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點豆腐吧?」

  宿伏,高專paro

 


  「啊啊…完全沒有訊號了。」

  絕望的將沒有任何格數的手機關機,伏黑惠非常、非常困擾地看著緊閉的木窗,木造窗襤正被外頭的暴風雪給吹得喀喀作響。

  啪。後頭傳來聲響,惠不甘願地回頭,宿儺,他優秀的特級咒術師同儕,用他特有的術式火焰點燃了山屋中的圍爐裏,讓黑暗寒冷的空間增添了明亮的溫度。

  伏黑惠站在牆邊,遲遲不願走向溫暖的房中央,現在的狀況…無論他們中的誰都知道有「那麼一點尷尬」。

  「虎杖宿儺喜歡伏黑惠」這件事在咒術高專不是什麼秘密,畢竟有個一年級的特級咒術師整天嚷著要跟他的同學同組,一起出入、吃飯訓練,還毫無遮攔地各種花式示愛與告白,讓其他同學和老師們已經慣性翻出白眼,也懶得幫受害的當事者解圍任他們鬧。

  出任務的途中遇到暴風雪就算了,竟然還是跟這傢伙一起被困在山屋裡…伏黑惠相當頭痛,但是外頭突然刮起的暴風雪實在太大,還有許多雪花留在他的衣服上,隨著溫度升起融化,衣服逐漸變濕而讓惠覺得更冷了。

  「看來這屋子有人在維護啊。」宿儺拉開一個個櫥櫃檢視裡頭的存物,

  「有被子和一些日用品,還有罐頭,木柴存量也不少,看來我們是死不了了。」

  這般黑色玩笑讓伏黑惠沒好氣地白了同學一眼,他繼續站在角落看宿儺忙著清潔,沒有靠近的意思,宿儺也沒理他,逕自拿了抹布把地板給擦乾淨。

  這種雜務一般來說他是不屑做的,讓他那笨蛋哥哥去做就好,但現在只有伏黑惠,他很樂意幫忙多做些事。

  說是討好也沒關係,總之宿儺心情相當好的把今晚過夜的環境給打理了次,清掉灰塵,還開了罐頭在爐上熱著。

  「哪,過來把衣服烤一烤吧。」

  在大功告成後,宿儺終於叫了他,惠動了下,然後才很不甘願地脫掉被融雪濕透的冰冷鞋襪,坐到溫暖的爐邊。

  尷尬的空氣中只有火焰嗶啵的爆響,兩人沉默的吃掉加熱的罐頭,沒什麼對話,宿儺本來就話少,開口時談的總是術式術式,惠也很少與一直示愛的他對話,本來還有些暖意的空間在這種無語中好像又變冷了。

  「…不能把火開大一些嗎?」

  終於,伏黑惠主動地開口了,指著火爐,宿儺楞了下,隨即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當我瓦斯爐啊?」他口氣不是很好的抱怨,兩人都盡可能地坐得離火堆近些來汲取溫暖,「我的術式可不是用來取暖的伏黑惠,如果要我生火的話我可是會把整個山屋給燒了。」

  「也是。」對特級同儕的抱怨,伏黑惠不是很意外地點點頭,然後又沉默了下去。

  「真的很冷的話,我們就一起睡吧,」宿儺哼了聲,指指剛剛他拿出來的那些日式床被,「人體之間的取暖可是最有效的呢。」

  如此刻意明顯的玩笑,沒有得到宿儺意料中的白眼,伏黑惠只是瞥了眼那堆床被,沒有表示任何意見,甚至連反對都沒有。

  看起來他是真的很冷。

  悻悻然地鋪起床被的宿儺想,要是在高專的時候開這種玩笑,伏黑惠一定會露出「你又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然後撇開頭走掉。

  不過這種雪山裡是能走去哪呢?鋪著鋪著,宿儺的心情還是無法克制地變得非常好,還刻意以咒力讓火燒得更旺盛、又不致於發生火災的程度。

  在兩張日式床鋪並排在一起鋪好後,宿儺非常自然地躺到了靠近中央的外側,然後對從頭到尾都坐在爐火旁看他忙的伏黑惠拍了拍被褥。

  「過來吧。」宿儺笑得跟偷吃到冰箱裡雞腿的貓一樣狡詐,「我都照你說的用術式幫你把火加大,還鋪好床了,你總該付我點費用吧伏黑惠。」

  「費用…」惠小聲地重複,似乎不是很想面對現實。

  「沒錯,」宿儺挑眉,單手撐著頭等他過來,「在那裡像個大少爺一樣什麼都不做、接受我的『服侍』後,你總得讓我吃些豆腐才行。」

  「等價交換嗎…」

  惠皺眉,顯然非常不情願地慢慢起身,緩慢地靠近床鋪,宿儺也耐心地等他偎過來,伏黑惠僅僅停在他自己那張靠近火爐這側的床鋪中央,沒有再更靠近。

  「認清立場啊你,」宿儺笑著拉起被子,蓋在很不情願的惠身上,「我不會對你做奇怪的事,就取暖而已,很快就會熱了。」

  他邊說邊將手圈過惠的腰,從後方抱住他,黑髮的咒術師身子一震,好像想要逃跑又沒有動作,乖乖地待在原處,側躺著背對他的特級同學。

  宿儺沒說話,只是把面著火的傢伙給用被子蓋得紮紮實實,不讓腳或側面有任何一點冷風有機可鑽,在確認伏黑惠的溫暖安全無虞後,他才跟著鑽入被窩。

 

  寒冷的被子在體溫與柴火烘烤下很快就如宿儺所說的一樣熱了起來,除了屋外呼呼的風聲,就只剩下柴火嗶啵偶有爆裂的聲音了。

  伏黑惠的味道還是一如往常好聞。

  抱著心儀的對象,虎杖宿儺相當滿足地閉上眼,讓嗅覺靈敏度開到最大,盡情地汲取對方的氣味,伏黑惠身上帶著點野獸與青草味,相當自然好聞。

  他並沒有真的要做什麼,因為如果做了的話,鐵定會被伏黑惠徹底討厭的,宿儺再怎麼樣高傲自大也能明白這點,因此他的雙手始終安份地擱在對方的腰上沒再亂來。

  這樣就很好。

  宿儺滿足地閉上眼,讓意識消失在伏黑惠的氣味之中,今晚肯定能做個有對方的好夢。

 

 

  沙沙…

  背部遠離火爐、被子還蓋不太滿,但是光從伏黑惠背上傳來的熱氣就讓宿儺睡得又穩又沉,不太能夠被吵醒才對…他不怎麼甘願地從充滿伏黑惠香氣的美好夢境中緩緩醒來,在緩緩清晰的視線裡,他先認出了亂糟糟的熟悉黑髮。

  屬於伏黑惠的,宿儺很清楚,也知道自己睡前是抱著心儀的對方,因此一定會看到這期待的景色……但是…


  「伏黑惠,你在做什麼?」

  宿儺忍不住開口,在伏黑惠解開他的第三個襯衫時。

  白色的咒術高專制服外套已經被脫掉、大大扯開,宿儺很清楚自己原本應該是側躺的姿勢,但現在他正呈現「大」字形地躺在兩張日式床鋪的中央,至於那位顯然是造成這一切改變的兇手,正趴在他身上,他剛剛解掉了第四個釦子。

  白皙的臉蛋背著光,隱藏於黑暗裡的表情宿儺看不大清,但是這種情況…他試著伸手想抓住伏黑惠的手臂阻止。

  「你在做什麼?」

  他又問了次,伏黑惠動了下,眼睛的部分閃過道光。

  「脫衣服。」

  伏黑惠的聲音小小的,宿儺則很明顯地「呃」了下。

  「不是,」他試圖保持鎮定,想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在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要脫我衣服?」

  伏黑惠稍微支起身,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龐,宿儺總算看見了,那張平時總是對自己相當冷漠、又很沒耐性的漂亮臉蛋正微微地泛紅。

  「是為了…取暖,」藍眼眸往旁邊撇去,看著他們旁邊嗶啵響的火爐,

  「…誰叫你不把火弄大一點…很冷…」

  「我、我已經弄大了…再大的話…火災…」

  宿儺有些支吾的說,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想說什麼,已經完全清醒的紅眼睛慌張地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同儕——他現在才發現伏黑惠是坐在自己腰上。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伏黑惠要坐在他腰上,他不是連靠近自己都很不甘願的模樣嗎?宿儺驚慌地想,伏黑惠甚至還伸出了手,摸上了他的臉頰,溫溫熱熱的觸感讓宿儺飛快運轉的腦袋猛地踩了煞車而瞬間空白。

  「不夠…」惠的細眉蹙起,眼神有點困擾、甚至可以說是害羞,細細地撫摸驚訝過頭而僵住的宿儺,他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看著他。

  「所以…得作點事情來暖和身子…好嗎?」

  「好。」

  完全出自反射的,宿儺快速接話了,儘管他還沒意識到惠口中的「事情」是指什麼事,在他開始思考起這個新的問題之前,惠就先露出一個讓他思考再次當機的微笑,然後「事情」就這樣開始了。

  被觸摸的地方都高溫得燙手,宿儺能感到鑽進自己褲底那隻不安份的手很熱,溫柔地托起他的囊袋以掌心包覆、搓揉,燙得他也忍不住伸手、扯開伏黑惠的制服。

  好久以前就想這麼做,宿儺承認,將伏黑惠、他的同學當成性幻想對象的確有些罪惡感,但讓他更加愉悅,無論是在平常相處還是故作肉麻三八地打鬧都多了種奇異快感,而現在,他幾乎是崇拜地揉磋這副光裸的身軀,與想像中完全一樣、不,甚至更美,伏黑惠本身就是完美的存在。

  惠低下頭來,以唇覆蓋他的嘴,強勢的吻也讓宿儺癡迷,他完全不在乎現在自己正被另一個男性壓倒在床上,只因為這個人是伏黑惠。

  嘴巴裡的溫度原來這麼高溫,他們閉上眼,探索著對方的口腔唇舌,配合著於彼此身上游移的雙手,四周溫度果然一下就隨褲檔升起,變得高溫難耐。

  風雪呼嘯與柴火爆裂聲是非常完美的背景樂,沒有人打擾、在深山裡的小屋中,他們可以盡情、恣意地探索對方的一切,私密處完全貼著地摩擦,得到更多快樂。

  除了手淫,宿儺自然還做了更多、將他們關係帶得更遠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人體內可以這麼炙熱,伏黑惠幾乎要把他的分身給燙傷了,但是即使真的受傷,他也完全捨不得將分身退出伏黑惠的雙腿,迫不及待地一次次插回、捅得更深,聽他發出如貓叫般好聽的呻吟。

  「哈啊、啊…」

  吁吁的喘息交融在彼此吐出的熱度中,伏黑惠閉上眼,整個身子全貼到他身上,胸前的小粒摩挲著宿儺的,讓他變得更硬,繞在肩膀上的兩手也抱得死緊,咒術師的力氣很大,但宿儺完全願意就這樣被他給勒斃,如他深深嵌在惠雙腿之間的陰莖,被股肉狠狠地絞緊、直至繳械為止。

  惠一直在親吻他,藍眼睛在火光映照下是那樣閃閃發亮,還含著水氣,宿儺覺得惠一定很冷吧,他整晚都抱著自己,不容許丁點冷空氣鑽入兩人之中的縫隙。

  他得努力回應伏黑惠才行…宿儺也收緊雙手,圈住他激情擺動的腰桿,回以更熱烈的頂動。

 

  他們一直做著能夠暖和身子的事情,做了整夜,外頭風雪不知何時已悄然止息,室內只有剩餘的柴火偶爾會發出啵的爆響,還有兩人瞳色相異的雙眸互望,


  被子中的身軀自然是光裸的,惠的臉紅潤潤的,有些微腫的嘴唇也紅艷艷的,看起來相當溫暖,他盯著宿儺、不發一語,宿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這情況超出了他原本想吃豆腐的範圍很多很多很多,能夠與伏黑惠同床共眠就像是做夢了,沒想到會直接跳到做愛…

 

  嗶嗶嗶…

  手機的鈴聲響起,惠起身,從火爐邊抓了手機來關掉鬧鐘。

  「有訊號了。」他說,並撿起了昨天脫在地板上的衣服套上。

  「這樣啊。」

  宿儺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隨口回答,他看到伏黑惠的臀部留著自己的掌印,而且股間也有還未乾涸的精液。

  視線實在移不太開,宿儺承認,但是他知道要是這樣摸下去,穿好衣服的伏黑惠發現他還楞楞地坐在原地很有可能會生氣,而且極大的機率會把他扔著自己走掉,也就只能逼自己也起身,抓起衣服胡亂地套上。


  整理好山屋、一直到下山回學校的途中,他們沒講幾句話,大概是基本的「該回學校了」「電車」「嗯」這樣的對白,宿儺知道這有點異常,不,應該說實在是太反常了,他們的確做愛了對吧,不是雪山中太冷而出現的幻影,他們真的做了。

  伏黑惠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情,在深夜中爬上他,脫他的衣服?顛簸的電車上,宿儺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取暖嗎?但他分明都已經把最溫暖的位置讓給他了,而且為了取暖會做到那種地步嗎?

  紅眸瞄往坐在旁邊的伏黑惠,他在看手機,惠似乎發現了視線而抬頭,剛好與宿儺對上。

  …?

  宿儺有些呆的看著迅速轉開頭的惠,還是和以前一樣冷漠…不,宿儺確信了,在與伏黑惠溫存後他終於能看得出來了,他的同學那身白白的皮膚上泛了點紅紅的光澤。

  伏黑惠,在害羞。

  宿儺的腦袋在接收到這個訊號後跑過千百種可能性,最終演算結果都指向自己是主因——是真的吧?他楞楞地看著惠微蹙眉的側臉,手小心地提起、慢慢放在伏黑惠另隻沒拿手機的手背上

  沒有被甩開。宿儺楞楞地看著他們交疊的手,沒有再做出其他舉動,因為他開始回想了,以往伏黑惠在自己三八地嘲他亂喊、示愛的時候也都會別開頭,或者把臉給藏進寬大的領口裡,他一直以為是嫌棄或懶得答理的反應。

  原來,伏黑惠是在害羞嗎?他像是頓悟了什麼一樣地睜大眼,然後抓緊了惠的手。

  並不是討厭他,太好了啊。

 

  交差完任務,回到房間稍作打理與休息後,伏黑惠聽到門傳來叩響。

  他開門,在看到一臉嚴肅的虎杖宿儺有些嚇到地睜大了藍眼。

  「你…你來幹嘛?」

  「伏黑惠,」宿儺一掃平時的玩笑,非常認真地抓住了他放在門把上的手,

  「你一直知道我喜歡你,但你沒有回答過我。」

  「…!」突來的直球投得惠無法閃躲,而且手也給抓住了,平時總是冷靜的臉蛋慌張起來,很快紅了頰。「回…回答什麼…」

  「你喜歡我嗎,伏黑惠?」像是吃定了伏黑惠一樣,宿儺繼續直球,並往他逼進。

  「…喜歡,」眼見人都走進房內,沒輒了的伏黑惠低下頭,現在穿著的是鬆垮的T恤也沒辦法藏住熱紅的臉頰,他無奈地嘆口氣,「…對,我也喜歡你…宿儺。」

  「太好了!」

  倏地一個用力猛抱,宿儺開心攬住伏黑惠蜷縮的身子,讓他驚了很大一下。

  「抱什麼啊!」

  「哈哈,怕你又冷了,」宿儺愉快地放鬆些手,捧起惠的臉,狡詐地看他滿面羞紅。

  「真是太好了,非常棒,我喜歡這樣的你。」

  「總是滿口喜歡…」惠噘了噘唇,不高興地看他得意又開心的笑,藍眸閃過一絲難察的光芒,「既然說怕我冷,那…就讓我暖和起來啊。」


  突來的再次邀約讓宿儺愣住,然後在聽懂的瞬間他開心撲倒了伏黑惠。

 

 

 

  「我說,宿儺同學,你什麼時候這麼賢慧啦?」

  拉起眼罩的五条悟嘖嘖地看著坐在教室角落,兩隻翹在桌上交疊的雙腳上放滿紅色毛線的虎杖宿儺,其他坐在前面的同學紛紛露出他又在發什麼神經的眼神。

  「自己打毛線嗎?竟然還注入咒力呢,你想要製作什麼可愛的咒具還是咒骸嗎?」

  「哼。」

  沒有理會旁邊繞來繞去的五条老師,宿儺打得很起勁,雖然看起來真的詭異又可疑,不過他肯乖乖上課、不去妨礙其他同學或製造困擾的噪音,大家就都謝天謝地了。


  然後,很快的大家就知道到底為什麼特級天才咒術師要親手打毛線了。


  「我說,他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真希與其他二年級生們抱著胸問,同樣困擾地看著操場那廂的一年級瞬間揮了揮手表示他們完全不知情。

  因堆雪而變成白色的操場上,兩人一狗正散著步聊天有說有笑,而黑頭髮的一級咒術師頸子上繞著條眼熟的紅色圍巾,還散發著另個特級咒術師的咒力,想必一定非常溫暖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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