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變態開始的這場戀愛配信中

宿伏 R18 BL 現代PARO
精英新人伏黑惠,在網路上是不露臉色情自拍網紅禪院愛,精英主管虎杖宿儺則剛好是常常斗內禪院愛的金主兩面雙標王,有一天惠被宿儺發現真實身分的故事

 


  「你這人…真是不可理喻!」

  從辦公室傳出來的怒吼聲震驚了眾人,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板,上頭寫著「虎杖宿儺本部長」辦公室,不過發出怒吼的人卻不是他們那常常把人叫進去狠狠刮一頓的虎杖部長,而是…

  「喂…釘崎,我是不是該幫伏黑收拾東西了?」

  身為同組專員的三輪霞小聲地問正在敲打筆電當作什麼也沒聽到的同事,橘紅髮女性翻了個大白眼。

  「不了,我有跟他說過少董的脾氣,雖然這次的確很扯……但是部長的脾氣比什麼都還要扯。」

  她兩手一攤,「就算伏黑再怎麼樣優秀,面對真正的工作狂,大概只能比誰先忙到中風吧。」

  「不釘崎,你這樣子好像伏黑的存在一點都不重要啊嗚嗚…」霞一臉淚汪汪地看著沒有動靜的辦公室,「畢竟是我的錯…我的部分弄錯了…」

  「他是專案組長,他說要負責就讓他負責吧。」釘崎舉起手在那顆藍色的腦袋上敲了下,

  「有時間在這邊胡思亂想,不如快點把報告改一改,難道你要等伏黑出來幫妳改嗎?」

  「對不起我馬上做!」

  抱起自己的筆電,三輪霞急匆匆趕回自己的位置上,寬敞的辦公室再次恢復寧靜——不,是死寂,比忙碌窸窣的日常還要安靜許多,因為大家都知道等等絕對會出事。

 

  鏡頭來到辦公室內。

  伏黑惠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盡可能冷靜下來,他的手還按在虎杖宿儺的桌上,剛剛實在是太生氣了,這傢伙竟然一點也不近人情地要他們全部重做,開什麼玩笑…

  啊,想到就氣。伏黑惠瞪著椅子上的那人,虎杖家招牌般的粉色短頭抹了髮蠟、往後扶梳成刺蝟般的張狂,陰狠乖戾、和老董事長完全不同的兇惡眼神正盯著自己,這個人是虎杖宿儺,和自己一樣年輕、卻是擁有上千員工的虎杖企業本部長。

  大家私底下會叫他少董,因為宿儺是虎杖家最小的孩子,但他的年紀卻完全不影響那可怕的工作效率還有壞脾氣,如果要用目中無人去形容他也是有幾分道理。

  黯紅色的眼睛緩緩自伏黑惠臉上移開,一路來到他還拍在桌上的手。

  「…抱歉,我踰矩了。」

  伏黑惠咬住唇,強裝冷靜地抽回手,「但還是希望本部長您能再思考一下,我認為這個計劃能為公司帶來相當高的收益,請您再想一下。」

  本部長並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伏黑惠,他的手?惠發現那雙視線盯著自己擱在大腿兩側的手,他下意識地握緊,並開始猜想宿儺是不是等等會突然站起來,像別人謠傳的那樣動手。


  少董超可怕的,不管對象年紀多大,只要作錯了就會罵下去…

  我也被他罵過呢,聽說之前還有人被踹

  是因為那個傢伙太白目了,以為少董跟前任會長一樣好說話啊

  那傢伙還活著吧?聽說被踢出了辦公室呢

  在眾人面前受到比自己小了三輪的人如此對待,應該比死了還痛苦吧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突而其來的問題,讓惠一瞬間皺起眉,這傢伙真的有夠目中無人,明明擺在他面前二十公分、那疊厚厚的報告上就寫著「伏黑惠」三個字,惠深深吸了口氣。


  「我叫伏黑惠(Fushiguro Megumi)。」

  宿儺動了下,不過也只是一下而已,那雙冷漠的紅眼終於看往惠,慢慢地從頭到腳地掃了他一次,好像今天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一樣,這簡直無理到極點的行為讓伏黑惠真心想抄起報告往這傢伙頭上砸下去。

  不行,他才進這間公司三個月而已,雖然大家公認他能力相當優秀,也直接破天荒地指派他擔任草擬下一季專案報告的負責人,但是如果真的這麼做了,絕對會被殺死吧。

  不管是社會性、還是物理性被殺死。

  「嗯。」宿儺點點頭,原本擱在桌上的右手揮了揮,似乎在叫他出去。

  什麼?伏黑惠感到意外,他本來以為這傢伙要站起來、用著冷冷的聲音跟自己開始一段新的吵架,不過年輕的本部長轉開了椅子,將目光放回旁邊的筆電上,明顯地宣告這場對話結束。

  「…那個,本部長?」

  「不是讓我考慮嗎?」

  宿儺不耐地回答,伏黑惠楞了下,聽出對方的讓步,他立即行了個九十度標準的禮,快步轉身走出辦公室。

  希望他看起來不要太像逃出來一樣才好。

  闔上辦公室,伏黑惠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抬起頭,發現原本埋頭在電腦前忙碌的眾人全轉過來看著自己,然後開始歡呼。

  「真有你的!伏黑!」

  「果然是最厲害的新人啊!」

  「竟然連那個鬼一般的少董也能說服!」

  他們紛紛過來拍打惠的背和肩膀道賀,連釘崎也偷打了好幾下,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成功說服了少董…不,本部長,伏黑惠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三輪霞對他露出了謝天謝地的哭臉。

  「他說他會考慮。」伏黑惠點點頭,霞嗚嗚地抱緊自己的午睡枕。

  「對不起,因為我太笨了讓伏黑你得面對惡鬼少董,你沒有被他威脅吧?」

  「威脅什麼。」伏黑惠嗤了聲,打開自己的螢幕。

  「虎杖公司好歹也是百大企業之一,你們會不會太誇張了。」

  「嗚嗚可是少董的臉兇起來真的很可怕嘛…又全身都是刺青…」三輪霞委屈地說,

  「連臉上都是,聽說虎杖家以前是黑道…」

  「那也是以前。」伏黑惠白了隔壁一眼。

  「與其說上司的八卦,不如把自己分內的事做好,現在我要跟妳算帳了。」

  「嗚——」


  總之,這件小插曲平安地落幕了,膽敢跟少董拍桌又全身而退的伏黑惠成為下午閒聊的主角,不管因為他本身也是個工作狂熱者的緣故,這個話題壽命比哪個明星幽會被狗仔拍到的八卦還要短,大家馬上就忘記了這件事。

  隔天,伏黑惠負責的專案就宣布順利通過了,代表各種事情要開始忙碌,他指派了堆工作給組員,特別叮嚀總是犯錯的那幾個要再三注意數字,畢竟進入了執行階段而不只是草擬計劃,出了一點錯都不只是玩笑而已。

  他自己也忙碌起來,計畫能順利開始是個很棒的挑戰,反正他的私生活沒什麼需要與人實際社交的機會,雖然今天有預定要更新,但伏黑惠決定今天留晚些,把工作給告一段落後再回去弄也來得及。

  況且,他也還沒想好今日的主題,不過可以在等下通勤的路上再想。

  伏黑惠如此打算,然後他發現有人把一個小包丟在自己桌上。

  他抬頭,在對上那雙紅色眼睛時楞了下,整個辦公室關到只剩自己頭頂這盞燈,因此宿儺半個人是在黑暗中,這讓他臉上那些黑色刺青顯得更為可怖。

  「少…本部長,抱歉我沒發現您。」他急忙站起身,目光落在對方剛剛丟在自己桌上的小包裝。

  「這是…?」

  「我出於『私人』送你的禮物。」年輕的本部長說,「不要的話就扔掉。」

  然後在惠沒來得及回話前,他就轉身離開了,皮鞋在光華地板上發出喀噠噠的聲響,逐漸遠去,伏黑惠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拿起那個小包裝。

  素色的紙,裡面似乎裝著些東西,伏黑惠按壓了下無法判斷那是什麼,似乎是布料,領帶嗎?不對,太奇怪了,為什麼突然送他禮物?

  惠努力回想可能的原因,因為他是表現優異的新人?但前幾天自己才拍他桌,怎麼樣都不太可能。


  還有,被特別強調的「私人」,是什麼意思?伏黑惠瞪著那個小包裝,雖然完全猜不中本部長的動機,但他覺得自己最好帶回家再拆這東西。

  反正他說了,不要的話就扔掉,明天是可燃垃圾回收日,伏黑惠邊將東西丟進公事包邊想,他上班前再跟其他垃圾一起包起來扔掉就行。

 


  洗過輕鬆愉快的熱水澡後,伏黑惠卻覺得世界瞬間停止了運轉,他坐在電腦前,看著手上的那件衣物,被隨意拆開的包裝紙散落在直播用的鏡頭與變聲麥克風旁,那雙藍色的眼睛無法置信地瞪著這件黑色內搭褲。

  薄薄的布料,沒有花紋的黑褲相當常見,但是最大的差異是在挖空了的褲檔,整個鼠蹊部全數裁去、只留兩旁一片短小的黑布連接起那件色情丁字褲。

  後面是空空的…什麼遮蔽用設計全都沒有,就是非常標準的色情內衣。

  一張卡片隨著褲料抖開,滑落在鍵盤上,上面以鋼筆寫了幾個字。

  TO 愛

  惠吞了下口水,發現自己渾身佈滿冷汗,他現在清楚了,非常明白為什麼宿儺突然送他東西,還是要命的色情內衣——已經解鎖的電腦螢幕上,是一個直播帳號的後台,使用者頭貼是一張以手遮住臉、半轉過身露出白皙臀部的男性照片。

  這是個同性色情平台,他,伏黑惠以不露臉的角色設定,會定期上傳自拍照與配信。

  當然不管是照片還是影片,內容都是限制級的,大多都是局部露出,伏黑惠做得很小心,連聲音也都處理過。

  而「禪院愛」就是伏黑惠的直播帳號使用名稱,他想起昨天宿儺忽然問他叫做什麼的畫面,宿儺絕對知道自己叫做什麼,惠完全相信,他欣賞有工作能力的人,所以自己被指派為負責人。

  我叫伏黑惠(Fushiguro Megumi)

  惠幾乎是崩潰地抱住頭,那個讀音——!卡片上的字,那個名字,愛,當初自己就是想說這名字實在太常見了,應該是很安全,所以才使用了與自己本名相同讀音的愛這個名字。

  完蛋了。顫抖的手指拿起那張卡片,惠楞楞地看著它…

  等等,為什麼那傢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個念頭進入惠快要瓦解的世界,他像是找尋希望般的翻轉過卡片,後面還寫了字。

  「兩面…」惠喃喃地說出上頭的署名。

  這個名字很熟悉,細眉一皺,本能覺得很不對勁的他隨即抓住滑鼠,點入自己的帳號後台,進入贊助頁面。

  在一長串各種金額的贊助名稱中,不乏色情噁心的暱稱,惠一下就找到了,對,是這個他有印象的名字——惠像是看到鬼一樣地瞪著「兩面雙標王」這個帳號,他是直播常客,斗內(donate)的跑馬燈也常常出現這傢伙…

  在贊助者的私人訊息裡顯示,他好幾個月前就傳過訊息給惠。

  你賣多少?

  簡單、直接,就跟大部分人傳給惠的訊息一樣露骨,但這次惠卻好像能聽見那位年輕的本部長聲音對著自己問出這句話。

  他半信半疑地點進這傢伙的個人頁面,毫不意外,就和日本上班族的許多分身帳號一樣,沒有任何私人訊息或推文,只有滿滿的分享,都是惠曾經發過的照片與直播訊息。

  他也翻了過去的貼文,幾乎每次更新、直播,這個帳號都有按LIKE,尤其是穿著吊帶系列的局部露出,兩面雙標王還會額外斗內不小的金額。

  一下子接受太多訊息的惠瞪著螢幕,實在不知道現在該慶幸還是要逃命。

  這傢伙,那個人稱惡鬼般的少董,虎杖宿儺,是他的直屬上司,同時也是自己的死忠粉絲。


  「被知道了…」

  抱住頭,惠喃喃自語起來,雖然曾經也作過這樣社會性死亡的惡夢,但是惠自認自己非常地小心,從來沒露出臉或讓可能會洩漏自己真實身分的物品入鏡,甚至連窗戶也關得死緊不讓人看見窗外的景象。

  有粉絲因此抱怨他小心過度,顯得自拍很無趣,但惠才懶得答理他們,他絕對不會給這些傢伙有找到自己的任何機會。

  但他還是被認出來了,而且還是死忠粉絲兼上司…伏黑惠在心中閃過千百種自己社會性死亡的可能,他要威脅自己跟他上床嗎?還是會用這個當作把柄來報對他拍桌的仇?藍眼再次緩緩地飄向那張宿儺寫的紙條。

  他到底想做什麼。惠將那張紙再次拿起,不安地來回翻轉、試圖找到更多蛛絲馬跡,然後他的目光落到色情褲襪上。

  出於私人,送他衣物,不要就扔掉。

  薄薄的唇抿起,過度用力而成了條粉色肉縫,伏黑惠垂下眼,無論宿儺是什麼意思…他都沒有逃跑的空間。

 

 


  隔天,公司新計劃依舊進行,該做的要做、要跑行程的也得出去跑,已經很習慣切換身分的伏黑惠在工作上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也許是因為虎杖宿儺並不常出現在辦公室以外的地方,大部分時間他都在開會、工作,還有吼人。

  當然,是把人叫進去吼,因此大家聽到他的咆哮比見到本人次數還要多,所以除了少董以外,員工們都叫他惡鬼本部長。


  那位惡鬼本部長又出現在黑暗中。

  獨自留下加班的惠這次察覺到了,應該說他本來就做好心理準備,反正可以順便處理工作,也能讓宿儺來找他。

  「還喜歡吧。」

  宿儺站在旁看著他忙碌一會兒,終於開口。

  「扔了。」

  惠回答,連頭也沒抬地繼續修改報告。

  輕輕的嗤笑聲傳來,然後是喀噠噠的皮鞋聲逐漸遠去,猶如鬼的離開那樣令人惶恐而害怕。

  惠終於停下敲打鍵盤的手指,在只剩下一盞燈的辦公室裡將臉給埋入手掌之中。

  透明電梯裡,四周重力隨著樓層急速往下而明顯改變,宿儺倚著乾淨如鏡的牆面滑動手機,在公司裡總是嚴肅繃緊的嘴角緩緩扯動,拉成一弧滿意的微笑。

  螢幕停在禪院愛最新發佈的動態上,那是張照片,僅露出了腹部以下的部分,而在照片裡,「愛」正穿著自己為他精挑細選的那件色情內衣。

 

 

 

 

 

  二

 


  伏黑惠一直在等宿儺採取行動。

  從上傳了那張聽話的照片以後,他就在等,男人不可能只是看到對象穿上自己送的衣物就心滿意足、然後什麼都不做了,伏黑惠可沒這麼天真——即使他是自己的死忠粉絲,但他問過自己價碼,而且還是個野心勃勃的年輕企業家,絕不可能點到為止。

  所以他一直在等,忙碌於工作的同時不停加班——製造機會,他不能閃躲,惠很明白自己現在的立場,只要宿儺想的話,自己的社會性死亡是隨時會到來的,而且死相的難看程度完全取決於那傢伙的心情…

  闔上筆電,伏黑惠像是洩了皮球一樣在座位上垮了肩膀,現在是晚上十點半,他要離開去趕末班車了,而宿儺還是沒出現。

  從那次更新後已經一星期過去,他每天都在等待對方出現宣判自己的命運,但宿儺卻不再於加班的深夜如鬼魅般地悄悄出現在他座位旁,夜晚的公司空無一人、僅剩下過度自主勞動的自己在燃燒生命……不過也多虧了這一星期的加班,計劃進行得相當順利。

  宿儺在等什麼呢。回到家、切換成禪院愛身分的他,再次點開了那個帳號。

  沒有新的訊息,最新的動態是他一星期前斗內了那件色情內衣的照片。

  送衣服給他,然後給予贊助,這種行為要不是真心愛著自己的天使粉絲,就是會讓人毛骨悚然的變態。

  愛無法知道宿儺是哪個,他也不想去猜,更不願意主動聯繫對方。

  「你到底想做什麼」這種話一說出口,絕對會激怒宿儺的吧。

  好歹也在這間公司待了快四個月,關於虎杖少董的可怕傳聞聽了太多,愛並不想拿自己真正的飯碗開玩笑。

  總之也只能繼續等待下去了。愛拿起擱在枕頭邊的手機,將穿著的鬆垮睡衣往上拉、露出平坦的腹部,底下一絲不掛地什麼也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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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愛

  好無聊啊…該做些什麼才好呢(´・ω・`)


  沒有露出臉的禪院愛躺在床上,和以往的照片相同只露出了腹部以下的軀體,那雙修長而白皙的大腿佔據了照片大半空間,半併攏的手掌掩住私部,似有若無地露出些許粉色的陰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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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頻頻的振動代表留言開始湧入,愛毫無興趣地刷過那些「讓我來陪伴你吧」、「想要玩什麼遊戲」、「今天的小愛也是如此寂寞呢」、「讓我來教愛醬有趣的事情」的留言,尋找特定帳號的蹤跡。


  等了會兒,睡意逐漸湧上,兩面雙標王並沒有現身,倒是有其他腿控抖了些錢,以及增加更多的色情邀約…開始覺得自己幹嘛這麼蠢的伏黑惠索性將手機丟到床邊,翻身睡去。

 

 


  隔天,因為進度順利,要展開第二階段開始實施,裏梅與伏黑小組敲定了午餐的時間要進行便當會。

  宿儺也會參與,這不讓人意外,他就是這間公司目前最高負責人,而且是實際上的執行者,在這幾天中他們也照會過幾次,沒有人表現異常。

  倒是他的組員…伏黑惠看著那些盡量挑了邊邊角角、盡可能離宿儺會坐的主位越遠越好位置的傢伙們,沒半個想在這時候被派上用場。

  釘崎比了個拇指,表示報告交給你了加油,旁邊的三輪、新田跟伊地知等人也是一模一樣的期盼神情。

  伏黑惠嘆了口氣,懶得起身去教訓那些傢伙,自己面前擺著個精緻的便當盒,雖然看起來內容值得期待,不過照以往的經驗,他今天在這場會議結束之前是沒機會吃到了。


  門被不算溫柔地推開,原本窸窣的組員們立即安靜下來,露出了非常專業且專注的神情死盯著自己的筆電——虎杖本部長大步走過長桌,來到伏黑惠旁的位置。

  「開始吧。」

  滾輪椅隨著宿儺的動作滑到惠的旁邊,宿儺一手撐著下巴靠在椅背上,以相當慵懶的姿勢看著伏黑惠的電腦。

  這樣開始?惠很確定這間辦公室裡有投影機設備,但宿儺好像沒想他去用那些,就盯著他的螢幕(伏黑惠上班用的筆電非常安全,沒有任何工作以外的檔案,所以他並不驚慌),惠停了一秒,確定遠方那些該死的傢伙們完全沒想救自己的任何意思,反正PPT跟企劃書以及所有資料都在他這台電腦裡面。

  他輕嘆了口氣,滑開簡報,開始今天的便當會。

 


  「…大概是以上的內容。」

  俐落專業的報告相當完美,伏黑惠稍微往後斜靠,宿儺在剛剛為了看資料而傾得有些過來,他索性讓出筆電,讓宿儺滑動觸控板、檢查每個他在意的細節。

  真是可怕的人。盯著那頭粉色短髮,惠忍不住這樣想。

  以前求學時也沒遇過這麼吹毛求疵的教授,任何數字就像獵物一樣逃不過他的紅眼,宿儺收回身勢,點點頭表示他看過了。

  少董看過了,也就表示……遠方的組員們露出開心的神色,也就是可以開始執行了!

  「吃吧,不餓嗎?」

  宿儺的聲音拉回惠的注意,他點點頭,拿起那個精緻的便當,組員們也開心地跟進,裏梅端來茶水與點心,放在每個人的面前。

  雖然壓力相當地大,但是只要熬過工作專業的部分,宿儺並不會在其他方面也顯得苛刻。

  九宮格的便當相當豪華,對辛苦工作的員工是種最直接的獎勵——惠拉開免洗筷時看到宿儺在悠哉地滑手機。

  似乎很少看到本部長這麼悠閒的模樣。他安靜地想。

  「你進來三個月還四個月了吧?」過了幾分鐘,宿儺開口。

  「表現還不錯,我剛剛突然想起我還沒跟你喝過酒。」

  來了。惠沉住氣,將口中的糯米丸子嚥下。

  「銀座的某間居酒屋料理還不錯,有興趣嗎?」

  宿儺果然跟惠的預期一樣,提出邀約。

  「…銀座我不大熟,抱歉。」伏黑惠以最有誠意的眼神看往對方,要自己別閃躲那對眼睛。

  「因為不大會喝酒的關係,比起居酒屋,我比較常去涉谷那一帶與朋友唱卡啦OK。」

  「卡啦OK是嗎?」

  宿儺抬眉,緩緩將眼神放回手機,像在漫不經心的聊著日常話題那樣。

  「也是,好久沒唱歌了…從畢業後就沒什麼機會。」

  「您畢業後就直接進了公司嗎?」

  「不如說是在學時就跟著實習了…」

  稀鬆平常的聊天內容讓坐在桌子另端的組員們露出神奇的表情,在他們心中這位年輕組長又變得更加厲害——竟然能和那位惡鬼少董像同輩一樣聊天。

  也是,畢竟本部長欣賞有工作能力的人,剛好他們的年紀也相仿,能夠對上話也不是件困難的事。

  話題圍繞在畢業後求職過程上面,有一句沒一句地進行,惠慢慢吃著便當,因為宿儺悠哉滑手機的模樣也讓他犯了癮,忍不住滑開手機。

  畢竟現在是午餐時間,而且…惠在看到分身帳號顯示有新訊息時,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組員們坐得很遠。他拿起茶喝了口,不動聲色地確認安全距離,擱在螢幕上的手指輕輕切換了帳號。

 

  兩面雙標王終於傳給他私訊了。

  惠逼自己別去看坐在旁邊的那個人,點開訊息。

  伏黑惠楞了下,出現在螢幕上的那張屌照差些讓他把手中的筷子給掉了,太過直接衝突的訊息令惠腦袋瞬間轟地一聲——這傢伙竟然在這種公開場合約他?

  他忍不住瞪了眼宿儺,後者一臉稀鬆平常,完全沒有任何異狀好像就只是在普通地滑推特。

  這個兩面的雙標傢伙…!伏黑惠忍不住在心底咒罵,但是對方畢竟是出手了,他得回應才行。

  雖然想要閃避,但藍眼還是緩緩移回那張色情照片,惠皺起眉,盯著那根陰莖,就像是GV裡面的那些棒子一樣又粗又長,顏色比自己的深上許多,看來是身經百戰的歷練棒棒,還有數條明顯的血管突在上頭。

  果然這傢伙是想跟自己上床啊。惠垂下眼,瞟往對方因放鬆的坐姿而雙腿大張、在桌底下一覽無遺的下半身。

  西裝褲檔明顯地繃緊著,雖然是黑色的,但是緞面的材質依舊能讓人清楚判斷底下的尺寸。

  這並不是張修過的照片……惠收回打量的視線,重新盯著自己的手機螢幕。

  龜頭又大又硬,恥毛還是淡粉色的,惠又咬了口便當,雖然他根本不在意自己吃了什麼。

  「也許順利結案的話可以吧…也能夠當慶祝。」

  他輕聲說,宿儺嗯了聲。

  「那就唱K吧,不過倒是看不出來你會唱卡啦OK。」

  宿儺稍微坐正了些,惠收起手機,快速地把剩下的便當通通扒進嘴裡,盡可能快些結束這場便當會。

 

 

 

  雙人包廂中瀰漫著陳年累積的菸酒味,宿儺靠坐在沙發椅上,他點了支菸,抽了口後夾在手指間,透過呼出的白霧,他低頭,看著伏在自己兩腿間吸吮的惠。

  有頭黑色亂髮的年輕男人緊閉著雙眼,有些吃力地含住了整根未勃起的肉棒,那張嘴是如此地小,能夠輕易地看出肉棒刮過口腔的起伏。

  方才在他關上包廂門後,伏黑惠便直接將他給推到沙發椅上,什麼也沒說地解開他褲頭,然後開始為自己口交。

  宿儺有些無趣地環顧了圈包廂,說實在話,比起那些以性事作為專業的女人,伏黑惠的口活跟他的工作能力簡直不能相比,而且宿儺其實並沒有要在這幹伏黑惠的意思。

  他只是想聽這傢伙唱歌——禪院愛曾經在直播中唱過幾次,不過都是用變聲麥克風的虛假高音,所以宿儺其實很想聽他真正的歌聲,既然惠都說自己會唱卡啦OK了,那麼應該不難聽吧。

  所以,宿儺便在下班後,走到這個總是自主加班的新人座位旁,叫他別忙了一起去唱歌。

  只是沒想到惠一進包廂就握住他的麥克風自顧自唱了起來…宿儺將視線重新放到惠身上。

  這傢伙會這麼做,大概是以為自己會威脅他吧。

  想至此,宿儺忍不住勾起嘴角。

  在這種只有雙人沙發的狹小空間裡,還隨時會有人闖進來,真的要做的話他也不會想在這種地方,因為這傢伙可是那個禪院愛啊。

  「停。」

  頭髮被揪住,惠整個人被拉起頭來,終於半充血的陰莖滑出嘴唇,牽出一長延唾絲,他看著眼前一臉冷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本部長。

  「脫掉衣服,坐著,張開腳讓我看看。」

  嘴唇蠕動了下像是想說些什麼,宿儺看著那雙藍眼又羞又怒地緩緩別開,愛拉掉了西裝外套,一顆顆釦子被解開,雖然這樣的命令是如此羞恥,愛還是脫了白襯衫,然後拉掉皮帶,褪去整件褲子。

  「沒想到你這麼騷。」

  宿儺在看見他小腿上綁著的男用吊襪時忍不住笑出來,愛瞪了他一眼,還是乖乖地坐上沙發,崩緊了因羞恥而泛紅的臉,對宿儺張開了雙腳。

  「…真美。」

  宿儺輕聲讚嘆,他半跪到愛的雙腳之間,即使包廂的燈光是如此昏暗,他也能看得出眼前這人的私部與網路上那些色情自拍是一樣的粉色。

  宿儺會注意到禪院愛,是因為他的身體真的很美。

  平常他需要解決慾望時總是會找女性抒發,宿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搞的,偶然看到別人分享的色情照片,一眼就被那白皙又光滑的屁股給迷住,明明它和自己喜歡的豐腴手感相去甚遠,骨盆形狀很明顯看起來就沒什麼肉,但是被手指要遮不遮、而露出了些許的粉色私處讓宿儺移不開目光。

  男人的那地方,竟然可以比女人的陰部還要美麗,白皙中帶著粉色,猶如處子般的色澤,連陰莖都可以用可愛來形容,難怪這張色自拍會有上千個轉推。宿儺難以置信地想。

  因此,身為一個行動派,宿儺馬上尋著這張照片下的留言分享找到禪院愛的帳號,接著用一個晚上和半包衛生紙將愛之前發佈的內容全看過一次,然後宿儺傳訊息給禪院愛,問他賣不賣。

  回想起來真的有些誇張。宿儺伸手,撫摸那垂柔嫩未充血的囊袋,愛明顯地驚了下,但沒有閃躲。

  明明自己不抱男人,只搞女人的,但他的身體卻對禪院愛起了反應,就像現在…宿儺忍不住張嘴,將那根肉柱全數含入嘴裡。

  屬於男性的味道,在上班整天後又變得更加濃郁,惠倒抽口氣,本能地夾起雙腳。

  他沒想過這傢伙竟然會直接吃他——!宿儺的頭被夾得更緊,驚慌的惠在刺激下幾乎快咬不住呻吟,那根要命的舌頭旋著龜首迴轉、彈動,技術怎麼該死的這麼好?

  慾望一下就被勾起的惠不禁伸手揪住那頭粉色刺髮,想要將他拔開、卻又捨不得放棄下身傳來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感,雖然他跟本部長之間的關係實在難堪,但比起自己用手時、現在宿儺給他的刺激實在是太過愉悅了。

  陰囊也被握住仔細地搓揉,惠在他撫摸自己後庭時瞇起了眼,以往他看過的那些色情影片也是這樣做的,作為前戲相當理所當然——但是當那個人換成了宿儺,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的上司,竟然捧起他坐了整天辦公室、還未清潔的屁股,將臉給深深埋了進去舔舐。

  變態…惠忍不住咬緊唇,聽他舔吮自己時發出的嘖聲,空著的手沒有讓分身被冷落地握住惠的擼動,前後都被相當完善體貼地照顧到了,因而產生更多的快感,把他整個下體全給點燃。

  「唔…」細微的悶哼如針一樣刺動宿儺後頸,他吸得更加起勁,刺入肉口裡的舌頭躍動起來,一摺一摺地將那朵粉色的小花給舔到舒張開來。

  「——噫!」

  在陌生的強烈刺激下,惠很快便繳械了,繃緊的腰將分身用力頂向宿儺,與女人截然不同的腥麝噴進喉嚨深處,宿一直等到他全數射完後,才鬆開嘴。

  擦了擦嘴,宿儺看著雙腳軟得滑落椅座的惠,他的臉頰因為激情而塗上一層潮紅,平時在公司總是銳利而冷漠的藍眼睛也變得濕潤迷離,禪院愛…宿儺完全沒有困難地想,這個人就是他所迷戀的愛。

  身體被放倒,惠看著壓上自己的男人,知道接下來他想做什麼。

  才剛經歷高潮過的身子在他分開自己雙腿時稍微動了下——惠依然有些抗拒,就算在這幾天的等待裡,他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準備,隨時都能跟宿儺上床…只要他出手的話。

  後庭傳來被入侵的感覺,不過是用手指,惠安靜地看著那張讀不出表情的臉,試圖不要太——

  「嗯!」在前列腺被按壓時瞬間爆出的電擊感令惠深吸口氣,宿儺扯了下嘴角,又送進第二指,繞著那點集中按摩。

  「你——唔、別一直…」

  「抱歉,為您送啤酒。」

  包廂門應聲推開,服務員在看見沙發椅上交疊的身體時似乎已見怪不怪,只是別開視線,將那杯啤酒放到桌上後便離開了。


  宿儺低頭,他拿開自己在第一時間覆上對方臉的手臂,愛那張驚慌失措的臉看起來似乎被嚇得快哭出來。

  「幫你遮住了,」宿儺忍不住咧開嘴,露出促狹的笑容,拍拍惠的臉頰。

  「…不會讓人看到你的臉的,愛。」

  極為明顯的暗示令惠馬上漲紅了臉,宿儺感到還插在他腿間的手指一下就被吸緊,發出了哦的讚嘆聲。

  「果然…愛是個貨真價實的變態呢。」

  他輕聲呢喃,猛地往那點脆弱掐下,底下光裸的人也不讓他失望地發出比剛剛都還要動聽的嬌喘。

  宿儺再次趴下,含住他已進入興奮狀態的分身,這次肉棒在他嘴裡跳動得更加劇烈,這讓宿儺幾乎想要讚美他的變態了,但他分不出時間這麼做,兩手與嘴都用來取悅這個想要被看見又不願意真的曝光的傢伙,反覆地搓揉變得堅實的囊袋,並送進了第三指。

 

 


  情況變得糟糕過頭。

  伏黑惠無力地癱在沙發上,包廂內殘留的菸味薰得他已射精過度的腦袋甸甸發沉,時間過了多久…?他無法抓個大概,只知道伏在自己腿間的男人已經在這段時間裡完全掌握住自己喜歡被摸的部分。

  無論是體內,還是敏感的龜頭尖端,或者鼠蹊部…宿儺不知何時已喝光那杯送來的啤酒,自己的下身全被那沾滿酒氣的舌頭給舔得濕潤潤的。

  有點太舒服了,與想像不同…他慵懶地伸開四肢,任宿儺抱起自己的雙腿,加重吸吮力道讓他在親吻自己的龜頭時發出啾啾的色情水聲,感覺又更好,惠嘆了口氣,垂下眼看著那顆粉色的腦袋。

  一直沒有被真正插入…他有些迷濛地想,只是用手和舌頭,他以為宿儺會馬上就掏出那根驚人的肉棒插進來的…是剛剛自己舔得太差了嗎?惠忍不住猜起理由,不過宿儺又舔得他想射了,意識再次變得稀薄,剛剛射了幾次?在緩緩被白光覆蓋的視線裡他迷迷糊糊地想。

  室內電話嘟嘟地響起,重量離開了自己身上,伏黑惠那迷濛的視線中看到宿儺接起電話。

  「…嗯,不用,等等就出去結帳。」

  結帳…這字眼稍微拉回了他似乎飄離肉體的意識,惠緩過神來,一片白布扔在自己面前,宿儺將他的襯衫丟過來。

  「…」

  坐起身,惠看著衣服,再看看抽了張紙巾擦臉的宿儺,相當明顯的男人並沒有要繼續下去,他在等自己穿上。

  怎麼回事。惠非常意外,他是穿上了衣服,畢竟時間到了,沒有延長的狀態下服務生可能隨時會再進來——但是,惠在扣起皮帶時,目光還是忍不住瞟往對方的跨下。

  依舊是勃起的狀態,將西裝褲檔給撐起一座明顯的小包,他還沒射。

  不是想要幹他嗎?惠無法明白,剛剛全是自己在爽,要說潤滑或前戲也未免太過長久,而且…他有些侷促地夾緊雙腿,肉壁都還能清楚地回憶出被挖掘的感覺,他剛剛插了幾根手指到自己屁股裡?絕對超過平常自己玩時的量了吧。

  點了根菸,宿儺看惠已經穿好衣服,也就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一首歌也沒唱的包廂。

 

 

 


  伏黑惠安靜地跟在宿儺後方,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太奇怪了。

  他看了下手機,時間來到晚上九點半,如果要跟著去下一個行程(無論那是什麼行程)的話,很大的機率是趕不上末班車了。

  他們來到停車場,宿儺開的是一台黑色進口車,雖然選用最不顯眼的黑色,但依舊能從巨大奢華的外型設計感覺出駕駛者本身的個性。

  宿儺拿出車鑰匙,回頭看著惠。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他?

  伏黑惠幾乎是無法諒解的瞪著宿儺,那種邀請的眼神彷彿就像是在給他機會一樣。

 

  剛剛在卡啦OK包廂中發生的那些事情,就算沒有插入,而且對於禪院愛的粉絲來說已經是無法想像的福利發放——因為禪院愛並沒有公佈任何線下活動過,雖然收到了無數邀約與私照,但惠是出於個人興趣才經營禪院愛這個帳號,所以業界並沒有關於禪院愛的活動消息。

  不過,就算是前所未有過的粉絲福利,作為遮口費依舊是微不足道。


  宿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惠默默地走到他面前,然後他打開車門,讓惠上車。

  這麼做的意思很明顯了吧。倚著車窗,伏黑惠絕望地心想。

  高潮過後的身體也冷卻地很快,從快感中脫離後,放空的聖人模式並沒有維持太久,那顆習慣高速運轉、胡思亂想的腦袋此時也不例外,這麼有效率反而讓伏黑惠相當困擾。

  一切都讓他摸不著頭緒。藍眼悄悄瞄了眼開車的宿儺,被閃爍飛逝街景映照的側面讀不出情緒,但是在他跨間那包東西依舊高昂著。

  這是讓伏黑惠最無法理解的部分,甚至,他甚至覺得,要是剛剛宿儺就在卡啦OK上了他,來場粗暴直接的性愛,拿走維持秘密所需要的費用…也許事情就簡單多了。

  也許自己現在就能回家,為所受的委屈坐在床上哭著,而哭過以後應該就會好受一些了吧。

  副駕駛座上,心情低落的伏黑惠默默地望著窗外閃逝的街景,而宿儺專心開車,誰也沒有開口。

 

 

  他們來到高級的娛樂區,昂貴的酒店與各式娛樂行業都在這裡,惠在宿儺開進一間可以直通房間電梯的地下停車場時就大概明白了,不過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與其懸著顆心整天害怕被社會性死亡,不如付了保護費求個心安理得。

 

  畢竟虎杖家以前是黑社會啊

  聽說少董全身都是刺青,連臉上都是…

 

  公司員工說過的那些八卦,在車門開啟時浮現於惠的腦海,他看著宿儺,強逼自己打起精神,盡可能不要表現出任何抗拒的下了車。

  腰被猛地抱住,伏黑惠併住呼吸,宿儺一手環住了他的腰,那力道大得不容抗拒,清清楚楚地表達了男人的慾望。

  沒有退路了。

  心知肚明的惠保持沉默,讓他一路摟著自己,走向那座高級的電梯。

 

 


  榻榻米的香氣飄散在和式的房間內,床鋪也散發著太陽的芬芳,泡過澡後,原本就有些疲憊的伏黑惠趴在床鋪上,睡意一下就席捲上來。

  浴室傳來的淅瀝水聲提醒著他不要真的睡著,惠坐起身,環顧了下這間高級的酒店。

  看起來宿儺應該是常客,從他們出電梯後酒店員工自動奉上鑰匙、然後他熟門熟路地進了房間就要惠先去洗澡…畢竟是坐在這麼高的位置上,他有足夠的能力享受這一切。惠想。

  不過熱水澡讓一切變得好受多了。惠坐在床上望向浴室門板,半透明的玻璃裡可以清楚地看見水氣蒸騰中的人影,也看得出本部長的身材很好,惠忍不住又想起那張傳給禪院愛的私照、還有剛剛在包廂中自己舔的那東西,尚未勃起的尺寸已大得他難以含住。

  屁股裡依舊微微的痠麻著,剛剛被挖掘、舔開的肌肉隨著色情的想法出現而猛收縮了下,惠深深吸了口氣,在浴室水聲驟然停止的同時轉過身去背對。

 


  從後探來的雙手環住了伏黑惠,將他給壓倒在床上,本來就沒好好披著的浴袍被扯開,惠在他分開自己臀瓣時忍不住抱緊枕頭,出道一年多來即使他再怎樣小心,也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腕處有著兩環黑色刺青的手伸到他面前,抓住緊抱著枕頭的手,與他十指交扣地握緊。

  「愛。」

  男人啞聲地低喚,飽含了慾望而低沈的嗓子刮過惠的後頸,他感到那熾熱的肉棒吻住了自己的股間。

  緩緩推入、通道被推開的感覺沒有想像中糟,可能是剛剛已經擴張過了的關係…惠稍稍放鬆了身子,宿儺握緊了他的雙手,連掌心都是那麼溫熱,給他一種很微妙的安全感。

  像是在盡所有可能、小心翼翼地抱他。

  惠稍稍支開了腿,宿儺有點太深入了,自己買的玩具也沒進到過那樣深的地方,但是他依然還在推進,手心被用力地握了握,這個訊號像是在要惠安心一樣,刺進的速度又更緩了,宿儺稍微退出了點,等待惠緊張的呼吸平緩。

  和想像的不一樣…這個感覺今晚已經出現太多次了,惠緊閉起眼,點點頭要他繼續沒關係,後頭的人以身子覆在他背上,耳邊傳來又濕又熱的呼息,然後唇貼上了惠的臉頰。

  好深,好熱。惠將臉埋入枕頭中,那根性器像是插入了自己肚子裡面那樣深入,把他給從下一分為二,卻不會感到疼痛,那傢伙又慢又緩地拔出、再推進,刻意溫柔的舉動卻令惠能更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存在與輪廓。


  「愛…」

  宿儺又喚,吻過他的臉、耳後與頸窩,如此腥羶又老練的挑逗讓惠本來已在剛剛射得一乾二淨的慾望再次回到腹部,他主動地抬起臀部,迎向他逐漸加快抽送的肉棒。

  這樣子就行了吧。完全將臉埋進枕裡、躲於黑暗中的惠想,他抓緊宿儺的手,感到對方立即用力地反握回來,肉柱反覆地貫穿他的肛門、擦過前列腺,再親吻深處的彎壁,壯碩性器讓每個部位都被狠狠地刺激,將惠再次推向了高潮。


  那晚他們做了兩輪,第二次時疲憊的惠幾乎要睡著了,宿儺察覺到他的倦態,動作放得更慢,閉著眼睛,惠能感覺到他幾乎退出了整柱,然後再慢慢重新進入自己張開的雙腳中,完全擴張的肉唇吞吐著肉棒,一點也不會疼痛,反而有種奇異的愛撫感。

  他大概是在這種狀態下睡著了,之後回想起來,惠覺得有些失禮,不過他已經高潮太多次了,而且…


  惠睜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紅眼睛裡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他被宿儺抱在懷中,擱在插座旁充電的手機鬧鐘是叫醒惠的元兇,現在是隔天的早上,該起床去通勤上班的時間。

  宿儺起身,走進浴室,惠在床鋪上躺了會兒,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昨晚發生過的畫面一幕幕地回到腦袋裡——他們做了,這不讓惠感到意外或難過,畢竟他已經做好準備,這是為了保住自己所需要付的費用。

  但是,某些地方讓伏黑惠覺得很不能適應。

 

  身上的襯衫已被洗過、甚至還漿燙成筆直無皺的完美狀態,說要是一套全新的也不為過,因此公司的人絕對不會發現他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伏黑惠再次坐上了副駕駛座,腿上擱著酒店送的早餐餐盒,在洗過澡後宿儺便載著他去公司。

 

  「我抽個菸。」

  停車場中,宿儺在熄火後對伏黑惠這麼說,惠知道他的意思,便提著餐盒下車,自己一個人走進電梯,避開兩人同時進入公司的時間點。

  這樣就算完成了吧。

  看著緩緩上升的樓層數字,伏黑惠那時是這麼想的。

  是為了禪院愛日後還能營運,也是為了自己的社會存亡。

 


  由於不必跟以往一樣去擠可怕的電車通勤,今天伏黑惠是最早到公司的,他坐到位置上、打開那個餐盒、打算快速解決然後切換身分開始工作,把昨天的事情通通忘記。

  邊咬著精緻的三明治,惠滑開手機,從昨天晚上就沒看訊息,禪院愛的帳號累積了驚人數量的通知,不過惠已經很習慣了,他通常發佈照片後就不太看留言,因為總是充斥著各種沒營養與精蟲充腦的…


  惠停止咀嚼,瞪著那筆最新的斗內。

  兩面雙標王贊助了一筆為數可觀的金額,就在剛剛。

 

  伏黑惠立即想起了前幾分鐘說要抽菸的宿儺的臉,這個數字,惠知道這是業界開瓶的費用——就算他本來完全沒打算作這個的,但還是有很多經紀公司或有錢人不厭其煩地寄信給他,有些開門見山地清楚列出價錢,試圖吸引他的興趣,所以惠是知道的。

  他以為昨晚是自己該付的遮口費,但宿儺卻給了錢。

  悶悶的,惠繼續咬著三明治,瞪著兩面雙標王的帳號,他的大頭貼是全黑色的圖,什麼也看不出來。

  愛。惠想起昨晚宿儺叫他的名字,雖然與「惠」是一樣的發音(Megumi),但從男人那飽含寵逆又珍惜的語氣,他知道宿儺把自己給當成禪院愛在抱。

  畢竟,他問過自己賣多少。

  搞什麼啊…惠忍不住在心底抱怨,那些他本來想要忽略的微妙感覺越來越顯巨大——主管是自己的粉絲、與預期完全不符合的各種溫柔、從來沒預期得到過的高額陪睡費,還有竟然覺得這一切開始有點享受的自己——…

  停。有些無力地將手機扔到桌上,惠決定停止再想這件事,他已經坐在公司了,員工們陸續出現在辦公室裡,他現在是那個精英新人伏黑惠,該開始認真工作了。

 

  那天伏黑惠沒再加班,在完成該做的工作後,他相當自在地準時離開公司,像是了結了件心頭大事一樣輕鬆,直接回到家切換成禪院愛,準備來場慶祝秘密保住的瘋狂自拍,他一定要拍到自己盡興、忘掉這一切為止——


  禪院愛瞪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嫌棄。

  在張開的雙腿間,原本應該是粉色的肉嘴因為被過度摩擦吸吮而變得又紅又腫,股溝與陰囊底下到處都是點點的吻痕,被那傢伙吃了很久的雞雞當然無可倖免地呈現有些紅腫的深色。

  混帳傢伙———!

  禪院愛大崩潰地跪在電腦前,竟然留下那麼多醜得要命的痕跡……他打算拍一整晚的樂趣竟然被完全給剝奪了!

 

  --------

  禪院愛

  好討厭啊 ( ˘•ω•˘ ╬)

  食指與拇指捏住了粉嫩的胸尖,圈出一環肉色的愛心。

  --------

  禪院愛少見的胸前無遮特寫幾乎是在發佈的瞬間,LIKE數就開始狂升猛飆。

  小愛的奶子wwwww

  竟然連奶頭都是粉紅色的太珍貴了!

  天氣變冷了,衣服不穿的話沒關係嗎wwww

  好可愛啊小愛

  可惡想舔


  很好,先這樣吧。

  瞪著手機螢幕上那排快速增加的留言與斗內,在崩潰完後、總算找出應對解方的伏黑惠眼神死地想。

 

 

 

  「嘿,老弟!」

  本部長辦公室門被粗魯地打開,虎杖悠仁笑嘻嘻地出現在門口,手上拎著一盒甜甜圈與珍珠奶茶,坐在辦公桌的雙胞胎弟弟連頭也沒抬,繼續看著手上的企劃,完全忽視對方的來到。

  「至少也吭個聲讓我知道你還活著啊,我可是帶了下午茶來看你耶。」將甜食與飲料放到宿儺桌上僅僅露出的少數桌面,悠仁笑嘻嘻地看著自己的胞弟。

  「欸,我聽說了,你約同事去唱K喔?」

  「關你屁事。」

  宿儺終於瞪了他一眼,秘書裏梅走過來,將那盒散發出可怕甜蜜氣息的甜甜圈與飲料從文件隙縫中拿走,並迅速地分裝到小盤子上交給悠仁少董。

  「很難得啊,我聽到也不相信耶。」悠仁咬了大口,多拿滋的圓圈立即少掉一半,

  「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去唱歌了,你打算哪時候去?不然我們順便約嘛,脹相他們應該也會想去,來場家庭日啊。」

  「唱你老師。」因為擁有同樣一個母親而無法問候對方家母的宿儺翻開下一份文件。

  「別這麼無情啊,你是約那個很厲害的新人伏黑惠對吧?」

  早就習慣弟弟的冷漠,悠仁也不打算真的跟他去唱歌,畢竟要約整天忙碌的宿儺、還不如回去約全家兄弟都比較快。

  「他真的會唱歌嗎?」

  「…他比較適合專心工作。」

  停了下,宿儺據實以答,雖然惠唱的完全不是同一個東西。

  但這個答案讓悠仁有趣地抬起眉,並湊過來盯著他瞧。

  「你真的跟他去唱啦?下紅雨啦?」他笑嘻嘻地挖苦,

  「啊你不是不在公司、就是在往公司的路上?」

  「要不是你只是個廢物,老爸也不會把公司全交給我。」

  宿儺沒好氣地對他比了個中指。

  「什麼廢物啊,你沒看到我昨天才打了支全壘打扳轉比賽嗎?」

  身為現役職業野球選手的悠仁相當不平地反駁。

 

  宿儺停了下,趴在榻榻米上輕聲喘息的禪院愛、那迷人的白皙背影突然間出現在眼前,原本被雙胞胎兄弟突然來訪詢問私事而搞得心情很差的怒眉緩緩舒張,宿儺扯了扯嘴角。

  「…我也全壘打了呢。」

  「蛤?」悠仁將剩下的半個甜甜圈塞進嘴裡,「你哪時跑去打球了?」

  當然,虎杖企業的第二少董並沒有得到他兄弟的回應,倒是最小的少董在兄弟離開、辦公室只剩下秘書一人後,他打開手機,滑了下動態,在看到那張完全是發給自己看的抱怨自拍後,原本陰鬱的臉露出了相當難得的笑容。

 

 

 

 

 

 

  三

 

  「惠,你沒事吧?」

  憂心忡忡地盯著面色蒼白的年輕負責人,新田小姐倒了杯茶放在他的桌面,組員們圍在桌邊,每個都以非常擔心的目光盯著才剛從本部長那回來的伏黑惠。

  「…」實在是說不出沒事,惠搖搖手要大家不要擔心他。

  「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錯誤…」

  「那也是不可控的,但追根究柢的確是我沒把資料蒐集齊全。」惠按著頻頻發疼的太陽穴說,

  「是我沒注意到合作廠商的問題,這點實在是疏忽了。」

  「那該怎麼辦?」三輪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惠,實在是讓他一時啞口。

  還能怎麼辦?他不禁回想起前十分鐘,自己站在宿儺辦公室被刮的場景。

 


  「你打算怎麼辦?」

  桌上攤開了一張張財金報表,還有一張是伏黑惠負責執行案中的其中一間廠商,爆出了產品瑕疵而影響到股價的醜聞,伏黑惠握緊拳,他真沒想過會遇到這種事。

  當然,這不會是宿儺容許的意外。

  「計劃可不是把每個細節都填滿就能夠叫做計劃。」

  宿儺用指節敲了敲桌面,示意他不允許惠用沉默作為回答。

  「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

  「…我立即去聯絡其他廠商。」惠深吸口氣,將腦袋給重新整理一次,

  「另外同時也會檢查其他七間,不會讓我們公司產品信譽受損。」

  「那就代表整個計劃都會因此更動。」紅眼倏地瞪向他,

  「計劃有變動時你應該知道代表什麼吧。」

  伏黑惠握緊拳頭,他實在是很不想知道,但他還是抬起頭,迎向虎杖本部長那冷酷的質問。

  「我會同時將整份計劃修改一次,給您過目。」

  答案脫口同時也意味著無限的加班,宿儺算是滿意了這個答案,不過他還是將伏黑惠給留在他的辦公室罰站,狠狠地唸了他一頓關於財經股票和競品等等的知識實在太過匱乏,作為一個負責人有失目光之類的……

  當伏黑惠能夠踏出辦公室時,他雖然理解到跟自己相同年紀的宿儺為什麼能坐在高位,但還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總之,我會負責修改整體的計劃,你們一人負責一間廠商。」

  惠在吞下一顆止痛藥後,稍微振作了下精神,開始分派給組員們工作。

  「這次請務必確認對方的財務與各種消息,同時也要注意…」


  於是,加班地獄開始了,本來以為一帆風順的計劃果然跟人生一樣不可能如此順利,伏黑惠帶著他的小組踏上了這條幾乎所有現役員工都踏上過的修羅之道。


  身為組長,自然是要負起最大責任的。有了這份覺悟的伏黑惠自然是每天留在公司留到最晚的那個,靠著驚人的實力,他們還是在一星期內把計劃給改得完完美美、呈交到本部長的桌上。


  因此大家又再度對這位年輕的新人獻上無比的敬佩,雖然進公司不到半年,但是能夠得到本部長重用、還能跟本部長搭話聊天,甚至把挑戰給一肩扛下!關於伏黑惠可能很快就會升職的各種八卦耳語自然開始出現在公司裡,不過他本人倒是一點也不關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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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愛

  好想放棄啊…付出的努力像是水花一樣輕易地消失了; ╥﹏╥;

  真想去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徹底休息一下,有沒有人推薦超棒的咖啡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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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色情自拍照片與之前相似,白皙的長指遮住了臀瓣裡的花芯,配上這段文字,坐在辦公室的宿儺抬了下眉。

  最近他離開公司之前,都會特別繞去伏黑惠的部門看一下,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過去,辦公室中只留著盞燈,黑髮青年就坐在日光燈底下對著螢幕奮戰。

  自己已經算晚離開公司了,伏黑惠更晚,應該還睡了幾天沙發吧。

  禪院愛這種溫軟厭世的文字,和那個逞強地扛起所有責任的伏黑惠,要不是宿儺真的驗過,還真是沒辦法聯想在一起。


  「裏梅,沖杯咖啡給我。」

  「是。」

  一身白套裝的女秘書很快就送來一杯溫度適中的咖啡,不會太燙但依舊有著溫度,可以直接入口,除了工作以外,她是如此地在乎每個細節。

  端起咖啡,宿儺還在看那張照片,雖然這裡是公司,不過他的辦公室只有兇狠的本部長和無限的文件,沒什麼人會想冒死進來煩他,所以宿儺很安心地拍了張照片,傳送給禪院愛。

 


  >週末一起喝咖啡吧,我另外想送你禮物

  那杯咖啡看起來很好喝,但如果不要是放在跨下就好了。

  瞪著手機螢幕,躺在自家床上的伏黑惠無奈地想。

  兩面雙標王再次傳來訊息,雖然一開始看到咖啡有點開心,但惠馬上就發現那傢伙故意把咖啡放在跨下,意圖明顯。

  他沒有回訊息,不過伏黑惠知道,這個邀約並不用真的徵詢自己的意願。

 

 

 

  果然的,在星期五晚上,宿儺重新出現在他的部門。

  由於是週末前的放鬆時刻,加上案子已經順利重啟,大家自然各自早早下班尋歡作樂去,只有伏黑惠還留在辦公室裡處理雜事。

  宿儺倚在門邊看了他一會兒,笑了下,真是個他欣賞的工作狂,然後走到惠旁邊,抓住椅背把他給旋過來。

  「晚上喝咖啡的話,不怕睡不著嗎?」

  他問,年輕新人努了努嘴。

  「睡不著的話也好,還有很多事可做。」

  宿儺笑開嘴角,把他給從椅子上扯起,他們一起離開了辦公室。

 

 


  坐著同一輛黑色進口車,惠這次依舊也沒問宿儺要去哪,前次各種猜錯讓他很清楚自己難以捉摸宿儺的想法了,反正最終目的是上床,這點總不會猜錯的吧。

  不過他們並沒有到奢華的娛樂區,宿儺載著他駛向市中心的反方向,這讓惠好奇起來了,在半小時車程後,宿儺開進了一間獨棟豪宅的大門。

  宿儺為他開了車門,接著他又再次摟住了惠的腰,力道還是那樣大而蠻強,果然是要上床啊,惠繼續保持著沉默任他帶著自己走進那棟歐式的豪宅。


  「這我房間,先去洗澡,等等有東西要送你。」

  宿儺將他帶到位於一樓臥室後、指了指浴室如此吩咐,然後就逕自走掉了。

  上次還沒清潔過後就與他親密接觸,讓有潔癖的惠多少產生不自在感,宿儺沒有急著壓他上床是件好事,他也就樂於走進那間乾濕分離的大浴室,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

 

  脫去了西裝外套的宿儺坐在床上,旁邊放了個打開的盒子,他起身,走到穿著浴袍的愛面前,那雙紅眼睛因染上了層慾望而變得深遂,男人散發出的侵略氣息是如此明顯,他輕輕拉開了浴袍的腰帶,布料隨之滑落,露出那身令他迷戀的白皙軀體。

  宿儺並沒有急著欺上來,他要愛轉身背對自己,是布料的感覺,愛感到他把那件衣服環過自己的胸口,扣上——愛深吸口氣,是件女性用的情趣內衣,還是白色的。

  這傢伙的品味真是相當地變態。在宿儺為自己穿上那件「禮物」時,愛一直忍著沒有罵出口,因為宿儺在為自己套上褲襪、撫摩足掌時那表情實在太過專注,好像在欣賞一件高價的藝術品那樣……是個十足的變態。

  薄得幾乎沒有遮蔽效果的小塊布料覆蓋住還未充血的陰莖,宿儺將愛帶到房間裡的連身鏡前,原本就已相當白皙的身子加上了那襲薄紗情趣內衣,更顯得色情無比。

  「果然…很適合你。」

  已壓得低啞的嗓子在耳鬢響起,脖子傳來濕潤的舔吮感,愛舉起手,制止他抱住自己。

  「等等,我有帳要跟你算。」

  他抓住宿儺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瞪著這個混帳。

  「你上次竟然留下那麼多痕跡……害我還要一直擦淡色膏!」

  「哦,討厭我這樣?」

  宿儺扯開了個完全不是反省或賠罪的笑容,輕輕揉捏起他的身子,臉也蠻橫地湊到愛的頸窩裡、極其刻意地咬了口。

  「把你的身子弄髒…這樣其他的粉絲看見了,就會知道表面清純的禪院愛被用過了呢。」

  「你——」

  愛猛咬住唇,宿儺愉悅地握住他的腰,將那瞬間有了反應的下身貼住自己的褲檔,惡意地來回磨蹭,紅眼睛盯著愛的藍,他相當開心地笑出聲。

  「一想到被粉絲們看見的反應就興奮起來,你真是個讓人驚艷的變態啊,愛…」

  猛地一推,愛躺到了柔軟的床中央,男人迅速地覆了上來,單手扣住他羞紅而不能爭辯的臉,另手解掉了身上的白衫與褲頭。

  已經相當熟練單手解衣的樣子。惠看著他扯掉身上的遮蔽,露出那一身健壯的身材,讓人懷疑總是坐在辦公室吼人的那傢伙到底怎麼練出這種肌肉。

  上次因為縮在枕頭中背對而沒有看見,愛這次看見了,與員工們謠傳的一樣,在宿儺的胸口、手臂與腹部都有著奇特的黑色刺青,環狀、條紋和銳利如蛇尾的紋路讓他顯得更加致命危險,宿儺在拉開他的雙腳,手指深入了剛才已於浴室洗澡時擴張過的後庭時,滿意地舔了舔唇。

  「這次可不會讓你睡著了。」

  他握住跨間半勃的陰莖時對愛宣告,讓愛有些歉疚,他上次睡著的確真點有些傷人,不過那是因為太累,而且宿儺也刻意放———「啊!」

  猛力插入、貫穿讓愛倒抽了口氣,宿儺如同他所預告過的,這次完全不可能有讓他睡著的可能,半挺的性器隨著抽送逐漸在愛的體內變大、更加堅硬,高速摩擦所帶來的電擊快感一下就取代了被擴張的不適,還有柔軟的床完美承接了他被一次次挺幹的身軀,就好像完全屬於宿儺的所有物一樣任憑抽插。

  如此難堪的立場,竟然也是令愛興奮的原因,他喘著將腿張得更開,大概是已經和宿儺上過床了,前次的矜持與擔憂竟然都沒再阻攔自己享受性愛,而且,宿儺舔咬過愛的胸口,隔著薄紗所帶來的刮癢讓愛不禁仰起下顎,將身子貼向他渴求更多。

  「哦嗯、本、本部長…」

  忍不住抱緊了宿儺呼喚平時的稱呼,這讓宿儺更加快了抽送,他應該喜歡這個稱呼——愛迷迷糊糊地想,視線馬上就被淚給暈濕了,他只能憑藉肉體來感覺這男人在自己身上馳騁、挺腰,那粗巨的陽根毫不受控地蹂躪自己,但是穴口被佔開、每次打樁都將他給一寸寸地給推向極樂去。


  「不行…快要、嗯—」

  逐漸破碎的呻吟從闔不起的小嘴裡流瀉,愛無法控制地搖頭,腹部太熱像是燃燒起來,一次次抽送都將慾望擦得更燃,屬於高潮的白光讓他大大張開的雙腿不禁狂顫起來,宿儺卻將它們支得更開、架在自己的腰上,猛抽狂送的節奏沒有間斷或趨緩跡象。

  「不要—哦、啊…」已經快忍不住的愛夾緊了雙腿,想要阻止他,「太快了、本…啊!」

  「我可還差得遠呢。」

  在一片的白光裡,他聽見宿儺的輕笑。

  「啊啊啊———」

  肉棒依舊狠狠翻攪著已高潮的身軀,愛嗚咽了些無法辨識的字詞,藍眼無助向上翻著,無法停止的快感徹底瓦解他的理性,宿儺握住那雙癱軟的手,再次與他十指交扣。

  整個人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愛只能感覺到這個,其他都是瘋狂的快感,一波波的海浪那樣反覆捲襲、將他給從下到上全數侵吞,他照著本能夾緊了雙腿,將男人牢牢地鎖在自己的跨間,給予更多刺激。

  這是場截然不同的性愛,在宿儺達到高潮前,他看著愛那張與平時專注截然不同、癡迷在性愛中的臉,便更加地想要將他征服,欣賞他更加失態的淫蕩模樣,下身幾乎是要命地狠狠撞著愛的後庭,將那張肉口給攪開,貫成屬於自己的形狀。

 

  禪院愛完全被征服了。稍稍地緩過神來,宿儺喘著,在將最後一滴精液完全射進了愛體內後,那張癡態百出的臉,讓宿儺知道,這傢伙已完全屬於自己了。

  唾液溢出大張的嘴,向上翻去的藍眼睛渙散著久久無法聚焦,那副白皙的身體也因為過度高潮而一顫一顫,如此醜態,看著竟然是如此可憐、而讓人想要更加欺侮。

  手機振動聲吸引宿儺的目光,他瞥見愛的手機放在床邊桌上充電,便伸手拿了過來。

  鏡頭在捕捉到愛的臉後自動解開了螢幕,宿儺看到是個陌生的粉絲傳了色情的私訊給禪院愛時,一個相當惡質的念頭便出現在他的腦海。


  他拉開愛癱軟掛在自己腰上的腳,稍微地抽出分身、但沒有拔出,還躺著的情色網紅依舊處在失神的狀態,沒有意識到他們連接的私部正被鏡頭對準、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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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愛

  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僅是一張被粗大肉棒插進了屁眼的狀態,可以很清楚地看見肉摺的唇口被陰莖拉成了壺口般的形狀,半透明的黏糊精液沾濕了股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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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wwwww不wwwwww

  這是賣了嗎?

  天啊愛醬要壞掉了快住手wwww

  男友宣告?

  愛醬是第一次嗎?是第一次貼這種照片對吧?如果真的是第一次就挑這種巨根的話,是回不去的哦(笑)

  ……

  …


  各種瘋狂的留言在性愛照片下高速增加,不過帳號的主人完全不曉得這件意外,在黑暗未開燈的房內,才剛穿上便遭到撕毀命運的內衣碎片散在床角,雖然這座昂貴的床架相當厚實堅固,但床上交纏的身軀搖晃得太過厲害而令它也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嘎響。

  「本部長、部長——」

  愛哭喊著,肚子深處不停被龜頭親吻的快感讓淚水止也不止住,他只能攀住宿儺環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拼命哀求,宿儺兩臂從他膝後穿過、把愛給整個人抬了起來懸空,第一次體驗這麼危險的體位讓愛更加興奮,腸肉幾乎是絞殺般地縮緊,將宿儺勒得也不禁暴了青筋,更加猛力地幹他。

  那晚他們做了非常多次,當然沒人有空閒去算真實的次數,惠只記得自己被換了各種體位地要——正面衝撞,或者坐在宿儺的懷裡,讓他像嬰兒一樣舔咬自己的胸口,頸窩,又或者像狗一樣趴在床上高抬起臀部讓他插入))總之回想起來,惠都不禁要覺得自己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如此地失控。

 

 


  躺在柔軟的床鋪裡,陽光自落地窗灑入室內,曬出一地爛漫的金光,惠已經睜開眼睛十分鐘了,他也把身體上下回傳來的酸疼感搞得差不多清楚,動哪裡會痛、哪裡特別酸之類的,不過他還是一點都不想起身,因為這張床實在太柔軟好睡了…

  慵懶的閉上眼,床褥枕被間都有屬於另外一人的味道,還有菸味,但並不討厭。


  反正今天是週末,他在上了宿儺的車時就已經盤算好了,既然這傢伙的床這麼好睡,他也付了身體當定期的保護費,那就多享受點吧。


  這樣想的惠大概又賴了半小時的床,直到房間外飄來食物的香味,惠才不甘不願地起了身。

  他昨天的衣物好像被拿走了,惠沒在浴室看到,那件才穿一次就被撕破的內衣也好好地丟進了垃圾桶,一點都不為此感到可惜的惠很直接地打開宿儺的衣櫃,裡面是清一色的白黑紅,他隨便抓了件襯衫披上就走出房間。

  這間屋子的客廳像歐式建築那樣與開放廚房連接,惠馬上就看到了宿儺,他正在廚房那廂忙著,惠走過去時他剛好轉過身將炒蛋倒入盤內。

  「沙拉要加醬汁嗎?」

  他問,好像相當習以為常。

  惠皺眉,不過還是搖搖頭,坐到了明顯是要給他的位置上。

  本部長似乎相當熟悉下廚一樣,只穿著條短褲和連身圍裙在烤吐司,惠看到他的背上也有著兩幅黑蛇一樣的刺青,和盤中裝著的法式炒蛋真是完全無法聯想。


  惠默默地吃了起來,邊看宿儺忙碌的背影,這感覺相當新鮮,炒蛋也和外面賣的早午餐一樣美味軟嫩,宿儺在惠吃完炒蛋時將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

  「還行吧。」

  宿儺解掉圍裙、坐到惠面前問,他也拿起叉子享用自己的那份。

  「…你都自己準備三餐嗎?」

  惠忍不住問,咖啡的味道偏焦香,與自己喜歡的果香酸風味不一樣,但喝得出來是好豆子,宿儺點點頭。

  「家中目前沒有女人,所以我們兄弟都會做家事。」

  沒有女人?惠喝著咖啡時想,他記得其他員工們說虎杖家年輕的一代有很多兄弟,但的確從沒提過會長夫人、或者姊妹的事情。

  「真是厲害啊…」

  他忍不住稱讚,出於真心,因為某種原因,自己總是飯來張口茶來不喝要換咖啡的那方,宿儺像是不在意地聳聳肩。

  「還累吧,等等回去再睡一下,」他看著惠指指臥房,

  「當自己家好好休息。」

  啊…惠忍不住想起自己因為過度疲勞、而用禪院愛發的那個牢騷,那時他只是真的太累了,連自拍都顯得異興闌珊,便隨便地抱怨幾句而已,沒想到宿儺還真的當成一回事。

  沒有加糖的咖啡雖然又焦又苦,倒是也不難喝。

  如此想著,惠安靜地吃完宿儺準備的那份早餐。

 

  之後他照著宿儺的建議、回房去洗了個澡,把一身黏膩汗水跟精液全沖掉——當他照鏡子看到自己那慘不忍賭的胸口時僅翻了個白眼,沒有衝出去找那傢伙理論——然後縮回那張柔軟的大床。

  大概是過於慘烈的加班與計劃重擬,讓惠真的累了(自然還要算上昨晚的激烈運動),他滾了幾圈後便安靜下來不動了。

 


  宿儺忙完手邊事情後,發現房內沒有動靜,悄悄的走了進來,看到在自己床上睡得安穩的傢伙那太過端正到有點像是裝睡的睡姿時忍不住勾起嘴角,他們家兄弟是手腳橫擺得到處都是,尤其他的雙胞胎兄弟混帳更是會冷不防地給他一記上鉤拳,讓宿儺有了能力後就立刻自己買房子搬出來,因此…

  他看著愛的睡顏,竟然足足看了十分鐘之久,不捨得移開目光。

 

 


  累壞的傢伙狠狠睡了整個白天,到傍晚時才緩緩醒來,藍色眼睛停在宿儺的下巴,他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正被單手攬在他懷中。

  「醒了?」正在滑手機的宿儺問,

  「想吃什麼?」

  「…都行。」

  惠支吾了下,決定放棄本來想說的話還有思考能力。

  「還是出去吃?」

  「…吃膩外賣了,你做的就好。」

  惠據實以答,離開家以後他就只吃超商跟餐廳,宿儺揉了揉他一頭睡得更亂七八糟的頭髮,翻身下床去張羅。

 

  在宿儺身邊的感覺很奇妙,伏黑惠如此地想,宿儺真的打算讓他好好地休息一下,問他要吃什麼,想不想睡以外就沒再問其他的需求、也沒再做愛,對惠霸佔整張床中央的行為也沒有意見,甚至有點像是把房間讓給他的感覺,惠傍晚又睡醒時出走房看到他在客廳用筆電。

  是他主動讓出來的。惠要自己這麼想,因此他拋去了羞恥心,反正宿儺是他的頭號粉絲,都和他上床了把他的床佔走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所以晚上他也依舊把床給佔走,宿儺推了推賴在中央、絕對是在裝睡的那傢伙,看他紋風不動的堅定模樣,也就走出去睡客房了。


  隔天早上,他依舊為愛準備了早餐,不過他得到了意外的獎勵。

  不知何時出現的愛從後面抱住他,那雙手不安分地鑽進他什麼也沒穿的圍裙上空摸來抓去,宿儺關上火爐電源,反身把這個睡飽充好電的傢伙給壓到餐桌上,來了一場激烈的晨砲。

 

  有點瘋狂。

  惠喝著水,他坐在床上,宿儺從後摟著腰,他們兩人什麼衣服都沒穿,現在時間是星期日的下午,他們整天除了做愛跟進食以外沒離開過這張床。

  真的有點太瘋狂了。盯著宿儺閉目養神的臉,還有自己身上越來越多屬於對方的痕跡,惠忍不住想,和上星期每天加班的生活完全不能聯想在一塊,起床就是趕往公司、跳到辦公桌前絞盡腦汁地聯絡廠商,午餐也是組員買回來,一直坐到深夜才能起身回家的早死社畜生活…

  宿儺睜開眼,發現惠盯著自己,他又把愛給壓回床上,不過並沒有插入,就只是用唇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胸口與肌膚,刺刺癢癢的愛撫,舒服得讓惠覺得自己像隻貓咪被順毛。


  就像動物一樣,不用思考,任憑時光流逝的揮霍人生。

 

  「今天要留下讓我明天載你去公司,還是我載你回家?」

  宿儺問,惠停了下動作,藍眼睛流轉向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回家好了。」

  不該是另個答案。惠很清楚,他們同進同出的話,有間隔的一兩次就算了,但是週五一起離開、週一又同時出現,即使員工沒看到,公司的警衛也會察覺。

  而且,如果再這樣糜爛下去的話,他擔心自己明天上班時沒辦法很好地切換回那個工作認真的伏黑惠。

  宿儺點點頭,起身、去拿了漿燙好的衣服回來給他。

 

 

 


  惠居住的地方離宿儺置產的高級住宅區是反方向,屬於上班族會出入的社區,雖然相比一般上班族來說更靠近都市的蛋黃區一些,但還是相對地平民許多。

  惠沒有想太多便告訴宿儺自己的住址,反正公司是他的,他要查任何一個員工資料都能查到,上了車後也像是把握最後的休息時光那樣一會又睡著了。

  沒什麼戒心的模樣,讓宿儺在等紅燈時總是會忍不住將目光停在副駕駛座的愛身上,雖然這個人又穿回那套嚴謹而無趣的上班西裝,但還是顯露出禪院愛所特有的幼稚氣息,實在相當有趣。

 


  肩膀被搖了搖,惠睜開眼睛,看到宿儺站在車門外,在他身後的景色是自己熟悉的住處附近。

  「嗯…」

  惠緩慢地眨了眨眼,沒有要移動的意思。

  「要我抱你到家門口?」

  宿儺好笑地問,雖然現在是用餐時間,大家都待在家裡或餐廳,不過畢竟還是人來人往的住宅區,這傢伙要多幼稚呢。

  「…嗯。」

  惠摸了下口袋,掏出一張鑰匙卡,交到宿儺手中,後者則是抬起了眉表示相當意外。

 


  門板開啟,宿儺沒有真的把軟爛廢物模式的惠給一路抱上來,而是摟著他的腰像是把喝醉的傢伙給扶了進門,這個一廳一房一衛格局的租屋處相較於其他上班族來說算是相當大,惠指了指裡面的房間,沒說話,但很明顯是要他進去的意思。

  打開門,宿儺楞了下,在看起來相當高級的成套電腦桌椅上,擱著自拍鏡頭與麥克風,鏡頭對準著的就是他常常看到禪院愛躺著自拍而入鏡的那張床,宿儺忍不住走進房內,看著擺在旁邊架子上的性愛玩具和服裝,之前他送的那件褲襪就掛在這裡。

  這就是禪院愛的誕生之地。

  宿儺忍不住入迷地看著這房間的一切,那一張張無比色情又清純的自拍照,都是他躲在這個小房間裡、躺在那張床上拍出來的…

  一雙手悄悄的穿過他手臂底下,環住了宿儺,惠從後抱住他,那張奸詐的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輕輕吹氣。

  宿儺的表情看起來實在是太著迷而顯得好笑,完全就是個粉絲踏進偶像聖地的感動模樣——因此惠忍不住地捉弄起他,他感到這男人身體明顯一顫,然後自己的身體懸空,如預期地被宿儺壓到了床上。

  但是,惠睜大眼,鑽入嘴裡的陌生觸感——是舌頭吧?他瞪著專心吻自己的宿儺想。

  接吻是可以的嗎?惠竟然思考起了這個順序不太對的問題,宿儺已經再次把手探進他的襯衫之中,又揉又掐,擺明就是要開始下一戰,不過比起滾床,更讓惠在意的是這個吻。


  過去的兩天中,還有之前初次賣給了他的那夜,宿儺都沒有親他,嘴唇只在頸部以外的地方放肆,頂多就為挑逗而碰到臉頰,相當乖地遵從著作為粉絲該有的那條界線。

  菸味,還有咖啡的味道。

  惠想起他們在離開宿儺家之間,宿儺又泡了杯咖啡給他,並換了另種果香較強的豆。

  啊,算了。

  禪院愛閉上眼睛,不再思考這個雞毛蒜末的問題。

 

  在推進挺身之間,愛抱著相當投入在性愛中的宿儺時,有些迷茫了的視線在這個自己相當熟悉的空間裡來回游移,然後落在對準床這廂的桌上攝影機。

  曾經,惠也想過,如果自己有天帶了粉絲回家,並開了性愛過程直播的話,禪院愛這個帳號會不會直接被BAN掉、變成一場空虛的鬧劇?

  因為一時興趣而經營的異樣興趣,總是會有該結束的那天。

  惠閉上眼,在宿儺又吻上來時想。

  這樣下去的話,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想著想著,即使是這樣不專心,惠還是逐漸迷失在舒服又墮落的性愛裡,然後失去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時,周遭一片黑暗沒有開燈,不過惠還是能從氣味與空間感分辨出自己的房間,宿儺顯然已經離開了,他緩緩地翻動身子,感到股間流下了灘冷冷的液體。

  那個畫面拍起來的話應該會很色情。惠想,這三天來都沒有更新,全都在宿儺家打砲和睡覺,什麼事也沒幹……太不妙了,伏黑惠必須承認這樣真的太瘋狂又太奢侈了,雖然真的達到了舒壓的放鬆效果,但絕對不能有下次了。


  手機…惠在床底撈到自己被脫下來的衣物,拿出很久沒碰的手機,時間顯示現在為早上四點,還有很充足的時間讓他調整心情,切換回工作狂伏黑惠,他決定先洗澡、然後出門吃個久違的內用早餐,再直接去公司。

  這樣鬆弛的一切就會重上軌道。

 


  當然,這個計畫在他滑開禪院愛帳號時就瞬間破滅了。

  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張絕對不是自己上傳的色情照片,還有數以千計的留言,伏黑惠差些把手中的紙杯咖啡給捏爆,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忍住在速食店大叫「混帳兩面雙標王」的衝動,大口灌下整杯咖啡。


  竟然直接斷他後路。

  過了數分鐘,惠還是瞪著那張自己恥部與他陰莖連結的色情照片,發布時間是兩天前的週五,也就是他剛到的那…自己竟然過了兩天都完全沒發現這件事,宿儺應該覺得他沒意見吧。

  悶悶地,伏黑惠咬了口漢堡,滑開徹底被灌爆的私訊,幸好在之前他就已經把兩面雙標王給釘選成置頂訊息,不然他絕對無法在鋪天蓋地的約砲訊息裡找到那傢伙的帳號。


  \下週末,穿著那件衣服出來一起吃飯吧。

  兩面雙標王又傳了訊息給他,而且還同時斗內了一筆錢。

  又來。惠未察覺自己蹙起了眉,雖然他真的很有錢,但這種行為活脫脫地就是想要包養他的金主……手指在封鎖與回覆訊息之間來回游移,惠實在拿不定主意。


  不過到底他還是沒把這傢伙給封鎖,畢竟宿儺天天都會跟自己在公司見面,要是那傢伙叫自己到辦公室問他為什麼封鎖的話可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伏黑惠搖搖頭,關上手機螢幕不想再理會禪院愛鬧出的這些事情。

 

  再過一小時他就要回公司面對寫滿整個禮拜的行事曆的工作,兩個世界必須要清楚地切分開來,誰也不能影響到誰——這是伏黑惠當初在經營這個身分時的唯訂下一的規則。

  雖然對宿儺與禪院愛之間的會發展成什麼關係感到多少有些不安,但是伏黑惠至少沒有社會性死亡的風險了——他在解決掉這頓早餐、起身去搭第一班通勤電車時多少放下了心。

  現在讓伏黑惠比較煩惱的,反而是一身性愛後的痕跡到底該怎麼消除,這次他連胸口也被咬得亂七八糟,再這樣下去,他可不知道以後該怎麼更新了啊。

 

 

 

 

 

 


  四

  鋪著榻榻米的和室包廂裡,矮桌上擱著高級的清酒與精緻的酒菜,光是從沈重的瓷盤與擺放在架上的裝飾瓷器,便能看出這裡的消費絕對不低。

  宿儺單手拿起小小的酒杯,溫熱的辛辣液體滑過喉嚨帶來愉悅的刺激,他瞇起眼,看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伏黑惠——明明室內並不冷的,他卻穿著件大衣,表情微蹙似乎不太自在。

  「我問你,」將酒杯放回案上,再斟了一杯的宿儺開口。

  「你之前真的沒被人用過吧?」

  藍眼睛被這個尖銳到太失禮的問題而激怒、瞪向他來,宿儺愉快地咧出惡質的笑。

  「放心,我也覺得你是處,只是處竟然這麼變態…」

  他將酒瓶放回桌面,以相當讚許的目光看著惠。

  「真的很對我的胃口。」

  「你…到底怎麼認出我的?」

  惠咬了咬唇,還是將這個他始終想不出答案的疑惑給問出口。

  現在是週五晚上,稍早前,他一到下班時間就準時離開公司——因為宿儺說週末要他出來,那就代表整個週末應該都得給他了,所以惠把握著難得的短暫假期直接回到家裡,他努力擦了整星期的淡斑膏,好不容易讓自己渾身上下都變回原來的粉嫩狀態,得趁著又被那傢伙強收保護費之前,先來度過個縱慾的自拍夜。

  當然的,這個計劃又失敗了。在伏黑惠舒舒服服地洗好澡,躺在床上滑了下手機,差不多醞釀好感覺要開始自拍時,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然後宿儺的聲音從話筒傳出時讓伏黑惠差些失手把手機給扔出窗外。

  「吃過飯了嗎?」宿儺問。

  「……不是說週末嗎?」

  伏黑惠下意識地在床上坐起身,並端正地跪起,好像那個可怕的本部長就在自己面前準備來場殘忍的說教。

  「是沒錯,」手機傳來對方輕輕的笑聲,

  「但我已經在你家樓下了。」

  伏黑惠沉默了大概十秒,期間腦袋中閃過各種懊悔讓他進家門與想報警的衝動。

  對方的意思很明顯,伏黑惠現在就得放棄他愉快的自拍時間,下樓去陪他吃飯,然後宿儺會載他回去那棟私人豪宅,重演上週末的荒謬。

  「…是,本部長,我明白了。」

  伏黑惠在結束沉默以後輕聲回答,然後掛了電話。

  他嘆了口氣,目光緩緩飄向掛在架上,之前宿儺送他的那件色情褲襪。

  早知道就把它給扔進可燃垃圾桶了。

  他拿起那件布料少到可憐的衣物,瞪著它想,並且伏黑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以後的每個週末大概都得讓給那個混蛋變態了。

 

 

 

  「手。」

  畫面再次回到了銀座高級娛樂店的包廂中,宿儺點起菸,夾在手指中晃了晃。

  「你的手很美,又長又細,什麼也遮不住,我很喜歡看你自慰的影片。」

  惠的肩膀縮了下。

  「你那天拍我桌的角度蠻剛好的,」宿儺再次笑得狡詐,「說來也真妙,還真的是第一次有人膽敢拍我的桌…所以我多看了一眼,覺得你的手相當熟悉。」

  「雖然你一向很小心,但你真應該再更注意點。」

  宿儺將煙灰缸拉了過來,紙捲菸在上頭輕輕抖動,落下一抹灰燼。

  「然後,雖然你的外套蠻寬鬆的,但是襯衫跟西裝褲都比較貼身,」宿儺繼續說下去,

  「臀型跟大腿很容易看出,還有你的膚色白得很少見……」

  支手撐在下顎,宿儺幾乎是愉悅地望著那張漲紅的臉。

  「我看過你所有的自慰影片,當然認得出來。」

  他將身子向前傾了些,兩人距離近到惠能夠感到他的呼吸拂過臉頰,鑽入襯衫領口間的縫隙。

  「…我可是很喜歡你呢,愛。」

  刻意壓低的沙啞聲音騷得惠肩膀猛一顫,他咬緊唇,細眉緊緊地蹙起。

  「不要…停手…」他低聲哀求,「快點關掉…」

  宿儺微笑地晃晃手中的那些開關,震度已在剛剛對話中緩緩推到最大,深深嵌在自己後庭內那些玩具震得惠幾乎連腰都快撐不住、想要趴到桌上尋求依靠。

 

 

 


  伏黑惠敲了敲黑色的隱密車窗,看著它緩緩下降,那張冷淡的臉出現在車裡。

  看見對方穿著件大衣,與那件薄得像是內搭的褲襪,搭配黑色筒靴,宿儺滿意地點點頭,下車為他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本來以為他們就要這樣出發、像上次一樣直接被載回豪宅的惠在宿儺壓上自己時瞪大眼,宿儺拉起車門,這輛進口車的特色就是內裝寬敞,但再寬敞、塞了兩個大男人在副駕駛座上也實在擁擠,宿儺一臉平靜地將手伸進他的大衣底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伏黑惠咬緊唇,他只穿了那件色情褲襪,除此之外大衣底下什麼也沒有。

  「真是變態。」

  宿儺讚美道,然後他拉開置物櫃——惠在看到裡頭的各種情趣玩具時倒抽口氣。


  但是逃也沒有地方能去,於是宿儺毫無阻礙地拉開惠的腿,將數枚跳蛋一個個推入他的肛門,然後,惠在他抓起一根按摩棒時終於忍不住夾起雙腳,搖頭表示不要。

  抵抗自然都沒能有用,宿儺輕易地以大腿撥開他的抗拒,將那東西插進了惠的腿間。

 

  然後,他們現在坐在這間只收熟客的店裡,宿儺像是在滑手機一樣地將開關轉動,惠終於軟下腰,趴到了桌上。

  「唔…」

  那雙紅眼一直在看他。因為腿間的振動、逐漸模糊了的視線中,惠能感覺到那雙灼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游移,他咬緊牙根,試圖忍住嗚咽,可埋得太深的圓形玩具瘋狂振動、來回敲打他的內壁,尤其按摩棒時而左右振動、又忽然改為前後衝刺,撞得埋在深處的跳蛋又鑽得更深了些。

  「不…住手…本、本部長…」他邊喘著邊哀求,聲音像是在哭泣一樣又尖又細,宿儺卻只是殘忍地吸了口菸,相當悠哉地欣賞新人的醜態。

  渾身不斷顫抖、將雙腿夾得再緊都沒有用,惠能感到被挖空的褲襪中自己的陰囊也被震得不停拍打腿肉,宿儺就是要看他難堪,他很明白——惠拱起腰,忍耐到極限的低嗚鑽出牙縫,宿儺拿起酒杯,一口乾了內容物。

  頭髮被揪起,迷失在羞辱與快感中的惠感到有人拉起自己,嘴唇被貼住了,宿儺又在吻他——不對,惠瞬間抓住了宿儺抱住自己的手臂,想要逃跑,但這個反應顯然早就被預料到,宿儺用力地抱住他不放,直到他口中的每滴酒都送入惠的口中、讓他吞下為止。

  「你…不要再——!」

  被酒精辣得嗆咳不已,猛擦嘴的惠才罵了句又不能說話了,宿儺快速地又喝了口、然後再次嘴對嘴地餵他,讓懷中的人氣得又推又打。

  如此反覆了幾次,反抗的力氣也逐漸變小、微弱,宿儺擦擦嘴,看著一臉薰然、倚在自己胸口的惠,滿意地舔舔他被吻腫的嘴唇。

  「真是沒用啊。」他輕笑,又再次拿起性愛玩具的開關。

  喪失了抵抗能力、思考也被酒精給剝奪的惠只意識到自己被放趴在桌上,又強迫地被高潮了次,宿儺並沒有掏出陰莖來插他,他就只是坐著,抽他的菸喝他的酒,看著伏黑惠的身體因為那些玩具而頻頻失控地顫抖,發出低哀,好像這場性愛是場演出的個人秀一樣。

  宿儺完全在欣賞他的醜態。

  無比糟糕的混蛋。惠昏沉沉地想,他無力地翻動身體,卻從桌子摔到榻榻米上,宿儺將他給拉了起來,不顧他雙腿發軟便摟著他的腰走出包廂。

 

 

  陰暗的地下停車場內,宿儺摟著惠停在車旁,但卻沒有拿出鑰匙,惠在他示意自己趴到車頭上時刷白了臉。

  「你…」他驚慌地看了圈四周,原本被酒精麻醉的意識瞬間驚醒大半。

  「別鬧了這裡是…」

  「不是喜歡被看見嗎?」

  宿儺悠悠地說,一把將不願就範的惠給用力按在引擎蓋上,並扯開他的大衣。

  底下光裸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時,惠驚恐地縮起身子,他乖乖地趴在車上、臉朝下地動也不敢動,深怕要是真的有誰經過,如果只是把他們給當成玩過頭的變態就算了,但有些可能會拿出手機來拍,如果被拍到臉的話——…

  露在肛門外的那截棒頭被握住,宿儺猛地將它拔出的瞬間伏黑惠忍不住尖叫,太過突然無預警的快感、整個肉壁都被往外拉去讓惠的意識幾乎是斷了片那樣停滯,身底又傳來攪動,他緩緩回過神來,感到那根玩具又重新插回自己體內。

  嚓,宿儺再次點起菸,藉著尼古丁暫時壓住自己的慾望,他像是心不在焉地轉動手中握著的按摩棒,來回擠壓、推送入愛的後庭,看著那張肉穴被自己攪得綻放開來,粉色肉壁在黑暗中看起來又濕又黏、像極了邪惡的誘惑吸引自己插入。

  還不是時候。他又深深吸了大口,讓灰菸瞬間燒去半截,愛已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趴在他的車上任憑自己玩弄,因為挖空布料而露出的下體全然暴露在宿儺面前,他可以看見白皙的股溝間,那些自己曾經惡意留下的痕跡已消褪得差不多了。

  沒關係,他在心底默默地做了決定,他會重新在愛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有車子經過…趴著的惠想,黑暗的停車場支架被閃過的車燈照耀,瞬間亮了四周,他依舊趴在宿儺的車頭上,兩腳岔開著,而那根玩具穿過他的屁眼不停來回抽插。

  絕對被看到了…緊緊閉上雙眼,背德的可怕快感瞬間穿過脊椎,掃上背部的頸骨,電得惠眼前瞬間陷入白茫茫的高潮中。

 

 

  車門拉開的聲響伴隨身體的甩動,伏黑惠意識到自己被扔入了車內。

  他躺在後座寬敞的三排椅上,迷茫雙眼望著也跟著上車的宿儺,車門關上時發出了不小的「砰」一聲,宿儺跨坐在他癱軟的腿上,惠在他拉掉領帶與拉開皮帶扣環時虛弱地閉上眼。

  這傢伙總算玩夠了、要來真的了啊。

  對於被插入已經有預期準備了,況且剛才被他凌辱的模樣也被看見,伏黑惠真心覺得不再有什麼好羞恥的了,他任宿儺以領帶縛起自己的雙手,沒有任何反抗。

  宿儺抓起他的腳踝,惠在他用皮帶捆住自己雙腳時楞了下——這變態的傢伙又想幹嘛?

  在完全把愛給捆綁住後,宿儺從椅座下的置物箱拿出絕對是預先準備好的膠帶與黑布,愛在他貼住自己嘴時倒抽了口氣,隨即視線又被蒙起。

  「唔——唔!」察覺到不對勁的愛終於開始掙扎、扭動起來,但宿儺將他牢牢地固定在後座,手腳早已被綁得死緊,根本無從逃脫。

  「唔嗯——!」

  愛激烈地嗚咽起來,深深插在他雙腿裡的玩具又開始狠心地振動,一顆、兩顆、然後是全部,宿儺好好地將最後的按摩棒重新推入了他劇烈顫抖的身體,再拉開膠帶貼住他光裸的臀部,以免肌肉痙攣之中被擠壓出來。

  像是一切都大功告成了那樣,愛聽見他輕輕的笑聲,接著拉開車門,又是砰地一聲,恐懼與被玩具搔著體內多處敏感的快感夾雜在一起,雖然知道徒勞無功、但愛依舊扭動著身軀,尤其在感覺到車子發動時更是激烈地發出嗚嗯的抽噎。


  隔音良好的車內聽不見呼嘯的風聲,只有振動棒在嗡嗡作響地攪弄愛的後庭,嗚咽逐漸變小,換成了粗重的喘氣聲,被剝奪視線後其他感官功能瞬間全被強迫放大了,愛無法克制自己的身體不要再顫抖下去,跳蛋不停戳擊著他的直腸壁,那根按摩棒粗大的底部則惡意地在他前列腺上滾動,菸味,那傢伙又在抽菸,愛崩潰地將臉埋入椅座裡。

  為什麼要這樣玩弄他?寧願用抽菸來忍耐、也不願插進來嗎?

  那傢伙的肉棒比這些玩具都還要猛烈,在黑暗的振動裡,愛竟然想起了之前與宿儺上床時的事情,他的抽插就跟打樁般又狠又深,總能輕易將他給幹到失神,激烈程度絕對是這些玩具絕對比擬不了的,當然讓他離高潮又更遠了些。

  但畢竟肉壁被搔著刺激,愛還是相當有感覺,他只能咬緊牙,忍受這些搔癢般卻讓自己更加刺癢難耐的玩具,等待車子到達目的。

 


  蒙眼布條被解開了。

  沒有聚焦的藍眼緩緩地移向伏在自己上方的男人,紅色眸子在黑暗中顯得危險異常,宿儺微笑著將愛手腳上的束縛給慢慢解開——過了多久?躺在座椅上的愛早已失去抵抗的力氣與意志,他只能楞楞地想著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身體傳來懸空感,宿儺抱起了愛,走出車庫,愛疲憊地認出這個已有些熟悉的地方——他們回到了宿儺的私人宅邸。

  「我準備了驚喜要送你,愛。」

  宿儺附在他耳邊說,愛沒有興趣去猜他又買了什麼女用內衣,只是任他將自己抱進門內。

 

  沒有直接進入臥室,而是走往之前愛沒有注意過的側房,在燈倏地於頭上亮起,這是間放滿了光用看的就非常不妙的性愛座椅與各種皮繩、調教用具的房間,中央放著張紅色的大床,宿儺低頭、親吻整個人僵住的愛的臉頰。

  「這是為你準備的,」他舔過愛一下子就變得燒燙的耳根。

  「希望你喜歡這個被綁架、擄回家監禁的劇本,愛。」


  刷地毫無預警,宿儺抓住了按摩棒的底部、連同膠帶狠狠地拔出愛的後庭,愛發出瘋狂的尖叫——過度猛力的拉扯連同跳蛋也一起從菊門內噴了出來,那雙藍眼再也克制不住地向上翻去。

  身上的西裝傳來熱熱的濕感,宿儺愉悅地笑了,他拉開愛的大衣,那枚充血的陰莖正激烈地排出金黃色的尿液,失禁的愛嗚咽一聲、以雙手摀住臉,不願看他炙熱的眼神。

  「別遮,我就想看你這副醜樣…你總是能讓我更迷上你,愛…」

  宿儺低頭連連親吻他,並將愛的雙腿拉開,讓他無法遮掩地夾起雙腿,孱弱的金色水柱劃過空中潑灑在地板上,冒出微微的白煙。

  「愛,我喜歡這樣變態的愛…」

  在愛的陰莖再也抖任何一滴尿後,宿儺低聲呢喃著,邊將他往床上抱去。

  癱軟在床中央,已經羞恥又太過興奮而忍不住哭泣起來的愛努力眨去眼淚,看宿儺脫去一身被自己尿濕的衣物,那副強壯的身體再次映入眼裡,宿儺握起已全然勃發的陰莖,輕輕地吻上他濕潤的粉色龜頭,引得愛一陣輕喘。

  「看來,愛也很喜歡這樣變態的我。」

  宿儺愉悅地說,並咧開了一嘴森冷的白牙。

 


  -------

  禪院愛發佈了更新,這次只有四張照片,什麼文字也沒有,但是光照片所傳達的訊息量就已經多到讓粉絲們瞬間把留言給灌爆了。

  在高級的和式包廂裡,穿著下體布料被挖空的愛趴在桌上,拍攝角度雖然看不見他的上半身,但插在紅腫肉口裡的那根按摩棒倒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接著是一台名貴的進口車,車牌自然被裁切在畫面之外,但是所有的視線都會不由自主地集中在趴在車頭上、那副白皙的身體,從他的跨下有條混濁的白液滑過引擎蓋,流到了車頭燈的玻璃上。

  第三張顯然是同一台進口車的內部後座,白皙的手腳都被闇紅色領帶與皮帶綑縛住,在臀部上貼著的黑色膠帶中央,突出了截明顯是按摩棒的根部

  最後一張照片又換了場景,愛的四肢都被皮帶縛在八爪椅上,頹軟的陰莖底下至臀部全沾滿了黏糊糊的精液,更多的白濁正從那張無法閉合的小嘴中滲出、滴落。


  -------

  …

  天啊小愛wwwwww

  懂玩

  這是帶出去散步嗎?

  吃得真好啊…這間日本料理很貴呢。

  各種方面的吃得真好

  是進口車呢,小愛的主人很厲害啊wwww

  恭喜愛醬找到了厲害又會玩的金主!

  要被玩壞了wwwww

  期待更多愛醬跟男友的玩樂照片

  ……

  …

 

  什麼男友啊。

  心情極度不悅的惠邊擦著淡痕膏邊看照片底下的留言,他正躺在自己的房間裡滑手機,當然這篇更新不是他自己發的,因為他整個週末又都在宿儺家裡荒唐掉了。

  都是他說那個什麼鬼劇本…悶悶地轉上藥膏的蓋子,惠將藥罐扔到床頭櫃,他躺平了四肢,即使是這樣放鬆的姿勢也還能感到跨間與腹部微微地酸痛著。

  什麼綁架監禁PLAY,害他跟著入戲了…惠懊惱地將手給擱在眼皮上,視線一被黑暗覆蓋,前兩天的荒唐畫面似乎又馬上回到眼前。

 


  作為被綁架回來監禁的受害者,禪院愛著迷地被宿儺強暴一個晚上——雖然說是強暴,不過他自己也是高潮到什麼都射不出了,然後就這樣累昏地失去意識,醒來後他整個乾乾淨淨地躺在那張很好睡的柔軟大床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然後,又像上星期一樣,他賴了床,宿儺做飯煮咖啡給他填飽肚子,大概是身心被解放的緣故,禪院愛又主動地勾引了宿儺,然後他們反覆著滾床跟進食、與動物沒兩樣的行為,度過了整個週末。

  直到剛剛宿儺才送他回來,這次他主動地跟進愛的房間,雖然沒再做了,但他扯掉愛的衣服,捏著他的乳頭,笑咪咪地說下次要開發這兒。

 

  …下次個鬼。惠發出痛苦的沉吟,但是他的身體卻不爭氣地在宿儺做出預告時起了反應,雞雞已經射到沒任何東西了當然無法再勃起,有反應的是更不妙的地方。

  他竟然在期待下次。惠沮喪地看著自己的胸口,又被咬得一片亂七八糟,要不是他每天都勤奮地擦著各種保養品的話,早就變成難看的深肉色了吧。

  被宿儺調教、開發過的他的胸部,會變成多難堪的模樣呢?

  沒救了,惠覺得自己竟然會出現這種想法——也許,在那傢伙意味深長地告訴自己,綁架劇本與監禁室都是為他精心準備的驚喜時,自己的身心早就隨著失禁而徹底崩壞了。

  明明平常在公司看起來是多麼正經又嚴肅,絕對容不下任何一點差錯或風險,但那樣的人竟然在工作同時準備了這麼變態的調教室…伏黑惠實在無法否認,自己真的很吃這套。


  曾經自己也想要一切都被揭發、情況失控到讓他整個人生全被毀滅。

  伏黑惠真的曾經希望過,有人找到他,然後綁架走他,把他的人生給徹底砸毀、破壞,如果順手殺死自己的話當然是最好的了。

  只是以上僅止於想像,他並不敢真的如此放手,由於背負的那些不想面對的秘密,伏黑惠一直很小心地保護自己,他知道自己太膽小又懦弱,不敢縱身一躍墜入懸崖。

  沒想到宿儺竟然給了他這麼美好的體驗。

 

  「唉…」

  惠搖搖頭,又打開手機,看著依舊不停跳出各種約砲訊息的禪院愛帳號,那傢伙又幹走自己手機擅自發一些色情照片了。

  禪院愛的形象也因為宿儺的插手而改變,現在惠自己上傳自拍時,粉絲們明顯變得興致缺缺,紛紛留言問他下張要玩什麼,尤其是這次…他看著數千則留言,好像能夠看見宿儺那傢伙壞心的表情。

  這帳號也變得不像是自己,而像是被宿儺控制的模樣了。

  當然,因此而放棄追蹤的粉絲不少,但惠馬上就發現他多了更多新的變態粉絲,而且大家像是被解放了一樣,留言更加真實貼近色慾,從拐著彎讚美、意淫他的身體自拍,變成充斥精蟲臭味的直接了當稱讚。

  不舒服的留言從以前到現在都會讓人不舒服,但是這樣更直接的暴力性性讚揚,倒是給惠一種全新的舒暢。

  大家看他們搞得很開心,他也還算愉快,而且…惠點開了兩面雙標王的訊息,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又斗內了筆錢,而且那金額剛好是他這個粉絲數量等級的小模或網紅,陪玩兩天的價碼。


  現在的伏黑惠可以相信,宿儺沒有任何想害自己的意思,他甚至不會白嫖,而且可說是非常用心地在送他驚喜,雖然這份驚喜實在是太異於常人——在確認了對方的心意後,惠也就能放心地開始享受起付保護費同時所得到的愉悅。

  即使身體變得很醜,惠看著鏡子中自己的大腿內側,到處遍佈著吻痕與繩痕,雖然惠覺得這樣子一點也不好看,但卻意外地產生了種奇妙的滿足感。

 

 

 

 

 


  五


  「我說伏黑老弟,你進來公司半年了,我們也該去喝酒了吧?」

  刻意裝得老氣橫益的鴨霸口吻,讓剛結束下季預算報告會的會議室中,還在收拾資料未離開的社員們紛紛在心中放出了個巨大震撼的驚嘆號,他們邊闔上筆電,邊偷瞄著走到伏黑惠旁邊、大喇喇一手攬住他肩膀的虎杖本部長。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兩年紀相近,又是同性,因此肢體動作可能較其他社員之間的交流多了許多,不過第一次看到本部長對社員做出這麼「親近」的行為,實在是讓他們忍不住再次讚嘆起這位新人的實力。

  剛剛他做了一場精彩的報告,講述伏黑小組主導的計畫如何順利地進行,並同時招攬到新興廠商以更優渥的條件與原料跟公司的其他部門合作…多方意料之外的效益讓大家對他的工作能力嘖嘖稱奇。

  本部長一定也相當滿意,當著大家的面約他去喝酒,一定是想好好地犒賞他一番——社員們無不這樣想著。


  不過當事人之一可完全不這麼想。

  「先前說過了,等計劃順結束、製作完結案報告後,再當成慶功宴一起喝吧。」伏黑惠冷靜地收拾著剛剛會議中弄得有些凌亂的桌面,完全沒把掛在自己肩膀上的本部長給當一回事。

  「再說,大功告成後喝的酒,也一定會比較美味吧。」


  「呦哦,瞧你這麼年輕,說起話來竟然這麼老氣橫秋。」

  宿儺拿起資料夾輕輕拍了拍下屬亂糟糟的頭頂,愉快地離開了會議室,結束這場玩笑,

  用手壓了壓剛剛被拍過的頭,伏黑惠有些困擾地瞪著自己的筆電螢幕,但根本沒在看上面顯示的畫面。

  會議室還有其他的社員在,希望剛剛他表現得很鎮定,宿儺會在公司跟他肢體接觸的確讓他嚇了跳,他大多都是冷言冷語地攻擊下屬們的錯誤,最多就是拿起報告扔人,竟然直接攬上來…雖然只是用單手,像男人跟男人之間那種粗魯的接觸,但是…

  伏黑惠不自覺地抿緊唇,他想起了昨天床上,那傢伙的手勒住自己,愉悅地邊笑邊插他的畫面。


  「伏黑君,老闆好像真的很欣賞你呢。」

  作為資深前輩的伊地知以欽羨的眼神看著宿儺剛離開的方向說,拉回伏黑惠飄走的注意。

  「我進公司十年了,從少董開始跟著前會長實習時就看著他,從沒看過他這麼欣賞一個員工過。」

  「因為伏黑很厲害啊!」三輪霞開心地拿著手機跑過來加入話題,

  「哪、哪!來訂飲料慶功吧,報告大成功呢!我想要訂那間最近在哀居上很紅的咖啡!」

  「我要珍奶!」

  一聽到熱門話題,本來要離開的釘崎馬上繞了回來,並且像剛剛本部長做的那樣,直接又粗魯地將手搭到了伏黑惠肩膀上。

  「我們組長超厲害的,連那個惡鬼少董也挑不出毛病,是吧伏黑?」

  「什麼惡鬼,不怕被他聽到嗎你們。」

  伏黑惠閡起筆電,將所有的資料掃進了文件夾中,決定快些回到他的工作桌前,以免更多的胡思亂想。

  「計劃案還沒結束,可別開心得太早,下午茶喝完記得回來把工作做完啊。」

  「伏黑果然很工作狂呢。」

  望著迅速從門口離開的黑色身影,留在會議室訂下午茶的成員們中有人不禁說出了共同的心得。

  「是啊,跟少董真的很像呢。」伊地知先生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些寂寞地感嘆。

  「兩個都是工作狂,我總覺得少董似乎是把伏黑君給當成了自己一樣在要求,真不知道是好事還壞事啊。」

  「不過,下班後還要跟少董出去喝酒,想必一定壓力很大吧。」

  三輪霞邊輸入訂餐內容邊小聲地說,

  「難怪伏黑君看起來不大想答應的樣子。」

  「真的,我下班後也不想看到老闆的臉啊。」釘崎嘆了好大一口氣。

  「而且啊,少董都只去那種超———高級的酒店!」

  資歷較深的新田小姐刻意壓低了聲音、以誇張的語氣說,

  「會長曾經唸過他這件事,不過少董很堅持錢是他自己賺的,他可以決定怎麼花,所以也就沒有改。」

  「真好啊,有錢人連喝酒的地方都跟我們不一樣。」伊地知先生嘆了口氣,敲了敲自己手上已經收拾好的文件。

 


  廁所裡,伏黑惠站在鏡子前,確認自己外表無恙、也沒有人要進來後,他稍稍地拉開西裝外套,露出了裡面的白襯衫——原本應該是平坦的胸前突起了兩珠明顯的異物,透過衣物的摩擦,惠能清楚感到鑲在雙乳上的那兩串金屬飾品正似有若無地扯動他的乳頭。

  惠嘆了口氣,將西裝外套給拉整好。


  昨天和前天,也就是上個週末,宿儺又帶他去了銀座的酒店,熟門熟路地進了和式包廂,房間裡已經準備好了床鋪與各種酒和下酒菜。

  宿儺知道惠並不善酒力,還是安排了這個排場…也許跟著這男人就是得習慣他的任性與不講理——惠看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暗自嘆氣地拿起來啜飲。

  他不喝,宿儺也會灌他喝的,今年難得地沒有被塞一堆變態玩具,也沒讓他穿上女用服裝,如果只是陪喝酒、被灌得爛醉然後跟宿儺上床,相較之前的玩法的確簡單多了。

  本部長悠閒自得地暢飲,並說了些公司的事情——例如哪個主管是靠關係進來的白癡老屁股,他要找個機會把他給炒了;或者哪些部門的效率欠佳,也許合併會比較好之類,惠聽到有些部分都覺得告訴他這樣的人真的好嗎?但宿儺顯然是自己想說的,他的酒量之好是整個公司都知道的事情,於是惠也就安分地聽,並在本部長的酒杯見底時主動幫忙斟酒。

  他也陸續喝了不少,雖然都是挑普通的水果酒(宿儺看起來還算有良心,額外點了些他戲稱為給小孩子喝的飲料)在喝,但茫酥酥的感覺還是在不知不覺中侵襲了他的意志。

  本部長看起來和平常不一樣。惠茫然地望著宿儺,後者依然在說話,只是說些什麼他聽不太清楚,宿儺笑得很溫柔,似乎還變帥了些,他對惠招招手要他坐過來些。

  簡直就像是陪酒的女侍一樣。惠坐在宿儺身旁,本部長的手繞過他肩膀,邊說著話邊搓揉他的胸口,惠在逐漸發作的酒力中想起了之前他預告說要開發這兒的事情,不禁縮起了肩膀試圖閃避。

  乳頭一直是愛相當敏感的弱點,已經抱過他數次的宿儺當然知道,他不急著進攻,轉而親吻愛的耳朵,將舌頭伸進那一摺摺的廓肉中細細舔吮,今晚是週五夜,他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好好培育這株色情的幼苗,將愛給塑造成自己專屬的模樣。

  過度放大的色情水聲挑逗得愛已半醉的心志一顫一顫,襯衫釦子被解開了最下方的一顆,宿儺將那些白色的布料拉出禁錮,扯開皮帶,相當熟練地將西裝褲給扯下、扔到旁邊。

  底下是件男性用的四角褲,不怎麼符合宿儺的期待,但他忽略這件小事,轉而攻擊起真正的重點,坐了整天辦公室後,再怎樣打理乾淨也難免有生理氣味,愛在他舔到踝處的襪口時尷尬地想抽回腳,卻被抓住,宿儺相當刻意地咧開嘴、慢慢咬過被襪子包覆的腳趾,那張本來就被酒薰紅的臉變得更紅。

  雖然知道宿儺是個不得了的變態,但是第一次被無此對待,愛還是會感到羞恥,他悶悶地咕噥了些像是抱怨的話,宿儺滿意地發現那件不怎麼樣的四角褲中央膨起一座小帳篷。

  「愛果然喜歡被這樣對待。」

  宿儺咬住襪子尾端、將它緩緩地拔開,接著抓起另隻腳,這次放到了自己的跨下之中。

  透過襪子與布料,也能感受到底下潛藏著什麼樣的高溫怪物,愛咬住下唇,輕輕地以腳掌按壓,這是宿儺期待的反應,男人嘆出滿意的長吁,岔開雙腿讓愛盡情地踩自己的分身。

  「本部長…也很喜歡這樣啊。」

  小心地以腳趾勾動褲檔底部、應是囊袋的部分,愛忍不住發出小小聲的抱怨,宿儺微微笑了下,隻手撫上他修長而白皙的小腿。

  「我想成為配得上愛的男人。」宿儺輕聲說,

  「能讓愛開心、變得更加愉悅的話,什麼我都願意做。」

  突來的告白讓愛一時間腦袋轟地空白,原本就在發燙的臉頰瞬間燒得更熱,這樣的告白太奇怪了,明明宿儺才是統御整個公司的本部長,他只是個底下的員工之一……

  不,愛困難地看著那雙充滿戀慕的紅色眼睛,宿儺傾下身,伏到他的雙腿間,咬住他的四角褲將之緩緩脫下。

  這麼地順從,猶如寵物,現在此刻的宿儺不是以什麼高高在上的老闆身分玩弄他這個員工,而是在取悅他所追隨的禪院愛。

  忽然理解過來的愛張開腿,在宿儺含住自己微微勃立的分身時夾住了他的頭。

  舌頭激烈地舔繞過陰莖,愛舒服地仰起頭,享受這份忠誠的口活服務,那個惡鬼般的少董在為他口交,舔他的腳,這一切光是回想都讓他渾身顫慄又興奮。

  在射出今晚的第一發時,愛必須承認,他自己的確有點喜歡上這種角色扮演狀態與宿儺做愛的快感了,於是他帶著獎勵的心情,轉身趴到了鋪好的床鋪上,微微偏過頭來對宿儺微笑。

  作為獎勵…愛在男人從後趴上自己時興奮地想,這是給他的獎勵。

  宿儺的床技跟他的工作能力相比,愛無法分辨哪方比較優越,沒有被激烈地突進,而是插在淺淺的入口處攪動,讓龜頭尖端不停親吻前列腺,連續酥麻的電擊感讓愛一下便軟了腰,宿儺兩手都繞過他的腰、鑽進了襯衫衣襬底下,塗上黑甲油的堅硬甲片來回撥弄愛的乳尖,撥得他又忍不住拱起背將下身更依往宿儺。

  「嗯…舒…」

  忍不住發出如貓般的低嗚,愛在被翻過來正對宿儺時一臉迷濛,白襯衫已經被推到最上面地皺在一起,雙乳暴露在燈光底下,因為充血而呈現了豔紅的色澤讓愛有些羞恥。

  「舒服…」

  「喜歡這樣?」

  宿儺低下頭,又用他鋒利森冷的白牙咬住了乳尖,夾在齒縫中溫柔地蹂躪。

  「嗯——哦!」愛出於本能地夾緊雙腿、將半插入陰莖給全數吞了進去,宿儺這才開始抽送,但他的節奏不像之前在調教室裡玩弄愛時那樣瘋狂,而是緩慢的拔出、推入反覆。

  「好奇怪…」

  愛咬緊唇,雙乳被舔咬得像是燒了起來,已經習慣被猛力幹入的直腸也因為刻意放緩的節奏而收縮,吸緊了肉棒宛如不滿意他的表現、需要更多才行。

  「噓,耐心些。」宿儺忽然朝那兩粒肉點吹氣,拂過瞬間讓愛猛地彈起腰尖叫,底下一直喊餓的肉嘴也收得更緊,這反應讓他簡直不能更滿意了。

  「愛不只下面很弱,這裡更是沒用啊。」

  他發出輕輕的笑聲,這使愛猛地抖了下——每次當宿儺發出這種猶如惡魔般的輕笑時,代表他又想作些什麼特別的事情。

  「得加強訓練才行呢。」

  捏住已經紅腫不堪的乳頭,紅眼睛瞇成危險的隙縫,愛併住呼吸,看著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小袋子,打開封口、取出了兩枚亮晃晃的飾物。

  愛無聲地倒抽口氣,在看到它們那鋒利的針尖時。

  雖然想要逃避,但是身體背叛了愛,過度的刺激與快感加上酒精,以及深深嵌在腿中的巨物,都讓愛往後撈抓的手指虛軟得抓不住任何東西。

  「不、不要…」

  愛猛搖頭,帶著害怕、還有那麼一絲不願意承認的期待,藍眼睛盯著右乳尖旁閃閃發光的尖刺,他的乳頭已經被宿儺吸得又紅又腫、微微地刺痛,如果現在被那個東西穿過的話——

  「住手——!」

  白光在愛猜測出自己會有什麼反應前先成為了回答,崩緊的身體在陰莖抽搐般地射出精液後癱軟了,愛躺在床上嗚咽但不再掙扎,宿儺舔了舔相當乾渴的唇,拿起第二枚乳環。

  於是,他被標記了,以精美的鑽墜乳環,那個週末每當宿儺握住他的腰從後挺入時,那兩枚冰冷的小飾品就會隨著抽插節奏反覆敲打愛的乳暈,帶痛又刺癢的陌生快感扯得愛無法自拔,他甚至又再次高潮後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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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愛

  (最近更新的頻率似乎變慢了,從一星期兩、三次降低到一星期一次,甚至兩星期才更新一次,也沒有附上之前總會有的文字或心情抒發小抱怨,但是每次貼的內容都讓粉絲們一次比一次還要爆炸。)

  (上傳了一段影片、三張照片)

  影面中可以看到榻榻米上的床鋪一片凌亂,禪院愛趴著露出大片光裸的背部,白潔皮膚上流著汗水與紅紅的穩痕,從攝影視角可以判斷拿著手機的、就是在禪院愛漂亮臀部之間反覆抽送的肉棒主人。

  第一張照片是愛與男人的下半身貼在一起,兩根比例懸殊、被精液弄得濕答答的雞雞正親密地接著吻,可以看見身材較壯碩的男人大腿上有著奇特的刺青。

  第二張照片場景一樣是和式的房間,背對著鏡頭的禪院愛渾身光裸、紅色的麻繩將他給懸吊起來,在岔開的雙腿間可以看見一抹濃稠的精液正要滴落。

  最後一張照片則是蒸騰的溫泉,泡在溫泉中的依然是愛本人,只是在水面上、到照片邊緣的範圍內露出了胸口,除了斑駁的吻痕以外,似乎能看到被玩得紅腫的乳頭上掛著金屬的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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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就是小愛的爸爸了wwww

  爸爸活?

  固定金主現身!

  …完全變成性愛網紅路線了呢,純情的小愛再見(退追蹤

  這場景www會玩喔wwww

  什麼時候開放線下活動報名?不要一個人獨占小愛啊爸爸!

  暴殄天物!

  小愛會變成奶牛嗎?

 

 

  躺在床上,伏黑惠百般無聊地看著那上千則留言,大家都對首次入鏡的宿儺非常感興趣,並且給了他爸爸的稱號,大概是因為兩人的身材厚度差了許多吧。

  但是事實上明明就是自己比較高。伏黑惠實在不太服氣,不過如果以金主包養的角度來看倒沒什麼好反駁。

  他拉起T恤,撥弄著還掛在胸前的墜飾,名貴的切割礦石即使在沒有開燈的室內也閃著耀眼的光芒…光是用指頭撥玩,身體彷彿就能記憶起宿儺給予的調教經驗而微微發顫。

  這種適應讓伏黑惠有些不甘心,但已經不會抗拒了,畢竟宿儺是真的在這方面——變態性向、或者床上——跟自己很合拍,每次週末的邀請都代表他精心準備了一個新玩法或新玩具,儘管惠每次都會讚嘆他到底怎麼如此有病,宿儺還是能在床上幹得他欲罷不能。

  簡直就像是生來要匹配自己的性癖一樣,惠換了個姿勢、趴到枕頭上,繼續滑著手機。

  宿儺都用他的手機拍照,所以他現在多了很多以前從沒拍過的色情照片,宿儺還把他失禁的樣子給錄了下來,惠發現的當下簡直想把手機給摔爛。

  真是個太惡意的混蛋。他悶悶地想,自己也是,竟然就這樣沈迷在這種精緻的遊戲裡不停高潮,連失禁次數都頻繁起來了。

  工作與荒唐交互切換的日子過得飛快,宿儺第一次送他禮物時竟然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伏黑惠看著自己那變得稀少的發文,雖然曾經想過該如何中斷這種奇怪的關係,他真的想過,也好幾次因為宿儺實在是玩得太超過而想要封鎖他,但是他都沒這麼做。

  還是同樣的一個老藉口,如果封鎖一個天天都能在公司見得到的人,他還是你上司的話,那真的不是個聰明的作法。

  而且宿儺依然會給他錢…看著禪院愛後台越來越高的贊助金額,惠的心情真的非常複雜。

 

 


  -

 

 


  我想成為配得上愛的男人。

  宿儺曾經這麼對愛說過,他也盡力地遵守這個奇怪的約定,無論是每次都準備新的遊戲和禮物,還是因為他說想要泡溫泉就帶他去虎杖家的私人溫泉會館度假,各種用心都讓惠明白,宿儺完全沒有要害他的意思,他是真心喜歡著禪院愛。

  因為理解到這點,惠開始期待起週末,期待起宿儺用兩面雙標王傳訊息給他,就算是裸照、他都會非常用心地設計過,跟那些亂槍打鳥、廣發屌照只求一炮的膚淺路人完全不同。

  但是…伏黑惠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現在是星期五的夜晚,他悶悶地滑開兩面雙標王的訊息,內容是昨晚他們在聊天,宿儺說最近有點忙、這個週末可能也沒辦法帶他出去而道歉。

  \我知道,要結案了呢
  \是啊,每年的這個季節都讓人頭疼
  \請保重身體
  \你也是,多吃些,你喜歡什麼料理?
  \我喜歡生薑燒料理
  \等忙完這些該死的事情後,來我家吧,做給你吃

 


  稀鬆平常的對話,惠卻看了許久,日子進入了年末、休假前要結案交出發票的各種爆炸期,他負責的計劃雖然相當順利,但的確也耗掉自己大半的工作時間與精神,前幾天才把季末進度給做完交到宿儺桌上。

  「辛苦了。」

  頭也沒抬,宿儺繼續看他的平板,然後就沒了。

  伏黑惠確定自己有跟他說這是整個計劃的結案,一切都很順利,效益也比當初預估的好上一些,不過宿儺卻什麼稱讚都沒說。

  惠的手指又往上滑,瀏覽之前他們的對話紀錄。

 


  \你可以改穿三角褲嗎?
  \為什麼
  \比較性感,我喜歡
  \…恕我拒絕。
  (傳了張黑色三角褲的照片)
  \你真美
  \很緊,相當不舒服
  \無論如何,這張照片我收下了,謝謝你,愛。
  \變態

 


  這人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懊惱地瞪著這段對話,比起一開始從公司帶他回家、做了兩天送他回家不超過十句話的疏遠感,宿儺的話的確變多了,尤其是床上的情話,無論是變態的發言、還是突而其來認真想討他歡心,宿儺都會放慢抽送的速度,或者乾脆停下來抱著他,用低沈沙啞的嗓子說一堆肉麻話…有時候惠還比較希望他閉嘴,因為真的太肉麻了,讓惠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給當成寵壞的小公主在哄一樣。

  明明自己並不是個任性的公主,他可以獨立作業、帶領整個團隊完成一個計劃,出包了也能一肩扛起,但是宿儺總用那種太過溫柔的語氣哄他,說帶他出去約會、問想吃什麼,最近又準備了什麼禮物要送他…

  伏黑惠有些焦躁地不斷往上滑,閃過眼前的那些字詞都很肉麻,你很美、我迷上你了,你真是不停給我驚喜,我想我真的迷上你了…諸如此類讓人想一巴掌打下去讓他醒醒的內容。

  …他們也傳太多訊息了。
  滑到手有些酸的惠突然意識到這件事,他怔怔地盯著螢幕,在這幾個月內,尤其是最近,宿儺忙得抽不開身的這段時間,幾乎是天天傳訊息給彼此。


  他們聊了很多事,對,是用「聊」的。惠悶悶地看著宿儺抱怨自己的兄弟,他因此知道宿儺算是被強迫指定為公司的接班人,因為其他兄弟都沒有興趣,只有自己工作能力突出而被老爸強硬地決定了這件事。

  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呢?惠不能理解,每當宿儺說起這些事情時,他都只能默默聽,或者回他顏文字。
  是啊,到底為什麼呢。
  放下手機,惠躺在床上、看著黑暗的天花板,已經半個月沒跟他見面了,雖然依舊傳著訊息,但還是少了些什麼的感覺。

  性慾,不對,惠也可以用各種道具自慰,男人的生理就是這麼簡單。

  明明只有兩星期,但體感上卻過了很久的樣子。
  惠開始懷念起那傢伙週五晚上載著自己離開公司的光景,他可以去宿儺家,或者去他準備好的任何酒店或度假地點,忘掉所有工作,與他忘情打砲、累了就睡,醒了就吃,像兩頭動物一樣相擁而眠…

  慢著。惠皺起眉,再次抓起手機,重新把禪院愛與兩面雙標王的對話迅速瀏覽一次。

  他終於明白了,這些肉麻的對話,兩面雙標王跟禪院愛這兩個人的互動,簡直就像是一對正在交往的戀人一樣。

  但是,是愛在跟他交往。
  惠瞪著訊息中的漢字「愛」,宿儺總是輸入這個字,一種無法釋懷的情緒緩緩從胸口深處出現,將失眠的他給堵得難受。

  那個傢伙,虎杖宿儺,明明在公司裡對自己沒幾句話,甚至連個好臉色也要看工作表現才有可能隨機出現,而且還會罵他——伏黑惠咬緊唇。
  說什麼要帶他去喝酒、或者唱卡啦OK,通通都還沒實現過,倒是先帶禪院愛去泡溫泉度假了…雖然是自己說要等到案子整個結束,但是當他把結案報告交上去時宿儺也沒提起這件事。

  可是當他是禪院愛的時候,隨口一句「好累…真想泡溫泉啊」宿儺就真的帶他去泡溫泉,而且還是那種整間會館只有他們兩人的高級溫泉酒店!

  越想越生氣的伏黑惠雖然知道這樣實在有夠蠢的,但他卻無法遏止這股莫名的怒火不停竄升,而且在想通了之後,他回去翻宿儺用他手機上傳的那些色情照片,現在的禪院愛已經完全是性愛路線了。

  而且,宿儺常常出現在愛的照片中,一樣只露出下半身不露臉,只是他有意地避開胸口的刺青,因為紋路特別實在好認,粉絲們現在都很習慣地叫他爸爸,因為他總是呈現支配者的姿態,牢牢地掌握著禪院愛的身軀,並重複地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宿儺的佔有慾非常強大,強大得從照片和影片中都能看得出來,綑綁、束縛與調教佔了大半部分,因此粉絲們也會開玩笑地留言說愛要聽爸爸的話。

  明明是那麼的控制狂。惠的目光又飄向照片中、掛在自己胸口的乳飾,之前宿儺甚至還想在他陰莖上穿洞,惠給了他一記又狠又重的巴掌,那次是宿儺唯一沒實行的變態計畫。

  除此之外,一切都按照宿儺的想法在走。

  惠拉起T恤,盯著自己的跨下,本來習慣穿寬鬆的男性四角內褲,早已改成了較中性的三角褲,雖然還不到那傢伙喜歡的蕾絲薄紗款,而是較舒適的棉質布料寬版,但至少不會讓宿儺脫下他褲子時臉色明顯一沉。

  連這種事情也妥協了…惠嘆口氣,無論是禪院愛的帳號形象,還是他的身體,都有宿儺強制介入管控的痕跡,但是在公司中,至少目前他自己完成的這件大案子,宿儺從頭到尾都只站在旁邊看,只有先前差些合作廠商出錯時才把他叫進去罵。


  「連點建議都不給…算什麼啊。」

  惠並不是真的在抱怨,因為過去背景使他有能力完成整個案子,但是他就是覺得相當不舒服。

  藍色目光飄向電腦桌旁的架子,上頭早已擺滿宿儺送的禮物,連裝禮物的盒子都特別精緻昂貴,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文具店買的模版禮品盒。

  惠起身,拿了其中一個小盒子起來,裡頭是支名錶,政商名流和職業球星都會選擇的高級品牌,雖然是男性用的款式,但附上的卡片寫著漢字的「愛」。

  其他盒子裡裝著各種不同的禮物,大多是女裝,他穿過一次、拍照交差後就會放回去,等哪天宿儺心血來朝要他穿的話再拿出來。

  當然,每件禮物都附上手寫的小卡,標準的粉絲行為,也都寫著漢字的「愛」。

  伏黑惠總覺得,禪院愛正坐在一座由金錢和寵愛堆積起來的高塔上,優雅地翹起腳、以淫蕩而勝利的目光看著自己。

  分明就是自己。頹喪地坐回床上,惠不知第幾次看著禪院愛的帳號發愣了,週末結束後,又得回去面對年末趕工地獄,上次更新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當然,也是宿儺拿他手機發的,伏黑惠自己很久沒有更新了。


  不知是什麼理由或動機使然,惠心一橫,拉開抽屜櫃抓出一支麥克筆來,走到鏡子前。

 

  ------

  禪院愛

  想你 (´・ω・`)

  一張很單純的、露出穿著三角白內褲的下身照,只是在白皙的腹部上,粗粗的黑色麥克筆寫著「Daddy only」。

  ------

  小愛可以來我懷裡(摸頭
  怎麼了?爸爸冷落小愛醬了?
  今晚可以由我來暫代(撕衣
  好閃啊wwwwwww
  可惡,我也想當小愛的Daddy…
  開放其他Daddy認養嗎?
  …

  惠重開了APP,在顯示誰按了LIKE的最前面,出現兩面雙標王的帳號。
  手機振動,兩面雙標王傳來訊息。


  \我也想你,愛
  \現在只有你能讓我硬得起來
  \我還在開會,不然我就過去找你了
  \真想見到你啊
  \以前覺得加班沒什麼大不了,現在卻覺得比千年還要漫長
  \但是能夠看到你說想我就覺得很值得
  \真的很想你,愛


  瞪著手機螢幕接連跳出的訊息,明明是在床上早已聽過數十次的肉麻話,但如今卻讓惠覺得異常地不悅。
  他邊用酒精擦拭腹部的字跡,邊悶悶地消化自己的情緒。


  上傳這張照片,不就是想要跟他聯繫、讓宿儺注意到自己的情感嗎?
  明明目的達成了,但為什麼…惠抬頭,看自己於鏡中的倒影,因為嫉妒而顯得醜陋的臉,真的是自己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露出這種表情,便伸手遮住了對方的臉。

  不遮還好,看不見臉後,鏡中只剩下一副白皙、穿著女用衣物的身軀,儼然就是禪院愛的化身。
  伏黑惠無聲地蠕動嘴唇,他真心覺得這一切都太愚蠢了——自己到底在幹嘛呢?絕對是吃醋了,但就是因為這樣才顯得愚蠢。

  對宿儺生氣的自己,正是因為氣他追隨、喜歡的是禪院愛,而變得這麼愚蠢又醜陋,竟然連鏡子的倒影都能讓他嫉妒。

  一切都是因為這傢伙。
  伏黑惠將自己扔回床上,再次抓起了手機,看著兩面雙標王的帳號。
  再怎麼樣努力,伏黑惠也無法得到他對禪院愛的任何一絲寵溺。

  宿儺又傳了訊息來,問他想吃什麼,讓裏梅送去,但惠沒有回。
  光是看著那一連串即使沒得到回覆、也依然持續地獻上殷勤的愛語,就能讓人生氣,還有更加地茫然。

  在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後,伏黑惠覺得自己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回應了,連打個「嗯」或「不用」都覺得困難。

  ——不想用愛的身分與口氣跟這傢伙對話。
  ——但是,不是禪院愛的自己,是那傢伙想傾訴愛意的人嗎?

  無力地,惠將手臂靠到眼皮上,一切都變得太糟糕、失去控制,他決定不要再看手機任何一眼了,至少今晚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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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嗯…啊…」

  伏黑惠困難地翻動發軟的身體,腹部深處的慾火還未完全消褪,因為高潮而模糊的視線相當緩慢地恢復,他眨眨眼,看到宿儺坐在旁邊床上,邊點菸邊滑手機。

  他疲憊且緩慢地做著深長的呼吸,自後庭與四肢傳來的痠麻感都紀錄了剛剛兩人久違激戰瘋狂之程度,在結束了公司最忙碌的年末業務會議後,宿儺直接在公司傳訊息給他說今天一起回家。

  當然是回宿儺的家。

  終於恢復清晰視野的惠茫然地盯著頭頂裝潢華麗的天花板,藍眼睛轉向宿儺,下一秒就發現他手上拿的是自己的手機。

  「又來。」

  惠沒好氣地說,宿儺扯了下嘴角,咬著菸沒有打算歸還手機的意思。

  雖然沒有真的要跟他計較,宿儺早就替禪院愛惠發了不知道多少篇更新,惠還是不大高興。

  「…那你交出你的手機。」

  惠伸出手,紅眼睛終於撇來一眼。

  「看什麼?難道你手機有藏其他女人的照片嗎?」

  「有你還拍其他女人作什麼,浪費容量。」

  宿儺嗤了聲,從床頭桌抓來自己的手機、快速劃開電子鎖後放到惠的手中。

  真的給他了?惠眨眨眼,看著桌布螢幕,僅是簡單的黑,也沒下載什麼特別的APP,大抵上就是一些商務APP和常見的社交軟體,當然,和許多大忙人一樣,溝通工作用的APP上頭全都是999+個新通知。

  惠自然知道別去點開那些不該點的程式,不過都拿到宿儺的手機,而且他都解鎖了,就代表他願意信任自己,於是,惠點開照片,隨即被裡頭清一色自己的色情照傻住。

  什麼時候拍了這麼多?他不可置信地滑著海量的色情照,各種他們一起去過的地點、做愛過的場景…伏黑惠忽然有種偷窺粉絲寶盒的感覺,無論是否穿著衣服還是脫光的十八禁狀態,主角都只有禪院愛一人。


  難怪他能精挑細選出各種很有感覺的照片。

  惠瞪了宿儺一眼,繼續往上滑。

  在調教室中的照片自然是最多的,他被綁在椅子上、或者懸吊,高潮而失去意識的各種淫靡風景…如果他不是禪院愛本人,伏黑惠還真不想承認這個荒唐的主角就是他自己。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有些照片真的拍得很棒。

  伏黑惠等宿儺還他手機後便把照片複製了份過來,他已經好久沒自己更新禪院愛的動態了——剛剛宿儺又擅自上傳了段他們做愛的影片(自然也沒露出臉、也把聲音給消掉),特寫兩人交合的部分,禪院愛已經被摩擦成深紅色的腫脹菊花讓許多粉絲相當惋惜,不過也有人竟然欣慰地留言說小愛長大了之類。

  惠還宿儺手機後,從複製的照片中挑了幾張他們之前去旅行的照片,雖然沒有做愛照那樣煽情,但這張的色情點剛剛好,惠自己比較喜歡帶著暗示又沒那樣露骨的藝術色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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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禪院愛

  終於放假了 〳(*≧▽≦✿)۶

  頸部以上被裁切掉的禪院愛半躺半倚在窗欄上,身上披著沒拉整好的白色和服,在微微張開的雙腿間還能看到大腿內側有著些微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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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發這張?」

  宿儺的聲音傳來,惠從手機上移開視線,發現宿儺緊皺著眉盯著手機。

  「你拍很多照片,我覺得很棒就拿來了,」惠坦承,

  「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拍這些的。」

  「…。」宿儺蹙眉看他。

  「刪掉。」

  「什麼?」惠坐起身來,不太高興地問。

  「是因為拍到你家會館嗎?」

  「不,那是我的。」宿儺拿下嘴咬著的菸、按熄。

  「那些照片是我平常的配菜,你拿可以,但不要發。」

  「蛤?」惠有些火了起來,

  「配菜?我還以為你是擔心被發現才叫我刪掉。」

  宿儺不悅地瞪他,沉默了會,惠察覺到他似乎正在忍著不要像平常公司那樣發火就吼人,但這又讓他更生氣。

  明明照片跟帳號都是他的,這傢伙竟然想管到這裡?

  「嘖。」宿儺先軟下來,他懊惱地抓了抓頭。

  「…真的那麼喜歡被視姦的話,下次我就帶你出去幹你給其他人看。」

  「蛤啊?」

  惠的聲音高了起來,他相當不高興地看著宿儺。

  「這跟什麼性癖有什麼關係?」

  「總之刪掉,」宿儺又再要求了次,而且從語氣與神情都相當認真。

  「這些照片只有我能看,你要更新我再幫你拍你想要的角度。」

  「虎杖宿儺,」惠放下手機,冷冷地開口,清楚地讓對方知道他現在真的生氣了。

  「跟性癖無關,這些是我的照片,也是我的帳號跟身體,不管是不是你拍的——你沒有權力管我要發什麼。」

  宿儺瞪著他,從抿緊的嘴能夠看出他沒打算妥協。

  「我不會刪。」惠攤開雙手,表示沒得商量,

  「就算你現在是包養我的金主,你也沒這個權限管我的發文,我甚至都沒追究你為什麼沒問就拿我手機發那些東西,現在你還打算反過來管我?只有你能看?你是我男友嗎?」

  開有暖氣的室內氣氛因為最後的質問而瞬間凍結起來,但伏黑惠並不後悔激怒宿儺,就算有可能他真的發飆、把自己給趕出門外,讓他深夜自己想辦法回家好了,那又怎樣。惠生氣地看著不發一語的宿儺,他單手摀著嘴,似乎在思考,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氣勢沒有像惠想像的那樣尖銳——惠看出來了,宿儺正在斟酌要怎樣回答他的問題。

  伏黑惠知道自己說的沒錯,雖然很傷人,雖然禪院愛跟這傢伙的關係真的很好,但是他們之間就是這樣單薄的關係。

  那天,在他領悟到自己嫉妒禪院愛後,惠就做好了跟宿儺攤牌的準備。

  反正這種關係…他咬緊唇,打開手機,用有些顫抖的手指按下了刪除帳號的選項。

  這種關係,本來就不該存在的。

  他想過封鎖宿儺,想過好幾次都做不到,如果真的想要割斷這層關係,唯一的方法就是讓禪院愛消失,那麼他就可以不必再忍受這股莫名的嫉妒,也不必再看著這傢伙以熱切的目光注視著愛。

  也許,一切都會恢復正常,他可以繼續當個普通的上班族,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將顯示著帳號不存在畫面的手機丟到宿儺面前,他當著宿儺的面取下了胸前那兩枚猶如標記般的乳環,扔向他,名貴的礦石打在宿儺胸口上、彈落地板。

  完成這一切後,惠嘆了口氣,轉過身去,坐在床的另側背對宿儺。

 

  「丟了那麼多錢在禪院愛身上,現在他消失了,這個房間只有伏黑惠,你打算怎麼作,本部長?」

  惠故意強調他的職稱,提醒宿儺他們之間本來的關係,雖然已經在心中演練過許多次,但真的要攤牌時,伏黑惠還是覺得莫名難受。

  明明消失的禪院愛就是自己,他還是會忍不住往宿儺發火暴怒、把他給攆出大門的畫面。

  那樣的話,失去所有的伏黑惠,才是最可憐的輸家吧。

  宿儺沒有回答,床上也沒有動靜,他依舊坐在原處,這樣安靜的反應並不在惠的預期中。

  生氣,或是求饒都行,為什麼麼都不做。他不禁更加難過了,吼叫著揍他,抱住他,或者把他給推倒再滾一次床也沒關係,至少給點反應。

  那樣會讓他開始覺得一切只是自己太過天真的一廂情願。

  是自己傻傻的以為,只要換了個環境,換個沒有人知道他的地方,就可能靠著自身能力脫穎而出,接著被信任、被喜愛。

  到後來,又是靠著禪院…


  「你想要我怎麼做?」

  突而其來的問題打破兩人背對的僵持,惠抖了下,宿儺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就好像只是個普通不過的問話。

  怎麼做?他不知道嗎?伏黑惠咬緊唇,都知道如何取悅禪院愛了…不,那樣的話就是又把自己給當成了替代品,惠用力轉過身來。

  「伏黑惠不行嗎?」

  他問,甚至口氣有點粗魯到太直接了,但這是他一直想要問的。

  如果都是他自己,為什麼他不能反過來取代已經消失的那傢伙、擺脫掉禪院的陰影,他終於下定決心把那傢伙殺死了,他已經先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他也希望宿儺給他一樣的答案。

  「你要笑我暈船、或被虐狂、真正的變態,都沒關係,但我真的受夠了…」

  抓住了左臂上側,惠幾乎是自暴自棄、放逐自我般地呢喃。

  「還是你只喜歡那個會自慰給陌生人看的變態…或者,就只是想跟禪院愛上床而已?」

  「我以為你並不想把這兩個身分混淆。」

  宿儺回答,惠猛地抬頭,憤憤不平地瞪著那張讀不出情緒的臉。

  「還不都是你害的!」他生氣地指著手機對宿儺低吼,

  「我一開始只想把這一切當成線下活動,但你太過分了,雙標混帳…你為什麼要對愛那傢伙這麼好?好到讓我難過、甚至開始嫉妒,都你這個混帳雙標王的錯!」

  宿儺的表情終於看起來有些吃驚了,他爬過床,把深知這份嫉妒心實在太過愚蠢、而被自己氣得發抖的傢伙給抱進懷中。

  「我很抱歉,惠,」他輕聲說,

  「不過…能看到你為我吃醋的樣子,真的也不錯。」

  「混蛋。」

  將臉給埋在他臂膀中的惠悶悶地說。

  宿儺像是在安慰傷心難過的小動物一樣、摸了摸那頭亂糟糟的黑色腦袋。

  「…相處了這麼久,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個性,伏黑惠。」他輕聲說,

  「我會養你,把我能給的通通送到你面前,絕不讓你受委屈。」

  他當然知道。

  惠忍不住握緊拳,他就是這樣看著宿儺全心全意地愛著那傢伙的。

  「可是,我會對你更變態。」

  像是鄭重宣告的,宿儺抓著惠的肩膀將他拉出自己懷中,紅色眼睛危險地看著他。

  「我不會再保持理性,分什麼公私場域,可能甚至還會搞到全公司都知道你我之間的事,這可能會傷害到你,你真的想跟這樣的我交往嗎,伏黑惠?」


  惠無奈地看著他,這傢伙絕對是故意這麼問的,儘管宿儺是如此年輕,但他是個狡詐的商場老手、情場浪子,既然都把他的變態體質都給摸得一清二楚,這種交往宣告怎麼可能有辦法拒絕?

  立場一下就被反轉過來了。

  伏黑惠低下頭,忽然猛地將宿儺給推倒,他騎到宿儺腰上,故作生氣地看著男人。

  「想對我怎麼樣都行,」

  指頭輕輕爬過結實的胸膛,沿著刺青來到頸部,惠捏住他的下顎,將臉給湊近到垂落的瀏海幾乎要搔上宿儺鼻尖的距離。

  「我只有一個條件,把我當成伏黑惠,宿儺。」

  「穿環呢?」宿儺問。

  「休想。」

  隨即一個輕輕的巴掌搧在宿儺臉上,惠翻身要逃離床上,隨即被抓住手臂給拖回去。

  仗著身材優勢,加上惠並沒有認真在掙扎,宿儺輕易地把他給按在床上,落在頸窩與胸口上的吻變得又粗又重,還帶著啃咬,甚至壓制他的手勁也大了點,一下子就察覺到這男人說他會更變本加厲不是在開玩笑的惠稍微思考了下,以前宿儺總能輕易地把他操到失神,各種變態的遊戲道具都讓惠每次都能重新讚嘆一次,而那些竟然還沒讓他認真嗎?

  察覺到惠的猶豫,宿儺舔過他的下顎,吸住薄唇,紅眼瞇成相當危險的隙縫,猶如打量今晚獵物該如何開腸剖肚來享用的惡獸。

  宿儺搓揉起惠的陰囊,在剛剛久違的激戰中,這兒早就射得什麼都沒有了,手感柔軟得相當好,他以整個手掌包覆囊袋、瞬間加重的力道讓惠發出驚喘。

  「要後悔還來得及,」他啃咬惠的耳擴邊警告,雖然相當有自信這傢伙絕對會主動地將腿張得更開、承受自己所給予的一切,但是在商場廝殺成性,做出警告宣言是必要的手續。

  「之前我的確把你給當成個迷人的偶像,想著不能傷到你而一直沒動真格…」

  黑色甲片忽地按住馬眼,他抓住惠的整副男性生殖器用力揉捏,惠悶哼一聲,張開雙腳,如宿儺所預料的一樣,他期待自己給予更多,無論是否會疼痛。

  宿儺滿意地笑開一口白牙,隨即一口咬在左乳尖上。

  「噫——!」

  惠激烈地顫抖,不再有礙事的乳飾,許久沒被這樣用力地直接吸吮差些讓他直接去了,宿儺的舌頭用力擠壓著紅嫩乳尖,直到它全然充血、硬挺。

  「這次可真的要把你給馴服成我喜歡的樣子了。」

  邊舔著右乳,宿儺愉快地下達宣告,而他要馴服的目標漲紅了雙頰,逞強地咬緊唇。

  「做得到的話就儘管試試看啊!」

  雖然雙乳被蹂躪讓惠無法克制地促喘起來,但他還是硬扯了個笑容挑釁。

  「真是不錯。」

  首次被反擊的宿儺相當讚賞他的勇氣,軟爛又甜美的禪院愛總是百依百順,一概承受他所有的寵愛,讓他總是覺得給的不夠,或者說有那樣一點無趣。

  宿儺想要得到愛更多反應,不只是單方面的被包養而順從地張開腳,因此他試盡各種方法,獻媚獻殷勤、溫柔攻勢或更加變態的調教…最後忍不住自己殘虐的本性來傷害他。

  穿乳環時他以為這傢伙也能接受肉體傷害,所以得寸便接著進尺地要在他可愛的陰莖上開洞,這成功惹怒了禪院愛,那記巴掌真的有夠火辣,宿儺承認在被打的那瞬間,他真的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給喚醒了——想把這傢伙給壓在床上狠狠強暴一番。

  不過宿儺最後還是忍住了,他知道他們之間有條脆弱的隙縫,要是下手過重,將隙縫給震開、綻成巨大的裂縫,也許這個充滿秘密的傢伙就會從縫裡逃走不回來。

  因此那次宿儺以道歉結束這個惡意的試驗,但現在不同了。


  「嗚—唔呃、唔——」


  按在氣管上的手指扣得死緊,只容許些微的空氣通過喉嚨,伏黑惠抓緊宿儺的手臂想要將他給拔開,想獲得更多空氣的慾望卻都在下身一次次被猛撞中失了力道。

  分明已經被插入那麼多次過了,宿儺粗壯的肉棒每次都還是能抵到更深處一樣,另隻覆在惠鼠蹊處的手掌更是惡意地捏緊惠的下腹,被手掌擠壓的肌肉能夠清楚地感到那根肉棒在肚子裡面翻攪、戳刺,惠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儼然像個飛機杯一樣地被握緊,他能否呼吸已經不重要了,只剩下性慾需要被滿足而已。

  加入傷害與惡意的性交讓伏黑惠一下便投降了,應該再也唾不出任何精液的龜頭勉強地吐出稀薄的汁水,來回甩晃、敲打著宿儺的手背,惹得他更加興奮地挺衝。

 

  惠覺得自己剛剛一定有死過至少一次。

  他渾身無力地癱軟在床上,兩腳難堪地ㄇ字大開,每次呼吸都能感到張開的後庭又吐出了些精水,被捏紅的喉嚨也在微微發疼,宿儺動起真格來簡直像是要把他給殺了那樣。

  但是,被那雙紅眼注視時,惠這次可以感覺到他是在看著自己,那個優秀的新人伏黑惠。

  帶著讚賞、還有挑釁,期許他能夠做得更好,承受更多給予的凌虐。

  「還行吧?」

  嘴上咬著菸的宿儺坐到他身邊,撥開他被汗水濕黏在臉頰額頭的髮絲,惠虛弱地看著他,嗯了聲表示還活著。

  宿儺扯了下嘴角,算是滿意,他傾下身吻了惠,雖然這次也稍嫌粗重,但有刻意地放溫柔力道,惠閉上眼,感到他抱起自己的懸空感。

  「約定個安全關鍵字吧。」宿儺邊走向調教室邊說,

  「不然我怕失手搞死你。」

  「嗯…」

  惠在他將自己放在皮椅上時蹙起眉,思考密碼該設什麼好才行,宿儺拉起皮帶、將他的雙腳固定在扶手上、呈現M字的大開。

  「就『我愛你』怎麼樣?」

  雙手也被皮帶牢牢地固定後,惠像是終於想到答案的問,宿儺抬眉,隨即失笑。

  「你真的每次都能讓我驚訝。」他伸手、撫過惠的臉頰,溫柔且充滿愛意地摩挲他的耳鬢。

  「那就將自己交給我吧,我會把你全身上下都開發成我喜愛的模樣,伏黑惠。」

  宿儺鐵定就在等這刻了。在他從道具盒中拿出一根銀色的小棒時,惠緊張地吞了下口水,但腹部深處卻重新燃起異樣的火苗,隨著宿儺走近自己,那股火焰就讓自己的心跳更加猛烈。

  伏黑惠知道接下來自己可能真的完了,面前這個雙眼閃著可怖光芒的男人有著與自己極合的殘虐體質,在撥去了虛偽的網路面紗、主動投懷送抱的自己,這輩子也許不再可能有機會逃走了。

 

  但他不後悔。

 

 

 


「哪哪,伏黑君,你是不是有交往對象了?」
趴在OA隔板上,坐在伏黑惠隔壁的三輪霞與釘崎包圍住了她們優秀的組長,從那兩雙閃閃發光的眼睛來看她們早就串通好要堵惠了。

「…現在是上班時間。」無奈地抬頭,伏黑惠實在不擅長對付女孩這種熱烈攻勢。
「為什麼突然要問我八卦?」

「啊,因為很明顯啊。」釘崎笑嘻嘻地指了指他的衣服。
「伏黑你的襯衫最近都燙得很直,香水也換了款式,而且你都不加班了。」

這麼明顯?伏黑惠皺眉。
他的確換了款香水,是宿儺挑的。

「與其聊我的八卦,不如認真上班,新的案子才剛要開始。」

「真是,不想說嗎?」三輪嗟起嘴,
「那不然告訴我們,伏黑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我們自己猜看看。」
「對啊,應該是公司的人吧?」釘崎笑得狡詐,「一直在加班的你怎麼會有時間出去認識女孩子呢,雖然我們家伏黑又高又帥,隨便走在街上都有人想追,但我們都覺得應該是公司的人沒錯。」

「真是。」伏黑惠笑著搖頭,拿她們沒輒。
「想猜就跟妳們說吧,我理想的對象是那種會堅持理念、而且有優秀工作能力的人,興趣還要合得來…就算是變態也沒有關係。」

「等等,後面那句怎麼聽起來很不妙?」釘崎立即舉起手吐槽,
「前面都很正常怎麼最後的附註這麼奇怪?」

「不過如果前面的條件都能達成,那是變態的話應該也沒關係呦?」
三輪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感情這種事情嘛,一定要合得來比較重要的!」

「啊啊,可是這種不妙的條件怎麼聽都覺得怪啊。」
「是我的話也不會介意呢~」

兩個女孩一來一往地為彼此價值觀爭執,總算不必被逼問的惠將視線放回螢幕上,不過關於變態的註解的確有點不妙…他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

「所以是誰?」釘崎又趴回隔板上問,
「公司有誰是變態嗎?惠你該不會在廁所被誰騷擾吧?」

「回去工作啊妳們!」

 

 

女同事挖人八卦的插曲在笑鬧之中很快就結束了,大夥各自回各自的位置上忙碌,在度過了新年假期與黃金週後,又是新的一年全新開始,伏黑惠就和眾人期待的一樣破格升階,從一般社員晉級到了符合他能力的係長位置,自然也有新的案子要由他負責執行。

不過,伏黑惠沒再像去年一樣天天加班,他最近都很準時地離開公司,加上衣服每天都像全新燙過一樣的筆直,給人的感覺總是精神飽滿、榮光散發,因此難免大家會有這樣的猜想。

 

打開大門,惠走進宿儺的私人別墅裡,他們在過年前就開始同居了,退掉那間套房後,伏黑惠的東西幾乎是被搬家公司瞬間打包好送到這裡來,宿儺讓他自己挑二樓的房間住。

雖然住在一起,不過他不會等宿儺載他回來,春天是應酬的季節,伏黑惠也比較習慣搭電車,只是換了條線換個不同的站下車,因此總是他先回到家。


打開浴室門,惠脫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衫釦子,在拉開的布料下,是紅色麻繩纏捆的身體,各種歡愛的痕跡、勒痕遍佈在他身上。

這些自然是伏黑惠同居人的傑作…他嘆口氣,沒有閃避從後伸來的手。

「我以為你去應酬了。」
他說,宿儺的胸口貼上他的背,西裝上還帶著些冬日的寒意,看來他是直接回來。

「與其浪費時間跟那些無趣的老頭喝酒,我更想回來陪你玩。」
宿儺笑嘻嘻地解開惠的皮帶,極為熟練地扯開褲檔,
「也要好好檢查一下這裡。」

他附在惠耳邊悄聲說,並伸手探進那件白色三角褲中,掏出了惠的分身。

在微微充血的肉棒頂端,馬眼處嵌著個銀色的球狀物,宿儺滿意地點點頭。

「真乖。」又是輕聲地笑,另隻手撫上惠的胸膛,從鏡子中惠看見他刻意繞著乳暈來回劃動。

「不只是個優秀的員工,也是個乖孩子呢。」
宿儺忽地握住惠的分身,指尖捏住那截露出的小球,惠倒抽口氣,在他緩慢地將銀棒給拉出自己的尿道時險些軟了雙腳,宿儺接住了他頹傾的身軀,並將他的腿拉得更開。

鏡中,忍耐得滿臉通紅的伏黑惠緊咬住唇,他將腿岔得更開,好讓宿儺拉掉自己的內褲,露出後頭埋了整天的肛塞頭。

「快點…」
他輕聲哀求,惠看見宿儺露出的半張臉舔了舔唇,捏住銀珠棒的手指卻拉得更加緩慢,漲成深紅色的龜頭因疼痛和快感而顫抖起來。

握了握那根跳動不已的陰莖,宿儺滿意地聽到惠發出動人的喘息,臀部也主動地往自己的跨下蹭來,不停摩擦他也膨發的慾望。

 

「會給你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捏起惠細瘦的下顎,將他的頭給扳轉過來,宿儺以充滿憐愛卻又殘忍的口吻宣告。
「讓我看看吧,你最真實、變態的模樣,伏黑惠。」

 

 

 

 

 

 

 

 

  尾聲


  虎杖本家

  咚咚咚的腳步聲飛快地從紙門外靠近,接著紙門如大家預期的一樣被用力拉開,有著頭粉色毛髮、虎杖家兄弟排行第四的悠仁在看到擺滿長桌上、各種華麗又豐盛的菜餚時發出了「哦哦哦」的聲音,然後他馬上就在兄弟與父親和爺爺之中發現到一張生面孔。

  「啊,你就是那個優秀的新人伏黑惠對吧!」

  悠仁熱情地坐到惠旁邊的空席上,對他伸出手,惠禮貌地與他握了握,悠仁的手勁相當強。

  「我聽宿儺老弟說過你的事!」

  悠仁笑嘻嘻地說,惠聞言倒是皺起眉來。

  「我的事?」他不記得宿儺說過他有先跟家人提兩人之間的關係。

  「哦,對啊,就是你會唱卡啦OK,」悠仁做了個握麥克風唱歌的動作,

  「不過他說你唱得很爛。」

  「蛤?」

  惠瞬間發出很沒禮貌的回應,在他開始於心中盤算起等等要找虎杖宿儺算帳的時候,方才離席去講電話的當事人正好在此時回來。

  宿儺一拉開紙門,就看到自己的位置被那個該死的討厭雙胞胎兄弟給佔走,原本心情似乎就沒很好的他立刻沉下臉來,走到悠仁後面,無視當事人善意的招呼便一把拉著他的帽T把人給攆開。

  「你幹嘛啦,痛欸!」

  被往後拉而在榻榻米上摔個狗吃屎的悠仁立刻坐起身抱怨,宿儺幾乎是瞬間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先狠瞪了兄弟一眼後,隨即攬住惠將他拉過來就是用力一吻。

  這一吻讓其他同席的兄弟們都產生了衝擊,脹相哦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而較遠的壞相則是以雙手托起臉做出戀愛中少女害羞的模樣,尤其是搖滾區的悠仁根本當頭棒喝,惠稍稍推開生氣的宿儺,赫然發現剛剛那個爽朗的兄弟竟然因為過度震驚而當場化成了黑白色的紙片人。

  「你為什麼說我唱歌唱得很爛?」

  沒好氣地白了宿儺一眼,惠決定先把帳當場算一算以免事後忘記。

  宿儺聳聳肩,明顯不想回答想呼攏過去。

  「我明明就沒在你面前唱過吧?」

  「如果你是指真正的唱歌的話的確沒有…」

  「等等!」

  悠仁終於從紙片狀態回神過來,用力指著自家兄弟崩潰大叫,讓宿儺更加不爽地「啊?」了很大一聲。

  「你、你們…不是上司跟員工嗎?!」悠仁驚慌地問,並求救似地環顧四周兄弟與父親和爺爺,「今天不是要犒賞優秀的新人員工才要讓他回家吃飯嗎?!」

  為了求證似的,悠仁拿出手機指著家族群組中宿儺傳的訊息。


  \這週五晚上我要帶伏黑惠回家吃飯,準備一下。

 

  「笨蛋,你以為『那個宿儺』為什麼會帶人回家吃飯?」

  身為五兄弟中的大哥脹相嘆了口氣,終於開口,

  「他可是『那、個、宿、儺』啊。」

  那個宿儺?惠狐疑地看著宿儺的側面,他從離開公司、載他回虎杖本家的路上就開始一臉不爽,明明提出一起回家吃飯的是宿儺,卻好像是他被逼著回去攤牌一樣。

  而且,竟然在父親跟爺爺面前吻他…伏黑惠有些不好意思地瞄向首席未上的虎杖會長與現任社長,無論是蒼老的長者還是較年輕、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他們都有著與宿儺一樣的粉色頭髮。

  惠曾經在剛入社時看過他們出席某個基金會活動,因此剛踏入房門時就瞬間認出他們了,伏黑惠立即對他們行出九十度的標準禮,兩位大老闆都很和藹地叫他別多禮了快坐下。

  不過剛剛宿儺當場親了他…惠在發現他兩似乎沒有什麼反應後稍微安心了些,老者依舊喝著餐前酒呵呵地看著年輕兄弟打鬧。

  不知道宿儺到底交代了什麼,伏黑惠只是出於信任地跟他走進家門,看來雖然宿儺顯然完全沒有交代任何事情,但大家都已經很有默契了。惠拿起擱在桌上的餐酒,為宿儺倒了杯。

  生氣的傢伙瞥他一眼,沒說什麼,不過還是拿起來喝了,就像他們在家中相處的時候一樣。

  「所以…真的是回家見家長喔?」

  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宿儺的另一邊),悠仁依然用看到鬼的震驚表情看著雙生兄弟。

  「可是…你們兩個?不是都…」

  「啊,悠仁弟弟你這麼直可是不行的,」在長桌的對面,有著高大壯碩身材、但聲音異常嬌媚的二哥壞相對悠仁眨了眨眼,惠看到他的眼角搽了眼影。

  「你跟宿儺不是雙胞胎嗎,應該可以理解他的選擇吧。」

  「宿儺的選擇一定有他的理由。」

  端起酒杯,作為在場輩份最高的虎杖侍助執向他最小的孫子。

  「是吧,宿儺。」

  宿儺沒有答覆,只是哼了聲將手中杯子喝乾,看起來大家都很習慣他的無禮,惠在幫他斟酒時瞄了眼長輩,他兩都看起來很高興的模樣。

  「那麼,」會長,也就是虎杖兄弟們的父親笑咪咪地望著惠,鏡片後的褐色眼珠相當溫柔,給人相當斯文的印象。

  「惠,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兒子是個脾氣相當糟糕的人,怎麼會喜歡他呢?」

  宿儺立即不客氣地瞪自己的老爸,後者自然相當習慣他的無禮,回以溫情但強勢的微笑,

  「宿儺你也是,說說你喜歡伏黑君的什麼地方讓大家認識認識吧,嗯?」

  啊,來了。伏黑惠開始緊張起來,他併攏跪坐在軟墊上的雙腳,打直腰桿,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前旁邊的宿儺先說話了。

  「我們兩個都是除了工作以外、毫無樂趣可言的人。」

  宿儺說得相當乾脆,像是早就準備好說詞那樣,惠忍不住轉過頭白他一眼,什麼毫無樂趣,這傢伙在睜眼說什麼瞎話?調教室跟各種遊戲是誰想出來的啊。

  不過,總不好在老人家面前真的把一切都說出來。

  雖然想要反駁宿儺太過簡短的描述,但伏黑惠還是抓抓一頭亂髮,不好意思地對兩位長輩點頭表示宿儺說的沒錯。

  已經突然以同性戀人的身分出現在虎杖家裡,還是不要額外生枝才好吧。


  「呵呵,那可真是辛苦伏黑君了。」

  侍助老會長看起來馬上就理解宿儺的用心良苦,畢竟孫子在花花世界的聲名狼藉也不是什麼好拿出來聊天的題材,老人以充滿興趣的打量目光看著黑髮年輕人。

  「伏黑君,雖然這樣問很失禮,」老人清清乾啞的嗓子,

  「但是會長我啊,想知道你父母或家族那邊對你跟宿儺交往的意見。」

  啊…腦袋忽然間空白了,伏黑惠在聽見那些太過陌生的關鍵字時忽然眼前閃過了些畫面,據實以告——?不,這不是好選項,那要拿出劇本A或劇本B嗎?

  放在膝蓋上的手倏地握緊,惠有些艱難地迎上虎杖會長的目光,張開口——…

  「禪院企業不知道這件事。」

  忽而其來的插嘴與陌生的關鍵字讓惠瞬間僵住,腦袋中轟地一聲,他楞楞地回過頭,看著宿儺,後者早就預料到他的反應一樣,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說交給他就好一樣。

  「禪院?」

  畢竟是業界知名的存在,兩老馬上對這個姓氏有了反應,他們疑惑地看著惠,當事人完全無法冷靜地坐在原席,感覺如坐針氈那般難熬。

  「他是禪院企業的人?」脹相開口再次確認,語氣除了疑惑還帶了些防備。

  「老弟,這是怎麼回事?」

  「嗯,惠他來自禪院家族,」

  宿儺說,他的語氣冷靜到讓惠幾乎以為他在開一個惡質的玩笑,但是下一句馬上就讓他明白這傢伙絕不是想給他難堪,而是純粹地陳述事實。

  「而且,跟五条家也有關係,他曾在五条社長底下待過,所以工作能力相當突出。」


  被調查了。惠瞪著自己握在膝蓋上的雙拳,太過突而其來的被曝光身分,是無論自己準備了多少個劇本都沒想過的意外狀況。

  一切都被查得清清楚楚。

  臉色已從一開始佯裝的熱絡變為慘白,伏黑惠實在不確定自己現在應該要奪門而逃,還是留在這裡等待即將到來的羞辱。


  「兩家都不知道嗎?」侍助發出痛苦的沉吟,

  「既然是這種狀況…好吧,那我現在也只有一個要求了。」

  惠知道自己應該要抬頭聽老人家說話才顯得禮貌,但他實在做不到,他幾乎能預見接下來虎杖老會長要說些什麼、請他現在立刻離開了。

  「…曾孫呢?宿儺,你要怎麼讓爺爺抱曾孫?」

  蛤?惠抬頭,剛好看到宿儺以超高快的速度舉起手、指向了坐在旁邊的虎杖悠仁。

  「啊?!」被指的再次大叫起來,本來在舀湯的虎杖悠仁一臉驚恐地猛搖頭。

  「為什麼是我?今天帶人回來的是你才對吧宿儺?為什麼要把我拖下水?!」

  惠彷彿能夠看見坐在最上席的老人雙目發出兇狠的紅光,直直掃向全場最直的次孫。

  「爺爺也七八十有了,悠仁,你什麼時候才要交女朋友?」

  社長也加入了戰局,一起把矛頭給指向無辜的局外悠仁。

  「明明在職棒界發展得不錯,也有很多廣告商和相親的邀約,怎麼都沒有發展呢?」

  「怪我囉?!」悠仁氣得一把攬住宿儺的肩膀、以食指猛戳他的太陽穴,

  「給我搞清楚啊今天是這傢伙!是這傢伙的局!不要把我給牽扯進去!」

  「放開我。」

  宿儺狠狠一記肘擊撞在兄弟肚子上,看似強勁的攻擊卻似乎對運動員起不了什麼作用,惠楞楞地看著兩人那太過兇狠的日常打鬧互動,竟然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勸架。

  「伏黑君。」

  老會長的呼喚拉回惠的注意,也讓瞬間就要真打起來的雙胞胎停下動作,一起看往爺爺。

  「無論你是哪方的人,虎杖家是沒有意見的。」老會長笑呵呵地說,

  「畢竟我這最小的孫子脾氣實在有夠糟糕,今天他難得主動開口說要帶你回來給我們看看,如果我們敢拒絕的話,這臭小子絕對會二話不說地丟下公司走人吧。」

  宿儺哼了聲,重重一腳把悠仁給踹回他的位置上,拉整一身凌亂的衣物。

  「也是,宿儺絕對會這麼做啊…」脹相大哥悠哉地夾起一片生魚片蘸了蘸醬油,

  「而且,連雙胞胎兄弟的心意都無法察覺,公司絕不能交給悠仁,會出大事的。」

  「蛤?!說的好像只有我跟宿儺是爸親生的一樣!」悠仁不平地抱怨,

  「明明大哥你也跟過老爸實習啊!不要裝得好像沒你事一樣!」

  「我對商業競爭這種事沒興趣。」脹相聳肩,

  「在家裡照顧家人是我畢生最大的志業。」

  「這可是逃避責任最好的藉口呢,呵呵。」壞相掩起嘴發出輕盈的哼笑。

  「而且,既然宿儺弟弟都說了惠醬是個很好的人才,與其當個壞婆婆為難人家把人家趕走、不如反過來吸收禪院家的人也比較好呢。」

  再次聽見關鍵字,本來因為兄弟之間打鬧而有些放鬆下來的惠又沉下了臉色,低頭不發一語,宿儺自然知道他的不適,他也並沒有打算強逼惠留著面對老會長與社長,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覆,他也就拉著惠起身說他們要先出去談談,便一起退席了。

 

 

 

  惠幾乎是在紙門關上後就立刻拔腿快速走開,已經預料到他會有這種反應的宿儺沒有阻止,他安靜地跟在後頭,虎杖本家雖然沒有京都名門禪院那樣弗遠廣闊,但也還算大的了,能讓惠好好地走一圈來冷靜冷靜。

  惠在緣側上像無頭蒼蠅般走了陣子,直到轉進較偏僻的角落,來到後院時,才稍微放慢腳步。

  他停在往白石庭的階梯旁,緩緩轉身,瞪向一直跟在後頭的宿儺。

  「你調查我?」

  他問,聲音又冷又刺,與以前的伏黑惠截然不同,充滿了攻擊性,宿儺覺得他渾身上下都瞬間變了個人,成為他不認識、但曾經在商場上交手過幾次的禪院人馬。

  禪院企業是發源自京都的古老家庭,他們在古時代就得到了天皇的恩澤庇蔭、而能順利在許多領域發展、擴張勢力,最極盛時期還曾衝到日本前三大企業排行,不過那是在現代電子業發展起來之前的事情。

  不過,即使是如此古老,他們依然在許多方面都擁有一定的投資與股權,並牢牢地掌握了京都的資產,企業排名自然遠遠在年輕的虎杖企業之上。

  是非常麻煩的對手,不能正面迎敵,但也絕不能與之善對。宿儺抱起胸,欣賞起正以另一種他未曾見過的面貌與自己對峙的禪院惠。

  「真是迷人。」他輕聲說,目光始終無法從對方冷冽的表情上移開。

  「你真的一直帶給我驚喜,惠。」

  「…什麼時候,」惠低聲問,

  「還有,為什麼你會發現?」

  「啊,在確認你是禪院愛後,我就去查了。」宿儺攤開手,相當自在地坦承。

  「雖然禪院這個姓氏相當常見,尤其是在京都一帶是個大姓,你可能會覺得這樣很安全不被起疑,但是我可不會這麼想呢。」

  他指了指惠。

  「明明是剛畢業的社會新鮮人,應該沒什麼錢,卻住在接近市中心的中產社區裡,我實在無法不忽略這點,」宿儺像是在公佈謎底前吊人胃口的緩慢敘述,無視了惠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就算你經營著高人氣的網路帳號,不過沒有開放線下活動,只是偶爾上傳自拍照,接受小額的斗內……再怎麼樣也無法負擔起東京市區的房租跟日常開支吧。」

  無法反駁。惠握緊雙拳,不發一語地看著黑暗的庭院,梳理整齊的假山水竟與他費盡努力才逃離的地方有了幾分相似。

  宿儺的情報都是正確的,伏黑惠,本名禪院惠,出身於京都的禪院家族,是當家的長子所生的孩子,但是父親與家族起了些衝突,並帶著妻子一起離開了家族,甚至做到改姓的地步,讓禪院家族簡直是氣壞了,斷絕所有關係之外,也在所有能觸及的領域上找他們家麻煩。

  因此,雙親的工作狀況並不順利,雖然有著才能,但處處碰壁的父親在母親病逝後也鬱鬱而終,為了報復禪院家,父親將他交給了五条企業的人,以截然不同的方式教育著。

  說穿了也就是個政治棋子。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點的惠自知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也就相當認份地學習著,將經商所需要的手腕和技巧全吸收進去,儘管他一點也不想參與大人之間的金錢戰爭。

  就在他上初中時,五条企業社長換了人做,是人稱天才的年輕商人悟,他除了管理企業以外,也大方地經營著社群,是在網路上有著超高人氣的網紅。

  當然,線下活動也是開放的,大膽而新穎的作風同時帶動了企業的風氣,讓他們在京都的人氣竟然也能與禪院企業分庭抗禮。

  已經改姓的惠當時還是個幫忙打雜的實習生,學校與公司兩頭跑,五条悟的高調作風自然也影響了他,讓他鼓起勇氣,私下問了五条為什麼要經營這種形象。

  「啊,因為很有趣啊。」五条悟笑的相當自然輕鬆,

  「而且可以氣壞那些腐敗的老頭們呢。」


  就是這點。惠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坐在電腦前,螢幕上是剛註冊好的禪院愛的帳號。

  不會有人起疑的,這個姓氏在京都市如此常見…他如此催眠著自己,「愛」也是日本女性十大常用名字,只要不露臉的話,就不會被發現的。

  若是真的不幸被發現,那麼連累到的也是禪院家的名聲,他是如此想的。

  失意的父親、躺在病褟上的母親,他們不得不將姊姊送給住在其他縣市的親戚,以及被送給敵對企業的自己…

  如果禪院愛能夠起到讓他們生氣的作用,那麼被逐出禪院家的自己這般任性的所作所為,是否也算是種報復呢。

  但是這麼做,一定會有風險的。雖然五条前輩知道後完全不在意,而且還稱讚他幹得好,甚至指導他還可以怎樣做來提升人氣,但是惠並不想給他們企業惹麻煩,因此,在畢業以後,他選擇在告知悟的狀況下離開京都,進入毫無相干的年輕企業工作。

  「惠醬想要對這個世界進行小小的報復,這份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哦。」

  「如果不小心闖禍了、發現自己無法收拾的話,隨時都可以回來找我幫忙。」

  五条悟是這樣承諾自己的…惠沮喪地望著宿儺,他還真闖了禍,把自己交給了個變態,現在連身分也曝光了。

  而且,如果是只有自己身敗名裂,那也就算了,惠回想起剛才虎杖家不用問就能知道宿儺絕對不惜為了自己而跟他們撕破臉,這已經違背惠不想牽累其他人、純粹自己進行單方面報復的原則。

  宿儺是個很厲害的領導人,惠相當清楚,虎杖企業需要這個人做本部長。

  不能因為自己,讓這個人離開他的家族。


  「至少…」他不甘心地蠕動嘴唇。

  「至少你可以問我的。」

  「問你什麼?」宿儺好笑地回答,

  「讓你覺得我抓著你的秘密威脅你嗎?」

  倒也是。惠開始討厭起宿儺太過深思熟慮的思考方式,這讓他覺得自己相形之下幼稚又無力,而且被剝光到赤裸裸的什麼秘密也保留不住,卻無法反抗。

  「奇怪的露出自拍興趣,跟你強大的工作能力搭在一起,說怎樣都是很不相稱的組合,所以我才自己去查,」宿儺繼續耐心地解釋,「我不會想冒任何讓你起疑的風險,我得查清楚你的所有事情,我要知道我得排除多少困難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

  惠蹙眉,看著宿儺緩緩走近自己。

  「你知道我是個控制慾很強的人,」宿儺輕聲說,手掌撫上了惠的臉頰。

  「我不會讓你逃離我,因為任何原因。」

  「…難道不怕我是間諜嗎?」惠輕聲問,沒有閃避他的碰觸。

  「一下子就爬上公司重要的位置,然後建立起自己的人馬,在你發生問題時二話不說地帶走資源與人脈…你不會擔心嗎?」

  「呵,做得到就試試看。」宿儺一點兒也沒有動搖,他以拇指摩挲惠咬得有些紅腫的唇。

  「我說過,我想成為配得上你的男人,我會讓你覺得離開我不是一件划算的事。」

  真是商業的考量。

  惠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但總算鬆懈下來,方才劍拔弩張的氣勢也緩緩地褪去,宿儺看自己哄成功了,便緩緩湊上去要吻他。


  「啊,找到你們了。」

  輕快的男性嗓音飄來,兩人回頭,看到穿著性感皮衣的壞相扭著小快步出現在轉角後方,他以翹著小指的手托住臉龐,做出一副哎呀看到害羞的事情了討厭啦姿態。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親熱,不過爸爸啊擔心你們吵架,就讓我過來看看你們了。」

  「沒那回事。」

  宿儺冷下語調,不客氣地表明不希望被打擾。

  「唉,別這樣嘛,以後有的是親熱時間,人家第一次見到弟媳耶。」

  壞相笑嘻嘻地走過來,拉住惠的手,將他給從頭到腳打量了次,在這麼近的距離中,惠看到他除了眼妝以外,唇彩與底妝甚至假睫毛放大鏡片一點都沒少的全都精心裝扮過。

  「人家其實一直很想問,宿儺弟弟,之前我們業界中某個小有名氣的網紅的金主爸爸…是你對吧?」

  壞相拋了個媚眼給宿儺,不安好心地將惠給揉入懷中。

  「你啊,還是要小心點,雖然沒露臉,但是你身上的刺青實在是太顯眼了呢,愛醬在我們圈子內可是很受歡迎的哦。」

  「你怎麼知道…」

  惠驚恐地看著壞相,這個性別絕對是男性的圈內人力氣非常大,他被鎖在人妖的懷裡完全無法掙扎。

  「哦,弟媳你果然是愛醬!」

  壞相滿意地捏了捏惠的臉頰,要不是宿儺一直用可怕的目光盯著他,惠相信他絕對會舔上來的。

  「宿儺弟弟,雖然沒想過你會碰男人…不過你能把禪院愛這麼難搞的小模弄到手還真是有你的。」

  「摸夠了吧?」宿儺終於發作,壞相乖乖地放開惠,讓宿儺一把將他給扯到身邊。

  「我們沒事,也快談完了,快滾。」

  「討厭,人家只是喜歡漂亮的孩子而已呢,呵呵~」

  壞相擺了擺手,轉身、踩著輕快的小碎步離去,

  「等等親熱夠了記得回來露個面,我會幫你們跟老人家說沒事的~」

 

  「壞相是在O社色情雜誌工作的藝術總監。」

  在壞相消失在轉角以後,宿儺解釋,惠心有餘悸地想起自己好像常常收到這間知名雜誌的邀約,不過他從來都沒回對方訊息過。

  盯著惠已經恢復正常的臉一會兒,宿儺突然起了壞心。

  「…你以後想重操舊業的話,可以讓壞相幫你,不用重新創帳號那麼麻煩。」

  「什麼舊業啊?」惠沒好氣地說,

  「倒是你,知道我的身分後都沒有意見嗎?」

  「對你哪個身分有意見?」

  宿儺狡詐地回話,一句就讓惠語塞。

  他索性別開頭,不想面對這尷尬的問題。

  頭上傳來重量,宿儺溫柔地摸著他的低垂的腦袋,這種幼稚的安慰…惠還是承認非常有效,他順從地依到對方的懷中,讓他安撫自己今天太過大起大落的情緒。

  「都行,哪個身分都好,」

  感到懷中人的身體終於不再緊繃,像平常那樣軟爛地依賴自己後,宿儺輕聲哄。

  「不管你想要扮演哪種身分,我都會準備好,讓你可以依賴,你對我來說就是這麼特別的存在,惠。」

  懷中的傢伙點點頭,讓宿儺又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在哄小孩一樣。

  「不過工作出差錯我還是會罵你。」

  他補上一句,讓惠不大高興地推開他。

  「還是一樣雙標的混帳。」

  「一樣嗎?」

  宿儺抬眉,這次換他傾身抱住惠,依在他懷裡笑得很賊。

  當然不一樣。惠悶悶地想,不過沒有承認,他只是坐了下來,讓宿儺貪婪地佔據自己的胸前,趴在自己身上的他看起來與兄弟相處時截然不同,是那樣地任性而愉快,惠忍不住也伸手撫摸他一頭張狂的粉髮,像宿儺剛才對自己做的安撫那樣。

  做了如此多的調查,知道自己那樣具衝擊性的秘密,他一定也相當不安吧。惠安靜地想,擔心他們之間會因為這些而改變,在好不容易找到興趣如此投合又變態的對象後,是很難說放手就放手的。

  所以才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精心設計各種遊戲與圈套,讓他主動地上鉤,直到完全相信自己離不開後還一刀幫他斷了所有後路…這傢伙的心機還真是深沈得可怕啊。

  被撫摸得差不多夠了以後,宿儺的手不安分起來,在惠腰臀之間上來來回搔癢。

  「不然今天來玩久違的扮演遊戲吧,」他提議,

  「你想扮演什麼角色?」

  惠斜睨這不安好心的傢伙一眼,思索了數秒。

  「…發現老公瞞著自己在外面亂搞的不滿人妻?」

  「誰亂搞了?」宿儺立即用力收緊圈抱在他身上的雙手,對這個設定發出抗議。

  「雖然以前的確常常去那些酒店搞女人沒錯,不過有你之後我可是都沒再去了!」


  沒理會宿儺的不滿,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握住宿儺的臉,不高興地瞪他。

  「現在,你應該要做的是安撫我——老、公。」

  這才發現自己放錯重點的宿儺被這太快的進展給呆了下,惠感到自己握在對方頰上的手指傳來燙熱的感覺——竟然意外地看見宿儺害羞的模樣?他忍不住地得意起來,翻轉下身把這個趴在自己身上發愣的傢伙給反壓在廊上,準備好好地犒賞一番。

 

 

 

  完

 

 


  後記

  這次寫了六萬字,我卻覺得好像塞入十萬字的內容一樣,戀愛戲果然難寫。(咦這真的是戀愛劇本嗎)

  以前都是走侵犯>征服>依賴的路線,這次難得地描寫了戀愛心理,快耗盡了我僅存的少女心,畢竟宿伏這個CP黃暴才是重點啊。(正確

  這篇的宿儺真的過得很爽,惠也被照顧得很開心,沒什麼虐點,真是難得啊,不過生活已經很難過了,還是讓CP開開心心打砲就好。

  文中使用了些專有名詞,像是觸及、線下活動跟爸爸活之類的,並不太想花篇幅去解釋這些名詞的意思造成篇題,希望大家看得懂,還請見諒。

  另外,本誌中惠被東堂詢問時,原文竟然有變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除了本身是變態以外,還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了啊。

  本來以為自己會多寫一些短篇,結果又突然開了篇五萬字以上的長篇,這點應該要檢討了。

  但是時間真的太少,現在的我光是能夠擠出時間寫同人文就心存感激,因此都只能拼效率地儘快完結,不留遺憾,後面可能交代得有些倉促也請見諒,接下來我又要去忙商業漫畫,可能得消失到年底了,希望能早日完成再次讓我的CP打砲。

  最後再次感謝看到這裡的你

  20211010

  寧欣


【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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