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六

★ 我終於寫完了...光節六這篇就5000字是怎樣(眼神死)
★有微H,嗯...應該是微H吧。
★米羅/熊菇有
★髒話有





感覺到床上的人動了下,不知多久未闔過眼的柏恩哈德一下子全醒了過來,他急忙打開床頭燈、仔細看著弗雷特里西的臉。

他的右眼幾乎被那塊巨大紗布給蓋住,肢體軀幹到處都包著一層層厚重的繃帶,弗雷特里西虛弱地嘆了口氣。

「水。」


柏恩哈德以難以置信的高速衝到外頭弄了杯水回來,他喝了口、將那些水含著餵他,弗雷特里西有些困難地吞嚥著,有些水溢出他乾裂的唇、流入髮窩後面。

「嗯。」



弗雷特里西表示夠了後,柏恩哈德才坐回椅子上,拿塊棉花沾溼他的唇試圖讓他好過些。

弗雷特里西睜開左眼,這個動作對他而言好像相當吃力,他看著柏恩哈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幾聲。





「混蛋,死沒良心,你乾脆去死吧。」



柏恩哈德點點頭。

「我很抱歉。」



「抱歉個屁,」弗雷特里西別過頭,
「去你媽的,不是說不想照顧我?現在你那副死樣子又是什麼,我操…」

「對不起。」

「去你的,」
弗雷特里西無法克制地飆了滿口髒話,像是要把所有累積著的怨氣一次爆發出來才甘心,

「你這他媽死沒良心世界上最壞最壞的該死混帳…你知道我心想乾脆就那樣死掉算了嗎?去你的柏恩哈德,你為什麼還要跑過來救我?還幫我收爛攤子?不是很委屈嗎、啊?去你的沒用男人,要堅持嘛,就堅持到我死掉為止啊,幹什麼現在才來道歉,你他媽的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對不起。」

柏恩哈沒有其他的回答,他在強烈的床頭燈下看見弗雷特里西露出的左眼中泛著水氣,他伸手想幫他抹掉,卻給弗雷特里西閃開。


「不需要,我才不需要你這麼勉強的關心,」
弗雷特里西依然倔強地發射噪音,即使他的聲音開始明顯地哽咽起來。

「我才不要,如果你是在騙我哄我而已的話我弗雷特里西才不要!我就是個死小孩怎樣,長不大的幼稚小屁還、你不用關心我,快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乾脆去死好了走開,你不用再勉強自己寵這個長不大的弟弟了!」


「對不起,弗雷特里西。」
柏恩哈德咬緊唇,起身覆上那張淌了滿臉淚的臉,吻著弗雷特里西痛苦而緊緊皺起的眉間。

「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不起。」


「走開,我說走開你是沒聽見嗎…」



弗雷特里西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在柏恩哈德的吻中像個小孩一樣抽泣著,那可憐的模樣讓柏恩哈德真無法將自己的弟弟與幾個小時前還勇猛地獨自殺死地獄犬的戰士做聯想。

他索性將弗雷特里西抱起,不顧他疼痛的抗議哀號,將他牢牢抱在懷中──終於在他身上感受到些許溫度的柏恩哈德驀地鬆了口氣。




「…你混帳…」

全身痛到虛軟無力的弗雷特里西放棄掙扎,索性將臉埋入柏恩哈德前襟裡,把重心靠在他身上。

「柏恩哈德,你真的是個…披著人皮的人渣…為什麼對我說了那些該死的話之後才對我這樣…我之前怎麼叫你你都沒有聽到、也不肯理我,不是嗎。」


「如果你真的受夠了我這個任性的弟弟,那你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應該接受我才對你這個大白痴,都是你的錯,是你…不管什麼都是你的錯!我會變成這樣也是你造成的你沒想過嗎?還不都因為你把我寵成這樣…是你造成我這種個性的,我會這麼任性幼稚還不都要怪你!」


「如果最後會受不了的話,那你乾脆一開始就不要對我這麼好才對啊混帳柏恩哈德…」




「對不起,弗雷特里西。」

柏恩哈德在他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下,
「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沒有後悔…也不會改變繼續寵你的態度,對不起,是我那天吃醋過頭了才會說出這種話…原諒我好嗎弗雷特里西?」



「先告訴我你到底在氣什麼。」




突然,弗雷特里西停住顫抖,柏恩哈德低下頭,看見那隻漂亮的橄欖綠眼中閃著奇特的光芒──很好,這種感覺柏恩哈德再熟不過了──他被騙了。


不過現在要是放開對方或推開的話可真的是非常不適合…柏恩哈德也沒打算這麼做,他只是非常、非常、非常地痛苦地用隻手捂住了臉。
















「…弗雷特里西,我的巧克力呢?」







這幾個字傳入弗雷特里西耳朵後大概十秒,那張臉才從原本像偷吃到油的老鼠表情僵住,隨著他開始了解到這幾個字的意思後,弗雷特里西才在柏恩哈德的懷中,做出了和他哥一模一樣的掩面動作。





他倆大概維持了這種窘困到不行的尷尬約有五分鐘之久,整個醫務室完全沒有聲音,後來弗雷特里西才漸漸地、緩緩地抬起頭,以完全不可置信的口吻,一字一句地慢慢開口。













「柏恩哈德,請不要、跟我說,你現在是為了一個巧克力想和我鬧分手……………如果是也請你不要承認,至少、現在不要,拜託。」








柏恩哈德那持續到世界末日的沉默意味著再清楚不過的答案。



















於是,在接下來幾天,連隊中最受歡迎的笑話就是「柏恩哈德為了跟弟弟討一個白色情人節巧克力回禮但卻說不出口最後還搞到差點分手」莫屬了。

當然,散播者就是躺在醫務室裡面的那個弟弟,即使受到無法下床行動的重傷,他還是盡其所能且具強烈報復性地向所有探望者大肆宣傳這個被他形容是「他媽該死的悶騷」故事,導致在他療傷的這段期間,柏恩哈德都關在副隊長辦公室中死也不肯出來。





等到柏恩哈德被笑得面子尊嚴什麼的全沒了之後,弗雷特里西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米利安相當開明地答應他重新擔任教官一職的要求──因為某方面第二十二期的受訓生也不斷反應「柏恩哈德不適合教書」,而且沒人想去代課──所以,大夥兒在弗雷特里西出院、第一次在操練場上發射噪音時簡直感動得痛哭流涕──不論他的對手被打得多慘。



在弗雷特里西出院那天晚上,柏恩哈德回到家便立刻發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他聞之色變的可怕味道──他站在玄關躊躇了一世紀之久,在拔腿逃跑以及可怕的味覺虐待之間掙扎拔河了無數次,最後大概是弗雷特里西的笑容和圍裙以及虎轍小勝了味覺上的酷刑,柏恩哈德深深吸了口氣,如赴刑場般地走進廚房。





果然,弗雷特里西在做巧克力。

穿著藍色圍裙的弗雷特里西正轉開一瓶酒,看到柏恩哈德時,他露出了個危險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想死呢。」

其實我寧願死。
柏恩哈德一邊在心中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因為這見鬼的甜食跟弗雷特里西發脾氣,這也不過就是個他媽的情人象徵物…一邊拿走了弗雷特里西的酒。

「開這做什麼?」



「你討厭死甜食了不是嗎?」
弗雷特里西將溶好的巧克力漿倒入鍋中,沒好氣地白了過來。
「純黑巧克力不加糖,然後再用嗆辣的白蘭地做酒心,這樣總吃得下去吧。」



「都過多久了,給我這瓶酒就好。」



柏恩哈德試圖扳回一成,但不意外地他馬上接收到弗雷特里西那可殺死他幾千萬次的可怕笑容。






「既然有人因為這個跟我鬧分手…那如果我做了之後,那個『某人』又不吃…這次該換我有資格跟他鬧分手才對嗎?」



百般痛苦地,柏恩哈德識相地不再說話、默認自己理虧後,就靠在牆邊無奈地看著弗雷特里西收拾凌亂──弗雷特里西回過頭,看見柏恩哈德那臭到不行的表情時噗嗤地笑了出來。




「我知道你只是想收心意的啦,柏恩哈德,」他邊收拾包裝袋子邊說,
「但我必須承認,你那可怕的奇怪堅持還真是不容小覷,而且還死都不肯承認…麻煩你也別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好嗎?我的心臟沒有這麼多顆嘖嘖…」



柏恩哈德悶悶地應了聲,索性直接喝了一大口濃嗆的白蘭地,試圖將自己即將受苦受難的味蕾先麻痹掉,弗雷特里西注意到他這個舉動,便拿起一杯裝著巧克力漿的小量杯,轉過身,對柏恩哈德露出個高深莫測的笑。




「你這麼討厭巧克力的話,我是不會勉強你吃啦…」他用相當無奈的語氣這樣說著,
「但是,如果是這樣…呢?」




柏恩哈德併住呼吸,看著弗雷特里西拉掉圍裙,將那杯溫熱的巧克力漿緩緩倒在自己的胸口上,弗雷特里西露出狡詐的笑容,手指向他勾了勾。






「快過來收吧,這可是為你特製的…弗雷特里西巧克力。」










那句話還真是該死的媚。
柏恩哈德將臉湊到弗雷特里西胸口前想,他伸舌仔細舔掉那些在弗雷特里西領口上四處滴流的巧克力,弗雷特里西抱住他的頸子,坐到流理台上,讓柏恩哈德幾乎將他整個壓倒──他滿意地笑了下。




「喂,這樣你喜歡上巧克力了吧,柏恩哈德?」

專注在他胸口上的兄長只悶悶嗯了聲,繼續忙碌地舔舐,讓弗雷特里西開心地笑了出來,他的目光飄向旁邊、還有半鍋的巧克力漿。





「那麼…不要客氣,盡情享用吧♥」



柏恩哈德看見將巧克力倒在腹部上、還刻意張開腿讓黑色液體流過那話兒的弗雷特里西這該死行為時刷黑了臉,而弗雷特里西卻向他露出無辜的表情。




「不吃嗎?」








這樣的美食不吃實在太對不起自己和對方──柏恩哈德逼自己這麼認為,弗雷特里西躺在廚房餐桌上,他的雙腳跨在柏恩哈德的肩膀,被巧克力染黑、大大敞開的褲頭中黏黏膩膩成一片,他喘著,手指揪著將臉埋在自己跨間的兄長頭髮,被完全包覆的快感刺激他的下體急速充血──他們太久沒有性愛了,讓弗雷特里西完全無法控制地喊出聲,幸好柏恩哈德那方也是,他並不打算將那些該死的東西全舔乾淨,至少他的身體沒這能耐。


將弗雷特里西的分身完全激起後,他放開唇,往上舔去,沿著他的腹部肌肉線條,一路留下淡褐色的水痕,來到那多了幾道疤痕的胸口。



弗雷特里西紐動的身子傳遞來他不能再等的訊息,很好,柏恩哈德深吸口氣,浮起他的臀部,熱切地挺入他的弟弟體內。







弗雷特里西不能控制地哭喊出聲,裡頭包含了太多因素──這些日子來的一切,柏恩哈德明白,他也有些哽咽地吻著他張闔不己大口吸氣的嘴,儘可能溫柔地抽送著,他們的世界總算又重新連結了起來。


柏恩哈德的手找到弗雷特里西緊緊揪住桌巾的指頭,握住了他,十指交握地將他整個人按在上挺衝。








弗雷特里西努力地眨掉眼淚,迎合柏恩哈德濕濕熱熱的吻,那雙修長的腿夾緊他的腰桿,要他更加深入,他鬆開一手拂上柏恩哈德的臉,用自己的額頭貼著他的,彼此滾燙的呼息噴灑交融在那狹窄的距離間,柏恩哈德忍不住又連連吻著他的弟弟,那隻被鬆開的手重新握住他的,將弗雷特里西的手給放在他倆胸口間,清楚地觸摸到彼此激烈的心跳。





世界上,只有這個人的心跳和自己同拍。
他們在對方眼中讀到一樣的想法時笑了,然後更加用力地抱住彼此。












好吧,恐怖雙子閃光正式復活──隔天,連隊所有成員重新見識到了那久違的恐怖閃光,那隻人型地獄犬從早上開始就黏在副隊長身邊賴著不走,無論他口中吐出來的話有多沒營養多不健康甚至有損心靈,當哥哥的還是會勉強地給他回應,然後再突然用一個吻做奇襲、讓地獄犬的廢話猛地中斷,接著他們就消失了…


嗯?你問我他們去哪?真的有興趣和那個膽子的話就自己去找找吧。








恐怖閃光恢復沒多久後,飯廳也恢復了以往的歡鬧,大夥很開心地又能再次見識到弗雷特里西大廚那精湛的手藝。


不過卻也多了條規定…而這規定,很顯然大家都知道是誰訂的。







「為什麼不準帶甜食!?」

午餐時間,弗雷特里西拔高的嗓音在飯廳中響起,大夥以相當懷念的眼神轉過頭去,不意外地看到晚來的柏恩哈德正被弗雷特里西猛搖肩膀。

「你給我講清楚柏恩哈德!昨天你明明就那麼『享受』!!為什麼不準!!你給我說、說、說啊!!!」






「閉嘴,昨天我已經把我這整輩子份量的巧克力全部吃完了,休想再讓我看到什麼見鬼的東西進入飯廳。」
柏恩哈德搶過弗雷特里西手中的餐盤,坐到桌邊就大口大口地逕自吃了起來。

「那種甜不拉機的垃圾除了讓你變胖以外沒任何用處,總之我不準就是不準。」



「你這是在嫌我胖嗎柏恩哈德!?你還不是一樣、我沒有任何東西要給你吃!快把午餐還來!」


從弗雷特里西的聲音激動程度判斷,他倆應該快打起來了。眾人心想。


「昨天明明都是你一個人在吃而已,我都這麼犧牲你竟然還不懂甜食的美好──還是下次我們換其他的試試看?」





喂。連隊隊員無力地看著險些噎死的柏恩哈德,紛紛為他感到同情…未成年的受訓生們則是非常早熟地聽出了他們要怎樣「試」。






「煉乳好嗎?還是你比較喜歡鮮奶油?蜂蜜怎樣?柏恩哈德你比較喜歡哪一個?我可以繼續犧牲…還是你也可以不要吃啦也沒關係,我也好想吃吃看柏恩哈德做的巧克力喔喔喔喔喔喔────」


「弗雷特里西你再說半個那該死的垃圾食物名稱看看!!!」








哇啊啊啊啊啊──
刀光劍影之間,熟練地閃去角落避劍氣的眾人再次感動地痛哭流涕起來,雖然他倆打起來超級危險是真的,但也真的太久沒看到這種充滿閃光的互砍了啊啊啊。















「我說,你幹嘛批准那道無聊的規定?」

隊長房中,羅索坐在窗檻上,手中端著一盤吃掉半邊的蛋糕問在後頭辦公的米利安,羅索的目光正放在中庭那又打得你死我活的兩人身上,似乎正在盤算是不是該偷丟個分斷刀下去以洩先前挾持之仇。




「因為我也身受其害。」米利安頭也沒回地繼續寫他的字。
「再說你根本不會遵守。」



「誰叫你規定的是飯廳,」羅索聳肩,好像一副把米利安房內私人冰箱塞滿甜食的勾當和他無關似的,
「而且我記得,副隊長房間的配備不是也跟你同樣標準?」



對齁。米利安這才想起這件事,於是在他決定做完這份公文再下去用黑洞力子轟掉恐怖雙子之前,他要認真地詛咒弗雷特里西快點發現這個漏洞,讓柏恩哈德也體會一下自己親身經歷的困擾。





<Horrible Twin's horrible White Valentine恐怖雙子的恐怖白色情人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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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SIN寧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