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節二

嚴格來說這章根本是連隊育幼院日記(?)
R卡劇情有捏








第二天早上，羅布沒有一隻狗溜出來，是由主人雪莉抱著牠出現，當她看見虎徹旁邊那堆東西時嚇了大跳。

「虎徹…那是什麼？」

雪莉小心地打量虎徹丟給羅布的一個塑膠盤子，還有他身邊那些色彩繽紛、她從未見過的東西，但她覺得那些東西的外表和顏色相當討喜。

「飛盤啊，妳沒玩過嗎？」
虎徹抱走羅布，將牠放在地上，把那個叫做飛盤的東西給射了出去──羅布馬上跟著暴彈出去，不過牠跑的方向馬上和弧線飛行的目標有了落差，幸好虎徹沒扔太遠，牠在飛盤落地時氣腦地對它又跳又叫一番後才咬了回來。

「這樣就不會像扔骨頭一樣無聊了，人跟狗都可以學著玩，試試看吧。」

虎徹將飛盤從羅布嘴裡奪回來交給雪莉，雪莉拿著它時有點猶豫，但還是小力地把那色彩鮮豔的東西扔了出去，結果飛盤以奇怪的角度快速墜落地面，讓羅布非常沒有成就感地看著她。

「啊，這要用射的，」虎徹跑過去將它撿回來，將飛盤塞回非常挫折的雪莉手裡，握著她的手做出了流暢的弧線練習動作。
「像這樣…別氣餒，雪莉妳一定可以的。」

他鼓勵著放開手，雪莉這次顯得更是遲疑，但她看了看在腳底猛搖尾巴的小黑狗，深吸口氣，照著虎徹教的方法把飛盤射出去。

看見漂亮的黃色飛盤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時她忍不住張大嘴，而羅布馬上聰明地學會這種彎曲的路線，差些就在它落地前成功咬住。

看著不用再教就玩了起來的一人一狗，虎徹相當驕傲地看了會兒，然後他回頭，看見林蔭的另邊出現一個有點瑟縮的身影。


「啊，艾依查庫，你果然來了。」

虎徹向他招了招手，那男孩愣了下，像是被嚇到了，不過虎徹有耐心地等他自己靠過來，他昨天看到艾依查庫那種羨慕的表情時就知道他也想加入。

叫艾依查庫的男孩慢慢走到虎徹前面，藍色的眼睛盯著那箱色彩繽紛的東西。

「我是虎徹，艾依查庫。」

虎徹撈了個圓圓的、有著黑白色六角形紋路的球出來，他抱著球蹲在艾依查庫面前，溫柔地看著他那猶如受傷小狗般的懼怕眼神。

「你看，」虎徹指指玩飛盤到忘我的雪莉和羅布。

「雪莉和羅布自己玩起來都把我給忘記了，艾依你願意陪可憐的我玩足球嗎？」

艾依查庫又愣了下，他小心地看著那個球的樣子好像它是個炸彈而不是玩具。


「我可以在艾伯起床前陪你玩一下，」他小聲地說，
「但我不懂規則。」



「啊，兩個人的話其實不用什麼規則。」

虎徹立即起身，俐落地一腳將球給踢了起來，艾依查庫睜大眼睛──那個足球就像被吸住了一樣，無論虎徹怎樣踢、躂、擊，它就是會牢牢地黏在虎徹的膝蓋上。

「你看，很簡單吧？」

虎徹的聲音拉回艾依查庫的注意，他深吸口氣，興奮到連那雙藍色眼睛都閃閃發亮起來。




於是，虎徹成功地擄獲兩個小孩和一隻寵物的心，整個上午他都在教艾依查庫如何控球，別太大力的踢遠，還有用腳帶球前進的技術。

兩人的動作讓雪莉看得也被引起興趣，虎徹看出她也想參加，就要他們和自己互相傳球，而且他不用擔心雪莉會像艾依查庫一樣興奮過頭而亂踢。



不過虎徹也發現艾依查庫是個和雪莉一樣溫柔的好孩子，他們兩個慢慢地沒有那樣陌生地可以玩在一起，而且艾依查庫速度很快，動作也相當敏捷，力氣也不像原本膽怯的模樣，反而大得有點讓虎徹意外。




在一個過度興奮的猛踢下，艾依查庫將球給踢向林蔭，虎徹聽見他突然發出驚慌的聲音，跟著轉過頭去，沒意外地看到那名戴眼鏡的男孩，艾伯李斯特，他手上拿著兩把軍刀。



「你在做什麼，艾依？」
那男還不溫不冷的聲音讓虎徹又想起柏恩哈德──艾依查庫像做了什麼虧心事的低下頭，方才的活潑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我要艾依陪我們玩的，你要加入嗎？」

虎徹替他回答，艾伯不太禮貌地瞪了他。

「我沒有在問你。」

他的語氣根本就和柏恩哈德一模一樣。虎徹暗地翻了個白眼，艾伯向艾依昂起下巴。

「別玩了，和我去後面練劍。」

艾依點點頭，抱歉地看向虎徹，虎徹拉住他的手。

「你們都在練劍嗎？」

「沒你的事，」艾伯的聲音多了份不悅，「把艾依放開。」

「唉，你別這樣，他才剛玩到興頭上，」
虎徹不讓艾依查庫掙脫自己，他保持著微笑，指指艾伯手上的軍刀。

「劍術的話我多少還懂一些，要不這樣好了──我當你的對手，你讓艾依繼續玩如何？」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的要求？」

艾伯的表情相當明顯地表達出他有多鄙視對方，虎徹沒有上鉤。

「因為艾依他想要玩足球啊。」

「不要，」艾依查庫小心地對虎徹說，「艾伯劍術很強，是首領親自教他的。」

「別擔心我，嗯？」
虎徹拍拍他的頭，將他推到站在旁邊不敢說話的雪莉旁，他自己轉向臉色陰沉的艾伯李斯特，伸出隻手。

「來吧，嗯？打贏我的話我就向你下跪道歉，我贏了的話就讓艾依再玩一下，嗯？」


艾伯李斯特瞇起眼睛──連這個習慣都跟柏恩哈德一樣，虎徹受不了的想──他把其中一把華麗的軍刀扔給虎徹，但另外一把卻扔向了艾依查庫，艾依查庫接得有些措手不及，險些讓鞘內的刀滑出來。

「可以，但規則由我決定。」
艾伯推了推眼鏡，好整以暇地看著虎徹和慌張的艾依查庫，

「艾依，由你和他打。」


「艾伯…」艾依查庫困難地看著他，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喚。

「猶豫什麼，我教過你。」艾伯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

「打贏他你就可以繼續玩我不管你，但要是你輸了，以後就不准和他們混在一起。」


艾依查庫錯愕地看著虎徹，他掙扎的痛苦模樣看在虎徹眼中，簡直就像是自己的翻版…那男人也總是喜歡看到他痛苦，他苦笑了下，拔出軍刀，用亮晃晃的尖端指著楞住的艾依查庫。



「來吧，艾依查庫。」他微笑著說，

「為你的自由而戰…對我拔刀。」


艾依查庫沒有動作，他哭喪著臉，將劍緊緊抱在懷裡，前刻還玩在一起、有如哥哥的虎徹突然變成要揮劍相向的對象令他無法接受，況且他們使用的還是真刀，在二戰中保存下來的銳利軍刀。


「站起來，艾依查庫。」

虎徹又喚了次，他有些惱，眼前的艾依查庫太像自己，他現在知道艾依查庫的力量和速度，但就和十五年前的自己一樣，過於純真缺乏決心。



艾依查庫沒有反應，仍然抱著軍刀一動也不動。


虎徹笑了下，他突然用刀鞘猛地刺向艾依查庫的左肩，痛得他叫了聲，馬上又被狠狠打了下額頭。



「站起來，艾依查庫。」

虎徹沉聲說道，艾依查庫錯愕地抬頭，那張臉已經不再溫柔，冷漠和嚴肅取而代之。





「為了你自己戰鬥，拔刀。」




旁觀的艾伯李斯特發現他的轉變，仔細地觀察起這個男人所散發的冰冷氣息──有種毛骨悚然的刺癢感爬上他的背。

艾依查庫站了起來，有些猶豫地抽出軍刀，試探性地向虎徹刺了下，刀鞘又不留情地打中他的肚子、小腿，虎徹笑著，但不是剛剛那樣暖洋洋的感覺，而是挑釁。





艾依查庫深吸口氣、終於下定決心般地揮刀奔向虎徹，但虎徹輕易地擋下他的攻擊，那雙腳牢牢地釘在地上，甚至從頭到尾他只用拿著刀鞘的左手就將艾依查庫的軍刀擊撥開。


一旁的雪莉看呆了，羅布縮在她懷裡動動也不動，艾依查庫攻擊了段相當久的時間，他費盡所有力氣和幾乎使出所有會的招式，還是沒辦法傷到虎徹，他幾乎是輕易打掉他所有的攻擊。


接著，在艾依查庫收回軍刀想準備下波攻擊時，虎徹右手猛地一抽，震開艾依查庫手中的武器，亮晃晃的軍刀掉落在草皮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艾依查庫呆愣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他甚至沒看到虎徹拔刀的動作。


「是堂不錯的課吧，艾依？」

虎徹笑著彎腰、撿起掉落的軍刀，然後轉身將它拋給走過來的艾伯。

「那麼，輪到你了，眼鏡仔。」



艾伯李斯特沒有回話，他一開始就是連串的猛烈攻擊刺向虎徹，受過完整訓練的他劍法比艾依純熟許多，虎徹注意到他幾乎是朝著要害攻擊──啊，真狠毒，這點也跟柏恩哈德一模一樣啊──他邊想邊擋開攻擊，雖然相較之下艾伯優秀多了，但對他而言…哼哼。



這次換艾依和雪莉一起看呆了，他們光用看的就能知道虎徹的劍術比艾伯強上許多，他依然沒有移動過雙腳，始終穩穩地站在那兩點上頭，並且半引半誘著讓艾伯李斯特發揮出他的劍法，卻會在最後一刻用刀鞘刺向他的空檔逼他轉換防守。



幾次攻防下來，艾伯李斯特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多少帶了點敬佩地後退一步、重新擺好架勢──虎徹在教他注意劍法的空檔。




「二刀流對吧。」艾伯李斯特指指虎徹拿在左手的刀鞘，
「你有什麼目的？劍術這麼強為什麼要接近首領？又為什麼要接近我們？」


「你很無趣耶，」虎徹皺眉，
「就算我真的有什麼奇怪目的好了，但柏恩哈德可沒你們這麼弱啊，而且我要你們這些小鬼的命幹嘛？你就不能直接點稱讚我很強然後說要跟我拜師學藝嗎？」


「哼，跟義父比起來你還差得遠。」艾伯李斯特收回軍刀，冷冷地看了虎徹一眼。
「我是以後要繼承血茨的人選，只有義父能夠教我──你勉強夠格當我的沙包。」


語畢，艾伯李斯特彈了個指響，虎徹這才注意到路特和布勞一直站在不遠處看著整場比試。



「有什麼吩咐，艾伯李斯特先生？」

路特向艾伯折了個腰，艾伯將軍刀交給他。

「搬一副桌椅過來，還有我今天要看的書，放在林蔭那裡，今天我要待在外面看書，我們的午餐也順便帶過來，包括那個沙包的份。」


「是的。」

路特又欠了個身，迅速地帶著劍消失在聖女會館的方向，布勞走到虎徹前向他伸出手，虎徹把軍刀交還時看見他露出了個笑容──有點讚許。



唉呀？虎徹有點意外地看著布勞的背影，然後他懶得想這麼多，撿起足球又抓過艾依查庫和雪莉玩起來，不過他發現這兩個孩子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份敬意，艾依查庫甚至叫他虎哥…讓他非常開心，而艾伯李斯特也沒再煩他們，逕自坐在樹下看他的書。




利恩也出現了，他好像從頭到尾都在旁邊看戲，於是以利恩為首，帶領雪莉和艾依查庫小隊試圖衝破虎徹這道球門，不過在午餐準備好之前他們始終沒辦法從虎徹手中拿到任何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