WHEN WE WERE BEATIFUL

當我們風華正茂
BON JOVI < THE CIRCLE >




The world is cracked
The sky is torn
I’m hanging in, you’re holding on
We can’t pretend
That nothing’s change
Livin’ in the shadows the love we made
世界失了序
天空被撕裂
我堅持著
你苦撐著
我們無法假裝
這一切都沒有改變
繼續活在過去的燦爛中









十二月二十日,紐約時間早上六點四十五分,當小早川瀨那還在被窩中浮浮沉沉時,手機不識相地打破一室空寧。

手機持續響了好陣子,縮在棉被中的青年才探出隻手、向床邊桌上胡亂摸索,十二月底的紐約冷得徹底,即使是棟開了暖氣的高級住宅,青年還是冷得在抓到手機後又立即縮回被窩。




「Hello, this is SENA…」咕噥了聲,瀨那連眼睛都沒睜開。
「Why are you call so early…? Today I have free time…」


「說Today is my holiday比較恰當。」




手機彼端傳來的沉穩聲音讓瀨那立刻睜開眼,像被窩中有著數條噁心毛蟲一樣跳了起來。




「進?噢好冷…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早就打給我?」

溫暖的棉被和外面溫度差異實在太大,瀨那慘叫一聲,立即縮回被窩拼命發抖。





「今天我想和你出去一趟,看來應該沒問題,我進去了。」

「什麼,進去哪…喔不不不不不───!」






一陣慘叫,瀨那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他踢開棉被、環顧自己那亂得可怕的房間──昨晚黑豹、瓦特和全壘打那幾個欠揍的美國人浩浩蕩蕩直闖他家,沒問過主人就逕自在客廳開起PARTY,瓦特還自作聰明地叫了一點都不道地的壽司…

既然瓊邦喬飛那間豪宅都禁不起他那支知名的靈魂球隊衝撞破壞,拍完廣告就宣告成為廢墟…可憐他這間新買不到半年的紐約新居,怎禁得起那些美式足球大漢摧殘?天曉得進要是看到他家亂成這副德性,會露出什麼可怕的表情要他立刻下床動手整理…喔不他難得的假日就會這樣毀掉。





「進拜託你先別進來,我換件衣服就馬上出去…你在玄關等就好了…什麼你進來了?喔不拜託你在樓下等等等等等………」






喀擦,瀨那在進打開房間門時正好套上Levi’s牛仔褲,他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後悔給進備用鑰匙,繫好皮帶,露出幾乎可以算是悲慘的笑容面對進。

進穿著一襲鐵灰色仿軍用風衣,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瀨那,還有那散落一房的垃圾。






「呃,進…」

瀨那心虛的看見進的皮鞋旁正好躺著堆啤酒空罐,他暗自決定下次決不讓全壘打進他房間。




「衣服穿暖一點,我等你。」

意外地,進竟沒有對他那雜亂不堪的房間發表任何批評,只是對瀨那點點頭,示意他動作。





「啊?…等等,我換一下衣服…要去哪裡啊進?」瀨那在打開衣櫃時突然想到,
「我應該穿什麼,你要去COSCO買東西還是去哪?」




「回家。」



「啊?」

一時還會意不過來,瀨那露出了很久沒出現過的茫然表情,進那雙黑藍眼瞟來,他走到瀨那的書桌旁,打開抽屜,拿出放在裡面很久沒動過的東西。





那是瀨那的護照。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Before the world got small
Before we knew it all
Back when we were innocent
I wonder where it went
Let’s go back and find it
回到我們風華正茂那時
在世故人情變得狹窄前
在我們自以為都明白前
回到我們天真爛漫那時
我想明白這些離開我的都去了哪裡
我們一起回去尋找它







一個小時後,他們已經坐在飛機上,顯然進很早就訂好頭等艙的票了。

瀨那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看著他們腳底下那越變越小的青色女神像,突然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看到她的那樣陌生,很怪的感覺。

他偷偷看了眼進,後者正環抱著胸閉目養神,他們沒有帶什麼行李,只是簡單的隨身品放在袋中(還有些證件),進在路上的時候什麼也沒講,他只拿給瀨那一張往東京的票就上了飛機。






為什麼要現在回去?瀨那不明白,聖誕節快到了,二十四號會是他們這群NFL職業球員的大日子,他們會在紐約最大的球場上進行超級盃比賽,今年又是他們倆所屬的巨人隊對上強悍的達拉斯牛仔…他不明白為什麼進會挑在這種關鍵時候說要回家,這一點都不像進。





「…哪,進…」





輕輕的喚了聲,進睜開眼,清晨白金色的太陽透過機窗玻璃灑在他的臉龐上,小麥色肌膚映成好看的光澤。

瀨那皺眉,用眼神詢問,他一向不和進太多話,他們大多是用肢體動作去溝通,就像男人和男人一樣,他們不只在球場上有默契。

進挪了身子,頭等艙一向不會是乘客的多數選擇,因此他難得大膽的湊近,吻上瀨那。




溫柔的吻慢慢的結束。




黑藍色的眼神閃爍著,瀨那看見,在進的眼睛中好像猶豫著什麼,但進終究沒有別開視線,他伸手、撫摸瀨那那有點過長了的瀏海。










「我答應過你父親。」








輕輕的進這麼說。







瀨那睜大了眼,他漂亮的棕褐色眼眸中出現了久違了太久的激動,只是瞬間,瞬間後他恢復了平時的冷靜,然後瀨那別過頭,面著窗外。




他並不是在看海景,進知道。





也許,瀨那已經選擇性地刻意遺忘他在日本的那個家,在某個角度上而言,他並不是故意去遺忘,而是當瀨那還年輕時,他是怎麼離開了日本,是背負著什麼樣沉重的負擔。





進伸出手、從後攬住了瀨那的肩膀,靜靜抱著他。


是的,他知道他會發抖,會莫名無法控制地激動,他們沒有事先討論過,因為進不希望他帶著這種忐忑的心情上場。










小早川秀馬臥病褟數年,瀨那沒有回去探望過他們──該說是他沒有空也沒有機會回去,球隊訓練行程一直都是滿檔,瀨那還要過兩年才能成為自由球員,但是他那優異的成績讓巨人隊一直不願輕易放手,在去年高薪從電光人隊挖角過來後,瀨那的訓練可說是更加嚴密,他一直無法抽出自己的時間,甚至連進也很少能和他出來走走、約會。



太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家人,突然說要回家,其實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進很明白,他也有這樣相同的經驗,面對自己那些一年見不過五次的父母兄弟姐妹,他自然而然的變得沉默,是彼此沒有共同話題交集,這不是過錯。




依稀,進還記得一年多前,在他要離開日本時小早川秀馬對他說的那些話。











Some dream live
Some will die
But the you in me is still alive
Now am I blessed or am I cursed
Cause the way we are ain’t the way we were
有些夢實現了
有些卻逐漸幻滅
但是我眼中的你依然燦爛
現在的我無法斷言這是咒詛還是祝福
因為我們已非往昔









東京成田機場飄起了淡雪,在十二月底這樣的天氣已算暖和,入冬後紐約時常下著這樣的雪,兩人並不會對這樣的環境感到不適應,但他們就是莫名地抽了下鼻子,感到痠疼。


熟稔的皮膚頭髮顏色,完全不用費力去閱讀即懂的招牌,路人們相差不鉅的身高,還有高中女生那永遠迷你飄逸的短裙…

很熟悉的畫面,熟悉到你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去接受這份衝擊。






進家的隨扈已經在機場等候他們,日本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進讓隨扈將他們載到黑美嵯川,然後他們一起下車步行。





路邊有幾個穿著綠色制服的不良少年蹲著,兩人沒有交談,他們穿著亞曼尼售價不斐的訂做休閒西裝和皮鞋,和這裡的一切景象有著格格不入的違和感,瀨那抬頭,他看見一座小草丘,上頭有顆刻著數條橫痕的大樹。



他還記得,在好幾年前,小結大吉因為身高差距而衝動離隊,他就是在這裡找到小結,三兄弟對他付出了拳打腳踢的關愛。





還有整條河堤車道,他們在走過的時候眼神交會,不禁笑了一下。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在球場以外的地方,光速蒙面俠的身分被一眼識破,門太拿著的社費被搶,賊學機車隊,他們一起前後夾抄、光榮的戰績。





這整條河堤曾經是他們的回憶,是他們年少輕狂、十幾多歲時的燦爛。




他們總是會在這裡約會,就算是一起慢跑、訓練也好,他們偶爾會坐在河堤上小憩,喝個水,靠著彼此讓晚風盡情吹拂;他們也曾經在這裡擦肩而過,對彼此漠不相識的遠離,即使心裡痛得要命也不敢說。








隔著黑美嵯川,就是進就讀的王城高中,在以前,有時後瀨那會覺得這就好像他們兩個一樣,雖然知道彼此相愛著對方,但是卻好像有什麼把他們給相切隔開,他們中間總存在著揮之不去的障礙,很像王城和泥門這兩所學校,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硬是因為某種原因而有了關連,卻永遠都會隔著條黑美嵯遙望彼此。


他不太懂這樣子的感覺叫什麼,而這種隔閡他們也總是會盡量去選擇忽視,也許,瀨那想,他們還太過年輕無法理解。


也許等到他們再老一點,不用久到數十年,也許等到他們退出球壇之後,他們就可以說出個大概。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作得到。








他們到達城下町醫院時,進買了點水果和壽司盒(瀨那又不禁想起瓦特叫的美式外賣壽司),再進去醫院探望小早川夫妻。




進應該已經和美生或秀馬說他們要回來的事,當兩人出現在病房門口時小早川先生一點兒都不訝異,小早川美生一個箭步衝上去抱住她心愛的獨生子,又緊又大的擁抱直接環住了瀨那,進看見瀨那猛地眼眶紅了半,他體恤的走開,將手中的探望禮品放到桌旁。




過了好幾分鐘,小早川夫人才捨不得的放開瀨那,開始仔細端詳他的臉孔和身體。





「瀨那,你變高變壯了…天曉得我上次看到你的時候和現在差了多少?」美生一邊撥開瀨那過長的瀏海一邊說著,「噢你的頭髮怎麼還是一樣都沒有整理,美國不是有很多設計師嗎?那邊的理髮廳應該都很高級…你的肩膀變寬了,以前我一隻手就可以把你攬起來,現在我得兩隻手才抱得住你…你看起來還是一樣瘦,都沒有好好吃飯嗎?還是只吃那些美國垃圾食物?就算沒有時間作飯也要找些健康的東西吃啊…」





「媽…」

瀨那輕輕的喚了聲,小早川夫人打住一連串機槍式問候數落,露出歉意的笑。






「瀨那,我還是只把你當孩子看。」





她這麼說,又抱了瀨那一次,才放開他、讓他走向病床。







秀馬也給了他的兒子一個長久的擁抱,沒有女人那裸露直接的激情,是很單純的,老爸給兒子的那種擁抱。





秀馬拍了拍他的肩膀,將瀨那上下看了一次,露出個很滿意笑容。








「你過得,還好吧。」





瀨那輕輕點頭,他咬緊唇,看見幾支針插在秀馬的手背上,流質營養素順著導管滑進他的體內。


因為嚴重的胃疾,小早川秀馬今年摘除了胃部,他變得瘦弱不堪,和進離去時他的氣色真的差了很多,臉頰有些凹陷,和大多數日本人一樣,髮禿的嚴重。






「…爸…」





他是很勉強才能喚出這個單音,但隨即他再也按奈不下心中承受著的那種忐忑不安的煎熬,在進的角度看見,他即使是用力咬著唇也無法制止眼淚掉落。




小早川秀馬攬緊他的兒子,拍拍他因激動而劇烈起伏著的背部,他知道他的兒子還是一樣愛哭,只是多學會了逞強。








「沒關係,瀨那。」

他輕輕說,就像老爸對著犯錯的小孩施以寬恕那樣的口吻。







「你回來就好,我卻什麼都沒準備給你…對不起…」


「瀨那…生日快樂。」







進向美生頜了頜首後,他走了出去,將門輕輕帶上。










進為自己買了杯熱那鐵,坐在醫院大廳中,他腦中還是剛剛瀨那抱著小早川秀馬崩潰大哭的模樣。



他現在總算可以看見瀨那的眼淚,而不是他一個人默默地扛下一切。





那樣子的瀨那很像另外一個人,被強迫成長的瀨那令他覺得不自在也不真實,他印象中的瀨那是愛哭的,膽怯的,就像個孩子一樣,但這不代表他不愛現在的瀨那,他只是覺得心疼。


就像手中捧著的這杯熱拿鐵一樣,溫馨動人,是瀨那曾經擄獲他的武器。



比起咖啡,進更不願意去碰酒精,但現在的瀨那就有如啤酒那樣苦澀刺舌,不經過一番歷練嚐不懂滋味。








有人說小孩適合牛奶,青年喜歡咖啡,老人適合品酒。






他們的確都有年紀,都該跟過去的年幼告別。


剛剛他看見的,讓進真正體認到,仍然必須守護著他。
如果瀨那的堅強只是種偽裝的話。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Before the world got small
Before we knew it all
Back when we were innocent
I wonder where it went
Let’s go back and find it
回到我們風華正茂那時
在世故人情變得狹窄前
在我們自以為都明白前
回到我們天真爛漫那時
我想明白這些離開我的都去了哪裡
我們一起回去尋找它











喝完咖啡,進又坐了下子,瀨那就出來找他了。

進起身,忽略他眼中的濕紅,他吻了瀨那。








「爸說想跟你說話。」

瀨那沒有推拒,只是輕扯進的衣服催促。







小早川夫妻對進的態度熱絡多了,他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避免去詢問他們的私生活,瀨那在告訴兩人他們很少一起約會時,美生甚至還生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應該多留給進一點時間…他不會主動要求你,但是你必須要知道他想要什麼。」




兩人都嚇了跳,瀨那有些害羞的抓抓頭,他的手臂現在變得較粗壯,不會再像以前有如竹竿地瘦弱。





「訓練時間總是滿滿的…實在是沒有什麼時間,幾乎都在操練,我們和美國人體格的差距只能這樣彌補…」




「你們沒考慮住一起過嗎?」

秀馬問,這問題讓兩人尷尬了下。





「…我們尊重彼此的私人生活圈…」

進輕輕的說,他看著秀馬,有點不太確定。





「雖然我也曾建議他搬過來…爸。」








瀨那睜大眼睛,猛地看往小早川秀馬,後者卻露出了笑容,異常燦爛,在他那枯槁的面容上幾乎不可能再找著的笑容綻放開來。




「我希望你們可以一起生活,這樣子彼此能夠照顧…對你們都好。」



「我和你爸都是這麼希望,瀨那。」小早川夫人說,「畢竟是在美國,可以的話搬過去和進住吧,那樣我們也能夠真正放心。」





「這個球季結束後我們會討論這件事。」

進為瀨那接話,瀨那沒有看他,他只將頭垂得更低了點。










The world is cracked
The sky is torn
So much less
Meant so much more
世界在失序
天空變得渾沌
有些越是微小的瑣事
反而勾起更多回憶








回程的班機是當天晚上,兩人一直和小早川夫妻聊到訪客時間結束、護士來請家屬離開時才告別(美生堅持他們一起吃完那盤壽司禮盒才准走),他們走到城下町醫院旁的公園等待進家的司機。






這個場景是熟悉的,進發誓他這一生不會忘了這裡。

在六年前的那個晚上,在這裡所發生的,那些回憶。











不會忘記!不管過了幾年的時間,我都不會忘記,關於小早川瀨那和光速蒙面俠的所有一切,無論是在日本還是美國,甚至在NFL,我都會一直追逐你的背影,只有你才是我唯一承認的對手,只有小早川瀨那才是我真正關切的那個人…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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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fore we knew it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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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onder where it w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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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們風華正茂那時
在世故人情變得狹窄前
在我們自以為都明白前
回到我們天真爛漫那時
我想明白這些離開我的都去了哪裡
我們一起回去尋找它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當我們還年輕時












瀨那看著進的側臉,笑了下。




「我打賭我們在想同件事。」
他說,進沒有否認。





「我都忘了,過了多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


「六年前。」


「六年…也真快,真是快得令人不敢置信。」




瀨那笑了起來,他的眼袋因為哭過而有些浮腫。




「我都不知道這六年來變了多少…可是我感覺這一刻,終於像是活著的了。」






「不用再成天抱著字典翻譯機泡圖書館,也不用天天戴著護目鏡在更衣室躲記者,甚至不用去想老爸的醫藥費…真的讓人很不敢相信,尤其是現在。」






「你可以活得更輕鬆一點。」

進說,他伸手攬住瀨那的腰,像電影上情侶那樣子將他擁入懷中。
在美國他反而不會這樣做。




「你知道我可以幫你分擔,只是你從來都不願意。」






瀨那對他笑了笑,這次他主動親吻進。





「我很高興,現在能夠在這裡,即使我們馬上要飛回紐約,然後再過七十二個小時,我們就要為全美國打一場最重要的比賽…」



瀨那說著,間間斷斷的吻他。



「等球季結束以後,我們再回來看一次爸媽…好嗎?」







「我很樂意。」


進允諾,放開瀨那,他們的司機正往他們緩緩駛來。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當我們依然年輕









十三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大多投注在睡眠上,瀨那睡得很沉,一直靠著進的胸口睡在他手臂上,壓得進感覺有些血液流通不順。

不過進一點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甚至在瀨那起來用餐時他也沒說瀨那在他的袖子上留下一攤口水漬(送洗費要幾百元美金)。








紐約依然下著細雪,但雪的味道沒有日本雪那樣來得淡雅迷人,夾雜著都市泥灰、速食油膩的味道。

他們下飛機後沒有回瀨那家,進招了輛計程車,要瀨那今天睡他那裡,這樣他們明天可以一起去集訓,而瀨那也樂得照辦──這樣他就不用回家面對那些殘骸。



瀨那畢竟與大多數人一樣,打掃和做愛,他寧願選擇後者。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當我們風華正茂









紐約時間,十二月二十一號凌晨,他們回到進在曼哈頓區的房子──進很難得花這樣一大筆錢,瀨那感到意外,不過進說如果生活品質多了保障,那麼多那一些錢是沒有關係的(絕對不只一些,瀨那心想)。



和進以往的習慣一樣,簡單擺設,健身器材跟家具數量同等,只是多了股設計風格的風白味,瀨那洗好澡後坐到進寢室中那張King-Size的床上,進正在廚房為兩人準備飲料,瀨那注意到床上放了個小盒子。



他拿過來在手中把玩著,若是進想送他什麼,通常都會放在瀨那看得見的地方,所以瀨那直接將那漂亮的小盒子打開。







「喜歡嗎?」

進走進來時問,瀨那接過飲料,在發現杯中物換成了紅酒後有些困惑。

「換個口味,不喜歡嗎?」



「沒…我比較想知道這是什麼?」

瀨那晃了晃盒子,在高級的鵝絨墊上鑲著個精工打造的飾品。




「耳環。」


進說,瀨那皺眉。


「單邊耳環?」




的確,絨布上只鑲著一個墜子。






進聳肩,他撥開自己那也有些長的黑髮,露出掛在左耳上那個東西。
這讓瀨那睜大了眼睛。





「你想讓我們的新聞變成NFL官方網站聖誕節頭條?」

瀨那幾乎是咧著嘴在笑,聲音有點抖,他甚至笑得差點把紅酒潑到被子上去。


「那有什麼關係?」


進替他拿過酒杯,他沒有用很精緻的高腳杯,那樣太虛偽,只適合那些大富大貴的美國上流人士。



「我不想隱瞞…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瀨那,還是你想繼續下去?」




瀨那直直的盯著進幾秒鐘,又笑了出來。










「人,真的會變。」







瀨那說,如果是以前進想自己應該聽不懂瀨那的意思,但是現在他能夠明白,他俯上身,開始親吻瀨那的頸窩。




世界安靜下來了,在凌晨這樣無聲的時刻,他們會有屬於他們的時間,不該再被打擾下去。










Back when we were beautiful
當我們風華正茂














哪,清十郎


嗯?


球季結束後,來幫我搬家好嗎?


明天開始搬也行。




…至少等我請人把房子打掃乾淨再說。












─────


作者快要死掉區


很好,老子花了四小時對著空白WORD,終於把這篇敲完了

算是對過去,【王城的平民公主】做一個完整的結束,有些購買書的人可能看過其中附錄的「特別番外」,不對外公開是真的保留給購買書的人的福利

其中有引用到一些劇情就是了,大致上大家應該看得懂



我的風格轉變成沉重成熟,這也是我一直喜歡的風格,我很高興我變成這樣


在經過一年甚至兩年的休息後,我想我快復活了


希望能夠這樣子保持下去

美式風格,寫實成熟的手法,和他們一起待在美國



瀨那,23歲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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