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寬敞的房間中只放了張國王的床鋪,索爾與母親芙麗嘉分別坐在兩側,帶著一樣的沉重表情,凝望著榻上陷入沉睡、緩身散發出金色光芒的年邁男人。

奧丁無預警地再次沉睡了,長年戰爭消耗他及世界樹太多體力,他一直都硬撐著,希望在戰爭真正結束、國家安全以後才睡著,但…

索爾握起父親的手,它不再有力,和印象中總是騎在戰馬上、馳騁沙場的大能勇士差了太多,讓索爾有些鼻酸。

 

「接下來,輪到你了。」芙麗嘉王后,眾神之母輕聲說,
「去吧,這場戰爭現在屬於你了。」


寢門忽地大大敞開,索爾看見那名捧著阿斯加德之杖的衛士時深吸了口氣,他起身,緩緩地握住那柄象徵了太多東西的權杖。


誓言,承諾,信物。
索爾突然想起了,在那天私闖約頓海姆、在寒冰王座前,他對他所作的一切。


索爾閉上眼,仔細感受著雙手握持著的重量。
他會來。
索爾如此相信,洛基一定會隨著勞菲來的,在他聽見奧丁之子、成為阿斯加德領導人以後。

 

 

 

那天的確很快就來臨了,寒冰巨人再次乘著座狼隊進入了阿斯加德,來見這位剛上任的年輕國王。

勞菲動作這麼快的原因一方面是當年索爾不惜冒著危險闖入約頓海姆,對他們的和平的承諾,另一方面是他想要測試這名年輕國王的能耐。

當條件還是與當年一樣,這名得到了真正權力的男人會怎麼作,改變,還是信守?
勞菲扯起了他結霜的嘴角,大喝一聲,領著他的狼隊加速奔向那座金碧輝煌之城。

 

 

 

這次,索爾獨自一人站在金階梯上,迎接冰巨人們,他嚴肅地看著高大的冰巨人首領滾下狼背,踩著重重的步伐來到他眼前。

「奧丁森之子,久違。」

他語帶嘲諷地說,索爾點點頭,目光順著勞菲的後方看去,正如他所想的,那名比其他巨人都還要藍了些的約頓海姆王子就站在他的父親後方,紅眼睛冷冷地看著索爾。

真的久違了。
索爾這樣想地對洛基點了點頭,便轉身,抬手要侍衛安頓他們,開始準備進行今天的會議。

 

 


今天的和談會議和當年相比氣氛並沒有好到哪去,索爾兩手交握地疊放在唇前,前朝遺留的智囊們不斷在他耳邊叨絮對方有多麼不安好心,妄想趁奧丁沉睡時潛入阿斯加德之類的。

但寒冰巨人要的其實也很簡單,不以武力侵犯彼此國土,這很合理。
在冬季糧食短缺的季節裡,進入星際間的外域狩獵就有點…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只進行狩獵?

索爾嘆了口氣,在眾條件中最麻煩的還是與九界的外交,寒冰巨人們永遠都會被認為是好戰的種族,光是看到他們,九界裡的任何一國居民都會嚇掉半條命。


索爾總算能夠明白為什麼奧丁這樣煩惱了。

 

 

「看起來,年輕的小公主還是不知道該怎樣處理男人的事務呢。」

勞菲輕鄙地笑著,引來阿斯加德眾官的不滿抱怨,索爾瞪著眼前完全不將自己當回事看的寒冰國王,用指節敲了下擱在桌邊的雷神之槌。

「請你尊重阿斯加德國王的身分,當初我前往寒冰王座、不就是為了這天嗎?」
索爾沉聲說,「希望你們能再次考慮這些與當年幾乎沒什麼差別的條件。」

 

「我們需要的,就是資源啊,年輕的國王,」勞菲昂起下顎,挑釁般的睨著他,
「不是每個星球都與阿斯加德一樣豐衣食足,讓我們在特定季節中到外域去狩獵,並與九界交易,聽起來並不貪心,對嗎?」

「你們從前可沒這麼知足善良,不是嗎?」


索爾溫和地反擊讓勞菲瞇起雙眼,他站起身,渾身散出了涼冽的冰寒氣息,他前面的桌面和椅子被冰霜覆蓋,這種緊張的情勢讓洛基終於把注意力從酒杯上移開,看著他的父親。

 

「年輕人,我們生來就不是服從的那方,」勞菲壓低了聲音嘶道,
「我們為了生存而戰鬥,這是天命,你生存在富庶的阿斯加德自然無法理解,我們很歡迎你過來約頓海姆住個幾天,看看你那嬌嫩的身體是否能撐得過一個星期,再說我們是否知足吧。」

 

「我只是得確保安全!」索爾不耐地吼,將他的一頭金髮向腦後撩去,
「你不能在沒有簽署安全相關的文件前提下就貿然提出這種條件!」


「你覺得寒冰巨人不能信任才會這麼說!」勞菲咧出一口尖牙回吼,
「在你來到寒冰王座時,你可是連瓶墨水也沒帶啊、孩子!」


「我──」

 

「他有。」

突來的打斷讓差些翻桌打起來的兩人停住動作,廳裡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著站起身來的約頓海姆王子。


「洛基。」勞菲抓了抓下顎,
「他什麼也沒給,這個傲慢的天之驕子除了差點把王座給毀了,其他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他還差點兒把我也順便劈了。」

洛基沒有反對,他伸出雙手,勞菲看見,在他的手指翻轉之間,原來什麼也沒有的手中出現了個匣子,上頭有著雕刻。


索爾不解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洛基,身後傳來小小的騷動,守衛們想要阻止他靠近索爾,洛基對他們抵向自己的刀槍矛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將那個小木匣給推到索爾的面前。

希芙制止了守衛,她專注地看著索爾用疑惑的表情,打開那匣子。

 

索爾只朝裡面瞄了一眼、隨即闔上了它,他震驚而錯愕地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的洛基。

 

「希望你能接受,約頓海姆的條件。」

索爾伸手、像是要碰觸他,卻在洛基一個警告眼神下硬生打住。

「所以,阿斯加德的王子,接下來你怎麼說?」

 

洛基問,索爾猶豫不決的看著他,藍色眼睛中有著措手不及的驚慌和詫異,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洛基耐心地等待著,刻意不去看勞菲臉上的多疑。

索爾沉思了會,最後他將木匣子給拿了起來。

 


「給我點時間。」

他低聲回答,嗓音沙啞地令所有人意外,他抬頭望向勞菲,以與方才孑然不同的冷靜行了個禮。

「請你們在阿斯加德逗留一晚,今晚我會好好考慮約頓海姆的條件,並草擬一份能夠實行的文件。」

 

 

勞菲驚訝地轉而看著自己的兒子,洛基聳聳肩,像是自己什麼也沒做的一樣拍拍旁邊的寒冰巨人,示意他們該起身、跟著阿斯加德守衛離開了。

 

 

 

 

寒冰巨人們被集體安置在一棟建築裡,外頭有著軍隊守護著,擺明不信任的看守讓勞菲顯得非常不悅而焦躁。

約頓海姆國王父子被安排在頂樓的房間,自然地,勞菲完全沒有辦法習慣不同於約頓海姆的空間及用具,勞菲一邊喃喃自語著這算哪門子的羞辱,一邊來回地在房間裡踱圈走動,等到他把阿斯加德風格的建築到穿著甚至連食物全給批評了次(太過平和、炫富、過多的調味!),才有空去注意他的兒子。


洛基正坐在窗檻上,憑著木欄,仰頭望著那片閃閃發亮的星河,勞菲走到他後方,咳了聲。

洛基回過頭,以疑惑的目光代表出聲,他面對勞菲時總是這樣。

 

「你給了那金頭髮的什麼?」勞菲問,
「我可不記得他那天除了白痴一樣的發言和破壞以外,還有留下什麼。」


「一個小公主會喜歡的東西而已。」


洛基沒有明講,沒那個必要,勞菲總是不會過問他的私事,於是洛基又把目光放回阿斯加德的星空去。


「在這看的和約頓海姆還會有什麼不一樣。」

勞菲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洛基聳聳肩。

「是沒有什麼不一樣。」

他說的是事實,然後聽見勞菲冷冷的一哼,約頓海姆的國王走開了,不再和兒子說話。

 

洛基繼續看他的星空,一抹隱約而不易察覺的微笑在他覆著冰霜的嘴角出現。

他沒對勞菲說謊,只是沒說而已。


烏鴉盤旋著的阿斯加德金宮之上,想必,那個一點一不小的金頭髮公主也正在看著這片同樣的星空吧。

 

 

 

 

 

 

隔天,寒冰巨人們在一樣嚴峻的看守中,再次來到了金宮裡的會議廳。


洛基在勞菲看不見的角度中,不著痕跡地與索爾對上視線,阿斯加德王子的眼窩有些凹陷,看起來就像是整晚沒睡一樣,他暗地裡笑著對方真的太單純的同時,卻也不禁覺得,索爾這個溫和的男人,大概再也沒有別的神比他還要不擅長說謊和演戲了吧。


勞菲沒有去動放在他面前、盛著美酒的金杯,不適應的環境讓他的脾氣變得比平常還要暴躁了點,冰涼的紅眼一語不發地瞪著索爾。


阿斯加德國王先將雷神之槌放在桌上,表示會議的開始,然後他咳了聲。

 


「關於停戰的協議條件,昨晚我已經請人寫好了草稿,準備簽署。」

直白的開場立即引發了一陣不小的議論,大臣們緊張地靠向索爾想要建言,而寒冰巨人們則發出了興奮的低吼,勞菲的眼神飄向洛基,後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喝著他的早餐酒。

「但是,有附帶的條件,」
索爾舉起手,廳內交頭接耳的細碎雜聲靜下了,勞菲皺起眉頭,按兵不動地聽下去,
「關於狩獵協議,將只限定開放的公眾外域,詳細地點都在文件中清楚地說了,」索爾指著守衛放到勞菲手上的文件,

「貿易的時間則與狩獵的季節做了配合,相信會讓雙方進行得更方便。」

 


原來他不是那麼胸大無腦嘛。
洛基想,雙重條件來綁條件倒也不錯,下一招會是什麼呢?


「然後,關於雙方意見爭論最多的派駐居民…」

索爾又咳了聲,洛基感到他的視線放到自己身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我們同意,在適應期的第一年內,由約頓海姆的王子帶著三人以下的隨從,留在金宮裡與阿斯加德的王族同住。」

什麼?

洛基瞟向自己的父親,果然那雙紅眼毫不意外地瞇了起來。

 

「為什麼,我得把我的兒子留在你們手中?」他沉聲問,
「我們有更好的人選,你想要挾持他來威脅約頓海姆嗎,阿斯加德王子?」

「我以雷神的名字起誓,絕不會讓洛基在這兒受到不平等的待遇的,」
索爾急忙解釋,他以最誠懇地眼神看著勞菲,
「猶如阿斯加德的信任,約頓海姆應該也學著信任、我保證,在這一年內洛基絕對會得到與我同樣等級的王子待遇,我會把他當親弟看待,甚至一起參與國事…眾神的雙眼都能夠見證的。」

 

「那麼,我希望除了開放的外域以外,也能進入邊疆。」
勞菲晃了晃手中那紙文件,

「可以的話,再多個採集的開放會更好,不過分。」


「爸!?」


洛基驚訝地睜大眼,看著明顯得存進尺的勞菲,約頓海姆國王只是睨來一眼,一副你乖乖閉嘴的模樣。

洛基忿忿地鄧相索爾,後者則給了他一個抱歉的憨笑。

 

「那麼,就這樣吧。」

勞菲拾起宮女奉上的羽毛筆,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洛基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麼做,知道他是認真的把自己給換成了一堆獵物和藥草…他懊惱地以左手摀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兩方處理完剩下的協議雜事。勞菲也沒去理他,就放著他一個生悶氣。

帶到那堆如山高的文件都簽署完成了,勞菲這才起身,把洛基給叫到自己面前。

 


看著臉色凝重的洛基,一旁的索爾知道他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在配合演出,他偷偷對洛基擠了擠眼,後者卻用一個明顯排斥的表情回應,洛基不快地瞪著自己的父親,然後化為了黑髮白皮膚的普通外表。


蒼白的男人立即引發了一波喧嘩,勞菲將兒子陌生的外型仔細地看了次,點點頭表示認可,然後再望向索爾。

 

 


「你知道,若是我失去了兒子,寒冰巨人也會奪走阿斯加德任何一位父親的兒子。」
他嘶聲威嚇,得到索爾的保證後,勞菲再次面向洛基。

「你直接留下來,我們達成協議同時,所有的條件也都生效了。」

 


洛基看著父親,沒有說話,勞菲也是,父子兩人沉默地對望了許久,勞菲才嘆了口氣。

 

「那麼,我走了,別在第一年就懷孕了,保重。」

什麼?

 

洛基瞪大他的綠色眼睛,連裝也不用的用著驚駭眼神看他冷靜的父親,索爾和其他阿斯加德人也呆住了,勞菲輕蔑地掃了這位年輕的國王一眼。

 

「你聽到了,阿斯加德的王子。」

「呃、慢、等等!」
洛基急忙對轉身走開的勞菲大叫,

「我和他並不…」

 

「你以為我沒眼睛、這麼好騙嗎?」勞菲不耐煩地打斷他,並對一旁表情古怪的寒冰巨人們揮了揮手,
「我沒直接幫你把文件上的留駐改成和親就算給你面子了,那個阿斯加德人是你自己選的,眼睛記得放亮些。」


「等等、我才沒──」

 

 

原本呆住的索爾突然咧出大大的笑容,一把抱住拼命想解釋的洛基,開心地對著走遠的勞菲背影揮手相送。

 

 

雖然後頭不斷傳來兒子的吼叫和掙扎聲,勞菲依然沒有回頭,領著手下一路向外走去,直到他走下金階梯,牽起座狼的韁繩時,一名貼身的巨人總算忍不住開口了。

「國王…您真的要把王子就這樣留在阿斯加德?」

「他自己想留下,還和那阿斯加德人演了齣爛戲,有什麼好捨不得?」勞菲抬眉,以就事論事的口吻回答,
「況且他能夠分享阿斯加德的一半寶座也是件好事,約頓海姆的確需要休息了,他這筆交易是很好的交易,不愧我把他養到這麼大啊。」


勞菲纏好韁繩,準備躍上狼背以前忽然回頭,他望著眼前高聳無比的金宮一會,忍不住扯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

 

原來他們的戰爭不會拖這麼久的,奧丁的氣燄太過狂妄,和平的腳步一再被拖延…但,那個傻小子和他的父親不一樣,還用不著勞菲這麼精明,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奧丁已經被戰爭麻痺了,他的兒子卻沒有,儘管不太聰明(如果他夠聰明,就不會傻傻地追著他的兒子到寒冰王座,甚至還沒追到),相較之下聰明的洛基可以輕易地征服他,征服阿斯加德的國王就等於征服了整個阿斯加德…

 


真是筆好交易,而且洛基那孩子還很樂意賣掉自己。

抱著如此精明的算盤,勞菲頗是開心地躍上了狼背,帶著其餘的寒冰巨人向著彩虹橋奔去。

 

 

 

 

還留在阿斯加德金宮內的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憨笑的索爾,以及那個突然就變成與他們外表沒差多少的寒冰巨人…他會變身術也就算了,竟然還神色自若、一點也不擔心的模樣,而最讓他們震驚的是,他們自家的王子一掃方才正經嚴謹的形象,將聲音給放軟了的拼命向那個約頓海姆人討饒。


洛基完全沒有想要回答索爾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吩咐宮女帶他去房間休息,索爾不死心地追在後面,又是道歉又是安撫,因為情非得以加上洛基給了他的那東西他才想到這招讓洛基留下來…

 


「所以,我就說他戀愛了嘛。」
范達爾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老神在在地說,眾人隨即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戀愛就算了,竟然還是跟個約頓海姆人?范達爾被瞪得沒辦法,只好陪著笑補上一句。

「唉,愛情嘛,沒辦法的事,種族什麼的都不是問題啦。」

 

 


既然勞菲國王都大大方方地在眾人面前掀了他們的底,索爾也就不再演戲,直接命人把洛基安排到自己的房間裡…洛基瞪著眼前笑嘻嘻不肯離開的大個兒,也懶得再拿這個和他吵,反正一定會被以「時間太倉促就先將就著跟我睡吧」的理由搪塞。


他哼了聲,坐到床沿邊打量起這個品味有些奇怪的寬房,索爾也坐到他身邊,笑得連眉毛也開開的。

 

「不是奇蹟吧,我說過,我們做得到,雖然被勞菲看穿了…」

洛基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卻沒有反駁,索爾大膽地伸手攬住他的腰。

「怎麼不變回來,在我面前你可以放鬆點。」

 


「我不想給你添不必要的麻煩,除非我真的想要給你來點麻煩。」
洛基聳肩,「維持一個小小的幻術並不費力。」


「你開心就好。」


沒聽出洛基說的意思,索爾笑著取出那個洛基交給他的小木匣,放在腿上打開,洛基讓他把那條以他們的頭髮交纏編成的飾符掛到自己的頸子上,索爾向後退了些,欣賞著那個在編織中還加入了魔法的黑金色物品。

 

「洛基,我以為…」

「你以為勞菲是個開明的傢伙,會輕易說『哦,你們已經先有共識還私下會面了,那我們可以停止打仗,手勾手地當好朋友了』這種話嗎?」
洛基狠狠白他一眼,「都是你先搞砸的,我們現在可以來算帳了吧?」

 

「那麼你可能得先把腦袋還給阿斯加德的女武神,」
索爾輕聲說,右手放到了洛基的頸側上,他充滿歉意地望著洛基聽不明白的表情。
「我不那麼做的話,恐怕你被希芙砍傷或者和她起了衝突、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洛基看著索爾,像是質疑這話的真偽一樣沉默了好陣子,這個金頭髮的強壯男人心思比他想像得還要細了點,令人意外,也許他才是個高明的騙子…但洛基最後還是決定自己不要輕易稱讚對方。


「好吧,雖然這場戲很爛,你的演技真的比我想像中差勁太多,至少戰爭…真的結束了,」洛基輕聲說,
「我們成功了,兄弟。」

「兄弟?」
索爾皺眉,惹來洛基的訕笑。

「剛才是誰說要把我當親弟一樣對待的?」洛基咧著看起來一點也不邪惡的笑容,
「讓我們看看你和弟弟會怎麼處理正事吧,嗯?」

「什麼正事?」


索爾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不過在洛基解開了衣領時,他也笑了,看著洛基褪掉那件綠黑色的長袍,然後起身,走向浴室…索爾追了過去,就差那麼一秒,裡頭的人便砰地甩上門,喀擦一聲地把他給鎖在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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