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性轉、古裝paro,人妻NTR,嗯對我就想寫宿儺NTR人妻惠。

 

  劫花

 

 

 

 


  劫一


  黃黃紅紅、綠色與紫色搭的秋菊在山坡開出一片彩色的地毯,剛入秋的關中天氣微涼,相當吸引人們出來活動活動。

  兩面宿儺是個懂得享受的人,拋開身份與繁重公事,帶了壺酒、未告知家臣便溜到這座美麗的小山坡上,晴空萬里搭著多彩菊海,柔軟的草地不需鋪毯便很乾爽舒適。

  黃湯幾杯潤肚後,本來就甚好的心情更加愉悅,宿儺稍坐起身,揚手將整頭粉色的短髮向後拂整,眼角餘光瞥見一抹身影,有人也被這片花海吸引而來。

  隨風飄逸的黑色髮絲翻飛翩翩,不知是原本生的、還是給風吹得亂翹的瀏海時而掀開,露出白皙額頭和細細長長的眉,魅眼流轉過整片花海,宿儺卻覺得這些花瞬間都失了色,她所穿著的、繡在袖邊的藍色小碎花和裝更為美麗。

  完全沒有被打擾的不快,反而宿儺被挑起了興趣,專注的觀察起她。

  不知名的少女緩步逛了下,抬頭,望向遙遠的藍天,明顯在嘆氣,美麗的側臉惹了陰沈,也沒有擦脂抹粉的裝扮,卻絲豪未減她的姿色,宿儺自然更加有興趣的猛瞧。

  是誰家的閨秀?他突然想要知道,在與女孩對上了視線剎那。

  她的眼睛,是少見稀有的綠,鑲在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是宿儺見過最完美的搭配,女孩似乎沒想過這兒會有其他人而明顯嚇了跳,宿儺急忙在她轉身要離開時出聲。

  「這片花海很美,如果有人一起欣賞的話會更好。」

  黑髮女孩駐足,轉過身,有些猶豫的看著陌生男人,是個臉上刺著奇特紋路的年輕男性,穿著身白色和裝,少見的髮色與衣物搭配讓人好奇。

  而且,對方都已經主動開口招呼了,就這樣走掉似乎顯得無禮,而且可能激怒他。

  女孩點點頭,小心的走近,在離宿儺有步距離之處坐下。

  「如果打擾到您賞花的話,請不要見怪。」

  她小聲說,聲音輕柔,如映於花朵上的影子飄忽,輕而易舉就迷惑了宿儺微醺的心志。

  「我也希望沒嚇到妳,」宿儺對她微笑,「一個人出來散心嗎?」

  「算是吧,有時候總會想要一人靜靜呢。」她也報以淺淺的笑,有一點勉強,但很好看。

  「我叫做惠。」

  「宿儺。」簡單報上名號,宿儺拿起酒壺,不作痕跡的挪近幾分,

  「秋晴總是快意,再配上酒,什麼煩惱都能拋掉,」

  惠看著他遞來的酒壺,沒有伸手接過,宿儺也沒因此退卻,大喇喇地喝了口。

  「無意偷窺,但我看見妳在嘆氣,如果不是想要散心的話也不會特地離開鎮上、跑到這兒吧。」

  「您的直覺真敏銳,」惠呵了聲,美麗的綠眼睛從鮮豔的花草緩緩瞟到對方平攤在草地的雙足,步料下的起伏很是健壯,「如果能夠像您一樣自在的賞花,就不會對不起這片美麗的花海了。」

  「那並不困難,」宿儺聳肩,「我等生於自然,也能與自然和天地同化,試著想像脫掉所有煩惱吧,也許像是這樣。」

  唰,突來的舉動令惠忍不住皺眉,差些起身要退開,因為宿儺拉開衣襟、大大方方將上身布料脫去,掛在腰上,坦誠著整片赤胸倒躺在草地上,以行動來證明他的道理。

  竟然在其他女性面前寬衣?!這實在太過無禮的舉動令惠憤怒,但這兒的確是野外,而且這男人也乖乖躺著沒有動作,才稍微減緩了她想要逃跑的本能。

  即使平躺著,結實的胸腹肌群隨呼吸上下起伏,安靜了陣子後,惠忍不住又看往男人,目光自然而然被胸口上那兩條如黑蛇蜿蜒的刺青給吸引——這人身材很好。論誰見了都會有這般印象,角度明顯的腹肌一路延到腰帶底下,壓開花朵的雙臂也甚壯,在上臂與腕處帶有深粗的兩環。

  讓人看著看著便無法移開目光。

  數秒後,惠驚覺自己實在太大膽、竟然盯著陌生男人的裸身猛瞧,急忙轉過頭去。

  後頭傳來輕輕的笑聲。

  「喝一杯吧,惠。」

  並不是問句的語氣,如果是前幾分鐘的話她一定直接起身、不留情面的走人,將她叫過來、又勸酒又脫衣,簡直無禮到了惹怒人的極致,但是這男人的身材真的太好了…好到讓她想起了丈夫,上次與他見面時是幾月呢?

  惠記不起來,因此,在宿儺坐起身,將斟滿的酒盞遞給她時,竟然沒有拒絕的接受了。


  秋天是迷人的季節,無論花的顏色或空氣裡瀰漫的芬芳,喝了別人的酒,自然也多聊上幾句,內容當然都是客套的雞皮蒜毛,僅僅是用來觀察對方的過招。

  「那古野菊花相當知名,但是是在妳出現之前。」

  幾輪敬酒、酒壺半空後,忽然宿儺說了這樣一句唐突的話,惠蹙眉,看著男人認真的神色不像醉意。

  這人該是個武將,酒量必定不差,她小心的挪開眼。

  「別胡說。」她悄聲說,「喝醉時說的話語我不會放在心上。」

  「我一向千杯不醉,」宿儺扯扯嘴角,又更坐近了些,這次她沒有明顯要逃的意思,

  「妳很漂亮,惠,我沒在城裡看過和妳一樣美麗的女孩,這些話都是認真的。」

  「那是因為我們很少出門,」惠有些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要是成天在外頭走動,便要給說成拋頭露面、沒有家教的浪女了。」

  「妳不是。」

  宿儺一句堵住了她匆忙的否認,終於不得不迎上目光,惠完全不意外的對那雙致熱的紅目中所含的情慾感到困窘。

  男人要什麼的話,總是會表現得明顯到無法會錯意,這點已婚的她是明白的。

  但他的丈夫並未對自己露出過這樣專注的神情,更何嘗四目交接的不閃不躲,她一開始顯得困難,想要退縮的閃躲,但宿儺耐心的等待著,待她放掉心防,回應自己的求愛為止。

  一定是四週盛開著的花朵們太過鮮豔芬芳,還有酒太過濃烈的緣故,她才會醉得在看著這雙紅色如火的眼眸時,感到心跳加速、面頰也燥熱起來。

  為什麼要用那種充滿慾望的眼神看自己呢?

  惠微微張嘴,宿儺隨即傾向前、掠住了她的唇。


  初次親吻的味道是花瓣與酒的香氣,這吻持續了很久,親得惠薰陶陶的,腦袋也有點轉不太動,應該要推開這個主動脫了上衣、強吻自己的男人才對,但是宿儺很強勢,大掌扶在她腦後箝制了動作,逃跑不會被允許的。

  在第二吻開始時、她閉上了眼,這一定也是秋晴的惡作劇。

  長了厚繭的手掌撫在後頸來回撫摸,男人的動作竟然能這麼溫柔,張開嘴、讓一直想進來的舌頭順利得逞的惠忍不住又想起了丈夫,那個不懂溫柔的傢伙,總是用力把她按在床鋪上要,現在她才明白愛撫原來是這樣舒服。

  手一路沿著脊線向下劃去,環握住她的細腰,宿儺幾乎沒有施力就把惠給按倒,這嚇醒了惠,她倒抽口氣,雙掌按在男人胸膛上想推開,卻給他以身材優勢壓制。

  「你——!」

  衣物給大手揉搓得一下就鬆散開來,惠驚的遮住乍現的胸乳,剛好順合宿儺的意思,一把便抽開還在作最後掙扎的腰帶。

  「無恥——啊!」

  拱起的雙腿被用力扳開、私處瞬間曝於陌生男人面前令惠尖叫,分出一手想遮卻先被厚掌覆住。

  「噓,放輕鬆點,」伏於女孩耳邊柔聲哄,宿儺小心地探進一指,如想像中的緊緻,

  「這兒不會有人來的,別怕。」

  胡說,她也是覺得這裡不會有人…私處被碰觸而羞哭的惠咬緊唇,別開臉不讓他再親,宿儺也不強迫,轉而舔她耳下、頸窩,粗熱鼻息灑在皮膚上要燙傷她,惠原來緊繃的身子也緩緩軟了,癱在草地上隨著宿儺埋入的手指勾動而顫抖。

  「妳真的很美。」舔過她微顫的雙乳,宿儺真心讚美,剛剛他就注意到惠的胸並不大,即使厚厚的和裝包覆也沒多突起,脫了衣後更是精美,未發育完成的處女胴體讓他貪心的含住整個乳房,引起一陣尖喘。

  手指與掌心的濕潤感讓宿儺知道她也逐漸進入狀況,舔舔唇,宿儺壓下衝動的破壞本能,兩指、三指,循序漸進的撐開她太窄嫩的通道,直至它們一摺摺地舒展開來,為自己完全綻放、濕透為止。

  不應該感到舒服才對…惠張嘴、灼熱的慾望讓她變得像垂死的魚般努力吸取空氣,無論是不停落下的碎吻、還是大膽插入她雙腿內扳轉的指頭,每個被男人碰觸到的地方都在發熱——即使是與丈夫在床上時她也從未有這種感覺過,想要將兩腿張得更開、讓他更加深入、來得到更多的快感…

  不該是這樣的。

  「哦!」

  硬莖插進來時惠忍不住喊出聲,兩手揪緊花草,扯斷了柔嫩的枝葉,如它強硬地拓開自己的每寸肉摺,宿儺緩下速度,以吻和愛撫令生澀的女孩放鬆,她是這麼迷人又可愛,和宿儺常玩的那些大膽浪女完全不同類型,讓他首次有了想好好珍惜身下人的念頭。

  背著丈夫與其他男人交合,就是活生生的偷情了。

  身子一次次被撞進柔軟的花草裡,男人強大的力道衝撞進自己身下所帶來的快感、竟使禪院惠的腦海中突地出現這念頭。

  是的,她在偷情,與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男子在荒郊野外搞上了,

  「啊、慢些、慢一點…」

  禁不住快感波浪接二連三的拍擊、快被滅頂的惠哭喊出聲,本能地夾緊雙腳將男人纏得更緊、宿儺爆吼一聲,扣住她後腦杓狠狠就吻。

  半強半就的性愛征服了禪院惠,她最終放開了手,任憑自己陷落於陌生的高潮中,久久不能自己。

 

  微風徐徐,拂過衣物遮掩的身體,涼涼的很是舒服,加上男人炙熱的胸膛和環抱住自己的手臂…

  禪院惠瞪大眼,手肘猛擊掙開武將的懷抱,抓起衣物便匆忙穿起。

  「別慌張,附近無人。」宿儺也坐起身,看她倉促綁衣帶的模樣露齒一笑,惠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時竟然發現那傢伙真的頗好看,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生氣,她不發一語的拉緊腰帶,得快點離開這兒才行。

  察覺到惠是真的無心留戀,宿儺急忙扯住她。

  「我無意佔妳便宜,請告訴我妳的家族,」給扯住的手中多了個東西,惠低頭,見是剛剛還在掛在宿儺腕上的紅色串珠,家中經商的她一眼便認出它要價不斐。

  「雖然不怎麼樣,但讓這當作我兩定情之物,妳也給我個信物,我好儘快去提親,惠。」

  提什麼鬼。惠蹙眉,她可是有婚之婦,還是出身那樣的家族,要是這傢伙真上門還得了。

  鐵定會給爺爺吊起來打的。

  「請放開我。」

  美人堅決的搖搖頭,看來是真的不願留戀,宿儺看出惠的意思了,但他並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反而愈挫愈勇、難以征服的才合自己胃口。

  沒辦法了。宿儺點點頭,冷不妨一扯便將她抱入懷中。

  「一會兒就好。」附在耳邊的低喃讓本想賞他巴掌的惠停下動作,男人的身體是真的炙熱又堅實,光是趴在他胸口上都能感覺隨呼息起伏的線條有多豐滿。

  方才交合時、初次達到的高潮是真的美好,自己夫君從未能給予、達到的深處…想至此,惠也不禁夾緊濕黏雙腿。

  反正四下無人,以後也不會再相見的。惠閉眼,安靜地享受這最後的偷情。


  沒有告別的話語,她只是默默的走離、遠去,消失在憂鬱的林邊。

  是個絕情美人,宿儺貪婪的嗅聞留在風裡屬於她的殘香,胯下於方才一擁時又起了莫大反應,但他並沒有強逼她再次就範。

  留著點肉,飢餓能養出更好的胃口,宿儺拿出方才從惠腰間摸來的小包,高級的織物中放了個戒指,是看來陌生、應不屬於那古野一帶的家徽。

  「我會找到妳的,惠。」捏起小戒,宿儺印了一吻宣誓。

 

 

 

 

 

 

 

  劫二


  精緻小戒本就是平民能擁有的貴重金屬,更何況上頭還刻有家徽,想必怎樣都不是一般的來頭。

  「沒料到啊。」有些自嘲的嘆息,坐著的武將揉揉在聽取下屬報告時始終糾結成團的眉心,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但宿儺完全沒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來頭。

  江戶赫赫有名的貴族禪院之女,怎麼會出現在那古野的郊外?這就算了,最讓宿儺心裡一震、將茶水潑了些出來的消息,是她竟然已婚。

  兩年前,禪院惠嫁給同姓的遠親,一同搬到那古野經商、拓展家族生意版圖。

  那日,女孩羞澀的胴體、無人開發過的緊緻小穴,又是怎麼一回事?

  眼看宿儺臉色愈發難看,白髮家臣傾了身。

  「如果大人對這位女仕有興趣,可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小的奉勸就此打住為止。」

  他可不清楚後果?宿儺擰眉,從那天賞花後已過數日,沒有一夜宿儺不想念她的肉體與嬌媚神情,清純裡透出一抹淫蕩,夾緊他腰的雙腿也洩漏出她的慾望有多強,宿儺隨即派最得力的家臣去查戒指的來頭,恨不得下一秒立刻找到人、將她真正納進家門。

  誰知卻是他人手中物。宿儺啐了聲,大力拍了下盤起的腿,另手撫摸下顎,深沉的紅眸裡透出冷冷的殺氣。

  身居高位的他要什麼,都是去搶去爭,即使是他人之物也不會放過。

  「禪院惠。」

  低喃出她的芳名,胸口裡傳來的悸動很快就讓宿儺確定了,他要親手將她給奪過來。

 

 


  日光穿越垂簾間隙、映亮女仕們的美麗臉龐。

  禪院惠與其他夫人一起坐在和室中,大家也都是丈夫帶著便一起來看熱鬧,不知今天的比武究竟是為什麼名堂舉辦,搖著紙扇無趣的道長說短。

  我老公真是,還要我取消茶會來這趟

  我丈夫也說沒辦法,是地方人士們都想來、不能錯過的樣子

  分明大家都忙著準備豐收祭典,怎麼突然就辦了個大活動呢?

  天曉得,管理這的人聽說一向任性妄為…

  多虧四處彼落的交頭接耳吱吱喳喳,平時對社交毫無興趣、又來自江戶的禪院惠很快就掌握了情報,看來大家都一頭霧水但都不想錯過今天的活動。

  在簾幕外,是當地最寬闊熱鬧的廣場,平民們被圍在遙遠的區塊、只能拉長頸子觀望熱鬧,貴族們則依照位階、性別坐落在對外開啟的和室或馬車裡,一旁也備有精緻的點心與茶水供她們享用。

  很久不見的那傢伙一出現,只說了要出門參加活動,便催著她動身,禪院惠也懶得問清楚,喚來三輪替她梳化一般後便上了牛車,來到這兒。

  只要結束後就可以回家吧。以冷淡搖頭謝絕其他夫人的攀談,禪院惠暗自嘆氣,希望這無趣活動快快結束……

  嘩—小卻躁動的耳語忽然四起,她們透過簾幕間隙看見一名武人正走進廣場內,手執把巨大長槍。

  女仕們興奮的以紙扇遮住紅唇,以免讓人瞧見臉紅心動的春心蕩漾。

  那武人光裸上身,露出一副絕好身材和奇特的刺青,惠瞪大眼——應該要忘掉的那天,沒料竟這麼快得就重新憶起……

  喚作宿儺的武將正輕鬆的轉動長槍,向上前討陣的士兵招手。

  天啊,那位武將的身材…我家老爺子可真只是塊肥肉而已

  可不是,不愧為長期習武之人…

  竟然裸著上身,羞得我都不敢看了呢!

  哈!妳這不遮著眼偷瞧了嗎?

  一旁窸窣聲變得輕盈又少女,夫人們個個紅著臉蛋,依依不捨地看著那名轉動長槍、悠哉避開各種刀路的男人猛看。

  要若她們隨時會化成流滿口水的豺狼虎豹,惠也不感到奇怪。

 

  那位連連取勝的將軍聽說叫宿儺,是這地方最厲害的武將…

  可不是,現在那古野的平盛都是他帶軍打下的啊

  聽說將軍未婚,整天在外頭風流…

  誰能拒絕得了那樣身材的猛將呢?想必征服了無數花女吧

  妳這麼水性楊花、老公才要擔心妳看了將軍演出後會做出什麼事呢

 

  這場忽然招集的比武大宴,理由雖然無人知曉,惠卻好像能猜到了。

  那天午後,在滿山遍野的秋菊遮掩中,宿儺抱了她,甚至想要問她家世來提親。

  已婚的她什麼也沒說便急著逃走,回家後才發現一向揣在懷中、好好收著的家印竟失去蹤影,本以為是落在哪處,現在回想起來……

  惠蹙緊眉,迴弄長槍的背影剽悍無比,一掃便將蜂擁而上的士兵全放橫躺地,他是在表演,因為他知道自己就坐在簾幕後某處、觀看著他的演出…

  真是…握緊拳,惠的雙腿不爭氣的流下一汩濕黏,那天被他哄傻、半依半就的給了他,從未感受過的快感再次鑽入腿間深處、直衝腹底。

  又癢又麻的奇異感覺盤據了子宮,惠繃緊臉,即使在座全是心神蕩漾的夫人太座,她也不許自己露出失態模樣,即使在場只有她清楚在揚起的衣擺底下,白布包裹的男根到底有多傲人。

 

  精彩的比武宴後就是笙歌舞蹈,還有放鬆的交流時間,在簾幕打開後,看得醉醺醺的夫人們都一同去宴會廳喝酒,好為紅熱臉頰找個台階下。

  惠沒跟去,因為男人們也會一同聚集到宴會廳,一定會碰見宿儺的,她不想如那人的意,便獨自轉進庭院,雖然沒有那天滿山秋菊美麗,但也植了不少銀杏,細心整理的庭院金金紅紅一片很是美麗。

  躲在這兒等到宴會結束吧,惠想,她找了張長椅坐下,衣物牽扯中感到腿間還濕濕的。

  真是太不像樣了。惠捧住臉,微微熱燙,冷風適時的吹起。

  戒指如果真的在給宿儺拿走了怎麼辦?惠悶悶的想,但她不能再見那傢伙了,就算他位階多高、名聲多大,到底自己是已婚,丈夫也在場,絕不能碰面的。


  「禪院夫人,外頭風大,請到室內暖暖身子。」

  身後出現了個白髮家臣,斯文相貌看上去很是冷漠,他揖過身、請向裡頭。

  這名家臣知道自己的姓氏,身上穿著的布料看起來也不是一般打雜長工…惠稍微抿了下唇,不過遠親的丈夫也姓禪院,應是自己太緊張了,況且春風頗為料峭,她點點頭,順從的隨白髮家臣入室。


  本以為要被帶進去面對那群聒噪的夫人,但才進門,惠便呆了。

  空曠和室裡只坐著一個人,還是今日在比武場上大顯身上的主角。

  怎麼回事…砰!

  惠猛回頭,方才還開啟的拉門已被牢牢關上,那名家臣…!惠扭回頭,漂亮綠眸立即戒備地盯住這兒的主人。

  衣著完整的宿儺咧著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伸出手,惠看到躺在他手掌心那枚閃亮的小戒時冷下眼。

  果然,是他設的局。

  袖中的小手握得死緊,那日荒唐之事本該遺忘在秋菊與金風之間,沒料他竟這麼大費周章的設局來找自己…

  「不拿回妳的失物嗎?」

  好笑的口吻調侃,惠又狠瞪過去一眼,深吸口氣。

  不遠處,宴會的笑鬧談話聲透過紙門木板間,傳入隔壁的空廂房,沒事的,就算這傢伙再大膽妄為…惠咬唇,逼自己走向那個好整以暇、等待獵物自行靠近的混帳,宿儺若真想踰矩,管他是不是這的大人物,絕對會要他吃巴掌。


  距離一步步拉近,僅有五張榻榻米之隔走起來卻無比煎熬,惠小心地傾身、想在不碰到宿儺掌心前提下快速取回戒指,不過如意算盤總是打不響,在她的指尖要碰到戒指瞬間、宿儺的手掌迅速反轉、握住了她。


  「!」早已做好準備的惠高揚另手、往宿儺臉上要呼,宿儺也預料到這個反應,幾乎是瞬間就捉住她無力的腕,輕鬆將美人扯進懷裡,然後以吻覆蓋她的呼喊。

  想念的熟悉香氣很快充斥了鼻腔,宿儺大膽的舔吮、吸纏住她的唇舌,極為熟練的捧住惠後腦杓不讓她逃走、非得奉陪這個深吻。

  剛運動完後散發的體熱,強勢的氣場與不容拒絕的霸道,他們緊貼彼此的身軀…惠的掙扎比宿儺想嗆的還快停止,她暈呼呼地閉著眼,兩手伏在宿儺胸前要推不拒,這般撩人姿態令宿儺馬上就硬了。

  卸下臂甲的粗手探進柔軟的腿間,濕濡黏搭的觸感令宿儺再次意外,他放開惠的唇,看她一臉不甘願,扯扯嘴角。

  「妳是被逼的,惠。」附上小耳朵,他柔聲給這驕傲的女人最好的理由。


  她的確是被逼的,難不成還會是自願的嗎?


  給鎖在武將懷裡動彈難分,僅能任他亂摸的惠很是無奈,再者也給宿儺發現自己也正上頭,沒有拒絕的力氣,宿儺光用手指摳挖個幾下就讓她頭昏眼花,支不起身,尤其響亮的咕滋水聲更讓惠恨不得將自己給埋了。

  自己就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成何體統。她捉住宿儺衣袍不作聲,細眉緊緊皺起,這傢伙真是個混帳,連台階也為她找來了,只要不發出聲音、不露出享受的模樣,那即使給人撞見了,也能理直氣壯說她是被主人給侵犯。

  太過分了…埋進宿儺胸襟內,下襬已完全被拉起、雙腳大張地坐在宿儺腿間,他也掏出硬燙的那話兒直接就正插進來。

  又熱又暈,捅得惠直深得看不清前方,跟那天一樣肚子彷彿都被裝滿了一樣,宿儺抱著她輕輕的上下蹭動,能夠清楚感到龜頭尖尖的肉端正親吻著她的子宮…惠揪緊手,這個想像更是丟人到無地自容的想再也不見人。

  未點燈的暗房裡,只聽得榻榻米在擠壓中發出的細微沙沙聲,門外的人說著話、還有人唱歌,觥籌杯盤交錯碰撞清脆,以及偶爾門板滑過溝槽的聲音,都讓惠縮緊了身子。


  緊緊繃起的陰道又更窄緻,絞得宿儺嘆息,即使上次操過了,今天的惠抱起來依然緊得像是處子,完全不像給用過的人妻…想至此,宿儺更興奮地抱緊惠,完全進入她的深處。

  肚子好漲…抓緊宿儺衣物,拚死命忍住不要叫出聲的惠滿眼淚,她咬住布料,腦中只有絕對不能出聲的念頭,就算粗棒捅得她再怎樣舒服、頻頻想要往後仰去,祈求他捅得再深再快些,也不能…

  忽地,綠眸瞪大,惠在模糊的窸窣交談聲中認出熟悉的聲音。

  丈夫正在牆壁另邊與人交談,具體內容無法聽清,但她不會認錯的…

  羞辱、緊張與快感交融在一起,她墜入了難言的白渦中,久久不能自己。

 

  有人捏住她的下顎,惠無力地抬頭,讓他吻住自己,嘴裡傳來對方的味道,她不禁夾起雙腳、纏緊宿儺的腰,對方也瞬間抱緊了她。

  腹部底下深處,有什麼跳動著。迷迷濛濛之中,惠意識到男人正在射精,但又能怎樣呢?她繼續閉著眼,等待慾望完全燃燒殆盡。


  肉柱拔離貝唇時發出噗嗤聲,隨即一滴微熱流過股間,被放躺在榻榻米上的惠喘著氣,無力起身清潔自己,不只衣物全散開了,本來精心盤起的黑髮也散亂開來,潑成一劃凌亂。

  她呻吟著想要遮住裸露的下身,卻只能無力扭動雙腿,宿儺整整被拉亂的衣物,起身向外喚了聲裏梅。

  裏梅,應該是那名家臣的名字…白色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時,惠疲憊的想,家臣扶起她,幫她穿好一身凌亂的襯衣外袍,繫好腰帶,還拿出一盒瓶瓶罐罐替她重新搽粉點紅,動作煞是熟練。

  顯然宿儺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在家臣打點自己時惠想,但現在宿儺已經離開房間,僅留家臣照料她,從隔壁宴會廳聲音判斷似乎已近尾聲,大夥兒紛紛準備離開。

  不能再久留了。臉頰還有方才激情留下的餘溫,要是給那群長舌婦瞧見自己的模樣,鐵定會問起她怎麼臉紅熱紅熱、妝與髮型怎都變了樣。

  於是,惠迅速離開案發現場,趕到停車間去,正巧丈夫與其他男子正從遠方往車間走來。

  丈夫一向對自己沒啥興致,看一眼也嫌懶,因此即使是坐同台牛車回程,惠也不擔心會被發現怎麼神色有異,打扮也不同模樣。

  只有自己和宿儺知道方才的偷情。惠沉下臉,望著自己緊緊夾合的雙腿,方才交歡時留下的痕跡還沒有時間清理、內側淌滿了黏膩體液。

  她是被逼的。惠再次想起宿儺狡詐的話語,那混帳實在太過分,完事後便離開,連戒指也一同帶走不還。

  該怎麼辦啊禪院惠。光想到今後還有可能、不,是一定會再遇見那不要臉的混帳,惠就忍不住握起雙拳,濕淋淋的下身也如火般燥熱起來。

 

 

  「那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啊?」

  城寨高處,臨風的塔面,望著滿城闌珊燈火的宿儺沒有回頭搭理自己的雙生兄弟。

  有著相似面孔的年輕男子和另個綁兩叢沖天黑馬尾的陰鬱男人站在門邊,看他吹風的背影。

  「大概是吧,畢竟宿儺沒對女人如此認真過,今天這局真是大費周章。」陰鬱男子聳肩,「只要別玩過火、燒了自己就好,畢竟對方不是什麼簡單來頭。」


  依舊沒有回話,宿儺只是回憶著今日擁抱惠時,柔軟身子散發的馨香,薰迷了他的心智,彷彿現在還留在身邊一樣印象深刻。

  光是想像都能再硬起槍來,於是他選擇躲到高塔上來吹風,一併想念她偽裝出的冷淡。

  舔了圈唇,年輕的下任城主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再次與禪院惠相見。

  這次,他定會讓禪院惠在他身下忘情浪喊、露出最真誠的面貌。

 

 

 

  劫三

  熱呼呼的水氣蒸騰朦朧,惠無精打采地泡在熱澡盆裡,送她回來後直哉就離開了,他們並不住在一起,那個男人總是用經商繁忙、各種飯局的理由離開。

  也罷,禪院惠很清楚知道那男人眼中並沒有愛,對自己完全了無興致,這是另一個男人讓她認清楚的現實。

  闇色紅眸中有慾望火焰在跳動、閃爍,如鷹般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想起宿儺,惠夾起雙腳,方才努力摳挖清理乾淨的下身又起了反應,實在是不知廉恥。

  坐在他懷裡,被直直的正面插入,宿儺在抱她時一直吻她,像是要把她給揉進體內那樣不肯放手…惠咬唇,從未被如此珍惜過,即使不用與冷淡的丈夫比較,她也能清楚感受到男人想要傳達的愛意。

  畢竟,她是禪院家直系的長女,就算對繼承家業沒有興趣、也能享受一定比例的權力與財富,比起自己、遠親直哉更愛她所擁有的福利吧。

  在江戶,只要打出禪院家的名號,無論生意還是政治都無往不利,為了擴張版圖與躲避煩人的家族,直哉才說要搬來那古野,當然還帶了一大筆錢。

  多好用的道具。懷著煩悶,三輪擦乾她的頭髮後,惠便讓她回房休息,獨自待在臥室,看窗外幽暗的月悠悠嘆氣。


  成親、遷家後的日子,禪院惠大都是自己過,從娘家只帶了三輪隨侍,畢竟他們是世家,從小無論男女都會被培養成能獨當一面,即使吃苦也不算什麼。

  但沒料婚姻會讓她提早三十年踏進孤單的墳墓,就算個性強悍,禪院惠還是多少懷有期待戀愛的少女心。

  唉…她嘆口氣,起身走向對庭院的外門,輕輕拉開,然後她插起腰,漂亮綠眼睛瞇成冷淡的隙縫。

  「堂堂武將,竟做盡這些小人勾當。」

  躍下圍牆的宿儺看起來完全不在意她的指責,只是拍拍膝蓋上的灰,相當自在地直起腰來面對禪院女主人。

  「妳真適合夜晚,比白日更為動人。」完全不是阿諛、出自一片真心的讚美令惠雙頰驀地刷紅,她嘖了聲、伸手向走近的宿儺。

  「戒指還來,」惠沒好氣地瞪已經踏上台階,直走進室內與她相視的武將。

  「以後也別再碰面了。」

  宿儺沒回話,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揉入懷裡,如白天時同般霸道又深情的力道、統統把惠方才襲上的憂鬱全數趕走。

  沐浴後的香氣,與嘴裡甜膩的唾沫黏纏在一起,宿儺幾乎沒廢什麼力便征服了惠,將她帶到鋪好的床去。

  雖只見過幾次面,但宿儺認為自己已摸清了禪院惠的可愛脾氣,若她真想要反抗、絕對能在發現入侵者時就扯開嗓子喚護衛進來,不過她連燭火也沒點起,睜著漂亮媚眼直直看他,連拒絕與驅逐都沒有說半字,不就是在邀請嗎。

  如此不坦誠的彆扭,令人喜愛,也撩起了宿儺的征服欲。

  如同馴馬、降敵一般,讓驕傲的女人變成軟綿綿又聽話,是武者與生具來的野心。

  「…你!」雙手忽地被制在頭頂,惠急曲起膝蓋想頂開壓上來的男人,「你這混蛋還真是個小人嗎!」

  「別急,今晚時間很多,我想給妳的更多。」在生氣臉蛋落了個溼溼熱熱的吻,宿儺露出看似要她安心、卻更為心燥的壞笑,他輕輕拉開惠的睡袍下襬,撫摸平坦的小腹。

  「妳丈夫不怎麼疼愛妳,對吧,」不是問句的語氣讓惠別開臉,不願承認的模樣也煞是可愛,宿儺繼續往下撫摸,來到稀疏柔軟毛叢間輕輕括搔,「就算妳已婚,是別人的所有物,但我還是想要妳,要將妳調教成我喜歡的模樣…」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繩索讓惠倒抽口氣,隨即張大的嘴給吻住,宿儺強硬地掠奪了她胸腔氣管的每絲每毫空氣,同時將繩子繞過她的雙手、頸部。

  正在被綁住…惠試圖扭動身體,武將蠻橫的力量卻不容許她動彈半分,空氣也被掠奪一空而感到窒息,舌頭鑽了進來,帶著菸草與酒氣,這個人真的很危險…被強吻得迷糊的腦袋只有這種毫無幫助的想法。

  繩頭拋上梁柱、緊緊一拉,惠感到身子往上被提起,宿儺拉起她一隻腳、迅速繞過後膝纏緊,再用力一拉,兩腿大張、私處跟著綻放開的惠咬緊唇,又羞又怒地瞪著一派輕鬆的宿儺。

  「今晚的月亮如此明媚,讓人能看清美麗的光景。」

  牢牢將惠的雙手與右腿吊起、宿儺點點頭,退後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瘦長的女子被迫以單腳站在房間中,往上提高而露出的私處已稍微滲出了些蜜水而發亮,姿勢過於羞窘、還有宿儺那無禮的注視目光,都讓惠的臉頰染上火燒般的嫣紅。

  「哦——!」

  宿儺半跪在她腿前,張嘴便吸住綻放的花蕊,陌生與羞恥令惠倒抽口氣,渾身起了陣劇顫。

  隨著舌頭深入、在裡面打轉攪拌,呼吸也變得急促,惠的左腳無助地劇烈顫抖起來,第一次私處被男人激烈的吸吮舔吃讓她腰腿都軟成了泥,想要跌倒卻被繩給拉住,整個人只能半依辦就地任他品嚐。

  過於害臊的熱吻向上延伸,鑽過毛叢,來到小腹,連凹陷的臍眼也沒被放過的好好舔了圈,讓惠羞得快哭出來,待到宿儺站直身,舔到她的耳垂時,兩顆綠眼睛已擒滿了情慾與羞恥的淚。

  「很棒的表情。」宿儺輕聲哄,吸走她要墜落的淚水,接著斯理慢條地寬衣解帶,「任何等待都有價值,現在我會給乖孩子想要的東西。」

  誰想要…當惠還想要張口反擊時,宿儺冷不防將她轉過來背對自己、筆直朝大開的陰戶毫無阻礙直插進去。

  「———!」張開的嘴竟連呻吟也沒能發出,惠鄧大眼,因為繃緊的姿勢竟能看見自己的肚子隆起了小小的幅度,被擠壓成一團的內臟、要變形的子宮……

  「真棒。」緩緩退出分身,宿儺揉捏她被繩縛得腫脹的雙乳,再用力一頂撞得她尖叫,

  無法逃脫、掙扎,只能雙腿大開的任憑被侵犯…如此羞窘的態勢令禪院惠忍不住在一次次捅到底的猛撞中兩眼上翻,狠狠摔進了高潮的白光裡。

  榻榻米的草香鑽入鼻腔,惠稍微緩過神來,眼前是一片片交織的草蓆紋路,雙乳衣然被殘忍的摩擦…她不知何時被解開懸掛的雙腳、宿儺將她壓在榻榻米上,抓緊她反縛於後的雙腕挺腰幹進她發軟的腿間。

  「唔…啊啊…」

  粗糙的席面隨著兩人交合不斷晃動的身軀摩擦乳尖,過度刺激令惠忍不住張嘴低聲哭泣,本來因高潮失神而暫時鬆弛的肌肉也瞬間咬緊,宿儺悶哼了聲,大手一把捏住她的屁股用力分開。

  「——!」

  「一定沒被這樣對待過吧,那個暴殄天物的傢伙,」宿儺邊微笑邊揉開股間的嫩花,陌生觸感牽動的顫慄讓他知道自己猜對了,「不過不要緊,清純如處子也無妨…」

  宿儺撫下身,以強壯身軀完全壓制她、深深地插入,在禪院惠如母獸的哭號中親吻了她淚濕的面頰。

  「我會不斷、不斷的操妳,直到妳的身體與心都因我而放蕩。」

 

 

 

  「…人、夫人?」

  房門外傳來急促的呼喚,還有砰砰的敲門聲,將禪院惠很沉很沉的意識硬是撈起。

  「夫人?您沒事吧,我去喚醫生來好嗎?」

  侍女三輪的聲音聽起來很焦躁,惠咕噥了聲,努力將蓋在頭上的被褥撥開。

  「免了…」


  氣若游絲的回應讓侍女更為焦急。

  「夫人?您還好吧!真的不要緊嗎?怎麼聽起來病了呢?」

  「沒事,只是貪睡了…」惠疲憊的看著不知何時已爬過窗檻的日頭,舉起的手上有著陌生的紅痕。

  繩子在腕口留下一圈明顯的痕跡,她嘆口氣。

  「別叫什麼醫生了,先去幫我放熱水…我要泡澡。」

  「啊、好,是的!」

  咚咚咚的腳步聲跑遠,惠吁了口氣,勉強自己撐起身子,撿起衣袍套上。

  宿儺不曉得何時走的,惠不關心,反正那傢伙翻牆翻得如此輕鬆,又盡情把她操到昏過去,什麼時候想走絕對都沒問題。

  翹起隻腳,惠蹙眉,即使泡在熱水裡,也能感覺到跨間有股涼涼的液體流出。

  她起身,跨出木盆,以木勺舀水沖掉挖出的那些東西。

  「射了多少啊,真是。」邊清理著惠邊抱怨,肚子裡還有微微的疼感,宿儺那傢伙真是個說到做到的傢伙…坐回熱水裡,惠告訴自己臉上的燙熱是因為水溫,而不是她回想起昨晚宿儺如何愛撫她的緣故。

 

 

  「夫人,有您的訪客。」

  泡得一身熱呼呼的回房後,正當禪院惠打算再睡回去補眠時,三輪的聲音又傳了進來。

  「訪客?我不記得約了人。」盯著已經整理過的枕被,惠思考著三輪不知道有沒有發現男人的痕跡,不過那侍女天生少了根筋,想必根本不會發覺吧。

  「對方說是為那古野將軍送信來。」


  那古野將軍…惠嘆氣,放棄了直接鑽進被窩的想法,站起身。


  白髮的家臣依然與那天一樣斯文又冷漠,惠在看到他時立即皺眉,她可沒忘記這傢伙幫著主子算計她。

  「有什麼事?」連坐下也沒有,惠站在門前冷聲問。

  「宿儺大人差我送這個給您,說是擔心您的身體。」將懷中小包拿出來、放到桌上,白髮家臣起身對她欠了欠,「事後服用即可,不打擾夫人了,請夫人多休息。」

  事後……看著包袱裡那一小包小包的藥,禪院惠還真不知要感謝那傢伙的周到、還是罵他無恥,竟一次給這麼多份、想必是預告她要為日後偷情做準備。

  不過不用讓三輪那傻孩子去買藥、洩漏些有的沒的消息,倒也是方便。收起藥,惠喚三輪送飲水,便回房間了。

  堂堂將軍,整個那古野有多少女人會想對他投懷送抱,到底為什麼偏挑上已婚的自己呢?吞下藥、躺回柔軟床鋪後,禪院惠忽然思考起這沒由來的問題。

  大人物嘛,在想什麼總讓人摸不清,也許只是一時興頭上來、調戲路邊的良家婦女而已…

  揮開無聊的問題,疲憊的禪院惠決定先補眠再說。

 

 

 

 

 

 

  劫四


  「吾愛,幾日未見,妳可想我了吧?」

  坐在床褥上,禪院惠瞪著俐落翻過圍牆、走過庭院時就像走自家大宅一樣自在的宿儺,踢掉草鞋,宿儺一把欺到惠身邊,咧著滿臉笑盈盈看她,沒躲過迎來的巴掌老實吃下。

  「這次該還我戒指了。」惠沒好氣地別開頭,不去看武將性感的賊笑。

  「妳要覺得我卑鄙也行,」牽起剛剛不算輕的賞在自己面上的手,宿儺輕輕於背落下一吻,「這是我現在能留住妳的條件,惠,我是真的想娶妳。」

  臉頰驀地一燒,惠怒瞪又在說夢話的武將,卻被他闇紅色雙眼內飽含的真情給燃得心頭猛震,嘴張開竟半個字也罵不出。

  「我想成為妳真正的丈夫。」見美人出現明顯動搖,宿儺加緊把勁補追,惠咬住唇,默默地轉開視線。

  「別亂說傻話。」

  「我傻,但我不會亂說話,我對那古野城起誓,」宿儺輕笑著靠近,不動聲色的把害羞的人妻摟入懷中。「難道妳不想做我妻子嗎?」

  「…」惠蹙眉,倒是沒掙開他不安分悄悄繞上自己腰的壞手。

  「要是真的……的話…」她小聲嘟嚷,床被底下的雙腿悄悄併起。

  「不就得天天…那樣身體會吃不消…」

  「呵呵。」立即聽出她暗指意思,宿儺本就得意的笑咧得更深邃,手跟著探進睡袍下襬

  ,「所以我沒天天來找妳,隔個幾天再來,就是怕把妳給嚇著了啊惠。」

  「說、說什麼…嗯、別這樣弄…」惠努力夾緊腿想要抵抗壞手的作弄,但宿儺到底太熟練,她只是個被丈夫冷落的婦女,怎麼可能有用呢。

  「別這樣…你快住手、還我戒指…啊!」

  細手揪緊了他的衣物,美麗的五官也因為情慾而皺在一起,讓人想要更加捉弄、欺負,宿儺忍不住吻上她發出細弱嬌喘的薄唇,深深探入腿間花穴的手指接連送入、又轉又摳,挖得禪院惠沒一會兒就癱軟地靠上自己,只能發出嚶嚶的哭聲任憑他玩弄。

  「——哦!」

  透明的愛嘲瞬間濕了指間與衣物,宿儺放開高潮的惠,讓她躺到自己腿間,拉開衣帶。

  「…這是…」彈到鼻前,遮蔽碩多視線的凶物在惠眼中簡直成了怪物,她驚恐地看著上頭猙獰的脈突,一時竟無法想像這是曾插入自己的東西。

  握住男根,宿儺將它塞到惠嘴前,磨蹭那張微開的小口,笑容變得很壞,意圖相當明顯,惠蹙眉,不是很甘願的張嘴,小口含住圓潤的桃端。

  第一次為男人做這種事…惠邊嘗試含著同時別讓牙齒磨到的角度邊想起了之前與丈夫做的情景,拉了燈便顯得羞怯,蓋上被子後更什麼也看不到,直哉僅是弄硬了便插進來,在她腿間晃腰抽送後就射精了事,怎麼這男人偏會如此多的花招呢。

  原來嘴也能夠用在這種事上,深諳此事的宿儺一定是花街常客吧。想至此,惠便閉上眼,順從地讓宿儺推入整根、她能感到巨物貫穿咽喉、直達食道,雖然想要嘔吐但它實在太大了,惠只能閉緊眼,讓宿儺反覆幹自己喉嚨。

  雖然是上面的嘴在被使用著,但惠很清楚感受到,她的肚子,埋在腹部深處的某處正在渾渾發顫,釋放出驚人的熱度,就好像那天、被他肉棒強勁擠壓到深處一樣發熱…

  瞪大眼,惠在宿儺忽然扯住她頭髮、抽出分身時,驚覺自己的身體究竟怎麼了,這種下流的想法簡直就像是……

  宿儺舔了舔唇,握起他已經被生澀口交吸得又硬又翹的肉根,緩慢摩擦過惠的臉頰,下顎,並撥開她的睡袍衣帶。

  這些輕而緩慢的舉動,都讓惠一陣又一陣的發抖、期待,她想要被這男人擁抱,狠狠的愛撫與抽插。

  「妳丈夫沒疼愛過的地方,我都會讓妳明白舒服為何。」


  「什麼…呀!」雙腳被突地拉開、禪院惠反射地在宿儺竟然將整張臉湊到自己腿間時尖叫,揪住粉色毛髮想拉開他。

  「你做什麼…哦、不要舔…」

  宿儺是個喜歡用行動證明自己所言不假的人,惠完全清楚,即使是自己也只有沐浴時會以手清洗的私處,這不要臉的男人竟然大口大口地舔…

  「啊…」揪緊宿儺的頭髮,惠在他的舌頭蠻橫擠進自己時不禁喘了起來,害臊中竟然被舔吸得舒服,實在是太不堪了自己…但是,她試圖軟下身,別那麼抗拒宿儺的取悅,一點一點的放軟肌肉同時,肉舌也探得更進來。

  嘖嘖的吸吮聲與越來越誠實的嬌喘織成一片,在黑暗的臥室中迴盪。

  腹部以下都被點著火般的燒灼…惠眨眨因慾望迷濛的雙眼,男人半趴臥在她大張的腳間,剛剛舔過的硬棒就在自己面前不遠處隨著動作晃盪,惠吸了口氣,張嘴,握住它便大膽含住。

  不像方才的生澀,反而有模仿宿儺大膽舔吃的野心一口含到底部,如此大膽行徑讓宿儺身軀一震,嘴裡吸得更為狂放。

  禪院惠不是普通好使喚的女人,宿儺也相當清楚這點,她主動吃自己、還如此賣力的像是拼博一樣表現,更是讓他意外,宿儺原本架開惠雙腿的手挪來,揉起她充血微挺的肉荳,也不放過隱藏於臀中的小花。

  「——嗯!」前後都被刺激著,惠的身體拼命顫抖,強烈反應讓宿儺知道她非常性奮,揉捏肉荳的力道隨即加大、扯動,舌頭也抽出舔到她的後方,這兒還是生嫩如處子的粉色,讓他吸得津津有味。

  肉棒拔出嘴時,惠的臉頰已淌滿淚水,分不清是情慾還是缺氧而流,她無力地癱軟在床被上,前後穴口都已被揉開、徹底綻放——她完全準備好要被臨幸了。

  捧起發熱的小屁股,宿儺對了對位置,惠發現他竟然抵著自己後方時驚恐地瞪大眼。

  「噓,別怕,」宿儺柔聲哄,「說過了,我會疼愛妳丈夫從沒碰過的所有地方。」

  似乎還有點猶豫,但惠還是勉強自己點頭,睜著可憐的淚眼看他。

  這樣的視線很危險,會讓他想狠狠侵犯、操哭她。宿儺沒告訴她這件事,再次用行動證明。

  「——啊!」

  猛地全數貫穿、從內被擴張撐大的奇異感讓惠發出乾硬的尖叫,宛如她真的被活生生刺穿一樣四肢僵直,然後猛地跌落在枕被上癱軟。

  微開的花穴吐出一汩透液,潺潺流到了他們接連的部分上,一次全插入的宿儺抬眉,很是驚訝。

  「只是剛插入而已,竟然就高潮了嗎?」他讚嘆地拍打失神的惠臉頰,宣告式的扭了兩下腰,「這樣怎麼行呢,禪院惠,我們還有整個夜晚要快活呢…妳是想高潮到死嗎?」

  惠沒有回答,只是哭了幾聲模糊,炙熱腔肉緊緊纏住了宿儺身深埋在她腸道裡分身,這是更好的回話。

  於是宿儺也不多話了,他覆上惠,激烈的舔咬、拉扯她敏感的胸乳、蠻腰也開始不留任何餘地的猛撞起她,一次又一次,肉體拍擊的聲音混雜尖叫,伴隨迅速被褥上迅速濕開的深漬。


  第二次與宿儺偷情的夜晚,禪院惠並沒有記得太多細節,她只知道渾身刺青的武將始終抱著她、呢喃著從未聽過的肉麻情話與她熱吻,底下粗壯肉棒始終毫不留情的猛插她,幾乎把她的腦袋給幹成了精液色的白泥,無法思考運作。

  她被翻過來,兩手被抓著往後,一次又一次不斷被往前頂去,惠記得自己不斷哭泣,腿間唾下的高潮愛液濺濕了宿儺大腿、變得滑溜溜的,讓她無法順利夾住攀附。

  還有,宿儺也沒有讓她的前方孤單,她又再次被男人抱在懷中、渾身都因為騎動而跳躍著,她抱緊了男人肩頸,哭著吸吮他的舌頭,子宮都要給撞壞卻還是不斷性奮地發熱。


  更多、更多,惠在隔天被侍女的呼喚聲叫醒時,腦中只有這個想法。

  房內散亂不堪,睡袍、衣帶和足袋全落在遠處的榻榻米上,屋外從黑夜瞬間轉為了白晝,鳥也在樹梢跳躍啾叫,唯獨那個男人又不見蹤影,留她四肢大張,宛如死過一般躺在皺巴巴、瀰漫性愛氣味的床鋪上,腿間滿滿的沾粘感無非是那個不知何時離去的男人與自己的愛水糾結的乾涸。

  前穴與後庭都因被過度暴力的使用而呈現詭異的深紅色,肩頸與胸乳也到處都遺留下紅斑一樣的愛痕,惠坐起身,沒有回覆門外呼喚的聲音,或者急躁地遮掩身上的曖昧痕跡,只是呆呆的想著那個男人。

  她想要更多,宿儺還會教她什麼,她想知道。看著發軟顫抖的雙手,惠細細品味著心底那股有如被螞蟻爬過、刺刺癢癢的背德感,竟然猶如性愛般愉悅、讓人想一嚐再嚐。


  日子開始變得不對勁。

  禪院惠不想接受這件事,但的確明顯到連自己也察覺不妙,她平常不大出門,總在家看繪卷,或者讓三輪牽愛犬來玩玩,然而最近她只是懶懶地待在房內,盯著庭院外的圍牆。

  就好像在期待誰翻過來一樣。

  獨自入睡前,她也想要被親吻、擁抱,張開了嘴卻無法得到回應,只有冷冷的空氣,。

  若說這就是寂寞,她不得不承認是了,禪院惠很不高興的意會過來,連丈夫婚後始終冷淡也沒讓她難熬過,但不過就是個沒有廉恥的武將…

  「夫人,您最近狀態似乎不好,是否要請醫生來?」

  回過神,禪院惠看著眼前小心問話的三輪,生性樂觀又少根筋的她一臉擔憂,放在桌上的飯菜與茶都還沒動過便已涼了,惠嘆了聲,執起筷子。

  「不用,」挾了塊醃薑送入嘴,惠像想到什麼一樣的突然盯著三輪。

  「倒是妳…」

  「呃?怎麼夫人,」被盯的立即一臉心虛,「我絕對沒有打破盤子或又在哪撞到人!」

  顯然絕對有啊。已經很習慣她四處闖禍的惠抬眉。

  「現在的住處還習慣嗎?記得這的傭人房沒有很寬敞。」

  「啊,還夠我滾來滾去呢。」見夫人不是要究責,三輪立即露出了爽朗的笑,「怎麼了嗎?」

  「別院離這兒很近,那兒有個大房間閒置著,反正平常沒人使用,妳改去睡那吧。」

  「欸?不用的夫人,我現在這樣就——」

  「讓妳睡妳就去睡。」細眉挑起,「還是妳想拿工資賠這幾個月偷偷打破的碗盤?」

  「……是。」自知闖的禍沒能瞞過惠,三輪吐吐舌,拿起端盤迅速溜出房間。

  這樣便行。惠嘆口氣,雖然三輪一向脫線,睡了後哪怕天搖地動、外頭喊打喊殺也照樣睡翻無法叫醒,但畢竟還是住在同棟房裡,就怕哪天半夜她起床喝水小解時聽見不該聽的聲音。

  解決心頭煩號,惠繼續吃涼掉的飯菜,雖然沒什麼胃口,但體力得先儲備起來,否則宿儺那怪物若又翻牆來……又想起他了。惠甩甩頭,逼自己專心吃飯別像個想東想西的思春女子。


  不過這個調度的確去掉了禪院惠的芥蒂,隔晚,偷花將軍三度翻牆來襲時,明顯感受到惠的熱情轉變,激情呻吟、高潮的尖叫不再隱忍,她自由的在宿儺身下哭喊、放浪呻吟,兩腿也熱情地緊緊夾他的腰不放,讓宿儺很是高興,越發起勁地一次次幹她,直至天明。


  「噯,夫人?」走進廚房,三輪在看到惠的背影時驚訝地叫了出來。「您要吃什麼吩咐我就好,怎麼自己下廚了?」

  「…」蹙眉,禪院惠緩緩轉過身,調理長筷指指鍋內半焦黑的黃色蛋塊。

  「家務放著,今天妳教我做玉子燒卷。」

  「哦、好!交給我吧夫人!」不用洗床洗被擦地板樂得輕鬆,三輪立即不疑有他的挽起袖子。

  活像個情竇初開的傻女孩一樣。拎著勉強像樣的便當包袱,禪院惠站在家門前等待時不怎麼甘心的想。都是前晚宿儺滾床滾一滾時,忽然休戰,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賞楓,還在性頭上的她急著再戰沒做多想就答應,接著就急著坐上他的屌晃腰。

  …所以,今天自己才得親手做便當,在白天陪那傢伙出遊。惠悶悶地想,明明不該這麼做,會有曝光的風險…怎麼那時就失了理智呢唉。

  喀啦啦…木輪滾過地面的聲響,一輛用駿馬拉的黑色大轎停在面前,簾子內伸出隻手,腕上有著熟悉的刺青。

  幸虧當初選了個與其他住宅有點距離的地方,否則已婚的自己拉住陌生男人的手、進入派頭馬車的畫面要給人看見,絕對會被傳得到處都是。

 

  「這兒是我家族的獵場,風景還行。」

  四圍高聳巨大的楓樹環繞,放眼望去整座山都是金紅交織,家臣停在遠處,宿儺領著她來到溪谷邊,潺潺流水搭上偶爾飄落的紅楓,實在是江戶難見到的美景。

  這確實打動了惠,因此在宿儺鋪好布墊,明明很寬敞卻硬要坐她旁邊,還摟住她時惠也沒表示拒絕。

  沒有與丈夫共同出遊、野餐過,但是現在…惠雖然覺得很害臊,而且臨時抱佛腳的玉子燒卷也有些散,但她抵不過滿眼期待的宿儺,挾著餵他,聽他稱讚自己那不怎樣的手藝是人間美味。

  簡直就像愛人幽會一樣…低下頭,惠細細感受自己臉頰微燒的溫度,這滿口謊言的傢伙。

  「惠。」還沒解決完便當,宿儺便親吻她的耳後、輕輕磨蹭,讓她的臉頰燒得更紅。

  「雖然只隔了兩天,但我無時無刻都想要妳。」

  這傢伙…惠抿唇,始終圈在腰上的手開始不安分亂摸,難怪宿儺要把家臣留在那麼遠的地方,就知道他打這種主意。

  但是四圍環繞的秋楓實在太美,微涼的山風吹過裸露的肌膚又是那樣舒服,宿儺炙熱的目光與鼻息都讓惠無法拒絕,只能在心底祈禱她的呻吟不要被山中回音給洩漏。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在想如何能真正擁有妳,惠。」

  性愛後,溫存餘韻還未散去時,宿儺從後抱著光裸的她低聲說,惠低頭,望著他兩還相連著的私處,肚子內感覺被他塞得漲漲滿滿,很是充實。

  「和妳丈夫離婚,與我在一起不行嗎?」

  委屈神情和如小狗哀求般的嗓音,惠搖搖頭,按住他好看的唇。

  「別淨說傻話。」

  「我的確是傻了,才會這麼瘋狂想要妳,」宿儺嘆,捏起她微亂的黑髮輕輕揉搓,「把我迷得七葷八素的妳不用負起點責任嗎?若妳不肯與丈夫離婚,我殺了他讓妳守寡也行。」

  「胡說什麼。」給宿儺沒好氣一瞪,惠搖搖頭,想要起身,腰卻給捉住按回去,子宮被龜頭用力親吻的衝擊讓她哦了聲,隨即軟下腰趴在宿儺胸口。

  這傢伙…給插得眼前一片暈眩,惠實在使不上力打他。

  手給握起,宿儺撥弄她今天特意戴上的、兩人初遇時被強送的紅色串珠。

  「說什麼也不願意成為我的嗎,」宿儺嘆,「那我無法給妳名分,只好這樣繼續栓著妳了,惠。」

  這男人真的很傻。趴在他胸上的惠安靜地想,明明是個有權勢地位、又威猛出名的將軍,不是風流成性嗎?怎麼偏偏黏著自己不放手呢。

  家族大人總是教導,越有權勢地位的男人,擁有的妻妾越多,他們從不曉得知足,財產與女人都是越多越好。

  像宿儺這樣地位的人,無論說什麼山盟海誓,是絕對不能相信的。惠閉上眼,傾聽胸口深處傳來的安穩節奏。

  明明是個壞男人,但她卻如此依戀這溫暖的懷抱,捨不得離開。

  「嗯——」

  宿儺吻她,肆意捏揉裸袒雙乳,維持插入狀態將她翻過去、自己往後躺下,惠躺在他厚實的深區上,隨著律動上下搖晃,肉莖來回翻攪她已被幹得鬆弛的陰唇。

  金紅色包圍起的天空是如此蔚藍,雙乳被拉扯讓她哭喊呻吟,雙腿也張更開,幸虧這兒是野山深林,只有動物會窺見這樣羞恥的交合。

  緊張、羞恥都成為快感,惠尖叫著抬高雙手、緊緊攀住後方宿儺,節奏一下變得太兇太狠,她幾乎要被撞飛彈起,淫水不斷從咕啾啾抽插的入口噴濺,灑向藍天、再潑到草上。

  知道她已高潮,宿儺沒放慢節奏、而是更兇狠地狂頂,這樣惠就會不斷地高潮、再高潮,小穴肉壁也會纏得更緊,絞著他直到射精才肯罷休。

  禪院惠是多麼優秀的名器,又是如此貪婪,內射了惠之後,宿儺再次調整體位,讓她趴在草地上,剝開美麗的小屁股,這兒的花穴也不再害羞,急切地對他綻放尋求滋潤。

  「啊!」

  抹過前方濕黏愛液稍微潤滑過,宿儺直直插入,才剛稍微緩過的惠又尖叫著顫抖起來。

  惠這裡特別的弱,宿儺是知道的,每當他完全插到底、強硬撐開彎結的腸道時,禪院惠就會不可自拔的高潮。

  他特別喜歡壓制住她、保持在完全插入的狀態左右扭動,那樣禪院惠就惠不斷、不斷高潮,前面的穴會一直流出淫水、噴濕他們的大腿。

  後庭已經完全因為這樣的玩法而成為自己的形狀。宿儺舔舔唇,揪住惠的乳尖與陰蒂,顫抖的身子更加劇烈,平時總一臉冷淡的女人現在只是隻被快感逼瘋了的野獸,只會哭號、扭腰,拼命將臀部迎向自己索求更多更多。

  如此貪婪的女人,讓宿儺迷戀不己。

  愛與慾火燒了很久很久,兩人終於稍稍冷靜、暫時休兵,躺在餐墊上凝望彼此時,禪院惠特別喜歡這樣的時刻。

  闇紅色雙眼少了慾望,留下最真實的情感,依然熾熱又濃烈。

  雖然宿儺是如此壞又惡意,但她就是喜愛此刻他擁抱著自己的力道,不痛也不許她走的強硬,因此她能夠安安心心地躺在宿儺懷裡,享受以往未曾嚐過的愛戀。

 

 

 

  劫五

 

  「這是新備的藥,請按時於事後服用。」

  欠過身,白髮家臣一慣冷淡的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去,禪院惠坐在原處,看著小桌上那包藥,她才剛吃完最後一份藥,正愁要如何開口,藥就立即送來了。

  果然是很忠心的僕人,連主人偷情次數都算得剛好。惠收起藥時酸酸的想。

  那古野沒有江戶的深秋冷,但天氣的確一天比一天寒涼,三輪每天都會傍晚燒水讓禪院惠泡澡、她可以渾身發熱的入睡,但惠生性怕冷,每當鑽進冰涼被窩時她都希望有個人能替她暖被。

  如果是宿儺的話,他一定會用熾熱的懷抱迎接自己…惠閉上眼,掀起厚被包住頭。

  無論是什麼場合、時間,禪院惠常常想起宿儺,並想像他就在身邊的話會怎麼做,這事她沒向宿儺或任何人說過,實在太難為情了,禪院家總是教導家族成員要堅強獨立,即使是女性也不該成為沒用又軟弱的人,她的父親更曾是家族最強大的存在,雖然隨著母親離開了,導致她嫁給陌生的遠親,搬來遙遠的那古野。

  也因此遇到宿儺。閉上眼,惠細細凝望現於眼前的男人,溫柔的笑容,強大可靠的胸襟,如果能成為他的妻……不,禪院惠妳犯什麼傻。惠猛搖頭將這個愚蠢的願望甩開,再如此迷戀也不該找這種糟糕對象。

  但還是想要見他啊。嘆了口氣,惠縮起冰涼的雙足,像隻貓一樣蜷入被窩中。

 

  沒有等到宿儺,倒是去行商的老公,禪院直哉回來了。

  「這次還不錯,賣掉了六成貨物呢。」

  兩份晚膳是難得的光景,直哉心情很好,邊吃飯邊嘰哩括啦講了堆生意的瑣事,還要三輪上酒來。

  自然的,將近一季未見的夫妻重新聚首,床事避免不了,惠暗自慶幸已一星期沒與宿儺見面,而且直哉對她的身材不怎麼感興趣,總是直攻重點拔槍就插,沒有愛撫或調情,當然也沒有擁抱這回事,只在乎他自己。

  在自己上方的男人臉看起來很陌生,插在雙腿間進出的東西也是一樣,細細小小,距離她敏感的子宮口應該只有數公分,感覺卻無比遙遠,讓人惋惜又遺憾,禪院惠躺著,在搖晃中竟然無趣的出神。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宿儺都是極激烈的要她,一晚數次直至她體力耗盡的昏厥,身體已經完全變成那男人的形狀了。

  惠抿緊唇,眼窩中萌生一股很陌生的酸澀,不該是這樣的,眼前這人才是她的丈夫,她的第一個男人,根本不該在此時此刻想起宿儺的才對。

  房事一貫的在無聲中迅速結束了,男人倒頭便睡,惠起身,擦拭雙腿間流出的液體,然後還不夠似的,她走出房門,用冷水擦拭身子。

  回房前,她想起宿儺給的藥,隨即搖搖頭,如果連與丈夫行房都吃藥的話,到底自己還算什麼呢。

 


  「今晚沒興致,不奉陪。」

  走進房內,宿儺看著難得背對自己躺床的惠,聲音又冷又平,似乎是真的沒心情。

  「心情不好嗎,誰惹妳?」來都來了,自然不會識趣離開,宿儺坐到團蒲旁,壓低嗓子以溫柔聲哄。「告訴我,我去把他宰了。」

  「…真是,」沒輒的翻過身,美人相當不悅地盯著暗夜翻牆的訪客。

  「你真殺了他,我便成寡婦了。」

  「妳丈夫嗎?」宿儺咧開壞笑,「那還真好啊。」

  「少胡思亂想。」生氣的爬起,惠用力推了他一下,自然紋風不動,

  「昨日他回家了,我沒心情和你廝混。」

  「哦?」臉皮比護城石牆還厚的宿儺越笑越壞,一把將惠攬入懷中,「因為丈夫回來所以不想同我偷情?必定是行房過,他碰妳了。」

  惠不答話,完全承認這是正確答案,宿儺想了下,輕輕摟住心情低沈的人妻。

  「說過了,妳是被逼與我苟合,何必因此消沈,」宿儺柔聲哄,兩掌不安份地圈住布料下的雙乳緩緩揉搓,「不過是夫妻行房罷了,都已經和我偷歡那樣多次,怎麼突然不高興呢,難道…」

  手指撥弄著敏感乳尖,讓惠忍不住皺眉,微微地喘氣,兩腿也夾起,這可愛反應令宿儺很是滿意,他湊到惠耳畔、咬住了耳蝸。

  「啊…」

  「昨晚一定很不滿意吧,嗯?」宿儺邊輕語邊往她耳蝸吹氣,原來繃緊的身體一下就軟了,癱在膀臂裡嬌聲喘喘,他便大膽地摸進夾起的雙腿間。「這兒也都濕了呢。」


  「你…真是個無恥的…」惠咬牙,身體卻誠實地出賣自己,鬆開的腿間布料一下就濕出片水漬,宿儺「哦」的隔著衣料輕按貝肉一會,再探入布內,軟嫩的唇口立即吸住他的手指。

  「這兒也沒什麼羞恥心呢。」他親暱地吻了下火燙的臉頰,指頭不客氣地長驅直入,按壓通道內一顆顆突起的肉壁,「告訴我,昨晚妳丈夫疼愛這裡了嗎,他射了幾次?」

  「你…」為難地偏開頭、立即給扳回,逼她直視滿臉惡意的男人。

  「他射進去了嗎?」宿儺柔聲問,散發的壓迫感卻像是拷刑,惠蹙眉,於雙腿間扳轉的指頭實在太過深入令呼吸一下就重了,腦袋也不開始怎麼運轉。

  「…射…射進來了…」羞恥的咬唇,她小聲回答。

  「你們做了幾次?」見她投降的承認,宿儺心底一緊,還是佯裝出什麼也不在乎的輕鬆,

  「…就一次,直哉他…不怎麼投入…」

  「真可惜,明明妳都已經被我開發成這麼淫蕩…」抽出的手指靠到惠面前,沾粘於指間的淫濁令惠發出難堪的嗚咽,「我也幾天沒來找妳了吧,只做那麼一次就睡的話也太殘忍…」

  手指蠻橫地插入惠嘴中,將愛液塗過她的小嘴唇,腥羶淫靡的氣味令惠瞇眼,乖巧地吸吮宿儺的指腹,如隻飢餓的幼貓。

  「好女孩,」宿儺低哄,拉開她已鬆散的衣襟,直接挑逗敏感的乳頭,

  「現在告訴我,妳想要什麼?想被怎樣對待?」

  「嗚…」舌頭給捏住、拉扯,從喉間開始燃燒的慾望與胸口連結,惠難耐地扭腰往後蹭動,兩手也向宿儺的跨間摸去。

  「肉棒…」唾液淌落嘴角,她可憐兮兮地趴上宿儺胸口望他,小手也握住布料下的巨根,

  「…給我…用你的大肉棒才能滿足…宿儺…」


  「好孩子。」親了汗濕的額頭,宿儺一翻就把惠壓到床鋪,扯掉礙事的布料。

  他一次次地射進惠的最深處、直直按壓住子宮口射精,逼她全數吃進、吸收,肉棒咕啾啾地狠搗飢渴小穴,無視她的哭泣地大大攪開。

  後庭也被精水填滿,被操成大開的口狀流出白濁,軟倒在床鋪雙眼上翻的惠給拉起,再次從後被幹進,填滿感令她張嘴,隨即給強勢的吻封住無法發聲。

  宿儺的攻勢比往常都還要強勁猛烈,以前他會為了情趣命令她口交、吞下精液給他看,今晚卻全部都射在她體內……

  淚水模糊之中,惠感覺自己在笑,因為這男人在任性的嫉妒,為了自己發狠地逞兇挺腰,一次又一次告訴她只有自己能給她滿足。

  這般幼稚,這般獨占的愛慾。惠抱緊宿儺肩頸,雙腿攀住他的腰,猛力收縮隨即聽得一道悶哼,竟然給她幸福的感覺。

  被放躺在床上,宿儺拉開她雙腿、架上肩膀,闇色紅眼閃著危險光芒,彷彿在警告她玩火就該付出代價。


  這樣的關係,禪院惠想要繼續,她一定是病了,病入膏肓沒藥可救。

 

 

 

  忙碌的秋收過後,便是百般無趣的冬,相較於奢華的江戶,那古野的樂事少上許多,祭典結束後便是漫長又無趣的冬季。

  雪還未開始下,氣溫已寒了起來,捉住禪院惠低涼的手,宿儺似乎心中別有盤算。

  「怎麼?」惠拉攏羽織,室內擺著火盆,加上方才的「運動」後沒那樣冷,而且宿儺的體溫偏高,她也就任這男人繼續拉她的手細細端詳。


  「我教妳些武術吧。」宿儺開口就讓惠皺眉,「女人家身子弱,有些武術底多少會有幫助,不然像在抱塊冰一樣。」

  「不喜歡便別抱了。」抽回手,惠佯裝生氣地縮進被窩,後頭那傢伙竟趁掀被空檔順勢鑽了進來,抱住她底下光火的身軀。

  「我喜歡強壯的女人,妳這麼瘦卻吸引了我的目光,惠,」宿儺溫柔的以唇撫過惠的脖子,肩膀,不帶情慾只是珍惜的力道,惠閉上眼,聽他繼續說。

  「妳太瘦小,又不給我保護妳的名分,我只好訓練妳了,如果能多長些肉的話更好。」

  「一下嫌我身冷,一下又嫌我沒肉,今晚您還是請回吧大人,以免小的掃你性緻。」

  「這可是為妳好呢,惠,」宿儺笑嘻嘻地巴緊她,「不然我總是還沒盡性妳就給操暈了。」

  「色鬼!空有蠻力的肌肉棒子!滾出去!」

 

  吃了巴掌踹踢的武人隔天回去後,很快就在下午來訪了,剛睡醒的惠披著羽織,百般無奈看他翻過牆壁,大喇喇地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進房裡。

  「這送妳。」

  一把黑色脇差放在手中,有些沉但不致於重得無法使用,惠好奇地拔出觀看,刀身亮晃晃的,沒有多餘裝飾彫刻,薄刃很是漂亮。

  「你還認真。」惠皺眉,宿儺拉她起身,給了自信的笑。

  「讓我來鍛鍊妳吧,惠。」

 

  拗不過宿儺的強勢要求,禪院惠開始與宿儺習武,他們會乘馬車去野外、山坡,或宿儺的領地,帶著便當於無人之處練刀。

  在江戶時,惠頂多騎騎馬,弓箭不太會使,大家族的女人也沒有拋頭露面的必要,因此剛開始時吃了些苦頭,纖細雙手也生了些水泡讓三輪好是緊張。

  「妳頗有天分,真讓人意外。」紅艷的楓海中,刀鋒對擊發出清亮的鏘聲,宿儺一派輕鬆地擋掉不停往他刺來的攻勢邊稱讚,「加油、加油啊禪院惠,讓我更加驚訝吧。」

  「…總有一天把你那張嘴給削掉。」惠氣喘噓噓的抱怨,在實戰對練結束後,她倚著宿儺坐下,兩手因為金屬敲擊而麻得無法握拳,不過宿儺稱讚她的進步…默默的心中有些開心。

  「妳不會捨得的。」宿儺餵她喝了些水,「再練一輪便休息,待會去料亭用過晚餐後再送妳回去吧。」

  「…」

  惠沒回答,有些低沈的神色引起宿儺的注意。

  「怎麼,現在就餓得等不及了?」

  「才不是。」撇過頭,總是不願直接說真話的惠鐵定又有掛心的事,宿儺想了下,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緊。

  「那是怎麼了?」他湊近耳畔,柔聲呢喃,本就低啞性感的嗓音令惠肩頭一震。

  「沒…沒事…」小小聲如貓叫的抗議,宿儺敏銳的嗅出女性撒嬌時特有的軟弱。

  「真的?」他不急著戳破,攬著美人坐在楓葉裡哄,「有話便說,妳也知道我喜歡妳坦承的模樣,還是那是什麼害羞的要求嗎?」

  「………」綠眸瞬間瞪來,宿儺哈哈的抱住她,輕輕蹭動。

  「都抖成這樣了,還想和我做?」宿儺語氣帶著些譴責與疼惜,拾起她還在發麻顫抖的手,

  「我可不想操到一半妳便昏過去了,明日練武停一天,我陪妳滾床便是。」

  「……」害羞心事被說中,惠低頭,看著自己放在宿儺掌心的手。

  「哪,宿儺。」她喚,雖然對方的身分極高,但只有他們時都是以名字互稱。

  「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時間在我身上?又教我武術,明明沒什麼用到。」

  「啊,因為我喜歡像妳這麼強悍的女人,」宿儺握緊她的手,口吻變得相當認真,

  「我從沒有放棄過娶妳的想法,所以我會把妳當成妻子一樣看待,只要有空餘時間都會給妳。」

  「…別說傻話。」閉上眼,惠一副懶得再反駁他的模樣,不過宿儺倒也開心地把她攬在懷中等她休息夠。

 

  這般寵愛,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啊。聽著宿儺沉穩有力的心跳,禪院惠想。

 

 

 

 

  劫六

 

  「妳們家主人最近怪怪的?」

  與幸吉張開要咬團子的嘴停在半空,不解的望坐在旁邊的女伴。

  「對啊,夫人她以前從不練武的,」吹吹熱茶,三輪霞一口咬掉三色團子的白,「但最近突然開始練起劍,把漂亮的手都給磨出繭了呢。」

  「是有什麼要刺殺的目標嗎?」忍者背景的男人問,立即嚇得三輪噴出茶。

  「怎麼可能啊!阿吉你不要亂說話!」

  用力一巴掌打在男友身上,女傭迅速吃掉剩下的團子,一口氣站起來。

  「主人才不會想刺殺誰呢,她一定只是想練身體啦!」她拍拍自己的二頭肌,非常肯定的說,

  「而且我跟主人這麼親近都想不到有什麼對象能刺殺,畢竟主人身邊只有她丈夫啊!」

  「丈夫…妳是說後面那個人嗎?」

  三輪眨眨眼,順著男友的手指轉過身,正巧看到花街巷口走出來的金黑髮男性旁的女子摟住他的手臂,獻上親熱的一吻。

 

 

  「………事情就是這樣。」

  跪在桌前,三輪小心翼翼的抬頭,果不其然看到惠的臉色極差無比。

  「他應該在京都才對。」惠忖了忖,「妳真的沒看錯?」


  「沒有!那樣奇特的髮色一定是直哉大人的,」三輪猛搖頭,整束藍色頭髮都給搖得飄起。

  「阿吉也有看到,我還派他跟蹤大人,您知道我最近新交的男友是忍者吧,啊、都是因為大人給了我單獨一間房所以我們才有機會認識——」

  「說重點。」惠抬眼冷冷一瞥,三輪立即閉上嘴巴。


  在三輪的引薦下,忍者現身,一五一十的將蒐集來的情報告訴禪院惠。

  「…這是給你們兩的報酬,辛苦了。」

  一袋銅錢推到小兩口面前,惠嘆口氣,

  「他現在還在那古野,對吧?」

  「是。」與幸吉點頭,「寄住在某名女子家內,似乎已有段時間。」

  綠眸瞇起,閃過一抹忍者很熟悉的怒氣。

 

 

 

  「什麼,離婚?」

  桃花眼瞪得老大,禪院直哉隨即嗤了聲,揮揮手。

  「妳少開玩笑了,沒有我妳這女人什麼都不是。」

  「當初與你結婚的條件,不曉得你還記得嗎?」

  惠沒被他的挑釁轉移注意,只是淡淡的說,被三輪喚回來的直哉隔著書桌坐在她對面,冷眼瞪她不發一語。

  「不能尋別的女人。」惠繼續說下去,直哉立即起身、狠狠一拳槌在桌上,茶水震得潑濺。

  「少開玩笑了!這時代的男人誰沒個三妾四妾?」直哉怒吼,「要不是妳有禪院家直系血統,生得還算可以,那種無聊到不行的個性跟身材哪個男人看得上眼!」

  「簽字、然後離開吧。」惠嘆息,抹去茶水,攤開一張紙頭,「這樣對你我都好,省得往後幾十年相懟怨。」

  「妳才是該滾回娘家的那個!」一把搶過珍貴的紙來撕個粉碎,直哉將碎片灑到惠的頭上,那對桃花眼滿是殺氣,「再胡鬧就休怪我對妳不客氣了。」

  「你為了我繼承的家財才勉強與我同婚,何必呢,」惠站起,綠眸冷然地凝他,

  「現在竟然反過來叫我自己回娘家,做人別太過分了。」

  「少囉唆,女人就乖乖閉嘴聽話、去收拾妳的包袱,」直哉撇撇嘴,「我把這房子讓妳住也是很委屈,妳快回江戶少在這礙事,否則我可不會對妳留情。」

  「看來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聽了。」

  惠嘆氣,將藏於座墊下的武器抽出,直哉見狀立即露出凶光、怒吼著向她撲來。

 

 

 

  宿儺在訓練禪院惠時,總是不留情面的將她打倒在地。

  「下手也太重了吧…」惠嘟嚷著從落葉堆中爬起,有了緩衝並不太痛,宿儺呵呵地替她拿掉頭髮間的紅葉。

  「若人要殺妳,便是這樣的力道,妳別猶豫,直接殺回去就是。」他溫柔的說出殘忍的道理,惠努努嘴,站起來繼續擺出架勢。

 

 

  「夫人!」

  聽到房內的騷亂聲,與阿吉在外等待的三輪霞急忙拔出刀衝了進來,忍者也抽出苦無準備隨時參戰。

  「您沒……欸?」

  兩名持武器的情侶呆呆的瞪著房間裡的兩人,直哉的衣服被砍得破碎,身上也多出許多口子,亮晃晃刀鋒抵在顎下,只消一抹就能見血。

  「架住他,想辦法令這傢伙簽字。」惠命令,她的語調氣勢與先情總是發懶看書的禪院惠判若兩人,三輪急忙拉著阿吉照辦。


  「我就說吧,人突然練武一定是有某種目的。」

  在拷問與慘叫後,與幸吉帶著一捲紙從倉庫走出來,一臉平靜地對外頭看著的霞說。

  「是啦…但是…」霞接過簽好的文件,滿臉憂心忡忡,「是誰教夫人武術的?在她身邊會刀的明明是我呀…那用刀的手法看起來也不像禪院派的。」

  「妳家夫人在外面結識的人嗎?」

  「我不知道,但你這麼一說,最近夫人的確很常往外……」

  「三輪。」

  突然傳來的呼喚讓兩人肩膀一暫,禪院惠換上外出服,神色有些沒落的站在大門口。

  「去叫車,我要出門。」

  「啊,怎麼………是、馬上來!」

  看到惠憂鬱的神色,三輪也不好多說什麼,推著阿吉便快步跑開。

 


  這一天怎麼突然就到了。

  已簽字的離異合約揣在懷中,牛車駛過塵地一震一震,卻沒比禪院惠的心思要飄忽。

  她倚窗、隔著布簾間隙看過去,高聳的那古野城就在不遠處。

  雖然已大概猜出對方的身份,但這天真的來到時,惠還是很難以想像。

  拋棄行商的丈夫,轉身便投入那古野下任城主的懷抱,如何粉飾都很難聽。

  直哉回去後,一定會馬上回本家告狀,如果家主發現自己馬上又和那古野未來城主在一起的話,鐵定認為她是不檢點的女人。

  到時該怎麼辦呢?惠嘆氣,綠眸癡癡地望著那座越來越近的城堡。

  但她好想見宿儺,此時此刻只想投進那個溫暖的懷抱。

 


  「站住。」

  守在橋門的武士喝道,將惠從思念的泥沼中喚回現實。

  「哪來的人,要幹什麼?」

  啊…禪院惠這才開始責罵自己實在滿腦子衝動,竟然啥都沒想就直奔主城。

  她為難的傾身,目光落於交疊的手腕上。

 

  「這個…」

  她解下宿儺當初硬塞給她的紅色手鍊,既然是信物,那該有點辨識度吧。

  「請讓我見宿儺大人。」


  守門的面面相覷,露出複雜神情,不過還是讓人進去。

 

  出來的不是宿儺,遠遠走來的粉色毛髮身影讓惠原本很是期待,不過在看到陌生爽朗的笑容時呆住了。

  「妳就是宿儺的朋友嗎?」

  那名與宿儺長得神似的男性問,跟在他後方一同走進城內的惠點頭。

  「很漂亮呢,像那傢伙會喜歡的類型,」男性抓抓頭髮,露出太過於爽朗耀眼到讓惠覺得震驚的表情。「啊、我是他的哥哥攸仁,宿儺是我們家最小的孩子。」


  「兩面家…」惠輕聲說,自己以後就要叫這人大伯嗎?

  「也是我們一群兄弟中能力最優秀的,不過那傢伙太常在外面闖禍,要接下兩面城主位置可能還有段時間,」攸仁繼續帶她穿過中庭,「像他最近就因為太常溜出門,因此現在被要求得先把雜務完成才行。」


  是自己害的…惠低下頭,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又告訴他自己離婚的話,鐵定會鬧很大的。

  自己來這趟真的對嗎?

  接下來悠仁的各種介紹惠沒有太聽進去,只是一路煩惱自己的失禮與倉促。

 

  「啊、脹相大哥。」拐過中庭、要進本棟建築時,悠仁舉起手用力與來人揮了揮。

  「宿儺在哪?有人要找他。」

  「那傢伙在內殿和冥冥談事,」一名神色陰鬱的黑髮男子望向惠,臉上也與宿儺一樣有著刺青,「就是『她』嗎?」

  「嗯,應該是,」悠仁嘿嘿的點頭,「很像是宿儺會喜歡的類型,所以我就帶她進來了。」

  「那你直接帶她進去吧。」脹相指指後方,「反正也不是談什麼重要的事,宿儺應該會很高興吧。」


  「我也這麼想,走這邊。」

  兩位兄弟的笑容令惠懸著的心安了下來,他們走來一路都有家臣側目耳語,惠從兄弟反應猜出宿儺並沒有特異隱瞞他與自己的事…也好,深吸口氣,惠跟在悠仁後方,踏入內殿。

 

  「你這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真是讓我失望啊。」

  「閉嘴,妳這有錢就能張開腿的婊子。」

  會議大桌旁,一名藍髮飄逸、胸前豐滿美麗女子正單腿踩著宿儺肩膀,完全無視滑開衣襬可能的春光外洩,叉著腰睥睨坐著的武將。

  「男人就該要大膽些才迷人,怎麼這回你又縮回去呢?有種就一把搶過來,整天喝悶酒實在不像話呢。」

  「啊,打擾兩位…」悠仁有些尷尬的偷瞄一眼身後,果不其然看到惠的表情僵硬,呆站在門口。

  完全就是不秒的展開。

  「宿儺,你有客人…」

  「啊~~宿儺大人!」

  還沒關上的門砰地一聲被推開,一名衣服半解、身材也一樣極好的黑長髮女性闖了進來,還撞到了杵在門前的惠。

  「唉、妳就是那個不知打哪來的女人吧?」她拍拍擦撞到的肩膀,哼地一聲奔到終於發現惠怎麼出現在城內而同樣陷入震驚的宿儺身旁,用力抱緊他的手臂。

  「我警告妳,不許靠近我的宿儺大人,外面都在傳是哪來的野雞迷住宿儺大人的芳心,只有我万才能給大人滿足!」

  「太糟糕了吧。」

  跟在最後、探頭進來的脹相瞬間下了與悠仁一模一樣的評語,兩人旁邊的惠臉已經完全黑了。

 

  宿儺坐在位置上,肩膀給女人踩住,另一邊手臂則是被裸女摟緊緊,重點是…

  綠眼在兩位女性傲人的雙峰上來回游移。

  「我喜歡豐滿的女人」這句話在惠的耳邊炸開。


  「妳這女人想做什麼?!」

  看到惠突然大步走來,万不顧宿儺掙扎、硬是抱住他的脖子宣示主權。

  「哪來的平民,別想靠近我的宿儺大人。」

  「妳們兩個給我滾。」

  「哦?」冥冥甩起一頭長髮,上下打量了一遍渾身散發出冷冷殺氣的惠。

  精緻小臉,黑色的長髮,以及美麗的綠眼睛,完全就是兩面家男人會喜歡的那種美人……加上,冥冥瞥了想拉開她腳的宿儺一眼,最近有傳聞這傢伙一直在騷擾民女。

  看來是了。她嫣然一笑,更大力的把宿儺踩回位置上,壓低身子將美麗又巨大的歐派湊到宿儺臉邊。

  「怎麼今天宿儺大人這麼冷淡,不是說好要陪臣一同喝酒、不醉不歸?」

  「誰跟妳這臭女人約好,滾!」

  用力推開黏人的橡皮糖們,宿儺一個箭步衝到禪院惠面前,抓住她垮下的肩膀。

  「惠,怎麼突然來了?」他焦急的問,「發生什麼事嗎?」

  惠沒回答,只是從袖裡拿出紙卷,「啪」地狠狠砸在宿儺臉上。

  「這是?唔!」

  才抓下紙張、又隨即一個東西丟到臉上,宿儺反射性接下,熟悉的觸感令他瞬間皺眉。

  「還給你。」惠低吼,「別再來糾纏我了。」

  「什麼?」宿儺楞了下,瞥見手中的紙頭寫的文字後變了臉色。

  「慢著、惠!」他追上已經大步走往出口的惠,無視立刻閃到安全距離準備看戲、以及路過發現有戲看而立刻湊上來的兄弟們,拉住惠的手。

  啪!一票兄弟瞪大眼,看他們的小弟臉給打得偏過一邊。

  「妳這臭女人竟敢撒野!」万氣得撲過來、一巴掌就要打向惠隨即被抓住。

  「放開我、宿儺大人,她竟然敢對您動手!」

  「唉唉,這是在演哪齣?」冥冥也不放過他的湊過來,趴到他肩膀上,大胸部整個貼上了手臂,「我看看,離婚協議?呦,人家竟然為了您離婚呢宿儺大人。」

  「惠。」宿儺柔聲喚,「別走,我們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拔回手,惠瞪他一眼。

  「是相信你的我太傻,女人這麼多,我怎麼會覺得自己是特別的那個呢,在此別過,宿、儺、大、人。」


  「不,她們跟我不是妳想的那種關係,喂,」宿儺瞪了眼冥冥,「給我講點話啊臭婊子。」

  「哦?」冥冥露出高深莫測的壞笑,「那就看您要出多少錢了,小少爺。」

  「宿儺大人是我的!要滾就快滾。」

  万又抱了上來,邊被推開還邊對惠做出不雅手勢,惠沉下臉,旋身再也不停步的走了。

  「惠!」


  眾兄弟看著他不顧一切甩開身上兩條橡皮蟲,如劇場男主角一般邊大叫邊追了出去,壞相哎呀的撈住還想跟過去的万,害羞的捧住臉頰。

  「是不是要跳過冬天直接變春天了呢?」

  「不過那傢伙竟然真的在勾搭已婚婦女,還把人家騙到離婚。」悠仁揮揮紙卷,非常無奈的往大門看去,「對方絕對生氣了啊。」

 

 

  惠的確非常生氣。

  一路懷抱著忐忑不安、會被所有人指責的心情,毅然決然的踏進兩面城,只因宿儺說自己是特別的,她便真傻傻相信,像個情竇初開小女孩帶著簽玩的離婚紙跑來找他,活像個白癡。

  「惠!」後方傳來宿儺的聲音,她加快腳步,衝出大門,最後還是在橋上給拉住。

  「惠,等等,聽我解釋,」宿儺焦躁的握住她的肩說,「冥冥是借居的浪人,另外那個花痴是剛好來造訪的貴族,跟我無關,拜託妳別這樣就走。」

  「無所謂,我只是覺得我夠蠢了。」惠搖頭,「和丈夫離婚後竟然想直接來找你,我像條可憐到不行的蠢狗。」

  「妳一點也不蠢,惠!」宿儺焦急的握起她的雙手,試圖以最誠懇的語氣哄她。

  「我很高興妳第一個想見的是我,我絕對不會……唔喔!」

  猛的掃腿無預期襲來,頓時宿儺失去重心、往後摔去,加上惠刻意補的一腳,人就這樣摔進護城河去。

  「惠!」

  衝出水面、宿儺衝她躍上牛車的背影大喊,那冷酷又絕情的傷心女人這次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吩咐車夫駕車離開。

 


  牛車駛過泥土地,石塊顛簸得難受,一定是這樣她才會痛苦流淚。

  臉深深埋入掌內,禪院惠哭得斷斷續續嗚嗚咽咽,外頭氣溫也低得她難過,偏偏來時她又是那麼希望被宿儺抱住,沒料卻先給其他女人們捷足先登。

  明明身邊有那麼多美麗又豐滿的女人,為何還要欺騙她、說她是唯一又特別的存在。

  是自己太傻,急著擺脫一個太爛的婚姻,以為下個就是命中注定,沒料還是一場白花心思。

 


  「夫人?!」

  坐在主屋前門、焦躁等待的三輪霞在禪院惠衝進屋內時嚇得跳起來,和方才出去的複雜不一樣,而是泫然欲泣,眼眶還紅紅的彷彿真的剛哭過,她倒抽口氣,急忙一起追進屋內。

  「夫人您做什麼?」

  一進房就看到禪院惠拉出衣櫥,隨意地把衣服布料全塞入箱內。

  「我要回江戶。」惠堅定的邊塞邊說,「妳若想跟妳的男人留下沒關係,這兩棟宅就送妳作嫁妝吧,這兒我是不想再待任何一分一秒了。」


  「欸?欸欸欸欸?」

  張大嘴,三輪霞的腦袋被突然從天上落下的兩棟大宅給壓得瞬間空白,完全反應不來。

 

 

 


  白皚厚雪覆蓋屋瓦,僅僅一天便將那古野迅速凍成一片透澈的白。

  馬車緩緩停在了宅門前,宿儺踏到地面,帶著一包厚禮。

  昨日,兄弟們拉住他,各種尊尊教誨開導要他三思,也要給雙方思考的機會,但他和禪院惠還需要思考什麼,彼此的肉體是那樣契合,從初次見面便想娶她,惠也真的想辦法離婚、而且還來找他了。

  要不是那兩個臭女人,他們現在一定窩在兩面城裡滾床,提前享受美滿的婚姻生活。

  惠很怕冷,雪下這麼厚,禪院惠一個人睡鐵定冷壞了吧,宿儺嘆氣,敲了敲門,哪怕這次再被掃地出門或丟進水裡,他都做好準備了,這次一定要把禪院惠給娶進兩面家才行。


  「您好……請問是?」

  藍頭髮的家僕探出頭來,宿儺咳了聲。

  「我是兩面宿儺,我找禪院惠,來向她提親。」

  「提、提、提……提親?!」


  藍髮女孩像被五雷轟頂一樣大叫,驚慌失措的左顧右盼。

  「夫、夫人…難道她前些日子急著要走…難道是您……」

  「因為我的緣故,讓她難受了,」宿儺立即接話,「讓我進去,我會對她負起責任。」

  「不、不行!」霞大叫,頭搖得長髮全都飛了起來,「不可以!」

  「為何?」宿儺眉一豎,兇狠銳氣直刺女僕。「我要見她,別讓我說太多次。」

  「不不不不不不可以!」被兇得慌了、霞的頭搖得更加飛快,兩手張開揮舞的想要阻止。「您您您不可以進去,進去也沒有用的!」


  「這等我見到她再說。」

  「不可能的大人啊啊啊啊!」霞豁出去般的尖叫,「因為夫人昨天早上便已動身回江戶了!!!」

 

 

 

 

 

  劫七

  BGM
  FAUN樂團「Diese kalte Nacht 這個寒冷之夜」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r8d9sXioj4

 

 

  「宿儺,你要去哪?」

  哥哥們跑出主城,來到養馬殿,他們最小的弟弟正一腳把鬆開的木釦給踢開,背上只扛著個包袱,披著暖袍似乎要出遠門的模樣。

  「江戶。」頭也不回,宿儺邊掛上馬鞍說,「我要去找她。」

  「禪院惠?你認真的嗎?」脹相一臉憂心,「禪院家在江戶可是名門,你一人突然造訪,哪可能見你。」

  「再者,若你兩關係給禪院家主知道,不氣得掃你出門才怪。」

  壞相呵呵笑的揮動手背,「現在下雪天一人趕路危險,還是讓隨從駕馬車送你去吧,也找人陪你同行較安全。」

  「是啊,宿儺,」同為雙生的兄弟悠仁靠近,搭肩想要勸阻,「對方不好惹,而且都是個離婚的下堂妻…」

  「她可不是下堂妻。」猛一揮將手打掉,宿儺冷冷掃了兄弟一圈,「禪院惠是我的女人,我要去把她帶回來。」


  「唉,宿儺從小一進入這種狀況的話,誰也勸不聽的。」後頭傳來沉穩聲,大夥回頭,看到現任城主仁緩緩踏來,「你要去可以,不過得答應我,在你把禪院惠帶回來後,就得接下城主位置,不能再任性拖延了,嗯?」

  「隨意。」

  哼的一聲,宿儺跨上馬,兩腿一蹬便衝出廄,幾秒後便聽不到聲了。


  「父親太寵那傢伙了。」悠仁抱怨。

 

 

 

 

  「家主!門外有一名男子求見!」

  江戶,以黑為底的木造大殿內,家臣快步入內、低身稟報。

  「那人說是從那古野來的,希望與家主大人見面。」


  「那古野?不就是惠之前去的地方?」同席的家族成員立討論起來,

  「突然間說離婚了就直接回本家,現在又有人來,到底弄得多難看呢。」

  「就是啊…什麼也不講便關在房內,一定怕消息傳回來吧。」

  「大概是欠了什麼債吧,和她父親一樣…」

  「我去看看吧。」年邁家主起身,「那男人就是這樣,死了也繼續給禪院家造成麻煩,不得清淨,突然登門的無禮之徒,就在門口見見打發回去。」

 


  細雪紛飛,江戶比那古野還要早入冬,因此所見之處幾乎都被白皚給覆蓋。

  即使有勤勞家臣鏟雪,黑色的巨大建物本體也還是半掩於雪中。


  紅色在一片白裡特別顯目,這是禪院家主直毘人對宿儺的第一印象。

  雪堆在他粉色的髮端,鼻尖也凍得有些紅,卻挫不了那雙眼內的堅毅,從他身上所穿的袍服與皮靴能判斷不是一般平民或無賴,應是有一定位階的貴族。

  「在下是那古野兩面家的宿儺,希望求見禪院惠一面。」

  宿儺大聲報出來意,直毘人皺眉。

  「前些日子惠的確剛從那古野回本家,倉促之舉令人意外,莫非此事與你有關?」

  「並非無關,」宿儺瞇眼,看往禪院家的守備,關東紳士貴族家的庭廊與圈養的武士群,要一間一間破門找的確費時。

  「請讓我與惠見面,我們需要談談。」

  「這樣親暱的口吻呼喚他人之妻並不合適吧,兩面先生。」直毘人嗤了聲。

  「她沒告訴你們嗎?」宿儺扯扯嘴角,自腰間小包掏出個東西,將它展在眾人面前。

  「我與她的關係便是如此。」


  雖然是偷來的。不過依照禪院家成員們的震驚之情,宿儺相信這戒定起了相當作用。

  「你……惠也真是竟然和這種傢伙…父女都一樣都真讓我氣壞……」

  「家主大人!」

  直毘人扶住額,臉色差得簡直要當場昏過去。

  「現在可以讓我和惠見面了吧。」

  宿儺不耐地說,圍在直毘人身邊的眾成員武士全都回頭一瞪。

 


  砰!大門應聲關上,只留方才被眾人蜂擁而上推出去的宿儺。

 

 

 


  「唉………」

  側臥於床板上,禪院惠無力的發出不知第幾次的呻吟,大概是長途奔波、以及環境溫度的驟變,本來習慣那古野的身子一回到江戶便不舒服地渾身發軟,讓她成天躺在床上,隨身侍女也沒了,因此現在由姊姊們輪流照看。


  「難得看惠的身子這麼虛弱呢。」

  剛剛送來午膳的真希笑,已坐起身,臉色依舊相當差的惠拉整套袍,又嘆了聲。

  「多少吃點東西吧,外頭雪正大,寒氣很重。」

  「沒什麼胃口。」以調羹舀舀湯料,惠皺眉,「到現在還是很不舒服,都已經租了最貴的馬車,還是這麼難受。」

  「畢竟那古野遠了點,」真希撐著頭,瞇眼打量虛弱的小妹。

  「對了,我一直想問妳在那古野發生什麼事,從回來到現在都不說,究竟招惹什麼麻煩了?」

  「……真希姐,我實在不想提這事。」

  男人粉色背影又閃過眼前,惠蹙眉,當天自己把他給跩進護城河,然後一走了之,宿儺鐵定氣壞了吧。

  再怎麼深愛過,在眾家臣面前因女人出醜,一定會想把她給吊死。

  嫁給直哉後,她已很久沒發脾氣了,沒想看到宿儺與女人們左擁右抱,那股火怎樣也按捺不住,身體便行動了。

  宿儺明明希望與她談談,但自己搞砸了所有機會,她………

  「唉………」

  「一直嘆氣真不像妳啊惠,」真希富味饒興的湊近身子,「難道,是和門口那名叫做宿儺的男子有關嗎?」

  「…………蛤啊?!!」

  呆了數秒後才回神、發出尖叫,這般反應看在姊姊眼中實在有趣。

  「什、什麼,宿儺在門口?!」太過突然的衝擊消息,讓她慌得差些把飯碗給掃下桌去,

  「他什麼時候來的?我也才剛回這幾天而已怎麼馬上就找到我了?!」

  「喔齁。」

  「……真希姐!」

  姊姊的壞壞笑容讓惠呆住,她急忙站起身,奪門而出。

  那傢伙怎麼追來江戶了?邊跑向大門、禪院惠慌張的想,難道真是來尋仇非把她帶回去吊死不可?不,宿儺那傢伙對自己異常執著的態度來看,絕對是直接殺來本家要和她談開。

  「那個笨蛋…!」忍不住的,惠感到眼眶發酸,她忍住淚快步向前奔去。

  「站住,惠。」

  突然出現在前方的直毘人讓惠猛煞住,她傾了傾身,很不安地看著臉色極差的家主。

  「怎麼把身戒給了外人?」直毘人劈頭問話讓惠抖了下身,那個笨蛋——!竟然把戒指亮給家主看!

  「身戒象徵了禪院家的身分,至死絕不離身,而妳竟然給了個外人?」家主抱胸,眼內滿是譴責,「直哉那傢伙也寫信回來說妳突然休了他,鐵定是外面有其他男人,沒料妳還真的是不守婦道的女子。」

  「直哉……那傢伙也一樣在外偷情,違反了我們當初成婚時的約定!」惠生氣的辯駁,「我休了他是因為他以行商理由瞞我,住在其他女子家,這點三輪能夠作證。」

  「那麼外面那人妳怎麼解釋?」家主追問,「他自稱從那古野來,能在下雪天一路追到江戶、又一身貴族打扮,絕對不是普通關係吧。」


  「………他是……」

  惠低下頭,怎麼可能在家主面前說出「對,我已與他通姦多次,甚至兩情相悅」的證詞。

  直毘人嘆氣,失望地對她揮了揮手。

  「看來妳果然是甚爾的孩子,連這種地方也繼承了真是要不得,分明已有婚約還在外放浪,禪院家的名聲都要給你們這分家給敗光,給我把這不成體統的傢伙關進房間軟禁,不許她出來。」

  「慢著!至少讓我和那傢伙見一面——拜託!」

  武眾一擁而上、抓住禪院惠往內殿拖去,大門越來越遙遠了,惠不禁尖叫,卻只換得家主失望的搖頭。

 

 

  暖爐被沒收,也不是原本還算寬闊的房間,而是狹窄的倉庫,各種寒冷嚴苛的條件讓禪院惠明白家主這次是真的發怒了。

  也許,就和父親離家時一樣,以為做得絕情就能逼父親改變心意,放棄外頭的女子…惠閉眼,無力地坐在木箱上,連個像樣的臥床也不給。

  等不到她的宿儺會離開嗎?惠無法想像那樣偏執於自己的男人,都已經從那古野追到遙遠的江戶來,怎麼可能見不上一面就打道回府?

  但是外頭正落雪,寒冷無比,惠抱住肩膀,自己的狀況也沒好到哪去。

  「唔…」

  一陣噁心從胃部襲上,惠急忙趴到缸邊,卻什麼也嘔不出。

  失去食慾,連日渾身發軟無力……看著空蕩黑暗的缸底,似乎有什麼觸動了惠的心。

  不是吧。她錯愕地按住肚子,本來就差的臉色瞬間全泛白。

  不是有吃藥嗎?跌坐在地,惠楞楞地想起白髮家臣送來的藥,每次結束後她都按時吃了。

  …但他們這幾個月來很常見面,從秋天邂逅到如今深冬,每次見面都是激烈的相擁、徹夜奮戰,宿儺那根粗壯的陽具總是大量大量射進她體內,若說藥沒用也是情有可原…

  不對,現在不是想他陰莖的時候!惠猛甩頭,深吸口氣,正好傳來叩門聲。

  「惠,我送晚膳來給妳。」

  溫柔的呼喚聲伴隨門板推開,外頭站著三個熟悉的身影,津美紀端盤子走進來,而雙胞胎姊妹禪院真希、禪院真依則吩咐一句「別亂來啊」就關門,守在門外等待。

  「這兒好冷,家主竟然把妳一個關在這…」放下餐盤,津美紀急忙抱住惠,「妳身子果然好冷,剛剛聽到時真的嚇壞我了,但家主說在那男人離開前都不打算放行。」

  「…他還在外面嗎…」惠小聲說,果然,宿儺是不可能離開的。


  「是啊,守在門外怎樣也不肯走,」津美紀嘆氣,「家主有派武士去把他攆走,但都被他打倒了,還在外頭喊妳,讓大家很頭痛。」

  「啊啊…」真的很像宿儺會做的事…惠將臉埋入雙掌,「姐姐,我剛才才知道一件更糟糕的事…」

  「怎麼了?」津美紀湊過去,惠小聲的附在她耳邊說些話。

  漂亮眼睛睜得老大,溫柔的津美紀在門口與窗外來回快速飄動,這兒是頂樓倉庫,木窗釘得死緊,不可能破窗逃脫。


  「可是…」她很為難的咬唇,目光最後定在門外,

  「真希跟真依也被下令不准放妳出來,否則就問責她們,而且她們也覺得妳這次鬧成這樣、得受點教訓才行。」

  「姐,我得去見宿儺,」惠急促的壓低聲音說,「而且妳也看到了,除非我出現,否則宿儺是絕對不可能離禪院家一步,那個白癡寧願自己被凍死也不會離開!」

  「我相信,」津美紀點頭,「但我該怎麼幫妳呢,就算我可以送點東西來給妳,但走廊上都是武士,妳一個人…」

  「幫我去把行李裡的刀拿來給我,然後再帶條白布,說是要送熱茶跟床墊來給我暖身。」

  「刀?妳怎麼會有那危險的東西?」

  「噓,之後再和妳說一切,現在我得先出去見宿儺,否則這孩子的父親就要傻傻凍死自己了。」

  「好。」吞下口水,津美紀深吸口氣,離開前擁抱了下妹妹。

  「辛苦妳了,惠。」

  「…沒事的。」

  惠點點頭,目送姊姊佯裝成無事人一般離開。

 

 

 

  夜已深,雪悄悄停了,家主看往窗外,門口臨時調來的武士們戒備依然森嚴,看來人還未走。

  「真是麻煩,要是凍死了該怎麼辦?」甚壹嘆口大氣,「那古野的兩面家不會打來吧?」

  「不是我們的地盤,就是條剛好死在門口的野狗,趁雪未退時丟去山溝便行。」

  直毘人喝口熱茶,「要是他肯自己離去也輕鬆,真是,怎麼盡給我找這些麻煩………」


  天花板傳來碰撞聲,還隱約能聽得一些叫喊,兩人同時皺眉、起身往外奔去。


  「讓開。」

  本殿長廊上,家臣紛紛倒在地板兩側,應該關在閣樓思過的禪院惠執把短刃指向他們。

  「妳是怎麼逃出來的?」直毘人很是困擾,「那對姊妹放妳出來的?」」

  「不,我打倒了她們,」惠聳肩,「不過就是用白布佯裝上吊,她們就衝進來而已。」

  「看來妳真的想造反,」直毘人低吼,「當初看在妳們姊妹兩可憐、無人收留,不忍讓禪院的族員流落去花街才收留妳們,沒料長大後還是搞出同個名堂。」

  「的確,我很感謝禪院家的養育之恩,但是你們挑給我的對象太糟了,這點也該負起責任,」惠晃動刀鋒,「現在我不過是找到好的對象,自己決定婚姻之事也不行嗎?」

  「父親當年怎樣我不知道,但他是憑自己意志拋棄禪院家的名分,現在我也會這樣作。」惠往前踏步,綠眸滿滿是不可動搖的決心。

  「繼承的財產拿回去吧,我不要了,我要那男人還有肚裡的孩子。」

  「妳……」直毘人驚駭地看往她的腹部,「已有了…兩面家的?」

  老者皺起眉,做出沉思的算計貌,惠深吸口氣,大概是想用這當成與那古野交際的籌碼吧。

  「現在就讓開,我要帶宿儺進來,若他出了三長兩短,休怪日後我不客氣。」


  「真是,父女兩真是一個模樣。」直毘人搖搖頭,垮下肩膀算做出讓步,「之後的事情我們再算,別讓多年前你父親就這麼跑掉、最後連屍骨也沒剩就好,你們,把門鎖放開!」

 

 

  「……宿儺!」

  見大門敞開,惠也顧不得再與家主多談條件,急忙衝了出去。

 

  外頭一片黑暗,只有白色的雪地,惠衝出門,在看見縮於牆邊的那團白物差些心臟停止。

  「拿火把來!」惠對旁邊杵著的警衛大喊、然後衝到宿儺身邊。

  宿儺坐著,身子幾乎已被雪給覆蓋住,只露出半張臉和幾許粉色毛髮,她急忙拍掉雪,猛力搖晃肩膀喚他的名字。

  「宿…宿儺!」惠尖叫,總是炙熱的體溫竟然低得可怕,就像冰水一樣…她眨掉眼淚,狠狠拍打這混帳的臉,「給我醒醒!我好不容易闖出來了、誰准你睡!」

  火光照亮了他的臉,因低溫而呈現藍紫色的唇緊閉,她想也沒想便湊上唇用力親吻。

  「醒醒,宿儺,」她抱住低溫的男人,「我知道你還有呼吸、還醒著,拜託快醒醒!你們還杵著作什麼,給我把他帶進去!」

  武士們給她一吼才像驚醒般開始動作,扛起凍壞的人進屋,惠緊跟在後,命令他們燒熱水、端炭盆來,把人送進自己房間。

  雪在溫暖的室內快速融化,滴到木板地面,再快速蒸發。

  剝去冰凍僵硬的衣服後,惠以熱毛巾擦拭他的心臟、胸口,宿儺稍微恢復了些意識,闇紅眼緩緩轉往忙碌的禪院惠,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實在太過冷了而無法動彈。

  「給我好好撐著。」解掉衣帶,惠一把抱住宿儺,裸身貼上他的,宿儺的身體很冷,不過他還有心跳和呼吸,這樣就好。

  想至此,綠眸忍不住濕潤,流出隱忍許久的淚,她吻過宿儺的粉眉、冰涼鼻尖,寒冷的唇,淚水如果能燙傷他的話就盡情流下。

  「給我活下來,宿儺,」她邊吻邊命令,「都不要臉的追到這、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給我活下來,否則我跟孩子怎麼辦。」

  「…孩子…」眼睫動了下,宿儺緩緩看往她,木柴燃燒的嗶啵聲中,似乎恢復了些血色。

  「妳…相信我了…能談談了?」

  「…傻子。」

  忍住想給這不知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的男人一巴掌的衝動,惠用力地吻上,以全身來溫暖他。

 

 

 

  -

 

 

 


  後話

 


  初春的那古野迎來一片瑰麗的櫻色,如統治這裡的家族特有的毛髮般亮眼,象徵今日婚禮兩方家族的白旗與黑旗插滿城鎮,新的一年與新的城主上任消息讓民眾都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盛大排場與繁複儀式持續了整天,著實把帶孕在身的惠累壞了,幸虧兩面家男人都很有肩膀,攬下所有雜事與招待,宿儺也是無底的酒量,一人便把所有前來祝賀的貴族代表給灌倒。


  至於那些不識相的在今天膽敢說出「新人似乎是搶來的」、「這城主年紀輕輕、竟然橫刀奪愛搶他人妻子」的傢伙,也迅速被拖出場驅逐送客,以免掃了主人們的興。

 

  脫去一身繁服,宿儺走進他兩為了今夜而特別佈置得華麗的寢室,禪院惠已躺在床上,摀著五月大小的孕肚嘆息。

  「終於到了這天,惠。」坐到床邊,宿儺俯身親吻他的妻子,「總算讓妳成為我的妻子了。」

  「男人真是一個模樣,」惠笑呵呵地任他親吻、將手探進衣內亂摸,「想要的就一定要握在手裡,任性。」

  「是,我就任性,」拉開惠的衣服,露出一身因懷孕而稍微豐滿的美麗身軀,宿儺輕輕吻上漲起的肚皮,「這裡面也是,懷著我的種。」


  「是是是,都是你的,」惠白了他一眼,「帶著這球結婚真累,我本來可沒打算這麼快就懷孕,都是你那藥沒用。」

  「藥?」宿儺抬眉,「我送去給妳的藥嗎?那是補身的。」

  「蛤啊?」惠瞪大眼,猛爬起一巴掌打在宿儺臉上,「我以為那是避孕用的,你這男人……我那時可是有夫之婦!」

  「呵呵。」老實吃下巴掌的宿儺露出得逞的壞笑,「他人之妻如何,只要讓妳懷上我的孩子,妳怎樣都跑不掉了。」

  「你……今夜不許同床!」惠氣得抓起枕頭砸往宿儺的臉,「滾出去!無禮欺負良家婦女的登徒子!變態!」

  「良家婦女也得成為我的,來吧,惠,」抓住她不停踢動的雙腿,宿儺強勢地翻上床鋪,「今晚我會好好疼愛妳的,做好準備吧。」


  「你沒看到我身懷六甲?」惠氣得又踢他胸腹,不管都像踹銅牆鐵壁一樣紋風不動。

  「你就最好把我給操到流了!剛好離婚!」

  「沒可能,我的種才沒這麼弱,我要開始疼愛你了惠。」

  「呀啊———」

 

 

 

 

  END

 


  一些不重要的小事

  雖然不用趕進度,不過新婚之夜還是通宵幹了整晚。

  宿儺帶惠回家後直接接城主了,然後把差點害死他的禪院家釘得死死。

  沒了。

 

 

  人妻好香。

  被疼愛一整晚的帶孕人妻更香。

  下一篇還是性轉人妻。

  對不起我就喜歡人妻。

 

  後面寫得趕了些,因為接下來又要開始忙了,沒有很好的交代各種細節,不過現在真的是忙到連插圖都沒時間畫、只求有寫完就好,還請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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