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節六







經過這起慘烈的告白事件後，傯算沒人敢懷疑斯摩格的存在了，而拐了個海軍回娘家的紅顏禍水本人當晚則是始終躲在海軍情人懷中死也不肯出來，因為大夥一股腦地圍住斯摩格猛烈追問他倆之間的情事。

連白鬍子看起來也對他們的交往史相當有興趣，不過到底看到艾斯快要從火燄升級成岩漿的情況下，斯摩格只好丟了句我得先和他算帳後就橫抱起艾斯，在白鬍海賊眾面前一個煙躍離開主船，一行海賊只聽到艾斯大叫混帳斯摩格你要幹嘛啊啊啊然後就這樣目送海軍抓走他們的第二隊隊長。










「我要幹嘛，這還用問？」

將艾斯扔到他自己床上，斯摩格帶上門，邊走向艾斯邊釋出渾身殺氣，艾斯愣愣地看著他脫了外套、隨手扔在他那些寶貝蒐集品上，這才意識到對方好像在生氣…

喔不，是非常生氣。
艾斯被那雙大掌壓制在枕被中時後悔的想，斯摩格瞪著他，那雙灰色眼眸中滿是怒火。




「都叫你別下場了你還動手？你這沒腦袋的小子，和那個海星草頭的傢伙感情很好是吧？啊？」

「喂斯摩格等一下馬可他是我朋友──啊你不要用咬的啦！」被很狠咬了下耳垂的艾斯哀號，
「而且哪有海星草這種東西──那個不過就是兄弟愛──啊啊！」

「兄弟愛？那你為什麼會輸掉褲子裸奔，啊？」
粗魯地扯開對方不知道輸掉幾次的褲子，斯摩格握住他的分身就是一陣粗暴的揉捏。

「你──大笨蛋男人之間坦承相對──啊別這樣弄──我們是海賊又不、都跟你說了還啊啊──裸奔是很正常的噫──」

「什麼正常？老子才不準別人隨便看我的東西！你這白癡就算被人看光光也覺得沒怎樣是吧？」

「喂我什麼時候是你的了？對不起不要再咬我了啦啦啦啊啊啊啊斯摩格大笨蛋好痛痛你壓到我的傷口了啦！！」


「都可以打架了還怕我這樣搞你？老子終於明白與其說堆屁話叫你乖一點不如直接讓你下不了床！」


「哇啊啊啊啊哪有人這樣的啦──」















艾斯淒厲的慘叫在門外的隊長們全聽得一清二楚。


海賊們面面相覷，方才他們是因為擔心海軍對他們有如弟弟般寵愛的第二隊長做出什麼事才追過來（其實也不想錯過好戲），沒想到裏頭那兩個人還真一點也不害臊地搞了起來…

馬可咳了聲，將視線拉離艾斯房間那扇縫隙不少的窗戶。




「嗯，總之，我們可以跟老爹回報說艾斯真的找到一個夠強悍的男人了。」














在整晚慘烈的懲罰之後，隔天到了中午才出現的艾斯馬上發現整艘船──不，是全白鬍海賊團的人──只要看到他就開始吃吃偷笑起來，還對他身上和斯摩格搶來占為己有的海軍外套不斷指指點點。

這讓火拳非常火大，超級火大，於是他一路開扁，從主艙扁到甲板上去，一直到他看見在綁纜繩的斯摩格。



「你在幹嘛？」

沒好氣地走到害他威嚴和顏面一起掃地的傢伙旁，艾斯看見他的背上有著多條自己抓出來的傑作才有點平衡，斯摩格盯著他──海軍看來已經氣消了，可見昨晚懲罰之重──伸手梳了梳艾斯剛起床而凌亂不堪的頭髮。

「第二隊隊長曠職了整個上午，我只是幫忙一下。」

「真是謝謝你喔。」

沒好氣地白對方一眼，艾斯抓住繫在斯摩格兩肩上的皮帶，用力將他拉過來親了一下。



「不過這樣你就有理由留著了──打雜的斯摩格淮將～♥」




唉唉唉好閃好閃好閃…

第二隊的隊員們忍不住別開視線，不去看他們兩你親我吻的互動，不然他們絕對得向醫療隊的眼科護士集體報到。





斯摩格真的留下來了，他口頭上說是照顧艾斯等他傷好，但艾斯發現他將自己大部分的事情都攬去做了，畢竟都是船上的雜務，無論海軍和海賊都差不多的，他都能輕鬆勝認，這樣艾斯倒也樂得輕鬆，只要整天窩在斯摩格旁邊不要去別船惹事害他吃醋生氣就好。



能夠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和斯摩格在一起，這點艾斯作夢也沒想過。




但他們現在的的確確過著這樣的生活，他們可以一起訓練新的隊員，一起坐在甲板上像個海賊一樣喝酒吃肉大笑，一起看大海平面上偶爾冒出頭來換氣的海王類激起美麗的浪花。



只要隨時想牽對方的手，不用度過整片漫漫未知海洋，只要向船上大喊對方的名字，下一秒就能擁住對方，握緊他的手，感受到再真切不過的溫度。



而最重要的，就是能擁抱著對方入眠。





好幸福。






懶洋洋地賴在斯摩格懷中，艾斯看著他那張粗糙的側臉在今天不算強烈的陽光下，散發出迷人的陽剛氣息，他們正躲在瞭望台上一起偷閒，斯摩格的雙眼輕輕闔著，享受著和煦的陽光，現在的溫度涼涼爽爽，懷中攬著的焰人偏高體溫讓人眷戀不已。

瞇起眼，艾斯滿足地吁了口氣，圈在對方胸口上的手收緊了些。




真的好像在作夢喔。



他靜靜地聽著斯摩格的心跳，覺得從來沒這樣感到安逸過，如果斯摩格能這樣待下來，不知道會有多好。



心忽地沉了下去，艾斯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看著未察覺異樣的對方。


但是，有些部分不對。艾斯困惑地想，雖然對方就在眼前，他能感受到真實的體溫，也覺得是如此幸福，但他就是覺得哪兒不對。







「艾斯──」

在他胡思亂想時，馬可的聲音從下方傳來，他們一起探出頭，看到馬可正拿著封信站在甲板上。

「嘿，你們果然在一起。」
馬可先促狹地虧了下艾斯，然後揮揮手上的信件。

「老爹要你跑個腿，送信給前線偵查船。」



「喔喔好啊，斯摩格我得離開一下。」

艾斯轉過身親了煙人右頰一下，這讓底下的馬可翻了翻白眼。


「喂不過就是一下下的任務有需要這麼噁心嗎？」

「啊哈哈你不懂啦──」



化火躍下瞭望台，艾斯笑嘻嘻地搶走馬可手上的信，在跳上手下們拉出來的專用小船前，他又回頭拋給也跳到甲板上的斯摩格一個飛吻。



「斯摩格我等下就回來喔～不要太想我！」


對那跳上焰人專用小船、急速遠去的身影點了點頭，斯摩格回頭，望著衝他背後冷笑的馬可。






「白煙獵人淮將，老爹找你過去。」













再次面對白鬍子愛德華，斯摩格這次不再受到海賊們的嫉妒敵視，白鬍子身邊依然美女成群地在為他量血壓寫健康紀錄，愛德華那雙白色眼眸緊緊盯著斯摩格身上那件繡有正義字樣的外套，他重重哼了聲。






「正義，這世界，這個時代沒有正義了，」

那道雄偉如雷的嗓音說，

「我們海賊和你們海軍，長久以來總是為了這個『正義』觀念而水火不榮…但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讓正義都變成了邪惡…司法島被海賊攻陷了，海軍慘敗在海賊的『正義』上，而我們白鬍子海賊團受到背叛，我們的『正義』被出賣給海軍，甚至我因此失去了一名兒子…淮將，你眼中的正義是什麼，我相當好奇。」



斯摩格扯扯嘴角，他先習慣性地拿出支雪茄，不過只挾在手指上一會後又將它收回臂上夾鍊。



「正義，我可從來不管上頭那些老傢伙怎樣解釋這個東西，」

一樣狂妄的笑容，灰髮海軍毫不避諱地直視眼前高壯的海賊之首。

「只要老子我認為是對的，眼前所見之事符合我的正義，那就是我的正義，誰也別想阻止我或改變。」





「呵呵，你這種個性，當海軍不苦嗎？」愛德華欣然地笑開，

「在我眼中，你這個小毛頭不過就是找個理由能讓自己有架打和耍性子罷了，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讓你堅持，你大概早就當海賊去了。」



斯摩格沒答腔，只是冷冷地看著白鬍子。




後者吁了口長嘆，捧起巨大的酒杯潤潤喉，他放下杯子，大手向周圍四海環繞的船隊、以及列於兩邊的隊長們劃了圈。







「我白鬍子海賊團，是海上最偉大最強悍的海賊團，我想這點已經做到淮將階級的你相當清楚，我愛德華身為海上四皇之一，力量和勢力多大？只要想引起戰爭，這個世界就不會有和平存在…」


「即使是海軍也不敢妄動我的船隊，無論什麼理由──甚至是包庇背叛的海軍。」





白鬍子停下說話，他的意思是如此明顯，讓眾隊長們都驚訝地張大嘴──看著突然大笑起來的斯摩格。



那海軍笑得如此狂妄，一點也不掩飾地嘲笑。





「你似乎沒有聽懂或是搞清楚我的意思，白鬍子，」

一貫地使用對方名號稱呼，斯摩格咧開嘴角，露出他森冷的白牙說，

「老子的正義從不聽從他人也從不服從，我從未說我背叛過海軍，不要自以為名聲臭到讓海軍怕了就認為我是來投靠你，我做的這些，包括現在站在這裡聽你廢話，全是為了那個臭小子而已。」









「你竟然對老爹這麼無禮！」



一聲暴吼，第一隊隊長馬可抓了刀直接砍了過來，後者也不猶豫地抽起背上十手擋下，並一刀劈了回去。


「好啊，早知道就留不得海軍在船上，趁艾斯不在時殺了你才對！我們會告訴他你已經夾著屁股逃回海軍那去了！」



「老子也早就看你這死海星草頭不爽很久了！」
斯摩格連連數刀猛刺向馬可，力道之重幾乎將馬可手上的刀給震飛，顯然他對馬可抱有極重的不滿。

「就算老子要走，也會先把你這顆醜陋的頭割下來帶回去！」




「這下可好了…」


旁觀著海軍和海賊就真的這樣打了起來，十五隊隊長卡斯塔嘆了口氣。

「如果艾斯知道一定會很火大，但又不能放任他們這樣打下去…」



「那沒辦法，侮辱老爹的人就是死罪。」獨眼的壯漢隊長抽出他鋒利的佩刀，

「就只好請艾斯原諒我們了。」
















艾斯比預估的時間還早了許多地返回船上，他的速度會這樣快無非是想念那個在船上等他的海軍──首次被等待的感覺讓他的心情好到沒話說，他滿心期待著上船後要先吻對方還是先給斯摩格狠狠一個擁抱哪個比較浪漫。



只是當艾斯上船後，卻沒看到斯摩格的影子，他快速地繞了圈第二隊船也沒找到人，然後艾斯想起他離開時，馬可還留在他的船上，站在斯摩格旁邊的畫面──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他一直害怕討厭海軍的同伴會對斯摩格不利，艾斯咒了聲，抓住他的隊員不由分說地就揮了把火燄逼在他面前。






「說，斯摩格被帶到哪了！？」

爆吼的嘴幾乎要噴出火來，原本被下令噤口的小賊看到隊長如此份物，急忙指了指主船。






火焰立即如箭矢般飛向那艘巨大主船。






煙霧。艾斯靠近時便看到斯摩格的能力在那艘船上驅動，他咒了聲，加快了前進速度，在他躍向甲板時，正好看見馬可扔刀、以一記及具破壞力的重拳揮向幻化回人型的斯摩格。





火焰想也沒想地竄了過去。








這記落在錯誤目標身上的攻擊讓隊長們全停了動作，呆楞地看著向後倒在斯摩格懷中的艾斯，斯摩格也被突然出現的艾斯給嚇住了，但隨即地艾斯胸口上那些滲出殷紅的繃帶扯斷了他的理智，斯摩格握起十手，以危險的高速向還在呆愣的馬可直直刺去。






「斯摩格你給我住手！！」




艾斯的怒吼隨著紅焰竄開，自然系果實強大的殺傷威力在甲板上震出一道道劇烈的火痕，斯摩格勒住刀，十手只差那樣一些就要咬上對方的致命，他回過身，看著全身上下燃著暴烈物火的焰人。



「沒事了，過幾招罷了。」

斯摩格聳聳肩，將十手給放回背上。


但這舉動讓艾斯錯愕，在白鬍子主船甲板上四處瘋狂竄燒的火燄緩緩消失了，他不解地看著斯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斯摩格。





「太過分了…把我支開就是為了這樣嗎老爹！」

艾斯轉而向白鬍子忿恨地大叫，斯摩格伸手拉住他的手。

「不，是我對白鬍子無禮，你的『朋友』才會動手的。」

「斯摩格你這個笨蛋，你就不能別被那樣挑釁嗎，你知道我發現你不見時的感受嗎！」

看見對方那雙過度激動而漾了些水氣的紅眼，斯摩格有些尷尬地抓了抓他一頭灰白，然後轉向從頭到尾旁觀沒有出手的白鬍子，向他行了個禮。



「口出不遜的事我很抱歉。」



這個舉動又讓艾斯愣了，一向狂妄目中無人的海軍竟因他一句話就像海賊低頭？其他隊長們也不好意思再動手或粗言相向，白鬍子點點頭，算做接受道歉。



「我明白你的『正義』了…今天就先談到這吧，但我希望，下次你能夠給我更好的答覆…斯摩格淮將，和艾斯回去吧。」





斯摩格扯扯嘴角，抓起了還在發愣的艾斯，在隊長們面前抱起他煙躍離這艘是非之船。















「老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坐在自己床上，艾斯問了正在為自己敷藥的斯摩格，海軍搖搖頭，要他把手張開些。


「我們沒說什麼。」

「少騙人了，那老爹怎麼會說什麼正義的事情？」

不捨地看著斯摩格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口子，艾斯想起方才十數個隊長一起圍攻他的，不禁伸手撫上他需要修剪的下顎。

「我們之間…的正義本來就是水火不容，」斯摩格平靜地說，他為男孩纏繞繃帶，

「別想那樣多了，我沒事，又不是沒遇過比這更糟的情況。」




皺起雙眉，艾斯抱住斯摩格，而煙人直到現在才發現這男孩的身子正在微微顫抖著。



「對不起，但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很害怕你出什麼事，斯摩格。」




沉默地嘆了聲長氣，海軍輕輕地吻了懷中年輕的海賊，作為無聲地承諾。








艾斯解開了斯摩格的皮帶，主動地坐在他大腿間，斯摩格蹙眉，但沒有推拒焰人難得的主動，他只是儘可能地控制進出力道，以免再牽動對方的傷口。


他們沒有說話，帶著火焰的熱吻封住沉默，海軍與海賊專注地投入這場帶傷的性愛。








完事後，斯摩格取了根雪茄咬在嘴間，窩在他懷中的焰人伸出舌、舐住他的下顎，一路緩緩舔過他參差不平的下顎，延過唇瓣，舔過他白皙尖銳的牙齒，直到雪茄尖端，一道星火在頂端爆開，與海賊艷紅的舌尖牽出一道鮮麗的火絲。





「…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

有些看得著迷，斯摩格問，艾斯笑了笑。



「喜歡嗎，船上的大姐姐們教我的喔。」

「別亂學些有的沒的…」



斯摩格抱住艾斯，不過他得承認這招真的讓他興奮起來，作用力之大甚至使他想再狠狠要這孩子幾次，不過看在對方才剛被打裂傷口的份上按捺住了。






「喂，女人這樣和你做過嗎？」

艾斯明顯不帶好意的問題丟了過來，斯摩格低頭，看到他如貓狡詐的臉。




「嗯。」


果然。直接大方的承認讓對方的笑臉黯淡下來了，斯摩格拍拍他的頭。

「在軍校時和女友做過，經驗還不少。」

聽到這句捕刀，男孩的頭又低得更下去了，引得斯摩格忍不住笑。

「傻子，都過去了吃什麼醋，不然我現在是怎樣讓你開心的？」



艾斯悶悶地看了他會兒，鑽出斯摩格手臂在床角落窩著，有如隻生氣的貓，斯摩格暗自翻翻白眼，明明就是他自己問的還生氣，果然是小孩子性格。



「我也只有在軍校的時候才交女朋友，不過最後都分了，而且都是被甩的。」

「誰叫你看起來這麼老又沒情調。」艾斯壞心地說。



「是啊，我的確很沒情調又看起來很老…」

深深吸了口菸，斯摩格扳過男孩的頭，給了他一個濃烈的吻。





「但你就是愛上了這樣看起來又老又沒情調的傢伙。」




「你這個裝清純的傢伙…」

艾斯忍不住抱怨，斯摩格笑出聲來。

「我可從沒說過我清純，你這清純的笨蛋。」





對方總算消了氣，又乖乖窩回他的胸口，斯摩格抱著海賊，在彼此的鼻息間踢建外頭寂靜的浪花拍打船身，他的思緒不由地回想起白鬍子稍早的暗示。






「背叛的海軍…嗎？」



他悄聲說，艾斯眨了眨眼，聽不大懂他的意思，斯摩格搔了搔他帶雀斑的頰。




「我以前聽過，有個背叛的海軍在逃亡中被卡普中將抓住了，但他在押送過程中砍了卡普一刀後再次逃走了…」



「卡普？」

艾斯的注意力完全放錯了地方，那雙澄紅色的眼閃光奇異光芒。


「真是個笨蛋爺爺，一定是睡著了才會讓對方有機可乘！」






「對…不對，他是你爺爺？」




斯摩格的臉瞬間黑了一半，瞪著趴在自己胸口上笑得亂七八糟的海賊，他真覺得對方要是下一句說我還是海賊王的兒子他也不會覺得奇怪了。




「嗯，他是我和魯夫的爺爺喔。」燦爛地笑著，艾斯壞壞地扭動了下他們還未分開的緊合處，

「要是爺爺知道我拖了一個海軍到海賊船上，他一定會氣得幹掉我的哈哈哈哈──」









應該是我要擔心被革職後再被動用私刑宰掉吧？斯摩格漫不在乎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