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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虎雙子直男癌設定、直惠 <-宿NTR

對我就只是想看直惠被NTR才寫這篇的

 

 

 


  節一

  硫磺蒸騰揮發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之中,在寒冷的夜裡格外讓人覺得寂寞,即使剛剛才從露天溫泉中起身,室內的暖氣也開得相當強烈,但是在禪院惠心底那份被拋下的哀怨依舊像塊無法溶解的冰磚那樣,從胸口處緩緩地將冰涼蔓延至全身上下。

  這是間相當氣派的古宅溫泉行旅,房間也非常寬敞,正是夫妻來趟奢侈度假的最佳選擇,但是,禪院惠瞥了眼擱在房間角落的行李箱,特別挪出時間安排了五天四夜的假期,卻在到她先到了飯店下褟後,直哉才打電話過來說他想起跟朋友有約,要她自己看著辦。

  看著辦?還能怎麼辦,她沮喪地坐在榻榻米上看著一室寬敞,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

  與直哉結婚一年多了,他總是這樣。雖然兩人並不是相愛而結婚,而是為了禪院家族,自己平時也花了許多時間在管理家族的事業上,但惠也還是想要好好經營這段婚姻關係,在忙碌的年末裡不顧真希姐反對,硬擠出時間來排了這趟溫泉旅行。

  然後他給了這種反應,也許一開始根本就沒打算與她來吧。美麗的藍眼繼續看著行李箱,她現在可以拿出筆電連線給真希姐,告訴她這些委屈,可是光一想到真希會大暴怒地拿著武士刀殺去找直哉,鬧到所有人都知道,然後整個禪院家就又要不得安寧了。

  唉…嘆了不知道第幾口氣,惠決定還是先不要把筆電拿出來好了,否則她一定會忍不住找真希姐抱怨或開始工作的,至少現在先不要,她是來休假的。

  將「早知道當初就別結這個婚了」給吞回肚子裡,禪院惠看了下手機時間,八點多,距離入寢也嫌太早了些,記得旅館有附設一些運動設施,也許去健身房看看吧,多少發洩一下精力也許今晚可以好睡些。

 

 


  「啊啊剛剛那球你太詐了,竟然用假動作騙我!」

  將硬幣投入孔內,虎杖悠仁按下號碼,匡瑯一聲地飲料墜入取貨口內,他邊抱怨邊將冰涼的可樂給拿出來,站在旁邊的虎杖宿儺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換他將硬幣投入孔內。

  「是你笨。」

  作為雙胞胎弟弟的宿儺揀出冰咖啡時冷冷地說,剛轉開可樂的哥哥則是回敬一個白眼。

  「哪有人狂殺內角的啦…」

  穿著輕便日式浴衣的兩人買好飲料後,邊走向桌球室門口邊鬥嘴,悠仁非常不甘心地回想起剛剛被宿儺連續幾個快速內角球殺得措手不及的場景。

  「你根本沒要跟我打只想幹掉我而已吧?第一球就殺球哪有人這樣啊。」

  「是你自己說要一決勝負的,怪我了。」宿儺一口乾掉了冰咖啡,剛運動完的身體感受到冰涼液體滑過喉嚨,相當舒暢,他順手將空罐給丟入置物櫃旁的回收桶裡,罐身與其他鐵罐撞擊的聲音相當清脆。

  「來溫泉旅館打桌球不是應該很悠閒的嗎,說要一決勝負你就真的當成生死對決了。」悠仁又白了一眼,從置物櫃拿出皮夾跟宿儺的羽織外套扔給他,「等等去泡溫泉嗎?」

  「我泡過了,你要去自己泡。」宿儺想也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哥哥,畢竟雙胞胎從小看對方看了二十年,連膩都已經不夠形容了,難得家族旅遊來到這麼高級的溫泉旅館,比起跟對方鬥嘴他還比較想一個人清淨一下,因為雙胞胎自然會被安排在同間房間。

  「你就泡久點,我才能獨占房間久一些。」

  「幼稚欸你,難得都出來玩了還帶電腦幹嘛?」悠仁不解地晃了晃手上喝到一半的可樂,

  「白天揹出去不重嗎?」

  「我跟你們工作型態又不一樣。」穿上羽織,宿儺與悠仁一同往樓梯走去,

  「要是三天沒上線別人大概以為我暴斃了吧。」

  「這麼嚴重喔?」作為體育生的虎杖悠仁在這點上最無法理解讀工科的弟弟,「不過都出來了你還是要跟大家互動啦,爺爺他們——」

  「小心!」

  宿儺在悠仁即將撞上出現在樓梯轉角的那人瞬間伸出手、即時扯住了他沒撞上去,但拿在手中的可樂卻因為拉扯的力道噴出了沒轉上的瓶口,濺了對方一身。

  「對、對不起!」看到對方身上的素色便衣被噴了一身深色褐漬,罪魁禍首虎杖悠仁急忙大叫地翻找身上試圖找些什麼來幫對方擦拭,宿儺沒好氣地白了哥哥一眼。

  「抱歉,妳沒事吧?」宿儺邊數落悠仁邊注意到受害者是個女性,可樂潑了她胸口都是一片濕答答,他隨即脫下剛穿上沒幾秒的羽織外套披到對方身上。

  「呃…沒事。」惠小聲說,突然迎面潑過來的冰涼液體讓她有些驚恐地抓緊身上的羽織,眼前給她衣服的粉色頭髮男人轉身,當場給了另一個也是粉色頭髮的男人一拳當頭重擊。

  「痛!幹嘛打我啦我有道歉耶!」悠仁痛得抱住被打的地方在樓梯間哀號。

  「懲罰你邊走邊喝。」宿儺兩手叉腰地冷哼,「我要去跟爺爺告狀。」

  「你很幼稚耶都二十歲了還告什麼狀…」

  在他們一來一往吵嘴時,禪院惠注意到眼前這兩人長相很相似,除了一頭粉色的頭髮以外,高大強壯的身材、還有眼睛的顏色都一樣,是雙胞胎嗎?她猜,但是給她羽織外套的那個男人在剛剛的動作中稍微拉開了衣襟,胸口前稍微露出了黑色的紋路,以及袖口處露出的手腕也有著刺青,加上冷冽的口氣與另一個完全不同,相當好分別。


  「抱歉,小姐妳沒事吧?」

  總算吵了個段落後,虎杖悠仁抱歉地看著她,惠搖搖頭。

  「不要緊,只是衣服潑到而已,沒關係。」

  「啊…抱歉,我再賠妳洗衣服的錢。」

  「不用,這是旅館提供的衣服,讓旅館洗就好。」惠搖搖頭,露出溫和的笑容,

  「只是另外一位先生借我的外套可能也沾到…」

  「沒事。」宿儺迅速地打斷她的擔憂,原本停留在雙胞胎哥哥身上的眼神不知何時已轉移到惠的臉上,似乎已將她給上下打量過一次。

  「妳衣服也濕了不好,穿著回房吧,我跟妳過去拿。」

  「啊…也可以告訴我你們住幾房,我待會請人送回去?」惠禮貌地問,宿儺搖頭,又白了相當抱歉的悠仁一眼。

  「不用麻煩,等等被我們爺爺發現這傢伙又要被罵了。」宿儺對悠仁揮揮手背一副想趕他走的模樣。

  「我跟妳回去拿外套吧。」

  「啊…抱歉麻煩你啦。」

 

  兩手合十做出道歉姿態,悠仁非常識相地沒有反對弟弟強硬的提議,乖乖目送他送對方離開的身影,等到宿儺與那個女子消失在樓梯上後,他才抓了抓頭,露出相當困擾的表情。

  「真是,也太明顯了吧他…」

  嗟起嘴,悠仁忍不住抱怨了自己那個見色忘兄的弟弟句。

 

 

 

  深色的可樂液體讓對方上半身幾乎無一倖免,沒有穿胸罩的身材瞬間一覽無遺,雖然對方也幾乎是瞬間就用手遮住了身體,但是早就捕捉到關鍵畫面的宿儺基本上是順著本能提出要送她回房的要求。

  有些危險,從後方那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有堅持送她回房的要求,禪院惠多少覺得有些不妥,但是自己的確拿了對方的羽織遮著,一路上兩人沉默地有些尷尬。

  從外套上傳來了對方的味道,是屬於男性特有的荷爾蒙味,讓已經許久沒與直哉睡了的她對男人味相當敏感,淡淡地有點像燒焦又像是灰燼,不曉得是天生的味道還是特別的香水,相當好聞。

  方才她在雙胞胎吵嘴時不經意瞥見了這人從衣襟露出的胸口,肌肉稜線也非常分明,應該非常年輕,而且還有刺青…禪院惠猛地抓緊外套,逼自己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扔開。


  「我是宿儺,虎杖宿儺。」

  在走到另一館住宿區時,對方突然開口打破沉默,惠對他禮貌地笑了下。

  「惠。」她輕聲說,

  「…伏黑惠。」

  「剛剛那人是我雙胞胎哥哥,他比較冒失,抱歉。」宿儺完全不為自己的兄弟留任何情面。

  「沒有關係…小意外而已,我也沒有注意到轉角有人。」惠拿出口袋的鑰匙房卡,指了指前面那扇掛著竹與虎畫作的拉門。「我是住竹之間。」

  「我在外面等?」

  「啊…沒關係,請進來吧。」

  稍微遲疑了下,惠對眼前比自己高上一整顆頭的男人露出了微笑,釋出善意。

  竹之間相當寬敞,一踏進房就知道這個房間的等級跟虎杖家訂的房間有著不小落差,光是從對外可拉紙門有著庭院,還有臥廳兩隔間的大坪數就能判斷一晚要價不斐。

  「沒有其他人嗎,我怕打擾到您。」

  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宿儺已經走進了房間內,踩在了連觸感也較為柔軟的榻榻米上,他看見空曠的房間角落只擱著個小行李箱。

  「別擔心,只有我而已。」惠蹲在那個小行李箱前,邊轉動密碼鎖邊說。

  「本來是要跟老公來的,但現在只有我而已。」

  「怎麼了…不對,您結婚了?」宿儺相當驚訝,對方看起來相當年輕,原本以為是普通的OL,沒料到是個人妻。

  「對,法律上。」

  這個答案讓宿儺不禁玩味起來,他看著惠翻找行李箱的背影,邀請陌生男子入房的行為,還有現在只有她一人的暗示…宿儺在她拿出替換衣服時主動地轉過身背對牆壁。

  「…不好意思,失禮了。」


  在陌生男子面前更衣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害羞及不可思議,但對方都這麼做了,惠也不大好意思走到廁間去,只是上衣而已,不要緊的,她這麼地想。

  當然,順從生理慾望的宿儺沒有偷看一定是假的,與他方才看見、被可樂潑濕而顯露出來的好身材一樣,這名叫做伏黑惠的女人身材高高瘦瘦但該有的都有,即使胸部不大,但明顯是有在健身而讓身體曲線更加性感,臉也好看,是他喜歡的那種,宿儺暗自思考了下目前的狀況。

  法律上結婚,以及不在場的老公,代表她的婚姻關係並不好,也許是被當場放鳥了。

  但是她並沒有想回去的意思,剛剛到桌球間就代表想要消耗體力。

  機會很大啊虎杖宿儺。

  在伏黑惠看不見的角度中、宿儺露出了曖昧的微笑。

 

 

  「抱歉,讓你久等了。」

  惠的聲音傳來,宿儺轉過身,看見已換好衣服的她有些抱歉地捧著自己已摺好的外套,他將外套拿回時對她露出了個最有自信的笑容。


  「我才要抱歉,愚兄搞砸了妳的夜晚。」

  「沒那回事,本來就沒什麼安排了。」惠搖搖頭,宿儺直質地看著她,皮膚相當白皙。

  「讓我請您喝酒作為賠償吧,伏黑太太。」

  「欸?」因為對方使用了命令句而有些錯愕,禪院惠眨了眨那雙漂亮的藍眼睛。

  「但…是你哥哥弄的,你不需要…」

  「您不會想和小鬼喝可樂吧?」宿儺扯了下嘴角,

  「他不喝酒,就讓小鬼去陪老人打桌球吧,您看起來對酒應該有些品味。」

  是沒錯。惠楞楞地看著眼前絲毫不掩飾自己慾望的男人,那雙淡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強勢的命令句和喝酒的邀請,是她想的那樣嗎?

  雖然竹之間相當寬敞空曠,但禪院惠卻覺得自己被鎖定無法動彈,除了直哉以外,她很少這麼直接地與陌生男人近距離接觸,面對如此直接赤裸的慾望,對,那是慾望,就算她們夫妻之間關係再怎樣冷淡,她還是分得出來的。

 

  如此強勢的男人,讓她不能抗拒。

 

  節二

  「欸喂,你很誇張耶。」

  泡完溫泉的虎杖悠仁回到房間裡,一看見雙胞胎弟弟就唸了聲,後者正將剛剛從外面藥妝店買來的袋子放在桌上,沒啥好氣地對哥哥「啊?」了聲。

  「你剛剛竟然直接跟人家回去喔?也太失禮了吧。」悠仁坐到桌邊,相當責備地看著宿儺將袋子裡面的東西翻出來。「人家不是說要請服務生送回來嗎,你還硬要跟過去,那是你喜歡的型喔?」

  「廢話。」宿儺拿出一罐白鶴,讓悠仁皺起眉。

  「她胸部很小耶,應該只有B,而且又很瘦。」悠仁比了個葫蘆的姿勢,「你看女人的眼光很差耶,不就該找豐滿一點的比較有感覺嗎?」

  標準直男開場白讓宿儺忍不住白了胞兄一眼。

  「你是哪來的用下半身思考的變態啊?」他沒好氣地抓起酒瓶作勢要往悠仁頭上砸,

  「伏黑太太的氣質很特別你都沒注意到,你只專心看人家胸部?」

  「啊飲料就潑在那邊啊我當然看那邊。」悠仁邊回嘴邊將酒瓶搶了過來,看著後面的成分標示貼紙一眼。「你幹嘛買這個?」

  「那女人氣質很對我胃口。」宿儺從已經近空的黃袋子裡掏出一盒0.01,在悠仁面前晃了晃。

  「犀利的眼神,冷漠又高傲的高嶺之花根本是在邀請我去征服她……雖然伏黑太太結婚了,但她老公沒來,這幾天老子當然要把握好機會。」

  「………你才是哪來用下半身思考的變態吧。」

  這次換悠仁想拿酒瓶砸在自己一派正色的弟弟臉上,宿儺哼了聲,將保險套塞進浴衣口袋。

  「我問了,被老公放鴿子的她要自己度過假期,那個年紀的人妻只有一個人要度過漫漫長夜一定很寂寞難耐吧,而且都來溫泉旅館、還訂那麼高級的房間,一定準備要大幹一場,你不覺得我不去陪伏黑太太很說不過去嗎?」

  「不,我覺得你的腦袋組成比較說不過去。」悠仁相當認真地說,並伸手將他口袋的保險套給搶過來。「人家要相幹也是跟她老公、不是跟你好嗎?給我清醒點!」

  「老子我約砲可從來沒失敗過!」揪住兄弟衣服不讓他搶走保險套的宿儺大叫,「我可是不會認錯的!她絕對有偷看我的胸肌才會露出那種可憐兮兮的飢渴眼神,你給我放開不要阻止我去陪可憐的伏黑太太!」

  「我現在是要阻止你犯罪!人家結婚了!」悠仁大叫,兩兄弟在榻榻米上打成一團,拼命爭奪那盒小小的保險套。

  「你的腦袋不要那麼自戀喔,她要看胸肌也是看站得比較近的我的好嗎?你酒給我留下我拿去給爺爺喝!」

  「干你屁事!還我!」宿儺狠狠一腳踹開了親胞兄,將整盒嶄新的0.01給搶回來,「總之男人就是要把握當下!」

  被踹中的悠仁摀著下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神死地看著宿儺一把抓起剛剛在扭打之中掉到榻榻米上的酒飛奔出門去,那背影活脫脫就像是以前家中養過的狗發情時毫不猶豫掙脫鍊子、跑出家門的模樣…他往上翻了翻白眼,放棄追回那個笨蛋弟弟的念頭。

  那個笨蛋…他最好就不要回來,這樣自己就可以獨占整間房間了。

 

 

  「伏黑太太。」


  從外頭傳來的敲門聲讓禪院惠震了下,沖掉一身黏膩可樂後、本想去運動的念頭也在洗澡後消失,她就坐在桌邊看著窗外發呆,等待睏意襲上後就寢,順便思考明天該去哪裡打發時間。

  這個聲音是剛剛那個人。她有些驚嚇地回想起那個有著一頭抓得猖狂粉色毛髮的壯碩身影,用著強硬無比的命令句要她讓自己請喝酒,原本以為明天遇到時真的推不掉就順著對方吧,反正她真的沒有規劃行程,至少一個人的行程沒有。

  只是怎麼馬上就…她站起身,走到門前,在要轉開門把時遲疑了,這個時間點,讓一個來勢洶洶的男人帶著酒進來房間,怎麼樣想都…

  她回頭,看了下空蕩蕩的廳室,還有半開紙門內、剛剛自己已經先鋪好的雙人床鋪,門外那男人的意圖是如此明顯,如果直哉知道了…

  一想起那張冷淡說出「我不去了,妳自己看著辦」的臉,禪院惠便握緊門把,打開了房門。

  迎上那張微笑的面孔。

 

  「晚安,還沒睡嗎?」

  宿儺向她晃了晃手上的酒瓶,明知故問的說,惠認出那是中等以上的白鶴,並不是什麼便宜的啤酒。她暗自鬆了口氣,由於家族的關係,她討厭喝啤酒,這個男人作對了第一件事。


  斟滿的小杯放在茶几的兩側,宿儺並沒有立即發動攻勢,雖然在夜晚裡對陌生男子敞開房門是如此明顯的暗號,但經驗豐富的他一向很有耐心。

  伏黑太太看起來是個戒心很高的人,從她微蹙著的眉毛、與不振的憂鬱神情,內心似乎還有什麼檻沒跨過去,她還沒準備好,或者是無法自行越過。

  那沒有關係,他們有的是一整晚的時間來幫助她跨過那個檻。

  對自己相當有自信的虎杖宿儺看了圈房間。

  「那麼,為什麼會被拋下呢?」他問,「伏黑太太看起來相當年輕,您老公也真是太沒有意思了啊。」

  禪院惠嘆了口氣,在她腦海中直哉那張臉永遠都冷冷淡淡的,她拿起酒杯微微啜了口。

  「可能因為我們並沒談過戀愛吧。」沒有辦法與真希姐訴苦的內容,在酒精滑過喉嚨後忍不住地向陌生人傾吐了,她憂傷地看著杯中自己的倒影。


  「雖然虎杖先生您可能會覺得很驚訝,這年頭還有人會因為家族的關係而跟陌生人結婚…」

  「啊,我不意外。」宿儺搖頭,否定了她的自我否定。「不是每個人都能自由決定自己的婚姻的,那可以理解,我只是無法理解既然都結婚了,為什麼就不能乾脆用心經營、讓彼此都過得好些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揪緊了腿上的布料,惠深深吸了口氣,如果她沒有這麼想、不顧真希姐反對,硬要擠出時間安排這趟溫泉之旅,她也不用被對方如此糟蹋。

  「都在一起一年多了…為什麼就是無法試著接受對方呢…」

  低落的語氣,和幾乎要盈出眼眶的失望,前髮垂落遮掩間那對藍眼睛是如此地無助,看得宿儺竟然有些著迷移不開視線。

  惠又喝了口酒,淨空了小杯,她讓宿儺為自己斟了杯新滿。


  「有時候我也覺得姊姊們是對的,為什麼要為了家族忍成這樣…連對他發火的勇氣也沒有…」

  她輕聲說,比自己年長的三位姊姊們曾經阻止她的那些聲音此起彼落起來,女性也能夠擔得起來的,不要為了家族犧牲自己,那是一輩子的事,諸如此類的話當初的她沒能聽進去,符合擇偶資格的直哉一出現在面前,她幾乎是沒有篩選地就點頭了。

  過世的父親一定也會為自己的決定、還有現在的窩囊相而震怒吧。

 

 


  肩膀被碰觸,惠抬起頭,看見對方不知何時靠到自己旁邊,一隻手放在她的臉頰上,像是在安慰那樣地溫柔摩挲著,宿儺看她沒有閃躲,扯開嘴角,露出了近似迷惑的笑容。


  「這不是很勇敢嗎?」他輕聲呢喃,「既然被拋棄了,那坦承面對自己真實的慾望,也不是什麼壞事。」

  藍眼睛閃爍了下,然後慢慢地移開,像是在閃躲、卻又更像羞怯。

  男人的慾望全寫在那雙褐色的眼底,禪院惠看得一清二楚,她的下巴被捏起,宿儺有些強硬地吻上她。

 

  年輕的人妻身體明顯震了下,她舉起手,卻沒有用力推開宿儺,而是停留在空中猶豫不決,這給了宿儺更多信心,舌頭蠻橫地鑽入她小小的嘴裡,沿著齒線劃過一圈,待到沾染了對方剛飲的酒氣後,才直探中央地與軟軟的舌肉接觸。

  手臂上的衣物被揪住,伏黑太太似乎有些吃力地閉上眼,宿儺也就順勢抱住她的腰將惠給攬入懷中,恣意親吻、吸住對方的舌頭,引導生疏的她放開膽子,張嘴與他深吻。

 

 


  又長又綿密的法式親吻是打開寂寞夜晚的鑰匙,深諳此道的宿儺吻得相當專心,待他終於鬆開了唇,看到那張被吻得迷迷糊糊、雙眼迷濛霧濕的臉後,相當滿意地舔舔唇,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

  本來因為缺氧而有些昏沉的腦袋在感到身體懸空時惠瞬間清醒了,她驚恐地看著宿儺將自己給抱起、走進了臥室,心中警鈴瞬間醒了過來,在宿儺將她放到床鋪上時本來要掙扎的,但是卻被一把按住,男人將臉逼到了她的面前,他在黑暗中輕輕地笑起來。

 

  「伏黑太太,妳也是有這個意思,才會放我進來的吧,嗯?」

  竟然將球丟回來給她…無法否認,禪院惠抿緊唇,在他解開自己的腰帶時沒有動作,隨著衣帶的鬆脫,自己的裸體曝現在陌生人面前後,心中的羞恥似乎也被剝掉了一層。

  的確是自己放他進來的。她閉上眼,在那隻稍嫌粗糙了些的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的胸口時忍不住輕顫了下,上次與直哉做愛是什麼時候?她有些想不起來,宿儺滿意地揉撮她粉色的胸蕾,非常淡的美麗色澤,點在白皙的肌膚上就像處子那樣潔淨,到底是多蠢的男人才會對這副美麗的身體毫無性致?

  至少,他是相當性致高昂的。宿儺伸舌舔過她的胸口,女人一顫一顫、努力隱忍壓抑的反應讓他著迷,尤其是在他含住她的乳尖時伏黑太太幾乎全身都在發抖,看起來這裡相當敏感,宿儺刻意地大力吸吮,手指也不放過另外一邊,惠的雙腿忍不住夾起他的下身。

  非常地饑渴啊這副貪婪的身體。宿儺在舔過腹部、一路向下至毛叢裡,在舔過那道隙縫時惠明顯地倒抽口氣,手指急忙按住宿儺的頭。

  「怎麼,反悔了嗎?」

  他問,舌頭故意地在肉唇之間來回刺探,引起她連連的驚喘。

  「不…」摀住嘴巴,對自己聲音竟然變得像是在哭一樣的惠相當羞恥地搖頭,

  「只是…不習慣這樣…」

  「這樣?」宿儺惡意地吸住那顆早已挺立的小荳,讓她瞬間發出崩潰的叫喊。

  「妳老公沒這樣幫妳吃過嗎?」

  他大力地舔過貝唇,沿出一絲銀白色的黏液,惠揪在他頭髮上的手指顫抖得幾乎無法抓穩。


  「…沒有…」她努力地收拾起過於激動的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像還保持著理智,

  「直哉他不會這麼做…」

  印象模糊的幾次,對方都是直接分開她的雙腿,用唾液或者潤滑液抹在分身上就進來,惠有些難捱地看著那顆伏在自己雙腿間的頭,感覺到濕軟舌頭這次終於心甘情願地鑽進自己體內,隨著攪動和手指揉動陰蒂而帶來的電擊感,她又忍不住揪緊手指。

  從未有過的快感和征服感…禪院惠張著嘴大口大口吸氣,感到眼前一片模糊,自己的腿間被陌生男人舔得一塌糊塗,感覺卻是如此愉快,方才宿儺問了什麼問題她也記不得了,一波波快感從後頸襲上麻痺了腦袋,她有些昏沉地以雙腿夾住他的頭顱,渴望他更加深入。

  「伏黑太太很緊啊…」

  以手指輔助擴張著那幾乎沒什麼容納空間的小徑,宿儺感到手掌一下就濕透了,相當驚人,他邊想邊塞入了第二根手指,濕軟的內壁一下就將它們都吸了進去,緊窄的空間難以挪動。

  跨下已經撐起成一座小棚,但還在宿儺能夠忍耐的程度,他又吻住伏黑惠,右手耐心地挖掘她的花口,直到她能容納下自己的第三隻手指,宿儺才扯掉和服,將沾了他滿手的淫汁抹在自己的分身上。

  這動作讓惠有些呆了,在宿儺拆開保險套時她楞楞地看著對方跨下的巨物,腹部猛地瞬間一緊,原本印象中男人的尺寸就是那樣,但在眼前勃發的陽具卻足足大上了許多,凶暴的莖柱上有著數條血管突起,沾上了自己的體液後在暗中閃閃發光。

  「還滿意吧,伏黑太太?」

  戴好套後,看到她呆滯的反應,宿儺壞笑了聲,握著陰莖在她張開的腿間蹭了幾下,便直直驅進了微張的肉口中。


  和想像完全一樣的驚人,無論是對宿儺還是惠來說都是一樣的驚人,緊窒肉穴一咬住他的陽具後便貪婪地不肯放開,努力地吸附上他讓宿儺無法自拔地連連挺腰猛送,剛剛預計要等她適應後才衝刺的從容已被全數忘記,帶有黑色環狀刺青的手臂用力抱住了惠將她固定在身上不容許逃跑,一次又一次地貫入她體內。

  禪院惠在宿儺即將要進來前其實想踩煞車了,至少還來得及,她的理智警鈴是這麼響的——肉棒貫開她的陰道瞬間也將理智給撐破,一下就被頂到從未被探及過的深處讓惠尖叫出聲,手指掐進宿儺背上的黑色刺青,卻沒有他插自己那樣又深又重。

  闔不上的雙腿被男人反覆撞擊、無力地張開,眼淚也模糊掉視野,肚子深處的子宮被肉棒深深親吻的快感令禪院惠拱起身、將自己更送向對方,被插得更深就能獲得更強烈的快感,每次肉棒貫穿她下體都讓惠更明白這件事,她忍不住以雙腳環過對方的腰,緊緊地夾住。

  兩人完全密合的下體在劇烈拍打間發出羞恥的噗嗤噗嗤聲,惠張嘴想說什麼都成了高亢的尖叫,宿儺隨即吻住她、原本攀在對方肩上的雙手也被強硬地扯下、與他十指交扣,她整個人被按在柔軟的床鋪上、陰莖反覆地抽插讓禪院惠的意識開始破碎,太過舒服、從沒有感到過如此強烈的快感從下徹底征服了她,漂亮的藍色眼睛往上翻去。


  因為高潮而瞬間絞緊的肌肉讓宿儺深深吸了口氣,他將身下人妻給壓得更緊,在耳畔邊不斷吟哦的呻吟也隨著他的抽送速度越來越快而斷續,直到一記過於猛烈的挺身,宿儺咬緊牙關、將自己送進惠的最深處,釋出了第一批的慾望。


  昏暗室內變得一片白茫,惠虛弱地眨著眼,她能感到自己的雙腿正用難堪的姿態大大張開,癱軟在床鋪上,有根勃然的巨物插在她的兩腿之間,它是如此巨大得難以忽視,惠仔細感受著深埋在體內的它的形狀與深度,直到那片白光緩緩地褪去,粉色毛髮的男人五官再次進入她的世界。

  那對褐色眼睛如此迷濛,像極了愛戀,她不禁伸手撫上對方的臉頰,將他拉下來親吻。


  黏膩的唇舌相吸彼此,又濕又熱的吐息間殘留著依然濃厚的性慾,宿儺邊吻她邊退出分身,扯掉套子打結扔掉,然後再往旁邊撈來個未拆的套子,塞進惠的手中。

  冰冷的包裝讓惠的手心一顫,她迷濛地望著那片有著圓圈突起紋路的小包,然後照著宿儺剛剛做的那樣輕輕撕開,在要為對方戴上時,她看著對方跨間垂著的那條陰莖時先稍微深呼吸,才用手去碰住它。

  熱軟的觸感,惠摸得有些著迷了,宿儺拉著她的手包覆住自己上下擼動,隨著掌心傳來的溫度,惠感到自己的心臟也瞬間加快跳動,直哉從沒這樣教過她,但是…她大膽地握住對方的分身,以掌心搓揉桃狀的頭部,宿儺的悶哼是代表舒服吧?

  「真是暴殄天物啊,我說您的丈夫。」

  宿儺輕聲說、手掌撫上她那頭對女性來說有些短的半長黑髮,像撫摸寵物那樣輕輕拍動,那個丈夫的字眼相當刺耳,令禪院惠不禁閉上雙眼,忽略掉心底閃過的背德感。

  惠欲發大膽地套弄宿儺的肉棒,看著它從頹垂緩緩充血、再次昂起,胸口緩緩平復下來的情緒也跟著再次燃燒起來,她相當溫柔地為宿儺戴上保險套,然後讓他再次推倒自己,展開第二回合。


  「這次換您主動點吧。」

  在抽送了陣子後,宿儺忽然說,沉迷於快感的惠一下不能反應過來,讓他將自己給拉起身來,換他躺下,戴著保險套的肉棒挺立在未開燈的室內裡,隨著呼吸起伏地微微抖動,上頭還流著自己的體液,她有些為難地咬緊唇,感受到下腹一陣難耐的熱癢。

  許久沒被滿足的慾望忽然被開啟了,就算第一輪時對方紮實地滿足了自己,但也只是個開頭,僅有一次高潮根本無法填滿她被長久冷落的心,更何況…惠伸出手,握住那根熾熱的肉柱,大起膽子地跨到對方身上。

  「嗯…」

  「對,做得很好,」宿儺在她小心翼翼地分開雙腿、肉唇一點一點地吃入自己時稱讚。

  「將我當成您專屬的發洩品吧,今晚請盡情地使用我,伏黑太太。」

  如此大方的保證讓惠忍不住縮起腹部,窄窒的內壁瞬間絞緊了宿儺讓他悶哼一聲,這反應令惠開心,也同時放大了膽子,鍛鍊有素的腰部開始一抬一降、反覆地吞吐男人的慾望,她的身體本能地尋找豈能讓自己開心的角度,宿儺忍不住握起她細瘦卻靈活扭動的腰。

  「不是讓我自己來嗎?」惠微笑地按住他的胸口、突然瞬間加快了騎動的速度,噗哧噗哧地拍打宿儺的骨盆,一下便扭轉的局勢讓宿儺有些招架不住,他深呼吸了幾次,隨即跟上了節奏、猛不防地向上挺腰反擊。

  驚喘讓他知道這次攻擊奏效,他們可以開始接下來的戰鬥了。


  關在籠中的囚鳥太久未曾飛翔,獲得自由的瞬間便激動得無法克制自己,慾望也是如此驅使著禪院惠,迅速抓到與對方合拍的節奏後她便不再思考了,拋棄理智、握緊對方的手,讓本能帶著身體搖擺。

  現在的樣子一定醜態百出吧,她有些痛苦卻又愉悅地舔了舔乾渴的唇,眼前這張陌生男子的臉寫滿了亟欲征服她的興奮,野心勃勃如同深深埋在自己體內的肉柱那樣篷發、連連頂到她的子宮口處,甚至將它整個往腹內撞去。

  她不會認輸的,張開嘴,禪院惠主動地吻上宿儺,在唇舌交纏間撫摸彼此的胸口,奮力推著對方看誰先被逼上高潮那樣恣意揉捏乳尖。

 


  在寬敞的竹之間中一男一女的陌生肉體持續激烈交戰,這場勝負沒有盡頭,也無從判別誰先淹沒在炫目的白光裡去,只剩下無盡無底的慾望。

 

 

 

 

  節三


  虎杖悠仁大概有注意到宿儺回到房間了,不過他並不想睜開眼睛,繼續縮在溫暖的被窩裡讓意識沉睡,只是過了似乎沒有多久,手機設的鬧鐘就響了。

  悠仁不甘不願地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撈到放在榻榻米上的手機,再縮回被子裡,螢幕顯示早上五點半,昨晚爺爺說要他們早起去搭車,今天要去遠一點的地方。

  他嘆了口氣後才張開眼、掀開被子,在半昏暗的室內光線裡看到弟弟正睡在旁邊自己幫他鋪好的床鋪上,悠仁用力地搖了搖他。

  「喂,起床。」悠仁的手勁一向跟溫柔掛不上邊,不過宿儺卻紋風不動地緊閉著眼,睡得很沉,悠仁聞到他身上有著陌生的女性味道,眉毛瞬間皺在一起。

  他還真的跟對方睡了?悠仁瞪著胞弟的睡臉,好吧他看到了,剛剛被自己掀開的被子底下、習慣裸睡的宿儺什麼也沒穿,胸口上除了原本就存在的刺青以外還多了很多新鮮的抓痕,讓悠仁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雖然說他們兄弟兩總是會聊一些約砲啊追女人的事情,不過這麼直接就衝去第一天認識女人的房裡,滾到天亮才回來,實在不是宿儺的風格,悠仁很困擾地抓了抓頭,看了眼手機上離跟爺爺約定出發的時間越來越近,顯然弟弟短時間內是絕對醒不過來的。

 

 


  虎杖宿儺一直睡到中午左右才醒來,他先在床鋪上呆坐了一會兒,像是頭睡昏頭的野獸一時之間搞不清昨晚幹啥去了,直到他看見身上那些床戰後的痕跡,空白的腦袋才總算想起了昨晚的荒唐。

  昨晚跟伏黑太太做得太過投入,消耗掉他大半體力,宿儺滑開手機,毫無罪惡感地看過哥哥傳的他們先出發你自己想辦法的訊息,伏黑太太真是驚人,遠比他預料的還要讓人著迷。


  精瘦結實的身體,那富有彈性的小胸部隨著撞擊而在空中晃動的模樣,以及坐在自己身上時露出的那種挑釁微笑…宿儺忍不住勾起嘴角,沒料到對方竟然這麼難以征服,他以為只要插個幾下,伏黑太太就會像以前他約的那些女孩發出軟弱無助的呻吟,臣服在他的陽具底下。


  真是個好對手啊,伏黑太太。


  宿儺起身,整晚激烈的運動讓他的肌肉多少有些酸疼,現在中午時分浴場應該不會有人,如此盤算著宿儺便撿起浴袍毛巾和皮夾,打算先去泡個溫泉、吃點東西再回來補眠,反正爺爺回來後一定會罵人的,不如現在先過得爽快些實在。

 

 

  往浴場入口處掛著的牌子上頭寫著清掃時間剛剛結束,旅客可以自由使用,禪院惠剛為沒有白跑一趟而鬆了口氣同時,聽到後頭傳來腳步聲。

  「早啊,伏黑太太。」

  熟悉的低沈嗓音,讓她瞬間緊張了下,惠轉身迎上宿儺的目光,對方手上也拿著盥洗用品,看起來兩人都是睡醒後就直接來浴場的狀態。

  在房內還能自在地應對,但是在公眾場合下…禪院惠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宿儺倒是比她先行一步地伸出手來握住她的。

  「一起泡吧?」宿儺指了指混浴池的方向。

 

  惠發現自己沒辦法拒絕這個叫做虎杖宿儺的男人,不只是他強勢的作風,還有他打從心底散發出的那股自信,深信自己不會拒絕他。

  坐在熱水中,溫暖舒適的熱度包覆了全身上下,這座以石塊鋪砌成的露天混池相當寬敞,惠趴到了池畔石堆上,輕飄飄的感覺讓她舒服地瞇起眼睛。

  嘩啦。水聲從後方靠近,惠沒有移動身體,任宿儺坐到了自己旁邊,她感到對方的手爬上自己的腰,在背後輕輕按著。

  「真是殷勤。」

  她轉過頭、趴著對宿儺微笑,粉髮男子扯了下嘴角,用熱水潑了潑她暴露在冷空氣中的背。

  「我以為伏黑太太是個禁慾的人,沒想到您這麼騷。」他出自內心地恭維,反正浴場內只有他兩人,惠倒是猶豫了來判斷這到底是恭維還是挖苦。

  「…可以不用叫我伏黑太太。」她小聲地說,「叫我惠就好。」

  「惠。」宿儺順她的意喚了次。

  名字被直接稱呼,而不是喚自己的假名…惠突然有些害臊,胸口底出現一股不太該出現的奇異感覺,她從石塊上溜回熱水中,靠在宿儺胸口上。

  那種感覺讓她想這麼做,出於說不明白的原因。

  「可能是因為你的關係吧…」

  惠看著自己的身體,昨晚它幾乎不像自己認識的那樣失控,騎在對方身上扭腰,多次夾緊了宿儺的腰直到他繳械為止。

  光想像起來就害羞得難堪。

  盯著那對半浮在水面、胸前粉點若隱若現的嬌小山丘,還有靠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顆小腦袋,以及那句輕得要命卻像是要把他整個心都給充爆的話,宿儺覺得水溫瞬間升高許多,他得克制自己別開視線不要再去看惠的身體,否則現在的狀況下他絕對會再對伏黑太…不,對惠出手的。

  只是身體總是最誠實的,低著頭的惠馬上就發現水底的變化,同樣也浸在熱泉中的手輕輕地移到了宿儺跨裡,握上他悄悄充血而挺立的分身。

  她抬頭,看到宿儺刻意別開的側面。

  「這個…你怎麼辦?」她問,宿儺沒看她地搖搖頭。

  「我等等自己去打出來…」他有些困難地開口,像是在克制自己,

  「我沒帶套子在身上。」


  啊…胸口那股奇特的感受隨著水溫而明顯升高了,惠望著宿儺別開的側臉,覺得自己的世界正以奇妙的角度開始傾斜,倒向眼前的男人而去。

  如果他開口要自己幫忙打出來的話,她能夠理解,但這男人絲毫不遮掩自己希望插入她體內發洩的慾望,但又是如此誠實地在現實面直打退堂鼓,惠忍不住露出微笑,拉起宿儺的手臂。

 

 


  禪院惠因為工作關係而留著一頭不算太長的頭髮,雖然整理起來比過肩長髮方便很多,但是吹乾還是頗費時,她坐在梳妝台前,旅社提供了相當高級完善的化妝水、乳液和吹風機等等小東西,加上從小受到的教養,因此禪院惠花了不少時間整理儀容。


  當她穿上旅社的浴袍、拿著化妝包走出更衣室,看到坐在門口外椅子上的宿儺時明顯地嚇了跳,惠完全沒料到對方還在這裡,而且一走出來就抬起頭、擺明了是在等自己,她剛剛還悠悠哉哉地吹頭髮敷臉,宿儺等了多久?

  「拿去。」

  在禪院惠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前,宿儺就起身將一個東西塞進她手中,惠眨眨眼,是一罐販賣機買來的咖啡牛奶。

  「喝完,等等一起吃飯吧。」

  他簡單直接地說,惠有些楞地看著宿儺,對方完全沒提起自己在裡面耗太久時間的事,如果是直哉的話一定早就走了吧…

  為什麼又要想起他呢。惠握緊瓶身,感到冰涼的水珠潤過自己的指間,那張刻薄而冷淡的臉,絕對連這種小東西也懶得買給她吧。

  「怎麼了?」宿儺的問話拉回惠的注意,她打起精神,搖搖頭,年輕的男人也沒追問,逕自把咖啡牛奶拿過來轉開瓶蓋、再交還給她。

  啊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喝著微甜的冰涼飲料,禪院惠偷偷瞄了眼坐在旁邊安靜等她的宿儺,覺得這樣下去真的會不太妙,她原本一絲不苟方正的世界要徹底歪斜了,但她卻一點都不想將之扳正回來。

 

 


  禪院惠開始觀察起這個叫作虎杖宿儺的年輕男人,說來也可笑,都已經滾過床了,她到現在才開始正視對方的存在。

  旅社餐廳與整間傳統木造建築一樣古色古香,提供的定食也相當講究,一碟碟精緻色彩鮮艷的小菜,配上主食與湯碗,還有香軟的米飯,樸實卻非常地美好。


  平時的宿儺並不太講話,與他主動約自己時截然不同,惠喝著味噌湯時不禁盯著宿儺的臉,面無表情卻不像是冷淡,比較像是放空發呆那樣的呆滯感。

  「我臉上沾到飯粒了?」

  宿儺問,他自然注意到對方的視線,惠搖頭。

  「虎杖先生是作什麼的?」她問,「我只是在猜你的職業。」

  「電子相關。」他乾脆地回答,「妳本來是猜什麼?」

  「運動員?」惠說,那這樣宿儺沉默與有話直說有事就做的個性似乎說得通了。

  宿儺翻了個白眼。

  「那是我哥。」他不大高興地回想起正在陪家人旅遊的手足,「肉體發達的笨蛋,才會撞到妳。」

  「你不就幫我拉住他了嗎?」惠對他露出微笑,宿儺呆了下,眼神稍微移開些許。

  「…是沒錯。」

  這人妻真是不可小看。宿儺並不想提醒惠她的浴袍衣襟有些開,畢竟現在餐廳也只有他們,面對面可以直接欣賞若隱若現的春光是種特權,不過竟然對個陌生人這麼毫無防備、還露出那種笑容,相當不避諱地暗示他們之間的關係還可以繼續。


  只是宿儺雖然有著這種打算,但他還是沒料到在用完餐,他們離開餐廳要分別回房去補眠時,惠會突然抱上來。

 


  正確來說是抱住了他的手臂,隔著那層薄薄的浴袍,宿儺完全能清楚感受到那副誘人的身體曲線是如何凹凸,微挺的乳尖剛好磨蹭著他的上臂。

  「晚上你會來吧?」

  軟軟的邀請鑽進宿儺的耳蝸底,就像是惡魔的誘惑誘使他吞下毒餌,然後心臟猛地一顫產生悸動。

 

 


  「喂?你睡醒沒?」虎杖悠仁坐在洗手間外,家人和爺爺在風景區景點玩得告一段落後到了休息站,他趁其他人解手時好心地打電話給他那個沒良心的雙胞胎弟弟以免他餓死在旅館內。

  「老子活得很好。」

  宿儺的聲音聽起來精力十足,大概是睡飽了,悠仁就沒跟他計較把家人丟給自己的事情。

  「我們大概晚上會回旅館,要幫你買什麼回去嗎?要什麼土產?」

  「土產就不用了,幫我買兩盒0.01。」


  對方的要求讓悠仁差點直接掛上電話,他忍住將手機砸在泥土地上的衝動,翻了個超大白眼。

  「……你是來家族度假還是來縱慾的?」悠仁按住隱隱作疼的太陽穴繼續講手機。

  「克制一點,不要縱慾過度死在這好嗎?」

  「嫉妒我就說啊廢物。」

  對方一貫地回以欠揍挑釁,讓悠仁怒到真的直接掛斷電話。

 

 


  還在大老遠的距離,宿儺就能聽見自己雙胞胎哥哥那粗重的腳步重重踏過木板的聲響,他嗤了聲,從原本躺在床鋪上滑手機的姿勢坐起身,看著用力拉開紙門的虎杖悠仁。

  啪!悠仁一把將藥妝店的黃色塑膠袋扔到弟弟臉上,被後者俐落接住,兄弟間非常習慣這種直來直往有如吵架的互動,宿儺發現裡面除了自己要的保險套之外還多了其他東西。

  「你真的很誇張,昨天是弄到早上才回來嗎?」悠仁責備地看著宿儺邊坐到茶几邊,宿儺轉開精力飲料一口仰盡,然後點點頭。

  「她真迷人。」

  簡單的發言卻直球得讓悠仁傻了眼,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胞弟,嚴肅的神色就像是在思考如何跟對方求婚那樣正經。

  「喂,你冷靜點。」悠仁伸出手在宿儺面前搧了搧,「你下一句該不會說你暈船了吧喂?」


  沉默也是種答案,悠仁翻了個大白眼,抓住宿儺衣領把他給從床上拖起來。

  「算了不想管你,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出門,爺爺叫你去陪他吃晚餐。」

  「嘖。」

  「嘖什麼嘖,今天可都是我在陪爺爺耶你。」推著不甘不願的宿儺走出房門,悠仁繼續嘮叨,

  「阿姨叔叔他們就算了,不過都出來了好歹配合點,你晚上要去找誰滾床我不管但是現在就是要配合。」

  「吵死了……」宿儺忍不住抱怨,雖然他現在只想窩回去床鋪裡睡到晚上,但還是乖乖地被悠仁拖往餐廳去。

 

 

  家族旅遊對宿儺來說是件麻煩到讓他寧願被罵也不想應付的事情,要跟親戚應對、陪笑臉,然後還要陪著老人們走來走去幫忙拿東西,那些時間他都不知道修了幾個BUG,他是這樣跟悠仁抱怨的。

  一向親和力較高、也比較會待人處世的悠仁則是在這裡扮演了很稱職的哥哥角色,負責看著宿儺不讓他發作或偷跑,然後偶爾很吵很吵地開導他幾句。

  「你根本還是沒專心在打吧你…怎麼不殺我啦?」

  拋起輕盈的桌球,悠仁迅速地將球打往對桌的宿儺,吃完晚餐後他們又來到運動間,不過今天宿儺一顆球都沒殺他,只是反應式地將球擊回來。

  「殺你也叫不殺你也叫,到底想怎樣。」宿儺狠瞪他一眼,「老子只是想保留體力給伏黑太太而已。」

  「你這噁男。」悠仁猛力一抽球拍來個殺球,被宿儺及時救回沒噴出去。

  「人家結婚了你還能用這麼開心。」

  「她用起來跟沒結婚的沒啥兩樣,而且還更好用,你不懂啦。」宿儺嘖地一聲、稍微加快了回擊的攻勢,橘色小球喀喀地在球桌上飛快來回往返。

  「隨你怎說,噁男,」悠仁邊救球邊吐槽,

  「但是別暈船就好喔,人家結婚了,很麻煩。」

  啪。

  球穿過宿儺的防守,落往後方的地面,落敗者瞪了它在地板上彈跳一會兒,才安靜地走過去撿球。

  「喂,你還真暈了?」悠仁朝他的背影問,用球拍輕輕敲了桌子。

  「我只是在開玩笑耶。」

  「閉嘴,老子不想陪小孩玩了。」將球跟球拍放回桌上,宿儺隨意地揮了下手便走往門口去,「我要去找伏黑太太相幹了。」


  「…你是哪來發情的公狗啊說不得半句。」

  眼見那傢伙真的走掉,被獨自留在桌球室的悠仁翻出了個超大白眼。

 

 

 

 

  「伏黑太太,我是虎杖。」

  敲了敲竹之間的門板,心情有些雜亂的宿儺盯著木門上娟秀的毛筆字牌,感到有些煩悶。

  雙胞兄弟的那句別暈船就好的確殺了他一記正中直球,他也搞不太清楚自己怎麼會這麼快就淪陷,可能是在他們下午分別前,伏黑惠主動地抱住他的手臂,用軟軟的、可憐兮兮的口吻問他晚上會不會來。

  誰能拒絕那樣的表情?那時宿儺僅這樣想而已,只是他有點忽略了被抱住以後、從女人身上傳來那股軟呼呼的溫暖情愫遺留在自己的手上,讓他一整個晚上跟家人相處時都不太專心,只是想著伏黑惠那張從禁慾的嚴肅轉為嬌媚的臉。


  喀,門把轉開,那張漂亮的臉再次進入了宿儺的眼底,人妻臉上帶著微微的潮紅,但看得出來是有些害羞、但相當期待自己造訪的表情,讓宿儺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臉頰。

  被摸臉的惠呆了下,她先確認走廊上沒有其他人後,隨即伸手將宿儺給拉進房裡、關上門。


  「抱歉…有點情不自禁,您今晚還是一樣美麗。」

  宿儺先為自己的疏忽道歉,惠轉過身、那對美麗的藍眼睛即使是譴責地看著自己也還是那樣迷人,在面對偷情的對象也還是這麼嚴肅而正經…惠朝直直他走過來,在宿儺以為自己要被賞個巴掌時,被猛推了下。

  他順著勢倒躺在榻榻米上,惠拉掉礙事的浴袍,撫摸他刺在胸口上的黑色刺青。

  沿著線條勾過乳首,再往下搔過腹肌時令他有些微癢,禪院惠欣賞了會兒他的身體後,像是滿意地點點頭。

  「不生氣?」他問,惠笑了下,

  「要生什麼氣?那麼會講話。」

  他的確是巧言令色了些,但…宿儺在分身被扶起、送入那張小嘴中時嘆了聲。他心甘情願在死後接受拔舌的懲罰,只要現在能與這主動過頭的女人溫存就好。

 

  前次的初夜解開了禪院惠的心理枷鎖,可能是宿儺引導她在上方、握有主控權後,她才發現在床事上也能由自己決定許多事,而不是只能躺在床上、張開腿任丈夫抽插猶如一塊死肉,今晚在等待宿儺來到之前,她上網找了關於床事的資料,第一次主動學習這方面的事情讓她有些緊張,不過對手看起來就是個經驗老道的玩咖,主動邀請宿儺過來房間的自己不能再表現得跟前晚一樣生嫩才行。

  原來男人的生殖器嚐起來是這種味道,尺寸大得讓含進口腔時有些難受,陌生的荷爾蒙也一下就薰染了她整個喉嚨,第一次為男人口交的惠覺得相當新鮮,以前直哉總是要她躺下張開腿等著他幹,讓努力張開腿的惠相當難堪。

  但是這個男人不一樣,他教了自己很多,在舔吮那形狀猙獰的柱冠時,惠感到自己的衣服被他剝去,宿儺將她的身體拉到自己身上,本來在看資料時就已經有些微濕的肉徑在手指探入時發出了清亮的咕啾聲。


  「看起來是我要說抱歉了,」宿儺看著那已濕淋淋的蜜穴微笑,「讓您寂寞地等這麼久。」


  色情的挑逗話語,她不討厭。禪院惠在宿儺抱起自己、往臥室走去時想。

 

 


  伏黑惠太太比昨晚更迷人了,宿儺發現他得更加專注在床戰上,不能再將對方給視為生嫩無經驗的新手,幾番輪戰後,他抱著伏黑惠太太躺著稍作歇息時忍不住如此想。

  使用過的保險套打上結扔在垃圾桶與衛生紙團堆積成山,縱慾的成果就和來度假的夫妻房間內該有的畫面如出一轍,只是他不是法律上的那個人。

  這樣想的宿儺忍不住低頭,看往閉目歇息的惠,修長沒什麼多餘贅肉的身體極具爆發力,方才榨得自己不要不要的險些求饒,文靜的臉蛋看上去是如此純真,但是騎在自己身上時卻露出了煽情的淫亂表情。

  「真是迷人…」他忍不住摟緊伏黑惠,對方稍微動了下。

  「虎杖先生也是。」

  禪院惠伸手撫摸對方的胸口,尖銳的清晰刺青,與自己過去熟悉的風格不同,但她依舊喜歡,有刺青的強壯男人也許都是她的好球帶吧。


  「伏黑太太…不,惠。」宿儺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稍微坐起身,那雙淡色眼睛認真無比地看著她。

  「我想我真的迷上妳了。」


  迷上?惠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看著他一臉有些激動。

  「其實下午分開後…我就一直在想要不要跟妳說,」宿儺困擾地抓抓頭,「以前我約砲時不會有這種感覺,但我覺得妳很特別,無論是長相、氣質,還是床上的騷樣,都很對我胃口。」

  「能夠給我追求妳的機會嗎?惠。」


  「我應該有跟你說過我結婚的事情。」惠失笑地推開他的手,望了眼原本應該是空蕩的房間,榻榻米上他兩的衣服脫得到處都是凌亂。

  「別開玩笑了虎杖先生。」

  「我沒有在開玩笑,伏黑太太。」宿儺心急地澄清,「妳——」


  在下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以前,他的唇被封住,惠以不容抵抗的氣勢抱住他的臉用力親吻,然後把宿儺給壓回床上,再次展開第二輪激戰,當然,突來的告白也就這樣沒了下文。


  節四


  時間在走到早上六點半時、虎杖悠仁開始考慮要不要去問櫃台對方睡哪間房間,然後衝進去把自己的弟弟拖回來時,他們的房間門總算被打開了,一臉惺忪的虎杖宿儺走進房內,看起來打算一頭倒在床上睡死的模樣。

  悠仁立即將已經整理好的包包塞進弟弟手中,還有出門穿的衣服,被塞的那人「啊?」了很大一聲,被賞以白眼。

  「車上再睡。」悠仁不容反抗地收走他的床鋪,宿儺只能不滿地邊打呵欠邊脫掉浴袍,今天的他身上抓痕明顯增加得更多了,看得胞兄忍不住搖頭。

 

  「你真的把家族旅遊當成縱慾之旅啦…」

  捱過漫漫車程,與親戚們抵達旅遊目的地後,雙子藉故要去電動間玩各地的特色機台而與大家分開,虎杖悠仁將代幣投入孔槽,邊控制方向盤邊問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邊打呵欠邊喝精力飲的弟弟。

  「今天有稍微收斂點啦,」宿儺揉揉臉振作起精神,他盯著柏青哥的盤面,本來應該是很擅長的,現在卻沒有任何想碰的慾望。

  「差點被伏黑太太給榨乾,人妻真是可怕啊。」

  「不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覺得可怕。」悠仁實事求是地說,他連看都不用看、光聽語氣就知道胞弟正在傻笑。「你清醒點,明天我們就要回家了,不要真的暈下去。」

  「…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宿儺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震驚的反應讓悠仁忍不住又翻白眼。

  「對,我們明天就要走了,你該不會跟對方說今晚還要過去?」

  「…是沒跟她約,但是…」有些擔憂地咬起手指,宿儺瞪著機台閃閃發光的螢幕。

  「我跟她說我想追她。」


  「………虎杖宿儺人家結婚了。」

  一個太過震驚而忍不住按錯了時機,讓前面兩排已經對上的數字錯過了中獎的機會,悠仁猛轉過身對弟弟低吼,

  「追什麼追啊!難道你要人家離婚跟你在一起嗎?」

  「我會負責!」

  宿儺吼回去,不過這一吼讓雙胞胎都驚呆了,悠仁皺起眉,狐疑地看著同樣自我懷疑的宿儺。

  「我記得你說過自己不結婚的齁。」悠仁得努力控制表情才不要讓自己的鄙視太過流露。

  「結果說不結婚的都是最早結婚的也就算了,竟然還想搶人家老婆來結,你這是在妨礙人家家庭啊。」

  「…但是伏黑太太跟她先生在一起很不快樂。」

  宿儺不高興地瞪著自己放在大腿上的雙手,

  「與其守活寡不如尋找下一春讓自己高興點,對她也比較好吧。」

  「那也要看她怎樣想啊你,不要都用下半身思考好嗎。」悠仁將一盒鋼珠塞到弟弟手中,

  「有些人結婚是不得己的,誰跟你一樣只靠下半身找對象結婚。」

  「我確定她很喜歡我的下半身。」宿儺嘗試為自身尊嚴辯護。「她需要我!」

  「…你真的不適合結婚這種事,整天只看電子數據根本不知道怎麼和人類相處啊你。」悠仁只差沒按住自己額頭以免被他氣到腦衝血。

  「總之你只是她暫時的出軌對象而已,明天我們退房後就當沒這回事,你這個精蟲衝腦喪失判斷力的傢伙!」

 

 


  接下來虎杖悠仁很有耐心地花了一整天,來開導自己那頑固不聽人講話的弟弟不要妨礙別人家庭,講到口水都乾了宿儺也聽膩,只是當他們跟家人們於晚上回到旅館後,泡完溫泉的悠仁回到房內,看到又是空蕩無人,忍不住地揉起他瞬間發疼的額頭。

  果然對發情的公狗說什麼都沒有用啊。

 


  禪院惠在房門敲響的瞬間幾乎是彈了起來,然後瞬間覺得這樣的自己實在太失態了,雖然的確是醒來後就在房間內獨自發呆,頂多去餐廳用個膳而已,但如此大的反應好像是非常期待對方再次主動上門那樣。

  連著三天與丈夫以外的男人共度夜晚…這樣作的話無論誰都無法諒解吧,可能真希姐她們知道也會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以為她被抓住了什麼把柄被威脅與對方上床那樣。

  但是,是自己主動敞開房門的。

  拉開門,惠看著宿儺那張似乎比往常都還要嚴肅的臉,竟然覺得他似乎也是在為此煩惱。

 

  坐在榻榻米上,沒像前晚那樣立即開場,宿儺沉吟著不知該如何開口,惠也有些為難,她不是覺得對方連續來訪而尷尬,事實上能夠再次見到宿儺她是很高興的,畢竟白天無人能夠對話的假期實在難捱。

  「那個,惠。」宿儺到底還是較為直接,他心一橫,打破了沉默。

  「我們家明天就會離開了。」

  「啊…也差不多是時候了呢。」

  惠希望自己的表情不要看起來太失望,那樣她得自己度過最後一晚,明天的此刻自己躺在床上時、絕對會非常想念這個男人的。

  但是這種話又不能說出口,禪院惠只能安靜地看著對方,等他說下去。

  「雖然妳可能會覺得是玩笑,或者覺得我暈船了,但我今天想了一整天,」

  宿儺深吸口氣,雖然胞兄苦口婆心地開導自己一整天,但他就是那種有什麼想法就會直接說的人,這點從來都改變不了。

  「求您跟先生離婚跟我在一起吧,伏黑太太!」


  比昨晚唐突的追求更為冒犯,惠驚訝地張大嘴,看著兩手撐在榻榻米上、用力低下頭的宿儺。

  「您與現在的丈夫在一起並不快樂,我想您自己也知道的,我與您相處的時間時、無論是平時還是床上,您都非常愉快,雖然我們虎杖家並不是什麼名門貴族,但多少也有些許財力,我也是個有工作的人,請您相信我!」


  「虎杖先生真是…有著非常積極的野心呢。」

  雖然他的要求是如此冒犯,但惠還是忍不住笑了,強大的男人,無法掩飾的企圖,付諸行動的積極,宿儺這個人各方面都很中她的好球帶啊。

  「我很喜歡像你這樣的男人。」

  宿儺抬頭,迎上她的唇,單薄浴衣又一下子便被扯開,禪院惠再次將他按倒在榻榻米上,大膽握住分身套弄、原本就有些微微充血的肉柱很快就硬挺了,宿儺著迷地舔著她衣襟內的小巧胸部,伏黑太太雖然沒有回答他的要求,但是主動地脫他衣服要來場分別砲,怎有不打的道理。


  激烈的親吻裡,宿儺伸手抓起被扔到旁邊的浴衣、撈出套子,手卻被抓住,惠把那盒0.01扔到房間角落,另手揪住宿儺的頭髮,逼他直視自己。

  「都最後一晚了,還戴著掃興?」

  啊…宿儺知道自己沒救了,徹底被眼前這女人的氣勢懾服,過去征服了太多女人,聽膩了軟言蜜膩,膽敢抓著他頭髮命令自己內射的還真沒有遇過。


  宿儺粗暴地將她壓在榻榻米上,不再紳士地抱進房去,粗魯甚至粗暴地插入她,早已習慣自己尺寸的花徑咕啾地全將他吃了進去,這次不再有阻隔的肉體接觸讓兩人都不禁抽了口氣,熱糊糊的真實感、又黏又熱,抽插節奏瞬間變得有如高潮前瘋狂的猛烈。

  自己的敏感弱點早就被對方全數掌握,比丈夫巨大許多的陽具不停戳撞著惠的深處、連連敲響子宮入口,惠尖叫著環緊攀在對方身上的四肢,隨即被吻上,呻吟與哭喊化成了細碎小聲從綿吻著的唇中偶爾洩出。


  也許會讓對方懷孕,也許真的會被婚姻綁住,理智留下的最後警告在耳畔邊迴響,但宿儺依舊一次次地將分身貫入為他大張的肉唇內,撞開亟欲吸附上來的壁肉、直衝那藏在深處的宮口,這女人的身體與自己太過合拍到失控的地步,如果要為她成為俘虜他也願意,宿儺在射精前是認真的這麼想的,就算會被胞兄笑他暈船,那也無妨。


  深深抵在自己腹部內的龜頭吻住了子宮,惠瞇起了淚濕的眼,感到逐漸地有什麼熱熱的一體流進腹部內,她收緊了夾在對方腰上的雙腿,迫使對方更進來一些,毫無保留的接合讓濕潤的陰唇幾乎要連根部囊袋也全貪心地吞進。

 

  激情而熾熱的唇瓣吮咬彼此,牽連出一絲絲比雙眼還迷濛的慾液,已全數釋放了的宿儺捨不得退出分身,留在惠的體內、與她親吻了許久,直到對方鬆開鉗梏的雙腳後,他才不捨地慢慢放開了伏黑惠。


  消勃後而頹軟的陰莖在抽離陰唇時發出難捨地啾咕聲,像是在挽留那般微微開閡,宿儺著迷地撫摸前幾天還是一道小縫、如今已成了自己尺寸專屬的花口,剛經歷高潮的肉體隨著自己的手指搓揉而輕顫著,如此美好。

  「惠…」他低喃,並俯下身輕吻她的胸部,「給我答案…」

  這男人真是…還處在迷濛的飄飄然中,禪院惠抱住他的頭,乳尖被輕輕吸吮的酥麻感相當幸福,還在搓揉她下身的手指也是那樣溫柔,這男人真的非常用心地討好她啊。

 

  惠嘆了口氣,深藍色眼睛緩緩飄向她依舊置於角落的那個小行李箱。

 


  「惠?」

  見對方沒有反應,宿儺不死心地問,即便可能會被拒絕,他非得要個答案才能罷休。


  「…先放我起來。」

  惠輕聲說,宿儺照做地退開、乖乖地跪坐在榻榻米上,等待被宣判命運的窘態實在不適合自己,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有得低頭聽女人話的一天,但是…惠坐起身,抓起方才被丟在一邊的衣服披上,即使只是這麼簡單的動作都透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優雅得好看。

  惠沒看他,只是站起來走向她的行李箱,打開翻找著什麼,悉悉簌簌的細小聲響讓宿儺有些焦躁,但他耐住性子、等惠走回自己面前,她端正地坐下,抬起那對藍眼與宿儺直視。


  「我喜歡積極追求野心的男人,」她說,「你的企圖心也很強…我不討厭。」

  這不就是在稱讚他嗎?宿儺露出非常自信的表情,的確他靠這股氣勢征服了許多女人。

  「不過,我還是有個條件…」惠輕聲打斷了宿儺的飄然感,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得完成我接下來提出的要求,我才會考慮與我現在丈夫離婚,並與你在一起。」


  「什麼要求都行。」

  宿儺快速地回答,當女人這麼嚴肅地並膝跪坐、提出要求時,那她就一定是正經地看待這件事,這次她不會再拉著自己滾床閃躲。

  什麼都行,就算要他的命也沒關係,宿儺微笑。


  冷列的金屬光芒出現在眼前。

  宿儺看著那把抽出鞘的脇差,躺在榻榻米上閃著灰藍色的鋒芒,溫差一下太大讓他瞬間無法反應。

  惠相當習慣地看著宿儺的呆滯,一抹微笑掛在她薄薄的唇上。

  「切下你的小指給我,宿儺。」


  「蛤?」

  他怔怔地抬頭,看著眼前微笑的女人,惠以理解的眼神溫柔望他。

  「害怕了嗎?」

  「…」宿儺瞪著那張好看的漂亮臉蛋,對方明顯不意外的神色讓他覺得非常火大。

  「又不是切老二,怕什麼。」


  這答案讓惠失笑,她摀著嘴輕輕笑的樣子實在太好看、讓宿儺又忍不住看呆了,只有稍微披在身上的衣擺之間隱隱露出的裸體也是那樣迷人,儘管剛剛自己才愛撫過,但宿儺又想再次重溫她的身體。

  只是,他低頭,看著那把脇差,美麗的流線與精緻的握柄,還有那已開鋒的森冷光芒,怎樣看都不是一般道具刀,甚至可能出於某名匠之手。

  「不會讓你切最有用的地方的,」止住笑後,惠咳了聲,重新擺出正經的姿態,

  「要清除雜質的話,就應當先從最無用的地方開始逐一切除啊。」


  一派輕鬆的語氣就像他們正在談論天氣或哲學,宿儺盯著伏黑惠的臉,雖然一直覺得她的氣質與常人相當不一樣,但是切小指頭的要求聽起來怎麼樣都很像…他閉上眼,握緊拳頭。

  「只要小指?」宿儺沉聲問,「妳要的話我可以整條手臂都切給妳也沒關係。」

  「只要小指。」

  惠平靜地回答,宿儺重新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然後他伸手抓起那把鋒利的脇差。

  「那就好,」他舉起脇差,將左手平放在榻榻米上,

  「少了小指無妨,還能擁抱妳就行了。」

  藍色眼睛在宿儺揮刀刺往左手時沒有眨過,將一切收盡眼底。

 

  鮮血瞬間染紅了草色的榻榻米,禪院惠點點頭,她伸出雙手,將痛得握緊拳頭的那隻左手捧起,於乾淨平整的斷面處輕輕落下一吻。

  儘管疼痛讓全身都在發抖,宿儺還是被她這個舉動迷住了,鮮血染上那雙薄唇,與藍色眼眸相稱出極為豔麗的色澤,沒有什麼比血還要適合成為她的唇膏。

  「你合格了。」她輕聲說,

  「我讓人送你去醫院,你做得很好。」

  合格…痛到額上微微冒出冷汗的宿儺有些無法思考,但是他安靜沒有發問,僅以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環過她纖細的腰,用力摟住惠,吻上她被自己鮮血塗抹的唇

  「等我消息。」

  深吻多了腥鏽味與疼痛而沒有持續太久,惠拍了拍宿儺微微顫抖的肩膀,給了他一句保證。

 

 


  節五

直x惠劇情有

 

  重新踏入禪院家的大門,卻好像很久沒看到過眼前的木造建築一樣,有些奇異的陌生感,禪院惠在大門口駐足了會,下車後為她披上外套的真希不解地以眼神詢問,她搖搖頭,表示沒事地走入家族成員列隊歡迎的路上。


  「發生什麼事了?」

  真希在關上紙門後立即問,惠坐到了熟悉的房間榻榻米上,原本無表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抹無奈。

  「真希姐,我有些事情想與妳討論。」

  這樣的開場白…真希放下了惠的行李箱,坐到她面前,端正跪坐的正經姿勢表示她在聽。

  惠嘆了口氣。

  「關於看門犬的表現…妳覺得如何?」

  鏡片後的眼神閃過一絲光芒,真希毫不掩飾她的嫌惡。

  「妳應該一開始就跟我說直哉那傢伙拋下妳的事。」她握緊雙手,要是當事人在場的話,他們兩絕對打起來了吧,惠無力地想。沒跟真希姐說是對的。

  「靠著禪院家的姓氏到處招搖,成天不幹實事,連陪妳這種小事也做不到,就一隻看門犬來說實在不及格。」

  「那麼,真希姐,」禪院惠點點頭,對她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妳覺得因為父親突然死亡而亂了手腳、急於穩住家族而倉促結婚的我,又如何呢。」


  真希沉默了,沒有回答,平時總是冷靜的眼神直直盯著眼前的禪院惠,彷彿能夠從她纖細的背後看見那名強大無比的男人背影。

  「突然間,那樣強大的父親就被仇家暗殺了…」惠苦笑著低聲呢喃,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一樣。

  「雖然已經學會如何管理組織事業…在父親訓練下,要我殺人也可以,但那時的我怎麼樣就是覺得,需要一個強大得能背負起父親家業的男人在啊。」

 


  如果只是個女人怎麼能領導禪院家呢

  沒有什麼肌肉,如此弱小的存在…

  要是家主有個兒子的話就好了

 

  真希啐了聲,其他家族成員背地裡的耳語她都聽見了,比自己還要身陷風暴中心的黑龍之女怎麼可能沒聽見這些雜音的存在。

  看著她因為想要穩定軍心,而委身於陌生的遠親,多次勸阻過惠的真希只有各種不甘。

  要是她或者真依、甚至津美紀是個男兒身,或者惠也就不用作這種決定,與那種輕浮的男人成婚了。


  「真希姐,我想我找到一條更好的看門狗了。」

  緊握成拳的雙手忽然被包覆住,真希驚訝地看著那雙藍色的眼睛,裡頭閃著奇異的光芒,是她很久沒在惠身上看過的活力,惠以雙手握著她的,像是懇求般地望著她。

  「雖然他並不是名門,但是我想他應該能夠扛得起這個責任。」


  禪院真希皺起眉,望著惠那張似乎早已下定決心而顯得堅毅的臉,她點了點頭。

  「對於養狗這件事,我認為順眼及聽話比血統還重要。」她輕聲說,並拍了拍惠的肩膀。

  「想怎麼作,就去作吧,妳可是我們現在的家主啊。」


  「…謝謝妳,真希姐。」

  長長細細的眼睫垂下,惠看著乾淨的榻榻米,想起了上頭被他斷指的鮮血潑得一片狼藉的景色,已逝父親那強壯的背影似乎與他有著蛇紋刺青的寬背緩緩重合,她深呼吸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了那樣地握緊拳頭。

 

 

 

  「找我幹嘛?」

  大力拉開紙門,禪院直哉踏進惠的辦公用房間,連招呼也沒有地對他的妻子禪院惠劈頭就問。

  坐在小桌前的惠緩緩抬起頭,不溫不冷地看著她法律上的丈夫。


  「我們結婚幾年了?」

  「問這幹嘛?」直哉習慣性瞇起了眼,抓了抓他一頭染過的雙色髮。

  「大概兩三年吧。」

  「正確來說應該是一年八個月。」惠搖搖頭,攤開了原本放在桌上的文件,

  「我想這段時間也不算太長,況且我兩本來就是因為家族的關係才結婚的,不如在還沒有孩子以前早點結束,對你我都好。」

  「蛤?」直哉相當不悅地瞪著她桌前的紙,黑紙白字明白地寫著離婚協議書,

  「妳發什麼瘋?不過就是沒陪妳去度假而已,妳就要跟我鬧離婚?」

  「這不是鬧,直哉。」惠輕聲否定了他的憤怒,「除了我是甚爾的女兒以外,你喜歡我的哪一點?」

  「妳到底在發什麼瘋。」

  沒有反駁,直哉不再瞇著眼了,無感情的雙眼冷冷地瞪視著眼前黑色的女人。

  「妳現在該不會是想休了我吧,禪院惠。」

  「也不是那麼無情。」惠搖搖頭,藍色眼珠淺淺地掃向他插在腰上的手。

  「我們至少也是夫妻,不會不給你機會的,如果你願意切下你的小指來道歉的話。」

  「妳這瘋子。」直哉扯開嘴角,露出輕蔑的嘲笑,「動不動就要人切小指道歉?妳還真當妳是黑龍之女啊?」

  「那麼就簽字吧。」

  惠將桌上的文件推向直哉,下一秒隨即被他大力地打掉,白色紙張如雪片般在和室裡飛散開來,直哉揪住她的衣領、將惠給壓倒在榻榻米上。

  「別想把我當成狗般呼來喚去!搞清楚妳的立場、女人!」他用力扯開惠的衣服、不顧她的掙扎,力道蠻橫得令惠吃痛,「只不過就剛好是黑龍甚爾的女兒…要不是妳繼承了禪院家,誰想跟妳這種毫無魅力的女人結婚啊!」

  衣物被暴力撕破、暴露出惠的裸體,直哉毫無憐惜地架住她的雙手,被宣告要休他的怒火幾乎要從那對眼珠裡噴發,惠在他張嘴、狠狠咬住她乳尖時咬住牙忍住沒有尖叫,這讓直哉更為火大。

  「女人這種東西…」空著的那手解開了腰帶,直哉邊套弄自己的分身邊睥睨著在自己鉗梏下奮力想掙脫的惠低吼。

  「就該像隻寵物一樣在男人身子底下浪叫,妳這種女人一點都不可愛啊!」

  惠閉起眼、在他要插入自己時準備好承受疼痛,雙腿間的確傳來了入侵感,她緩緩睜開眼睛,將自己雙手架到頂上限制行動的男人正惡質地對她微笑,寬大的男性和服布料隨著他的每次挺身而晃動,直哉刻意地將她的雙腿分開、拉成難堪的大張姿態,好讓自己以征服者的姿態插入。

  沒有預料中的痛楚,惠在布料晃動間盯著他們交合的私處疑惑地想。但是沒多久腹部深處那股熱癢感幫助她找到答案了,粉色毛髮男人的身影出現在她被布料遮蔽了視線的眼前,溫柔地望著她笑,

  她想起來了。禪院惠怔怔地看著直哉的跨下,在自己張開的雙腿間、反覆抽插拔出的那東西,上星期自己在家族的溫泉旅館中度過了那荒唐的三晚,不斷擴張著自己的那東西比眼前粗上許多,插入自己最深的地方讓她首次沈淪在快感之中…

  藍色眼睛冷下,惠曲起膝蓋、踩上直哉的胸口、無預警地猛力將他踹離自己。

  「妳…!」

  沒料到會在性交時受到這麼強力的反抗,直哉狼狽地拉整衣服,他看見惠站起身,冷傲地望著自己。


  「沒用的東西,就該切除。」

  禪院惠淬了口唾沫在直哉身上,這徹底激怒了男人,他猛地躍起身、掄拳揮向惠,早已做好準備的她閃身躲過,揪住他的衣服,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直哉迅速地以身材優勢再次佔了上風,要壓制住她時惠深吸口氣,狠狠地頭槌上他的額頭,痛得直哉大叫,隨即一拳不客氣地擊中她的臉。

  稍微穩住偏掉的重心,惠一個掃腿將他絆倒在地,直哉往後倒下同時抓住她的衣服,將原本就僅僅披在身上的黑色布料給全扯下來,渾身赤裸的禪院惠沒有作任何遮掩的動作,僅是閃過直哉的攻擊,滾到桌邊,迅速地抽出早已預先黏在桌子底部下的武器。


  「妳這瘋子。」

  直哉輕聲說,瞪著她手上那把出鞘的脇差,刀鋒森冷地映出他的狼狽面貌。


  「我不介意被你羞辱,」禪院惠輕聲說,執刀的手握得堅定,她踏往直哉一步讓對方不得不後腿。「我更不介意親手弒夫,尤其像你這麼無用的存在。」

  惠每踏往自己一步,直哉就不得不後退一步,看著眼前那把越逼越近的冷刃,作為禪院家族一員的直哉當然清楚作為甚爾女兒的惠有多強悍,但是若答應了惠、在此投降,他作為男人的尊嚴絕不能接受自己被休夫的事實,尤其這事傳出去以後,他也不能再享受各種禪院繼承者的好處,那才是——

  磅。紙門從外被撞開,在直哉只來得及回過頭看是誰來襲瞬間,雙節棍與槍口分別架住了他的喉嚨與心窩,雙胞胎姊妹狠狠瞪他一眼。

  「妳們…妳們這些混帳!竟然敢聯手暗算本大爺!」

  被架住無法動彈的直哉怒吼,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男性崩潰的吼叫在和室中可笑地迴盪,禪院惠拾起地上的衣物、重新披上,她吐掉方才被擊中而流的一口血,執起父親留下給她的利刃,將頂端抵到了丈夫的頸口上。

  「別忘了,我是黑龍之女啊,親愛的。」

  她輕聲低喃,禪院直哉恨恨地瞪著她那對冰涼的藍眼。

  「把我幹掉,妳就看看組織裡還有誰會聽妳們這些女人的聲音吧,」他強撐出個鄙視的笑,掃了雙胞胎姊妹與惠一圈,「不過就是女人,怎麼有資格統御禪院家啊蠢貨!」

  「沒有你的時候,我也是這樣挺過來的,」沒有被他的挑釁激怒,惠反而微微笑了出來,

  「你知道父親他為什麼強大得足以帶領家族嗎,直哉?」

  「因為他是個強大的男人。」直哉不假思索地回答。

  「是,他非常強大,強悍得無人能敵,」惠的笑更深了,好像在回憶著什麼美好的畫面那樣變得溫柔無比,「所以儘管害怕他的力量、但我喜歡像父親那樣強大、率直,而且對母親永遠溫柔的男人…直哉,你已經失去資格了。」

  被判定出局的直哉突然掙扎起來、似乎是想要再次撲向她,但被雙胞胎姊妹用力架住,真希低吼一聲、雙節棍狠狠擊往他的腹部讓直哉痛得彎下腰。

  冰冷的觸感抵上他的臉頰,直哉恨恨地抬起頭,看著將脇差貼在他臉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的惠。

  「看在我們是遠親的份上,本來只要你一根手指的,現在…我不介意當個寡婦。」

 

  刃口輕輕觸上了他的頸部動脈,僅是觸及而已皮膚便給森冷的鋒氣劃開,滲出一絲殷紅,流過直哉佈滿冷汗的胸前。

 

 

  節六

 


  「老弟,吃飯囉。」

  悠仁敲了敲宿儺的房門,拉高了嗓子呼喚,過了一分鐘後,他又高聲叫了次弟弟的名字,房裡總算傳來動靜。

  喀嚓,門板後露出了一張陰鬱的臉,原本還跟自己有點像的宿儺現在更不像他了,悠仁同情地拍拍宿儺的肩膀,將他給拉出房門下樓去吃飯。

  虎杖爺爺看著眼前兩個雙胞胎孫子一個高談闊論自己在球場上的表現,另一個則是沉浸在陰暗中不說任何話只顧扒飯,如此天壤地別的差異讓他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本來是想彌補雙子缺乏親情陪伴的童年,多少製造點回憶也好,但是那場三個月前的家族旅行卻以宿儺被送到急診去收場,天曉得他為什麼手指被切斷了而搞得大家雞飛狗跳緊張得要死。

  後來在他跟悠仁再三逼問之下,宿儺才終於講出真相,事實讓他兩徹底傻眼——為了一個女人而切掉自己的小指?

  在虎杖爺爺覺得事情不對、去幫他查了伏黑惠這個女人的身分之後,手指被接回後包著厚厚石膏與繃帶的宿儺心情低落了很久,整天將自己給關在房間裡不肯出來,只因為那是個不折不扣的假名。


  當然,作為兄弟的悠仁還是有陪著宿儺以免他沮喪到做出傻事,不過嘲笑一番當然是免不了的,尤其悠仁早就已經跟他說了好幾次不要衝動不要暈船,結果他不僅暈了還甚至暈得把自己的手給切斷,悠仁真心覺得不笑他根本對不起自己。

  愛孫心切的虎杖爺爺看他這麼鬱卒,當然心底難過得很,只是對方沒有給聯絡資料,旅館也不願意透漏客人的訊息,只有一個假名,就算只有姓氏是假的好了,但整個東京叫做惠的人妻是如此之多,到底該從何找起?

  總之,這場溫泉行旅的一夜情…不,三夜情是注定告吹了,虎杖爺爺只好要悠仁多陪陪這個失戀的弟弟,他受傷不能打球心情會更糟,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才行。


  雙子中一向較為體貼的悠仁乖乖地照做了,扮演起開導的諮商角色,只是宿儺覺得他很煩,失戀被騙已經夠慘了還要整天被吵,現在他只想躲在房間裡當作自己從不存在。


  用完午餐後,宿儺又躲回房間裡去,無視門外悠仁的吵鬧,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舉起左手,昨天剛拆掉了繃帶與石膏,小指的斷裂處還有著多針未拆的縫線。

  因為斷得很乾淨,所以接回去很容易、應該會復原得相當良好。
  醫院是這樣評估的,但這也無法讓宿儺感到開心,他沒辦法忘掉那張漂亮卻殘忍的面孔,做工精細的名刀,價格不斐的竹之間,還有切小指的要求…各種線索現在回想起來都拼湊往不妙的方向,對方並不是什麼普通人,甚至可能如黑寡婦般那樣要命,也許她說的丈夫根本也不存在吧。

  但是她在床上的嬌羞生嫩,還有後來表現的大膽瘋狂,又是那樣真實…宿儺嘆了聲,強迫自己忘掉對方的身影,一切都糟糕透了,即使她對自己說等她的消息,但是這三個月來根本沒有半點動靜。

  第一次起心動念、真心地向一個女人告白,就落得如此下場,大概是他上輩子造太多孽、負了太多女人而受的懲罰吧。宿儺不禁如此地想,在爺爺告訴他伏黑惠是個假名時,他大概就知道這次真的徹底翻船了。

  可是他還是好想那個女人,怎樣都控制不了,這實在是太荒謬了…因此宿儺將自己給關在房中,為自己的窩囊、為忘不掉她的自己生氣。

 


  「等宿儺拆線後,你陪他去醫院復健時,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幫他找個新女孩吧,」百般無奈之下,虎杖爺爺邊喝茶邊對在旁邊滑手機的悠仁說,後者嗯了聲。
  「不然他這樣消極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也知道啊,不過宿儺比我想的還要純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悠仁聳聳肩,
  「明明對方又不是巨乳,真不知道有什麼魅力能讓他這麼瘋。」

  「你這小子…」虎杖爺爺的白眼被突來的電鈴聲打斷,在洗碗的家僕裏梅關起水,邊擦著圍裙邊走向玄關應門,爺爺搖搖頭,自己為倒了杯滿新。

  「有些事情跟神怪一樣,沒撞上之前無人會相信啊,跟胸部的大小無關。」

  「啊——都好啦,反正他應該沒多久後就會興高采烈地說他找到下一個女人了吧。」
  悠仁不太關心地說,「總是要失戀過才會成熟嘛,雖然我也沒失戀過幾次。」


  「虎杖先生。」

  女僕的聲音喚起祖孫兩注意,她站在門口、似乎有些為難地看著兩人,手中拿著封信。

  「怎麼了裏梅?」爺爺起身,走到她旁邊,看到有個短髮的高挑女性正站在門外,虎杖宅外、不遠處的大門前還停著輛黑色的廂型車。

  他拿過裏梅遞來的信,閱讀到第三行時抬起了一邊眉,舉起手對站在客廳的悠仁招了下。

  「悠仁,去把宿儺那傢伙叫下樓來。」

 


  「禪院?」被胞兄強拉出房、相當不甘不願慢吞吞走下樓的宿儺坐在沙發上,他僅看了眼爺爺手上的信紙後隨即不耐地低吼,「不認識。」

  「小少爺,請您看一下最底下的署名。」
  站在沙發後方的家僕小聲地提醒,宿儺瞪了眼坐在旁邊一臉看好戲的悠仁,才伸手從爺爺手中拿過信紙,在一行行娟秀字體的最下方,以毛筆寫著禪院惠三個漢字。


  「惠?」他皺眉,「但我認識的是伏黑惠,這個禪院惠打哪冒出來的?」


  「哼。」完全沒有要遮掩自己的不屑,站在虎杖宅客廳的真依抱起胸,冷冷瞪著眼前的男人。
  「那是大小姐使用的假名,大小姐要你準備好就過去找她,懂了嗎?」

  「蛤,所以她真的用假名騙我?」宿儺不爽地朝她怒吼,揮舞手中的紙,
  「準備什麼啊!放老子三個月鳥都不聞不問,現在突然出現就要我過去是把老子給當成狗了嗎?!」

  從真依的鄙視眼神來看她應該連回答都不想回答,悠仁唉唉地嘆了口氣,虎杖爺爺則是一臉凝重地站起身,走到最小孫子的前面,然後狠狠一拳揍在他頭上。

  「你作什麼臭老頭!」宿儺暴怒地跳起身,隨即又被揍了第二拳。
  「幹嘛啦!說人話啊!」

  「你真的不知道喔?」悠仁幾乎是壞心地摀住嘴在旁邊偷笑,
  「重點根本不是對方放鳥你啊笨弟弟。」

  「蛤?」宿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然是怎樣?」

  「你這臭小子…」虎杖爺爺揉著太陽穴一臉幾乎要昏厥的痛苦模樣,「雖然你整天泡在電子世界看你的程式,但是怎麼可以沒常識到這種地步……你誰不睡、竟然給我跑去睡禪院家之女?!」

  「禪院家又怎樣啦?」

  看到爺爺發飆的模樣,再怎樣被打得不高興宿儺還是小聲地問了站在自己背後的家僕,後者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

  「少爺,禪院家是東京最有勢力的黑道組織。」裏梅以實事求是的口吻說,
  「人稱東京黑龍的禪院甚爾在前兩年意外去世,由他的獨生女禪院惠繼承了組織事業,我想…現在恐怕是對方的丈夫發現、要您過去負責了。」

  「被切小指以外、現在連大頭都要被切囉,你看看你。」
  悠仁壞心地補刀自己瞬間化成石般僵硬的弟弟,「再管不住小頭嘛你。」


  「禪院家我們可惹不起,你給我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虎杖爺爺忍不住發疼的太陽穴,終於對孫子發出咆哮,他手一揮對宿儺指著禪院真依,「給我去跟對方的丈夫土下座切腹道歉!」


  「…黑道啊,難怪、這樣就說得通了!」從驚呆狀態中緩緩回神的宿儺像回想起什麼了一樣瞬間驚醒,「她的氣質真的很特別!就像女王一樣讓我想征服卻征服不了啊!」


  「我看我們祖孫還是先斷絕關係吧…」
  差些沒昏過去的虎杖爺爺心死地用手摀住雙眼,絕望地對禪院真依欠身,
  「非常抱歉,不知道我家這逆孫都做了些什麼,請禪院家將他帶回去儘管處置吧,我們虎杖家絕不會有任何異議的。」


  「很高興這輩子能跟你當兄弟喔,宿儺。」悠仁非常歡樂地對宿儺揮手,語氣和神情完全跟哀傷的訣別打不著任何關係。

  「蛤?」

  宿儺還沒搞清楚為什麼爺爺一副如喪考妣、胞兄則是如此欠揍的嬉笑嘴臉前,穿著帽T的後領給人用力揪起,那個留著短髮的精悍女性在虎杖爺爺對她做出承諾後,便直接採取了行動,揪住大小姐要的目標便拖往門外。


  雖然宿儺有掙扎,但是對方並非凡人,你看這不是拿出把槍抵在他太陽穴上了?虎杖爺爺與悠仁還有家臣只能帶著悲傷的微笑、揮手目送他被塞進後座,然後黑頭車迅速發動、高速駛離虎杖家門。

  「希望他能留個全屍就好。」悠仁合掌,衷心地為自己的胞弟開始念起經來。

 

 

  看來這次自己真的要結束在這了。坐在後座,太陽穴被冰冷的槍口抵著,宿儺瞪著後照鏡裡開車的那高馬尾眼鏡女,她車開得非常快、連連闖過好幾個黃燈,幾乎是瞬間就駛離了不常出門的宿儺所熟悉的地區。

  的確如爺爺所說的,他不太在意現實的狀態,電子數據和程式碼有趣多了,他頂多偶爾和悠仁去打球,大部分時間都在健身跟窩房間,最多去泡個夜店玩女人,政治什麼的從來都與自己無關,反正虎杖家也不是什麼太高級的名門貴族。

  東京最有勢力的黑道組織嗎。斜了眼旁邊的女人,隨即被惡狠狠地瞪回來,這短髮傢伙跟惠比起來一點都不可愛,但五官的確有些神似…宿儺吁了口氣,放鬆地往後躺到椅背上。

  算了,至少死前能夠見到她吧,那樣至少可以瞑目了。

 

  氣派的大宅院與高聳的松木組成猶如電影場景般的畫面,這是宿儺下車後的第一印象,深色的傳統日式豪宅上刻著屬於禪院的家徽,門口站著數名穿著黑西裝的男子,這是什麼極道電影…不,他們就真的是極道。

  腰被槍托狠狠砸了下的宿儺不甘願地邁開腳步,像極了個囚犯走在兩名嚴肅的女性之間,這種綁架犯的行為…宿儺看著掛在牆上那些字畫與書法,還有各種刀具與盔甲,她是在這種地方生長的嗎?難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股奇特宿儺卻說不清的氣質。

  宿儺被帶到了間和室,那個被喚做真依的女性像是用看會飛的噁心爬行生物的眼神丟給他一套衣服、要他把那身「可悲的穿著」脫了換上,帽T跟短褲到底哪裡惹到她啊?宿儺雖然想反駁、但是在槍口的威逼之下還是照做了。


  襯衫、領帶,黑西裝,很少穿得如此正式的宿儺有些苦手,領帶打得歪歪斜斜,這讓那兩個女人的眼神又變得更不屑了些,不過她們沒再說什麼,只是要他在這等後就出去了,放他一個人在整間寬敞的和室。


  那兩個女人真是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宿儺打量了圈四周,對外僅有一處紙門,窗戶是木框的,不過他並沒有想逃走的意思,反正一定也逃不掉的,宿儺看著自己左手小指上那條傷疤,都來到這了,至少也要見到她,生死什麼的之後再去煩惱吧。


  輕微的腳步聲響從遠處傳來,宿儺直起腰跪坐端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紙門後出現的身影,唰地她拉開了紙門,那張熟悉的臉重新進入了他的世界,身著一身黑色和服的禪院惠對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還是那樣好看。
  方才對於生死的疑惑不安瞬間全拋在腦後,宿儺握緊拳頭,出神地看著她走向自己。


  「伏黑太太…不,禪院太太。」

  宿儺喚,惠勾起嘴角,伸手揪住了他那打得歪斜好笑的領帶,扯向自己。

  「現在是禪院小姐。」她輕聲笑說,
  「抱歉讓你久等了,宿儺。」


  褐色眼睛在聽懂她的意思後倏地睜大,宿儺伸手、卻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碰觸對方,應該是很想要擁抱住她的才對,但宿儺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正散發著難以想像的氣勢,壓制了自己、無法動彈。

  「恢復得不錯。」

  拉過對方的左手、湊在眼前仔細地檢查過小指傷處,惠輕輕地在斷裂處印上一吻,唇瓣的溫軟令宿儺的心底一震。

 

 

  「…踩我。」

  他輕聲說,惠呆了下,隨即笑出聲來,看著他一臉迷濛的被魅惑樣。

 

  「你這人真奇怪,久違三個月第一句話竟然是這種要求。」

  她放開宿儺的領帶,抬起腿、踏在跪坐的宿儺胸口上,將他給踩倒在榻榻米上,穿著白色足袋的腳緩慢地往他身下移動,然後停在褲檔處輕輕地揉動。

  宿儺深深吸了口氣,因為憂鬱而很久沒清槍的分身一下就不爭氣地開始充血,從腳掌傳來的勃發感令惠滿意,她拉開胸前的衣襟,宿儺在惠再次扯起自己的領帶時看見,那對藍色眼睛裡寫滿了愉悅的快意。

 

 


  「相信,今後我們會很愉快的。」她輕聲說,紅艷的舌輕輕舔了圈薄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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