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跟OO都太大了

伏黑惠不願意跟宿儺交往,因為宿儺的OO實在太大了。

御形宿儺,現代上班族paro



 

「………!」

本來好端端抱著文件的手忽然繃緊,緊接著是一張完全預料中的大臉出現在伏黑惠視線裡。

「會、長。」

鐵青著臉、一字一音節從齒縫中併出來者稱謂,企劃組組長伏黑惠不停深呼吸以免自己真的一拳往剛摸了把他屁股的這傢伙臉上灌去。

「伏黑惠,你今天也一樣美麗。」

被稱作「會長」的男人直起腰,超過兩公尺的身長、魁梧的肩膀幾乎遮去所有日光燈與空間,完美佔據了伏黑惠的去路。

有夠擋路。惠逼自己扯開嘴角,擠出個上班用笑容。

「我現在要去開會,可以請您借個過嗎,宿儺會長。」

並不是問句的要求命令讓宿儺咧開一口白牙。

「這樣啊。」

男人以非常惋惜的口吻說,整副身軀卻還擋著沒有要讓開的意思,那張刺有獨特紋路刺青的臉寫著滿滿讓伏黑惠看了就火大的愉悅。

「那今晚有空嗎,一起喝杯吧?」

藍眼再也控制不住,伏黑惠紮紮實實地在宿儺面前翻出個受不了的大白眼,然後他低下頭、抱緊資料,說聲「借過」就從牆壁空隙硬擠過去。

說他是丟臉的逃走也好,他伏黑惠實在是不想再待在那個肌肉異常發達的會長旁了,屁股上剛剛被摸的觸感還在,竟然用打招呼的藉口順勢摸他一把……惠忍不住加快腳步,臉色鐵青地閃進電梯裡。

伏黑惠,今年二十歲,還是個社會新鮮人的年紀就已坐上企劃組組長的位置,一開始他是用申請的進入虎杖企業實習,憑藉自身超強的工作能力精準執行計畫,搭配好看又好用的帥氣臉蛋搞定各種人的問題,大家都說他今年一定會蟬聯虎杖企業的最優秀員工賞。

本來應該順順利利的工作、升遷、加薪的日子,卻在今年初的年度大會議上拐了個大彎,讓他每天上班除了要煩惱數字與進度以外,還得多煩惱一個大麻煩。

虎杖宿儺,虎杖企業的會長,也是年紀輕輕就坐上大位,光從身高超過兩百又魁梧的外表來看可能會誤認他是個運動員,再搭上一身奇特的刺青,使他光是坐在桌前、冷視對手時就得到了壓倒性的優勢。

許多員工也害怕、甚至敬畏這名鬼神般的老闆,發自內心的追隨他,由於近年來IT產業盛行,虎杖企業的排名和業績都蒸蒸日上,惠也是看在這點而選擇申請進入虎杖企業實習。

 

「抱歉,我遲到了些,開始會議吧。」

伏黑惠走進會議室時,組員們都已經坐定位、簡報也已經啟動投影,惠咳了聲,走到會議桌最前方開始他的工作。

 

 

 

「薪水太高了吧……你不是才剛進去不到兩年嗎惠?」

這份工作不算差,甚至可以說是很好,和姊姊說起現在的薪水時津美紀的嘴巴都會張成誇張的O型。

畢竟我是組長嘛,也有加班津貼。惠聳聳肩說沒什麼特別的。

「那麼小惠有遇到困難嗎?工作或人際上的?一定會被嫉妒吧。」姊姊就是姊姊,隨即關心起他刻意不說的部分。

說困難也不是困難,比較像是困擾,伏黑惠實在不想跟她說「我們公司大老闆好像想追我」這種奇怪的話,女性都喜歡八卦,她絕對會告訴其他同輩女性們、然後引來更多麻煩的。

再者,他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變成難堪的地步,在同性戀者眼中宿儺絕對是個極優質的對象,超好身材,有錢,而且看起來很會玩……身為一個隱藏起性向而且也沒很想談戀愛的同性戀者,伏黑惠偽裝成個工作狂,將所有精力都投注在工作上,忽略掉各種蒼蠅蜜蜂只想認真上進卻還是遇到了個大關卡。

 

 

「今晚一起去喝一杯吧,伏黑惠。」

「我正在寫第四季的企劃,恕我拒絕,會長。」

 

虎杖宿儺真的是有夠難纏。埋頭在企劃案中的伏黑惠頭抬也不抬就秒回絕,坐旁邊的女性組員們倒是停下動作、紛紛看往倚在門口的虎杖會長。

整間公司最高位階的人整天往他們小小的企劃部跑,百分之百會影響到工作,不過宿儺好像並不在乎這點兒小事,扯扯嘴角丟了聲「真可惜呢,我很期待你這次的表現喔伏黑惠」便離開了。

「組長…」

「閉嘴,下班前把妳的那部份生出來交給我。」惠照樣頭也不抬就封死了三輪霞,組員慘叫一聲,隨即乖乖埋回她落後的進度去。

真是煩人,為什麼宿儺會看上他?伏黑惠揉揉發疼的額,不知道第幾次回想起他和宿儺初次見面的時候。

 

 

「你就是伏黑惠啊。」

新春的年度會議上,他以最優秀員工兼新人王的身分被叫起來介紹時,坐在遙遠的大桌彼端,身形還是高大得難以忽視的那人說。

聲音很沉、滿滿磁性,刮過惠的背脊讓他倏地發顫。

也不過就那次見面,畢竟他只是個入社還不到兩年的新人,要想見到最高的領導人大概也只有年初會議與春酒和年末的忘年會才有可能,沒料接下來他就開始在走廊上、茶水室以及各種地方「巧遇」宿儺。

超大隻的魁梧西裝男子站在走道中央,抱著胸直視自己,再想忽視也無法。

「今晚別加班了,借些時間給我,伏黑惠。」

剛好路過的其他員工們耳尖地聽到完全不像是工作邀請的談話內容,很有默契地同時放慢腳步想聽更多,伏黑惠沉下臉,到底是本週第幾次被攔路了?他想不太起來,也逐漸從驚嚇變得不耐煩。


「會長,現在剛進入最重要的第四季,」他壓低聲音說,還算是給宿儺面子,「請不要在公司內談論私事,這樣我很困擾。」

「哦,如果你困擾的是這種事的話,我允許。」宿儺呵呵笑的貼近,如洋人深邃的五官一下放大讓惠倒抽口氣,「我只是想要邀請你和我吃盾晚餐罷了,別緊張啊伏黑惠。」

說著同時手很自然地搭上他的腰,藍眼瞬間瞪大。

砰!悶響聲讓走廊的其他人抬頭,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削瘦的黑西裝新人正隻手撐在牆壁上,看來是聲音的來源,不過被他狠狠瞪視的白西裝男子卻是本公司權力最大的會長??

大家腦中閃過各種猜想,完全忘掉自己正在上班時間,全都死盯著八卦的現場等待發展。

「請不要造成我的困擾,您、該、回、去、工、作,會、長。」

毫無溫度、一字一句從惠的口中吐出,雖然背對著大家,不過不難猜想伏黑惠現在的表情有多兇狠。

「再騷擾我就宰了你」這句話即使沒有真的說出來,大家也都接收到了。

扯起嘴角,會長不但沒被他嚇到,還很讚許的點點頭。

「真不錯的表情,讓人欣賞,」宿儺瞥了眼剛剛幾乎是用盡全力拍在牆壁上的那隻手一眼,「這樣吧,不如我們打個賭,只要你這季的先行企劃報告沒出錯的話我就不糾纏你,不過要是出了錯……」

挺拔的五官咧出了個很差勁的壞笑,映在惠憤怒的藍眼裡。

「就負責任地陪我吃頓晚餐吧,企劃組組長伏黑惠。」

 

絕對、絕對不會讓他逮到任何錯誤!

抱著必此決心、加班一星期還順便睡了一天公司,伏黑惠在將企劃書交到宿儺手中的時候信誓旦旦地說儘管檢查吧。


「啊,拼錯字了呢。」

翻開第一頁,宿儺好笑的以指節敲敲桌子,將它推回伏黑惠面前。

「回去修正完,下班時一起帶到停車場給我,我會訂好餐廳。」

什麼?惠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把濁音給打成混音的錯字,然後他緩緩轉過頭,厲鬼一樣地瞪向一臉還不知道發生啥事的藍髮笨蛋女組員三輪霞。


據說那天下午的企劃組辦公室裡差些鬧出命案。

伏黑惠的理智有好好地堅持上工到最後一刻,險些給掐死的三輪霞也在其他組員幫助下邊哭邊印完了修正後的最終檔案,交給一臉鐵青的伏黑惠。

換他想哭了。

伏黑惠在走出停車場電梯,一眼看到倚在進口黑頭車旁抽煙的粉白色身影時想。

 


宿儺接過企劃書後,看也沒看的就丟後座去,笑咪咪地為他打開副駕車門,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到底是他賭輸了,伏黑惠也只能認命地上車。

 

閃亮亮的新鮮生切魚肉,擦得閃閃發光的木製裝潢與榻榻米,還有看起來就要價不低的漢字書法包裝清酒,伏黑惠悻悻然地拿起酒瓶,在開動之前先為宿儺斟了一滿。

再怎樣不願意吃這頓飯,宿儺也是公司會長,論年紀、位階都比自己高出太多,工作狂如他也是懂得處世之道,下屬就該乖乖的幫忙倒酒。

「有什麼想吃的?」

宿儺問,顯然宿儺是這間高級日料的熟客,一進門就有女將滿臉笑盈盈地過來招呼,帶他們到裡面的包廂,菜也不用點便一盤一酒迅速上來。

「基本上沒有不吃的。」

惠推辭,宿儺聳聳肩,逕自拿起精美的漆器餐具。

「那就隨意吧,不用拘謹,除了獎金外,我也會請優秀的員工吃飯。」

真的這麼單純?惠拿起餐具時還是滿心懷疑,不過畢竟忙了整天,整艘木船高級生魚片與龍蝦干貝放在眼前他也是會餓的,而且宿儺乖乖坐在對面沒對他伸手性騷擾,還在抱怨資深的員工都是廢物垃圾沉員,惠稍稍放下了心防。


「如果你兩年前進來同時有買幾張我們公司的股票,它可以給你更多的成就感。」

酒菜接二連三的端上,擺滿整張木桌,宿儺也喝了幾杯,領帶已經解開了,配上一張壞笑,惠聳肩。

「那時沒什麼閒錢,不過現在也已經很有成就感了。」

「握在手中的數字才是真切實在的籌碼,」宿儺微笑,「如果你今年再拿下最優惠員工賞的話,就給你二十張吧,連同去年的一起補。」

「您喝太多了,會長。」

「呵,我可不會隨便開玩笑,」宿儺微笑,對他晃了晃半滿的酒杯,「你是個值得用更多張股票留下來的好傢伙,我可不會看走眼。」

「…多謝看重。」

垂下眼,突來的稱讚讓惠有些暖暖的驚訝感,原來這傢伙還是會說人話的啊,本來強烈的戒備心忽然間都消失了。

其他員工、前輩們總是說虎杖宿儺是個如鬼神一般可怕的存在,但對伏黑惠而言,他只是個仗著高了點又壯了點、剛好是這間公司的大老闆,就莫名其妙亂摸自己的上司。

虎杖宿儺的評價上升了一點點,真的就只有一點點,伏黑惠提醒自己不能太耳根軟,虎杖宿儺可不是什麼好人角色,他說這種話一定別有居心。


不過,可以保持這樣、沒被性騷擾只是純聊天的話也挺不錯的…與宿儺交談間,惠不禁生出這種想法,他不太想直視那張寬大帶有刺青的臉,因為宿儺那對深色如酒的利眸好像能夠看穿他,很是危險。

最危險的還是那抹笑,帶著算計又不單純的嘴角微揚,厚唇看上去相當性感,惠小心翼翼地移開視線,緊盯自己乾淨的盤底,好危險的人,敞開的襯衫領口露出結實筋肉與鎖骨,光只是看著都會產生遐想。

要是再與宿儺對上視線的話,就真的太危險了。

「哪,我說你啊,」宿儺放下酒杯,一改方才輕鬆懶散的語氣,以有點太過突然的嚴肅口吻喚,「你喜歡男人嗎?還是喜歡女人?」

「……」

惠不確定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個問題,握住筷子的手下意識捏緊,感覺到掌心滲出了些汗。

被發現了,還是宿儺刻意調查過自己?

當伏黑惠苦搜枯腸、準備要給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時,宿儺又打破沉默。

「如果你討厭男人的話,儘管告訴我吧,今後我會盡力克制對你的喜愛。」

什麼?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惠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盤中畫著的櫻花圖案,如宿儺的髮。

這是在告白嗎?喜愛?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各種問題爆炸地湧現,讓惠繼續保持了沉默,這反應完全在宿儺的意料中。

他拿出菸盒,點起一支咬著,淡淡的蘋果味與平時的嚴肅感完全不同,香香甜甜,更增添了股誘惑的魅力。

到底要多迷人啊這傢伙?惠從不安變得不高興起來,室內抽菸應該是讓人討厭的,但這裡是高級私人包廂,蘋果菸聞起來又是那麼甜美,生氣也無法。

「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接受我的追求?」

宿儺淡淡的問,如同談論公司活動日的天氣會是晴或陰。

「我以前只有和女人來往的經驗,男人是第一次,應該說,因為是你我才對男人有興趣,但顯然你不吃身體接觸那套。」

職場性騷擾大部分人都不會吃吧。伏黑惠無奈的想。

「所以,我想直接問你,你希望我怎麼做,」宿儺繼續說下去,

「我有錢,有權力,你對工作升遷有野心,這是個好的開始,我可以好好訓練你成為我的左右手,甚至出去自己自立門戶也沒問題,我不會怕你成為我的對手。」

「你也可以繼續待在我這,我允許職場戀愛,不會有人有意見,倒不如說由會長自身示範,又是同性之間的話,會讓更多人放下心,對企業的名聲也能帶來正面影響。」

「媒體那邊可以保證不讓他們纏上你,我也不喜歡個人的事情被拿出來報導,你若還擔心什麼也可以告訴我,如果擔心生孩子問題的話,我家有好幾個年紀小的兄弟,這問題可以交給他們去煩惱。」

這張未來藍圖真是遠又完整。惠悶悶的聽宿儺繼續侃侃而談邊想,他簡直把他們在一起後的所有可能都給想了次,有條有理有如公司未來規劃一樣完整,如果其中一個主角不是自己的話他簡直就像是聽會長在談公司的未來大抱負。

是啊,虎杖宿儺就是個這麼厲害的強者,他能夠領導虎杖企業在短短數年內擠身百大排名,他平常應該就是這麼專注又投入在工作上才對,偏偏遇上自己後整天擺出那種傻樣子毛手毛腳的笨拙。

 

會長變了個人呢

是啊,到底為什麼,難道他真的煞到伏黑惠了

的確很有可能,但他可是虎杖宿儺會長

如果不是戀愛的話還有什麼原因嗎


資深前輩們的耳語,這些日子以後大家的議論紛紛在惠的耳邊響起,他們總用驚訝又震驚的眼光看著宿儺騷擾自己,卻沒一個敢上來幫忙,本來伏黑惠對此有些生氣,但是換成自己的話應該也是看傻了眼吧。

「惠?」

見伏黑惠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語,宿儺喚。

「為什麼不願意看我?」

要用什麼表情看啊。惠暗罵,還抓著筷子的手握得更緊。

「如果覺得剛剛那些話很噁心,想要拒絕的話,就直接拒絕我吧,沒有關係。」

「…並不會噁心,請不要這樣認為。」惠立刻搖頭,放掉筷子,緊盯握起的雙手。

「我並不想用職位來為難你。」

「我能夠理解您並不是在為難我。」

「可以理解的話,為什麼不看我?」

宿儺再次追問,他仔細盯著低垂腦袋的海膽下屬,不知是暈黃燈光的關係還是某些因素,他總覺得伏黑惠本來白皙的皮膚有些紅。

不說話,也拒絕他,也不願意看他,宿儺忖了會,將菸擱在著架上,緩緩起身,坐到伏黑惠旁,他的下屬顯然嚇了跳、立即往牆壁那廂縮去。

「太熱了?」

宿儺伸手按在牆壁上,如同伏黑惠今日白天在公司盛怒之下對他做的那樣,把他給鎖在自己與牆壁之間。

「你臉真紅呢,伏黑惠。」

竟然被反將一軍。伏黑惠悶悶地抬頭,很是不甘願地露出抹上明顯澀紅的臉。

「看來今晚我不用被拒絕而難過的躲在被子中哭泣了,」宿儺微笑,「我能將你的反應視為答應讓我追求你、跟我交往嗎,伏黑惠?」

「不行。」

惠一口拒絕,宿儺挑眉。

「那就拒絕我,讓我死心,」宿儺完全不想死心地逼近,整張臉幾乎要湊到惠面上,

「不答應也不拒絕,任何事情都談不成,你是知道的,為什麼不願意說?」

「……還不都是因為你。」

惠小聲說,雖然放得很輕、但宿儺的確聽到了。

「什麼,我?」他好笑地指指自己,「我不懂,伏黑惠,你得說得更清楚一些才——!」

突來一推、讓宿儺往後倒去,背部噗地靠上了榻榻米,眼前並不是天花板的紙吊燈,而是伏黑惠很是不高興的漂亮小臉。

惠壓制住宿儺的肩膀,滿臉通紅,好像他才是被壓在下面那個。

「還都不是因為你!」惠又吼了次,換宿儺滿頭霧水,看到他的蠢臉讓惠更是不高興了,他猛地手往下一抓,宿儺身軀一震,跨間分身竟然被惠直接一把抓住。

「…我?」宿儺開始感到錯愕,他發現自己根本讀不透伏黑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對!是因為你!」惠又低吼一聲,雙頰燒得如醬汁通紅。

「都是你的關係……!!」

 

 

 

那是發生在年初會議的事情。

中場休息時間,分發完便當的與會人員紛紛找個地方休息,忍了兩個多小時的壓力在報告完瞬間消失,領完優秀員工獎下午就沒事的伏黑惠帶著輕鬆心情走進洗手間,照著慣例選了最裡面的位置站定後,又有人走了進來。

高大的身影、特殊的髮色與耀眼的白西裝,雖然剛剛坐的距離很遠,但伏黑惠瞬間就認出他就是虎杖企業的會長宿儺。

好高大的人。佯裝成沒注意對方,專心於手中的小解,但剛剛的緊張感一下子又回到身上,導致排尿不是很順利。

男人選了他旁邊的位置,男廁潛規則,但宿儺實在太高大,而且超壯……惠覺得自己完全籠罩在他的陰影底下,強健胸肌完全遮住了他的雙眼……這個人真的是坐辦公室的嗎?

他絕對超過兩百公分,惠想,會長看起來一臉就是個鋼鐵直男,應該對自己不會有性趣,但出於男人的本能,想看對方雞雞有多粗是很正常的事吧?

不過宿儺是會長,像個死大學生光明正大直接湊過去大咧咧看絕對很失禮,於是他小心翼翼地以眼角餘光往左方瞥去……

那是什麼鬼。過度驚駭的畫面讓伏黑惠手震了一下,扶起的陰莖也滋地終於排出尿液,惠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瘋狂跳動,他到底看到了什麼?藍眼慌張地再次往左小小瞥去。

龍柱,桿麵棍,各種奇怪的比喻閃過腦海,要不是這次看得比較仔細,伏黑惠真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存在這種怪物……

金屬撞擊聲,宿儺很快就紮好皮帶,逕自晃了出去。

伏黑惠依舊低頭看著自己的雞雞,相較之下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細緻可愛……不、不對!他自詡是日本人平均標準值,是虎杖宿儺太巨大了!

「可惡,那到底是什麼怪物啊……」

洗完手,惠擦掉剛剛驚訝抖動時滴在皮鞋上的尿液,忍不住咒罵。

光是還沒勃起就那麼可怕,要是充血完全雄起後……刷白臉,一直都作為0號的伏黑惠本來對會長好身材的所有妄想通通一掃而空,絕對、絕對會出事的。

 

從那天開始,虎杖宿儺就進入了伏黑惠的擇偶黑名單、而且名列第一。

 

 


「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太大了』,讓你覺得會很痛,所以不願意答應跟我交往?」

宿儺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認真思考又像隨時會笑出來一樣,皺著眉頭又好氣又好笑地看坐在他腰上的惠。

「天啊,我在那次會議對你出現好感,看你走進廁所時才想說炫一下我的大屌給你欣賞,結果竟然嚇壞了可愛的小兔子。」

「炫什麼。」惠賭氣地搥了下他大腿,「我們不可能的,體型差太多了,與其浪費時間不如不要比較好。」

「你悲觀得一點也不像我們企業的最優秀員工,伏黑惠。」宿儺支起上身,好笑地拍拍他生悶氣轉開的臉頰,「既然你也對我有意思的話,就趁機看個清楚來解開誤會吧。」

說著宿儺便自動自發地解開褲頭,惠不甘願地看他將那東西掏出來,立即露出嫌惡的表情。

「太、太大了!」他低聲慘叫,幾乎整個人都退到要貼在牆壁上,

「完全沒有任何誤會!」

「我以為GAY應該都喜歡大的。」宿儺抬起一邊眉,握住巨龍貼往驚慌失措的惠,

「真的不喜歡我嗎?伏黑惠。」

「是、是喜歡大的沒錯,但是實在……太大了!」惠用力拍掉他的手,抓住內褲頭猛地套住惡物,順手拉上拉鍊把巨鷹關好,「還有不要在這種地方拿出來!」

「你臉好紅,惠,」嘴角彎的幅度上揚,宿儺幾乎是開心地貼在惠耳畔低語,

「都走到這一步了,真的不想試試看?」

「試個鬼。」惠沒好氣地瞪他,臉羞紅又生氣瞪人的模樣令大老闆看得入迷,

「試都不用試,絕對進不去的。」

「插不進去也沒關係,我幫你口出來也行,」宿儺柔聲哄,「我對你起了興趣,你的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吸引我,伏黑惠,沒辦法和你做愛的話純愛交往也沒問題,給我機會,不然你要在上面也是沒問題。」

這男人竟然會讓這麼多步?惠猶豫了,宿儺的神情是如此認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玩笑成分,

還好這是個獨立的包廂,隔音也算不錯,要是剛剛那番話給聽到了……

「你先起來,等等服務員進來看見。」

伏黑惠推推宿儺胸口,宿儺乖乖照辦、回到他的位置上,吃一半的菜不碰了,深酒紅色的利眸直勾勾地掠住伏黑惠不放,男人在性頭上特有的氣勢伏黑惠是懂的。

藏於桌底的手悄悄揪住褲管,上次做愛是什麼時候了?惠記不得,開始工作後就是無日夜差別的上班加班衝業績寫報告盯進度,連自慰次數都少得可憐,眼前還有個超優質壯熊天菜提出邀請……

 


咕嘟,吞吞口水,惠努力迎上宿儺炙熱的目光。

 

 

 

 

 

 

  

 

  今天稍早在公司差點掐死三輪時,伏黑惠大概就有今晚橫豎都得失去些什麼的預感,只是他更討厭現在乖乖陪著宿儺走進愛情旅館的自己。

  那張油膩的嘴到底哄過多少女人?偏偏他耳根子也軟,宿儺說個幾句就跟著走,說到底還是自己太沒用……惠默默走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臉頰還有淡淡的粉紅,活像個期待戀愛的青春少男。

  喀噠,浴室門給推開,惠有些驚恐地看著宿儺邊解開釦子邊走進來。

  「一起吧。」宿儺說,口氣溫柔卻不容他拒絕。

  要是現在推開宿儺、逃出浴室一路狂奔出愛情旅館的話,不知道宿儺會做出什麼事?在強壯的會長解他襯衫釦子時,伏黑惠不怎麼專心地想。

  男人巨大的頭顱、肩膀都離自己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鼻息噴灑在他的皮膚上,灼熱、高溫,一下就挑逗起惠許久沒安撫的慾望,但是他忍著裝成沒有反應,宿儺說過,他沒和男人作過,要是等等只有自己勃起,他卻毫無反應完全硬不起來的話豈不太丟人。

  嘩啦水聲很好的遮去搓弄愛撫間不經意發出的悶哼,精明的藍隨著水氣蒸騰變得朦朧,這間高級旅館的浴缸很大,惠在熱水裡打開雙腳,不太確定地看向和他一起擠在浴缸裡的宿儺。

  男人也脫去了衣物,露出來的整身肌肉比惠想像得還要誇張巨大,肩膀、腕部、上臂還有胸膛都有獨特的線條刺青,完美襯托肌肉的起伏。

  熱霧中,能看到宿儺在笑,厚掌毫無障礙地觸及惠的胯部,揉捏按壓,順著熱水鑽入後方。

  啊…多久沒被這樣溫柔的撫慰過。惠攀住宿儺肩頸,軟著身子讓手指一寸一寸地探進,連指頭都這麼粗大……惠閉上眼,清楚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手指正不安分地攪拌著壁肉。

  「嗯……」

  「喜歡這裡?」

  宿儺問,戳擊著惠有反應的部分,抱住他的年輕男人身子很明顯的顫抖起來,看來他很進入狀況。

  伏黑惠沒什麼肉,一向喜吃豐腴美感的宿儺邊擴張邊思考以後該怎麼養肥他,他不討厭現在的惠,甚至覺得這樣的他很美,如果有肉抱起來手感就會更好。

  前列腺不停被刺激下,伏黑惠已經充血、勃起,時不時與自己的磨蹭,竟然不會覺得噁心,甚至還有點帶感,宿儺都要嘖嘖地稱讚自己的好胃口。

  「哪,真的可以嗎?」惠的聲音小小地從頸窩裡傳來,宿儺呵了聲。

  「第一次在會議中看見你時,我就覺得怎麼有個這麼美的傢伙在我公司待了整年,我卻完全沒發現。」

  惠沒張開眼睛,兩頰又更加燒熱,一定是他們抱在一起坐在裝滿熱水的浴缸裡緣故。

  「什麼最優秀員工,我其實不是很在乎,只是因為你是禪院出身的人才稍微多看一眼的。」


  「……!」

  倏地,肌肉繃緊纏住指頭,宿儺平靜地看著猛撐起身,一臉驚恐的惠。

  「你……」

  「我知道。」宿儺柔聲哄,拍拍他濕答答的背要他冷靜,「每一個招募進來的員工背景我都知道。」

  「……」戒備地盯著宿儺,伏黑惠終於認真考慮起推開宿儺逃走的選項,他自認藏得很好,而且也脫離許久,這段好用的背景從沒被拿出來使用過,竟然連這樣都能查到。

  虎杖宿儺到底是多可怕的存在?

  溫熱感從嘴唇傳來,惠眨眨眼,看到貼在他面前的宿儺。

  「就算你出身於敵對企業也沒關係,我是真的對你有興趣。」偷親得逞的宿儺澄清,「我有自信能抱你,還有愛你,伏黑惠。」

  啊…惠低頭,看著在水中與他磨蹭的巨棒已昂然勃立,高出他的一大截,宿儺也進入狀況了。


  「明明不需要這麼做的……」惠小聲抱怨,張開嘴讓宿儺吻他。


  芥蒂與枷鎖都在伏黑惠被放於床上後鬆開了,方才幫他兩擦乾身體的宿儺跟著爬上床,雄偉的怪物昂然挺立、幾乎要直接頂到惠的鼻尖。

  從床頭摸來潤滑液,宿儺繼續幫他擴張著後穴,很久沒被愛撫的小花已經緩緩綻開,能夠容納三根指頭,但對宿儺來說還是嫌窄。

  誰讓他天生擁有這麼怪物的東西…握住宿儺挺晃的分身,惠盡力張嘴,舔吮碩大桃口,輕輕以舌刺探敏感的鈴口,近距離下能清楚看見每條突起的筋脈,光是被它們摩擦一定會飛上天,惠翻趴到宿儺身上,剛剛卸下了所有心防後讓他大膽起來,坐在宿儺臉上搖晃著腰,手口也忙個不停,從柱頂按揉到囊袋,直到整根粗厚的肉棒都沾滿他的唾液而閃閃發光。

  「哪…」難耐地磨蹭宿儺已濕淋淋的下顎,惠低聲哀求。

  「……進來。」

  「我不想弄傷你。」宿儺將他翻正,拉開兩腳正對自己,美麗的白皙肌膚已染上濃濃的情慾粉色,如果是女人的話一定準備好被操了,但伏黑惠是男人。

  「不是說要試試看。」惠瞪他,宿儺倒了堆潤滑液在分身上,充分推開均勻後才小心地插入大張的穴口。


  「嗯…」細眉皺緊,果然和伏黑惠育想的一樣、不,甚至更大,幾乎每推進一公厘就能感到內臟被往上擠壓,惠努力深呼吸,試圖放鬆每條肌肉好讓宿儺推得更進來。

  「如果會痛的話就別繼續了,惠,」在桃部完全推入緊繃的穴口後,宿儺擔憂的說,他俯身在汗濕的額頭落了一吻,「我們可以用別的方式…噢。」

  清脆的啪聲打在他臉上,宿儺眨眨臉,很是意外地看滿臉因憤怒和羞恥而漲紅的惠。

  「誰准你擅自放棄的!」豁出一切卻感到他竟然要退出的惠氣得再次一把推倒宿儺、把人反按在床,跨到上方握住巨鳥,很是主動地要坐下去。

  「惠,」宿儺出聲制止他胡來,「別勉強,我跟女人上床時也沒人能吃得下我的全部……噢。」

  又是「啪」的清脆一聲,宿儺吃了今晚第二記巴掌。

  「現在是我和你在做,誰准你提其他女人的經驗!」惠惡狠狠地嘶聲威嚇,邊將宿儺塞入後方,又氣又羞的模樣讓宿儺看得入迷,簡直就像是隻炸毛的黑貓,氣呼呼地發出嘶聲卻又不停地靠過來磨蹭。

  真是迷人啊。宿儺沒再不識相地阻止他,著迷地看惠深吸口氣、一次坐到了底部。

  「噢——……」聲音噎在喉嚨裡發不出來,視線也一閃一閃地模糊起來,惠身子有些搖晃,如他稍縱即逝的意識,發生什麼事了,伏黑惠努力眨眼想要恢復視線,低下頭卻看見自己的腹部有奇怪的突起。

  肚皮撐大成詭異的圓柱,連臍眼都有些外翻,胃部漲漲得有些難受想吐。

  「惠…」宿儺讚嘆,握住他細瘦且開始發抖的腰桿,輕輕推往自己。

  「啊、別……」只是這樣一個為小的動作,惠便被肚裡的肉棒攪到忍不住喊出聲。

  「先放開我…宿儺…」

  「都到這裡才想喊停?」宿儺舔舔嘴,血色眸裡滿滿的都是慾望,「既然你堅持要試,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啊!宿儺———喔!」突然開始了一連串頂動讓惠尖叫,他試圖扳開扣住腰的大手、卻給反抓住雙腕,宿儺如駕車般的抓著他狂頂,肚子有種要被震壞的錯覺。

  身體會壞掉,一定會壞的——尖叫不已的惠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屁股被頂的啪啪作響,又熱又痛,視線也瘋狂閃爍過一道道白光,他像是被打入怒海一樣,整個人都不停跳躍、振動,再被炙熱的慾浪滅頂。


  腸道被狠狠擠開、貫穿了深處的彎結,每次穿透都讓惠爽到流淚,像個瘋子般的尖叫,嘴給蓋住發不出聲,宿儺在吻他,什麼時候自己從坐在上面變成被他壓制在床上了?惠不知道,他死命地用雙手雙腿環抱住這個粗壯的男人,溺水般的攀緊唯一浮木,在浪潮中載浮載沉。


  伏黑惠不知懷疑過多少次,坐辦公室的宿儺是怎麼擁有這種鬼神身材與體力的。

  稀薄得如最後幾滴精水一樣的記憶裡,宿儺換了好幾次體位操他,拉開雙腿站在全身鏡前、讓他看自己的後庭被不停噗哧噗哧地插攪,濃濁精液在抽送中滲出肉口。

  又將他壓趴在床上,十指交扣同時一直頂他,還不放開他的嘴,整根舌頭都給他纏住連哭泣都無法。

  惠覺得自己會死掉,或者身體心靈先壞掉,他不斷不斷高潮、抽搐得像個嬰兒,被抱在懷裡嚶嚶哭泣,甚至在宿儺面前失禁。


  嘴裡被塞了硬物,有涼涼甜甜的物體流進來,惠努力撐開沈重的眼皮,看到營養飲料的包裝。

  「別死了。」宿儺的聲音聽起來在笑,惠不高興地吸食著,知覺稍稍回到身體裡,他正像條死魚般的趴在床上喘息。

  「還活著吧。」拿走吸乾的飲料包,宿儺好笑地揉揉伏黑惠更加凌亂的黑髮,

  「我剛剛加了時間,順便讓人送些補品來,加油點吧伏黑惠。」

  什麼?明白這句話涵義瞬間惠瞪大雙眼,在要抽身逃跑時立即被宿儺一把拉住。

 

 

 

  下個上班日,虎杖企業


  「組長,您今天氣色看起來很好呢。」送上諂媚用的賠罪咖啡,三輪霞好奇地瞧了圈伏黑惠,「週末時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沒那種事。」

  用力握住咖啡杯的手透露出顯然發生許多大事的真相,組員們對看一眼,決定不要多事的關心,讓不擅長讀空氣的藍髮笨蛋去送死就好。

  「哦,這樣啊,」三輪像想到什麼一樣的彈了手指,「對了組長,上週五宿儺會長帶你去哪喝酒了啊,好想知道會長都會去哪些店家喔。」

  咖啡紙杯噗地皺開,只差飲料沒濺出來。

  「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妳有空八卦的話……」按住眉頭,伏黑惠忍住自己絕對不能再次失態地像上週一樣狂搖猛晃這個寫錯字的笨蛋下屬,「不如給我——」

  「伏黑惠,午餐時來我辦公室一起吃吧。」

  低沉嗓音從門口飄來,大夥瞬間轉頭過去,看到全公司最高位的男人一臉燦爛地站在企劃組辦公室門口對他們的組長招手。

  「我讓裏梅準備了兩人份的便當,還想喝什麼的話就告訴她。」

  「………我自己會打算,不必麻煩。」惠將臉埋入掌內,「還有會長,請不要突然跑到企劃組來,這樣我們的工作……」

  「啊,因為我想見你。」宿儺笑咪咪地說出讓所有人停住呼吸、瞬間切換成八卦模式的驚人之語,他乾脆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站到惠的桌前。

  「而且這樣能夠見到你,惠。」

  親暱的稱呼,黏膩如糖蜜的寵膩語氣,眾人無聲倒抽口氣,本來在鍵盤上快速敲打工作的手全變成了八卦回報機。

  「請不要在上班時間講這種話!」惠猛站起身對宿儺低吼,「而且我沒有答應過要跟你交往!」

  「嗯?那麼這兩天我們是在試什麼?」宿儺笑得很壞,湊近大臉在惠耳邊呢喃,

  「我也說過,我允許職場戀愛,不影響工作的話。」

  「才不!」惠大叫、抄起桌上那疊嶄新的企劃書便往宿儺臉上打去,「我沒有要跟你交往!絕對、沒有!」

  啊啊,打是情、罵是愛的精神原來是這樣。恢復了正常呼吸的組員們邊看組長與會長推擠打鬧,邊冒出了這個想法,雖然組長看起來很不情願,但是燒紅臉頰明顯就不是那回事,會長也真是心急,雖然以前都聽過不少會長玩女人的花邊新聞、但可從來沒談過戀愛或認真追求過某人的樣子呢。

  「我才不要跟你交往!」惠氣得不顧這裡是辦公室、隔壁有沒有可能聽到就對宿儺大吼,「會死!各種方面都會死!絕不!」

  「我會讓你請有薪假。」

  粉髮會長仗著身材優勢,摟住企劃組組長肩膀、很強勢地印下一吻,啊啊好閃好閃,看來以後他們得更加努力好讓組長安心放假了。看著會長被一堆文具打出門外的組員們如此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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