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迴戰架空PARO、ABO設定,幼子Omega伏黑被獻給詛咒之王Alpha宿儺、養大後結婚生小孩的故事

 

  節一

  跪坐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伏黑惠放在膝蓋上的兩隻手因為緊張而握成拳狀,在紙門外還依稀能聽到人們逐漸走遠的聲音,偌大和室中空蕩蕩的,只剩下他一個人。

  這孩子是獻給您的活祭品,詛咒之王啊,祈求能平息您的怒火…

  方才結束的祭祀中,伏黑惠聽到他們是這樣講的,那些穿著精緻禮服、他不認識的大人們帶來的許多以繩子繫飾的祭品,與一桶一桶的酒,都還有自己,都被留在這座伏魔殿裡。

  有些冷。因為緊張和二月的低溫讓只有七歲的孩子咬緊唇,深藍色眼睛緊緊盯著自己握在膝蓋上的拳頭,那些畫面還清晰可見——

  躺在病榻上虛弱呻吟的姊姊,空無一人的家,還有突然闖進來的那些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就是那傢伙的兒子?」帶頭的是名高大削瘦的男人,他的眼神相當銳利且不友善,刺向站在病榻前的男孩,惠小心地點點頭。

  「Omega的臭味。」

  男人突然說,惠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應該不是什麼友善的態度,他本能地張開雙手擋在姊姊前面,不讓他靠近。

  「別那麼擔心,即使我們什麼也不做,放著她也會死的。」

  傷人話語刺痛了惠,他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些大人,卻什麼也不能作。

  帶頭的終於蹲下,拉近的距離中,惠看到他有著一張與自己已失蹤一段時間父親相像的臉。

  「想救姊姊嗎?」

  男人問,但這並不是個問題,至少他確信自己不會得到第二種答案。


  「我們需要個祭品,像你這樣的存在剛好很符合,你就當作是拿自己的命換姊姊活下來吧。」

  「你們會救津美紀嗎?」

  雖然因為自己的未來似乎要被犧牲而開始發抖,但惠還是用力握緊拳頭,努力板起臉問眼前的男人。

  「只要姊姊可以活下來,我答應你們!」

 


  惠的思緒回到現實,他抬頭,看著前方寬牆上懸掛著的黑色匾額,上頭刀工深深刻著「伏魔殿」三字。

  這間神殿似乎住著他們口中說的詛咒之王,惠並不太清楚關於祭祀內容的事情,既然身為犧牲的祭品,知道了也似乎沒有意義…

  他垂下眼,嘆氣。


  紅色眼睛直直盯著他。

 

  幾乎是瞬間無法呼吸,惠愣住地看著不知何時、蹲坐在自己面前的怪物,原本就因寒冷而沒什麼血色的臉瞬間刷地全白。

  怪物。他腦袋裡只剩下這個詞,那個蜷著身體卻依然無比龐大的人形怪物有著張詭異的臉,猶如木片般的東西覆蓋在他右邊的臉上,儘管遮去了大半、卻有兩隻鮮紅色的眼睛睜在上頭骨碌碌地轉動,沒遮住的半張臉也有著兩隻紅色眼睛,還有黑色刺青爬在他的頰上。

  無法動彈,也無法呼吸。

  惠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想要發抖、但卻被一股可怕的氣勢壓住而手腳發麻起來,眼前的怪物正在打量他,它的手…惠覺得自己應該是快暈過去了,這傢伙有四條手臂!

  它一隻手撐在下顎、其他三條隨意地擱著或放或環胸或插腰,相當悠哉地看著眼前嚇呆了的人類小孩。

  「這麼小啊…」

  低沈嗓音鑽入惠發麻疼痛的耳膜,他看到詛咒之王緩緩支起了身子,好高,惠楞楞地看著他像是幾乎要碰到天花板的頭頂,呈現在自己眼前大半光裸的身軀上爬了一條又一條黑色的刺青,緩緩散發出不祥的威壓。

  「也罷,反正有的是時間,」它扯動了下嘴角,轉過身。

  「我可以等到你長大些再來享用。」

 

  踏出去的腳步一沉一沉地從地板傳來,直至它的身影消失在紙門後,又只剩下一人的室內裡,心跳聲比祭典的擊鼓響還要巨大,怦怦狂跳地讓惠覺得胸口似乎要炸開。

  能夠呼吸了。

  他呼地大口大口喘起氣來,在速色和服底下低溫的汗已悄悄爬滿他的背,害怕、寒冷席捲了他全身上下的神經,雖然想要哭但惠用力咬緊了嘴唇。

  那個怪物還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冷靜點伏黑惠,不能哭。他拼命邊告訴自己邊深呼吸,儘管心底其實期望方才就那樣被乾脆地殺死、吃掉,那頭怪物撕開自己的肚皮、咬嚼落出的腸子畫面已經清楚出現在惠的腦海裡了,但是它卻這樣掉頭就走,留下他面對一室的恐懼。

 

  後來出現了個穿著和服的女性,惠將自己塞在牆角,充滿戒備地看著她,她似乎也不想與惠說什麼,放下了枕被與一盤膳食便迅速離開了。

  木製托盤上放著簡單的飯菜與湯,緩緩飄散過來的香味讓惠意識到自己餓了,他像隻警覺性極高的動物般小心翼翼檢查了次內容,又翻了遍放在旁邊的枕頭與棉被,確認裡面沒有躲著什麼東西、不會像剛剛那個怪物突然出現嚇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等到你長大些再來享用。

  低沈的嗓音在惠拿掉湯碗、要開始進食時忽然在腦海裡響起,伸出去的手猛縮了下,那頭怪物紅色眼睛徹徹底底把自己給打量過了……

  是嫌自己肉太少吧。惠抗拒地看著托盤上的菜飯,年幼腦袋裡能夠想到讓自己活下去的方法似乎也只有那些。

 


  「宿儺大人。」

  溫柔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站在房間門外緣側的宿儺哼了聲,表示在聽。

  「是關於人類獻上的那個孩子…」


  家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遲疑,宿儺終於轉過頭,看著一頭白髮的雪女。

  「怎麼,死了嗎?」

  「不是,有點麻煩。」裏梅將手中端著的餐盤遞往前些,讓宿儺注意到裡面沒什麼減少的食物。

  「他幾乎不太吃什麼,像是想把自己餓死那樣。」

  「挺任性的啊。」宿儺扯起嘴角,慢慢回想起前幾天他去看的那孩子的長相。

  雖然淚水都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但還是逞強著臭臉,連嗚咽都沒發出來,看起來相當健康。

  應該命很硬吧這孩子。


  「要通知虎杖家嗎?」

  「不用。」宿儺跨步走過裏梅身旁,「我先去看看。」

  「是的,宿儺大人。」

 

 

  紙門在平常不會有人造訪的時間被拉開、聲響嚇到了蜷在角落的伏黑惠,他驚恐地看著站在門口的怪物,又將膝蓋給抱得更緊了些,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宿儺忍不住想笑。

  「怎麼了,嫌伙食難吃?」

  宿儺邊走近邊問,惠的背抵上牆壁,縮小的深藍色瞳孔裡面寫滿懼怕,嘴唇也緊繃閉成一條細縫怎麼樣也不敢開口。

  真是。

  宿儺隻手一伸、便提著惠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惠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懸空的雙腳越來越靠近那怪物,然後…

  巨大的手臂圈起他,讓他在懷裡穩穩地坐好。

  那張不對稱的詛咒之臉變得非常非常近,四隻紅眼睛全對焦在惠的臉上。

  「怎麼了,還是想家?不吃飯是想把自己餓死嗎?」

  惠眨眨眼,意識到自己的頭在被摸著,眼前可怕的怪物正在摸他的頭,力道有點重,但感覺得出來它是刻意控制著力道…

  怎麼辦?惠努力思考著到底現在是什麼情況、會不會這個怪物下一秒就把他整個頭給獰下來,或者一口咬掉他的後腦杓吃他的腦漿…


  看著惠一陣白一陣青的臉色,宿儺大概知道這小鬼腦袋裡在想像些什麼血腥的畫面,他好笑地哼了聲,低下頭,伸舌舔他的臉,兩隻空著的手輕輕撫摸人類小孩的背與手,像是在安撫一樣。

  「我不會傷害你,別那麼怕我。」他輕聲說,被舔臉頰的孩子露出了遲疑表情,然後稍稍閃開了他的舌頭。

  「你…不會…?」

  惠小聲地問,宿儺點點頭,主手食指輕輕地按在惠的胸口上。

  「你是Omega啊,在詛咒裡是非常稀有的存在,而且很難活下來,你很珍貴。」他解釋,不過惠卻聽不懂他的意思,小小的細眉毛微微皺起。

  「總之,疼你都來不及了,更別說傷害你,不要怕我。」

  宿儺已經盡可能把聲音放到最輕,幾乎像是氣音那樣,惠看出他是真的努力讓自己別那樣害怕,但他還是不懂為什麼這頭怪物要這樣作。

  「可是…」他低下頭小聲地問。「你上次…不是說…要吃掉我?」

  「吃掉?」換宿儺皺眉,「什麼吃掉?」

  「你說要等我長大一點再享用我…」惠握緊拳頭,忍住身體不要發抖,沒想到怪物忽然猛噴了口氣,然後開始笑起來。

  意外爽朗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裡,笑得惠一頭霧水、臉也有些紅了起來。

  「笑什麼意思…不是這麼意思嗎?」他有些窘迫地問手摀住臉哼哼唧唧不斷笑著的宿儺。

  「你為什麼要笑成這樣啦?」

  「不、不是吃掉的意思。」宿儺斂了下神色,盡可能嚴肅地對他搖頭。

  「我沒有要吃掉你。」

  「那是什麼意思?」惠不悅地瞪起眼,如果不是要吃掉他,那麼過去三天怕得把自己縮在被窩裡躲角落的自己不就跟笨蛋一樣嗎。

  「…」紅色的眼睛有些漂開,似乎不打算解釋。

  「你告訴我是什麼意思,他們不是為了要讓你把我吃掉、才把我當成祭品帶到這裡嗎?」

  惠生氣地問,深藍色眼睛又浮出些水氣,帶著委屈、恐懼和不滿。

  「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算死掉也沒關係,現在你又說沒有要吃掉我,到底要我作什麼?」

  「原來你不知道啊…」宿儺拂著下巴,意味深長地看著氣壞的男孩。

  「那麼我就告訴你好了。」

  來了。惠緊張地看著宿儺將自己放回地板上,站起身來。

  無論是什麼他都準備好了,為了姊姊,只要她能夠…

  出現在面前的巨大陽具讓惠的覺悟瞬間中斷了,他傻楞楞地看著宿儺跨下、明明自己也有、但無論是外貌和尺寸都差異極大的那東西…

  「我的確沒想到他們送來的Omega會這麼年幼,不過你這麼純真更是讓我意外了。」

  宿儺的手輕輕地拉掉惠身上的衣服、並讓他靠在自己的男根上,猙獰的詛咒肉棒貼在男孩胸口,往下滑至肚皮,惠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巨大的棒狀物摩挲著自己的臍眼。

  「很大吧?」宿儺微笑,黑色指甲戳了下惠的肚子。

  「插進你現在的身體裡的話,你會死掉。」


  他真的會死。惠光是看著這根幾乎要和自己大腿同粗的兇器就快窒息,濃烈的成人味道混進他的鼻息,還無法判別Alpha費洛蒙的年幼Omega有些尷尬地別開頭。

  「要…這東西,要插進我的身體…為什麼?」

  他困難地問,宿儺又露出了微笑,他輕輕地將惠推倒躺在地板上,然後拉起那對細瘦的腳。

  「盡可能夾緊。」他說,惠低頭,那根巨物插進了惠的大腿間嚇了他一跳,但男孩還是照著他吩咐的併攏雙腿。

  不錯的感受。

  宿儺輕輕推動著腰,肉柱緩緩地在男孩的肚子上摩挲、惠感覺到它逐漸變得堅硬,甚至還更大了些…雖然覺得這些行為好像非常羞恥,但他還是努力盯著在自己身上摩擦的龜首慢慢變得深色,看起來更加危險了些。

  宿儺臉上那四隻紅色眼睛瞇了起來…惠注意到,這頭怪物看起來像是在享受一樣。

  「這樣…很舒服嗎?」他又將腿併得更緊些,宿儺滿意地笑出一口森冷尖牙。

  「你摸摸看。」

  他嘶聲說,聲音變得有些急促,惠有些擔憂地伸出手,放到了在自己胸腹處來回摩擦的陽具上,細小的指頭輕輕撫摸桃狀的龜首,惠一邊摸一邊觀察宿儺的表情,感受到他熱熱的肉體正一陣陣抽動,極具生命力地在自己的手掌中彈跳。

  真的很舒服嗎…惠看著宿儺深入的表情,挺腰的速度也變快了,抱著他雙腳力道也有些粗魯起來,但還不到痛的地步,於是他忍耐下來、繼續撫摸宿儺的性器,並盡可能地夾緊雙腳。


  溫熱的液體無預警地出現,惠眨眨眼,看著淋了自己一身的白色濁液緩緩地滑落胸口和指間,有些黏稠,散發著奇特的薰味,冷空氣中漂出一絲白煙。

  「這是能讓Omega懷孕的東西,」有些微喘的宿儺深吸了口氣、直起腰來,他的手探了探惠的後庭、讓他又嚇了跳。

  「現在插進這裡的話你會死掉的,」他又重申了次讓那個滿臉不安的人類男孩安下心來,

  「所以我那時才說等你長大,等到你的身體準備好了,就能夠為我生小孩。」

  生小孩…深藍色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看著沾滿自己雙手和上身、不斷滴流的那些白濁。

  還有自己平坦的小肚子。

  「我能…什麼時候…」他問得相當結巴,沒有學習過的事情忽然一下子都作了一次已經夠衝擊了,自己還是個會被別人叫做小孩的年紀,突然被要求要為一個怪物生小孩…

  轟的一聲在惠的腦袋把炸開,他不知道該怎麼問下去,只好閃開視線不看宿儺。

  看穿他的羞窘,宿儺輕輕拍了拍那顆凌亂的黑色腦袋。

  「別太擔心,等那天來到你就知道了,去找裏梅讓他為你洗個澡吧。」

  「嗯…」

  倉促地爬起身、隨意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就跑出去,惠感覺到他邊跑那些淋在自己身上的精液就快速地滑落、滴了緣側的木板一地,這一切…雖然身體沒有任何感覺,卻讓他莫名地雙頰發熱起來。


  裏梅看到他一身狼狽地出現在眼前時,露出了從沒看過的震驚表情,然後立刻押著惠去浴室洗澡。

 

 

  「宿儺大人,已經把伏黑惠打點好了。」

  稍晚的時間,家臣的聲音再次從後飄來,一如往常看著天空與庭院的宿儺嗯了聲作為答覆。

  「宿儺大人。」

  但是這次家臣似乎還有問題,於是他轉過去,看見裏梅異常凝重的臉。


  「怎麼了?我應該沒傷到那孩子。」宿儺問,這讓裏梅的臉變得更為凝重。


  「大人,他只是個七歲的人類小孩。」裏梅一字一句沈重地說,

  「雖然是獻給您的Omega,但您怎麼就…」

  宿儺抓了抓一頭飄起的粉色頭髮,露出相當困擾的表情。

  「不然我該怎麼跟他解釋?他問我來這邊要作什麼的,我就得告訴他。」


  「…裏梅知道了。」

  欠了個身,家臣裏梅默默地決定以後由他負起教育好伏黑惠的責任。

 

 

 

節二

  兩顆小腦袋從鳥居石柱後方探出,盯著站在庭院發呆的黑髮男孩看。

  「妳看,真的有吧!」

  「哇,真的沒看過他耶…沒想到這麼可怕的地方有小孩子…」

  「我爺爺說是上個月送來的,跟我們一樣大。」

  「他看起來好凶喔。」

  都聽到了啊。伏黑惠皺起細細的眉毛,轉頭看著伏魔殿正門的鳥居,那兩個小孩立刻縮到石柱後面,不過馬上又探出頭來。

  一個是粉紅色頭髮的男孩,另一個則是橘紅色頭髮的女孩子。

  「欸,我叫悠仁!你呢?」

  男孩子先跑出石柱後方對他揮了揮手,不過他站在鳥居入口沒有進來。

  「我是野玫瑰。」

  女孩子雖然一臉狐疑,不過也慢慢地從石柱後面走出來,他兩都穿著簡單的日常和裝,看起來像是附近的小孩。

  「…惠。」

  來這裡已經一個月、沒有看過裏梅和宿儺以外的人,雖然覺得不安,但惠還是忍不住地走到那兩個陌生小孩面前,他們立刻發出「哦——」的誇張聲音。

  「是女孩子的名字!」

  悠仁大聲說,立即被女孩賞了個爆栗。

  「名字就是名字,哪分女孩還是男孩!」

  她握緊拳頭正色教訓坐在地上唉唉叫的同伴,然後爽朗地轉頭、對看傻眼的惠投以陽光的微笑。

  「惠,要不要出來一起玩?」

  「對啊,我家就在山底下而已,出來跟我們玩吧!」

  玩?

  這個已經很久沒聽到的提議就像投在平靜池潭裡的石頭,立即在七歲孩子的心中激起了廣大的漣漪,因此在他的手被兩人拉起,小跑步地一起跨出鳥居、往石階奔去時,惠雖然猶豫地回頭、看了眼已被拋在後方石階上的那座巨大石製鳥居,但還是忍不住雀躍起來。

  只要晚上前回來應該就還好…

  他心底如此想著,然後跟著那兩個孩子跑下那一長串向下延伸的石梯。


  「…要追回來嗎,宿儺大人?」

  殿內深處,穿著和服的白髮雪女彎下腰,隔著紙門問。

  「不用。」絲絲白霧繚繞在和室中,宿儺輕輕地敲了下長柄煙斗。

  「小孩子能跑多遠,而且是那個虎杖臭小鬼帶的。」

  「是的。」

  紙門外的家臣應答,身影隨即消失,依照感應應該是跟上去了。

 

  「哪,惠醬有被裡面的詛咒欺負嗎?」

  長長的參拜石階從山底一路延至頂部的神社,雖然是下坡但對七歲的小孩子來說也是條相當漫長的路,叫做釘崎野玫瑰的女孩邊走邊問他。

  惠搖搖頭。

  「宿儺對我很好。」

  「蛤?」男孩子不敢置信地大叫,

  「其他詛咒就算了,那個討厭的宿儺竟然對你很好?」

  「是的…」

  惠有點不知道為什麼悠仁反應要如此激烈,不過對方看起來很生氣。

  「那傢伙可是脾氣超差的啊!每次看到我都叫我虎杖臭小鬼,」

  像是在提起深惡痛絕的事情一樣,悠仁忿忿地跳下一長串階梯邊說,

  「我們家供奉兩面宿儺好久了,超過百年,但是不管哪代都一樣宿儺根本沒給我們好臉色看,雖然說只要定期供奉、政府也有給我們家補助,可是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很討厭。」

  「宿儺活了這麼久嗎?」

  惠很驚訝地問,雖然對方看起來是怪物,不過沒想到這麼長壽。

  「對啊,詛咒沒有壽命的限制,他會一直存在,」野玫瑰幫忙補充,

  「惠你不知道他是詛咒嗎?」

  黑頭髮的男孩搖頭,讓兩人發出了「咦——?!」的震驚反應。

  「詛咒很可怕嗎?為什麼要把宿儺關在這裡?」惠問。

  「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耶…」野玫瑰附在悠仁耳邊說,雖然惠聽得一清二楚。

  「該告訴他嗎?」

  「先到我家再說啦,看!前面那棟大房子就是了!」

  惠順著悠仁指的方向看去,在接近山腳已經變得開闊的視野裡,紅色結界鳥居外不遠處座落著一幢大房,再更遠一點的平原則是散落著大小不一的民宅…

  算不上豪華氣派、但卻充滿木頭香氣的寬大住宅散發出與伏魔殿完全不同的氣場,讓人覺得溫暖舒適,就與一般人住的地方沒什麼不同…已經在伏魔殿發呆一個多月的惠踏進虎杖主宅時簡直是感動的,深藍色眼睛忙碌地左看右顧,到處都是人的痕跡,掛飾、小孩玩具,農耕等等…

  好久沒看到這種景色了。

  「我們家是『虎杖』家族,是跟其他家族相比起來比較特別的存在。」

  走在最前面帶路的悠仁說,惠注意到宅邸裡的確到處都種著粉色的花叢,盛開的花瓣就與男孩的頭髮一樣顏色。

  「在好久以前,咒術最興盛的那個時代裡,沒有人可以打敗最強的咒術師宿儺,就是現在詛咒化的宿儺前身。」

  「咒術師…」這個陌生卻又耳熟的名詞進入惠的腦袋,他開始仔細回想以前是否有聽過。

  「就算御三家集結起來也沒辦法打敗詛咒化的兩面宿儺,最後不知道怎樣達成了協議,既然詛咒化的宿儺沒辦法被消滅,就由我們家來負責供奉…」

  推開巨大的道場木門,高高懸掛在牆壁上、木色匾額刻著娟秀的「鎮妖伏魔」四字,那就是伏魔殿的由來嗎…惠回想起在伏魔殿中看到的黑色匾額,字形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悠仁,你跑哪去了?」

  成熟的男性聲音從門外傳來,讓粉色男孩露出大驚的表情,不過想跑已經來不及了,一名同樣也有著粉色頭髮、穿著較為正式服裝的老人出現在門口,與站在最外面的伏黑惠對上眼神。

  「…???」

  老人露出震驚的表情,然後銳利眼神瞬間掃向愛孫,後者則露出了啊哈哈的表情。

  「你這小鬼!幹什麼事了你!」

  「我看他一個人很可憐啊!而且他又沒有受到限制!」

  咚咚的腳步在祖孫兩人追逐大戰開始同時響起,看著一老一幼在木板道場追來跑去,旁邊的野玫瑰好像也沒有要插手只想看戲的意思,惠尷尬地舉起手。

  「那個…對不起,我還是回去好了…」

  小小的聲音讓剛抓住孫子衣領的虎杖爺爺停下動作,回頭看著一臉歉意的黑髮孩子,嘆了口氣,然後用力揍了乖孫一拳。

  「嗷!」

  「沒事,我就教訓這臭小子不報備就先亂來,不過你的確沒受到限制。」

  老人對惠露出微笑,並以截然不同的溫柔力道拍拍那顆凌亂的黑色腦袋。

  「你可以留下。」

  「啊、爺爺偏心!」還抱著頭的悠仁立刻發出抗議。

  「吵死了小鬼沒揍你一頓就很好給我乖乖閉嘴!」

 

 


  「所以你在被送過來之前完全不知道詛咒的事情嗎?」

  坐在和室中,抽著煙斗的虎杖爺爺問,家僕們端來的茶水和點心讓惠的雙眼瞬間發出亮光,不過他還是忍著慾望與口水用力點點頭。

  「真是,禪院家怎麼這樣處理事情啊…」

  老人吸了口煙斗,以同情的目光看著想要拿眼前點心又不敢出手的小孩,

  「悠仁分一點給你朋友,我就跟你說你為什麼會被送過來吧。」

  紅豆麻糬。惠非常開心地看著悠仁塞在自己手中那塊以葉子包覆的小點心,但還是努力提醒自己要看著大人講話。

  老人調了個舒適的側臥姿,喝了口茶作為開場。


  「追根究柢都是詛咒之王的意思…大戰結束後,雖然他被我族壓制在伏魔殿裡,但是怨氣依重、無法消除,偶爾還會有想闖出結界的意圖…而在外頭遊蕩的詛咒或詛咒師也會想要把他放出去,實在麻煩。」

  虎杖爺爺翻了個白眼,像是在回想什麼棘手事情。

  「因此我們與詛咒之王交涉,增加了祭品的內容,一開始獻上的只是普通的女人,這很好找,花一點錢就能解決他的怒火,也的確有想賺這種錢的人存在。」

  惠停下咀嚼的動作,在煙斗猛地指向他瞬間。

  「不過,他突然說他想要一個Omega。」

  老人的表情變得凝重,「像你這樣的Omega是很稀少的,而且這次是完全獻上不能帶回,這真的讓我們相當困擾,而且也超出了政府補助給我們家族的能力範圍。」

  「後來我們只好找御三家幫忙,畢竟這是詛咒相關的事情,如果做不到的話詛咒之王說不定就會藉機故態重萌,事情會變得更加棘手。」

  「後來御三家決定以抽籤的方式來決定誰要負責,最後由禪院家中籤…他們就獻上了自己族人中的Omega,也就是你。」

  已經吃完點心的兩個孩子看往睜大眼睛的惠,他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只好默默低頭把手上剩下一口的點心塞進嘴裡。

  「雖然禪院家一向都是Alpha領導大局,」虎杖爺爺又吸了口煙,「對他們來說家族裡出了Omega簡直跟出了罪人一樣恥辱……不過這樣子處理,態度實在是太糟糕了嘛,簡直就像是送過來一樣普通的祭品不過而已。」

  可能吧…

  惠回想起他被從家裡帶走後,那些穿著精緻衣服的人什麼也沒跟他說,把他洗得乾乾淨淨,然後跟著很多漂亮的祭品一起被送上了車。

  連姊姊後來怎樣了也沒有人告訴他。

  「啊……」

  野玫瑰急忙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粗魯地按在惠臉上,旁邊的悠仁也手忙腳亂地想要安慰抽噎起來的惠。

  雖然在別人家作客時哭起來很丟臉,也很失禮,但惠還是忍不住一直掉出眼眶的淚,滴到嘴裡和麻糬混在一起,甜鹹得分不出滋味。

  「唉,可憐的小鬼…」

  雖然同情眼前這個年幼的孩子,不過為了大局總是要有犧牲出現,虎杖家主深深地抽了個煙,看著孩子們忙亂地安慰他。

  「虎杖大人。」

  家僕突然拉開紙門,「有客人來了。」

  「啊…好,喂,悠仁你負責安慰好這小鬼,爺爺我先去忙了。」

  「什麼啊臭爺爺把人家弄哭就跑掉了!」

  悠仁忿忿地對爺爺迅速消失的背影說,不過他還是馬上就回來面對氣氛悲涼的現實,他拍了拍哭得相當難過的惠,指指往庭院的門。

  「哪,如果你是禪院家的孩子的話,應該也多少會一點咒術喔,要不要試試看?」

  「咒…術?」

  分散注意力有效地讓惠停止哭泣,野玫瑰在他後面對悠仁豎起個大拇指,然後拿出了她懷裡的草人。

  「對啊!像我就是可以釘爆那些詛咒喔,你想看我釘看看悠仁嗎?」

  「等等為什麼是我!」後者馬上發出不平之吼。

  小孩子的悲傷來得快去得也快,歡樂笑聲在打鬧中又重新散撥開來,仔細觀察兩人如何運用咒力後,惠也開始試著使用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的力量。

  「有耶,惠果然身上也有咒力!」

  發現藍色力量流動軌跡的兩個孩子興奮大叫,讓有些喘的惠振奮起來,他也能夠使用。

  「惠快用用看!」悠仁催促,「用點什麼很酷的術式吧!」

  「術式?」

  「對啊,祖傳術式或什麼的都可以!」

  「他才剛學會用咒力,哪可能就會用術式啊?」野玫瑰投以冷冷的白眼,「不過我聽說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好像跟影子相關的樣子,不過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影子…惠低頭,看著自己映在草地上的黑色倒影,能夠使用自己的影子作什麼嗎?

  在伏魔殿裡,除了吃飯時間以外那些詛咒都不會出現,他總是坐在房間裡看著自己的影子發呆,影子是唯一陪伴著自己的存在…

  如果影子會動、甚至能夠化形的話多好。

  「誒。」

  原本爭吵不已的悠仁與野玫瑰停止互毆的動作,楞楞地看著從草地上伏黑惠影子裡冒出的小狗,一隻、兩隻,黑色與白色。

  「誒誒誒誒誒?」

  孩子們的尖叫瞬間在庭院裡炸開。

  小動物們一向容易擄獲孩子們的芳心,那兩隻一黑衣白、頭上有著紅色咒印的狗狗就像真正的生物一樣馬上跟他們玩在一塊,毛茸茸的觸感、水汪汪的眼睛…無論是誰都無法抗拒牠們的沒力。

  時間在犬型式神被招喚出來後,就像被拔掉塞子的水缸那樣迅速流逝,他們三個在虎杖花叢間跟狗狗們玩著追逐遊戲,等到悠仁突然嚷嚷起肚子好餓的時猴,惠才發頭頂的天色不知何時已染上橘色的夕彩。

  他轉頭、看往伏魔殿的方向,山的顏色已變成深深的鬱綠,大概再過一小時就會完全暗下。

  「我該回去了。」

  他對今天才認識的兩個朋友說,悠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以後還會來的吧,惠?」

  以後…

  惠咧開笑,對他們點點頭,然後收起式神跑向門外。

 

  回伏魔殿的路雖然沒有很遠,但爬階梯上山的路卻很漫長,惠邊往上爬邊喘,階梯間隔雖然不寬大、但也就代表級數增加得更多,他爬到一半時得停下來稍微休息,惠抬頭,看著那已變得遙遠的人間聚落,落在夜幕中的房子變得像是玩具那樣迷你,白色炊煙裊裊升起,一點一點的亮光點綴著小村落,很是漂亮。

  他吸了口氣,繼續爬那無垠一樣的漫長階梯。

 

  石製的鳥居下佇立著一名高大身影,披著外袍、單側兩手收在衣襟中的宿儺看著男孩爬上最後一階、像是虛脫地搖搖晃晃走到自己面前,那張小臉顯然累壞了。

  「我回來了…」

  「嗯。」

  宿儺輕易地拎起他,揣在懷中走往殿裡。

  「去哪玩了?」

  他問,但沒聽到答覆,紅色眼睛往下落去,看見整個人靠在自己胸膛上的男孩兩眼閉起,瞬間睡著的惠讓詛咒之王忍不住勾起嘴角。

 

 

  腳好酸,好累。迷迷糊糊的惠還沒睜開眼、就先感到身體傳來的反饋,他嘆了口氣,不甘願地翻了個身似乎不想起床,不過卻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跟以前不一樣。

  他睜開眼,看見寬廣的胸膛上那兩道如蛇般的黑色刺青。

  惠猛抬頭,對上了那四隻不對稱的紅色眼睛,瞬間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宿儺的懷裡,這裡是他的臥室。

  「看起來你玩得很開心。」

  在惠結結巴巴說不出話時宿儺先出了聲,男孩尷尬地點點頭,然後隨即像想起什麼的兩眼冒出閃亮光芒。

  「我去虎杖家玩,他們教我這個!」

  宿儺一手撐頭臥著、看惠把手貼在床鋪上,他的影子裡浮出了兩隻小狗,惠開心地抱起白色那隻遞到宿儺面前。

  「你看,我可以招喚出式神!」

  和預期中跟悠仁、野玫瑰的反應完全不同,惠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宿儺凝重的臉,怯怯地將式神放了下來,解除。

  紅色眼睛裡情緒相當複雜,它們骨碌碌地轉動像是在思考,惠這才回想起虎杖爺爺告訴他的故事,宿儺是詛咒,他被咒術師們關在這裡…

  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事。

  「對不起…」他小聲地說,喚回宿儺的思緒。

  大手拍了拍垂低的黑色小腦袋。

  「你這年紀能招喚式神,算很厲害了。」宿儺輕聲說,「但是鋒芒不能急於顯露,下次記得告訴你的朋友,別說出去你會招喚式神的事。」

  「…為什麼?」惠不解地抬頭、重新與宿儺對上視線。

  「因為我是Omega,不該會術式嗎?」

  虎杖家都教了這孩子什麼。

  詛咒之王在心中暗惱,他坐起身,把沮喪的惠抱到懷中。

  「跟那無關…以後你可以出去玩,但記得回來就好。」

  惠默默地嗯了聲,讓他撫摸自己的臉。

  「習慣了?」

  「不會怕了…」

  深藍色眼睛盯著眼前那寬壯的身軀,上次靠這麼近已是一個多月前,惠忍不住伸手,放到詛咒結實的胸膛,相當堅實的觸感。

  「Alpha就像是這樣的存在嗎?」

  他問,低頭看著自己,宿儺光是用一條手臂就足以將他整個人攬著。

  「我的身體真的能容得下宿儺大人嗎?」

  手手不安分地往下摸去,宿儺抬起眉,沒有阻止孩子繼續摸自己。

  「Omega就是與Alpha成為一對的存在,」宿儺說,

  「不管現在我們的身體差距多大,總有一天你會容納得下我的。」

  真的嗎?

  惠緊張地咬唇,他的手已經來到宿儺的腰帶,白天在虎杖宅裡、老人告訴他的那些事情在腦袋裡響起,自己是宿儺指定要的祭品…

  他深吸口氣,拉開宿儺的腰帶。

 

  巨大的肉棒無論何時再看尺寸都還是一樣驚人,躺在宿儺懷裡,小心搓揉它頂端的惠很是緊張,本來只是想再看一眼就好,但這怎麼樣看都超出自己的負荷了,他圈起的兩隻手也無法握住宿儺,更何況是用身體容納下它。

  「用腳吧?」

  宿儺提議,惠的主動的確讓人感到驚訝,不過他很樂於接受服務。

  在宿儺引導下,惠張開雙腳、讓掌心貼上熱柱底部,生怕弄痛對方讓宿儺生氣地慢慢滑動,自己身下的詛咒傳來輕顫,這應該是舒服的意思,惠又鼓起勇氣,像上次一樣地伸手按摩頂端,手心與腳掌都熱熱的、可以清楚感受到它的勃跳,惠感到臉頰忽地燥熱起來。

  嘶搭聲與濕潤感出現在耳朵底下,詛咒之王伸舌舔過惠耳下、頸部,相當害躁的舉動讓惠有些難以招架,他逼自己專注在底下動作,指腹沿著柱體上激突的血管細細撮弄,他用腳掌箍起根部上下套弄,鼠蹊部的毛叢弄得他的腳底板有些癢。

  吐在頸窩上的鼻息變得沈重,惠覺得自己應該作對了某些事,搓揉龜首的指頭在眼口來回滑蹭、先滲出的濕濕黏液沾著他兩手都是…

  「…!」

  陰莖激烈地跳動起來,隨著大量濁液的射出,惠這次將整個射精的過程看得相當清楚了,原來是這樣一回事…詛咒之王粗魯地吻住他微微張開的小嘴,惠感到他那比自己粗大許多的舌頭舔過他的牙齒、似乎想鑽進來的那樣來回戳弄、卻僅僅於此地不敢入侵。

  晌久,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慾望的宿儺才放開男孩,四隻手抱著那副瘦弱的小身軀,惠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與自己貼合著的肉身正劇烈地起伏。

  好像有點危險…惠抿住嘴,本能覺得自己不要再有動作比較安全。


  「…我們的身體相性很好。」

  過了很久,呼吸終於趨於平緩的宿儺開口,聲音比平常都還要低沈沙啞許多。

  「你也不會排斥、懼怕我…」

  「…等你長大,願意作詛咒的新娘嗎?」


  「新娘?」

  又是新的名詞,惠悄悄轉頭、看著宿儺似乎有些難受的表情。

  「對,新娘。」

  厚實的唇再次吻上那張小小的嘴,他輕聲說。

  「等到你完成成年禮那天…我會等你。」

 

  成年禮,十五歲…

  依然被抱在懷裡的惠不自禁地想像起來,七年後的那天,穿著漂亮成人禮服、身高拉長很多很多的自己,會和宿儺再作些什麼事情。

 


  「在想什麼?」

  熱氣蒸騰的浴室中,添加柴火確認過水溫的裏梅怎麼叫都沒反應,她索性將發呆的惠整個人抱起來丟進水裡,動作就像是在丟什麼物品一樣粗魯。

  噗地浮出水面,惠甩掉一頭熱水,讓裏梅把肥皂粉抹上自己的頭,剛剛他都在試圖回想以前父母還在家裡的情景。

  記憶已變得相當模糊,惠只記得他跟姊姊是睡在同個間但不同張床,父母則是同一張床…所以他現在一個人睡是因為還沒成為新娘吧?

  「裏梅,新娘是可以睡在一起的意思嗎?」

  他問,正在搓洗他頭髮的家臣動作瞬間僵住。

  雖然已經開始教起這孩子各種規矩和禮儀,不過突然冒出了一個與這年紀不太符合的名詞…這人類小孩今天不是只有跑去跟同齡小孩玩而已嗎,怎麼突然…

  「宿儺大人說我的身體跟他相性很好,還問我願不願意當他的新娘。」

  惠看裏梅沒有反應,又忍不住問下去。

  「新娘是什麼意思,睡在同張床上嗎?所以我現在不能跟宿儺大人睡在一起嗎?」

  宿儺大人啊啊啊啊啊啊———

  用力舀起一整筒水就往那滔滔不絕的人類小孩頭上倒下,裏梅忍不住地在心中崩潰吶喊。

 

 

 

節三

在第一次踏出伏魔殿後,惠就常常跑下山去虎杖家找悠仁和野玫瑰玩,畢竟他們都同年紀,無論是術式練習或平常的遊戲,在各方面都比較合得來,宿儺也沒有就這點說他什麼,因為惠都會在天黑前乖乖回伏魔殿,宿儺會在鳥居下等他,然後他會倒頭睡在詛咒之王的懷中地被帶回房間去。

當悠仁或野玫瑰家中有事不能跟他一起玩時,惠會在山裡的森林中自己一個人玩,他大概知道裏梅會跟在後面監視自己,不過這個年幼的咒術師還是找到了自己消磨時間的方式,他會在森林裡面招喚出犬型式神後開始探險,伏魔殿所處的這座山很大,夠他探個一年四季不同感受,即使可能會有詛咒出沒,隨著時間與年紀增長,他身上的咒力也逐漸增加,黑白玉犬也跟著變強到足以保護咒術師的程度,因此宿儺從來沒阻止過他。

只要不被人看見就好。這是他們的共識,平時除了虎杖家以外,不會有什麼閒雜人等靠近這座鎮壓詛咒之王的地方,因此惠可以放心地在森林裡修煉自己的咒術。

既然是動物外型的式神,那麼應該有其他動物才對。抱著這樣想法,惠在接下來的一年內陸續稱公招喚出了其他動物式神,從柔弱的兔子、青蛙,到比較兇猛的鵺與大蛇,調伏的過程可能受了點傷,不過當他回到伏魔殿時,宿儺會用反轉術式幫他治療。

宿儺其實很好相處…躺在詛咒之王懷中,抱著新調伏的兔型式神的惠不禁這麼想,雖然宿儺從沒給自己的人類玩伴們好臉色看(尤其是悠仁),但是他對自己真的是非常好,比惠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還好,除了自己偶爾太皮會唸幾句以外,大多時間宿儺都讓著他。

他喜歡宿儺。

不過其他詛咒就沒這麼好相處了,惠在探險中發現伏魔殿還有其他詛咒存在,有個黑頭髮、綁著亂糟糟雙馬尾的傢伙總是躲在廚房裡(他有次肚子餓溜進去找東西吃時撞見的),似乎叫做脹相,自己吃的三餐似乎就是他準備的,但他對惠興致缺缺,惠也沒打算主動去招惹那個看起來相當陰沈憂鬱的傢伙。

不過惠最怕的還是裏梅了,那個全身白色、連呼吸都是冷冰冰的雪女,總是板著一張冷漠的臉拎著惠的衣領要他乖乖回來讀書,她知道很多人類的禮節,也總是會毫不留情地揍他、或者把玩過頭的他給抓回來,相較於放養態度的宿儺,她很好地扮演了教導的角色。

「你不該跑出來,今天要讀書。」

冷冷的女性嗓音從後傳來,坐在草叢裡和野生松鼠玩得正開心的惠不開心地噘起嘴,回頭看著裏梅。

總是這樣冷不妨地出現,叫他回伏魔殿,如果不聽話的話就會揪住他的衣領(或耳朵,視惠的反抗情況決定)把他給硬拖回去。

也只能乖乖聽她的。

惠拍掉膝蓋跟腳上沾到的泥巴,跟在雪女的後面踏上歸途。

「哪,裏梅。」

他問,前方的雪女沒有回話,不過惠知道她有在聽,裏梅總是非常冷漠。

「宿儺不能出來嗎?」

「你應該稱呼他為宿儺大人。」裏梅糾正,

「宿儺大人被虎杖家限制了行動,不能踏出鳥居的範圍一步,否則會受到懲罰。」

「懲罰?」惠問。「會很嚴重嗎?」

「比你偷跑出來還嚴重。」

裏梅給了一個不算解釋的解釋,讓惠有些不解,不過他知道追問下去也沒用,雪女不想說的事情就絕對不會透漏半些口風。

「其他詛咒呢?裏梅或脹相也是嗎?」

「我們沒有被限制,但是我們也接受虎杖家的調伏,為了留在這裡侍奉宿儺大人。」

裏梅難得地給了更多答案,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訊息,惠有些驚訝。

「…不過,儘管我們接受被調伏,但不代表我們與人類是同一陣線。」


啊,果然。

惠對雪女那冷冰冰的態度毫不意外,不過他想了想,突然小跑步上前、走在裏梅的旁邊。

「這樣不就只有宿儺大人不能出門嗎?」他問,

「那不就很可憐,幾百年都不能出去。」

雪女淡色的眼珠往下瞥來,看著年幼的人類孩童。

「…說詛咒可憐的人類,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誒。說錯什麼話了嗎?惠納悶地想。

「但是你偷跑出來玩還是要接受處罰,等等要看兩節的經書。」

「啊……裏梅真的好嚴格喔…」

惠小聲抱怨。

「這是必要的。」

雪女繼續踏著小步向前走,連踏出去的每步都是那樣嚴謹。

「因為你是宿儺大人指定的新娘,我必須好好訓練你。」

「新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裏梅?」

處於各種好奇年紀的惠忍不住問出這個埋在心底許久的問題,但這問題好像讓裏梅覺得有些尷尬,雪女難得地露出窘迫的神情。

「就是…」她回答得有些結巴,

「新娘跟新郎結婚後、可以正式地一起睡覺…」

「一起睡覺?」惠皺眉,想起宿儺之前告訴他的。

「就是可以把雞雞插到身體裡面、然後睡覺嗎?」

「………宿儺大人到底都是怎麼教你的?」

雪女的眼神看起來相當空洞,並重重地捏了他的耳朵一下。

 

 

總之,與詛咒們的生活久了也就能夠習慣,人類小孩整天活蹦亂跳地不斷想闖進森林裡去冒險,或者下山去找朋友玩,光是把他抓回來就讓裏梅傷透腦筋,除了這些以外一年多來的日子都算相處愉快且順遂。

直到他八歲快九歲的冬天,那年特別地冷,又下了雪,很久沒有新衣服穿的惠終於生病了,軟趴趴地躺在床上,不像以往總是天亮就跳起來準備溜進森林裡去玩。

溫暖的咒力凝聚在身上…惠睜開眼,看到那副巨大的身軀坐在自己床邊,宿儺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熟悉的反轉術式正快速地治癒他發熱的身體。

「宿儺大人…」

惠虛弱地伸手、握住放在自己胸口上的大手掌。

「嗯?」詛咒之王哼了聲,沒有拿開手。

「很冷…」他小聲說,並抓緊了手。

「可以跟宿儺大人睡嗎?」

那張不對稱的臉點了點,作為答應,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懸空,宿儺抱起他,走回自己的房間。

那晚雪雖然下得很大、將伏魔殿的木頭屋頂蓋上一層厚厚的白雪,但惠睡得相當好,宿儺抱著他一整晚,厚實的身體非常溫暖。

「你長大了點。」

紙門外風雪吹得呼呼作響,宿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惠感覺到自己的衣物被拉了拉,的確,男孩穿的甚平已經有些顯短,罩在最外頭的外套也是超不過手腕,還露出一截手臂在外頭。

「因為我快九歲了。」

惠微笑,並抱緊了宿儺,把整個身體埋在被窩與寬大的詛咒之間。

 


過了幾天,悠仁跟野玫瑰抱著個盒子興高采烈地跑上山來找他,說是把宿儺吩咐的衣服帶來給惠,那是一套新的深藍色男用和服,比惠原本穿來伏魔殿的還厚上許多,布料也更為舒適,重點是長度…

看著能夠覆蓋整個手掌的袖口,惠開心地在同伴前轉了圈,野玫瑰說他很會綁腰帶,比悠仁打得還要好,立刻惹來虎杖繼承人的不滿抱怨。

宿儺真的對他很好,發現衣服變小了就讓人作套新的給他。

惠是這樣認為的,這個冬天他很常跑去詛咒之王的房間睡在,有個人抱總比單獨自己睡還要溫暖,雖然裏梅每次發現他溜出房間時都會唸上一頓,然後把他給拖出來扔回自己的房間,但惠還是甘願冒著被捏耳朵的風險跑到宿儺那邊去。

只是宿儺沒有再對他作之前這樣那樣害羞的事情,就只是抱著他,什麼都沒作,惠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大膽地亂摸,因為自從上次宿儺從後面抱著他、渾身上下劇烈喘動的狀態讓惠覺得的確有些危險,雖然說不清楚那危險感是什麼,不過惠覺得如果自己再跨過去一點就不會安全,本能是這樣告訴他的,總之他沒有再這麼做了。

 

冬日一天天過去,天氣逐漸回暖、花與綠芽接續地從枝頭冒了出來,整座山的顏色從白銀轉變成綠油油的朝氣樣貌,惠又開始整天往山裡或山下跑,在森林裡培育式神,或者找他的人類玩伴。

本來以為日子就是該這樣過,他能夠與詛咒們和平地度日,順順利利地長大…

直到惠看見了那抹女性的身影。

 


一開始他是先聞到了股陌生的香氣,不屬於伏魔殿、香香甜甜很好聞的味道,本來已經回房間準備就寢的惠太過好奇這不像是食物,而是人類的味道哪裡來的,伏魔殿應該只有他是人類,為了滿足好奇心,又不被裏梅發現,他潛入了影子內。

這幾年他躲在森林裡的時間不只是跟動物式神玩而已,他發現影子可以作很多事情,除了控制咒力凝聚影子以外,也逐漸研發出不少的術式,尤其是這招影子潛行讓他在與悠仁和野玫瑰的躲貓貓遊戲中從沒輸過。

他溜出房外,安靜地沿著緣側尋找那股香味的來源,很快他就找到了,他先在鳥居入口的方向看見幾個人類,穿著繡有虎杖家輝的男人們站在那裡張望,不知道在等待什麼,不過香味並不是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味道一路沿往殿內深處,惠跟著味道在黑暗裡前進時有些納悶起來,那是宿儺房間的方向。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婀娜多姿的身影,高大豐滿,有著美麗曲線,以及身著豔麗的和服,她一頭黑色長髮隨著走動在冷空氣裡優雅地飄逸,那女人走進了宿儺的房內,然後關上了紙門。


她是誰?惠的腦袋還停留在這個簡單的問題時,從內透出的燈火將宿儺的影子映在紙門上,還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兩個影子重疊在一起,惠在影子中楞楞地睜大眼看他們糾纏的身影。

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然後過了幾秒,惠才緩緩回想起虎杖爺爺先前說過的事情。


因此我們與詛咒之王交涉,增加了祭品的內容,一開始獻上的只是普通的女人,這很好找,花一點錢就能解決他的怒火,也的確有想賺這種錢的人存在。

 

女聲驚喘、呻吟,粗重的呼吸,以及榻榻米被壓得咯吱咯吱的各種聲響,在夜裡細細碎碎卻清晰無比地進了惠的耳朵中,他看著紙門上那晃動的身影,宿儺那巨大身形的輪廓是如此清晰。


那就是交合。

他忽然間明白了,裏梅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然後宿儺也沒講明的事情。

惠低頭看著自己被影子包覆的身體,比起剛來到伏魔殿時的自己、現在已經十歲的他明顯高了許多,但依舊瘦弱沒什麼肉,剛剛那個女人的背影看起來是多麼豐腴而充滿曲線,走路時臀肉還會一震一晃的,她的身材夠大,想必能夠容納宿儺…


想到這裡、惠猛地轉身、無聲地跑開。

 

他沒有回房間,而是跑進了森林去,惠知道裏梅會發現、因此他保持在影術式裡移動,遮蔽自己的氣息,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跑走,他應該要乖乖回房去睡覺才對的,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裡,但惠就是不想待在伏魔殿。

避過漫長難爬的石階與虎杖家的人,惠改走森林中他已經摸熟的小徑,走了一段下坡後,他的腦袋還是一片空白,那位女性的驚喘迴繞在裡頭不停嗡嗡作響讓他感到難受,眼前的森林分明是如影般地漆黑不見五指,但惠卻好像還是能夠看到映在紙門上身影交纏的畫面。


啪沙。

走出草叢,惠踏到平穩的地面時才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走下山了,以往得花上很多力氣才能爬完那長長的參拜階梯,但現在卻一晃神……他有些困惑地看著前方黑暗的視野,最近的是虎杖大宅,但是這麼晚的時間忽然出現在他們門口,而且剛好他們又送女人到伏魔殿去,光是用想的就很不合宜。

 


「誒?」

坐在床上正準備熄燈就寢的虎杖悠仁發現燈火映照的影子自己動了起來,已經很熟悉朋友術式的他沒有嚇到,他起身走到窗邊,果不其然在圍牆外看到一撮刺刺的黑色海膽。

「惠?」

他低聲喚,海膽化成影子,隨即從底下潛了進來,然後咒術師少年出現在悠仁的房間中。

「怎麼了?」

悠仁注意到友人沒穿鞋子,甚至穿著單薄的睡衣,而且表情似乎無精打采…不,比那個還嚴重一點,他皺起眉,讓惠坐在自己床鋪上。

「沒事吧,惠?」

惠不知道要怎樣回答,胸口裡面突然出現了很難受的感覺,在見到朋友擔憂的臉時變得更加沉悶難以呼吸,悠仁擔心地以手量他的額溫,溫度偏低。

「我去弄點熱茶給你喝,你看起來生病了。」

「一起去…」

友人起身,惠也馬上潛入影子中,他不想一個人待著,就像他剛剛不想待在伏魔殿的房間裡一樣,悠仁點點頭,沒問什麼地就讓惠的影子跟著自己走出房門。

本來他們只是要去柴房而已,但路上卻聽到宅邸內有其他人的交談聲,而且像是在吵架,其中一個聲音是悠仁的爺爺,是誰這麼晚了在跟爺爺講話?悠仁相當好奇地走近會客室,燈火照耀下、可以看見好幾個人在裡面交談。

「…雖然是個沒用的Omega,但到底是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啊!我的人目睹到那小鬼在森林裡招喚影子式神,虎杖老兄,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熟悉的聲音嘆氣,沒有回答。

「已經消失百年的術式竟然會出現在野種的身上,說什麼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而且還是那樣的Omega…唉,虎杖,拜託幫忙想點辦法啊,你知道祖傳術式對我們御三家來說有多重要的意義吧?萬事拜託了,女人、錢要多少都可以,甚至人命也沒關係,幫忙想辦法把那孩子給要回來。」

「要我去和詛咒之王交涉嗎…你這真的太強人所難了,禪院老兄。」

虎杖爺爺的聲音終於出現。

「你千里迢迢跑來這裡就為了這件事、而不是和我喝一杯嗎?」

「要喝的機會多的是,但祖傳術式更要緊啊!這次娼妓的錢我幫你出,還有什麼困難的也儘管跟我開口…」


悠仁擔心地回過頭,看著逐漸從影子中浮出的友人,惠的眼神明顯受到打擊那樣閃爍且空洞,他伸手想攬惠的肩膀,因為他看起來快要昏倒的樣子,但惠閃開了,一溜煙地又沉入黑暗的影子裡、迅速地滑向圍牆。

「…惠。」

看著影子消失在視線裡,悠仁只能在心底為友人祈禱不要出什麼事。

 

 

黑暗的樹幹、草叢不斷閃過眼前,保持術式狀態下爬顛簸不平的山路更加快速消耗體力,手腳末端一下子就感到麻疼,但惠沒辦法去思考那些,現在的他只想快些回到伏魔殿去。

錢,女人,交涉,祖傳術式。

那個陌生嗓音說過的名詞一個個浮現在惠慌亂不已的腦海中——被看到了,宿儺有交待過他不要再使用術式,但他以為躲在森林中就不會被發現…

幫忙把那孩子帶回來。

他要被帶走了。

這個結論讓惠無比驚慌,本來已經快要淡忘掉、那些出現在家門口,對自己與姊姊不顧一屑的人們,那些人要把他給帶走。

就跟那天一樣,把他給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再將他當成普通不過的祭品給送到遙遠的地方…

惠猛踉蹌了下,絆倒的同時術式也跟著解除,他仆倒在一堆柔軟的矮樹叢上,在黑暗中,自己那砰砰狂跳的心跳聲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深吸口氣,惠跳起身來,繼續往山上的伏魔殿奔去。

 

送走人類以後,早察覺到孩子溜出去的雪女已經守候在殿外的鳥居下,冰涼的目光看著氣喘噓噓爬上最後一級階梯的惠,她伸手、準備落下責罰,沒料惠突然潛入影子裡閃過了。

「?!」裏梅驚訝地轉身、看著往殿內深處跑去的孩子背影。

「站住!你不可以過去!」

她拔腿就追,不過惠根本不打算聽話,這個年紀的小孩正值只要他想你就絕對抓不到他的機靈程度。

「給我站住你這臭小鬼!」

惠一路用他所會的各種術式閃開家臣的追捕,而礙於會傷到他而不敢用術式的裏梅怎樣都抓不住他,他們追逐過整座伏魔殿的中庭,最後裏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死小鬼衝上階梯,跑進宿儺的房間去。

「…?」

坐在凌亂的床榻上,渾身光裸的宿儺看著一衝進門就往他飛撲的惠,雖然伏黑惠有時是皮了些(尤其是最近有點變本加厲),不過這是宿儺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激動,連喊都沒喊的就…

他低頭,看著抱住自己的惠,滿頭霧水。

「怎麼了?」

宿儺拉他的後領想把惠抓起來,但抱在自己身上的那雙手卻意外黏得死緊,怎樣都不放開。


是剛剛那個女人的味道。

惠當然聞出來了,宿儺身上都是那股陌生的香味,很好聞的柔柔的香氣,但就是這樣才讓他更加傷心。

「先放開我,惠。」

宿儺用力將他給扯起來,那張憋在一起而變得有些皺的臉可憐兮兮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他嘆口氣,將惠給放了下來。


又黏回他身上。


「…你看到了?」

無奈下宿儺只好低著頭跟懷中的孩子說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應該是看到剛才的床事吧,他猜想。

「那是生理需求,你無需介意,Alpha在這方面的需求很高。」

懷中的傢伙紋風不動,依舊抱得死緊,宿儺又試著把他給拉開,不過只要他一放手、這不說話鬧彆扭的孩子又會馬上跟影子一樣黏回自己身上。

「到底怎麼了?」

嘆口氣,大手撫上那頭亂蓬如海膽般的頭,貼在自己腹上的臉吸了吸鼻子。

「不想離開。」

「什麼?」宿儺皺眉,「離開什麼,誰要離開?」

「不想離開宿儺大人。」


懷中傳來悶悶的哽咽聲,但卻讓宿儺更加疑惑,這個回答聽起來跟剛剛那女人完全沒有關係,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太單純以為自己睡了其他女人就會把他趕走嗎?不,伏黑惠應該沒這麼天真才對。

那他到底在哭什麼?

靜靜讓惠抱著自己,宿儺思索著原因,不用多久,答案就自己出現了。


「宿儺大人。」

方才惠闖進來前就沒關上的紙門外出現白色的雪女身影,她欠了欠身。

「虎杖家主來訪。」


虎杖…!

原本溫柔的血眸瞬間變得肅殺,在獻祭後的深夜突然無預警來訪,而且是由家主…四隻紅眼緩緩落往還蜷縮在自己懷中的惠身上,看起來是這孩子變得如此異常的主因。

「怎麼,要特地來問我對這次祭品滿不滿意嗎?」

宿儺開口,聲音傳出房門,讓站在外面的虎杖當家清楚聽見。

已有年紀的家主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宿儺對他們沒好臉色可不是什麼新鮮事。


「冒昧打擾詛咒之王的夜晚,著實抱歉。」

聽到虎杖爺爺的聲音,惠驚了下,隨即抱得更緊。

看起來果然八九不離十,宿儺隻手撐著下巴、一手放在惠背上輕輕拍著。

「但是禪院當家有一事委我與您相求,是關於之前送來的那位祭品,伏黑惠的事。」

啊啊。宿儺沒回答,只是看著惠那亂糟糟的後腦杓。


「儘管他姓伏黑,但事實上他是禪院家的後代,似乎當初有什麼誤會才被送過來…禪院當家希望把孩子帶回禪院家,之後會再送其他的Omega過來獻給您…或者您要更多位也行,這是禪院家的意思。」


粗厚的指頭捏住伏黑惠的下巴,將他的頭拉起,看著自己,小嘴扁成一條細線像是在隱忍不要哭出聲。

「你自己選。」

宿儺低聲說,

「對我而言沒有差別,但是對你來說是整個人生。」

大手緩緩指向惠,隔著衣物布料按在他的腹部,鮮紅四眼緊緊盯著惠。

「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懷孕而存在,跟所有Omega的宿命是一樣的,但若你回去人間…」

「你可以成為咒術師。」

在說咒術師這三字時語氣明顯地刻意放重。

「或者,幸運一點,你的影子術式非常特別,」宿儺勾起嘴角,看著整張臉皺在一起的惠。

「可以領導整個家族也說不定呢。」

 

「對宿儺大人可能沒有差別…」

握緊拳頭,惠坐起身,深藍色眼睛用力盯著眼前高大的怪詛咒之王,他深吸口氣,眼前那些總是會在惡夢中出現的場景是如此清晰,虛弱的姊姊,陌生的人們。

現在除了這些以外,還多了新的畫面。

女人、錢要多少都可以,甚至人命也沒關係

他離開以後,又會有人被送過來吧,而且會是很多很多人。


「對宿儺大人可能真的沒有差別…」他搖搖頭,用袖子擦掉模糊視線的眼淚同時重複,

「可是對我來說不一樣,我想要留在這裡。」


「聽到了吧,虎杖。」

宿儺冷冷的聲音讓外頭等待的家主嘆了口無聲的氣,眼前是暴戾的詛咒之王,等等下山後又是棘手的禪院當家在等,這差事真的一點都不好幹啊。


「還不回去?」低沈聲音加了些怒氣,如刀一樣刺向老人。

「被困在這裡已經夠讓人不愉快了,現在連獻給我的祭品都想要反悔,你們真的當我兩面宿儺是揮之即來的低等詛咒嗎?」

「非常抱歉,打擾您了…禪院家那邊我們會去說服。」

再次嘆了口氣,虎杖當家最後決定選擇回去面對人類,至少是可以正常對話的對象。

 

 

 

  外頭總算歸於寂靜,桌上的燈火也燒到盡頭,蠟燭嚥下最後的一滴脂油、消散成輕煙灰滅在冷空氣中。

  惠依然坐在詛咒之王腿上,肩膀顫抖得相當厲害,啪搭,眼淚從臉龐掉落、滴在宿儺的大腿內側,他嗤了聲,帶有黑色指甲的手指揩了揩男孩狼狽的臉。

  「哭得髒死了。」

  惠咬唇,努力用袖子擦臉。

  「對不起。」

  惠的身體懸空,宿儺輕易地以單手將他給抱起,走向門外。

  「無妨,我也剛好想洗掉那女人的味道。」

  宿儺邊走過緣側邊說,走向惠不被允許進入的後殿,他們在黑暗裡穿過一條平坦的石板路,來到以高聳竹圍籬圈起的隱密森林,當被樹幹與枝葉遮蔽的景色在眼前敞開時,惠驚訝地張大了嘴。


  熱氣在水面上蒸騰出一片片白霧,以灰色石頭細心地在水邊圍出了整座浴池的輪廓,旁邊還有木頭躺椅,這裡顯然是虎杖家為宿儺準備的露天溫泉。

  以往總是被裏梅抓去浴室洗澡的惠看呆了,接著那張冷漠嚴肅的雪顏立刻出現在腦海中,要是裏梅發現他用了宿儺專屬的溫泉——才剛想到這個問題,宿儺就已經扯掉惠的衣服,把他給放進溫泉裡。

  啊……算了,被罵是之後的事情…熱水與硫磺味立即讓他的身體迅速溫暖起來,惠決定不去想後果,乖乖地瞇起眼睛,將自己浸入池內。

 

  「剛剛的事情…」

  嘩啦聲與稍微上升的水位,惠有些不甘願地睜開眼皮,看著四手大張、舒舒適適靠在石頭上的宿儺,水淹過他寬闊的胸膛、黑色刺青宛若水蛇般在水蒸氣中隱現。

  「我只能被困在伏魔殿,哪裡都不能去,但是你可以。」

  宿儺說,臉上不帶任何表情。「剛剛是虎杖當家在場,現在你可以不必勉強自己。」

  惠看著自己沒入在硫磺溫泉裡的身軀,明顯地宿儺在給他機會。

  水花隨著孩子游向自己而飛得到處都是,宿儺感覺到惠坐上自己的大腿,那顆濕淋淋的小腦袋依向自己的胸膛。

  「都三年了…突然說要接我回去,只是因為發現我會使用他們的術式…」

  惠閉上眼輕聲說,

  「也依然將我視為低賤的Omega看待…再讓我選一次,我還是會留在這裡,這是我個人的私情。」

  宿儺沒有就他的選擇作任何回應,但是大手從水裡圈住了惠的腰,讓他趴在自己身上。

  順著勢,惠感到自己的臀瓣被指頭分開,探往藏在深處的花口。

  是熱水的關係吧,在那根指頭探入自己時惠覺得渾身發燙,腦袋也暈暈的,他無力地趴在宿儺的胸口上,感到熱水隨著手指一起進了體內,本來哭到有些蒼白的臉現已染成整片潮紅,宿儺舔過他的耳下、頸窩,每寸被舔過的皮膚都像被電酥了一樣微微發麻,輕輕的哼聲溢出惠微張的嘴。

  呻吟。惠眨了眨給水氣染濕的睫毛,想起方才聽見、那女人在宿儺身底下發出的嬌喘,浸在水中的手便忍不住地往宿儺跨間摸去。

  已經習慣這小子主動踰矩的宿儺稍微坐離水面些,讓他不用冒著被淹死的危險就能構著自己半漂浮在溫泉裡的分身。

  依然是無法一手掌握的大小,上下套弄得有些吃力的惠感到手指更加侵入自己狹窄的肉道,攪得他忍不住張開雙腿、試圖放鬆自己來迎納他。

  好大。惠喘著、兩手在水中搓揉那挺立起來的硬物,到底是熱水的關係還是原本就這麼燙手…

  「宿儺…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他有點不好意思邊以掌心搓揉著龜頭頂端邊問,

  「這個…插進來的話會很舒服嗎?」

  這小鬼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宿儺抬眉,冷不防手指在他體內刮了一大圈,猛顫濺起了不小的水花。

  「啊、啊……!」

  惠猛拱起腰,感到自己的體內某個開關像是被觸發一樣、只要宿儺的手指輕輕一勾,快感就整個像是要從下炸開他的身體那樣轟地竄開。

  「這兒?」

  宿儺微笑,抱住尖叫不己的惠讓他無法逃走,精準熟練地瞄準他的弱點便展開攻勢,一波又一波陌生的快感不斷隨著宿儺的手指逗弄在他的腿間炸開,混著蒸騰的硫磺氣息沖得惠暈頭轉向,胡亂掙扎中水花不停濺起、在灰色的石塊上潑出大片水漬。

  嘩。宿儺無預警地起身、將他整個人給抱離水面,詛咒之王走向擱於草地上的木製躺椅時,留在孩子體內的指頭依舊不停勾弄那點脆弱,被放躺在躺椅上的惠已分不了到底是泡了太久了熱水還是那可怕的感覺讓自己暈得眼前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順從本能地拱起腰、將自己更迎向對方。

  已能挺直站立的肉柱就在自己面前搖來擺去,相當可愛的畫面讓宿儺忍不住張嘴,一口含住他的下身,連同球部也被吸附的衝擊讓惠終於忍不住尖叫,腿間最敏感的弱點也同時被補上了最後一擊——修長的雙腿用力夾住了詛咒之王的頭顱,一陣激烈的痙攣後,宿儺嚐到了,那Omega特有的香氣在嘴裡擴散開來,沁染他整個腔內。

  即使是如此微弱的費洛蒙,也足以讓Alpha的本能為之瘋狂。

  迷濛的視線逐漸分清了輪廓,惠稍微恢復了意識,他看著撐在自己上方、神情凝重的宿儺,應該要作些什麼,大腦卻像是血液缺氧般地那樣難以思考…

  該怎麼辦。

  雖然剛剛的衝擊過後、他的全身上下都感到相當舒服,兩腿也都沒了力氣地在躺椅上隨意大張,但宿儺的表情看起來很危險,那四隻紅眼睛全不動地直盯著自己,即使沒有對話、惠也從未經歷過,但他看得出宿儺的眼裡充滿危險的侵略。


  「宿儺…」

  他有些猶豫地彎起膝蓋,小手探入腿間,像宿儺第一次碰他時那樣稍稍地將大腿內側的縫隙分開,暴露在詛咒之王面前。

  「這裡…我也想讓大人舒服…」

  自己到底養了什麼樣的魔物。

  宿儺在將分身插入他雙腿間時忍不住如此想,儘管只有十歲這樣幼小,但那張羞紅的臉卻用著無比誘惑的可憐眼神看著自己,宿儺得不斷提醒自己控制力道、在挺腰抽送時別捏碎了孩子的骨頭或膝蓋。

  紅腫分身在孩子的腿間不斷來回摩擦,然後該死的臭小鬼伏黑惠又伸手摸他,加上一直在嘴內揮不去的Omega香氣…汗水自宿儺的額頭悄悄滑落,他感覺理智變成猶如風箏線那樣細到幾乎快看不見、隨時都有斷裂的危險,只能不停地深呼吸,並盡力地加快抽送的節奏。

  還不到能夠對這孩子出手的時候。

  身形比常人還要巨大許多的詛咒之王再清楚不過,尤其在他看見惠又微微勃起的迷你肉芽隨著自己抽送而甩晃的畫面時,他是真心地在用全身氣力提醒自己這件事。


  「唔、嗯…宿儺大人…」

  才剛經歷第一次射精的分身還相當敏感、就被不斷在自己腿間來回摩擦的肉棒擦得相當難受燥熱,惠忍不住出聲呼喚,巨大的詛咒隨即伏下身來、粗魯地封住那張不斷發出折磨自己僅餘不多耐性的呻吟的嘴。

  「叫我宿儺。」

  粗嘎的呼息交融裡,宿儺舔過他微微張開而露出的白齒,惠困難地將嘴張得更開來容納他也同樣粗大的舌。

  「裏、可是裏梅會…罵我…」

  「只有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叫我宿儺。」

  簡單直接的命令、宿儺扣住他的下巴、整根紅舌全數擠入那張小嘴裡,過多的唾液溢出唇外,讓惠難以呼吸、每次奮力呼氣都充滿了宿儺的氣息,然後才有少數殘留的空氣,缺氧的身體本能開始掙扎,抱住自己膝蓋的手卻抓得死緊不讓他逃,強大身軀拍擊著他的屁股撞得痛了起來,惠終於無法忍受、手指用力掐進了宿儺的主肘上臂裡。

  溫熱的一片濕淋後是重新獲得氧氣的鬆懈,眼前一片白的惠鬆開手、四肢大張地躺著看他們頭頂那片暗色的天空。

  差點就死掉了。無暇去管流下胸口和腹部的精液,惠嗡嗡作響的腦袋裡只能想著這件事。


  「要不是幹過那女人,我剛剛差點就幹了你。」

  坐在旁邊的宿儺丟來一句,惠吁了聲,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對不起。」

  他將身子翻側,兩眼滿是歉意地看著抓了條毛巾在幫自己清理的宿儺說,屁股有些火辣辣的痛感,像是在提醒他剛剛的情況是多麼瀕臨失控。

  但好像跨過了什麼東西。

  惠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陰莖,頂端也分泌著與宿儺一樣的白色液體,不過他沒有開口,只是將這份悸動悄悄地放在心中。

  稍微打理完後、他們又泡了下溫泉,這次惠很安分地靠在宿儺胸口上,兩手乖乖放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哪都也沒亂摸。

  雖然還是會胡亂想像起宿儺跨下那根巨大的陽物、插入自己體內時到底會是什麼感覺,還有那女人的呻吟聲依舊迴盪在惠的腦袋,等到自己可以跟宿儺交合那天,自己也會發出那種害羞的聲音嗎?


  「在想什麼?」

  宿儺問,惠心虛地搖搖頭,方才玩過一次火就知道痛,不敢再惹他。

  「…宿儺,就算沒有下雪,也可以過去跟你睡嗎?」

  詛咒之王哼了聲像是在笑。

  「你想跟我睡?」

  如果這人類小鬼又一直亂摸,那可能他得拒絕。

  「以前…就很想了。」惠小聲說,

  「但是因為怕被宿儺壓死。」

  竟然是怕死。宿儺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這孩子還保有他這年紀該有的天真。

  他拍拍惠的頭,將他給抱離水面,帶去岸上穿衣服。

  「詛咒跟人類不一樣,不需要睡覺。」在回房的路上,單手抱著惠的宿儺開口。

  「不過我想看你睡著的模樣。」

 


  經歷了一整晚奔波、驚嚇折騰,又體驗了初次性愛的年幼Omega終於安靜下來不再亂動,整個人蜷縮在宿儺胸前沉沉地睡去,單手撐頭側臥的詛咒之王一手放在惠身上,另手豎起食指在唇前,示意紙門後的裏梅不要打擾。

  宿儺大人哄那個人類小孩睡覺…雖然對眼前的景象十分有意見,而且也覺得應該要提醒詛咒之王方才兩人共浴溫泉時的行為實在非常不妥當,但雪女家臣最後只能把這些通通給吞回肚裡,默默地退開。

 

 

 


  節四


  「唔、嗯…宿、宿儺唔——」

  緊閉的紙門內傳出斷斷續續的呻吟,連串綿延地猶如在伏黑惠跨間攪動、擴張著肉徑的指頭般那樣濕黏不堪,兩根手指在少年稚嫩的肉壁內時深時淺地翻掘,刮過肉摺,刻意繞著他最敏感的弱點打轉卻不直接攻按,如此的惡意逼得惠將臉埋在枕頭內低低嗚咽著,身體卻還是忍不住順從本能拱起腰、讓私處在詛咒之王面前暴露得一覽無遺。

  在宿儺答應讓惠跟自己睡在一起後,他們的夜晚便多了情慾成份,剛開始宿儺只有給予普通的愛撫,加上蜻蜓點水般的舔咬,讓人類的心一下就被攪成爛泥灘那樣無法自拔,要比耐性、少年無法比得過已活了百年之久的詛咒之王,但是又害怕演變成上次在露天溫泉畔那樣失控的局面,因此惠一直忍著慾望、只是躺在宿儺身邊讓他的四隻手恣意愛撫自己,直到他射精後昏昏睡去為止。

  只是當惠再長大了些、正式進入了青春期,猶如花朵般不自覺地散發出Omega那自帶誘惑香氣的費洛蒙後,情勢就迅速地打滑、失控。

  宿儺再如何理智、作為Alpha的本能也無法抗拒枕邊那股日漸濃烈的費洛蒙,原本的愛撫變得粗魯、更加深入,當惠感到後方伸來的手滑入自己股間時明顯地顫了下,但體內不斷增長的慾火就像被倒入了熱油那樣轟地猛燒了起來,因此他並沒有拒絕宿儺,反而微微張開了腿、讓他能夠更好地找尋自己的入口。


  這是邀請。

  心臟被慾望刺得一陣一陣痛得難受,宿儺將惠壓在身下,儘管他已成長為少年、體型不再如幼童那般迷你,但對宿儺來說還是太小了,連他雙腿間的入口也還是那樣狹窄,難以容忍自己的侵略。

  他決定先從開發這副身體開始,即使要付出更大的耐性與理智。

 

  「不要再動了…宿、宿儺不要…」

  底下扭動的身軀卻表現出跟言語完全相反的渴求,感覺到手指被溫熱的肉腸緊緊吸附,宿儺又大幅度地轉動手肘,攪得伏黑惠發出尖叫。

  惠很聰明,無論是術式、還是經書,教一下都能快速學會,也能夠在吸收後再自行轉化成新的東西,宿儺把惠的身體給扳過來、正對自己,那張潮紅的臉被慾望與理智拉扯成迷人的糾結,儘管這副青澀的身體從未被真正插入過,但經歷了這幾個月的夜間調教後,他跨間那張迷人的肉唇早已變得貪吃無比,嘖嘖地吞吐宿儺的手指,甚至能夠含入第二根…這副身體也學得非常快。

  第三根也許也快要可以了。

  隻手撐頭欣賞惠被自己挖到雙眼向上翻去的高潮顏,詛咒之王舔了舔自己有些乾澀的唇,室內瀰漫著Omega那股誘人的甜香,讓他的跨間早已勃發不已。

  但還不行。

  失神的白光緩緩消散後,惠感覺自己躺在被褥上…陰影覆蓋過他的視線,惠虛弱地看著撐在自己上方的宿儺,發覺對方四手分別按住了自己毫無防備大張的四肢。

  這個姿勢似乎有些危險…他試圖掙扎,卻被按得死緊、箝制在床上無法動彈,詛咒之王驕傲的分身在無光的和室內輪廓依舊是那樣宏偉,而且正靠在他方才被挖得酸疼熱躁的肉口上…

  嚥了下口水,惠試圖以眼神懇求他住手,詛咒之王回以嗤哼,嘶搭的水聲從下方傳來,惠看見了、在宿儺那塊狀分明的結實腹部中間裂出道開口,從裡面伸出了條豔紅的粗舌,抵上他的雙腿之間。

  溫熱柔軟的異物鑽進了已充分濕潤的菊口,蠻橫地將肉徑舔得更開、每寸肌摺被擴張的快感幾乎要逼瘋了惠、與手指單純挖掘完全不同的陌生快感、還有那更加粗大正試圖擠進他體內的根部都讓惠舒服得害怕。

  舌肉一捲一縮地反覆抽出、推入,每次插入都比先前一次侵得更深,惠渾身上下都無法克制地顫抖、卻怎樣都無法動彈、更遑論如何閃開那陌生的快感,淚水接連滑過頰面,少年的下顎猛地昂起、太快就再次重攀高潮的快感幾乎要淹沒了惠的意識,宿儺吻住他已只剩下嗚咽的唇,舌頭這次毫無顧忌地鑽進了他的嘴中。

  上下同時被舌頭反覆侵犯、攪弄,即使知道這與一般常人的交合完全不同,是詛咒特有的性事,但惠還是無法自拔地陷入快感的地獄裡,日漸茁壯但與宿儺相比還是猶如芽菜般迷你的肉莖反覆哭泣了多次,黏出一長連絲的銀液,流過了稀疏的毛叢、再被那張貪婪的詛咒之嘴吞噬。


  房內的慾望隨著夜深更加濃烈醇厚,再也射不出什麼的惠終於重獲了自由,已經累壞的他感到臉上被熾熱的慾望碰觸,睜開的濕潤雙眼近距離看見那根猙獰的兇物,他嘴嘴,含住滲出走先液的頂端。

  性事是雙方面的情感交流,無論是否願意、他腹裡的慾火已被宿儺徹底地滿足了,但是宿儺還沒有得到解放,惠盡可能地將那龐大如珠的桃端含入嘴裡,過往喜歡以手指撫摸的端口改換用舌腹溫柔地摩挲,肉棒一震一震地在他的臉上跳動,相當激烈地傳達了主人的享受。


  惠已經能夠判斷Alpha的費洛蒙訊息了,無稐是嘴中兇器散發的麝香,還是宿儺他渾身上下逼人的威壓…這些都不斷不斷地告訴他,渴望自己的慾望有多強烈。


  十三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歲,夜裡的翻騰太過危險,雖然他們總是很有默契地遊走在那條不可言喻的界線邊緣,但總有一天會像以往的意外那樣有人先忍不住衝了過去。

  惠很明白這點,就算再希望與宿儺結合,再想要快點跨過那條線,宿儺給的時間就是十五歲,距離人類的成年還剩下兩年,也就剩下兩年而已,無論過去同寢的那些夜晚中他們做了多少這樣那樣的事,距離那個「真正的完整」也就差一點點而已。

 

  走在森林裡,惠盡可能地將腦袋內那些腥羶的畫面拋開,逼自己靜下心來鑽研術式。

  使用咒力會很有效地消耗體能,順帶克制體內那股被點然後就從未熄滅過的火焰,看著凝聚於手掌心緩緩轉動的藍色咒力,惠吁了口氣,無論他張開或閉上眼,宿儺都會出現在眼前…那四隻紅眼睛直勾勾地帶著慾望與侵略看著他,彷彿下一刻就會將自己壓倒在地。

  定不下心。

  惠有些懊惱地收起咒力,改喚出鵺,攀上牠毛茸茸的背部,飛上天空、在較為清冷的高處上俯瞰整片底下的視野。

  原本巨大的伏魔山也變得像是毛巾堆那樣小,一塊塊平整繽紛的田野鋪成整片綠原地毯,延伸至遠方的地平線…鵺緩緩地下降,重新回到森林裡,惠踏回地面時不禁想起以前絕對不會被允許作這種事情,裏梅會從樹後面突然出現,揪住他的耳朵把他給拖回伏魔殿訓斥一頓。

  不過,在他能熟練使用咒術與式神後,雪女也就不再整天跟著,這也算是長大了吧。

  重點是她也不會再反對自己和宿儺一起睡…

  怎麼又想到他。

  惠甩甩頭,感到有些無力,明明平常不會這樣的,動不動就想起詛咒之王的身影,還有…惠又用力甩頭逼自己忘掉對方那誇張尺寸的分身,這太不正常了,他得想辦法冷靜才行。

  嘩啦,惠跪在山裡的小溪邊,舀起冷水打溼臉部與頸子,讓自己鼓譟的心稍微平靜下來後,他看見眼前緩緩流動的平靜水面上,映著張微微泛紅的臉,表情上寫滿了情慾。

  不對,不對勁。

  雖然尷尬、但惠直覺自己相當反常,即使再怎樣血氣方剛也不該是這副欲求不滿的模樣…他的手往和服的跨間伸去,濕滑的黏液迅速沾染了指間。

  怎麼回事。楞楞地看著手指上那些牽黏的液體,心臟又倏地狂跳起來,無法控制,惠驚覺自己太過異常,他站起身,集中起精神尋找周圍的不對勁。

  味道。

  雖然相當微弱,但惠聞到了,有股以前沒出現過的味道在樹林間迴盪…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只能判斷應該不是天然的物質,是過去幾年自己在這裡玩時從來都沒聞過的味道…

  雙腿驀地發軟,惠扶著樹幹,按摩著自己不住狂跳的心臟與脈搏,感到腿間已滑成一片濕淋。

  「沒想到詛咒之王這麼天真。啊」

  沒聽過的聲音。

  惠驚慌抬頭,看見樹林深處出現了幾個人影,從河邊、樹林、空地和草叢以及上坡等…四面八方地將自己包圍住,不是虎杖家,他看到這些人身上穿的衣物上沒有熟悉的家徽時瞬間慌了手腳。

  他們身穿黑色布料,繫於額上的頭巾繡有不祥的紋章,但惠認不出它是什麼意思。

  樹幹後的死角內忽然伸出手、抓住惠的雙臂,逼他跪下,有個人走近檢查他汗濕的後頸。

  「竟然沒有立下連結,」男人吹了聲口哨,

  「太讓人意外了,不過這樣可是好事,不止省下追蹤的麻煩,價格還會更高。」

  「你們到底…」惠虛弱地問,他全身都在發抖,連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都像是在哭那樣無力。

  「做了什麼…」

  「別擔心,不會傷到身體的。」那些人中有個拿出了個玻璃瓶晃了晃,

  「發情誘導劑只對Omega有效,讓你陷入發情的狀態後就很好辦了。」


  發情…視野開始變得模糊,惠努力集中起意識,腦袋漿糊化得很快,大概再過幾分鐘也許就會無法思考。

  不知道發情的自己會變得怎麼樣,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要怪就怪你的出身吧,小公主,」男人摸上已不再掙扎的惠的臉,露出讓人不舒服的笑。

  「聽聞禪院家有個Omega被送到這裡,他們想要也要不回來,如果能夠抓到手的話,鐵定可以賣他們個好價錢。」

  惠的臉被抬起,那雙深藍眼雖然沒有聚焦,他精緻的五官還是令圍過來的男人們嘖嘖稱奇。

  「真漂亮,有夠幸運的。」其他人說。

  「不愧是御三家出身,連長相都這麼高雅…」

  「喂,把他就這樣直接賣掉有點可惜吧?」

  「嘖嘖…你想作什麼?」

  交談的聲音開始變得猥瑣惡意起來,他的臉被輪流撫摸,掐住,男人們審視著他因發情而泛著粉色的皮膚。

  「只要人活著就好吧?」

  「唉,我們不是一開始說好抓到人就走嗎?」

  「你別這樣死板,Omega很少見哪,聽說發情的Omega更是極致的名器,用過一次後就一輩子忘不了呢!」

  「就知道你用跨下想的只會是這檔事…」

  黑衣人們開始爭執起來,即使看不清楚,身體熱得連感官都開始混亂,但惠也能清楚他們的視線始終鎖在自己身上,帶著令人反感的惡意。

  「而且他還沒被標記,這年紀還依舊是自由之身的Omega太少見了,反正只要活著就好,不影響價錢啊老大。」

  「不行,完璧之身的價格不一樣,要是我們把他搞到懷孕一定會跌價的。」

  「你明明也硬了,不要那麼堅持嘛!」

  「而且如果懷的是我們詛咒師的種,一定會讓御三家顏面無光的…」

  男人嘿嘿的笑聲,然後有隻手伸了過來、揪住惠的衣領,將他給拉往自己。

  「總之你們不幹老子幹,等老子爽完後你們就——」


  瞬間自地面竄出的巨量白兔淹沒了眼前的視線,在詛咒師們還在錯亂之餘,連滾帶爬的惠拼命衝出了兔群製造的空檔。

  「竟然還有力氣?!」

  後頭立刻傳來叫嚷,隨即劈哩啪啦踩斷樹枝的聲響追了上來。

  很難呼吸,已沒有多餘思考空間的惠憑著身體直覺,合出手形,蛙形式神張口、彈出的舌頭給了追在最前面的詛咒師痛擊,再來是忽然捲住追擊者腳底的白色巨蛇,原本平靜的森林瞬間騷動不堪,驚起大量的飛鳥。

  要快點逃回去…

  僅存的意識中,連奔跑都是以全身的意志才能做到的惠如此在心中祈求。

  宿儺大人…身邊…

 

 

 


  猛地轉頭,看往紙門外的天空,宿儺突而其來的動作讓家臣裏梅立即現身在紙門外。

  「宿儺大人,有什麼吩咐?」

  她問,但沒得到回答,詛咒之王撐起身體,大步地走出和室。

  少見的舉動讓家臣也覺得不尋常,她跟在宿儺後頭,走過中庭,在發現大人一路往鳥居的方向走去時、原本冷靜的臉瞬間緊張起來。

  「宿儺大人、請止步!」她驚慌地喊。

  潛伏在結界四周的咒力化成一支支槍、在宿儺跨出鳥居的瞬間刺向他,神社裡的空氣開始振動起來,先人們佈下的咒術先後地從石碑、參拜道與地面石縫滲出,在空中具現化成藍色的咒槍,像是箭雨般地刺往詛咒之王。


  「…!」

  即使有咒力護身,但暴雨般的討伐咒槍從未間斷地落在宿儺身上,劃傷的皮肉儘管迅速地癒合、但又馬上被刺穿,原本披在身上的和服也瞬間變得破爛,布匹碎片與鮮血一同落地。

  「宿儺大人!」雪女在詛咒之王依舊往外走去時發出尖叫。

 

  「唉?」

  伏魔山腰處,拿著今日份祭品的虎杖悠仁察覺到空氣在振動,他抬頭,在遙遠的石階頂端看到了宿儺的身影。

  「…不會吧?」

  虎杖悠仁錯愕地大叫,原本自己只是幫年邁的爺爺來執行早晚的參拜的禮課,畢竟爺爺的年紀相當大了、父母與親戚大多在遙遠的京都工作,作為家族長子的他很自然地負起這份責任。

  而且禪院家又派人來找爺爺,請他幫忙解決惠的事情,看起來他們家真的很想把惠帶回去…爺爺看起來也非常傷腦筋的樣子。

  雖然得見到討人厭的宿儺,但畢竟這是家族工作,悠仁再有千百個不願意還是接過了爺爺的工作……不過他根本沒想到一來就看到宿儺跑出結界啊!!!


  「喂!你在幹嘛!」

  將沈重祭品丟在旁邊,悠仁狂奔上石階、邊跑邊對被箭雨攻擊的宿儺大叫。

  「你不可以出來!回鳥居裡面!」

  「臭虎杖小鬼……」

  全身上下都重溫了久未經歷的疼痛,宿儺狠瞪那個粉色頭髮的臭小鬼,咒箭依舊無情地自四面八方落下,貫穿他的頭、手腳與全身上下,帶著術式的伏魔箭也讓他無法施術動彈…

  該死,討厭的咒術師,跟蟑螂一樣煩人。


  「你快點回——」

  「虎杖小鬼,伏黑惠有危險。」

  低沈嗓音打斷了悠仁的叫喚,他楞了下,看著在一身血淋承受箭雨的詛咒之王。

  「惠?」

  聽見友人名字,加上眼前詛咒之王的異常,悠仁再笨也能用直覺推斷出發生什麼事。

  友人一定出事了,才會讓宿儺不惜闖破結界也要出來。

  「喂,討厭的傢伙,你給我聽好!」豎起拇指、悠仁對宿儺大喊。

  「你想離開結界不受束縛的方法只有一個,雖然很討厭你、但今天我就看在惠的面子上把身體借你!你用你的力量、和我的身體去把惠救回來!」


  「宿儺大人…!」

  聞言、裏梅更加驚慌地喚,但是宿儺根本沒要聽她的意思,詛咒之王的身驅釋出龐大的紅色咒力,在箭雨中流動宛若一片血海、伸出手的虎杖悠仁緊張地吞了下口水,他努力祈禱自己不要記錯術式的步驟邊併起食指與中指、劃往自己的胸口。

  名為虎杖,宿命作為詛咒的受肉器皿,那就是虎杖家的祖傳術式:鎮妖伏魔。


  血色咒力穿越箭雨、倏地飛向了虎杖悠仁,少年的身體迅速地吸收了詛咒,黑色刺青如蛇般爬上了他的手腳、胸口直至臉額,當他再次張開雙眼,原本褐色的眸已化為鮮血的光澤。

  唰,少年瞬間消失在石階上,伏魔殿只留下錯愕不已的家臣。

 

 


  「啊!」

  從後方襲來的咒力命中了虛弱的Omega,他無防備地向前摔倒,隨即追擊的腳步聲衝了過來。

  不能結束在這。

  惠趴在地上,狂顫不己的雙手奮力合起,即使是跌個狗吃屎這樣丟臉的狀態…爆開的黑色影沼嚇阻了追過來的詛咒師們,他們驚恐地看著眼前地面陷入黑暗庭院的景色。

  「怎麼可能…」

  「竟然還有力氣釋放領域?!」

  趴在黑庭之中的惠感到全身上下的咒力都被抽乾,那雙已連眼前雜草都看不清輪廓的深藍色眼睛往上翻去,過度施展咒術而產生的痙攣反彈令少年猛地吐了出來,而那脆弱不完整的領域也立即消失。

  重擊再次襲來,詛咒師衝上來一拳將他揍得連滾數圈,然後又是接連的攻擊。

  「別打死,要活的!」帶頭的詛咒師嚇斥,其中一個忿忿地踹向倒在地上Omega的膝蓋,

  「我看你再怎麼跑!」

  清晰的碎裂聲讓惠痛醒地尖叫,有人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給扯了起身。

  看不清楚,渾身又痛又熱。

  他半閉著眼,感到身上的衣服被扯下,因為發情而燥熱的神經還有被揍的痛楚混在一起,連舉起手來要合出手形招喚式神也做不到。

  自己怎麼這麼弱…

 

  「操,終於乖了。」詛咒師忿忿地解開褲頭,呸了口唾液在手心上,

  「看老子怎麼操翻你!」

  「喂他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能幹…」

  「閉嘴!」詛咒師拉開那雙傷痕累累的腿,嘖嘖地撫摸因發情而濕淋淋的私處。

  「一開始就乖乖聽話把腿張開就不用受苦了,看看這兒,還是粉色的,果然沒被用過呢。」

  「你要幹就快點…」旁邊的人催促,

  「Omega好香啊,明明不是Alpha,但是我也快忍不住了。」

  「你先用他的嘴啊,下面是我的。」詛咒師將塗上口水的陰莖抵在發軟的Omega下身,舔了舔嘴。「等等用完再——」

 

  不斷說著淫穢語句的詛咒師突然安靜下來,其他詛咒同伴們在他被削掉的半個腦袋滾到草地上時尖叫著退開,他們錯愕地看著原本跪著的詛咒師剩餘的頭部濺出大量鮮血、身軀緩緩往一旁倒下,一個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屍體與昏迷光裸的Omega旁。

  尋著咒力前來的宿儺半跪下身,紅眼迅速地掃過一圈伏黑惠的傷勢,半張臉被打得都是血,胸口與背多處都是被咒力衝擊而留下的挫傷,還有…在看見被踢碎的膝蓋時,虎杖悠仁那張原本開朗的臉瞬間黯下。

  以往自己總是小心翼翼,就怕過大手勁捏碎了這傢伙的骨頭,現在卻被隨便地弄壞了。


  藍色咒力透過手心傳遞到昏迷的Omega胸口,就像以往惠生病感冒時他做的那樣,但現在得先從胸口內較嚴重的挫傷治癒,還有很多大小的傷口…


  「喂,那不是虎杖家的人嗎?」

  「可惡…來得這麼快…」

  詛咒師認出悠仁的臉後開始不安分起來。

  「竟然敢殺我們的人…那就別怪我們不留情了、臭小鬼!」


  啊啊吵死了。宿儺根本沒看他們一眼,只是隨意地豎起手指,無數斬擊在他身後落下濺起多朵的血花。

  人類,果然還是殺光吧。

 


  森林回歸了平靜後,宿儺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惠,盡可能地不要動到他碎掉的膝蓋。

  雖然他們現在的身體同樣大小,但這傢伙還是那麼地輕像是根本沒有重量一樣。

  拉近的距離內讓Omega濃烈的香氣直接撲上,宿儺有些吃力地甩甩頭,站穩雙腳,即使他現在是使用虎杖的Beta身體,卻還是受到了這麼大的影響…

  看著惠蒼白中明顯透著紅潮的臉,宿儺深吸口氣、與他一起消失在這片狼藉的現場。

 


  「哇啊!」

  被靈體分離時產生的衝力震得摔在地上,虎杖悠仁揉了揉發疼的屁股,看到宿儺血淋淋的背影就在自己前方。

  混蛋傢伙…本來想罵宿儺的悠仁在看見他手上抱著失去意識的伏黑惠時閉上嘴,依舊負傷的詛咒之王什麼也沒說,逕自走向殿裡深處。


  那傢伙…回去了。悠仁楞楞地想。

  但是看起來已經救到惠了,他有遵守降靈時立的契約,這樣應該就可以…

  不過到底惠怎麼了?有誰闖進來嗎?


  「悠仁!」

  後方傳來熟悉的叫喚,悠仁跳起身、跑到鳥居底下看著正氣喘噓噓衝上參拜石階的爺爺,身後還跟著幾個咒術師,他們看起來相當驚慌。

  「結界術式啟動過……剛剛詛咒之王闖出來了嗎?」

  「啊,宿儺他已經乖乖回去了。」悠仁指指殿內,要爺爺安下心來,

  「我過來祭祀時剛好遇到,就只是小插曲而已,不要那麼驚慌嘛爺爺。」

  「你…」虎杖當家突然瞪著自家愛孫,露出震驚的表情。

  「身上都是詛咒的殘穢…你剛剛對詛咒之王用鎮妖伏魔?」

  「喔,對啊。」悠仁不太好意思地抓抓頭,

  「因為惠好像遇到了點麻煩,我想說惠是朋友,就把身體借宿儺讓他去救惠了…」

  「你…」

  虎杖爺爺張著嘴久久說不出話,畢竟在他們家族接下守護伏魔殿後數百年來,沒人能跟詛咒之王立下契約…

  「唉,」最後,老人垮下肩膀,用力揉了揉孫子那與虎杖花同色的頭髮。

  「你已經有資格當我的接班人了呢,悠仁。」」


  啊,這算是賺到嗎?悠仁咧開嘴,不過他又像想到什麼的轉回頭,看著伏魔殿。

  希望惠沒事才好…

 

 

 

  節五


  好熱。

  惠的意識在還沒睜開眼之前便先醒來了,感覺到自己是躺在熟悉的被褥而不是昏迷前最後的森林,被揍的痛楚也已經不翼而飛,身體裡只剩下又刺又癢的慾望在燃燒,他緩慢地睜開眼睛,在昏暗的室內中辨認出那熟悉的巨大身影。

  「宿儺大人。」

  他喚,在宿儺靠向自己時冷不妨伸手、揪住對方的衣襟,用力扯開。

  大片光裸的胸膛在自己面前時,雖然上頭有些血與傷痕,但惠沒辦法思考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慾望征服了他的理智,惠對宿儺伸出雙手,以懇切的眼神望著他。

  「請不要再忍耐了…幹我。」

  大掌按在他枕邊發出沈重的悶響,雙腿被迅速分開、一下子便被找到弱點探入讓惠喘了聲,不知是因為發情讓腦袋當機還是過度慾望所導致,惠竟然覺得自己的聲音就像那女人一樣嬌魅。

  被咒箭刺得破爛的衣物嚴格來說只能算是用掛的掛在宿儺身上,但他扯掉它們時竟然有些費力,慾望驅使之下連手指也在微微地發抖,確認過Omega的身體已完全開啟後,宿儺將分身抵到了他濕潤的入口處。

  這不是宿儺第一次對惠這麼做,每次他都想著如果能夠長驅直入的話會有多痛快,不用忍受如刀割般的慾望鞭撻,但今次真的要提槍上陣時反而讓自己更加難堪。

  明明還是個少年。

  在惠忍不住主動迎起腰、吞噬巨大的龜首時,宿儺咬牙、緩慢推進他時,青澀肉徑驚人的咬合力令他不禁冒汗,揪在惠身邊的四手抓得死緊,幾乎要把被褥給扯裂了。

  初次被插入的快感令Omega低聲嗚咽,他試圖將雙腳張得更開、迎納剩餘還未進入的部分,儘管覺得下腹越來越漲、但隨著連接的部分增加,如火蟻叮咬的刺癢隨著推進而開始轉化成被撫慰的快感,惠奮力吸氣著,眼淚不停滾落臉頰,理智什麼的全被扔個老遠,在宿儺突進他體內第二彎敏感時興奮的尖叫惠的竄出喉頭,刺裂了宿儺殘存的理智。

  副手握住了惠有些太過瘦的腰,將他撞向自己、全數送入。

  「——!」

  除了無聲的尖叫惠什麼也發不出,身體被塞得過於滿漲以至於連動也無法、宿儺緩緩地退出、讓他稍微有餘力能夠喘氣,但還來不及反應又被猛地撞入、稍微放鬆的身體隨即又繃成滿弓狀。

  可怕,好可怕。惠那雙深藍色的眼睛睜到最大,帶著淚水朦朧地看著搖晃的天花板,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反覆抽插、侵入,每次摩擦時他都能感到雙腿裡自己的身體被撐得多大,宿儺的分身蠻橫地蹂躪過每寸壁肉,惠無法克制張嘴、那些淫蕩的呻吟與驚喘自己聽得一清二楚。


  他正在與宿儺交合。

  一想到這,惠便再也無法思考,順從著慾望將理智給徹底放逐。

  但宿儺卻沒辦法像他一樣放得如此開,斗大如珠的汗水不停在他額上冒出,滑過刻意未治癒的傷口,再從下顎滴落在床鋪或Omega的身體上,不再只是費洛蒙誘惑的煎熬,這比他以往操過的所有女人、甚至其他Omega都還糟糕,濕熱黏滑的緊穴貪婪地吸著自己分身,明明身體負傷但這傢伙卻主動地用雙腳夾住自己的腰,發出要命的呻吟折磨自己。

  上輩子到底欠這傢伙多少。宿儺的四手撐在惠身圍,跪著緩緩推送分身,過於按奈住慾望讓他像隻可憐蟲一樣渾身發抖,但心底還有一絲未斷裂的理智,身上大小的傷口痛楚也在提醒著自己不能放縱,就算這傢伙看起來再怎樣欠幹、也不能真的全力衝刺,否則會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搞死的。


  過去數年裡,這人類小孩大膽地摸他、蹭他,渾然不覺地勾引他,宿儺突然慶幸起自己的心智被鍛鍊得非常好,他猛抽出了分身、讓Omega再次發出尖叫,濁白慾液灑進了張開的嘴裡,惠迷迷糊糊地咽下那些滴流了他一臉的精液,伸出豔紅的舌頭舔了舔嘴邊。

  Alpha味道如神酒般濃烈薰醉了他,惠爬起身,湊到宿儺跨下主動地吸吮才剛釋放過的慾望。


  他一定欠了這人類小鬼很多、很多。

  隻手扶額,宿儺咬緊牙根、任惠舔著自己,沒有克制的舔咬力道在在都戳擊著他的每條神經,發情的Omega貪心地將肉根內殘留的精液吸出,然後露出了陶醉的笑容。


  「啊啊…加油加油啊。」

  宿儺在把惠重新壓回床上、分開雙腿,在看見那朵已被撐開、大大綻放的粉色肉口正對自己一張一縮時、忍不住對自己這麼說。

 


  不知道該算是鍛鍊還是縱慾的被迫滾床行為持續進行,入了夜後也沒有休息地持續纏綿,家臣裏梅與脹相守在外頭,擔心地面面相覷,不過也只能等待。

  Omega的發情期原本相當長,約三至五天不等,但可能是惠還未發育成熟,又是被誘發劑強迫進入發情,隔天正中午時,騷動的房內便安靜了下來,屬於Omega的費洛蒙也緩緩消散。

  帶著忐忑的心情,擔心主子而完全不是在擔心小鬼死活的裏梅跪上緣側,緩緩拉開紙門。

  房內依然迴繞著強烈的費洛蒙,宿儺坐在凌亂的枕被中,右側兩手抱著沉沉睡著的惠,四眼垂著盯在那張小臉上。

  「大人…」家臣悄聲喚。

  「請讓裏梅為您治癒傷口。」


  宿儺抬眉,「沒那必要。」

  原本留在他頭上、肩頸與胸背那些大大小小被咒箭刺過留下的傷口迅速冒出咒力,皮肉隨即癒合。

  是不想治療嗎?裏梅低頭,欠了欠身,在她關上紙門的最後一刻看到,宿儺以手指輕輕摩挲那人類少年的臉,未被詛咒吞噬的那張半臉神情顯得相當低落。

 

 

  累壞的Omega一直睡到晚上才餓醒,因為初開領域和初次性事而過度透支的體力讓他一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想出應該跟宿儺說什麼之前,肚子的咕嚕聲就先打了個招呼。

  相當無言的開場,惠的臉一下又刷紅,宿儺輕哼了聲,喚來家臣要他們送上膳食。

 

  躺在宿儺胸口,惠邊喝熱熱的味噌湯邊看著自己的身體,因為他的衣服在森林中被詛咒師撕壞了,又只有一套,現在只隨意地披著裏梅剛剛送來的睡衣,宿儺發現他的走神。

  「在想什麼?」有力氣胡思亂想的話應該就沒事了。

  「…」惠摸了摸在腰帶包纏下依舊平坦的小腹。

  「這樣子就會懷孕嗎?」

  吃飯時亂說些什麼。

  已經習慣惠總是語出驚人,宿儺鎮定地摸摸他一頭亂髮。

  「不會。」

  語氣相當肯定,讓惠疑惑地抬頭看著在自己上方的詛咒之王。

  「可是…?」

  「不會懷孕。」他又重複一次,手向下滑到惠的腹部,將他輕輕攬著。

  「這次狀況有點太突然了,不是讓你懷孕的好時間,而且你的身體也還沒發育完成。」

  啊…相當抱歉地低下頭,惠將湯碗放回托盤。

  「宿儺,對不起…」他低聲說,

  「我也想遵守約定的,可是…」


  在過度使用咒力後猛地吐了出來,他的記憶就斷在此處。

  誰救了他,為什麼後來會出現在宿儺身下,和他度過這段太早到來的發情期…

  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詛咒師是否得逞,惠沒有勇氣問宿儺。


  委屈與害怕這時才突然湧了上來,原本剛剛吃飽、應該是很開心的人類少年突然哭了起來,太過情緒化的轉折讓宿儺反應不及,只能看著他抽抽噎噎地哭。

  「我太弱了對不起…沒辦法保護自己…連逃回來也…」


  手臂圈住了他哭到顫抖的身體,宿儺嘆口氣,盡可能溫柔地安撫這個情緒多變的人類。

  「那是Omega的宿命,不是你的錯。」

  就是因為如此弱小,除了天生會吸引許多敵人以外還很容易受傷、死亡,Omega才會如此稀少。

  宿儺想表達的意思本來是這樣的,但是聽在人類少年的耳裡,反而像是間接證實了他最害怕的猜測。

  惠很難過的哭了,抱住宿儺在他懷裡哭得亂七八糟,無論宿儺怎樣安慰也停不下來,直到僅餘的氣力耗盡,他再次沉沉睡著後房間才再次回歸平靜。

  終於。

  頭開始有些疼,但明明沒傷也無法用反轉術式遏止,宿儺長長地嘆了口氣,揉了揉隱隱刺痛的太陽穴,他把惠放到了剛剛裏梅重新鋪好的床上,讓他躺好後、宿儺握著他依然未治癒完成的膝蓋,比起模糊的肉血、碎掉的骨頭較難治癒了些,但他還是驅使咒力,注入惠的體內。

  平躺的少年身軀不知何時已變得修長,和記憶中總是小小的、在他懷裡縮成一團的幼童有著極大的變化。

  治療完成的宿儺藉著燈火靜靜地看著睡著的惠,算算時間,他到這邊也已經六年了。

  宿儺忽然能夠感覺到時間正在流逝,他已困在伏魔殿太久,詛咒的身軀絲毫未產生丁點變化,日月交替、四季輪換,就像是一幕又一幕的畫面重複播放而已,總是站在緣側看著這一切變換的他逐漸失去了很多感覺,尤其是時間。

  但是這小鬼的成長,讓他重新發現時間是真的有在流動。

  宿儺伸手、輕輕地撫過那副修長的身軀,白皙的皮膚上還留著些許小傷與淤清,看在詛咒之王的眼中顯得如此惹人憐愛。

 

 

  節六

  「哪,惠,我們來看你了!」

  「惠你沒事吧!」

  玩伴熟悉的呼喚讓躺在床鋪上的惠睜開眼,他坐起身,野玫瑰與悠仁拉開紙門,對他晃了晃手上拿著的布包。

  「新的衣服送來了!」無視就坐在惠床鋪旁的詛咒之王存在,悠仁坐到惠的床鋪另一邊,將委託自己送來的包裹塞到惠手中,「我家的人在森林中發現你的布料碎片,我記得你只有一套衣服吧?爺爺做了一套新的叫我送來給你,不過是用我的身材量的,希望尺寸不會差太多。」

  「你不是比惠矮了?」野玫瑰嘲笑,她到底比較人情世故一點,刻意坐得離宿儺很遠,

  「有沒有記得多作長一點啊,不然馬上就不能穿了。」

  「有啦真是不用妳提醒!」悠仁轉頭給她一個白眼,然後隨即轉回來擔心地看著惠。

  「你還好吧,惠?」

  「還行,謝謝你們。」惠感激地看著手上的布包,這樣他就不用穿著睡衣外出了。

  「Omega真是辛苦啊…連躲在深山裡也會被壞人盯上。」悠仁說下去,

  「我家的人後來找到那些壞人,雖然已經都被殺了…不過還是能確認身分,他們是詛咒師,會用咒術作很多壞事的人。」

  「詛咒師…」惠低喃,然後像想起什麼一樣皺起眉。

  「等等,你說他們全被殺了?」

  「對啊。」

  虎杖年輕的當家指了指從頭到尾沒吭聲、但是人類小鬼一踏進房門後臉就明顯變超臭的宿儺。「那傢伙幹的,不過這也算是意外啦……」

  「什麼意外?」

  惠盯著一臉不想解釋這場爛透了的蠢事宿儺,看穿他完全不想開口後,便看往自己的好友。

  「在我昏倒後發生什麼事?我不是被詛咒師抓住了嗎?」

  「悠仁可是因為你因此得到認可了呢。」

  野玫瑰逮住機會、壞心地戳了戳悠仁的臉。

  「他可以使用詛咒之王的力量,所以現在悠仁可是虎杖家的『當、家』了呦,唉呦當家呢~」

  「妳吵死了!就說只是意外啦!」被酸的悠仁大叫、閃開她壞心的手指。

  「還不是那傢伙說惠有危險,我當然為了朋友而犧牲自己的身體借他啊!不然我超討厭他的!」

  那個「他」指的當然是在場的宿儺,從當事人的表情看來的確他也很不甘願,而似乎成為這件「美事」推手的惠本人來回看著針鋒相對的兩人,費了些功夫才能搞懂他們的意思。

  「所以你對宿儺用降靈、好讓他去救我?」

  「不然哪輪得到這乳臭未乾的虎杖小鬼使用老子的力量。」宿儺冷哼。

  惠看著床鋪左右的兩人,詛咒之王與年輕的虎杖家主哼地同時撇開頭,一模一樣的嫌棄動作讓野玫瑰用手摀住嘴以免自己真的笑出聲來。

  「所以宿儺大人可以附在悠仁身上嗎?」惠兩眼發光地追問,

  「悠仁你的身體會變得跟宿儺大人一樣大還是會有什麼變化?降靈是什麼樣子?」


  好奇的臭小鬼…宿儺和悠仁都露出了非常困擾的表情,然後在惠果不其然地說出「我也想看看可以嗎」時為難地啊了聲,一旁的野玫瑰兩手捧臉,非常識相地挑了個好位置準備看戲看飽看到滿。

  惠幾乎是懇求地兩眼閃著光芒,握住宿儺的衣角看著他。

  詛咒之王那四隻白眼骨碌碌地往上翻了好幾圈。

 

  感受到咒力的流動、原本在打掃中庭的裏梅立即扔下掃帚、衝進房內,當雪女再次看到被紅色咒力包圍了身體的虎杖家主時發出了慘叫。

  「宿、宿儺大人您在做什麼啊!?」

  雖然是第一次看到雪女如此失態,但是眼前的悠仁…不,宿儺更加吸引了惠的注意,他張大嘴,撐著受傷的膝蓋爬起身、呆楞地看著與自己等高、甚至還矮了些的宿儺。

  鮮血般的紅色瞳孔,還有爬在臉上與手腕腳踝的黑色刺青…以及那不耐的神色,這絕對是宿儺沒有錯。

  「好…」

  惠輕聲說,宿儺不悅地「啊?」了聲。

  「好可愛啊宿儺大人!」

  惠猛地一把抱住眼前的宿儺,讓野玫瑰終於噗哧一聲忍不住笑出來、還好裏梅的大叫及時蓋住了她的失態。

  宿儺相當不高興地瞪著開心磨蹭自己臉的惠。

  「這麼喜歡虎杖臭小鬼的身體的話,就別換回來了。」

  「誒…」

  惠看出對方真的不高興,他小力地扯了下宿儺抱胸的袖口,對方撇開頭依舊不打算理睬他。

  「宿儺…」

  惠有些為難地湊近了身子,附在他的耳邊。

  「現在的身體…有點太小…我比較喜歡大人的尺寸…」

 


  「嗷!」

  再次被粗魯地靈體分離,這次摔在榻榻米上沒那麼痛了,悠仁甩甩頭,他先看到一臉面如死灰如喪考妣的雪女,還有剛剛彎下腰把惠給一手抱起就走出房門外的宿儺。

  「欸?他們要去哪?」他轉頭問憋笑到整個人趴在牆上不停槌牆的女性友人。

  「妳在笑什麼啊?剛剛發生什麼事?」

  野玫瑰用力摀住自己不斷發出哼哼唧唧悶笑的嘴,猛搖頭打死也不肯透漏半個字給完全不明白狀況的悠仁。

 

 


  被扔到了宿儺的房間榻榻米上,這次沒有床鋪緩衝而摔得有些疼,在惠還沒來得及抱怨時他的腳踝被抓住,詛咒之王輕易地將他身上單薄的睡衣給扯掉。

  「欸、等等宿儺——嗯…」

  稍稍恢復體力的Omega在後庭被手指強硬地鑽入時咬唇悶哼,在前一晚太過激烈的交合裡已經習慣被入侵了身體馬上就憶起了溫存的經驗,咕啾探入了第兩根手指便撐得他不禁向後仰去,迎起腰讓他更加輕易地擴張自己。


  沙沙地布料滑落聲,惠在看見宿儺將巨大猙獰的陽物抵向自己跨下時驚了聲。

  「慢、慢著不是說要等我——噫!」

  「欠教訓的小鬼就是要好好教訓。」

  這次不再留情、一次全數推入的宿儺低斥身下尖叫的少年,這個身體即使沒有發情也一樣貪婪地迅速吸住了他的分身不肯鬆開。

  「啊、什麼—宿、宿…」

  稍微退出後又猛地頂到最深,宿儺舔舔唇,他能夠清楚地感受滑入對方肉徑的陰莖頂到了藏在最深處、那彎曲的弱點,於是他握住惠的大腿,以居高臨下之姿發出宣告。

  「我不會讓你懷孕的,放心。」

  「不、不是重點不是——啊!」

  腹部深處每被戳擊一次、慾望就被點得更燃,惠摀住迅速漲紅的臉大叫。

  「對不起我不該溜出去用術式還被發現、請不要這樣—啊嗯!」

  「宿儺、嗯不要這樣—對…對不起啊、啊—」

  一連串的求饒聲在被抽插數次後很快就帶上哭音,逐漸失去抵抗力氣的惠只能躺在榻榻米上嗚咽,染上水氣而濕潤的深藍色眼睛一眨一眨地委屈看他。

  「對不起、宿儺…嗯…」惠努力咬清字句發音,看著握住自己腰挺動的詛咒之王。

  「真的很…嗯、對不起…讓你接受降靈、嗯——!」

  最深處被刻意猛撞的激烈快感讓他發出崩潰的哭喊,惠知道這次宿儺真的沒打算放過自己了,他嗚咽著將雙腿張得更開些,並對宿儺伸出手。

  「抱歉…」他低聲呢喃,迷濛的雙眼望著宿儺。

  「我知道錯了,對不起…請宿儺大人盡情教訓我吧…」


  到底這小鬼是在認錯還是變本加厲。

  宿儺稍微停了下動作來思考這件事,不過隨即就把這沒什麼意義的問題給扔到腦後,他拉起惠將他抱在懷中,這個姿勢能讓惠的瘦腿靠著自己的副手臂,也就不用動到受傷的膝蓋來掃興,惠有些難受地低頭,看到自己的腹部被頂出了稍微隆起的幅度。

  好漲。

  他實在太大了,惠可以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撐到了極限的那種過滿,宿儺的肉棒完全埋了進來…要是他動起來的話…

  他可憐兮兮地抬起眼試圖求饒,但宿儺只是搖搖頭,扯起嘴角示意他準備接受處罰。

 

  在那天下午,少年終於明白不斷招惹大人會得到什麼樣的後果,就是在醒來後又得多躺一天。

  跨下不斷隱隱作疼的酸楚、和全身被拉到極限的疲憊,惠連張開眼睛都懶得,安分地躺在自己的房間裡,並默默決定不要再去招惹會動真格懲罰他的宿儺了。


  至於施加刑罰的那位詛咒之王,非常刻意地沒再幫惠治療膝傷,雖然骨頭都差不多治好了、但還是有撕裂的肌肉,儘管跟骨折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傷,只要一眨眼就能治療完畢,不過如果能讓少年安分一點的話…他決定讓惠多躺個幾天再看他的表現決定。

 

 

 

節七

  在詛咒師入侵事件發生後,虎杖家隨即加強了伏魔山周圍的防衛術式,不只針對詛咒入侵、還多設下了對人類的防禦,就怕又發生什麼憾事。

  只是明的來攻還是不能防,不知如何打聽到惠與詛咒之王立下成年後就結婚的約定,禪院家開始相當積極地遊說起虎杖家,不只在京城的二代夫妻、親戚,還有鎮守本家的現任老家主,甚至連準下任家主也不放過,接連拜訪和名益換逼,簡直什麼能用的都用上了。

  「唉,好煩喔,都已經跟他們說幾次要就自己來找詛咒之王談了嘛…」


  一臉痛苦的悠仁又嘆了口大氣,他跟惠一起坐在惠房間外的緣側上,每次禪院家的使者離開後他就會跑到伏魔社來找惠吐苦水。

  「每次都要我們來找宿儺,可是宿儺最討厭的就是我們家了啊,被夾在中間真的很為難耶…」

  已經十四歲的兩人身材都高大了許多,不再是少年般矮小,而是快要接近青年的體型,只是臉上多多少少還帶著些稚氣,惠無奈地看著自己握起、放在膝蓋上的雙拳。

  「真抱歉,悠仁…」

  他每次都只能這樣回答玩伴,雖然已經與宿儺結合過,但成婚是十五歲的事情,禪院家似乎認為只要在結婚之前都還有希望,至於是不是處子之身,這理由也沒比祖傳術式重要的樣子。

  「但是又不想因為這種理由逼你們提早結婚啊…」

  撐著下巴,悠仁悶悶的看著陰暗的伏魔殿深處。

  「兩邊都很為難啊…一方面希望惠待在這陪我們,但是另一方面…」

  悠仁沒有說下去,但惠懂玩伴的意思。

  禪院家如此看重、多次派人來說,是否也就代表著他們不再在乎惠作為Omega的身分呢。

  不知道。惠也不願意去猜想,現在自己在伏魔殿過得很好,就算作為御三家之一的禪院家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甚至是比虎杖家還純的貴族,當然財產也要更多…

  但是那不構成吸引惠改變主意的條件,一點也不。

  惠已經不再會作惡夢,他與宿儺睡在一起後,總是夢到對方(雖然夢到詛咒之王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或玩伴們這些快樂的事情,以往站在家門口的黑衣人、以及病榻上的姊姊已不會再讓他從睡夢中驚醒,這樣的生活就很夠了。

  至少惠現在是如此認為。

 

  「虎杖臭小鬼回去了?」

  明顯不悅的低沈嗓音伴隨紙門被粗魯拉開的聲響,惠從經書裡抬頭,看著一屁股用力坐到自己身邊的詛咒之王,宿儺的心情從禪院家開始積極發動攻勢後就沒好過,副手臂捲上惠的腰,稍微強勢地將他摟進懷中。

  在生氣啊。

  現在惠已經能夠清楚從費洛蒙裡分辨對方的情緒,他撫過宿儺的下巴,輕輕在結處挲磨像在安撫一隻壞脾氣的大狗那樣。

  「再等幾個月應該就會放棄了。」

  惠輕聲說,四隻紅眼睛緩緩地轉向他。

  「…現在由虎杖家擋在外面,但他們應該會想要直接來找你。」

  惠的手在宿儺的下顎停頓,這反應跟他預期的一樣,惠的神情蒙上陰影,目光落回經書上卻已無心再看。

  伏黑惠並不想見到那些禪院家的人。

  「惠。」

  宿儺喚,抱在他腰上的手攬緊了些。

  「那時你就待在房中別出來吧,我會讓他們乖乖回去,交給我搞定。」

  一想到宿儺把禪院家的使者擋在門口、用咒術逼走他們,就像是看門狗咬人的畫面…惠笑了出來,他往後躺去、靠在詛咒之王的胸口上,讓他吻自己。

 

 

  事態發展果然如虎杖家與宿儺所預料的一樣,過了幾次無效的攻防後,禪院家主真的親自遠道而來,還特地選在入秋、從遙遠的京都帶著許多禮物與祭品風塵僕僕地來了,而且聽說還帶了幾個Omega,並告知要借住虎杖宅數日——看起來是下定決心怎樣都要把惠給帶回去。

  很早就收到消息的惠那幾天都待在房間裡,伏魔殿難得紛紛擾擾的相當熱鬧,但卻是吵架的氣氛,獨自一人待在房裡的惠雖然不用面對與禪院家對峙的尷尬局面,不過漫長的等待還是多少難受了些。

  抱著膝蓋,散落在桌上的經書早已無心再看下去,雖然隨著年紀增長、經歷了各種事件後,原本那個調皮的小鬼多少變穩重了些,但一想到那些用蔑視眼神看著自己的黑衣人們,還有連長相都已經快想不起來的姊姊,惠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也沒有機會問他們後來姊姊到底如何了。

  不過惠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禪院家的答案,他也在森林裡獨自一人時想像過,如果他改姓了禪院,離開這裡、到了遙遠的繁華大城,成為了知名的咒術師,那會是怎樣的光景。

  很多不認識的人會尊敬自己吧,也不再需要成天期盼父親歸來,祈禱今天的晚飯有著落。


  不過,Omega的身分還是會多多少少被說閒話吧…惠抓緊身上衣物的布料,尤其那無法避免的發情期,人人覬覦的稀有身體,就算能夠使用咒術但只要一進入發情期,就會比一般人都還要弱小無助。

  這是Omega的宿命。

  宿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那晚他真的很難過很難過,每次宿儺將他壓倒在床上、分開雙腿時,惠總是無法控制地想起那些圍住自己的詛咒師們朦朧的輪廓,令人反胃的聲音,還有自己昏迷後被他們輪流侵佔的身軀…

  太弱小而總是覺得對不起小心翼翼保護自己的詛咒之王。

  自責感捲襲了惠,他也就在這份沒說出口的沈重壓力下提早成熟,逐日變得穩重。


  「惠。」

  突來的呼喚打斷了惠往負面泥沼沈淪下去的思緒,悠仁的聲音?他有些匆忙地起身、打開紙門,看到穿著正式服裝的好友站在外頭石地上,伏魔殿口依然傳來爭執的聲音,惠聽出其中一個是宿儺,其他人應該是禪院家的。

  「怎麼了?」

  他站在紙門裡問,並不想跨出去那步,但虎杖悠仁卻擔心地轉頭、往殿門的方向看了看。

  「…你要不要出來看?」

  好友唐突的提議讓惠楞了下。

  「看?有那必要嗎?」他問悠仁,

  「我並不想跟禪院家扯上關係——」

  「我知道。」悠仁迅速地打斷惠說下去,他又焦急地瞄了次殿門的方向。

  「但我覺得你應該出來看一下。」

  怎麼了?

  好友的異常令惠不安起來,但是宿儺要他待在房裡,他說過他會讓禪院家的人乖乖回去。

  可是悠仁看起來很緊張,雖然爭吵的聲音聽起來也快進入尾聲了,心底的不安讓惠咬唇、如果只是站在旁邊看一眼的話…

  他離開了房間,穿上擺於石地的木屐,與好友往殿門一同走去。

 

  惠從未想過那一眼會給自己如此大的衝擊。


  離著一段不近的距離,與悠仁一同藏在建築後的惠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來了,在高大的詛咒之王面對的那些黑衣人們之中,有個嬌小纖弱的身影。

  一頭微微波浪的黑髮及腰,溫柔的深藍色眼睛,她的表情寫滿了緊張與牽掛,雖然想要抬頭但是又害怕著眼前對他們發怒的詛咒之王,而只能緊張地盯著地面白石。

 

 

  禪院家的來客終於安靜下來、深深地對宿儺行了個揖後便轉身,陸續踏出鳥居。

  搞定,咒術師每個都是煩死人的蛆蟲。

  啐了聲,宿儺不耐地轉過身要回去,卻看到不遠處、接待所的後方惠露出的半截身影,而他馬上就發現這不聽話的孩子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紅眼隨即往鳥居瞥過去,剛好捕捉到走在隊伍最後、正悄悄轉過身的女人。

  她應該是想看最後一眼伏魔殿、奢望能夠看見弟弟的身影,卻不幸地與詛咒之王剛好對上了視線,隨即嚇得縮回頭去不敢再看,隨即小跑步地往下踏去。


  與伏黑惠像極了的深藍色眼睛,宿儺認出來了,人類的味道對他而言太好辨認。

  即使不想,他還是將視線轉回惠身上,果不其然,又是那張快哭出來的表情。

  該死。

  宿儺煩躁地抓了抓一頭粉髮,這局面就像他刻意阻止伏黑惠不要見到牽掛的親人那樣子…自己莫名地成為了壞人。

 

  「不是叫你在房內不要出來?」

  他大步走向接待所,站在惠旁的悠仁深吸口氣,宿儺沒這麼想宰掉這虎杖臭小鬼過,鮮紅色眼不客氣地瞪他,其中飽含的殺氣讓悠仁決定自己還是快點跟著禪院家消失在伏魔殿比較安全。


  雙拳握緊,惠還沒辦法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詛咒之王便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張臉上寫滿怒氣,半跪下來的詛咒幾乎整個身軀都貼在惠的面前,吞噬半張人面的詛咒僅離自己數公分而已。


  「想跟著走的話,現在還來得及。」宿儺嘶聲說,指著鳥居方向。

  「或者,如果討厭你姊姊以外的存在,那我可以幫你,幹掉禪院家的人後把你姊姊也抓進來,如何?」


  惠倏地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發怒的詛咒之王。

  「不要…不要殺人…」

  他猛搖頭,伸手想安撫宿儺,卻被避開。

  「我是詛咒之王,叫我不要殺人?」宿儺站起身來、嘲笑一臉錯愕的惠,

  「還是對你太溫柔讓你誤以為我很善良,為什麼那些人要把我給關在這間破廟裡?」

  「宿儺…?」

  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如此憤怒,惠只能呆呆地看著宿儺那張扭曲的邪惡笑容。

  「若能離開這裡,重獲自由之身,我必定殺光所有人類…」

  詛咒之王猶如低喃地微笑,他張開手,環顧四周鎮伏著的伏魔咒術。

  「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類都該死、都殺光吧,我也已經為你而殺了那些詛咒師了,禪院家、虎杖家也都殺了沒關係,我可以為你殺更多人伏黑惠。」

  「宿儺…!」

  惠想要制止他說下去,那張臉露出的痛苦表情螫在宿儺的心上,產生一股奇妙的刺癢感,還帶著些撕扯的痛楚。

  好久,已經好久沒有產生這種感覺了。宿儺不禁如此想。痛得如此迷人、讓人不禁想要將他傷得更重更深。

  「怎麼,不想我殺人嗎?」

  主右手迅速捏住了惠的下顎,將他牢牢固定看著自己的臉,宿儺臉上的笑更加深刻得邪惡。

  「那麼就試著說服我,用自己的身體和這輩子,也許有可能我會為你改變想法也說不定?」


  深藍色眼睛瞪著他,惠的雙手搭到他的手腕上,試圖扳開扣緊的手指,但弱小的Omega怎可能動搖強大的Alpha,試了幾次徒勞無功後,惠只能繼續瞪他。

  沒錯,就是這樣。

  帶著怒火的眼神令宿儺滿意,儘管害怕恐懼,但這個人類總是會倔強地用憤怒眼神看著自己,猶如他剛被送到此處,雖然弱小得一捏就死,卻怎麼樣都不肯示弱那般迷人。

  「…我不想被改變。」

  晌久,惠終於開口,他冷靜地看著宿儺說。

  「我不想改姓禪院,我不想被強迫去作任何事情、或者因他人的善惡觀念而改變自我。」

  惠嚥了下口水,但他還是強逼自己直視那四隻不再帶有溫柔的紅眼睛。

  「所以我也不想強迫宿儺改變,我也沒有那樣天真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你的想法,我只能改變我自己對你的想法而已。」


  巨大的聲響讓本來在殿內工作的家臣們急忙衝出來看,裏梅與脹相在看到鳥居前對峙的景象時嚇到了,原本以大片石磚和白石鋪成的參拜道因為衝擊而碎出巨大的裂縫,避開了伏黑惠所站的那塊以外往他身後兩側沿去,而碎裂的起始點就在宿儺面前…顯然是他使用了咒力。

  「隨你。」

  副手緊緊的握成拳狀,宿儺的主右手大力揮向鳥居。

  「我還未標記你,你依然是自由之身,要改變心意還來得及,不想讓自己的下半輩子都得跟可怕的詛咒關在這間破廟裡都還來得及,在你成年前做出最後的決定!」

  語畢,詛咒之王轉身、大步往內殿頭也不回地走去,家臣急忙閃到一邊以免擋路而被掃到颱風尾,等到宿儺的身影消失後,他們才小心翼翼地看往伏黑惠。

  人類依然站在原地,兩手握得死緊,猶如他咬緊的唇和死命強忍的眼淚。

 


  比起詛咒之王跟人類初次吵架的冷戰氣氛,家臣們還比較想念以前那個調皮的小鬼吵鬧要死的光景。

  伏魔殿雖然不小、佔了整個山頭,不過到處都瀰漫著如針般尖銳的氣息,在那天吵架後,雖然禪院家沒再來煩了,但宿儺跟惠都分別把自己給關在房間裡,整天一臉陰鬱不說半個字。

  這讓脹相和裏梅非常困擾,不過負責膳食的脹相還可以躲回廚房當作沒他的事,但負責外務的裏梅則沒那麼好過,除了擔心宿儺大人(以及提心吊膽自己會不會被遷怒地砍個幾下),那個人類小鬼也不聽自己說的話,建議他去跟詛咒之王道歉時還沒教養地瞪她。


  當然,山底下的虎杖家當然也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情緒戰爭,不過比起想跑出結界的詛咒之王,這種感情負擔還算是相當輕微的,也就沒有多過問什麼——尤其是悠仁,大概他也知道自己一出現在宿儺面前斬擊就會不留情地揮過來,所以他很識相地沒來招惹,換回爺爺來進行每日的禮課。

 

 


  秋意隨著日夜交替逐漸濃厚,再轉化成寒冷的銀色,知道自己是十二月深冬出生的惠在房間裡默默地度過自己十五歲的生日,他已經跟宿儺分開睡很久了。

  他們還是沒說上話,冷戰讓冬日更加地寒冽,首先受不了地踏出房門的是惠,但他沒有去找宿儺,而是下山去找人類朋友們。

  許久沒見到惠的虎杖悠仁顯得非常開心,畢竟他是那天冷戰的開端,算是為了補償和道歉吧,特地找來野玫瑰一起在虎杖宅裡共進晚餐。


  咕嘟咕嘟冒泡的鐵鍋中煮著豐盛的蔬菜與肉類,緩緩升起白煙、火鍋大餐一下就溫暖了人們的身體與胃袋。

  「對了,下個月村裡要舉辦成人式,我們三個一起去吧?」

  以筷子挾起大蔥,野玫瑰忽然提議,「我已經準備好要穿的衣服了喔,特別新作的!到時讓你們看有多漂亮吧!」

  「對哦,我們三個一樣大呢。」悠仁興奮地說,「過完新年隔後幾天就是成年日,惠,幫你準備藍色的和服怎樣?」

  「…嗯。」

  放下碗筷,惠默默地望著裡頭吃到一半還冒著白煙的湯與白菜,原本已經稍微忘掉伏魔殿了,但聽到「成年日」的時候他感覺心底倏地有個地方收緊了起來。

  宿儺那張邪惡扭曲的面孔,對自己大喊的話,又出現在腦海中。

  在你成年前做出最後的決定。

 

  兩位友人發現惠異常的沉默,野玫瑰用手肘頂了頂悠仁,以眼神問他發生啥事,被頂的肇事者則是當作沒感覺的拿起湯匙舀了碗新的,讓女孩氣得拿出懷裡的咒槌要釘他。

 

 

  獨自躺在房間內冰涼的床鋪上,惠其實很希望能夠自己的後方突然伸出兩雙手臂把自己抱得死緊,就算宿儺沒有道歉、或是蠻橫地不講理也沒關係,甚至強硬地佔有自己都沒關係,可是惠也比誰都還清楚,比耐心上自己是比不過宿儺的。

  說了給他機會,等到成年那天,宿儺就會這麼做,讓他自己作決定。

  那傢伙總是這樣展現他的溫柔。惠看著天花板那些橫豎交錯的木頭,放在胸口上的手不自覺地揪緊棉被,倒不是因為寒冷,而是胸口內過於錯綜複雜的情緒。

  姊姊依然安好,那天的衝擊實在太大,大到自己連聲姊姊也卡在喉嚨內喚不出來。

  從七歲分別到現在、已整整過了七個年頭,禪院家真的有照著當初的約定將病重的姊姊給治好,他們姐弟都已經長大成不同的樣貌,但惠確信,如果自己出現在姊姊面前,津美紀絕對也能一眼就認出自己。

  所以他沒有出去,始終躲在建築後,遠遠地看著她。

  如果踏出那步,他就真的不敢去想像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也許他真的會離開,真的會改變之前那個從沒想過要改變的想法,想要跟著姊姊離開伏魔殿,一起回到人類的社會去。

  那也是宿儺會如此發怒的原因。


  但惠知道自己的心的確動搖了,在那個瞬間,即使他始終沒踏出去與姊姊相認,他也知道自己的意志猶如磐石上崩了一角,裂縫緩慢地往外延伸,接著從小塊的碎片開始掉落,直至它全盤瓦解。

  將手臂放到了眼睛上,惠制止自己再想像下去,將離開的念頭給拋到室外的雪去。


  如果現在他出現,粗魯地用那四條粗大寬厚的手臂環住自己,低聲在自己的耳畔邊呢喃不要離開的話有多好。

  但是惠太清楚這不會發生的,宿儺對他真的太好了,好到連溫柔都像極了殘忍的形狀。

 

 


  一月十五日,當天


  「恭喜!」

  「恭喜成年。」

  「恭喜了!」


  諸如此類的祝賀在他們三人穿上了正式的服裝後,就不斷地從四方八方出現向他們祝福,穿著全新製作、美麗鮮紅色振袖的野玫瑰看起來超級開心,不停以手鏡檢查自己盤起來的頭髮與裝飾有沒有歪斜,讓悠仁忍不住吐槽他去拿白膠幫她糊起來就不會歪掉了。

  伏黑惠與虎杖悠仁穿的是同樣款式的深色紋付羽織,因為是由虎杖家負責準備的,只是惠明顯地高出他一截(大概是那頭亂糟糟的黑髮讓視覺效果更加強烈),不過由於身材較瘦的關係,兩人站在一起幾乎看起來平起等高。

  村莊中也有不少與他們同年的孩子,都在這天穿著一身華麗走出家門,剛過完新年、空氣中的祭典味道依舊還未散去,他們邊逛著難得的祭典攤位,邊與大家一起移動往村中走去。


  由於長年都住在伏魔殿中,惠其實很少有機會來這麼多村人聚集的場合,倒是野玫瑰與悠仁都相當習慣了,他們跟同樣滿十五歲的孩子坐在一起,聽村長與地方人士輪流走上那紅白相間的台上致詞,內容大約是勉勵他們什麼能作什麼不能作之類的,讓惠忍不住出神地想起裏梅。

 


  「啊——這樣爺爺就可以安心退休了呢!」

  致詞與儀式結束後,悠仁忍不住誇張地伸長兩手舒展坐得有些僵的身軀,他們逛過一排屋台,手上買來的東西不斷增加,大多是炒麵、章魚燒這些代表祭典與節慶的食物。

  「你不是已經是當家了嗎?」野玫瑰問,雖然她的視線始終放在一間繽紛的手作髮飾上,看起來她非得買個什麼才甘願離開。

  「啊就…雖然可以使用詛咒之王的力量,不管年紀多小都會被承認沒錯啦…」悠仁抓抓臉,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說。「不過我覺得還是要等到十五歲,完成成人式後再正式接棒比較好,因為總覺得像是跨過了一個門檻一樣,覺得自己真的有資格了呢。」

  「啊—也是哦,你看這個如何?」拿起一個蝴蝶飾花比在頭上,野玫瑰轉頭問,不過當她看見惠的表情時停下動作。

  聽見了好多關鍵字,惠忍不住出神地想起伏魔殿深處的那個身影。


  袖子被拉了下,他緩緩回神,看到兩位友人正用擔心眼神看著自己,當然的,他們都知道宿儺與惠之間的約定。


  「開心點嘛,惠。」野玫瑰小聲說,

  「成年了耶,今天應該要開開心心的。」

  「…抱歉。」惠試圖扯出個笑容,接續話題。

  「悠仁他要接家業…那妳呢,要作什麼?」

  「嗯…當咒術師吧?」女孩隨即露出鮮豔的笑容,猶如她身上一襲血紅那樣明亮。

  「也許有機會去京城也說不定,我想要去外面看看!」

  「我已經跟爺爺去過囉。」

  悠仁舉起手說,馬上被野玫瑰予以嫉妒的痛擊。

  「我也想去啊!你可是有爺爺帶!那惠呢,成年之後要作什麼?有哪裡想去的嗎?」

  野玫瑰哼的一聲回頭問,不過這問題倒是把惠給問倒了,畢竟先前的決定沒有這些選項過。

  宿儺不能踏出伏魔殿,也就代表自己沒有其他地方能去…

 

 

 


  砰。

  在氣氛還沒來得及變得尷尬前,從頭頂上傳來的巨大彩光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在不知何時已悄悄暗下的冬夜中,一顆又一顆火彈打上天空,再炸成一幅幅巨大的彩光,花火一發又一發地綻開,與懸掛在路邊的紅燈籠一同照亮了夜裡的村莊。

  繽紛的火光映照在看呆了了人們身上,接連的讚嘆聲此起彼落地響起,關於就業的話題也就此打住了,惠出神地看著黑夜中那五顏六色、以各種形態爆發的花火,每次炸響都將深沉的夜給照亮,低矮的雲朵也被火光映成美麗的茜色。

  一月中旬的夜晚儘管不再降雪,也依舊寒冷,新作的羽織也擋不住的寒意讓惠忽然意識到,眼前的花火如此美麗是因為深沈的黑夜。

  天色已完全黑了,深藍色眼眸不自覺地像以往那樣尋找起伏魔山座落的方向,那座山在村莊另一端的遠處,看起來就與其他座山一樣深且黑,以往這個時間,自己應該已經爬上了長長的參拜道,回到那座位於山頂的神社裡去。

  神社入口處那座巨大的石製鳥居下有著很多畫面,最近總是清晰浮現在惠面前的是姊姊,她轉身離開的背影逐漸消失在石階下。

  然後是宿儺,總是會站在鳥居下等他,把累壞的他抱回房間去睡覺,詛咒之王的身影。

  第一次不告而別地跑出去,沒有受到處罰,只是說了聲記得回來就好。

  現在的他也依然站在鳥居下等待嗎?


  完成了成年禮的自己,在約定到來的這一天,竟然在離他如此遙遠的地方。

 


  等你長大,願意作詛咒的新娘嗎?

  從後方抱著他,宿儺低沈的嗓音問。

  等你完成成年禮的那天,我會等你。

 

 

  那時年幼的自己花了很多時間去想像,七年以後長大的自己會穿著多漂亮的成人禮服,和宿儺作一些當時還不明白要作什麼的事。


  過往的畫面在花火綻放之間,一幅幅地開在眼前,與冷空氣一同刺痛惠的呼息。

 

  「我要回去了。」

  花火還未結束的喧囂中,悠仁與野玫瑰轉過身,看著對他們微笑的惠,惠舉起手對他們揮了揮。

  「有人還在等我回去。」


  「惠…」

  明白友人沒說出的意思,野玫瑰有些難過的喚。

  虎杖悠仁則是蹙起眉,以成熟的虎杖家主身分看著眼前的伏黑惠。

  「這是我被送到這裡來的任務,」惠轉過身去,看著遠方那座沉於夜色的山。

  「我是伏魔殿的花嫁啊。」

 

  沒有再說什麼來挽留,年輕的咒術師們站在原處,看著他們的友人逐漸消失在遠方的黑暗裡,奔向他最後的決定。

 

 

 

  在鳥居下等待著的是白色的雪女,惠爬上參拜石階頂端、從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了,是裏梅等候在那裡。

  待到靠得夠近時,裏梅轉身,雖然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確地是要他跟著自己走,惠不發一語地跟在雪女身後,走過已經修復的庭院,往殿內走去。

  和往常一樣,惠先被押去浴間洗了個澡,在熱水澡結束後他馬上發現裏梅拿走了自己原本穿著厚重紋付羽織,渾身光裸站在冷空氣裡的惠頓時覺得她一定是在懲罰自己晚歸。

  「誒…?」

  看著忽然回來的雪女遞給自己、那疊整齊折好的新衣,惠不禁發出了疑問。

 

 

  許久未拉開的紙門緩緩開啟,上身靠著茶桌半臥的宿儺穿著與往常淺色居家服不同的黑色紋付羽織,拿開嘴裡的長煙斗,吐出薄薄一口淡霧,血色四眼看著走入門內的伏黑惠。

  手指相當忐忑地扭在一起,穿著一襲白底紅邊正式服裝的惠感到身後的紙門關上了,他杵在離宿儺有些遠的距離,相當不安的狀態下不停扯著身上的白無垢,整體來說相當彆扭。

  「怎麼,太小?」

  許久沒聽見的嗓音響起,惠低下頭,搖了搖。

  「不是…」

  他有些支吾,又想起了那些令人反胃的畫面。

  「這身有點…」


  「有點什麼?」詛咒之王還是一貫的直接,臥在原處好整以暇地看他一個人在那彆扭地扯來扯去,沒有打算起身的意思。

  「那個,就是…」惠努力尋找詞彙思索如何開口,

  「詛咒師的事…」

  「今晚提詛咒師作什麼?」

  又是讓人意外的發言,宿儺哼了聲,將煙斗放到木櫃上。

  惠相當為難地抿緊唇。

  「白無垢不是…被詛咒師碰過的我可以穿的吧…」


  惠悄聲說出心底最深的疙瘩,詛咒的紅眼睛盯著惠一會兒,然後他嗤了聲。半臥著的巨大身軀終於開始挪動,宿儺站起身來走到惠面前,捏起他低垂的下巴。


  「碰什麼。」他幾乎是笑著的問,

  「我說過,想碰你的我全都殺了,你以為他們能在老子眼前開開心心地幹你?」

  已經長大但還是永遠亂糟糟的腦袋猛地抬起,不可置信地看著宿儺,這個單純的反應讓宿儺很久違地勾起嘴角。

  這個腦袋怎麼總是記得每件事,若是如他這般長壽,那也未免太多事情要計較了。

  「現在你可以安安心心地當我新娘了嗎,伏黑惠?」

 


  對自身一直以來的誤會忽然解開,感覺就像是壓在肩膀上的石頭忽然間不存在了那樣奇異,有些飄飄然的惠坐在榻榻米上看宿儺倒酒,嘟嚕的細細水聲在安靜的房內格外清晰。

  本來得費力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的芥蒂事,一句話就被打消,猶如泡泡戳了就破的不復存在,惠想得有些出神,直到宿儺的聲音拉回他注意。

  「你應該沒那麼容易喝醉吧?」

  什麼。看著遞到自己面前宿儺手裡那杯酒,散發著淡淡的薰香,這味道跟他很熟悉的Alpha費洛蒙很像。

  原來宿儺的味道是酒的味道啊。飲下那杯有些扎舌的液體時,惠心想。

  照著裏梅教他的的,惠拿起酒瓶像剛剛宿儺做的那樣也斟了杯,他起身、坐到詛咒之王腿上,現在的身長能讓惠輕鬆地將酒杯遞到宿儺唇前來完成儀式。


  將空酒杯放到桌上,手臂悄悄地環上惠的身軀,沾染了明顯情慾的眼神望著人類。

  「這次老子真的要動真格了,沒問題吧?」

  「…我已經是大人了。」

  明白宿儺的意思、但回答多少還是有些羞窘,惠深吸了口氣,伸手拉掉宿儺的羽織。

 

 


  數個月未同床共眠過,讓今晚的激戰展開前多少先遇到了些困難,兩根手指深深刺入未發情的Omega肉體裡來回翻攪、擴張著,在伏黑惠還沒來得及全數適應前第三根便強硬地擠入、引得他發出難受的悶哼,

  白紅色的禮服腰帶早已鬆開、布料還勉強地掛在扶於詛咒之王肩膀的手臂上懸著,大口大口喘氣、惠努力將腿張得更開好讓宿儺的手指挖得更深,濕濡的舌頭舔上惠奮力張開吸氣的嘴,含住他的舌尖細細吸吮、再順著滑入嘴裡。

  上下的嘴都被同時攪弄、讓腦袋一下就被快感麻痺了,撐在榻榻米上的雙腿不知何時也發軟得顫抖起來,宿儺低吼一聲、將他給按在旁邊鋪好的床鋪上,將惠的腳大大拉開,充血許久的肉柱隨即抵上菊口。

  「——!」

  尚未準備好的身體被猛地貫穿讓惠痛地大喊,宿儺的主手將他的雙手輕易地鉗梏在頭頂上,拱起腰將方才全推入的分身給大幅抽出,再猛地撞回狹窄乾澀的肉徑裡,和以往截然不同、開場就是連串猛烈抽插的塞活幹得惠除了痛以外幾乎沒辦法感到其他感覺。

  這傢伙…動真格的。淚眼模糊中惠想起方才宿儺做出預告的神情,肚子被頂得又漲又滿,好像要從下被撕開一樣,這就是他預告的真格…

  渾身都在顫抖的惠努力集中精神,忍住胃被頂到想吐的感覺,逼咒力運作起來保護自己的內臟以免真的死在不留情的詛咒之王跨下。

  淡淡的血腥味瀰漫開來,額上佈滿汗水的惠努力攀住趴在自己身上頂動的詛咒身軀,感到有濕溼熱熱的一體從他臀部底滴落,沒意外的話絕對是血吧。意識已開始有些飄忽的惠閉上眼,深吸口氣,抱在宿儺手臂上的指頭無預警地用力掐進肉裡,刮出數道鮮紅的血痕。

  痛楚讓宿儺舔了舔唇,隨即覆上惠的嘴,舌頭勾住他的交纏,在他們底下、血花於白色禮服上悄悄地暈開,連連強勁的衝撞將布料給擠成堆狀,每次打樁的力道都大得連隔了一層床鋪的榻榻米也不禁被震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已被詛咒肉棒撐到極限的菊口滲出一汩紅絲,隨著肉棒的抽出、過於緊附的腸壁也跟著被拖出些許、然後又馬上被跟著擠回體內,原先粉色的肉口被粗暴地摩擦數十次後已紅腫成深色。

  痛、刺辣感,還有身體被從下徹底征服、蹂躪的異樣情愫漾滿了惠那模糊的意識,嘴內從唾液到牙齦以及舌根,都被舔過抹上了他的煙味、以及Alpha那如酒般狂烈的費洛蒙。

  方才飲下的酒精開始發揮作用,有效地麻痺了痛楚,讓他像是溺水的人那樣幾近失去了自我,惠感到自己的身體正隨著宿儺的抽插節奏而上下來回晃動,他深吸了口氣,以全身僅餘的力氣收緊股內肌肉。

  詛咒之王重哼了聲,四手全數抱緊了這個死不認輸的人類,猛力頂入最深他最敏弱的彎處、在惠的尖叫中釋放了累積已久的慾望。


  有種被注射的奇異感覺從腹部深處傳來。

  惠虛弱地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給頂得微微隆起的腹部,熱熱的溫暖感覺在肚子裡面散了開來,與以往總是射在自己的臉上、身上不同,宿儺的陰莖依然插在自己體內,惠感到它顫抖地將慾望全射了進來。

  「宿儺…」

  他輕喚,抬起單手撫摸那張也佈滿汗水的詛咒臉孔。詛咒之王將他給拉起、抱在懷中,讓惠輕輕摩挲自己的頸窩。

  臉頰貼在那寬厚的胸口上,惠閉上眼、仔細地感受在自己體內逐漸趨緩的慾望,每寸包覆著肉柱的肌肉彷彿都能讓他清楚鉤勒出那巨大的形狀。

  咒力的熱感,惠張開眼,看宿儺的手放在自己的臀上,隨著移動的位置,原本隱隱作疼的撕裂感就緩緩消失。

  真是方便啊。

  惠白了宿儺一眼,正準備開口責備剛開始多點耐心就不用冒著差點被他幹死的風險現在也不用治癒什麼的、就被突來的猛頂撞得全都忘了。

  「等、等一下我才…噫!」

  被抱住無路而逃的惠在肉棒又狠狠撞上他最弱的那點時不禁渾身一軟、兩眼往上翻去,接著宿儺瞄準了弱點又戳又蹭,如強波電流的快感麻痺了惠的整個腦袋說不出話、只能弓起身子、本能地想閃躲那看似無盡的慾望浪潮拍打,卻只是徒勞無功。

  「不要一直頂那、嗚——宿!」

  惠被緊緊抱住抵在他跨間、給頂得幾乎連球根也要沒進了大張的肉口,宿儺保持在完全插入的狀態下扭動腰部、敏感點被猙獰的龜頭來回不停刮動的凌遲讓無法逃跑的人類不斷尖叫、兩手在他胸口上抓出一排又一排的血痕,靠在腹肌上不停被磨蹭的肉莖開始哭泣,唾出許多黏糊糊的白淚,滴流過腹部的裂口,再往下沒入他們交纏磨蹭的連接口,與在抽動間不停滲出的精液混在一塊。

  聽不出意義的破碎呻吟與啜泣與不受控制的唾液一同流出嘴角,大腿肌肉撞擊在臀部上的拍擊聲迴成一片慾望,在宿儺第二次射精時惠整個人無法自拔地往後仰入,腹部與胃的漲滿感讓他得張大嘴努力地適應被注入的快感。

  太多了。

  渾身癱軟的伏黑惠平躺成四肢大張的敗者姿態,連每次呼吸都能感到過多的精水正從後庭流了出來,底下被褥早已濕成一片悽慘,惠已不想張開眼睛,被徹底開發的雙腿間又痛又熱,從底下傳來濕答答的感覺連看也不用看鐵定狼狽無比。

  手臂被拉起,他驚恐地睜開眼看著把他扶坐在自己跨上,已躺平換好姿勢體位的宿儺,後者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瞬間嚇壞了惠。

  「等、等等…至少讓我休——嗯!」

  被強迫扶著粗柱往下坐去,再次感到那東西噗哧地將自己給貫穿、原本就已經夠滿的肚子漲得讓惠嗆咳起來,雖然想要逃走但那四隻該死方便的手早就牢牢地握在他的手腕與大腿上。

  惠才剛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放不下面子不跟宿儺道歉、因此讓他禁了幾個月慾的事情時,毫不留情的挺腰便強迫展開了第三回合。

  習慣了粗暴的性事後,從體內深處油然而生的快感隨即支配了理智,乳尖來回被拉扯著、原本稚嫩的粉色一下就紅腫起來,騎乘姿勢在惠的意識斷線後便轉換了立場,宿儺副手抱著暈厥而趴倒在枕被上的惠持續抽插著,當然他有在注意這人類的生命狀況,耐心等了數年、一路從無法下手的幼兒到成年為止,惠身體的只有他最了解。

  他也清楚這副身軀的可開發性有多高,即使是失去意識的狀態,底下那張嘴也依然緊緊吸住他的肉棒不肯鬆開,被連連頂得在被單上摩擦的可愛陰莖也還在哭泣,宿儺再次舔了舔乾渴的嘴唇,覆到了惠的後頸上。

  不停吸引著他、毫無防備的光裸頸部底下,Omega特有的香氣濃烈無比,那比搽了香水的娼妓還要迷人千倍的費洛蒙,在先前得不停提醒自己才沒有張口咬下的慾望…

  他等的就是這天。

 

  「——!」

  無意識的狀態下,惠的身體完全本能地拱起、在宿儺銳利的牙齒咬穿他後頸瞬間,大量注入體內的費洛蒙侵襲讓他眼球往上翻去,腿間肉棒更是不受控地射了出來,沒有意識的高潮讓被咬住的肉體狂顫不已,依舊不斷幹入他雙腿內的陰莖同時再次注入了大量的精液。

  再也容納不下更多的穴口終於潰堤,吐出一灘灘濃稠的白精,順著惠劇烈顫抖的大腿滑落在枕被與白色禮服上。


  在幾近強暴的被迫高潮顫抖之中,白牙刺入的地方生出了一圈黑色的咒力,它們緩緩爬過惠的脖子,繞成了一環猶如黑色的項圈,接著又浮現了另外一圈,宿儺一直到兩圈連結的刺青都完成以後才鬆齒,已昏迷的人類隨即癱軟地倒在床上,因高潮而過度刺激的身軀還在一陣一陣地抽蓄著。

  這樣,就完成了。

  漆黑指甲輕輕地沿著頸子上那兩圈屬於自己的黑色刺青摩挲,宿儺幾乎是欣賞地看著昏迷的惠,看他一臉淚唾交錯的狼狽,還有在他的身上、各種自己留下的烙印。

  伏黑惠是他的了。

 

 


  精緻的睫毛顫抖了下,逐漸拾回意識的惠不太能確定自己昏迷了多久,體感上…好的,只剩下各種痠麻,實在不太能判斷現在的時間。

  只是身體被一片溫熱給包覆住,不在是過去記憶中怎樣都暖不起來的被褥,他嘆口氣,沒睜開眼的狀態下便往宿儺懷裡鑽,就像以往他們睡一起時那樣。

  圈著自己的手抱住他的肩膀,完美地扮演好枕頭與熱被的角色。

  「你不生氣了?」

  又賴了陣子,等到意識都清醒得差不多後,惠才開口。

  「我沒生你的氣。」

  宿儺的聲音回答,圈在他肩膀上的手加了些力道。

  「那你怎麼沒來找我。」

  惠睜開眼睛,有些不悅地看著一手撐臉、側躺著注視自己的宿儺,他總是醒著,每次惠醒來都能看到他用這個姿勢在注視自己。


  「…那段時間裡,我想起了些事,」

  宿儺突然說,紅色的四隻眼睛也跟著失去聚焦,像是在回想起一件很遙遠的事情。

  「我想起一個女孩。」

  在新婚之夜的床事後提起別的女人?惠忍下打斷他話的衝動,讓宿儺繼續講下去。

  「曾經有個女孩說她願意為我生小孩,然後的確她也懷孕了,」宿儺沒注意到惠的臉色,

  「不過那時代戰爭太殘酷了,她…還沒來得及把孩子生下來就死了。」

  雖然只是簡單的幾句話,而且非常時機不對,但惠還是聽出後面有著段非常深刻的情緒,屬於宿儺的情緒,他安靜地沒說話,宿儺的手撫上了惠的臉。


  「你要再吃多點,變強壯些,你現在還太弱了。」


  的確,剛剛如果自己沒用咒力保護內臟、宿儺也沒對他用反轉術式的話,伏黑惠可能早就死在床上了。惠有些不開心地想。

  心底很悶,儘管這是宿儺第一次對自己提起生前的事情,而且還是這種事情,伏黑惠還是覺得不高興。

  一雙手猛抓住宿儺的臉,詛咒之王沒有抗拒、讓人類把自己給壓在底下,明明前不久前才被幹到昏過去的人類用力捧住他的臉,以惡狠狠的眼神看著自己。

  「姊姊,津美紀她。」

  突而其來的開場白讓宿儺皺眉,惠收緊手,將宿儺那張大臉擠出滑稽的表情。

  「嗯?」沒有反抗任惠亂來,宿儺示意他說下去。

  「當初是我自己答應禪院家,要用我來換他們救津美紀的,那是我的決定,」惠一字一句慢慢說,深藍的眼睛滿是嚴肅,

  「那天對我而言,看到津美紀她還活著,就算來不及說上話也沒有關係。」

  「我沒有後悔來到這裡過。」

  紅色眼睛睜大了,詛咒之王雖然沒有回應,但是他的副手悄悄地爬上惠的腿,放在他腰上。


  「我不會離開大人的…請宿儺大人不要害怕我離開,不管之前你跟誰怎樣…有過幾個女人什麼的,都沒關係。」

  惠繼續說下去,在黑暗中宿儺可以看見,他的耳朵有些因為害矂而發紅起來,

  「總之我會一直留在伏魔殿陪你,哪都不會去,也不會離開你,聽懂了沒?」

  啊啊,這個總是踰矩、沒大沒小的人類小鬼。

  心底雖然這樣想,但宿儺還是勾起了嘴,想起了就像是不久以前,這傢伙剛被送來自己這兒,渾身發抖又逞強地忍住眼淚不要哭出來的那副命很硬的模樣。

  你可要好好地活下去陪我啊。

  在伏黑惠粗魯地吻上來時,宿儺用他的四隻手將這傢伙給抱在懷中。

 


  (第一結局完)

 

 


  (第二結局會有懷孕、生子、孕乳等ABO劇情,無法接受者看到這裡就好)

 

 

  節八


  伏魔山腰,一處較為空曠的草地

  「小鬼不知天高地厚,以為長大了就能夠挑戰我嗎?」

  穿著一身白和服的雪女喚出冰氣,凍結了身邊數公尺範圍內的草地,而站在她面前的是身著輕便甚平的伏黑惠,已經是個青年的他合出手印,驅動身底下的影子。

  「拜託了,裏梅!」

  多隻影子式神竄出地面、襲向特級詛咒,冰迅速結成防禦盾擋住了玉犬,大蛇穿過重重的冰刀,張開大嘴就要咬住雪女,雪女冷哼一聲,吹出冰涼的呼息便讓大蛇凍住了。


  鳥型式神自天空閃現,帶電翅膀噗地就往雪女的頭上猛力拍打,打得一向討厭動物的雪女尖叫起來,她怒地握起冰刀就砍往鵺,隨即被突然出現的惠以木刀接住,詛咒與人類在拉近的距離中開始激烈交戰。

  坐在不遠處,脹相啊地打了個呵欠,看著激烈交鋒的詛咒與青年。

  實戰訓練是惠主動提出來的,成親以後沒幾天,他就突然來拜託他們教他如何戰鬥,總是待在廚房裡發呆的脹相自己是沒差,反正他也真的很閒——不過裏梅看起來更樂於趁這個機會揍他,只要別打死、反轉術式還能救得回來就行。

  至於不能踏出伏魔殿的宿儺依舊是整天待在他的房間裡或走廊上發呆,惠也沒笨到去找他對練,不過宿儺在聽裏梅提起惠找他們兩個學武的事情時,露出了像是欣慰的笑容。

  加油啊加油,要變強一點喔伏黑惠。

  詛咒之王笑著說。

  大多時間都在發呆的宿儺不太會主動去找惠,人類小孩——不,他已經不是小孩了,該說是青年,時光飛逝得真快——惠的白天都跟著虎杖家的臭小鬼活動居多,或者跟家臣對打,就算成婚後他的頸子上多了兩環屬於宿儺的刺青,日子其實也沒有什麼改變。

 

 


  昏昏沉沉的睡眠中,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內有股不知何時出現的火焰,一開始是輕輕地在燃燒,緩緩增強的熱流刺得他無法再睡下去而清醒過來。

  這感覺很熟悉,以前的某個下午、他在森林裡也體驗過一次,揪緊了床被,惠將手往跨下探去,僅僅是稍微劃過便聽得到咕啾的黏搭水聲從兩腿間傳來,這輕微的聲響就像是點燃的信號那樣,體內的火焰一下就旺盛了起來、燒穿骨骼、肌肉、破開皮膚,直衝腦門而來。

  不自覺地開始促喘,惠睜開迷濛的視線望向紙門,貼在枕頭上的耳朵似乎能夠聽到,透過木板的振動,從遠方傳來、那特別沈重的腳步聲響。

  Omega散發出的費洛蒙瀰漫在夜裡的伏魔殿,怎麼樣也忽視不了,尤其對Alpha而言,那就像是塗了蜂蜜的陷阱一樣、誘導著他往獵人的方向而去。

  拉開紙門,宿儺不發一語地看著床上半撐起身的惠,他的臉與皮膚泛著微微的潮紅,迷亂而濕潤的雙眼直直盯著他的跨底看,Omega真正的發情期已經到來。

  拉開身上的睡衣,已經有些意識不清的惠支起發軟的身體,背對詛咒之王,宿儺看到他修長的指頭從跨下伸了出來、分開早已氾濫無比的後庭,回眸對他的笑是那麼狡詐。

  「我準備好了…這次請好好地射進來啊,宿儺。」

  Alpha總是禁不起挑釁。

  幾乎是撕扯地拉掉身上所有衣物,宿儺猶如野獸般地撲向了誘惑他的獵物,不再需要前戲、握住在來途上就已忍不住充血的陰莖直直驅進為他張開的雙腿,興奮尖叫竄出惠的嘴,他被壓在床鋪上、隨著每次肉棒插入而驚喘、哭號。

  發情期將那些羞恥、理智與尷尬全都燒去了,只留下歡愉的快感予他們,徹底被點燃的慾望讓宿儺的尺寸漲得如此巨大,依舊被Omega貪吃的嘴全數吸納入腹,叫著、喘著,與平時冷靜沉著的青年完全不同的放浪將宿儺一起拖入情慾的泥沼中。

  這傢伙的身體比以前他幹過的都還可怕。

  四隻手臂上猛凸出了青筋,宿儺握住青年的手腳、將他們大大分開,隨著本能猛力搖晃腰桿的宿儺覺得自己就像是隻無理性的野獸,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粗壯分身一次又一次擠入他濕熱的腸肉,清楚感受到惠的下體正在多麼飢渴地吸吮他,逼他繳出強大的種子,這太不妙了。

  宿儺隨意地抹去爬滿臉上的汗水,低頭吻住惠不停發出嬌弱呻吟的嘴,連聲音都不像平常的伏黑惠了,這個完全為了Alpha存在的Omega竟能讓他感到恐懼,對於徹底淪陷在慾望中的恐懼。

  眼角餘光瞥見了,在惠頸子上那屬於自己的黑色印記。

  是啊,宿儺深吸口氣、怒吼著將腰頂至他的最深處、滿意地感到惠攀在他背上的手狠狠掐進自己的肉裡,再用力拖出數公分的紅痕。

  痛楚、情慾、快感,沈淪在其中又何妨呢。

  宿儺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拱起背,感到跨間突然被更加擴張的惠本能地覺得危險而開始掙扎起來,卻早就被Alpha給牢牢固定,肉棒根部膨脹成球狀、讓他們交合的連接口緊緊地卡住。

  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也相當吃力的宿儺不停深呼吸、高潮快感猶如流星雨那樣炫目,身底下不停被注入精液的Omega嚶嚶地哭泣起來,徹底被征服的身體不停地發抖,無助地等待體內的結消褪。

  肉棒抽出了被撐得無法閉合的肉口、啵咻地滑出了驚人的黏液,四肢大張、胸口劇烈起伏的惠看著挺立在眼前,那依然猙獰傲人的肉柱,想也沒想地張嘴讓它插入自己。

  每次突入喉嚨、激烈的反胃作用都讓被壓制在底下的肉體猛地彈動,Alpha的費洛蒙從喉間暈開沾染了所有感官,分身又被含住讓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眼角,惠的雙腿無法克制地弓起、緊緊夾住詛咒之王的頭,在津津有味吸吮著Omega香甜體液同時,宿儺幾乎是欣賞地看著在眼前數公分、才被自己幹得大張的菊眼嘔出一道道白流。

  「不是要我射進去,怎麼又吐出來了?」

  宿儺起身,重新調整了兩人體位,因為缺氧而一臉昏沉的Omega在詛咒肉棒又插進體內時向後仰去,下身懸空而讓身體隨著抽插而來回搖擺、像極了任孩子甩玩的布偶。

  惠不斷哭著、呢喃出破碎的字句,聽不清楚也沒有真正意義,只有夾緊了宿儺腰部的雙腿才是最誠實的反應,即使知道與詛咒之王的交合如此危險、超乎常理與肉體的極限,但是那些對此時的伏黑惠來說都已不重要了。


  激烈交合的纏鬥還會持續很久,紙門內的喘息、浪淫未間斷過,隨著天明、夕陽與星夜的交替,黏稠情慾徹底籠罩了整座伏魔殿。

  家臣們守在鳥居下,將前來參拜的人們給請回,不過不必他們開口,光是聽到殿內傳來依稀的呻吟,就大概猜到裡頭正在進行什麼活動,人們也就識相地安靜轉身離去。


  星月與日輪替了三班,那股濃烈的氣味才開始慢慢消去,詛咒們依舊不敢靠近那個散播驚人費洛蒙的房間,生怕自己也被影響而失去理智,畢竟Omega發情期真的太驚人了,一個閃神就會失控而陷入危險。

  入夜後,詛咒之王的身影才出現在房外,兩位家臣很難得地看到他渾身是傷的模樣,不過宿儺看起來心情非常好,遍佈在他背、胸上的抓痕其實只要一眨眼、反轉術式就會全部治癒,但他似乎打算讓這些傷口多留個幾天來當作紀念的樣子。

  裏梅打開伏黑惠的房門,帶著新的枕被與衣物走進滿室凌亂,已經習慣善後的她面無表情地將髒糊的被單從昏睡的人類身下拉起,扔到房外,徹底累壞的人類身上都處都流著那位大人的精液,腹部明顯地隆起了一座飽滿的弧度。

  裏梅盡責地換上了乾淨的床被、把一切都給打掃到恢復成原樣,並幫昏睡的人類清理身體,擦去所有精液,除了留在他腹部裡那些驚人的數量,這能夠讓人類懷上詛咒之王的子嗣,她沒有必要處理。

  確認一切恢復到最完美的狀態後,雪女闔上房門,讓疲憊無比的Omega能夠安靜休息。

 

 

  第一次發情期讓青年徹底累壞了,惠整整躺了兩天,期間宿儺有去看他個幾次,大概是怕自己真的失手把這人類給搞死吧?總之等到惠能夠走出房間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事了。

  脹相特地煮了頓比較豐盛的食補給他,本來就沒什麼肉的青年在這番折騰後看起來更加虛弱,詛咒們都很懷疑他這副身體到底怎麼活過那三天發情期的,不過就像宿儺說的這小子命夠硬,而且他活都活下來了,接下來想辦法讓伏黑惠多長點肉比較重要。


  「今天也請多多指教!」

  充滿活力的吆喝、伴隨強大咒術的影子泥沼,伏黑惠跟在式神後方衝往脹相,一下就被拉近距離的雙馬尾詛咒並沒有驚訝,相當從容地接下青年的踢擊,順帶甩動血術刺傷後方要偷襲的玉犬。

  今天雖然輪到脹相陪伏黑惠練習,雪女也還是會守在旁邊看,不過她現在的心情比平常的陰鬱都還要寒冷了點,裏梅總是盯著青年那已經恢復平坦許久的腹部,越看越是讓她不快。

  竟然沒有懷到大人的孩子。

  裏梅就這件事情難得地與宿儺抱怨,不過詛咒之王似乎不怎樣介意,依舊老神在在地抽他的煙喝他的酒。

  「反正有的是時間,再努力看看就是。」

  宿儺是這樣回答的。

  至少再積極些啊。

  都同房睡那麼久了,也沒有每天都辦床事,比當事兩人都還要焦慮的裏梅為此相當煩惱,她還為此特地下山去央求虎杖家送來各種藥材,讓脹相準備給那個人類吃。


  各種徒勞無功,讓雪女非常非常地不高興。

 

  「裏梅今天狀況不好嗎?」

  又是對練的日子,雖然已經穿上輕便的甚平、也熱身好了,但伏黑惠總覺得站在對面的對手沒有進入狀況,反而看起來相當地心煩意亂。


  還不都你這討厭的人類害的。

  雪女那雙淡色的眼眸突地狠狠瞪向他,不知名的怒火讓惠背後一寒。

  「你這小子,今天就賞你痛快一點吧。」

  空氣中的水分子凝結成無數碎冰、再融合成巨大的冰獸,伏黑惠目瞪口呆地看著在空中對自己咆哮的冰龍,立即招喚出脫兔、閃開了第一擊寒冰吐息。

  看起來今天的特訓會很紮實了。

  坐在旁邊樹幹上、無精打采打呵欠的脹相想。


  冰龍在樹林之間撞出一個個巨大的窟窿,沒命逃竄的惠邊閃掉衝擊邊招喚式神,玉犬分頭擊碎了龍的雙爪,惠爬上樹幹、在冰龍撞過來瞬間跳起、躍到龍的後方,隨即大蛇纏住了龍的頸部,兩條巨蟲扭打在一起震出大量的塵土。

  「臭小鬼…!」

  裏梅氣得伸手加強了冰龍的結構,狠狠將大蛇給撞在地上、逼惠解除式神以免被全數破壞。

  鵺即時攫住了惠的衣領、將他給抓上天空,避開重獲自由的龍擊。

  「好強…可惡。」

  懸在空中的惠看著底下對自己咆哮的冰龍,努力思索下一步攻勢。

  「要怎麼拆掉它?看起來只能開領域,但是得在牠發動攻擊之前才…」


  「啊?」

  惠的思緒與鵺忽地像是風箏一樣斷了線,毫無預警地墜落,剛好在打呵欠的脹相目睹這瞬間時差些落了下巴,他急忙躍起身、踩踏的力道大得連樹幹都發出嘎擦裂響,脹相在裏梅的大叫中伸長雙手、及時趕在人類墜地前接住了他。

  「好險,差點就…喂小鬼你怎麼?」

  脹相用力搖了搖失去意識的年輕咒術師,解除掉冰龍也跑過來的裏梅探了下脈搏,正常,但他就是突然間昏了過去。

  「到底怎麼了,剛剛不是沒被妳擊中嗎?」

  脹相皺眉,將手按在人類胸口,原本就已經夠糾結的眉毛瞬間全擠在一塊。

 

 

  「宿儺大人!」

  詛咒家臣們驚惶的叫喊從遠處就可聽到,宿儺將長煙斗擱回案上,走出紙門,於緣側上看著那兩個匆忙奔來的身影。

  大概又出事了,這不是第一次伏黑惠跟兩位詛咒對練時出意外,宿儺回想起第一次發生這種狀況時,是脹相沒控制好力道把惠的手給弄斷了,而且是那種物理的斷得一乾二淨。

  驚慌的兩位詛咒抱著一臉痛苦的伏黑惠跑回來找他,他們雖然多少會一點反轉術式,但是要幫他人治療還差得遠,而且惠已經與宿儺有了連結,所以由自己來治療是最好的。

  想起那傢伙強忍住眼淚,發著抖讓自己幫他把斷掉的手給接回去後才敢放聲大哭,結果隔沒幾天全好後就又去找詛咒們練習了的模樣,宿儺就不禁佩服起這個人類。

  因為自己嫌他太弱,所以不管怎樣都想拼命變強啊。

 

  「宿儺大人!」抱著昏迷人類的脹相衝上緣側,將惠交到詛咒之王手中,

  「這傢伙突然失去了意識,明明就沒有受傷、就這樣突然的…」

  「伏黑惠身上的咒力消失了,」

  裏梅憂心地看著宿儺將那個人類平放在榻榻米上,四隻手在他的身體來回遊走,盡可能將一切已知的情報報告給他知道。

  「原本能正常使用咒術,但是對戰到一半就這樣…」

  「哦。」

  宿儺勾起嘴角,在家臣們擔心的視線中將咒力緩緩注入惠的體內,藍色的光緩緩包覆住他的身軀,逐漸被吸收而淡化,長長的黑色睫毛開始抖動,原本毫無動靜的手指也有了反應。

  「吃真兇啊。」

  宿儺將他給抱起、重新注入咒力,這次惠在藍色光芒包圍中睜開眼睛了,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那三個詛咒,一時之間搞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他問宿儺,

  「剛剛不是在和裏梅…」

  「因為你大量使用術式、還有他太貪吃,在咒力大量耗損歸零的狀況下,你暈倒了。」

  宿儺做出解釋,不過被他抱在懷裡的人類還有旁邊的兩位詛咒一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什麼貪吃?」一向吃不多的惠舉手發問出他們同樣的疑惑。

  宿儺指指他平坦的肚子。


  「咱的孩子。」

 

  宿儺可以看見一堆的問號出現在惠跟詛咒們的頭上,裏梅先反應過來,她兩手一拍膝蓋,用力地跪倒在宿儺與伏黑惠面前,額頭撞上榻榻米發出超大一聲。

  「對不起!請宿儺大人懲罰裏梅吧!」

  「蛤?」

  還沒反應過來的惠驚恐地看著四肢貼地的雪女,後者則是連連猛嗑了好幾個頭。

  「剛剛裏梅竟然誤以為這個人類懷不了大人的孩子、而想殺掉他,真的非常對不起!」

  「那妳應該先跟我道歉吧?!」

  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原來剛剛那條冰龍是真的要宰了他。

  宿儺揮揮手示意她起來。

  「能在裏梅手中毫髮無傷,你也算挺厲害了。」

  他撥了撥惠那頭本來就夠亂的頭髮,附在耳邊低聲說,

  「不過現在孩子的狀態還不穩定,暫時先乖乖待在家休息別亂跑吧。」

  啊…好吧。

  終於稍微進入狀況的惠低頭看著自己被宿儺的手覆蓋著的腹部,甚平底下依舊平坦,完全感不到任何異樣,唯一比較有感覺的是宿儺注入自己體內的咒力溫暖的流動著。

 


  「惠!聽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

  倉促腳步聲和興奮的呼喚,野玫瑰與悠仁在第一時間內就跑上長長的參拜道,衝來伏魔殿看他,野玫瑰一進房內就砰地將提來的東西給用力放在榻榻米上。

  「我來幫你安胎了!這個是安定心神用的草藥包,還有沐浴用的藥包,以及——」

  「慢著,我身體很健康,不需要這些。」

  躺在宿儺懷中的惠立即舉手打斷興沖沖的好友,以免她真的把那箱東西全拿出來解說一次,「謝謝妳擔心我,不過我還能跟裏梅他們對戰,真的不用安胎。」

  「那你會想吐嗎?有沒有想吃什麼?」

  虎杖悠仁歪著頭看他被宿儺的手蓋著的肚子,隨即得到詛咒之王不友善的一瞪。

  「幹嘛啦看一下朋友的肚子不行嗎小氣耶你。」

  「沒改變的樣子。」

  沒打算去勸互相瞪視的宿儺與悠仁的架,惠依舊懶懶地躺在詛咒之王懷裡,不過他當然早就掙扎過要宿儺放開自己,不過那傢伙說怎樣都不放,硬把自己給當成玩偶一樣抱在懷中,雖然很感謝他一直在輸咒力啦不過這樣真的造成惠生活上的極大阻礙。

  「看起來惠你的確很健康呢。」野玫瑰仔細打量一番被抱在詛咒之王懷中眼神死的惠,

  「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懷孕了啊…我才剛考過二級咒術師測驗而已。」

  「不過這樣也好吧?」悠仁豎起指頭,「聽到惠懷孕的消息後,禪院家那邊應該就會正式死心了,不然我昨天都還聽到他們在跟我爸媽他們打聽惠的事。」

  啊,這倒是。惠靜靜地在心中贊同。

  「不過,趁年輕時快點生一生也不錯啊,惠。」野玫瑰兩手捧臉、開心地看著一點都不開心的友人說,「我媽她們總是說早點生、身體就恢復得越快,以後也比較不會有影響呢。」

  「對啊,恭喜你了,惠。」

  悠仁附和,完全沒打算恭喜同樣在場的第二當事人。

  「我再讓人送些補身體的食材過來給你吧。」

  「真期待啊——不知道詛咒跟人類的小孩會是什麼樣子呢。」野玫瑰看起來似乎很想伸手來摸惠的腹部,不過礙於上面蓋著詛咒之王的兩隻副手,所以她只能遠觀興歎。

  「脹相就是啊。」悠仁比了比頭上兩個雙馬尾的樣子,

  「那個頭髮黑色臉上有一條的詛咒,他就是人類跟詛咒生下來的存在,也就是『咒胎』。」

  「咦,原來是人類的模樣嗎?」

  「不然妳以為會是什麼樣子…」

  惠無力地問,他的兩位好友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放到了他的頭上——也就是詛咒之王那被詛咒吞噬掉一半、還有四隻眼睛的可怖臉孔,這問題應該不用回答就心知肚明。

  「好歹老子之前也是個人類。」

  宿儺終於開口反駁了兩位咒術師腦袋中各種奇怪的排列組合想像圖。

 


  在被宣告懷孕後,野玫瑰常常上山來陪自己,並教他許多關於小孩照料的事,好友的用心他當然非常感動,不過常常在場的宿儺存在感實在太強烈,讓她沒辦法待很久。

  美其名是要輸咒力給自己,因為體內的咒胎實在太貪吃一下就把他的咒力吸得一乾二淨,不過惠還是覺得自己有點被變相禁足了。

  送走釘崎、惠忍不住跟宿儺抱怨起這件事,詛咒之王想了想。

  「有其他方法就是了。」

  「什麼方……為什麼要脫我衣服?」

  原本抱在自己腹上的手拉開了腰帶,惠無奈地看著一臉正經的宿儺,但是沒有抵抗。

  「來做吧。」

  將人類給壓倒在榻榻米上,詛咒之王分開他的雙腿,讓惠不禁兩眼上翻。

  「雖然我胎相很穩定,不過也…唔…」

  久違的入侵感從後庭傳來,惠一手按住宿儺的頭阻止他趴到自己跨間。

  「慢著、聽人說話啊你——」

  「直接將咒力注入最快了。」

  宿儺簡單地解釋,不過這解釋聽在不懂的惠耳中跟沒解釋差不多,他整個人被拉起來、對準半挺的慾望有些強硬地半坐下去,碩大的突入讓他倒抽口氣。

  根本不打算說清楚啊這傢伙…

  趴在宿儺的下身,也被迫撩起慾望的惠索性不問了,他們的確也有段時間沒滾床過,深深埋在自己腿間的熱度是如此熟悉,如此想著腰桿也就自然而然地扭動起來。


  初夏的山野綠茵得充滿生氣,在敞開的紙門內,陽光和煦地灑進和室裡交媾的身軀上,一次又一次地被堅硬龜頭摩擦敏感處的惠已去了幾次,精水與淫液濕了脫在身底下的衣物,詛咒之王偌大的肉棒每次插入、都將他的腹部頂成明顯的隆起,在沒有發情的狀態,惠也已經習慣這種介於痛與快感之間的破壞力了。

  倒不如說沒有發情期的催化,他可以意識清醒地享受身體被宿儺的陰莖蹂躪翻攪的快感,詛咒的慾望尺寸對他實在太大了,視線始終被淚水浸得模糊不清,但是每條肌肉都在享受被大大拓開的快感,從跨下到被粗魯搓揉、拉扯的乳尖,那四條手臂撫摸的每個地方都讓他無法自拔地墮落。


  性交持續到夜幕落下,宿儺一點也沒有吝惜地將自己的種液注入到惠的體內,待到他終於抽出分身,將癱軟的人類放倒在榻榻米上,惠原本突起的腹部終於像是懷孕那樣地隆起成一座小丘。

  「夾緊些,別流出來啊。」

  宿儺低聲笑著,揪住惠的頭髮往後拉、讓已經半昏迷的惠張嘴、含住自己還汩汩流出精液的分身。

  貫穿喉嚨的抽送令惠的身體本能地抽蓄起來,被幹得大開的後庭也濺出了些許精液,手指們立即刺進了菊口,邊攪弄著濕潤的肉徑邊搓著臀瓣。

  「夾緊,加油點。」

  嗚咽著的惠想說什麼嘴內卻被塞得滿脹,他努力吞吐著Alpha的分身,盡可能地收緊股間肌肉,夾得不斷有咕啾咕啾從玩弄肉口的手指之間溢出,宿儺這才滿意地抽出手,讓惠為自己吸出剩餘的慾望。

 

 

 

 

 

  儘管不想承認,但詛咒之王的「直接注入」的確比整天抱著自己有效。

  重獲自由之身的惠站在庭院裡,他已經很久沒能走出房間了,還不穩定的咒胎吸收得太快讓他無法負荷而得需要宿儺幫忙,只是那次性交後…他的確感受到宿儺殘留的大量咒力在自己體內慢慢被消化。

  糟透了的惡趣味。

  不知道是整天被像洋娃娃一樣抱在懷中、還是得挺著一肚他的精水哪個比較糟糕,惠嘆了口氣,算了,當初是自己決定要嫁給詛咒之王、為他懷下子嗣,宿儺也的確幫了不少忙而不是幹完就當沒他的事,雖然這趣味真的壞到了極點,但也怨不了人。

 

 

  還好悠仁與野玫瑰真的很常來看他,不用再被宿儺抱著也是好事。

  已經成為咒術師的釘崎野玫瑰會把她到四處出任務時買來的伴手禮甜食帶來跟惠一起分享,告訴他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悠仁則是帶來了伏黑姊姊問候的信件,這讓他特別開心。


  不能見上面,至少知道彼此都還活著、過得很好,那就是最大的撫慰了。


  「津美紀她已經改姓禪院了嗎…」

  看著正在讀信的惠,野玫瑰有些感觸地嘆,他們三個一同坐在惠房外的緣側,時已入秋,庭院染上一整片與她的頭髮非常相似的橘紅。

  「啊,也好。」將信紙仔細地摺好,惠對悠仁投以感激的微笑。

  「她應該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不過這樣的話,她應該就更不能來看你了,惠。」悠仁抓了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友人微微隆起的腹部。「禪院家的話應該絕對放不下面子吧。」

  「還是惠你也寫封信給她?」

  一向較為機靈的女性咒術師提議,馬上就得到了贊同。

  裏梅送來了紙與墨筆,三人馬上就開始埋頭於回信的大事之中,脹相將野玫瑰帶來的伴手禮分切裝在盤中、連剛泡開的茶一同送來,看到人類們正在揮毫寫信,有著一半人類血統的他便難得好奇地駐足,看他們寫下一個個人類的文字。


  庭院相當熱鬧,吸引了本來在房間發呆的宿儺,他悄悄出現在緣側彼端,看到從一開始寫信到開始畫起奇怪塗鴉的人類玩得相當開心,難得的連脹相也加入,讓站在旁邊的裏梅不斷投以譴責的目光。

  真是不錯的景象。

  看著開心笑著的伏黑惠,宿儺也就放下心來,安靜地遠遠看著。

 

  「寫咒胎的話姊姊應該看得懂吧?」惠在信件即將完成時突然想到,提起頭問。

  「當然,咒胎的胎胚在咒術師中是很知名的特級咒物。

  」一旁抱胸的咒胎本人脹相冷冷回答,

  「特級咒物啊…」帶著讚嘆地看著友人的腹部,野玫瑰喃喃地說。

  「也就是說惠的肚子裡面有著很厲害的特級咒物,我現在連一級咒靈的任務都有點勉強呢。」

  「應該這孩子以後長大會跟脹相一樣厲害吧,」悠仁笑嘻嘻地將手放到了惠的肚子上,

  「脹相他很厲害喔,如果同樣是咒胎的話…」

  「應該是跟我一樣厲害,虎杖臭小鬼。」

  冷冷的聲音從轉角傳來、讓悠仁立即觸電般地縮回手,一臉「靠你什麼時候出現的啦」驚恐表情看著表情明顯非常不的宿儺。

  「你在吃醋?」心情很好的惠忍不住勾起嘴角,

  「悠仁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與他計較,畢竟脹相他剛好也是咒胎才這麼說的。」

  「老子的咒胎就是老子的。」

  語畢、原本還在抱胸旁觀的脹相立刻往旁邊撲開、躲掉落在自己原本位置的斬擊,惠翻了個白眼、將折好的信紙塞進悠仁手中,拍拍他的背要他們識相快閃。

  「還跑?」

  宿儺抬起手指,接連如雨的斬擊不斷落在死命奔逃的脹相後面,劈得碎石如水花般噴散,而同樣作為家臣的裏梅只是冷眼看他沒命地跑,完全沒有要出手幫忙同事的意思。

  「夫人救命啊!」無端被詛咒之王盯上的脹相邊跑邊大叫。

  「還敢喊?」

  「喂夠了你給我住手!」

  惠支起身、走向宿儺要營救無辜的家臣,跟在悠仁後面準備偷偷離開的野玫瑰看到他直接動手揍宿儺時忍不住笑出聲來。

 

 

 

  節九


  隨著日子進入深秋,離預產的日子越近,伏黑惠原本平坦的肚子也就隆起的越加明顯。

  的確有些吃力。

  扣除不斷被咒胎吃掉的咒力消耗以外,身體也變得沈重、無法輕易地起身走動,變得很少出房門的惠明顯感覺到自己變胖了。

  不過其實他的「變胖」也只是手腳稍微多長了些肉,以及原本的腰帶再也綁不住日漸變大的肚子這種程度,怎麼樣也不到世人或女性心目中的肥胖。

  惠會有這種迷顯變胖的感覺,追根究柢都是因為宿儺的反應。

  詛咒之王明顯地喜歡身材豐腴的類型,從以往送來伏魔殿的妓女類型,還有他對身材微腴的惠性致明顯變高這兩點上就非常清楚,除了還是和之前一樣激烈地要他以外,那四隻手常常不安分地在他的腿肉、腹部層肉遊走來去,不時摸上一把或掐一下,惹得惠頻頻賞他白眼,並頻頻照鏡子審視他特別愛摸的那些部位來反省身材。

  扣除對自己各種摸來捏去的性騷擾以外,宿儺其實是能讓惠安心倚靠的伴侶,除了他那源源不絕二十四小時日夜供給的咒力,他把發呆的時間都留給了惠,在伏黑惠不想出門走動以後,宿儺總把他抱在懷裡,看他要去哪就帶他去,入冬的氣溫開始轉涼後也抱他去泡溫泉,就算現在得用兩隻手臂才能安穩地抱住懷有身孕的人類,他也從沒嫌麻煩過。


  這份沒改變過的溫柔讓他在夜晚求愛時,惠從沒拒絕他,即使肚子已經有些過大,再讓他粗壯的肉棒頂進自己身體會讓惠覺得像是整個人都徹底要壞掉了,還是努力地接納對方的慾火,讓他一次又一次地往自己體內注入充滿咒力的種子。

  坐在詛咒之王懷裡,沈重的腹部壓在自己微勃的分身上,惠將臉靠上那依然寬敞厚實的胸口,細細感受著分身緩緩抽出、又再次推入自己後庭時摩擦的快感,進入懷孕的後期,宿儺也跟著收斂了很多,沒再像以前那樣動真格地把他幹得要死不活,他會像這樣抱著惠,很慢很慢地磨蹭著,就算要花上許久功夫才能達到高潮,他也能耐心十足地等待。


  有些吃力地收緊股間,惠微微喘著、感到放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在輕輕按摩自己的背部,要他放鬆,他忍不住閉上眼,抱緊宿儺。

  「別勉強了,我自己動就好。」

  宿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惠忍不住用臉蹭了他幾下。

  「宿儺…」

  懷孕讓原本就多愁善感的伏黑惠變得更常胡思亂想,雖然知道這很無理取鬧,但惠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詛咒之王馬上就發現這人類又開始情緒化了。

  「我在。」

  直接了當的回答,試圖安撫他變得相當容易激動的情緒。

  「可能是沒辦法出去走動吧…最近總是忍不住會想像,如果沒有你的話…」懷中的人類輕聲說,「Omega的宿命會讓我變得怎麼樣…」

  「依然會發情,沒辦法正常生活,不曉得會懷到誰的孩子…」

  「別亂想。」宿儺低聲安撫,並搓揉他一頭亂糟糟猶如海膽的黑髮。

  「你懷著我的孩子。」

  「要是那天悠仁沒來、你沒能走出伏魔殿…我會不會就這樣被抓走…」惠搖搖頭,有些歇斯底里地說下去,「不知道我已經生了多少人的孩子、總是會這樣想,我沒辦法控制…可能根本不記得到底是誰的——」

  下巴被捏起,強勢的吻與猛地用力挺入的慾柱一下就制止了惠的胡亂猜想,舌頭粗暴地舔過他嘴裡的每個隙縫,下巴緊緊被捏住也無法逃離,惠集中起了有些渙散的精神,閉上眼專心地與他舌吻。

  Alpha如酒般的氣味緩緩麻痺了他的神經,原本一下子躍動狂奔的情緒也因此而緩緩穩定下來,晌久後宿儺才放開了惠,看他一臉歉意。

  「我的確被關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宿儺輕聲說,

  「但是我會盡可能地守護你,就算要對虎杖臭小鬼低聲下氣也沒關係,那樣我就能夠離開這裡去保護你。」

  「抱歉…」

  整理好紛亂的情緒,惠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變得這樣,我真的很抱歉,宿儺…」

  「別說那些沒意義的事,我們還有事情沒討論。」在心中鬆了口氣,宿儺再次轉移惠的注意,「我們還沒討論孩子的名字。」

  「啊、對啊,為什麼我完全忘記了?」

  這個話題成功引起了惠的注意,讓他不會再因為無法自由行動而心情大受影響,在惠努力搜索枯腸、從看過的經書中試圖挑選幾個比較合適的名字而變得相當有精神時,宿儺其實反倒不那麼在意咒胎未來的命名。

  這個人類可不能出事,那樣他會很難過的。

 

 


  人類的預產期是九到十個月左右,包括惠在內、大家都是用這個數字來推測惠的臨盆時間,這也不能怪唯一是咒胎的脹相,畢竟他自己也沒懷孕過,唯一有與詛咒懷孕經驗的只有惠而已,而且這才是他的人生第一胎。


  預產期是深冬之中、過了新年的時刻,只是沒想到在剛入冬時這天就來臨了,整整提早三個月、太快到來的臨盆讓詛咒家臣們全亂了手腳,裏梅拿熱水來時還很難得地絆倒、把水給全潑在緣側木板上。

  全身上下都在發疼、尤其是下體生殖腔的部分,但因為已經太習慣疼痛而沒有想像中慌張的惠反而是全場最鎮定的人——他早上起床後覺得今天身體狀況還行、就自己抱著肚子去後院泡個溫泉,然後回來的路上發現腿內開始淌出大量混雜咒力的胎水而已。

  裏梅看到邊走邊從兩腳流下深色血水的惠一臉平靜地跟她說「我要生了」的時候差些沒暈過去,整座伏魔殿也從她的尖叫開始騷亂起來,脹相手忙腳亂地搬了一堆毛巾衝出伙房,亦步亦趨跟在還能走動的惠旁邊、一臉驚恐就怕他隨時會突然倒下那樣好笑。

  到底自己在這些詛咒的眼裡有多柔弱。

  走來走去、最後終於決定要在自己的房間生產的惠忍不住想,以前被脹相砍斷手、還有裏梅在訓練時把他揍得亂七八糟都沒這麼痛,真的要說大概是痛的位置尷尬了些而已…

  感覺到自己被抱起,宿儺來了,他責備地瞪了這個都下體出血還到處走動的人類,然後坐到榻榻米上讓惠在自己身上躺好,準備迎接未知的生產過程。

 

  分娩的痛歸痛,但是比起肉體煎熬,惠的心理煎熬要更難受多了。

  平常穩重可靠的雪女在此時手忙腳亂到連話都說不好,太大的反差讓脹相索性叫她滾開由他來接手,不過在惠深呼吸無數次、將新生的咒胎降臨到這個世界上、他的雙手抱到小咒胎時,那個傢伙竟然比新生兒先開始哭了起來。

  惠和宿儺都看傻眼了,平常那個冷漠的傢伙竟然抱著他兩的孩子哭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還抽抽噎噎…惠猛地倒抽口氣,他感到肚子內還有另一股力量,猛地握緊宿儺的手,收斂起方才已鬆懈的精神,重新集中在腿間。

  「是雙胞胎啊?」宿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訝異,

  「難怪這麼貪吃。」

  廢話…惠緊緊閉起雙眼,努力回想方才第一胎的降臨感覺、邊以肌肉推出咒胎,脹相跟裏梅竟然完全幫不上忙,更別提完全沒有用武之地的詛咒之王——明白到一切都得靠自己的惠連吐槽都懶得了,咬緊牙關在其他詛咒的哭聲中奮戰下去。

  「夫人…是一男一女啊!」

  家臣們一人手抱一個地痛哭起來,到底伏黑惠還是靠著自己在這場災難般的臨盆中活下來了,兩隻人形咒胎都相當有生氣地充滿咒力,身心都徹底累壞、不想說任何話的惠搖搖頭,閉上眼睛示意讓他休息,便躺回宿儺胸口就斷線了。


  確認伏黑惠的身體與生命跡象安全無誤後,詛咒之王示意裏梅和脹相帶咒胎去其他房間安置,他自己抱著因為累壞而馬上陷入昏睡的人類,躺在還瀰漫著一室剛生產後遺留的血腥味中,那張熟睡的臉略顯蒼白,但還有著強韌的生命血色。

  伏黑惠比他想像的還要堅強,在整個生產過程中沒吭半聲,甚至連哭也沒哭,宿儺溫柔地以黑色指甲摩挲那張微微開啟的嘴唇,每次這人類展現出來的強健生命力都會讓自己感到驚訝。

 

  我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要害怕我離開,聽懂了沒?

  那天,還帶著些許稚氣的伏黑惠捧住自己的臉對他大喊、要他安心的樣子,當時或少在心中覺得可笑,脆弱的人類要詛咒之王安心不要害怕?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是多麼地認真且浪漫啊。

  「我真是…被你給徹底迷住了啊。」

  詛咒之王啞然失笑,輕輕吻了昏睡中的人類。

 

 

 

  「惠你真的好厲害啊——竟然第一胎就是雙胞胎!」

  將幼小的特級咒胎雅與樂抱在懷中、拿著咒術草人逗弄他們,野玫瑰與悠仁坐在惠的床鋪邊,一邊發出奇怪的啊呀啊呀逗他們一邊讚嘆,從兩眼紅腫的雪女那邊得知惠生完了的兩人根本是在第一時間就奔上來看好友的狀況,畢竟這在人類的觀念中算是早產,而早產就代表著生命會有危險。

  「嚇死我了竟然提早整整三個月…我都還沒挑要作給你小孩穿的第一套衣服的布料耶。」

  野玫瑰回過頭,對因為貧血而面色發白的惠說,

  「不過還好惠你沒事。」

  「差些賠上命了好嗎。」

  惠沒什麼好氣地瞪往跪坐在門外待命的詛咒,想起那天這兩個傢伙亂成一片不受控制、最後他得自己來就滿肚子火,只是現在失血的狀態下讓他只能乖乖躺著連大吼都做不到。

  「唉,看你這樣也讓我擔心起自己了。」

  女性咒術師嗟起嘴、輕輕戳了懷中抱著的雅的臉頰。

  「我也有一天要結婚生小孩,那時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麼幸運,畢竟惠比我強壯多了…生不過就是四塊木板等著躺而已啊。」

  「我也是啊!」旁邊在跟樂玩抱抱的悠仁插嘴,

  「我也很擔心未來的老婆生產時出意外怎麼辦。」

  「不,順序反了。」

  兩人同時吐槽,野玫瑰偷偷湊到惠耳邊。

  「那傢伙超遲鈍的,明明村中有好多女生喜歡他,他也沒發現,真是。」

  「很像他的個性。」

  惠扯起嘴角,看著已逐日變得可靠的虎杖現任家主好友對自己的兒子做出各種鬼臉。

 

  「夫人。」

  紙門被拉開,穿著黑色背心與圍巾的咒胎家臣帶著膳食走進來,紅腫的眼睛讓惠又想起他昨天抱起新生咒胎時突然哭起來讓他跟宿儺傻眼的場面。

  咈。

  將餐盤放到惠的床邊後,脹相忽然毫無預警地跪下,三位人類咒術師還沒來得及反應前他便兩手撐地、做出極其標準的土下座之姿。

  「請夫人繼續和宿儺大人多生幾個咒胎吧!」

  「照顧孩子的事情就交給脹相我,我會負責將他們帶大的!!」

  蛤?人

  類們面面相覷,看著他後腦杓那高高翹在天空中刺刺的雙馬尾。

  「這傢伙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不禁將懷中睡著的小咒胎雅給抱緊了些,野玫瑰將臉湊過來小聲問。

  「啊…不,這傢伙很早就這樣了。」悠仁沉吟了會,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的說,

  「其實脹相本來還有其他的咒胎弟弟的樣子,不過當初在被虎杖家調伏時都被殺掉了,所以他才變成這副德行。」

  原來是你家害的啊?!

  惠跟野玫瑰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尷尬的虎杖悠仁,難怪在伏魔殿的詛咒們都特別討厭他們家族。

  「總之拜託夫人趁年輕多生幾個吧!」

  依然將額頭貼在榻榻米上的脹相又大喊,悠仁嘿嘿地笑了下。

  「既然他都說要幫你照顧小孩了,你就幫個忙吧,惠,這樣也能讓脹相一解想念弟弟們的情感啊。」

  才剛生完還在身體虛弱的惠不禁再次翻了個白眼,在野玫瑰拿草人釘悠仁時完全不打算阻止。

 

 

 

  節十


  今年冬天的伏魔殿比起過去熱鬧了非常多,惠大多時間都躺在床上修養,兒時一起長大的玩伴們會輪流上山陪他,悠仁也會為他帶來姊姊的信,還有送給他們孩子的禮物,是兩套給新生兒的衣服。
  幸虧上面沒有禪院家的家徽,惠發現這件事情時覺得很開心。

  雅與樂被照料得很好,除了授乳時間以外都由脹相在帶的,他也的確跟他保證過的那樣做得非常順手。
  一出生便具有強大咒力的他們雖然還只是嬰兒,但是從胚胎狀態就從母體吸取了極多的咒力,加上有詛咒家臣們細心的照顧(明顯地比照顧惠還要細心更多),想必未來絕對會是特級中的特級。

 

  冬天一眨眼就過去了,白雪從樹稍上褪去後、換上了新鮮的綠色,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的惠已經可以踏出房門自由走動,不用再整天躺在床上發呆,畢竟這專長是宿儺而不是他的,他很想念與動物式神奔跑在樹林中的那些日子。

  捏著豐腴許多的身體,惠在還稍嫌寒冷的庭院裡伸了伸懶腰,瀏海垂過眉毛有些扎眼,的確,躺了整個冬天後頭髮也變長不少,以前是裏梅會定期幫他修剪,不過最近她的心力都在雅跟樂身上而忘記了吧。

  走過庭院,惠珍惜地呼吸著難得的自由空氣邊尋找那白色的雪女身影,應該是在孩子的房間那裡…果不其然,惠在目的地的門外看見了兩名詛咒的身影。

  不過,惠停下腳步,閃進久違的影子裡,他發現兩人正在竊竊私語著些什麼。

  「這個交給你了,加在給大人的酒裡…」

  似乎聽見了什麼讓人不安的對話,惠蹙起眉,這兩個詛咒一向對宿儺非常忠心,竟然說出了這種話,他們想要作什麼?
  心底覺得不安,他決定再靠近一些,影子緩緩地潛伏過樹叢的陰影,無聲無息地移動到詛咒們的身邊。

  「雅跟樂我來解決,絕對不能讓他們成為妨礙。」脹相一臉凝重地說,
  「在夫人的下次發情期時一定要讓他再次懷孕。」

  「沒問題的,這是保證精力充沛的藥材,對詛咒也會有效,」
  裏梅相當認真地拍了拍她剛剛放在脹相手中的一個白色小包,
  「我特地去別的城市弄回來的,混進神酒後也不會影響味道,大人不會起疑,還有這個…」

  她又從懷中拿出另個黑色小包,放到脹相的手中。

  「這個是能夠延長夫人發情期的藥劑,只有在京城才弄得到,你一定要仔細保管好,聽到沒?」

  「放心吧。」脹相無比認真地對雪女點點頭。
  「只要能讓夫人生更多的咒胎,我脹相赴湯蹈火也都願意。」

 


  潛伏在影子中、把兩詛咒的增產計畫全聽得一清二楚的伏黑惠覺得沒這麼想死過——早知道就不要偷聽了。

 

 

 

  不過的確是因為有兩位詛咒的幫忙照顧,惠的負擔才能降到最低。

  自己從經書中得到的靈感,惠將女孩取名雅、男孩為樂,惠躺在宿儺胸口,兩隻嬰兒咒胎安靜地在他懷裡吸吮乳汁——哺乳這件事剛開始作有些尷尬,畢竟身為男性、胸口又特別地敏感——不過在硬著頭皮第一次試著餵他兩之後,芥蒂也就一下子消失了。

  嗝。
  粉色頭髮的雅在樂睡著後也終於發出滿意的聲音,握緊了小拳頭,動也不動地睡去。

  守在一旁的脹相輕輕接過兩個孩子,向他們欠了欠身後就退出房間,關上紙門。
  每次將餵完睡著的孩子交給他時惠都忍不住想起他那天偷聽到兩個詛咒的增產計畫。

 

  其實他們根本用不著偷偷計畫。

 

  詛咒之王的手爬上了他方才哺乳過的胸口,不安分地搓揉起來,雖然沒有明顯地隆起,但惠因為體重增加而豐滿不少的胸膛一下就因為滲出的乳汁而將衣物給濕了大片,惠無奈地拉開剛穿好不久的衣領,讓宿儺低頭吸吮。

  「幹嘛跟孩子計較啊。」

  他有些好笑地責備在自己胸口前嘖嘖吸吮的大詛咒,成人的力道比沒有牙齒的嬰兒強勁許多,乳尖一下就被吸得紅腫起來,如此粗魯的暴行一下就挑起了惠的慾望,他不禁仰起下巴,手往後伸去、撫上宿儺早已在自己哺乳時就悄悄充血的分身。

  「我也很餓。」

  宿儺悄聲說,輕易地將惠給按倒在床上,拉開他凌亂的衣服,沿著胸線一路往下親吻舔咬,直到含住人類的肉莖,宿儺幾乎是饑渴地吸著它邊脫去自己的衣物。

  「小鬼們都飽了總該換老子了吧?」

  看著已抵在自己雙腿間一跳一彈、蓄勢待發的巨大陰莖,惠露出無奈的表情,但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

  「先說你想生幾個,讓我考慮看看。」

  「生多少都行。」宿儺快速地回答,手指順勢探入惠的體內,隨即被肌肉咬緊的反應令他滿意的笑。
  「最好能生一日本的詛咒那麼多。」

  這次惠是真心地翻了個白眼給他看,兩腳踏上宿儺的胸口將他給推開。

  「別想。」

  「由不得你。」
  宿儺強硬地拉開他故作推拒的雙腿,露出得意的笑。
  「說過了,留在我身邊就是照著Omega的命運,為我懷孕生子,讓你自己選的。」

  嘆了口氣,惠這次沒再踢開他,被分開的雙腳轉而環住了詛咒之王粗壯的腰桿,將他夾往自己。

  伸手、惠捧住宿儺的臉,露出同樣得意的笑容。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吧?」


  這傢伙,無論多大、都還是那樣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想著,但宿儺並不討厭反而愛極了伏黑惠這難搞的性子,用力擁緊了他。

 

 


  (完)

 

 

  後記


  這還真是我第一次寫兩段式結局,不過因為我自己本來只吃ABO、但不吃懷孕生子的人,所以為此特別設計了兩段結局,讓各位依照自己的喜好來取捨。

  總覺得香香萌萌的%%生活在有了孩子哭鬧吵煩後就會全毀了呢,這個想法大概是我從沒寫過生子的原因,所以這次也把重責大任交給了兩位詛咒,希望他們好好負起褓姆的責任(?

  這篇真的是目前寫的宿伏小說中最耽美的一部分,當初只是看到日本繪師一張少年惠被獻給詛咒之王,胡思亂想的惠被突然出現的宿儺給嚇壞的同人圖,就覺得這樣的設定真的很棒

  這篇的宿儺真是各種溫柔到了極點,不過反過來想,如果他稍微暴力些,柔弱到不行的人類祭品應該早就掛了無數次才對吧,也就不用寫後面的生子了哈哈哈——

  我想像中的宿儺是對情人超好的那種,可能以前差點把對方給殺死也沒關係,只要認定了關係後,就算是對方拿刀刺自己也絕對不還手的那種癡情男子漢

  另外,設定中宿儺的前世曾經與一名女子結婚,這個設定在詛咒依存症裡也有使用過,因為在我自身的價值觀裡,比起錢財、權力,只有愛這個因素能更讓人陷入瘋狂而詛咒化吧?尤其在詛咒化後依舊保持著極大的執念,對我來說這是非常浪漫且殘忍的設定啊

  謝謝各位不嫌棄這篇有點太甜的全糖架空宿伏文,如果接下來有空,會想要嘗試全刀的宿伏文(笑)

  另外我也不打算將這些小說出成實體本,因為太麻煩了(懶)

  如果你可以給予我留言、感想或心得都行,那就是最好的激勵了,我會努力地當個宿伏自耕農直到原作的他們修成正果(並不會)為止!(握拳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NISIN寧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