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霜夜


────「你真的太寵虎徹了。」阿奇波爾多這麼對他說,柏恩哈德沒有回答,如果是以前他絕對會一槍斃了阿奇波爾多,但現在他卻認為自己才該被一槍斃了才對。







節一










米利安聽到柏恩哈德說要去義大利時險些跌下椅子,他們和來拜訪的阿奇波爾多正在會館書房裡,阿奇波爾多帶來的消息挺不錯,洛比歐那在上次綁票行動吃了大虧,被艾伯殺死的面具人是他們的戰鬥隊長之一,這讓柏恩哈德聽了很讚賞。

洛比歐那知道血茨沒有打算報復後相當慶幸,短時間是不會再有主動挑釁的可能,所以柏恩哈德提出了去義大利度假的事情。



「虎徹說不想待在這你就要帶他出去玩!?」米利安幾乎是要昏倒地對柏恩哈德低吼,

「首領,請不要忘記你的身分有多危險,就算洛比歐那真的乖乖不再犯好了,但是義大利是黑手黨最多的國家,哪裡不去為什麼要挑這裡?我們在那也有人沒錯,但不代表絕對的安全!」


「血茨家在那邊有個私人小島,只要待在島上就好了,」柏恩哈德皺眉,

「我答應他了。」



「是虎徹重要還是身為家族首領的你重要?」米利安頭痛地揉著眉心,

「首領,你知道你身體有什麼『問題』,在那裡出意外是非常危險的…之前你不眠不休照顧虎徹已經是我最大的容忍了,現在你只為了哄他開心就要去義大利,不帶任何隨扈?」


「這可不是在度蜜月啊,柏恩哈德,」阿奇波爾多也開口,
「而且虎徹他跟你道歉沒?」



柏恩哈德長久的緘默代表答案,兩名副官對望一眼,搖了搖頭。



「他來真的。」

阿奇波爾多咕噥,米利安嘆口氣,深褐色的眼睛緊緊盯著柏恩哈德。

「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真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柏恩哈德。」


米利安輕聲開口,當他直呼柏恩哈德本名時代表他並不是在以一名副官或手下的「身分」與他對話(柏恩哈德在米利安搬進聖女會館沒多久後就恢復他副官的身分,並且讓他重新開始組織小隊,原有的米利安小隊依然交給里斯使用,米利安一開始對他的安排並不太高興,但是這樣同時能夠牽制里斯也是件好事),米利安將手交握,已經使用習慣的黑色手臂看上去猶如只是帶著手套的正常手臂。



柏恩哈德舉起手,制止他說下去。




「我想讓他愛上我,留住他。」他輕聲說,

「我至少也還是個男人…雖然對一名首領而言,愛情是件愚蠢無用的東西,但我知道:他是特別的。」



兩名副官又陰沉地對望一眼,阿奇波爾多攤開手臂,一副沒輒的模樣。



「好吧,那我會跟著去,」他說,
「反正我手下現在沒人,我也習慣了你們的閃光,也會對你兩恩愛的行為視而不見,但是我會幫你把風以免有人打擾到你們的床事。」



「阿奇波爾多!」

米利安怒斥了聲,阿奇波爾多對他露出抱歉的微笑。


「呃、戀愛這檔子事是沒辦法的嘛米利熊,別這麼激動,你不也和羅索生技官打得正火熱嗎?」


這句促狹的反擊堵得米利安無話可回,柏恩哈德感激地對阿奇波爾多點點頭。



「放心吧,我會幫你打理所有的事,」阿奇波爾多咧出個「交給我」的笑容,

「專機接送、傭人、車子全保密到家,我會讓你們兩個像一對再普通不過的GAY情侶的,嗯?別擔心,我哪時候失手過了?」


米利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但終究還是勉強答應放行,並且願意在這陣時間內幫忙打理組織的事。



畢竟他多少有些欣慰,雖然還是會擔心,但他是從小看著柏恩哈德長大的那個人,看著他從一般的正常人蛻變為無情冷血的年輕首領,現在柏恩哈德又慢慢地拾回了原本被他拋棄的那部份…按理說他必須為他感到開心才是。



但不知怎地,米利安就是覺得無法放心,好像有什麼不祥的預感隱隱作祟。













柏恩哈德和他的兩個副官一開始都以為這是趟類似「蜜月旅行」的雙人之旅,不過在他們踏出書房時,立刻遭逢這次旅行最大的生變──虎徹已經裝好了兩個女孩子的行李,現在他正興高采烈地抱著個空皮箱和艾依查庫有說有笑地走向他和艾伯的房間去。

「慢著。」
柏恩哈德一個機智衝過去拖住虎徹,拿走他手中的空行李箱。

「他們不准去。」


金色眼睛銳利地掃向站在虎徹旁邊的金髮男孩,艾依查庫扁起嘴、露出失望的表情,虎徹白柏恩哈德一眼,搶回那只行李箱。


「不行,哪有人自己出去玩把小孩子留在家的?」虎徹叉起腰開始攻擊,

「你以前一定從來沒帶他們出去,上次去超市時樂得跟什麼一樣的樣子你知道看起來多可憐嗎?啊?他們竟然不知道現在外面變成什麼樣子!你真的要把他們在這關到十八歲後才突然放他們回社會嗎?啊啊?」


「我沒答應要帶他們去。」

「你也沒說過不帶他們去啊!」



在兩人於走廊上一來一往地吵起來時,阿奇波爾多用手肘頂了頂米利安。


「別等他們了…我們還是去多規劃些人手來吧。」

阿奇波爾多以一種淡定的口吻說,

「反正結果一定是那樣。」








阿奇波爾多的預言沒錯,虎徹和柏恩哈德兩人在走廊上吵到最後,柏恩哈德索性叫布勞去拿新月,虎徹也叫路特拿軍刀來,聽到兩人又要用打架解決事情、旁觀的雪莉和艾依查庫急忙衝上去嚷著說拜託我們不想去了不要吵架好不好,讓兩名相當為難的侍者鬆了口氣。

至於還是劍拔弩張的兩人最後關進了房間,徹底「吵」個盡興,然後這個問題就消失了。









「阿奇波爾多,你老實講是不是猜到虎徹會帶小孩去才要跟?」


等到一切打包完畢、行李都上了車後,米利安站在車旁問負責開車的阿奇波爾多,阿奇波爾多推推頭上的牛仔帽,狡詐地對他眨了個眼,讓米利安狠狠瞪他。

「眼睛給我放在柏恩哈德身上,盡到你的責任,絕對不準讓他受傷。」


不要只顧著看利恩…

沒說出來的那句話阿奇波爾多當然也聽到了,他啊哈哈哈地笑了幾聲,拉開風衣內襯讓米利安看藏好的武器。














雖然先取了「訂金」,但柏恩哈德還是非常非常非常之不爽,現在他們正位於地中海的某座私人小島上,白色沙灘與溫暖的地中海氣候舒適宜人,還有一棟度假別墅和安全護衛。

柏恩哈德一個人坐在樹蔭下的涼椅,透過雷朋太陽眼鏡看著不遠處、海邊玩得不亦樂乎的那幾隻。


竟然連狗都跟了。

柏恩哈德看著正咬著隻剛獵來的螃蟹、踱過自己腳邊的羅布,金色眼珠更是火大地瞪著那個脫得精光只穿條藍色三角泳褲的傢伙,接受到不良視線的虎徹回過頭,看到一個人在樹下一副打死都不下水模樣的柏恩哈德,他笑了聲,放小隻的自己玩(他們也已經玩瘋了,艾伯下來泡水時馬上被艾依查庫拉去打水仗),走回柏恩哈德旁邊、坐在另把涼椅上。



「謝啦。」

先祭出大大的笑容來消消對方的火,虎徹伸手拉住柏恩哈德的手臂輕輕搖著。

「偶爾出來走走也不賴不是嗎?德國冷死了,半年都在下雪,難怪你的個性會這麼憂鬱。」


柏恩哈德白過去一眼,沒有理他,虎徹又搖了他的手一陣子,發現這招不被領情後噘起嘴,綠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圈,看看附近沒有人,阿奇波爾多被小孩拉下水,短時間內抽不開身(他應該也不想走),隨扈待在約一兩百公尺外的別墅,他們附近有個不大不小的灌木叢…嗯。



聽到啵的一聲,柏恩哈德轉頭看建虎徹正將防曬乳倒在手上。


「你剛不是擦過了?」


柏恩哈德想起虎徹剛才幫那群小孩擦防曬乳的畫面時更是有氣,看到他帶著幸福的微笑撫摸艾依查庫的背、利恩的大腿以及艾伯的手,還有兩個穿著可愛蕾絲泳裝的女孩…那傢伙根本是一臉幸福的在吃小孩豆腐,而且讓柏恩哈德最不爽的是虎徹擦完小孩後還讓他們反過來幫忙擦自己…

在旁邊看著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孩盡情「撫摸」虎徹的身體時,柏恩哈德真的非常後悔為什麼沒帶新月出來…於是他乾脆不擦了(竟然還被排在小孩子後面!?),自己一個人坐到樹下乘涼(生悶氣)。


虎徹當然知道他又在吃幼稚的醋,擠了一大坨防曬乳在掌心後,他一個翻身、坐到柏恩哈德的腹部上。



「你還沒擦阿。」


他輕聲地說,解開對方身上套著的襯衫,柏恩哈德不發一語地看著他解開自己的釦子,剩下件四角泳褲,虎徹壞壞地將身子貼上他,邊用抹有防曬乳的手磨蹭著柏恩哈德的腰部,邊舔吮堅硬胸膛上的紅端。


虎徹難得的主動和居於下方位置的視角讓柏恩哈德有些不習慣,虎徹很少這麼做──不,是從來沒有,他感到那雙修長的手撫過自己腰際,拉下寬鬆的四角褲,虎徹突然停下動作,用發現了什麼稀奇古怪的驚奇眼神盯著他「那裡」看。




「欸,原來你有刺青耶。」

他好奇地撫摸那排刺在私處上方,靠近腹部平坦處的圖紋,一排沿展開來的荊棘連接兩端的恥骨,中間一朵別緻的薔薇盛開著,柏恩哈德笑了下。


「你到現在才發現?」他幾乎快被對方難有的脫線打敗,不是精明得很嗎?

「每個血茨家族成員都有這個刺青。」



「嘛,誰叫你要刺在這種地方…」虎徹扶起他有點反應的分身,壞壞地用指頭戳戳頂端,

「這東西太危險了,真的很難注意到它以外的部份。」



柏恩哈德給了他額頭一個狠心的彈指,虎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低下臉舔吸過那排刺青。



「這麼慾求不滿?」柏恩哈德輕笑,
「還是我的驕傲把你胃口養大了,這樣你捨得離開我嗎?」



「這個嘛…要看你等下的表現哦,」虎徹舔過闇血色的柱體,綠色眼睛挑釁地對柏恩哈德眨了眨。



「來吧──讓我享受一下吧。」













被小孩們集體圍攻的阿奇波爾多喝下好幾口海水後,終於產生想要逃跑的念頭,利恩竟然不幫他,還忘恩負義地趁他不防時給他背刺──孤苦無援之下,阿奇波爾多轉身想走上沙灘,眼力特好的卻在此時發現樹下那兩人正在…

不會吧?他尷尬地扯了下嘴角,當這真的是蜜月旅行就對了?



有人拍了拍他肩膀,阿奇波爾多回頭,立即被黃色小鴨鴨的尖嘴狠狠親了下鼻子,利恩用「不要白目」的眼神向他招手,阿奇波爾多嘆了口氣,轉回身繼續接受小孩子天真無邪的摧殘。















樹蔭下,涼椅承受了兩名成年男性的重量,發出了刺耳的嘎嘎抗議聲,虎徹坐在柏恩哈德腹部上,雄挺的性器靠在他的臀後沿著泳褲摩擦那條陷入股溝的縫隙,柏恩哈德將虎徹前方的泳褲布料拉下,把玩他也已經硬挺的分身,虎徹難耐地扭動身體,涼椅又發出更尖銳的尖叫聲表示快撐到了極限。


柏恩哈德扶起虎徹的腰和大腿、快速地抱著他衝入旁邊並不算茂盛的小灌木叢,扯掉那件被海水和粘液溼透的三角泳褲,他急切地衝入虎徹體內,虎徹及時用手捂住差些脫口的愉悅哀鳴,眼角帶淚地用力抱緊柏恩哈德的肩膀,摀住嘴的手指按得死緊,但在衝擊間還是依稀溢出了點呻吟。



柏恩哈德扯掉他的手,一吻吞掉他無法壓抑的聲音。













阿奇波爾多知道那兩隻應該是停不下來,便一直小心地注意玩瘋了的孩子們有沒有暴衝,以免他們突然回到沙灘去看到不雅畫面。

他悄悄回頭,嗯?樹下沒人?阿奇波爾多蹙眉,難道跑回別墅了嗎?看來他們的自制力比想像中還…慢著,那堆灌木叢怎會一直搖晃?



阿奇波爾多的臉瞬間黑掉一半,然後利恩又給他一個背刺。













「啊、嗯嗯!柏恩、柏恩哈德!」



不斷被激情和可能被窺見的危機感之間沖刷,虎徹無法忍耐地低聲哭喊,他的手指深深插入柏恩哈德半長的徽紫色頭髮間,難耐地揪緊它們,柏恩哈德緊咬住下唇,隱忍過度而讓他的額頭也覆上層薄汗。


他看著虎徹被激情征服而顯得痛苦的愉快表情,扭動間些許白沙沾上他的臉頰,柏恩哈德吞了吞口水,咬緊牙、將虎徹的大腿扶得更高。





一陣突然的沙沙聲讓兩人猛地僵住動作,他們尷尬地抬起頭,看見小小的黑色身影從右邊的灌木叢細縫鑽了近來,羅布嘴中咬著那隻黃色小鴨鴨,大大的眼睛盯著定格的兩人,似乎猜想著這兩個人類貼在一起在幹嘛?



「走開/滾開!」

同時下達的驅逐令讓羅布垂下耳朵,尾巴有氣無力地晃著走出樹叢,虎徹吁了口氣,隨即又被無預警地挺入。




















「唉啊…真的好驚險喔,不過感覺真好玩。」

總算安全地「擦完防曬乳」後,虎徹懶懶地躺在原地,連泳褲也沒穿上的對趴在自己身上的柏恩哈德說,柏恩哈德哼了聲,翻到旁邊擠出個位置和虎徹一起躺平。

虎徹側過身,綠色眼睛裡帶著滿滿的笑意。


「我發現一件事,你從頭到尾都沒叫過我名字喔。」


他笑嘻嘻地伸手戳戳柏恩哈德的臉頰,柏恩哈德皺眉、抓住他攻擊的手指。

「唉,你很無趣耶,我高潮時可是有乖乖地喊你名字,」虎徹抽回手,半撐起身的看他,

「還是你在怕…我走之後你抱別人時喊錯名字被賞巴掌?」




柏恩哈德冷冷白他一眼。

「那並不是你的名字。」
他伸手把虎徹給扯到胸前抱著,金色眼睛靜靜地看著他的綠。

「為什麼你要走?你的目的不是在我身邊達成某些事嗎?我已經說過你可以放心留下了。」




「他」勾起一抹神秘、帶著些苦味的笑容。


「當你想起我的名字那天,你一定會明白。」




他平靜地說,手掌撫上柏恩哈德的左胸,將掌心貼在他的心口,感受逐漸趨於平緩的心跳,柏恩哈德看著他垂下的灰色眼睫,好看的睫毛半遮掩住了那對漂亮的綠色眼睛,他伸手勾起虎徹下顎,細細地端詳起它們。

直到現在柏恩哈德才覺得這樣一對帶著些微黃,像是成熟橄欖般的綠色眼睛是多麼迷人,不像那些廣告海報上的女星一樣灼熱而危險,它們給柏恩哈德一種熟悉而溫暖的歸屬感,他不自禁地在虎徹額上印下一吻,親吻他灰色的、前端濃密末梢尖短、還攙了點沙子的眉毛,再輕柔地吻過柔軟的眼皮。



虎徹產生一陣輕微的顫動,柏恩哈德停下吻,再次望入那對迷濛的綠色裡。






「即使我還沒想起你的名字…」


柏恩哈德開口,並發現了自己的聲音變得又乾又啞,他強忍下那些從胸口衝上來的衝動,專注而認真地看著「他」問。




「…你會愛上我嗎?忘記你的我,任何一點?」






「他」又笑了,這次笑得苦而刺心。



「只要你想起我的名字那一天,我一定會對你說…你想聽的那句話。」





然後,冷不防地他用力抱緊柏恩哈德、蠻橫地吻他,牙齒撞在一起,疼痛與血腥混在交纏的舌頭唾液之間,柏恩哈德緊緊抱住他的頸背,手指刺入了已經長長的灰色短髮中,將他急切地更按往自己。


柏恩哈德自次將自己擠入他的雙腿間,驅進已經濕潤充分的後穴。


他們熱烈地舌吻,像第一次初吻和第一場慢舞一樣深刻纏綿,以男人的力道揪緊彼此,在白沙上踢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跡。





柏恩哈德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儘管他知道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虎徹拉起來,衝回別墅,在舒適柔軟的床上滾個一天一夜,但在他聽見虎徹的應允時,他確定自己絕對等不了那麼久,過度的興奮讓他連一秒也不想再浪費。


周旋了幾個月之久後,直到現在他們才像真的在做愛,不是阿諛我詐的刺探或這純粹為了需要的發洩…柏恩哈德饑渴地舔吮過他給汗濕濡的頸窩,有些粗魯地啃咬在虎徹身上、每道屬於自己的傷疤。




他想聽那句話,即使要他付出一切,他也想聽這個男人親口對他說出那句話。














其實阿奇波爾多的擔心是白費的,這群小孩子比他這個大人想像得還要早熟太多,當晚餐時間、他帶著利恩和小孩群直接回到別墅用餐後,艾伯突然問了要不要去叫「他們」回來吃飯。



「不要吵爸爸媽媽啦,」雪莉搖搖頭,首先否定他的建議,

「我們玩我們的就好了,這樣爸爸和媽媽才有自己的空間啊。」


媽媽?

阿奇波爾多慶幸起自己還沒喝下咖啡,他將到嘴的杯緣小心移開,放回桌面。



「可是…」

艾依查庫單心地望向窗外,立刻被利恩用力扳回來。

「不用擔心啦,閃媽他是自己過去的,」利恩用力將一盤肉醬麵飼料放到艾依查庫面前,
「而且這本來就是只有他倆的旅行啊,你能跟就很好了還想去當什麼電燈泡?」


閃…媽?

阿奇波爾多驚慌得猛看向利恩,你竟然叫一個大男人媽?


他用眼神詢問的結果是得到利恩的白眼和一支飛過臉頰旁邊的叉子。



「看什麼,臭大叔?小心我把你眼珠挖出來。」



利恩沒好氣地繼續將肉醬麵分發給艾伯,剩下在鍋底的醬料則全倒入飼料盆和乾狗糧混在一起給羅布,阿奇波爾多愣愣地看著他做這些原本是虎徹在做的事情…突然一個該死的聯想出現在他腦海。



利恩看起來像是大哥哥在照顧弟妹 → 利恩是柏恩哈德的長子 → 柏恩哈德和虎徹被利恩認定為爸媽 → 他阿奇波爾多想要娶利恩 → 如果他想娶利恩……………






餵完狗的利恩回到桌邊,發現一旁的阿奇波爾多陷入了慘白僵硬狀態,他好笑地用手肘頂頂阿奇波爾多的胸口,後者才慢慢轉過頭來。




「…利恩,以後你要嫁給我時,拜託不要逼我叫『某人』岳父之類的,拜託,我好歹也比柏恩哈德大個好幾歲………」



利恩愣了下,隨即把剛叉進嘴裡的麵條醬料全噴在對方臉上,他笑得亂七八糟幾乎要從椅子上摔下去,阿奇波爾多可憐兮兮地拿過雪莉好心遞給他的方格餐巾把臉擦乾淨。



「白痴大叔啊哈哈哈哈───」

利恩笑到連淚水都飆了出來,他靠到阿奇波爾多身上,邊抹掉眼淚還邊發著抖忍不住笑。

「休想娶我…啊哈哈哈哈──你不可能娶得到我的不用擔心啦哈哈──」




「你不想嫁給我嗎!?」阿奇波爾多緊張地握住利恩的肩膀問,

「我是非常認真地想要娶你,只要你一成年、柏恩哈德放人我就──!」

「閉嘴。」



猛地架到阿奇波爾多頸子上的餐刀讓他乖乖閉上嘴,利恩那對銳利的紅眼睛瞪著他,帶著滿滿的警告意味。







「是我要娶你哦,大叔。」




…他被虎徹帶壞了。

被滿桌瘋狂笑聲給徹底淹沒擊敗的阿奇波爾多默默地拿起叉子,絕對不對這群壞心的小孩做任何反擊保持緘默才是明智之舉。




但至少利恩還願意跟他開玩笑…這讓阿奇波爾多稍稍放下了心。












披著柏恩哈德的襯衫,虎徹靠坐在樹幹下,頭倚著柏恩哈德的肩膀,方才毫無保留的性愛讓他們現在渾身發疼、酸痛不己,白色沙子還黏滿了身上,但誰也沒有提出回別墅沖洗的意見。

柏恩哈德的左手圈抱在虎徹腰上,虎徹的手也環著他,他慵懶地看著灰藍色的海平現被夕陽燒紅、沸騰,傭人送來了飲料和毛巾,柏恩哈德喝了些,另半則遞到虎徹嘴前,溫潤的水果調酒將那張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唇染上一層透明光澤。



柏恩哈德垂眼,忍不住又輕輕吻了他一遍,虎徹伸出兩隻指頭把杯裡泡著的醃漬橄欖夾起、放入嘴中,漫不經心地咀嚼,夕陽的橘色光芒將眼前的視線都漆成了金色和紅色,柏恩哈德看見那對綠色的眼睛還是一樣的鮮豔,甚至在補色光的映照下呈現了更是飽滿的色澤。



他有些看出神,虎徹注意到他的視線,調整了下位置,讓他們的側身緊密地貼合,虎徹依舊什麼也沒說,但柏恩哈德感覺出他也和自己一樣,將什麼目的、意圖都扔了,只專心想著身邊這個人的存在。





柏恩哈德突然深刻地有了感觸,如果要他放下、忘掉一切組織的家族事務,就能夠換得和這個人長相廝守…雖然是夢話,但他沒有這麼強烈地想要一個夢成真過。







「又在胡思亂想。」

輕笑聲拉回柏恩哈德出神的意識,虎徹抱緊環在柏恩哈德腰上的手。


「想我就好,和我一樣,只想著你。」






愣了下,柏恩哈德才慢慢地點頭,並不自覺地將圈抱著對方的手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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