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四





雖然弗雷特里西馬上就把柏恩哈德被自己弄脫臼的肩膀給接回去,但在整個治療的過程中,柏恩哈德始終板著臉,打死不和弟弟說半句話,不過其實也沒有他發言的機會就是了…


「果然笨蛋雙胞胎就是笨蛋雙胞胎啊,明明拳腳功夫沒人厲害又硬要和人赤手空拳決勝負,以為這樣子就很帥很有男子氣概嗎?啊?嘖嘖這裡也有傷那裡也有傷,姊姊我看這笨蛋斷了起碼三根骨頭該怎麼辦呢,把他弟的骨頭拿過來接好了如何。」

羅索邊為柏恩哈德的傷口消毒邊發射第一重噪音轟炸,而在檢查柏恩哈德身體受損程度的瑪格莉特臉上正帶著和羅索相似的鄙夷表情。

「男人這種生物真的腦袋裡都不知道想些什麼,以為有我們醫療隊在旁邊就可以亂來嗎首領?你也要為我們著想一下嘛,畢竟我們不是萬能的,如果你又不小心傷到眼睛或者被砍斷了手腳怎麼辦?當初你只說要處理里斯副官的問題而已,竟然又傷成這樣子…你躺醫護室習慣了是吧?可是我們每天都得照顧你真的很傷腦筋耶。」


「沒關係,我會幫你們照顧柏恩哈德的。」
坐在柏恩哈德床邊的弗雷特里西此時也加入了第三重噪音,他將一塊藥布「溫柔地」貼到柏恩哈德左臉上,

「柏恩哈德你想斷手斷腳都沒關係,反正你弟可以當一隻竹節蟲把手腳砍下來給你,你就儘管去打、去打啊!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阻止你放心好了,最好你就打到全身壞光光、連腦袋也換掉好了,我就不信你有第二個弟弟可以用!」




米利安與其他醫護人員悄悄地用剩下的消毒棉花塞住耳朵,同情地看著臉越來越黑的柏恩哈德…三個人同心協力地不斷用噪音摧殘他的心志,直到緊急處理告一段落,醫護人員們離開床舖收拾起一室雜亂後,弗雷特里西才板起臉,冷冷地瞪著快要被念到暈厥過去的柏恩哈德。


「你剛剛是不是在和里斯為了『我的所有權』才打架?」

弗雷特里西寒著臉問,柏恩哈德虛弱地瞥他一眼,似乎不打算回答,弗雷特里西咒了聲。

「去你的,為什麼你們兩個都把老子當成『你們的東西』?我弗雷特里西不是女人也不是財產,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個有櫻桃小嘴和水汪汪大眼睛的可人兒?去你的柏恩哈德,我弗雷特里西不是什麼『你的所有物』,你和里斯都…」



「他讓你受到屈辱。」

柏恩哈德突然的開口讓弗雷特里西停下砲轟,一時愣住了的看著他。

「你為了保護我而受到他的侮辱,我怎麼能放過他?」


弗雷特里西眨了眨那雙漂亮的橄欖綠眼,幾秒後才突然像個洩氣的皮球般垮下緊繃的肩膀,將頭靠在柏恩哈德臉邊。


「笨蛋,少學我鑽牛角尖了。」他輕聲說,
「反正都被你那麼過份地強暴過了…不缺他那一次,真的。」


柏恩哈德沉重地看著他的弟弟,低下頭親了弗雷特里西的臉。


「我發誓,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吃任何苦了,弗雷特里西。」


弗雷特里西抬起臉,呆呆地看著柏恩哈德那張無比認真的臉,一抹淡紅染上他的耳根子。

「…媽的,你哪時候會說這種甜言蜜語了我怎麼不曉得?很噁心耶…一點都不像你,我的柏恩哈德是個變態暴力狂才不會這樣哄我…」



羅索以一種非常厭惡的目光瞪向醫護床那兩個陷入奇怪粉紅色氛圍的傢伙,米利安在他發作之前先把他給拖了出去,而其他收拾得差不多的醫護員也有樣學樣地拖走似乎想要留下來的瑪格莉特女士,將空間留給開始親親蹭蹭的兄弟。





雖然對一個傷患下手是件很不道德的事,尤其對方身上最嚴重的傷還是自己造成的時候…但弗雷特里西還是昧著良心拉開哥哥的褲頭,順手把礙事的床被推下地板,伏在柏恩哈德的私部上舔吮起來。


「…你可以不要每次都選在我重傷時做嗎?」

柏恩哈德相當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咬下他的底褲,一口將已起了反應的性器全數含入,讓他深吸了口氣,溫熱濕軟的唇舌緊緊吸附著他,弗雷特里西的手指還輕輕刮著那排華立的刺青,唾液流下柱體,沾濕了灰色的毛叢。

柏恩哈德想按住弗雷特里西的頭,但剛剛才被弄脫臼的手臂正隱隱作痛著,他瞇起眼睛,心想反正是弗雷特里西主動挑起的,他要負責解決才對。

弗雷特里西看起來也這麼打算著,他翻到柏恩哈德的上方,快速解開自己的褲子,柏恩哈德制止了要直接坐上來的弗雷特里西。


「你會受傷。」

「沒差。」

「你是想讓我馬上食言嗎?」柏恩哈德斥責,「轉過去,不然就滾去廁所。」


弗雷特里西哼了聲,不甘願地將臀部轉向他,並主動用指頭擴張起微微收縮著的咒口,柏恩哈德舔舐起被撐開的花穴中心時,含著對方的弗雷特里西忍不住吸得更緊了些,身體順從本能地更靠向柏恩哈德,讓他的舌頭完全擠入狹窄的熱徑裡。

弗雷特里西的身體真的變得相當敏感,柏恩哈德西吮著延股間滑落的透液想,弗雷特里西發出一陣陣輕顫,他咒了聲,將身體轉過來面對柏恩哈德,那張還是十足霸道的臉多了明顯的羞紅,柏恩哈德有些看呆了他彆扭的模樣,自從兩人在教堂言和那次以外,他們沒有再做愛了,兩個人都需要時間調整心態,柏恩哈德必須說服自己去擁抱「自己的親弟弟」,而弗雷特里西則是試著向與正常人相處一樣和柏恩哈德生活。


這很難,對他們而言。


弗雷特里西用相當侷促的目光看柏恩哈德,後者動了下纏著繃帶的身體。

「自己來。」

弗雷特里西有些緊張地吸了口氣,柏恩哈德在感受到自己緩緩推入弗雷特里西的體內時,那些不安的動搖感隨著電擊一波波地被消滅了,他滿足地嘆了聲,而一口氣坐到底部的弗雷特里西也是,他虛弱地趴到了柏恩哈德的身上,像是剛完成什麼困難的事情。



「…我也要自己動嗎?」弗雷特里西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柏恩哈德笑了下,欣賞他難有的害羞表情。

「把我踢得這麼慘,還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丟臉,你不覺得該做些什麼表示?」

弗雷特里西小聲地咒了句,但剛剛的確是自己踹柏恩哈德踹得毫不留情,他半跪起雙腳,開始上下騎動起來。


嗚咽的喘息在磨擦間忍不住溢出了弗雷特里西的嘴,他緊緊抱住柏恩哈德的肩膀,將臉埋入他頸窩內,在律動之間柏恩哈德感到對方同樣腫脹的性器抵在自己的腹部上磨蹭,那高溫的色情讓柏恩哈德忍不住伸手去握它,這讓弗雷特里西驚喘了聲。

儘管身上多處是傷,但柏恩哈德還是忍不住抱住弗雷特里西,深深刺入他溫暖的肉體裡,許久沒有被滿足的欲望在弗雷特里西的主動下不斷翻攪著濕熱的肉徑,掀動那一片片柔軟的皺瓣,弗雷特里西輕聲哭泣著,雖然想要壓抑卻都徒勞無功,他努力地眨著淚濛濛的眼睛,瞥見了在柏恩哈德背後,掛在床欄上的醫療鏈釦,不舒服的畫面閃過他的腦海,但馬上弗雷特里西便想起了柏恩哈德剛剛以無比認真的語氣,對他做出的承諾。


我不會再讓你吃任何苦了。

猛地斗大的淚水掉落到柏恩哈德胸口上,柏恩哈德立即捧起他的臉,小心翼翼地舔掉那些水氣,動作溫柔得一點也不像以前那個會大吼著要他不准哭的男人。


弗雷特里西粗魯地抹掉眼淚,用力吻上他深愛著的哥哥。





儘管兩人很久沒做過了,但畢竟柏恩哈德的傷不輕,光那張臉上就貼了三四塊藥布,在同時得到高潮解放以後,弗雷特里西便乖乖地趴在柏恩哈德的身上讓他休息,痛楚與快感讓柏恩哈德冒出一身冷汗,他抱著安分的弗雷特里西時不禁開始想像,如果以後弗雷特里西都這麼不客氣地對待自己,也許他就得常常體驗這種又痛又舒服的性愛了。

但柏恩哈德沒有抱怨,以前他對弗雷特里西得所作所為讓這些變得微不足道,柏恩哈德默默地在心底決定,只要弗雷特里西想,即使是在床上的主攻權都可以給他,只要他能夠開心。

「嘛,你還沒答應要放過里斯。」

弗雷特里西咬了下他的耳垂,柏恩哈德立即頂了對方一下,還埋在體內的凶器貫穿了自己讓弗雷特里西忍不住驚呼。

「不要提他。」

「但我不說的話你一定又會私下找他單挑。」弗雷特里西皺眉,兩手抓住柏恩哈德的臉逼他正視自己,「你知道嗎?他那老爸在很早的時候就失去雙腳,都靠里斯在養活他喔。」

「你幹嘛關心他老爸?」

柏恩哈德凶巴巴的模樣讓弗雷特里西受不了地翻出白眼。

「拜託你不要重點錯誤,我在你傷好之前就調查過那個人了,他是好人,所以我才沒解決掉他,不然還放著要你收爛攤子嗎?我並不比你弱哦。」

「但他讓你…」

「我都正式地拒絕他了,他也表示願意放棄,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小心眼啊柏恩哈德?」弗雷特里西狠狠地掐了下柏恩哈德的臉,「要是我們殺了他,那他父親該怎麼辦?你說啊,難道你要他多年不見的老爸再次看到他卻是冷冰冰的屍體嗎?那樣子太可憐了。」


「你的心不該這麼軟,弗雷特里西。」柏恩哈德譴責,

「在這個世界裡,也許我可以原諒他背叛我的行為,但他會在怕我們的同時無法原諒背叛過的自己,背叛者會在這份恐懼中找到更多背叛的理由,你不懂這個規矩的意義。」


「如果我懂,我就不是你的弟弟弗雷特里西了…」弗雷特里西嘆了口氣,放開掐著柏恩哈德的手,
「但是你看看羅索還有瑪格莉特他們,我們的爸媽因為博士背叛而想要殺死他們…你自己不是也在我被帶走之後看到爸媽有多痛苦嗎?你就為什麼不能讓里斯活下去,頂多把他趕出血茨就好了。」


「我是為了你,」柏恩哈德蹙眉,「如果他沒對你死心怎麼辦?又加入別的黑幫、甚至投靠洛比歐那,如果他繼續留在血茨裡又對你毛手毛腳,還偷摸你屁股,趁我不注意或又重傷時想對你…」



弗雷特里西一個霸道強勢的吻封住柏恩哈德突然爆發的保護慾,等到柏恩哈德不甘願地別開臉後,他才露出一個賊賊的笑容,用臉頰蹭了蹭他的。


「你太沒有安全感了,不懂得什麼是信任,柏恩哈德,」他悄聲說,

「也許我不像你這麼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則,但別忘了,我們會一起走下去,你可以這樣保護我沒有關係,我很謝謝你想保護我的想法,但你真的太不會信任人了。」


「當你被曾經捨身保護自己過的朋友開了四槍後,你就會明白了。」

柏恩哈德輕聲回答,弗雷特里西露出無奈的笑容,抱了抱他的兄弟。


「是啊,誰都有可能背叛你…但是只有我不會,我會一直和你並肩作戰,直到死亡擊敗我們為止…所以,你請試著相信我的保證,好嗎?」


這句沉重的誓言令柏恩哈德沉默了好久好久,他閉上眼睛,想起過去一切,在黑暗社會中所經歷的種種,死亡、暗殺、血腥、不信任以及背叛充滿了他的生命,尤其是曾經是好友的暗殺令他對人性更是絕望透徹。



但他知道,在自己懷中的這個人是可以付出自己真正的情感、完信賴的人,而這個人也會對自己付出同等濃烈的信任與愛情,他們流著一樣的、無法隱瞞彼此的血液,他們絕對可以在殘酷而無情的地下社會裡,緊緊牽著彼此的手,維護這份建築在血液裡的信任,直到死亡擊敗他們的意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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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SIN寧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