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伏、父子捏造、年齡差、短打
歐美同人看太多就會很想寫伏黑惠叫宿儺爸爸。

 

 

一 

  

  宿儺是很有錢的生意人,年輕時將女人肚子搞大,不想結婚的他便用了筆錢打發掉那女人,但她還是執意生下小孩,宿儺並不喜歡孩子,但法律的關係他還是將悠仁給帶回家養了。

  99%的時間宿儺都把小孩丟給管家與家臣照顧。

  長大了、知道自己身世後的悠仁也沒有什麼怨言,他被大家照顧得很好,溜出去玩也不會有人理他,被當成空氣就算了,鄰居與長輩都喜歡他,而且宿儺很有錢,他只是不喜歡小孩和累贅。

  把彼此當成空氣,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年,悠仁上了國中,又是每年一次該死的家長日,宿儺非常不情願地照著秘書安排來到學校。

  宿儺依兒子的想法讓他讀普通的學校,但兒子身上的行頭都很厲害,名牌手錶、配件、皮夾,和悠仁的個性一點都不搭,不過這是宿儺要求的,不許讓他丟臉。

  大概是這樣吧,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有個有錢的老爸,也是因此,宿儺才會在無聊的家長日結束、於停車場抽煙時,遇到了伏黑惠。

 


  是個漂亮的男孩子。


  宿儺邊抽菸邊看著他走過來,暗忖絕對是學生會的那種乖寶寶,待會就要叫他熄掉煙蒂,但宿儺希望能夠在他白淨的屁股上捻熄——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你跟你兒子悠仁真不像。」

  惠的第一句很失禮,但宿儺喜歡,他本來就不想要什麼兒子。

  他比較想要眼前這個漂亮的小鬼,如果可以,他很樂意在床上操他讓他喊自己爸爸。

  「通常校園是不能抽煙的。」男孩繼續說下去。

  「通常啊…那什麼情況會允許?」

  刻意吸了大口,宿儺從一開始就發現他在打量自己,手腕,名錶,腰、皮帶,最後是褲檔,真是有趣。

  他離開引擎蓋,走到這漂亮的男孩面前,將菸塞進他的嘴裡。

  男孩咬著菸,藍眼向上斜睨著宿儺,他有雙漂亮的眼睛。

  「看不出來你會抽水果菸。」

  吸了口,男孩將菸挾在指間,大膽地對他微笑。

  宿儺嘖了聲。

  「我並不怎麼情願成為那臭小鬼的老爸,」他彎腰,在這個只到自己胸口前的男孩耳邊呢喃。

  「但我不介意再多個人喊我爸爸,如果這是你的目的。」

  男孩沒有回話,他只是又吸了口菸、然後將它塞回宿儺的嘴,以唇。

 

 

  悠仁跟同學伏黑惠很正常地往來、互動,也會一起回他家打電動,因為他總是有最新的遊戲主機,但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某些小地方。

  宿儺,他在法律上跟血緣上的那位父親,對自己的同學伏黑惠特別好。

  當他們讀書寫功課時,宿儺會出現在房門,吃飯時則難得地同桌,與他們聊天。

  正確來說是與惠聊天。

  宿儺不喜歡自己,悠仁毫不懷疑這點,他也並不在意,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注意到了伏黑惠跟自己父親之間的關係,他們互動實在是太熱絡了,今天一個晚上宿儺對伏黑惠說的話就超過了過去十五年來他對自己講的所有話的總和。

 


  該說些什麼嗎?

  悠仁在宿儺邀請伏黑留下過夜,明天一起載去學校時遲疑了,不過,他不動聲色地瞄往伏黑,他客氣地看著手機行事曆、稍微推辭了下,就說他父母答應了。

  悠仁記得他沒有父母。

 

 


  他的父親很高興。

  看著宿儺親自拿了枕頭被單去客房,悠仁完全確定他們絕對有鬼,宿儺是個在生意公事以外就完全不想管事的傢伙,這意圖太明顯了,父親甚至連掩飾都不想掩飾。

  伏黑那傢伙到底什麼時候跟父親搞上的呢?悠仁不禁揣測起坐在旁邊的同學的想法。

  但直到最後、熄燈互道晚安之前,他都沒有問伏黑任何問題,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也沒察覺。

 


  也許惠是看上宿儺的錢吧,畢竟父親真的很有錢。

  躺在床上,難得失眠的悠仁得出了個結論,自己渾身高價行頭常常成為被找碴目標,伏黑也是因為看到校外小混混找他碴才順便出手,他們是這樣熟的。

  坐起身,悠仁沒穿拖鞋地走出房間,下樓拿水喝是個好理由,這樣他就能在前往廚房途中經過客房。

  父親在外頭聲名狼藉,管家、家臣會負責處理報章雜誌,但悠仁還是知道宿儺的名聲有多糟。

  只是真的對自己的未成年同學出手,伏黑的尖叫、父親的喘息穿過房門,鑽進悠仁耳中時,他還是感到了久違的震撼。

  一切的猜測都命中了,他看著熱水從瓶中倒進杯子,突然又恢復了之前的不意外處境。

 

  悠仁邊喝著水邊走出廚房,客房裡的喘叫聲比方才更加激烈,看來這並不是第一次了,他走回房間時想

  伏黑的確需要個爸爸,最好是很有錢又願意愛他的傢伙,悠仁知道他跟姊姊過得挺辛苦。

  宿儺並不想當父親,而且老實講這角色他扮演得很差(甚至連演都不想演)難得有那傢伙能夠做好的角色。

 

  自己就像是個媒介,將他們兩個運輸到同個地方,遇上了彼此。

  躺回床上,悠仁打了個呵欠,心想不知道明天伏黑起不起得來,如果他沒出現的話該進客房叫他嗎?會不會看到讓他的同學想挖地洞埋起自己的畫面?

 

  啊、算了,希望宿儺記得明天他們還要上學的事情…

  抱著如此消極的想法,悠仁閉上了眼睛。

 

  

 

 

 

 


  「你暑假要作什麼?」

  按下電動停止鍵,坐在沙發上的悠仁抬頭看著站在客廳門口的宿儺,家中目前只有他們,這句問話顯然是對自己說的。

  現在離暑假還有段距離,聰明的悠仁瞬間就理解到他爸絕對不是難得想關心他這個兒子,而是要確認他的行蹤。

  至於為什麼要確認…悠仁不用太明確地猜想就知道,絕對是不希望他「礙事」吧。

  「目前沒有任何計畫,你有計畫嗎?」

  他據實以告,宿儺哼了聲。

  「我預計Q2忙完後要休個長假,去美國的別墅一個月。」

  美國,長假,別墅,這些關鍵字湊在一起,那個工作狂宿儺竟然說要休假,而且還要休一個月?悠仁完全確定現在宿儺絕對不是邀請自己共渡父子時間。

  「我暑假想和朋友唱K,逛街,看經典電影,還有去露個營之類的。」

  他很識相地說出最好的安排,父親又哼了聲,顯然自己真夠識相的。

  「我不在時聽裏梅的話。」

  吩咐了聲,宿儺便要離開,悠仁越覺得心中的想法越發真實,於是他決定大膽一些。

  「你會帶伏黑去嗎?」

  本來半個身子已經消失在門後的宿儺停了下,回過頭,半張臉蹙著看沙發上的國中生。

  「這麼希望同學變你媽?」

  開玩笑的口氣,也沒等悠仁回答,男人便離開了。

  對喔,如果伏黑真的跟爸爸在一起的話,名分上來說是他媽呢。

  抓了抓頭,悠仁有些苦惱,他的確沒特別想過要叫同學媽這件事,但看起來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宿儺並沒有否認。

  好吧,看來他只能找順平計劃暑假要看哪些電影了。

 

 

 

  「你跟順平這麼快就把暑假排滿了啊…」

  看著友人正在搜尋電影清單填滿行事曆,坐在桌上的伏黑惠忍不住讚嘆悠仁在這方面的認真。

  「對啊,不然只有我跟他很無聊,釘崎又不喜歡看老電影。」悠仁嘟嚷,

  「要不是你要跟我爸去美國的話就能找你去露營了。」

  伏黑惠沉默了幾秒,悠仁才發現自己好像戳穿了某些偽裝,不過他當作沒發生任何事的繼續寫行事曆,大概維持了陣子的沉默後,伏黑惠才開口說也許可以找釘崎去唱歌,然後他們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下去。

  完美地避開揭穿的尷尬,順勢確認了對方已經知道的事情。

 

 

 


  「虎杖!」


  急促的慘叫從門外走廊傳來,正在玩兩人桌遊的悠仁和釘崎在認出那是伏黑聲音時相當錯愕,畢竟他們知道友人一向以冷靜成熟出名,不太容易有情緒上的波動。


  「虎杖!你在這!」

  用力拉開社團教室門,伏黑惠抓著疊紙急匆匆地衝進來,坐到他們桌旁的位置上。

  「虎杖!你爸怎麼回事啊?」整張臉慘白,伏黑惠像是要昏倒似地捏緊手上的紙,

  「他太誇張了吧!」

  「我爸做了什麼?」悠仁皺眉,偏過頭看他手上的紙,好像是契約相關的法律文件。

  「他欺負你嗎?」

  「不、不是,他不會欺負我,宿儺對我很好,」伏黑揮手否認,「只是他有次問我想要去哪裡,我帶他去一間我很喜歡的寵物咖啡廳,因為我喜歡那邊的狗狗…」伏黑惠崩潰地抓著頭髮,將文件給攤在紙牌桌遊的上方。

  「結果他今天突然就給我這個,他竟然連著咖啡廳跟狗一起買下來說要送我!他瘋了!」

  「啊,他沒瘋。」悠仁鬆了口氣,揮了揮手背要他放心。

  「我還在想宿儺應該不會欺負你才對,所以以為你這麼慌張是被求婚了…原來只是買了咖啡廳而已啊。」

  「虎杖!!!」伏黑抬起頭瞪他,

  「我只是在做爸爸活而已,沒有要認真的意思,請不要誤會。」

  一直在場的女性同學釘崎舉起手,相當困惑地看著他兩。

  「抱歉我插嘴一下,我記得宿儺是悠仁的爸爸?」她盯著桌上的文件簽名處,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伏黑在跟悠仁的爸爸搞爸爸活,這樣嗎?」

  「啊,沒錯。」悠仁承認,伏黑則翻了個白眼。

  「蛤啊?」釘崎一臉看到鬼的表情。

  「我不介意啦,別這麼驚訝,那是他們兩個之間的事,畢竟我跟宿儺又不熟。」悠仁聳肩,

  「不過聽到伏黑沒有要認真我也就放心了,不然我還真的有可能得叫他媽。」

  「閉嘴,想打一場嗎?」伏黑惠沒好氣地說。

  氣氛瞬間從詭譎變得輕鬆,雖然想說些什麼,但釘崎很快就開明地放下了心樑,開始轉向伏黑惠問起她最關心的八卦。

  「哪,伏黑,你是看上他爸哪點啊?」女孩賊溜溜地問,

  「因為悠仁總是說他們不熟,我還以為宿儺是個糟透的傢伙。」

  「事實上他真的糟透了。」悠仁吐舌。

  「就是個只會賺錢的工作狂。」

  「當然是看上他的錢,宿儺真的很有錢。」

  伏黑一臉就事論事的口氣,讓釘崎更加確認了她同學的確就是在做爸爸活沒錯。


  「他也只有這個優點。」像是不夠似的,悠仁繼續說著監護人的壞話。

  「是個個性糟透的人,我一開始還以為伏黑是被逼的呢。」

  「是我去找他的。」惠微笑,「而且說老實話,你爸也沒那麼糟,他對我很好,雖然這有點太誇張了…」他指的是桌上的咖啡廳店契。

  「還有他很色,這點讓我蠻意外的,竟然還要我穿女裝。」

  「停,我們沒想知道這麼多。」

  悠仁與釘崎異口同聲地阻止同學洩漏更多他爸爸的性癖。

 

 

 

 


  「虎杖,謝謝你。」

  走在回家路上,悠仁看著身邊的同學,伏黑正有些靦腆地看著前方地面。

  「我以為你會譴責我做這種事。」

  「啊,我知道伏黑需要錢。」悠仁聳肩,跟他一樣低頭看著前方地面,不過光是這個動作就能看出他兩差距,伏黑穿著一般的布鞋,他穿的則是全球限量款的特製籃球鞋。

  「難得他可以當好『爸爸』的角色、又能幫到伏黑,這樣也不錯,而且我看得出宿儺很喜歡你,他根本巴不得你天天陪我回家吃晚餐寫作業。」

  伏黑笑了下,白淨的臉上露出釋懷的表情,看在悠仁眼中就是個帥氣的男高中生,會有很多女生喜歡的酷哥,只是現在那群女生中還多了一個他爸爸而已。

 


  宿儺以前不是個會準時回家吃晚餐的好父親,酒店、高級日式餐廳和旅館才是他的選擇,而現在他儼然就像名慈父一樣地站在門口、迎接下課的國中生們。

  當然,他想迎接的是兒子的同學。悠仁相當嫌棄地看著眉開眼笑與伏黑說話的父親,嚷著肚子好餓今天晚餐吃什麼先走進了家門。


  由於最近太常到虎杖家叨擾,雖然身分特殊、但伏黑顯然很過意不去,他央求悠仁讓他幫忙,洗碗也可以。

  「但我家都是用洗碗機。」

  悠仁皺眉,晚飯已經由家臣準備得差不多了,正一道道地上桌中,而且他覺得最好別多找麻煩,但是伏黑看起來真的相當過意不去,他想了想,帶著同學走進廚房、打開抽屜。


  「他好像蠻喜歡這個的。」他指了指味噌,

  「雖然今天是吃西餐啦…脹相好像煮了龍蝦湯。」

  「味噌湯的話,津美紀有教過我怎樣煮,但龍蝦湯我就真的沒辦法了。」

  伏黑惠相當勇敢地伸手把料理包給取出來,並要了件圍裙,看著同學自告奮勇的投入模樣,悠仁突然產生要是宿儺看見了這幕、今天應該會變得很尷尬的想法。

 


  而很快悠仁的想法就得到了證實。

 


  「我想要每天喝你煮的味噌湯。」

  握緊了伏黑惠的手,坐在桌子主位上的宿儺誠懇地說,這求婚一般的宣言讓剛端湯給他的伏黑惠瞬間燒紅了臉,悠仁則是「啊啊果然不妙了就說別自找麻煩嘛」的邊暗自翻白眼邊喝他的龍蝦湯。

  「我只是因為太常來拜訪而想做點什麼而已,請不要想太多、虎杖先生。」

  急忙澄清自己這麼做的用意,伏黑惠想抽回手卻被宿儺握緊不放。

  「你會是個賢慧的伴侶。」

  「別胡說啊你這大叔…這真的只是碗很普通的味噌湯!脹相他們也會煮!」

  「無所謂,」宿儺咧開笑容,熱情地審視他身上的圍裙。

  「你煮的就算是泡麵我也會全部吃光,能看到你為我下廚真好,惠。」


  「兩位,我還在場。」

  悠仁忍不住舉起湯匙提醒,伏黑惠倒抽口氣,努力想把環上自己腰的手給扒開。


  好吧,看起來宿儺眼中已經完全容不下伏黑惠以外的存在了。

  悠仁嘆了口氣,一股腦兒把碗中剩下的湯全數喝光。


  他那老爸根本是陷入熱戀中了啊,雖然是單方面的。在離開兩人扭打的餐桌時悠仁想,真可憐,像個發情的笨蛋一樣不顧尊嚴和面子,只全心全意地看著伏黑…伏黑卻只是想要靠爸爸活賺點錢而已。

  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悠仁皺眉,轉了個方向,走回廚房。


  「我要出去打電動,給我零用錢。」

  將頭給探進用餐室門內,悠仁對著抱在一起(好吧其實是他爸爸強行抱住了滿臉通紅的伏黑)的兩人喊,高大的男人嘖了聲,迅速地從西裝褲口袋掏出皮夾,抽了一疊鈔票給他。


  哦哦哦真是大方。收好數量可觀的零用錢,悠仁紮實地收到「今晚你就隨便找個地方混別給老子回家了」的訊號,丟下快羞得無地自容的伏黑同學,抓起包包走向門口。

 

 

 

 

  「怎麼了,我們不是約明天做報告嗎?」

  打開家門,釘崎相當意外地看著眼前還背著書包的粉髮同學,悠仁哀傷地嘆息。

  「本來以為今天可以跟伏黑通宵打電動的,」他可憐兮兮地望著女同學說,

  「我也跟伏黑說不用幫忙煮飯、但他堅持想幫點忙,所以宿儺現在在跟他打圍裙砲,妳家今天方便收留我嗎?」

  「哦,真可憐。」

  釘崎明理地說,雖然不知道她是認為誰可憐就是了。

 

 

 

 

 

 

  三 荒唐的暑假

 

 

 


  伏黑惠真沒想過自己會有坐在美國的夜店,面對兩位穿著泳裝的巨乳金絲貓搭訕的一天。

  「你是日本人嗎?」

  「好年輕呢,總是看不出你們幾歲。」

  兩位美女操著流利的英文一搭一唱,伏黑惠聽得懂她們在說什麼,無非就是想試試看異國砲,宿儺在問他暑假計畫要不要跟他去美國後便要求他惡補英文,所以現在他免於當一隻傻楞鴨子被嘲笑的窘境。

  當然,課程和旅費護照那些,宿儺都為他打理得妥妥貼貼。

  「要喝杯酒嗎,姊姊請你喝、別客氣啊。」

  「不好意思,我跟我爸爸來可能不太方便。」

  伏黑惠小聲地說,明明這兒沒有認識他的人、自然不會被起疑,他還是有些心虛。

  兩位漂亮的姊姊互看一眼,立即噗哧地笑了出來。

  「原來是爸爸帶來的小孩啊,好可愛呢~」

  「是來見見世面的對吧?」

  「有這種爸爸真開明呢!」

  「呃…」

  在惠還沒決定該不該繼續撒謊前,更多的女孩子像鯊魚般緩緩地游了過來,畢竟伏黑惠在日本高中本來就是生得歡迎的酷哥類型,細長眼睛、白皙皮膚,還有黑色的頭髮都讓他極具魅力,因此在西洋人眼中根本是典型優質日本男人。

  「小姐們,妳們嚇到我的小白兔了。」

  低沈嗓音穿過一群七嘴八舌的女孩,她們轉身、剛好看見一名高大、穿著休閒花襯衫的男子穿過,宿儺不客氣地將坐在吧台邊手足無措的伏黑惠攬入懷中,手掌大喇喇地捏了他的臀部一下。

  哦,女孩們紛紛發出失望又有趣的嘆息,原來是這種「爸爸」啊。

  「早說嘛,呵,我們也不想惹你爸爸不開心呀。」

  「要是爸爸想玩的話,我們很樂意加入哦!」

  一群金髮比基尼女孩在宿儺拉走惠時對他眨了眨眼,讓惠的臉染上一陣紅熱。

 

 


  如果是以前,宿儺應該會挑幾個順眼的女孩帶上車吧,就跟現在一樣。

  坐在副駕駛座的惠上身趴到了在宿儺腿上,從寬鬆的海灘褲掏出陰莖吸吮著,宿儺開的是一台昂貴跑車,遮蔽性很好,不過惠覺得那些女孩等等出來看到沒發動的車身卻在振動一定知道他們在車上幹嘛。

  舔得足夠上火後,宿儺將他給抱到腿上,美式車輛的駕駛座容納下兩人還算可以,他輕鬆地進入了惠,揪著他剛剛才被捏了把的屁股肉上下抬動著讓陰莖進出,嘆息吐在惠的耳邊,熱氣與體內的活塞運動讓他覺得一切忽然都真實起來。


  他與宿儺的關係,就是建築在金錢與肉體上的交易,簡單而又真確。


  一開始,伏黑惠只想著如果這傢伙是個變態、如虎杖悠仁所說的「是個糟透的傢伙」的話,他會讓宿儺上自己一次,然後拍照片來勒索一筆遮口費,本來的計畫就是如此而已。

  但是,現在的一切都遠超過原來的計畫,惠抱緊了宿儺的肩膀,逐漸被快感模糊的意識緩緩地回想起一開始,他主動走向宿儺的那天。

 

 

 

 

  「小鬼,你需要錢?」

  在初次接吻以後,宿儺靠回車上,銳利紅眼睛盯著惠像個面試官一樣發問。

  惠點點頭。

  「我需要錢。」

  「是家裡出了什麼狀況嗎?」

  宿儺又問,惠的藍眼睛閃過絲光芒,想起病榻上等待手術的姊姊,已經積欠到一個高度的水電費帳單,從小就聯絡不上的父親…各種在日劇中常見的場景,但他並不想告訴這男人。

  就跟他不想告訴他的朋友悠仁一樣,惠知道只要自己開口,零用錢多到沒處花的悠仁絕對很樂意借他應急,但是他已經欠了許多債,先前有個有錢的遠親已經幫他們好幾年了,他們姐弟自覺無法償還這筆人情,不能再欠下更多。

  如果…伏黑惠是這麼認為的,他的身體和臉蛋可以換到一點錢吧,度過這次難題就好,虎杖宿儺一向聲名狼藉,隨便將他的名字丟進搜尋就會出現海量的花邊新聞,他也總是出手大方地打發緋聞。

  如果這種人對自己有興趣就太好了,他可以撈一筆,只要一晚。

  藍眼直直地看著宿儺,裡頭含著他少見到的堅毅。

  「既然你對我有興趣,我又需要錢,那這筆交易就能成立了。」

  他略過宿儺的問題,拿出手機,將聯絡方式交給宿儺。

  哼,小鬼。

  在心中如此稱讚,宿儺沒追問,人總是會想要保留點隱私與自尊,尤其像這麼漂亮的男孩,他在確認聯絡方式後拍了拍惠亂糟糟的頭髮。


  「那麼,把你自己給打理好吧。」他說,惠露出疑惑的表情,讓宿儺嗤笑。

  「既然想把自己的身體當成商品販售,那麼至少也要先讓自己像個『商品』吧小鬼。」

  他以稍微輕佻的狹促口吻指了指惠的胸口。

  「現在這種炸毛小貓咪的模樣,可一點都不討人喜愛。」

  惠吞了下口水,意識到自己因為真的這麼出賣了身體而緊張到臉色蒼白,他點點頭。

  「等你準備好後,就可以找我了。」

  宿儺說,打開車門,消失在惠的面前。

 

 

 


  與宿儺的初次接觸後,伏黑惠稍微放鬆了些,至少不是立即提槍上陣——儘管他做好了準備,但真的要上的話還是多少有些害怕。

  不過很快的,這份擔憂就被另一份驚訝給取代。

  伏黑惠發現他什麼肉體或靈魂都還沒賣出之前,就先得到了報酬,他去看姊姊時護理師告訴他有人來付了錢,可以準備安排手術的日期,心中大石瞬間消失的感覺讓伏黑惠覺得什麼也不重要了,他知道是誰付的錢。

  他沒花時間去猜宿儺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只是照他吩咐的:把自己給準備好、成為一個討人喜歡的商品。

  上網擴充知識,宿儺是情場老手,聲名狼藉的男人,他不會喜歡如張白紙的小男孩。

  儘管如何看書找資料練習,惠知道自己都不足夠與宿儺匹敵,但他還是盡可能地作,打理自己,美容覺和先行擴張,認真地猶如考試,直到準備好成為商品那晚,一星期後他傳了訊息給宿儺問他能否見面。

 


  明天下課後來銀座OO町的A館,記得換掉制服。

 


  那天是週三,社團課的日子,惠借了游泳社的淋浴間洗澡更衣,然後從後門溜走。

  當然他還是照著計畫在手機安裝了攝影程式,他和宿儺的這場交易中,自己最大的優勢就是未成年了,無論宿儺再怎樣有權有勢,或自己看起來多老成,他終究都是能輕易致罪的十三歲。

 


  照著指示,惠到了宿儺的房間,看見坐在房間榻榻米上喝酒的男人時,覺得就像進入另個世界,不預期會被好好對待的他將會在今晚被他蹂躪成粉碎。


  但男人很溫柔,意外溫柔得要命,為他按摩、親吻他的身體讓惠習慣後逐漸放鬆,與他殘忍又壞的名聲一點也不符合,前戲多得讓伏黑惠忍不住問了他為什麼要答應自己。

  「因為我是悠仁的同學嗎?」

  「別提那臭小鬼。」

  顯然一下就被打壞心情的宿儺用力咬了下他的乳頭,這是伏黑惠今晚首次感到疼痛。

  「你是特別的,我想要你,你可以仗著這點儘管倚賴我。」

  這樣啊,特別的存在…惠被哄得有些薰陶陶的,雞雞也硬了起來,進入狀況。

  因此在宿儺幹他時,原來預計的排斥和討厭感都沒有出現,也許是他真的很溫柔的關係,讓伏黑惠有點感動,乾脆脫口喊了他爸爸一聲。

  這聲爸爸讓體內的肉棒變得更硬,生澀如伏黑惠都能感受到宿儺的性奮,他開始用力操他、用整個身子壓住他奮力幹了起來,前列腺不停被摩擦頂撞,連深處的結腸都被頂到了,曾在網路上看過的資料都是真的,惠輕易地達到高潮。

 

 


  看著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疊紙鈔,惠不解地望向正在穿衣服的宿儺。

  「可是我已經得到了。」

  他小聲說,男人拿起領帶繞過頸子。

  「爸爸給的零用錢不喜歡嗎?」

  惠抬眉,看著宿儺寬厚的背影,他爬了過去,貼到他還沒穿上褲子的下身。


  「雖然不是很在行,但我想幫爸爸清理一下。」

  他舔舔嘴,毫無障礙地含住了剛剛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的大肉棒,宿儺停下打領帶的動作,拍了拍黑色的腦袋。

  「真有誠意的小鬼,雖然技術差強人意,」

  他撫摸惠被肉棒塞滿而鼓漲的喉嚨,扯掉剛穿上的襯衫。

  「但你會有很多機會好好練習的。」

 

 

 

 

  第一次交易很順利,順利到隔天上課時、惠看到悠仁走進教室、開心地對他打招呼然後一屁股坐到他旁邊的位置上時,罪惡感才重新回到他的認知裡。

  屁股裡還酸酸澀澀,括約肌也記得被捅穿的感覺,惠轉頭向窗外假裝在發呆,但他開始害怕了,和悠仁父親上床的事情如果被好友知道了的話會不會覺得自己噁心?論誰都會吧。

  但是津美紀…惠暗忖,悠仁知道他家發生的事情,他知道自己需要錢,以悠仁的個性一定能夠理解的吧。

 

  帶著這份複雜且自認會被原諒的罪惡,伏黑惠繼續了這場交易,他會搭上宿儺來接他的車,與他開房間荒唐徹夜。

 

 

 

 

  「搬來我家住如何?反正你姐住院,你家只有你在而已。」

 

  宿儺忽然提出的邀請讓惠嚇了很大一跳,雖然早料到宿儺調查過自己,但直接跳到這步真超乎了惠的想像。

  因此他婉拒了,如果住到宿儺家的話,就會成為真正的爸爸,而且他不懷疑宿儺是想要就近方便滾床才這麼問。


  但是惠會答應悠仁的邀請跟他回家吃飯寫功課,悠仁是出於好心知道他家中只有一個人,姊姊在住院沒人陪,而自己會答應則別有居心。

  因為可以見到宿儺,宿儺顯然也想見他,還大喇喇地在悠仁在場時要他留下過夜。

  是想踩看看底線在哪裡嗎?惠滑了下手機佯裝猶豫,但他知道自己留下的話宿儺會很高興的。

 

  也許悠仁看起來很粗線條,但他其實很敏感,惠有點擔心好友會發現自己與宿儺之間的事情,但是他也想要和宿儺做,在他家中。


  送來的被單組中還有一件女用性感睡衣,惠在鋪床單時看到這件幾近透明的黑色蕾絲布料就確定宿儺滿腦子想些什麼,和自己一樣精蟲衝腦。

 


  因此,在宿儺晚上以鑰匙潛進房裡,掀開被子、看到穿了身性感黑蕾絲睡衣的惠時,胯下瞬間就起了很大的反應,在宿儺撲上來舔咬他時惠覺得自己已經是個非常稱職又成功的商品。

  因此他們做得有點太激烈了,帶著點偷情的背德快感,背著家人與僕人在客房激烈地打砲,宿儺幾乎將惠的身子給折成兩半地幹他,惠沒看宿儺這麼性奮過,他自己也是,被幹時喊得這麼大聲絕對會被聽到了,但他還是無法忍耐地哭叫出聲、忘情呻吟。

 

 

 

  悠仁果然知道了,畢竟那晚他叫得這麼大聲,不聽到才難吧。

  伏黑惠沉默地坐在剛剛漫不經心隨口提起他爸爸要帶自己去美國度假的朋友身邊,一貫地想起過去那些他拿來自我防衛的理由,悠仁會理解的,他家的狀況,各種早就準備好的理由,讓他還有臉能夠待在悠仁身邊而沒逃跑。

  他也能繼續留在宿儺身邊。

 


  只是狀況一再地失控,當宿儺向他說出了求婚般的我想每天喝你煮的味噌湯時,惠才驚慌地發現自己險些淪陷了。

  害羞、驚喜與各種不該有的情緒全衝上腦,臉蛋跟耳朵一定紅得跟什麼一樣,他驚慌地想跟悠仁求救,後者卻只是要了零用錢就出門,顯然打算把家留給他們兩。

  完蛋了。

  伏黑惠在被宿儺壓在餐桌上時看到,男人紅色的眼裡滿滿都是愛與慾望,不該有愛的,他在宿儺脫掉他圍裙下褲子時茫然地想,是自己的錯覺吧。

  少了礙事的人體電燈泡後,宿儺照著自己的想法,他們在用餐室裡幹了起來,渾身上下只剩一件圍裙的惠躺在狼藉桌面上雙腿大開,任男主人肆意侵犯,從肛門流出的精液在桌面洩流出大片,與打翻的菜餚湯汁混成在一起。

 


  就好像夫妻一樣,任性又日常的性愛。

 

 

 

 

 


  伏黑惠眨了眨眼,沉入海中的夕陽不再刺目,他摘掉墨鏡,靠往躺在身邊的宿儺。

  他們正躺在海灘巾上,這裡是宿儺的私人度假別墅,沙灘是管制的,因此只有他們兩與佣人能出入,暑假一開始宿儺就帶他到這裡來,他說他請了長假,想要好好地放鬆。

  在這個私人的領域中,他們成天擁吻、做愛,偶爾惠會下海游泳,宿儺也會帶他去附近城市逛逛走走,然後他們再回家滾床。

  幾乎每一天他們都做,宿儺教了他各種玩法和姿勢,原本自己被嫌棄的口交技術也大有進步,惠已經能用嘴幫他口到射精、甚至吸出來也行。

  宿儺很寵他,總不讓他無聊,帶他去體驗美國可以玩的各種運動,俱樂部,還有些非法的嗜好,讓惠的暑假過得充實又荒唐無比。

  宿儺的手臂圈過他的肩膀,將他給攬到懷中,力道有些蠻橫但很溫柔,剛好讓惠偎在他胸膛上。

  他都是這樣征服女人的吧。惠想,不過要是有男人用這些方式寵愛自己的話,無論男女都會淪陷的。

  一開始的爸爸活,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惠輕聲嘆息,下巴隨即被捏起,與宿儺相望,紅眼裡依舊是滿滿的疼愛與寵溺。


  此刻的幸福,可以不要像夕陽一樣、最後又沉沒於大海、化為虛無的話就好了。

  閉眼,惠讓宿儺親吻自己,手又揉進了他的股溝中開始搓揉,傳達了男人即將點燃的慾望。

 


  宿儺什麼時候會感到厭煩、然後離開自己呢。

  身體凌空、被抱起的惠靠著宿儺胸膛想像,這個強壯的男人是個聲名狼藉的花花公子,他的床伴換得很快,各式美女來去如雲朵飄過,自己跟他的交易遊戲也總有天要結束。

  會結束的。被放倒在床上,宿儺覆上自己時,惠清楚地感到了心臟撕裂的疼痛。

  他也曾帶過其他女人來這度假、未來也會帶另一個男人或女人來吧。

 

 

 

 

  「伏黑,你對我爸真的什麼也沒有嗎?」

  悠仁問,他們今天來到伏黑家,因為惠要整理去美國的行李,惠停了下動作,然後繼續摺衣服。

  「要有什麼,我說過只是在做爸爸活。」

  他平靜地回答,悠仁抓抓頭,好像想說什麼又有猶豫。

  「沒事,只是擔心,」最後好友聳了聳肩,

  「我爸就算了,畢竟我知道他很糟糕,我只是在擔心你而已伏黑。」

 

 

 


  惠曲起雙腿、蹲坐在宿儺身上,每次起伏都能感受肉刃往體內敏感彎結處危險地突進,惠喜歡靠近刺激又不讓他完全進來的活塞折磨,宿儺也愛他這種放蕩的姿態,惠扶著宿儺胸膛一次次地抬起臀部,菊口大口吞吐著陰莖,忘情喊出噢爸爸更多幹更深的英文,然後宿儺會更加興奮。

  他知道宿儺的喜好、怎麼玩才能讓他變得更硬,年輕的肌肉繃緊、將粗棒勒住榨取精液,他會啃咬伏黑惠結實的胸膛與腹肌,享受彈性極佳的肉感。

  他貪他的錢,他戀他年輕的肉體,這是爸爸與乾兒子間唯一真實的關係。

 

  重新被壓制在床上,宿儺吻了他,唇瓣與吐息熱得讓惠忍不住落淚,他嗚咽地哭泣,像是被幹穿結腸而崩潰一樣哭叫,沒有停下抽插的男人吻得更溫柔了,這份溫柔卻令他止不住眼淚,不停地哭泣。

 

 

 

 

 

 

  四 父親的愛

 


  伏黑惠的睡姿很端正,就跟天使一樣。

  每當看到枕邊人的睡著後自動調整成兩手握在胸前的乖巧模樣,宿儺總是會在此時忍下來根事後菸的慾望,專心看他的睡顏。

  比女人還纖長的黑色睫毛,亂卻柔軟的黑髮稍微被汗黏在額上,他伸手輕輕撥開,想將這張白皙的漂亮臉蛋看得更加仔細。

  只有在這時伏黑惠才會表現得像個十三歲男孩該有的模樣,有著那樣背景的他平時太成熟了,應對得體像他公司訓練有素的助理,宿儺承認有時他會忘記惠真實的年齡而把他給操得太過火。

  因此,每當伏黑惠體力用盡、昏沉地睡著後,他會覺得自己像頭禽獸,可宿儺更享受這種與未成年男孩性愛後湧現的背德快感,睡著的惠就像個天使,而天使被他這頭混沌惡魔給玷污了,他的精液從他張開的雙腿中流出。


  伏黑惠很聽話,從他提出了那個太過衝動的要求後,他真的開始煮味噌湯,有時太鹹了,有時味噌沒攪到完全溶解,還忘記放柴魚,惠另外嘗試了些總會失敗的甜點,宿儺很喜歡看惠對滿桌狼狽懊惱喪氣的模樣,他會毫不在意地把失敗品都吃下去讓伏黑惠更加驚慌。

  比起多了個孝順的好兒子,宿儺更覺得自己多了個未成年的妻子,尤其是他們在廚房搞的時候,他總是把惠脫到只剩件圍裙勉強地掛在身上,然後在琉璃台、餐桌或中島幹他,反正佣人會把餐點準備好,他們只要好好地享樂,就跟渡蜜月的新婚夫妻一樣。


  渡蜜月啊…這個想法讓宿儺忍不住微笑,他撫摸著惠的臉頰,頸部,這裡留有一排剛剛激戰過後的吻痕,屬於自己的記號,宿儺盯得出神,這比公司逐年上漲的股票價值還要令他開心。

  他很確定自己喜歡這小鬼,遠遠超過其他任何人,生平第一次扔下公司給助理和副總裁,帶著伏黑惠就飛到地球的另一邊,躲在度假小屋中整天縱慾,之前他是工作累炸了才會趁過年時來這休息,獨處放空,是屬於他私人的領域,但他想也沒想就帶伏黑惠來了。

  因為惠很特別,宿儺很快就弄清楚了原因,他想跟伏黑惠擁有更多回憶,以及更多相處的時光,他開始計畫未來,除了工作以外的種種未來,有他在的未來。

  現在他十三歲,臭小鬼也是,再等個五年他們兩都成年後,絕對要把那臭小鬼給踢出家門,看他要一間公司去管還是多少錢創業都行,最好專心經營自己的事業忙到跟他年輕時一樣連休假都沒得休,完全回不了家,這樣他就可以跟伏黑惠好好地快活快活。


  在那之前,得先和伏黑惠求婚。宿儺撫上惠交握在胸口的雙手,仔細看了下他左手無名指的寬度,他只有一個姊姊,聽說個性很溫柔、應該好處理,唯一麻煩的是宿儺查到他們姐弟兩有個遠親,可能會棘手一些,不過他會解決的。

  伏黑惠不喜歡高調行事,那麼他得小心點找個隱密的地方,私下對他求婚,宿儺持續規劃著他的終身大事,希望這小鬼乖乖答應,雖然他想不出伏黑惠有什麼拒絕自己的理由,他們在床上總是那麼合拍。

  婚禮的話,還是辦一下吧,雖然很麻煩。宿儺盯著惠細長的黑色眉毛,惠穿白色婚服應該會很好看,他可能死也不穿女性婚紗,那就白色西裝也行,晚上要穿黑色的,就像那天他穿上自己精心挑選的黑蕾絲性感睡衣躺在床上等他一樣,伏黑惠超適合黑薄紗,他們新婚那晚一定得讓他穿上色情的黑婚紗,然後渡蜜月時他會再讓惠穿看看白薄紗,他是天使,一定也會很適合的。

  為自己狂奔到數年後的想法感到荒謬又好笑,活了三十幾年,首次有這種瘋狂的衝動,但宿儺無法停止自己的想像,看著依然在自己眼皮下熟睡、彷彿剛剛那些邪惡思想都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孩子,宿儺用不致於吵醒他的力道握住了惠的雙手,他真心想要擁有伏黑惠,將他給牢牢掌握在手中不放。


  等伏黑惠高中畢業後,看他要考大學還是直接就業都沒關係,他現在有一間咖啡廳了,他可以養他喜歡的那兩條狗,咖啡廳離公司不遠,下班後他可以直接接他回家或去約會,再時不時丟下工作一起去度假。


  光是看著他的睡臉,宿儺就能將未來的藍圖給寫得清清楚楚,戀愛中的人真是無可救藥,他笑了自己,躺到伏黑惠旁,把他給攬入懷中,閉上眼,聽他平穩的呼息。


  總之,等惠一成年他們就結婚吧。

 

 

 

 

 


  「等你跟伏黑惠成年後,我要跟惠結婚。」

  突來的一句話,讓坐在沙發上打電動的虎杖悠仁瞪大眼,嘴巴也張得老大,不顧角色是否被怪物殘虐,他驚恐地轉頭看往坐在後方餐桌喝茶用電腦的父親。

  「蛤啊?」他誇張地大叫,「你認真?」

  「你的耳朵應該很正常。」宿儺嗤了聲,沒打算解釋。

  「呃、我沒意見啦,可是,可是…」悠仁悻悻然地撿起遊戲機,角色早已陣亡躺在地上,他懊惱地關掉遊戲,想了會兒。

  「但是伏黑他說他只是在做爸爸活欸。」

  「無所謂。」宿儺平靜地回答,在筆電鍵盤上敲打的手從未停過。

  「他不想結婚我就會包養他,致於你看是要去讀大學還是進公司實習都隨你,別來打擾老子跟伏黑惠的兩人世界。」

  「你以為我想當電燈泡啊?」悠仁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要去考體育大學留在學校宿社,誰想看你們在家裡打砲。」

  「那就給我考最遠的那間,別給老子回來,自己去外面自生自滅。」

  「誰想回來啊!以後我打職棒時一定要找個大奶的女明星結婚,用不著你擔心。」

  「大奶子不錯啊。」宿儺漫不經心地說,「以前我也喜歡找奶子跟屁股大的,不過現在我只喜歡伏黑惠的小胸部。」

  「夠了喔。」

  翻了個大白眼,悠仁索性戴上耳機、重新開始他的遊戲挑戰。

 

 

 

  雖然得忍受父親對好友的瘋言愛語,但出於對好友的關心,悠仁還是決定將宿儺等他成年就求婚的計劃提前告知伏黑惠。

  「希望你不要有被暴雷的感覺。」雙掌合十,全盤托完的悠仁一臉歉意地看著沉默的伏黑惠。

  「伏黑,你如果真的只想玩玩,到時就大方地拒絕他沒關係。」

  「…抱歉,不過我記得你爸爸不是個玩咖嗎?」

  又頓了幾秒,伏黑惠才緩緩地開口,好像消化了什麼衝擊一樣。

  「不用感到抱歉,他就是個玩咖,」悠仁無奈地嘆了口大氣,

  「從小到大我看他的助理不知道處理過幾次這種事情了,後來聽說都是給錢了事,我還是因為已經生下來了他才不得不養我,他根本恨不得我成年後就快滾出他的世界咧,竟然還要我考最遠的學校,早稻田在東京不知道夠不夠遠…」

  「…」惠看向窗外沉思了會,又轉頭回來,看好友一臉認真地擔心。

  「我不會天真到以為我會是他人心目中特別的那人。」他輕聲說。

  「但他顯然真的把你給當成特別的人了,」悠仁聳肩,「雖然我說我看過他處理很多次女人的問題,不過也是第一次看到宿儺那傢伙把人給帶回家,還帶去度假什麼的,他可是工作狂啊,光他為了帶你去美國請假就破天荒了,之前都是在外面亂搞而已…不過你不必考慮這些,以你自己的意願為主就好,伏黑。」

  他笑笑地拍了拍友人肩膀,對他比出了個大拇指。

  「總之,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叫你一聲媽的,伏黑。」

  藍眼隨即投給他一記狠瞪。

 

 

 

 

  「小惠,之前我昏迷的時候,辛苦你了。」

  瀰漫消毒水味的病房中,病榻上的女孩不再顯得病懨懨的,稍微有朝氣的大眼睛溫柔地看著床邊的弟弟。

  「你看起來似乎氣色也不錯呢,發生了什麼事嗎?」


  無論是什麼時候津美紀都一樣敏銳,來探病的惠思考了下要如何開口。

  「有個人像親生父親一樣在照顧我,所以妳不用擔心。」

  「咦?」

  姊姊看起來有些驚訝,她仔細地看著惠不太甘願明說的尷尬模樣,很快就猜出了些端倪。

  「應該不是五條先生吧。」

  「不是…跟他或者我們之前的父親都不一樣的人,」惠的聲音明顯變小了些,不知是躊躇還是心虛。

  「總之,是完全不一樣類型的人,但他很照顧我。」

  「那,小惠,你喜歡他嗎?」

  「怎麼…」

  被姊姊丟了顆太突然的直球,惠抬起頭,臉上寫滿錯愕。

  「…為什麼這樣問?」

  「因為,小惠在說到他的時候,看起來很心痛的樣子。」

  津美紀伸手,撫上弟弟心口處,她擔憂地看著惠蹙緊的眉。

  「為什麼,你不是說那個人很照顧你,又要露出這種表情呢小惠?」

  「…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被看穿了,惠垂下目光,沈重地說出心底自己擅自做的結論。

  「配不上,怎麼會?」病氣的女孩嫣然一笑,握住了他緊握的手。

  「就因為是小惠,才會被那個人深愛著吧,不要覺得自己配不上對方。」

  「…不提這個。」惠搖搖頭,「順利的話,姐應該很快就能出院了,我會先幫妳辦復學手續。」

  「也是呢。」津美紀坐回位置,感嘆地看往窗外。

  「不過躺了這麼久,也許要留級一年才能畢業了…到時我們可以一起畢業呢,小惠你想過畢業要做什麼嗎?」

  「總之先考上高中再說吧。」惠聳肩,「其他的還沒想過。」

  「也是呢。」

 

 


  與姊姊久違的聊天,讓惠開始思考起了以前沒有餘裕想的事情,例如未來的計畫。

  他手上現在有一間咖啡廳,是宿儺之前擅自買給他的,現在登記在他名下、由他人暫時代為經營,狗兒也還養在裡面,做為幕後店長的自己常常會跟悠仁釘崎他們一起到店裡寫功課。

  如果考不上大學,他可以直接當店長、經營咖啡廳,是他喜歡的工作類型,惠想,眼前已經有一條宿儺為他鋪好的路了。

  但是,他望向手機,通訊軟體上那個人的名字,想起了今天友人暴雷給他的求婚計劃。


  可以的話,他想做那個人的妻子,成為名正言順的另一半,而不只是他養在床上的乾兒子。

 

 

 

 

 


  五 他的身份

 


  看著滿滿的玫瑰、結梗與各種彩色鮮花的超大花束,伏黑惠簡直想當場挖個洞把自己給埋起來,而旁邊的虎杖悠仁則超級沒良心地對他揮了揮手上那支廉價塑膠花以示打氣。

  旁邊許多穿著正式服裝的父母也紛紛對這廂投以訝異的目光,一定很有錢吧、誰家的父母這個有心送這麼大一束花,那花束就很貴呢之類的耳語不停地飄過來,今天是他們就讀的國中畢業典禮,剛從走出校舍的伏黑惠跟悠仁等學生老早就在遠方的家長群中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只是靠近之後才發現宿儺手上拿了一把超誇張的巨大花束。

  想當然,不會是給悠仁的,悠仁也很識相地接住宿儺隨手扔來的便利商店版塑膠花、就拉著想看熱鬧的釘崎與順平退到旁邊去,放伏黑惠一個自生自滅。


  「呃,太、太…這太…」支吾半天說不出來,伏黑惠緊張地看著那束浮誇花束,看著宿儺盈滿笑意的臉,然後想起了悠仁跟他說的求婚計劃,瞬間感到耳朵一陣瘋狂熱紅。

  「不喜歡?」宿儺問,「還是我換成福澤諭吉花束也行。」

  「呃請不要這麼做。」那就不是現在被側目的程度,而是會上新聞了。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伏黑惠趕緊接過那束沈重的鮮花。

  「…謝謝。」

  「晚上忙完後見個面吧。」宿儺伸手、揉了揉他一頭亂髮,在外人眼中看起來一定很像父親在鼓勵級將要畢業的孩子吧,惠紅著臉想。

  而旁邊他的朋友們,包括他已經康復復學的姊姊都在拍手起鬨,讓他急忙抱著花束跑進禮堂。


  畢業典禮進行時,宿儺與其他家長一樣坐在家長席曲觀禮,雖然他崎時是虎杖悠仁的家長,但應該所有學生都覺得他是頭髮很刺、很黑、臉現在很紅的那位學生的家長才對。

 

  在被無情的訕笑和各種曖昧的鼓勵攻擊一整個下午後,典禮總算結束了,與姊姊一同吃過慶祝的大餐後,伏黑惠稍微節制地留了些肚子給宿儺,他說要見面的,照慣例宿儺會帶他先去吃點東西,然後再開房間滾床,尤其今天是特別的日子,他認為宿儺應該會準備些什麼。


  一樣的高級餐廳包廂,只是伏黑惠萬萬沒想到宿儺會在用餐完、服務生為他倒了酒離開後,拿出了戒指就單膝下跪在他面前。

  「———!」

  不是說成年嗎??腦袋瞬間受到衝擊、以為自己還有三年時間考慮要不要答應的伏黑惠倒抽口氣,思路呈現完美的空白,他摀住嘴不知所措地看著那枚躺在紅絲絨上閃閃發光的小戒指,然後視線開始模糊。

  「怎麼,太感動了?」宿儺好笑地抽張紙巾遞到他臉上,伏黑惠抓了就往臉胡亂擦一通,卻怎樣都止不住狂掉的眼淚。

  「不、不是…」他抽抽噎噎著,感到宿儺把他攬進懷中,眼淚又掉得更兇。

  「我…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把想要拒絕你的想法說出口…」

  「你可以拒絕我,如果那是你的心意。」宿儺快速地說,惠嗚咽了聲,把臉給靠到他西裝筆挺的胸上。

  「我的心意…不是…」

  「那為什麼要拒絕?」宿儺耐心地問,他第一次看到伏黑惠哭得跟隻落水的小貓一樣虛弱,好像以前所有堅強都在瞬間破碎了。

  「錢…我是為了錢…」努力吸著鼻子試圖鎮定下來的惠輕聲說,「我一開始是為了錢才接近你…」

  「我知道。」

  「這樣的話…被你隨時拋棄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宿儺笑了下,抱緊這個不知自己傷心多久了的青春期少年,低聲哄他,告訴他才不會拋棄你,少在那給老子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才停止哭泣的少年抓起最後幾張衛生紙蓋住臉,做了幾次深呼吸,才不甘願地露出紅腫的眼對上宿儺的目光。

  「我想要接受。」

  嘟著嘴,他彆扭地說,宿儺將盒子給塞到他的手裡,惠打開、看著裡頭昂貴的戒指,藍眼睛又不安地轉了過來。

  「…如果你未來覺得我太煩,或是怎樣的…可以把我丟開去找其他女人沒關係,宿儺。」

  宿儺發出被他打敗了的嘆息。

  「你聽得懂話,我、只、在、乎、你,伏黑惠,需要我講多少次都可以。」

  「…一次就夠了。」

  惠努了努嘴,強裝鎮定地拿起戒指,不過在他要套上指頭時忽然又想到什麼地眉頭一皺。

  「可是我沒辦法幫你生,我是男的。」

  拜託。宿儺不客氣地翻了個很醜的白眼。

  「有一個跟你年紀一樣大的臭小鬼整天在家裡晃來晃去還嫌不夠煩嗎?我應該沒表現『我是個喜歡小孩的好男人』給你看過吧。」

  這太過明顯的嫌棄讓伏黑惠忍不住破涕為笑,而在遠方某處的當事兒子則突然打了個寒顫與噴嚏。


  為了避免這愛亂想的傢伙又繼續問些有的沒的,宿儺索性伸手強行將戒指給套上他的左無名指。

  「先把你給訂下來,免得你跑了。」將另枚戒指套在自己的左上無名指上,宿儺對惠宣告,

  「等你成年以後老子會立刻抓你去結婚,不過你現在就可以開始叫我老公或者親愛的,伏黑惠。」


  當然,伏黑惠沒有真的直接用這麼過於親暱到肉麻的稱呼來叫他,倒是在稍晚他們開了房間開始例行的床活後,他又像往常一樣被操得喊出爹地雅美樓。

  宿儺沒有糾正他未婚妻不對是未婚夫的稱呼,他只是更用力地幹伏黑惠而已。

 

 

 

 

 

 


  「啊…所以以後真的要叫伏黑媽了喔…」


  在伏黑惠把宿儺提前求婚訂下他未來的事情分享給好友們後,虎杖悠仁心情複雜地說,隨即被好友狠瞪了眼。

  「開玩笑的哈,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太好了呢伏黑!」

  立即識相地起雙手討饒,被好友嘻嘻哈哈逗得生不了氣,伏黑惠忍不住再次看往左手的戒指,鬆緊合度,不知道宿儺是什麼時候量的,大概是趁他被操到累壞昏睡時吧。


  「唉,真閃,」單手托著下巴,釘崎撇撇嘴地看著眼前兩位友人,一想到他們的關係就忍不住嘆息。

  「貴圈真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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