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四
米利安聽完里斯說聖女會館的現況時，那張嚴肅的臉變得相當柔和，幾乎像是笑著一樣，讓旁邊檢查他義手的羅索忍不住抬腳用力踹了下他。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米利安被安置在本部的生科技術研究中心，被炸得稀爛的左手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他毅然地答應鋸掉後，生技部研發出了機械手臂安裝在他身上，雖然還沒有完全適應這條新的手臂，但至少米利安可以過著普通生活而不需要仰賴他人。
過去幾個月內里斯總會來找他，報告他小隊的行動和商討對其他家族的對策，米利安會給他一樣專業的建議──雖然他被解除了副官職務，但曾經在這麼重要位置上待了數十年的他知道太多事情，甚至連柏恩哈德不知道的某些機密他也知道，他從不擔心自己失去左手的事會使自己地位不保。
不過聽完里斯說的事後，米利安還真有點想去看看柏恩哈德吃醋的模樣。
自從上次被首領拖去「切磋」後里斯就乖乖地不敢再開虎徹玩笑，他完全相信如果柏恩哈德在「切磋」時「不小心」砍掉他的手的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和米利安一樣有義肢可以用…只是他還是會和他們一起打球，虎徹也很大方地直接警告他不准再摸屁股。
你以為除了屁股以外其他部分就可以嗎？利恩和旁邊在練傳球的阿奇波爾多涼涼地想。
接著虎徹果然又在床上躺了兩天，只因為柏恩哈德看到他和里斯互拍胸脯。
原來首領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其他血茨幹部們聽到這些事後無不驚駭地想，他們還是會到聖女會館來找柏恩哈德，而且他們發現侍長和侍者又幫虎徹添購了件外套，同樣麂皮材質手工縫製的名牌新外套剛好和靴子搭成一套，而且刷了毛在冬天穿起來相當溫暖，看來兩位侍者很為他著想…吧。
但是虎徹本人並沒有察覺到，總是會有些人經過時會在他背後猛盯著那截露在外套底下、靴口之間的大腿部分猛盯猛瞧。
這個外表普通的男人原來打扮起來這麼優…不不不應該是受到「寵愛」所以跟他渾身散發出迷人的荷爾蒙也有關係。
大家看著那雙走動著的長腿無不如此作想，原本就像模特兒般的完美比例，套上那雙有跟的修飾長靴，以及猶如裙襬般的外套…這讓他們看了出神，有時候還會有傻子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最近路特和布勞開始得清洗莫名出現的血跡，有一些是同性戀傾向者所流下來的鼻血，不過大部分是柏恩哈德拖去砍的人的鮮血。
幸好天氣冷了，德國進入十一月後就開始下雪，來聖女會館的人漸漸沒有那麼多，否則當米利安重新回到聖女會館時，柏恩哈德砍的人應該不只六個。
聖女會館變得相當熱鬧。
這是大傷初癒的米利安一進門的想法，他曾看過這裡最繁榮的模樣，也曾看著它淪為荒宅，但現在米利安覺得自己彷彿又看見了數十年前、血茨家族全盛時期的景象。
客廳的壁爐中，柴火發出溫和的微微爆裂聲響，虎徹坐在旁邊邊和艾依查庫下西洋棋邊轉動手中那支串著棉花糖的長鐵叉，等到那些粉紅粉白色的甜食被火燄烤得白白胖胖後，他就將叉子傳給小孩，讓他們公平地分光這些美式零嘴。
柏恩哈德坐在沙發床上看書，當有幹部或外人來找他時，他會移到會客室或書房去工作，不過在空閑的時間中他多會帶著一本書在這裡消磨時光，艾伯也有樣學樣地坐在他旁邊的空位裡，手上的書名依然專業得讓米利安驚訝，他看到不懂時就會拉拉柏恩哈德的袖子問他，而柏恩哈德也會給他簡單明瞭的回答。
雪莉抱著羅布在看兩人下棋，她旁邊的多尼妲則抱著隻殘破程度沒有很嚴重的娃娃看電視，利恩躲在壁爐旁邊看書…米利安不管怎樣看都覺得這根本就是幅和樂融融的天倫畫面，他突然覺得自己一定錯過了很多事──在過去幾個月來，虎徹到底施展了什麼魔法把這裡改變成這樣？
「你已經完全相信虎徹了？」
會議室裡，米利安與柏恩哈德第一次進行閉門會談時突然問，柏恩哈德看他一眼，搖搖頭。
「不可能，我不相信那個男人。」
他坦白，米利安還沒聽過他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過，知道他是真的不相信。
「我知道他有什麼目標，但他的目標不是我的命的樣子，我好奇他到底想要什麼，我一直在等。」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模樣嗎？」米利安問，
「我到現在還有點難相信剛剛看到的畫面…但聽到你還是這樣精明就放心了。」
「用不著你提醒。」柏恩哈德從口袋裡摸出支雪茄，點在嘴上。
「他有，但是還不夠，他甚至知道我在注意他，但他似乎很有自信我不會拿他怎樣，甚至主動漏出破綻給我看…他在挑釁我。」
「如果你真的揪出他的尾巴好了…當你要殺他的那一天來到…」
米利安將他那條黑色的義手放到柏恩哈德的桌上，深褐色的眼睛嚴肅地看著他。
「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我還會怎麼做？」
柏恩哈德柔聲回答，他瞇起眼，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米利安，那種熟悉的冰涼感又從米利安的背脊上冒了出來，這讓他感到放心，他看到的還是原來的血茨領袖。
柏恩哈德單手支著下巴，在思考著些什麼。
「孩子和路特他們都相信他，但他們全都知道：他有問題。他們不會有任何異議的，即使我在他們面前處決那個男人。」
「如果不明白的話，那就愚蠢到沒資格待在這裡。」
米利安點點頭，將手臂收了回來。
「我很抱歉一回來就和你說這些嚴肅的話，但我覺得阿奇波爾多不可信賴，他和你還有虎徹都待在這裡，已經被他感染、沒辦法給你客觀的建議了…那個叫虎徹的有這種魔法，他會影響身邊的所有人…我希望你能夠保持清醒，首領。」
「阿奇波爾多那傢伙是很性福沒錯，」柏恩哈德冷冷嗤了聲，
「在這裡除了搞利恩以外倒沒什麼事給他做，你考慮一下聖誕節之前搬到聖女會館來吧？這樣那傢伙多少會做點事。」
米利安沉默沒有回答，他正在想像以後的日子裡自己把柏恩哈德和阿奇波爾多從沙發上提起來、丟進會議室逼他們工作的畫面。
柏恩哈德，你沒什麼資格講阿奇波爾多啊。他默默地在心內想。你除了抽菸和搞虎徹以外不是也沒做什麼事嗎？
不過米利安並沒有將這句吐槽說出來，除非他想要再多條義手，但他多少還是放了心，柏恩哈德的確比阿奇波爾多認真多了，而且他很清楚立場，他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
但就像柏恩哈德告訴米利安的那樣，他對虎徹的目的感到興趣，從他來到這已經過了三個多月，虎徹和他們就像家人一樣相處得再自然不過，孩子們徹哥徹哥的叫他，整天纏著跟他玩。
他想幫自己帶小孩柏恩哈德沒意見，但柏恩哈德知道，他要的不是這個，這是個手段，搏取信任的手段罷了。
他會和自己玩多久？柏恩哈德想得有些出神，導致米利安接下來說的事情他漏聽了不少，但大概知道他在講支持聯邦政府的洛比歐那向他們釋出敵意，還有政府對血茨越來越不順眼但莫可奈何的事。
政府。柏恩冷冷地嗤了聲，他們這群德國黑幫不曾接觸、但視彼此為眼中釘的存在，黑社會的世界裡，他們擁有暴力，政府擁有權力，但是絕對的暴力可以得到絕對的權力，尤其是德國黑幫龍頭「血茨」的地位連政府也無法忽視，他們有隔了好幾層關係人脈在聯邦議會，也掌握了國營以外的大部分企業。
洛比歐那卻是個例外，和其餘黑幫堅持的五大原則背道而行，與聯邦政府特別親密的關係令所有黑幫不齒，最後這個問題還是被老樣子處理了：拒絕一切交集，首領絕對禁止和政府元首接觸，除非元首想要干預這個地下社會的規矩。
米利安答應搬進來的事，他這個人的一生與血茨家族關係非常親密，柏恩哈德知道他會答應，但他問了可不可以帶個人一起搬進來，他的手臂需要一名技師隨時修正、調整，因為義手還在測試階段。
得到允許後米利安就離開了，柏恩哈德在他關門時扯了下嘴角，他聽里斯說米利安和一名技師處得不錯，不過他沒有追究，米利安對他夠忠心了，他不該過問他的私事。
柏恩哈德將抽完的雪茄扔到垃圾桶後起身，時間晚了，該做個運動再上床休息，他到虎徹房去找不到人，不過柏恩哈德已經習慣他到處亂跑的壞習慣，於是他又像以前那樣在聖女會館玩起捉迷藏般的抓人遊戲。
捉迷藏是虎徹的戲稱，他會一個個輪流躲到孩子的房間裡去，讓他一間間找，然後他不得不跟那些孩子說晚安。
這什麼鬼居心。柏恩哈德心想，他還真不得不佩服虎徹那顆什麼都想得出來的腦袋，他找過多尼妲和雪莉的房間，最後在艾伯的房間找到了目標，虎徹在唸小說給他聽，他好像很喜歡那本莫泊桑的短篇集。
又不是三歲小孩聽什麼床邊故事。柏恩哈德臉有些臭地向艾伯說了晚安，虎徹才乖乖起身、拉著他的手臂一起出去。
「所以我今天又被哪個手下視姦來惹到你？」
身上僅披一條羊毛毯的虎徹單手支著下巴、慵懶地趴在柏恩哈德旁邊看他抽菸，柏恩哈德的視線從他上下擺動的雙腳往上移動，毯子一角因為動作而緩緩滑落、露出被捏紅的臀部，柏恩哈德沒有承認他喜歡這種暴力的性愛，不過虎徹清楚。
虎徹伸手拿下柏恩哈德嘴裡的雪茄，吸了口，柏恩哈德看到毯子在動作間又滑落了點，露出白皙的背部，虎徹注意到他的視線，壞壞地側身靠向他，羊毛毯遮不住的大片春光曝露在寒冷的空氣中，柏恩哈德將他拉到自己懷裡，以坐姿進入他，虎徹也順從地讓他再次佔有，儘管剛剛已經做了幾次。
他今天特別聽話，柏恩哈德注意到，以前他會不怕死的嚷著說不要超過三次。
「你做錯了什麼？」
他挑眉，虎徹咯咯地笑開嘴。
「總算發現啦？如果我自首的話會減輕刑罰嗎？」
「先聽看看你闖了什麼禍再決定。」
柏恩哈德讓他自己移動，虎徹咬著雪茄，手指撫上他的臉輕輕磨蹭。
「我想要讓那些孩子過個像樣的聖誕節…你要怎樣處罰我呢？」
那雙橄欖綠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他，柏恩哈德皺眉。
「又不是美國人過什麼聖誕節。」
「但這是很重要的日子啊。」
虎徹猛地夾緊腿間讓柏恩哈德深吸了口氣，他用力捏住虎徹闇紅色的乳尖，虎徹仰起頭，將雪茄夾在指間，規律地擺動腰桿。
「你要怎麼做？」
柏恩哈德的眉毛皺得更緊，他握住虎徹的腰，細細吸吮被自己玩弄到呈現成熟果實色澤的乳尖。
「我想好禮物清單了…」
虎徹舔了下唇，他喘著抱住柏恩哈德貼在自己胸前的頭，難耐地將身子更擠向他，
「不過你應該不可能親自去買…嗯，我想弄棵樹在客廳，買禮物，然後在聖誕晚餐後打扮成聖誕老人去發…噫──所以我要出去一趟。」
總算嗎。
柏恩哈德沒有停下舔吮動作，他將他的腰往下壓了些，讓他說下去。
「我沒說過不行。」柏恩哈德一個翻轉將他按到深下，以較快的速度抽送。
「我不怕你跑掉。」
他刻意這麼說，虎徹苦澀地對他笑了下。
「那…就盡情地處罰任性的我吧，柏恩哈德…」
他做到讓虎徹昏睡過去後才停住，柏恩哈德離開他的房間時，又看了眼整團縮在暖被中的虎徹，搖了搖頭。
總算等到了嗎，比他預期的，有一點快。
米利安聽完里斯說聖女會館的現況時，那張嚴肅的臉變得相當柔和，幾乎像是笑著一樣，讓旁邊檢查他義手的羅索忍不住抬腳用力踹了下他。
在養傷的這段時間裡，米利安被安置在本部的生科技術研究中心，被炸得稀爛的左手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他毅然地答應鋸掉後，生技部研發出了機械手臂安裝在他身上，雖然還沒有完全適應這條新的手臂，但至少米利安可以過著普通生活而不需要仰賴他人。
過去幾個月內里斯總會來找他，報告他小隊的行動和商討對其他家族的對策，米利安會給他一樣專業的建議──雖然他被解除了副官職務，但曾經在這麼重要位置上待了數十年的他知道太多事情，甚至連柏恩哈德不知道的某些機密他也知道，他從不擔心自己失去左手的事會使自己地位不保。
不過聽完里斯說的事後，米利安還真有點想去看看柏恩哈德吃醋的模樣。
自從上次被首領拖去「切磋」後里斯就乖乖地不敢再開虎徹玩笑，他完全相信如果柏恩哈德在「切磋」時「不小心」砍掉他的手的話，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和米利安一樣有義肢可以用…只是他還是會和他們一起打球，虎徹也很大方地直接警告他不准再摸屁股。
你以為除了屁股以外其他部分就可以嗎？利恩和旁邊在練傳球的阿奇波爾多涼涼地想。
接著虎徹果然又在床上躺了兩天，只因為柏恩哈德看到他和里斯互拍胸脯。
原來首領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其他血茨幹部們聽到這些事後無不驚駭地想，他們還是會到聖女會館來找柏恩哈德，而且他們發現侍長和侍者又幫虎徹添購了件外套，同樣麂皮材質手工縫製的名牌新外套剛好和靴子搭成一套，而且刷了毛在冬天穿起來相當溫暖，看來兩位侍者很為他著想…吧。
但是虎徹本人並沒有察覺到，總是會有些人經過時會在他背後猛盯著那截露在外套底下、靴口之間的大腿部分猛盯猛瞧。
這個外表普通的男人原來打扮起來這麼優…不不不應該是受到「寵愛」所以跟他渾身散發出迷人的荷爾蒙也有關係。
大家看著那雙走動著的長腿無不如此作想，原本就像模特兒般的完美比例，套上那雙有跟的修飾長靴，以及猶如裙襬般的外套…這讓他們看了出神，有時候還會有傻子進入了渾然忘我的境界。
最近路特和布勞開始得清洗莫名出現的血跡，有一些是同性戀傾向者所流下來的鼻血，不過大部分是柏恩哈德拖去砍的人的鮮血。
幸好天氣冷了，德國進入十一月後就開始下雪，來聖女會館的人漸漸沒有那麼多，否則當米利安重新回到聖女會館時，柏恩哈德砍的人應該不只六個。
聖女會館變得相當熱鬧。
這是大傷初癒的米利安一進門的想法，他曾看過這裡最繁榮的模樣，也曾看著它淪為荒宅，但現在米利安覺得自己彷彿又看見了數十年前、血茨家族全盛時期的景象。
客廳的壁爐中，柴火發出溫和的微微爆裂聲響，虎徹坐在旁邊邊和艾依查庫下西洋棋邊轉動手中那支串著棉花糖的長鐵叉，等到那些粉紅粉白色的甜食被火燄烤得白白胖胖後，他就將叉子傳給小孩，讓他們公平地分光這些美式零嘴。
柏恩哈德坐在沙發床上看書，當有幹部或外人來找他時，他會移到會客室或書房去工作，不過在空閑的時間中他多會帶著一本書在這裡消磨時光，艾伯也有樣學樣地坐在他旁邊的空位裡，手上的書名依然專業得讓米利安驚訝，他看到不懂時就會拉拉柏恩哈德的袖子問他，而柏恩哈德也會給他簡單明瞭的回答。
雪莉抱著羅布在看兩人下棋，她旁邊的多尼妲則抱著隻殘破程度沒有很嚴重的娃娃看電視，利恩躲在壁爐旁邊看書…米利安不管怎樣看都覺得這根本就是幅和樂融融的天倫畫面，他突然覺得自己一定錯過了很多事──在過去幾個月來，虎徹到底施展了什麼魔法把這裡改變成這樣？
「你已經完全相信虎徹了？」
會議室裡，米利安與柏恩哈德第一次進行閉門會談時突然問，柏恩哈德看他一眼，搖搖頭。
「不可能，我不相信那個男人。」
他坦白，米利安還沒聽過他直接稱呼對方的名字過，知道他是真的不相信。
「我知道他有什麼目標，但他的目標不是我的命的樣子，我好奇他到底想要什麼，我一直在等。」
「他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模樣嗎？」米利安問，
「我到現在還有點難相信剛剛看到的畫面…但聽到你還是這樣精明就放心了。」
「用不著你提醒。」柏恩哈德從口袋裡摸出支雪茄，點在嘴上。
「他有，但是還不夠，他甚至知道我在注意他，但他似乎很有自信我不會拿他怎樣，甚至主動漏出破綻給我看…他在挑釁我。」
「如果你真的揪出他的尾巴好了…當你要殺他的那一天來到…」
米利安將他那條黑色的義手放到柏恩哈德的桌上，深褐色的眼睛嚴肅地看著他。
「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我還會怎麼做？」
柏恩哈德柔聲回答，他瞇起眼，金色的眸子緊緊盯著米利安，那種熟悉的冰涼感又從米利安的背脊上冒了出來，這讓他感到放心，他看到的還是原來的血茨領袖。
柏恩哈德單手支著下巴，在思考著些什麼。
「孩子和路特他們都相信他，但他們全都知道：他有問題。他們不會有任何異議的，即使我在他們面前處決那個男人。」
「如果不明白的話，那就愚蠢到沒資格待在這裡。」
米利安點點頭，將手臂收了回來。
「我很抱歉一回來就和你說這些嚴肅的話，但我覺得阿奇波爾多不可信賴，他和你還有虎徹都待在這裡，已經被他感染、沒辦法給你客觀的建議了…那個叫虎徹的有這種魔法，他會影響身邊的所有人…我希望你能夠保持清醒，首領。」
「阿奇波爾多那傢伙是很性福沒錯，」柏恩哈德冷冷嗤了聲，
「在這裡除了搞利恩以外倒沒什麼事給他做，你考慮一下聖誕節之前搬到聖女會館來吧？這樣那傢伙多少會做點事。」
米利安沉默沒有回答，他正在想像以後的日子裡自己把柏恩哈德和阿奇波爾多從沙發上提起來、丟進會議室逼他們工作的畫面。
柏恩哈德，你沒什麼資格講阿奇波爾多啊。他默默地在心內想。你除了抽菸和搞虎徹以外不是也沒做什麼事嗎？
不過米利安並沒有將這句吐槽說出來，除非他想要再多條義手，但他多少還是放了心，柏恩哈德的確比阿奇波爾多認真多了，而且他很清楚立場，他沒有忘記最重要的事。
但就像柏恩哈德告訴米利安的那樣，他對虎徹的目的感到興趣，從他來到這已經過了三個多月，虎徹和他們就像家人一樣相處得再自然不過，孩子們徹哥徹哥的叫他，整天纏著跟他玩。
他想幫自己帶小孩柏恩哈德沒意見，但柏恩哈德知道，他要的不是這個，這是個手段，搏取信任的手段罷了。
他會和自己玩多久？柏恩哈德想得有些出神，導致米利安接下來說的事情他漏聽了不少，但大概知道他在講支持聯邦政府的洛比歐那向他們釋出敵意，還有政府對血茨越來越不順眼但莫可奈何的事。
政府。柏恩冷冷地嗤了聲，他們這群德國黑幫不曾接觸、但視彼此為眼中釘的存在，黑社會的世界裡，他們擁有暴力，政府擁有權力，但是絕對的暴力可以得到絕對的權力，尤其是德國黑幫龍頭「血茨」的地位連政府也無法忽視，他們有隔了好幾層關係人脈在聯邦議會，也掌握了國營以外的大部分企業。
洛比歐那卻是個例外，和其餘黑幫堅持的五大原則背道而行，與聯邦政府特別親密的關係令所有黑幫不齒，最後這個問題還是被老樣子處理了：拒絕一切交集，首領絕對禁止和政府元首接觸，除非元首想要干預這個地下社會的規矩。
米利安答應搬進來的事，他這個人的一生與血茨家族關係非常親密，柏恩哈德知道他會答應，但他問了可不可以帶個人一起搬進來，他的手臂需要一名技師隨時修正、調整，因為義手還在測試階段。
得到允許後米利安就離開了，柏恩哈德在他關門時扯了下嘴角，他聽里斯說米利安和一名技師處得不錯，不過他沒有追究，米利安對他夠忠心了，他不該過問他的私事。
柏恩哈德將抽完的雪茄扔到垃圾桶後起身，時間晚了，該做個運動再上床休息，他到虎徹房去找不到人，不過柏恩哈德已經習慣他到處亂跑的壞習慣，於是他又像以前那樣在聖女會館玩起捉迷藏般的抓人遊戲。
捉迷藏是虎徹的戲稱，他會一個個輪流躲到孩子的房間裡去，讓他一間間找，然後他不得不跟那些孩子說晚安。
這什麼鬼居心。柏恩哈德心想，他還真不得不佩服虎徹那顆什麼都想得出來的腦袋，他找過多尼妲和雪莉的房間，最後在艾伯的房間找到了目標，虎徹在唸小說給他聽，他好像很喜歡那本莫泊桑的短篇集。
又不是三歲小孩聽什麼床邊故事。柏恩哈德臉有些臭地向艾伯說了晚安，虎徹才乖乖起身、拉著他的手臂一起出去。
「所以我今天又被哪個手下視姦來惹到你？」
身上僅披一條羊毛毯的虎徹單手支著下巴、慵懶地趴在柏恩哈德旁邊看他抽菸，柏恩哈德的視線從他上下擺動的雙腳往上移動，毯子一角因為動作而緩緩滑落、露出被捏紅的臀部，柏恩哈德沒有承認他喜歡這種暴力的性愛，不過虎徹清楚。
虎徹伸手拿下柏恩哈德嘴裡的雪茄，吸了口，柏恩哈德看到毯子在動作間又滑落了點，露出白皙的背部，虎徹注意到他的視線，壞壞地側身靠向他，羊毛毯遮不住的大片春光曝露在寒冷的空氣中，柏恩哈德將他拉到自己懷裡，以坐姿進入他，虎徹也順從地讓他再次佔有，儘管剛剛已經做了幾次。
他今天特別聽話，柏恩哈德注意到，以前他會不怕死的嚷著說不要超過三次。
「你做錯了什麼？」
他挑眉，虎徹咯咯地笑開嘴。
「總算發現啦？如果我自首的話會減輕刑罰嗎？」
「先聽看看你闖了什麼禍再決定。」
柏恩哈德讓他自己移動，虎徹咬著雪茄，手指撫上他的臉輕輕磨蹭。
「我想要讓那些孩子過個像樣的聖誕節…你要怎樣處罰我呢？」
那雙橄欖綠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看他，柏恩哈德皺眉。
「又不是美國人過什麼聖誕節。」
「但這是很重要的日子啊。」
虎徹猛地夾緊腿間讓柏恩哈德深吸了口氣，他用力捏住虎徹闇紅色的乳尖，虎徹仰起頭，將雪茄夾在指間，規律地擺動腰桿。
「你要怎麼做？」
柏恩哈德的眉毛皺得更緊，他握住虎徹的腰，細細吸吮被自己玩弄到呈現成熟果實色澤的乳尖。
「我想好禮物清單了…」
虎徹舔了下唇，他喘著抱住柏恩哈德貼在自己胸前的頭，難耐地將身子更擠向他，
「不過你應該不可能親自去買…嗯，我想弄棵樹在客廳，買禮物，然後在聖誕晚餐後打扮成聖誕老人去發…噫──所以我要出去一趟。」
總算嗎。
柏恩哈德沒有停下舔吮動作，他將他的腰往下壓了些，讓他說下去。
「我沒說過不行。」柏恩哈德一個翻轉將他按到深下，以較快的速度抽送。
「我不怕你跑掉。」
他刻意這麼說，虎徹苦澀地對他笑了下。
「那…就盡情地處罰任性的我吧，柏恩哈德…」
他做到讓虎徹昏睡過去後才停住，柏恩哈德離開他的房間時，又看了眼整團縮在暖被中的虎徹，搖了搖頭。
總算等到了嗎，比他預期的，有一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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