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伏 古裝paro 參與2022 宿伏520紀念日 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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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一

 


  若人間有銀河與繁星閃爍,那便是此情此刻,於他兩面宿儺的床上。

 

 


  精工雕琢的珠寶以銀絲細線串起、纏繞著白皙胴體,紅寶石與藍寶石,還有各式顏色的貴重石頭在暗中閃閃發光,但最奪目的還是嵌在精緻臉蛋上的那兩顆綠眸,沒有點燭火的室內,如動物半臥在宿儺床上的美人全身上下都在閃閃發光。

  細緻的鎖骨中央垂掛了串精心編成的金屬飾鍊,掛上顆要價不匪的黑寶石,但宿儺覺得他的髮比石頭還要烏黑,完美襯托出一身白皙的肌膚。

  而在黑寶石旁,是兩朵粉色玫瑰般的蓓蕾,沒有任何布料蔽身,只穿戴上一身名貴珠寶飾物的美麗少年不安地挪動雙腳,宿儺看見了,在他想要遮又不敢真的藏起的腿間,垂著坨粉色的軟肉,與兩面族戰士截然不同的色澤完全吸走了宿儺的目光,他看到了,在小陰莖的底部還鑲著枚金色的戒指與鎖鍊,像在等誰去解放它的貞操。

  少年又動了下,似乎太過於不安了,即使被各種告誡、囑咐,在長久的沉默後,他還是忍不住氣,疑惑起為什麼這位侵略者始終站在門口不發一語呢。

  照族人告訴他的,那位殘暴的大人會毫不猶豫地蹂躪、傷害他,即使被粗魯地對待、羞辱,甚至傷害了,也千萬不要反抗。

  禪院惠相當憂心地垂下眼睫,看著一身浮誇裝扮,平板無趣的胸口,重點是跨間藏不住的男性象徵,一定讓這位侵略者心生厭惡了。

  他們禪院一族治理的京都州在初春時遭到了兩面軍的入侵,這支由異族組成的軍隊來自遙遠的名古屋,帶頭的是名叫做兩面宿儺的年輕武將,其強大作戰實力和殘忍作風讓他的勝利連延遠至京都一帶,確實對管理此地的禪院家造成巨大的威脅,在確定即使招聚所有禪院人馬壯丁、也無法將這股勢力趕出、拔除後,禪院家的方針便轉向談和一途。


  獻上名貴的珍寶,與一名有著禪院血統的美人,雙方的戰鬥便能止息,改由外使上桌談判。

  這是由兩面軍首領:兩面宿儺所提出的要求,而那美人並沒有特別限制性別,但有腦袋的都應該知道侵略的霸主一向偏愛美女才對。


  沙。

  禪院惠瑟縮了下,在陌生的侵略者終於展開行動、走向自己時,他習慣性地想抓緊衣襟遮蔽身體,卻只能抓到冰涼綴飾,金屬刺痛了他的掌,惠逼自己作了幾次冷靜的深呼吸,即使是受屈辱的過程,也不能丟禪院家的臉。

  膝蓋陷入床墊帶來明顯的重量感,隨著宿儺逐漸靠近,惠感受到的壓力也就越來越重,霸王的侵略氣場是如此強烈,他很想逃跑,但身分卻不容許這麼做。

  銀色頸鍊被捏住、拉起,禪院惠屏住呼吸,看著宿儺拉起那些根本遮不了任何東西的寶鍊,繞過他的頸子。


  「唔…」

  惠微皺眉,金屬鍊子鉤到他束在腦後的長尾髮束,宿儺嘖了聲,忽然以兩手繞過他,然後惠聽見了相當清脆的啪嚓響。

  各色寶石隨著鍊體掉落,惠眨了眨眼,看著宿儺,還有落在床單上的飾品——他剛剛是徒手把項鍊給扯斷嗎?

  喀,宿儺又把另條較長而垂掛到惠胸前的細鍊拿起,這次他刻意避開了惠的髮束,然後是手鍊,惠怔怔地看他不發一語、只是將那些珍貴的名石手鐲一一取下,扔到旁邊桌上的模樣也不像是貪戀金財,那到底…


  「唔!」

  惠在他的手探往自己胯下時本能地併攏雙腿,宿儺笑了,惠發誓他聽到這傢伙發出輕蔑的哼聲,像在嘲笑他的羞澀,宿儺硬是分開惠的腳讓它們大大對自己張開,然後他捏住環在陰莖底部的那枚連著鎖鏈的金色戒指,將它取下。

  私處首次被自己以外的人如此大膽地直視、觸碰…惠羞恥地咬唇,他徹底地感受到了羞辱,曾經身為禪院家繼承者、禪院惠早就習慣了被視為珍寶、小心翼翼服侍對待的地位,現在這傢伙竟然…


  「叫什麼名字?」

  在完全將美人身上多餘的裝飾取下、扔開後,宿儺滿意地開口,這人類美得可怕,真心撼動了他的認知,除掉那些礙事的石頭,少年簡直就像是顆星子一樣閃閃發光。

 

  「…惠。」


  惠不安地回答,在拉近的距離下,他總算能看清楚這個侵略他們領地的敵人樣貌了,紅色的眼珠子在黑暗中看來如鬼可怖,就像是滴血般的殷紅,這個男人不像貴族一樣留著禮教的束髮長尾,而是放任粉色頭髮張狂沖天,他的身材偏壯,相當年輕又結實,手臂與軀幹都有著大塊名顯的肌肉,有一條條如蛇般黑色的刺青遍佈。

  相較之下,自己竟顯得孱弱。禪院惠不堪地想,這男人光是徒手就能輕易令他窒息、折斷他的頸子也不會是什麼難事,逃跑與攻擊在他面前會是最差的爛選項。

  無路可退。

  在被抓住肩膀、壓制,背抵上了柔軟的床鋪時,禪院惠無助地認知到自己的處境。


  嘶…溫熱的軟肉感出現在頸窩,惠繃起肩膀,這傢伙在舔他,他能夠感到舌肉舔過動脈,堅硬牙齒擦過肌膚,令惠覺得宿儺隨時要無預警地咬穿他的喉嚨。

  疼痛並沒有真的來到,惠強忍著不適與害怕任他舔咬自己,脖子,胸口、然後是腹部,一路往下,越靠近平常少觸摸的部位時惠開始覺得危險——他的手在幹嘛!惠忍住尖叫,瞪著伏在自己胸前吸吮的粉色腦袋,右手不安分地扯動另一邊的乳頭。


  好怪…惠用力地皺起臉,忍下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他能感受到宿儺另手在次鑽入他的兩腿之間、包覆住他的性器來回揉捏,太怪了,惠想夾起雙腿,卻被他以膝蓋頂開。


  「嗚…」

  終於被揉得忍不住發出聲音,侵略者嘴角又彎得更明顯了些,他完全是在欣賞惠努力咬唇忍耐生理快感的模樣,想要扭腰卻因為自尊矜持而按捺得顫抖,宿儺再次加重掌握的力道。


  白濁精液很快就如他所願地釋放在掌心中,盯著懷中剛高潮的惠臉紅失神的模樣,宿儺在心中思考拉拔了會,將還在喘氣的惠給翻過去背對自己。

 


  來了嗎…絕望地閉起眼,惠整張臉埋入柔軟的床枕中,男人的手從他大腿緩緩爬上,輕而易舉地分開兩片沒什麼肉的臀瓣,然後,衣服摩擦發出的細微沙沙聲,惠不願去想像身後將要真正侵略自己的男人解掉腰帶是什麼可怕的畫面,還有抵上自己臀後的熱物是什麼…

  藏在枕下的雙手忍不住因害怕而握成拳狀,他拼命坐著深呼吸,準備迎接即將要來臨的狂風暴雨。

 


  臀肉被抓住,接著是摩擦感,惠屏住氣、等待那根在他股溝中來來回回熱身的性器真正插入自己,一定會很痛的,在家族裡也教過男人與男人交合之事,在這個時代同性愛很常見,尤其貴族之間相當盛行,即使異族應該也是一樣的…

  但是,等到惠因為缺氧而不得不重新開始呼吸為止,宿儺都還在自己的屁股中摩擦分身。

  怎麼回事?有點疑惑為何遲遲不插入,但惠也不想轉頭去看他,大陰莖來來回回地刺穿臀肉間的空隙,宿儺的雙手將惠的屁股抓得很緊,指頭深深陷入肉中反而有點痛,因此惠能夠非常清楚地感到龜頭是怎樣在自己的屁股間來回磨蹭、逐漸充血變大。

  身體又熱起來了,惠有些難堪地發現剛剛高潮後、因為害怕而迅速冷卻的身體又再次產生反應,真是不像樣,就只是趴著、被陌生人給用下身摩擦而已就興奮,怎麼樣說都太失態了。

  「唔!」

  肩膀被猛地舔了口、讓惠嚇一大跳,瞬間抓緊了枕頭繃起全身,被揪緊的屁股肉又更緊實了,宿儺加快抽送的速度,邊貪婪地嗅聞惠身上的氣味,烏黑頭髮散發出清新的草香,清純感令他跨下更加勃發。


  「嗯—嗯…」


  舌頭一直在後頸舔來舔去,蝴蝶骨、脊椎這些惠自己難以碰觸到的地方都被舔過,搔癢中還夾帶了陌生的愉悅,惠羞恥地將臉給埋得更深,屁股肉幾乎要來不住他大漲的男根了,侵犯的節奏也變得更快,龜頭不斷戳擊著他腰部以下那處凹陷的三角地帶,前走液沾得整片皮膚又濕又黏,還發出啪搭搭的水聲,就好像那裡才是子宮一樣…


  惠感到耳朵頂端傳來一陣熱紅——他在想些什麼,自己是男人、而且他明明還沒插入!


  後方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節奏變得更快了,肉棒捅得惠有些痛,這男人…他小心地露出一眼往後瞥,看見趴在他後方的宿儺手臂上佈著閃閃發光的汗…他真的不打算插進來嗎?惠突然出現這種想法。


  沒有插入、光是用摩擦的就這樣激烈了,要是真的被這麼大的東西插進屁股裡的話…想至此,惠泛紅的耳朵就又更紅熱了些,宿儺放開雙手、環過肩用力抱住他,幾乎是用整個人在操他的背…惠被他一次次頂得陷入被單,力道大得可怕,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隨著他而搖撼了。

  好可怕的男人,他抿緊唇,不安地收緊已炙熱如火燒的腹部,因為不停摩擦著被單、他的分身也處於完全勃起的狀態、好像剛剛的害怕都是白費的了。

  不該是這樣…惠摀住嘴忍住呻吟,但另隻空著的手還是忍不住偷偷往下伸去,撫摸自己孤單的分身。


  兩個男人貼在一起自慰的處境令惠覺得尷尬、但又很舒服,宿儺不停舔咬他的後頸、耳下,他們的汗水逐漸融合,身體都變得一片濕淋淋的,每次噴灑在頸窩中的鼻息都令惠覺得燙傷,套弄分身的節奏跟著不自覺地加快起來,最後他們各自達到了高潮。

 


  說不上來的奇怪。

  意識緩緩回到身體內,等待呼吸平復的這段冷卻期中惠如此想,他被抱在王者懷裡,背貼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像是被頂動,大片貼合的肌膚透過毛孔接收著彼此散發出帶著性慾的費洛蒙,即使沒有真正結合,惠還是有種與宿儺融合了的錯覺。

  該怎麼辦,現在。神智也稍稍恢復了,惠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男人的雙手還環抱在他胸口與腰上,沒有放開的意思。

  要讓他這樣抱著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剛剛的性事與自己預料的並不一樣、宿儺沒有傷害他,也許是心情很好吧,如果現在掙扎,惠不確定是否可能破壞對方的好心情,轉而真正地傷害他。

  畢竟他是那個危險又殘忍的兩面宿儺。


  惠垂下眼,放棄了可能惹怒霸者的選項,安靜閉上雙眼,要抱便隨他抱到開心吧,只要不弄痛他就好了…

  射在惠背後黏黏的液體緩緩流下,宿儺空出一手抓來剛剛脫掉的褲子,將他們的下身給擦拭乾淨,在他把惠翻到正面清理時、兩人的眼神對上了瞬間,惠快速移開,宿儺也沒說什麼,只是拉開他的雙腿把精液給擦掉。

  在簡單的清理工作完成後,宿儺隨手把布料扔下床,再圈住惠拉著他一同躺下,然後,惠看到他閉上眼。

  什麼?枕著強健的膀臂,惠一時會意不過,綠眼睛盯著他的臉猛瞧,這才注意到他連臉頰、額面與鼻樑都有刺青,雖然宿儺像是睡著了,但這張臉依舊給他一種可怕的威嚇感,也讓禪院惠憶起了自己因方才激情而一時忘卻的身分處境——他是這人的所有物了,宿儺想怎樣待他都行,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順服。

 


  節二


  後來,他似乎就這樣睡著了,禪院惠再恢復意識時已是早晨,陽光從木窗外灑入室內、床上,將他不留情地曬醒。


  坐在床上一會兒,惠盯著這間陌生的寢室,昨晚被送來時已是深夜,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現在他能夠看到這間明顯是兩面宿儺的房間風格與他們禪院家完全不同,說是臥室更像是處理公務的地方,房間另端有桌椅有書,還有許多酒甕擱在角落,清楚顯露房間主人的個性。

 

  窗外傳來操練的吆喝聲,惠爬下床,靠到窗邊,看到不遠處的主廣場上有許多男人裸著上身在練武,他們留著不規則的長髮或短髮,有的跟宿儺一樣是粉色頭髮,各自分組持著武器訓練,惠注意到他們其中有些人也跟著領導者一樣身上帶有刺青。

  這就是異族啊。惠有些惆悵地想,他從小生長在京都州的中心地帶,鮮少踏出城市過,只有聽家臣說起遠方的異族有著紋身與染髮的各種習慣,只是那時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送到遙遠的名古屋來。


  還是以這種身分。惠低頭,看著自己光裸的身體,那些被宿儺扯斷的華貴首飾還零散地躺在地上閃閃發光,儘管知道它們價值不斐、但惠一點也沒有想撿起來的慾望。


  因為他們都一樣,是屬於「他」的所有物,隨宿儺心情想要如何對待都行。

  因此它們躺在地上、被當成了垃圾。

  自己有一天也會是如此下場吧。惠淡然地想。


  門呀地開啟,惠迅速閃到床後、捲起被單包住身體,兩名白衣的人出現在門口。

  好奇怪的髮色。生長在黑髮作為招牌的禪院家中的惠想。

 

  「又弄得這麼亂,宿儺大人真是。」

  高大的男人邊走進來邊彎腰撿拾起一地珠寶碎念,他綁著兩個青綠色的沖天泡,很像女性的髮型,但眼神相當兇惡,惠在他撿到自己附近時忍不住拉緊床單。

  「宿儺大人吩咐我為您準備服裝。」


  女聲分散了惠的緊張,他看著眼前較為矮小的女性,是短短及肩的娃娃頭,但在中間長度處有著圈奇特的挑紅,她對惠欠了欠身。

  「在下是裏梅,他是鹿紫雲一,今後若有什麼需求,還請惠大人告訴我們,待會收拾好後我會先將衣服送來,宿儺大人不喜歡在私房用餐,因此要請您移步。」

  「呃,好。」

  惠稍稍地放下心,看起來相當兇惡的男人隨即又瞪來一眼,與裏梅完全不同,他散發出了非常明顯的敵意。

  惠在他們收拾房間時保持著沉默,他沒有天真地覺得自己會得到僕人的尊重,畢竟是主人的所有物而已。

 

  但至少不會被關起來了。

  換上一襲白色和服的惠在得到遮蔽、不用裸身示人後惠總算安下心來,禪院家族習慣穿一身黑色,兩面族這裡則是以白色為主,他在主屋裡走動時發現到這點。

  這棟大建築裡有著其他家臣與僕人出入,用完餐後惠稍微繞了下,白髮、青髮褐髮甚至還有藍髮,各種奇異顏色看起來相當新鮮,不過也讓惠的黑髮很是明顯,僕人們看到他時會禮讓地退到旁邊低下身來,這反應令他有點納悶,因為已經超越交換人質地位了的感覺。


  不過,惠更覺得應該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鹿紫雲一的關係。


  雖然沒有限制他的行動,但他的確跟著自己,絕對是在監視,而很明顯地他並不想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一直兇神惡煞地瞪惠,即使背對著惠也能感到他有多討厭自己。


  所以他繞了圈,很快就再次回到宿儺的房裡,家臣這才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鹿紫雲應該還守在門外。惠不抱期待地想,他坐到宿儺的桌前,案頭上堆放著顯然常常翻閱的兵書與佛經,竟然將這兩者大喇喇地擱在一起…惠稍微震驚了下,不過想到異族與他們家的文化差異也就聳聳肩接受了。

  還好宿儺有著相當多的藏書,除了較為常見的工具類型以外,有些地方誌是惠沒看過的,這讓他消磨掉大半白天的時間,也暫時能夠拋卻身處敵陣的不安感。

  天黑後,惠也讀得有些累了,裏梅剛好進來喚他吃飯洗身,在這之間他始終沒再見到宿儺,原本以為要同桌共餐的…作為領導者一定相當忙碌吧。

  浸泡在舒服的熱水中時,惠再次面對了他現在身分的課題,也許又得與他發生關係。

  如果是昨天那樣的話,雖然多少還是會害怕,但他並不排斥。

  抱著膝蓋,鼻子以下都浸入熱水裡,禪院惠默默地想。

  作為一個洩慾的工具,只要乖乖地聽話就好了吧。

 

  懷抱如此的心情,惠躺在床上等待宿儺的出現,直到他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為止。

 

 

 

 

 


  「可憐的傢伙,還以為讓你住在這是有什麼能耐,沒想到才一天而已。」

  隔天,再次出現的鹿紫雲一劈頭就給剛睡醒的惠一陣嘲笑,還沒反應過來的惠疑惑地看著他,鹿紫雲哼了重重一聲,掀起被單要他快點起床讓他整理。

  惠看著他整理房間,空氣中還留著宿儺的氣味,但他沒印象他何時回來的…難道自己睡太死了、完全沒發現宿儺回來嗎?!


  「我看宿儺那傢伙根本把你給當成暖床的了,」折著被單,鹿紫雲不懷好意地斜來一眼,

  「大人昨天去其他女人那盡興後才回來的,三月還沒暖起來的夜晚剛好有個奴才幫忙暖床也不錯嘛。」


  「…?」惠皺眉,不懂為什麼這家臣要和自己說這些。

  「少露出那種蠢透了的表情,看了就討厭,」快速整理好床鋪,鹿紫雲伸出手指著惠,完全沒有要保留任何禮儀的模樣。

  「我看你啊,應該是剛好長得一臉那傢伙喜歡的型,才會被允許住在這房間裡,大人那傢伙可是有好幾個女人和孩子的,不要以為能夠住在這就享有特別的待遇,懂嗎,禪院家來的。」


  「鹿紫雲,注意你的態度。」

  門口傳來冷冷的女聲,裏梅帶著嶄新衣物進來,無色澤的白瞳以相當恐怖的眼神瞪了眼同袍,她對惠欠了欠身。

  「我來幫您更衣。」

  「嘖,我只是說實話而已,」鹿紫雲邊抱怨邊走出去,

  「什麼都沒說就把這個人質丟給我們處理,真是搞不清宿儺那傢伙在想什麼。」


  「請稱呼『宿儺大人』。」裏梅又不客氣地瞪他一眼,

  「宿儺大人交代的事情就好好完成,別多作些有的沒的。」


  「是是是,那人質就交給妳好好照顧了裏梅。」


  麻煩的找碴人物總算揮著手離去了,惠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讓裏梅為他梳髮整理,不過剛剛鹿紫雲劈哩啪啦講了堆東西,的確讓他有點在意。

  「請問…」

  「惠大人請說。」

  裏梅快速回答,雖然她的表情冷冰冰的,但應該比鹿紫雲好說話吧,惠猜。

  「那個,請問宿儺他…」


  「是『宿儺大人』。」

  幾乎是瞬間被糾正,惠收回剛剛覺得裏梅好說話的錯覺,咳了聲。

  「宿儺大人…他有家室了嗎?」

  「沒有。」

  同樣快速的回答讓惠有點意外。

  「但是剛剛鹿紫雲先生…」

  「宿儺大人有幾位伴侶沒錯,她們也的確懷孕生子,不過並沒有冠上兩面的姓氏。」

  「呃,是…你們的習俗嗎?」

  難以想像,惠不自覺地皺起眉,即使禪院家也有一夫多妻的情形,但至少會納妾給姓。

  「是大人的意思。」梳整好惠的黑髮,裏梅仔細地繫好白色的髮帶說,

  「宿儺大人一向憑自己的心意決定事情,我們只是下人,不方便擅自詮釋大人的心意。」


  真是嚴格。惠再次確定了這位家臣比鹿紫雲還要難親近很多很多,因此他沒有再過問宿儺的事情,只隨她走出房間用膳。

 

 

  又是整天獨處。

  惠回到房間後,雖然看了書,但偶爾在休息空檔時會思考起宿儺的事。

  「漂亮的暖床工具」的確是最好的解釋,也許一開始宿儺只是因為新玩具入手而好奇地拿起來把玩看看,然後就失去興趣隨手放著了。

  嘆了口氣,惠認為這樣也好,至少他不用受到非人的待遇…

  但,如果被丟掉的話,日子可能反而沒這麼好過。


  另個負面的念頭出現在心底,惠凝下神色,想起那些被隨意扔在地板踩踏的名貴珠寶,如果有天他膩了,自己也會變成那樣子。

  會被丟給他其族人,當作物品一樣任意送出、賞賜,只要他沒死的話就不算違背約定,至於人質會遭到什麼樣的待遇並不重要…刷白了臉,惠覺得自己實在有夠蠢的,完全沒盡到一個交換人質的責任,連等他回來也做不到就睡著,即使宿儺想做、看到自己睡死的模樣一定也會瞬間失去性致。


  在幹什麼啊自己。

  惠沮喪地將臉埋入掌中,他得振作起來想想辦法才行。


  但是該怎麼做,都還是取決於那位大人的心意。左思右想,直至天黑為止,禪院惠最後還是只能推出毫無用處的結論。

 

 

 


  「怎麼了,不開心?」

  推開門,宿儺便發現倚在窗邊看夜景的美人一臉愁苦,他走到惠身邊,看那張被月色映得皎潔美麗的容顏還是一樣勾他心弦。

  惠搖搖頭,低落的綠眸顯然不是那樣回事。

  「沒有限制你行動,都沒出門嗎?」

  宿儺伸手將他給從窗邊抱到床上,大膽地撫上他的胸口,惠瑟縮了下,本能地又想要抗拒,但最後還是忍住,任他扯開衣襟。

  「我想看你笑的樣子。」

  宿儺低語,自禪院惠來到這後,還未見他笑過,愁眉苦臉的模樣已是這麼迷人,那笑起來會多美呢?右掌撫上惠的臉頰,輕輕摩挲,帶著劍繭的掌心搔得他癢,始終下垂的嘴角也緩緩勾起。


  該是笑不出來,甚至垂淚哀嘆的處境,但惠還是逼自己笑了下,紅眼閃爍,宿儺伏下首,舔起了他的胸口與鎖骨。

  又要來了,惠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已經有過經驗,至少不會再那樣害怕了,這次宿儺跪在他面前解開褲頭,讓他親眼看到裡頭藏著的怪物勃起時有多大,的確是能讓好幾個女人懷孕的尺寸,惠在它昂立於自己鼻頭前不安地想。

  宿儺拉起惠的右手,將分身給刺進腋下。

  「夾緊。」

  他低聲吩咐,惠屏住呼吸,看他開始前後移動地抽送起來,陰莖一下就把他的腋下擦得濕滑滑的,因為距離相當近,惠能聞到宿儺的男性氣味,近在眼前的恥毛甚至也是粉色的。

  男人之間都是這樣作嗎?惠雖然有疑惑,但還是努力將手臂夾緊,他能看到宿儺相當舒服地閉上眼,另手按在自己頭上扶著抽腰,肉棒變得又燙又熱,惠為難地偷偷往它看了眼,深紅色,上頭佈滿可怖的青筋,它看起來是如此凶暴,讓惠很難想像把它給插進身體的話會帶來多大的破壞。


  在這樣安靜的一陣抽送後,宿儺拔開分身,讓惠握著自己將汁液給擠出來,龜首吐出了大量精液,灑在惠胸口上流成整片,惠楞楞地握著它,感到肉棒在自己掌心中激烈跳動。

  結束了。惠在宿儺幫他擦拭身子時想,比先前還要簡單。

  「是因為心情不好,而不想出門嗎?」

  拉著美人躺下,宿儺問了,惠看起來還是很茫然,還未完全適應這裡。

  「…」

  不曉得到底要不要在霸者面前袒露自己的真實心意,這種舉動一向是危險的,惠從小就被好好地教育必須要察言觀色、說出對方想聽的話,他們是名門,一舉一動都必須經過思考後才能執行。


  淡淡地,嘴角緩緩勾起,惠搖搖頭,隱瞞自己的真實心情。

  又笑了。宿儺早已習慣夜視的紅目著迷地盯著他的綠,不禁把順服的美人給抱得更緊了些。

  「還是,想家了?」

  他又問,這次惠沒回答,只是將臉貼上他胸膛,作為逃避。

  不想的話必定是謊言,想的話又太過直接,兩者都不是正確答案的話便乾脆拋棄語言吧。

  這個深思熟慮的作答顯然讓宿儺很滿意,他不再詢問,閉起眼睛擁惠入睡。

 

 

 

  節三


  後來的觀察下,惠知道宿儺每晚都會回來他私人房睡,若惠醒著就會碰他,但是始終沒有進行真正的性事,就像是現在。

  「夾緊。」

  抱著惠雙腳的宿儺命令,他跪在床上,幾乎將惠給折成了九十度的直角,勃起的肉棒穿過大腿間的軟肉、與惠分身相疊,惠照辦地努力繃緊大腿,讓他抽送時能得到更多快感。

  尺寸顯然大上許多的肉棒在突刺時會撞上惠較小的肉棒,摩擦間生出了自然的快感,讓他也逐漸勃起,白皙臉蛋染上了紅潮,讓居高臨下俯視美景的宿儺知道他也感到舒服而愉快。

  陰莖又戳又撞地在腿間來回抽插,惠能感覺到他的陰囊在拍打自己的大腿後方,相當色情,他困擾地收縮起腳趾,抱著他雙腿的宿儺竟惡意底舔了他的腳底板、引起惠的尖叫。

  「喜歡這樣?」

  他笑著輕咬白皙的腳丫子,令美人一下就軟了腰,腿自然地鬆開,宿儺隨即在他臀部掐了下。「夾緊。」

  說得輕鬆…惠覺得自己像是被欺負一樣地快哭出來,還得努力在腳底搔癢的凌虐下拼命夾緊雙腿,宿儺拉起他的手、放到粗碩龜頭上要他擼來增加刺激,但是惠更想多摸自己一點,他的陰莖偶爾才被撞一下得不到足夠的愛撫,只能無助地隨著身體晃盪而搖動,宿儺的速度加快了、呼吸也變重起來,惠知道他很舒服,但是自己也想要。


  他的確想要,惠無助地承認,經過了數次、甚至十數次的經驗後,他已經不會在宿儺壓倒自己時害怕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動搖,宿儺總要他為自己擼,有時甚至直接要惠幫他打出來,但是他從沒摸過惠的。

  是因為這是男人有的東西吧,男性的象徵…惠迷迷糊糊地想,肚子很熱,陰莖又被頂了下,舒服了瞬間馬上就消逝無蹤,遠遠不夠,他又加上另手握住了宿儺的整個分身,圈起它造成更大的刺激。

  要怎麼做才會讓宿儺舒服,惠已經很上手了,但是他自己,惠還是拿捏不到,有次他想自擼,宿儺將他的手拉掉,逼他玩自己的雙乳讓他空硬了許久、才被刺激到射出來為止。

  宿儺不喜歡他屬於男人的部分吧,所以也沒插進來過。

  躺在床上,聽著兩人急促的呼吸,逐漸從高潮中恢復過來的惠茫然地想。

  胸口上的黑蛇刺青就近在面前,他也是這樣擁抱其他的女人,那些他願意插入的對象嗎。


  願意與他一同合淫,卻不願真正有關係…惠感到困擾,他起身,坐到宿儺的腰上,以前沒有過的行為讓宿儺有些驚訝,但沒阻止。

  握住宿儺剛射過還半硬著的分身,惠咬了咬唇,他得讓宿儺更喜歡自己才行,雖然是違背了自己的本性,但這是為了任務,不能只做一個暖床的工具…心一橫,禪院惠將它抵到自己臀部間,上下輕輕挪動屁股,讓龜頭在菊口處來回摩擦著。

  宿儺瞇起眼,紅色變得深且危險,禪院惠竟然在挑逗他,這份太過意外的驚喜讓他差些就真的想進洞了,但理智克制住慾望,他伸手抓上了惠沒什麼肉的屁股,用它們挾住分身,上下套弄。

  又是這樣。惠感到沮喪又挫折,在宿儺用他的屁股肉達到二次高潮前綠眼睛不高興地垂著,就這麼不想要插男人嗎?

 

  在第一次的引誘失敗後,惠相當認真考慮起了自己的職責,宿儺現在還是會去找其他女人,他從多嘴的鹿紫雲一那很簡單地就能知道這個訊息,他會興高采烈地說宿儺總把她們幹到腳軟,惠到這裡第三個月時聽到他又讓某個女人懷孕。

 

  莫名的危機感與日漸增。


  惠盯著水面上愁眉苦臉的禪院惠,看起來醜陋又哀怨,因為瘦所以男性的喉結特徵很明顯,除了後馬尾留長以外,嚴格來說他算是留著沒有魅力的短髮。


  惠稍微跟鹿紫雲打聽了下那些女人的特徵,這很簡單。

  「哼,宿儺那傢伙當然喜歡有肉的,胖女人最好,胸部當然要很大,哪像你這瘦猴子抱著都嫌沒感覺吧,」白色雙馬尾的男人哈哈大笑地說出了惠想要的情報,還相當風騷地撥了下一頭長髮。「連頭髮都這麼難看,我看宿儺會選你,大概是佔的空間很少暖起床不礙事吧。」

  「是這樣啊…」

  惠輕聲說,他的注意隨即被不遠處鬧哄哄的人群吸引,一群看起來像是村民的男人帶來了成箱的物品,還有長長的竹竿與彩帶。

  「請問,是要舉辦什麼祭典嗎?」

  惠好奇地問,鹿紫雲露出一臉嫌惡的模樣,好像在看什麼處生的排泄物。

  「蛤啊?」

  他大聲吼,這個反應令惠意外,不曉得自己又作了什麼招惹到這個壞脾氣的家臣。


  鹿紫雲生氣地瞪著他一會兒,然後露出似笑非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安好心的表情,他抱起胸,將下巴抬得高高的,驕縱雙眼睥睨滿頭霧水的惠。


  「你不知道啊?真是。」

  他搖搖頭,以非常同情又惋惜的口吻嘆。


  「我們兩面家主,宿儺大人啊,他要成親了。」

 


  「成…」

  惠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非常明顯地震撼,因為鹿紫雲露出了超得意的神情,還哈哈大笑起來,難怪之前一直警告自己不要亂想些有的沒的。

  宿儺要結婚了。

  惠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飄飄蕩蕩像個幽魂,回過神來就又站在已經熟悉到不能的他的房間。

  是宿儺的,不是他的。

  惠甩甩頭糾正自己,他抬起沈重的腳,走到床邊,然後終於撐不住重量地跪倒,趴在床上。


  即使每天換新的被單,也還是能聞到他們兩人共同的氣息。

 

  即使再怎樣任性、放蕩不羈,成親後的宿儺還是會遵照著古禮,與妻子同住共組家庭吧。

  禪院惠茫然地想,那樣即使自己如何努力,想讓自己在對方心目中變得重要些的目標,也會瞬間都白費。

  到時被趕出這裡的他會怎麼樣呢,會被丟棄吧,暖了三個月的床,進入六月後天氣也已暖得不再需要他來暖,是拋棄的時候。

 

  會被扔到哪裡,誰的床上嗎?禪院惠不禁糾緊了床單,不是因為害怕與不安,畢竟過去的三個月,他也被迫與不認識的人共眠,發生親密的關係,只是換了個對象,他們會留著自己的命,不要緊的。

  但是…惠絕望地發現,在自己體認到宿儺不會再擁著自己入睡,而是換成其他女性後在心底的撕裂感,才是最需要害怕的問題。

 

  節四

 

  一進門,宿儺就發現他的美人今天應該是遇上了不愉快的事情,看上去心情非常糟糕。

  禪院惠今晚坐在床上等他,表情卻像死了親人一樣,細長眉毛緊緊糾結成團,在他走近後更是露出了委屈的模樣,綠色眼睛睜得大大的,配上那張抿成隙縫的小嘴,簡直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可憐兮兮。

  發生什麼事了呢,倔強的禪院惠竟然會露出這種表情。宿儺相當好奇,他坐到惠面前,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像以往那樣,不過在他碰觸到禪院惠剎那,總是安靜如貓的美人忽然動作了,一向反應神經出眾的宿儺自然先發現這點,但他沒有阻止惠踰矩地抓住自己肩膀、把他整個人往床上壓。


  「看來你心情真的很不好。」

  宿儺躺在床上輕笑,惠的長馬尾因翻轉弧度而繞過肩膀、垂下至他面前,宿儺撿起它、湊在唇前。

  「今晚便允許你在上面吧,惠。」


  別表現得很寵他的樣子啊。細眉皺得更緊,憂慮了整天的惠扯開宿儺的腰帶,捧起還未勃起的軟莖,張嘴含住桃狀的尖端。


  「真是,你總一直給我驚喜,惠。」

  宿儺以單手撐著頭,看他伏在自己雙腿間努力吃進陌生的大物,惠沒什麼用嘴服務過他的經驗,他們總是用手、或者關節,因此在技術上比起那些熟練的女人自然是遜色大截,但是生嫩的惠也挺可愛,宿儺愉快地欣賞努力不要讓牙齒刮到他的惠滿臉通紅、又想努力吞下更多的尷尬表情,光是看著就讓他忙碌整天的心情大好。


  禪院惠相當努力,拼上一切自尊地在為宿儺吃,手也繞到後方,在應該要已經被好好開發卻至今還是處子的穴口揉按,好不容易他終於把宿儺給舔硬了、惠氣喘噓噓地鬆唇,前走液味道相當濃烈、染得他整個口腔都是宿儺的味道,顧不了那樣多的惠跪起身、在宿儺注視下扒開了臀瓣,讓已經微微張開的私處暴露於霸者眼中。


  「這裡…」他輕聲哀求,

  「用這裡做…」


  宿儺的嘴角抽動了下,像要說什麼又打住,他搖搖頭,把惠給抱入懷中。

  「不行,還沒到時候。」他哄,「但你真的很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摸摸,嗯?」

  「…摸什麼摸。」

  惠生氣地用力推開宿儺,潮紅從他的耳尖爬滿整張臉、甚至脖子跟肩膀都有點紅熱起來,生平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地哀求他人,還做了這麼羞辱的舉動,竟然被直接又無情地拒絕,而且還像哄小孩一樣地哄他…禪院惠氣得想要乾脆找根繩子上吊算了。


  當然宿儺沒讓氣壞的貴族人質真跑去找繩子,他邊笑邊把人給拉回來,開始今晚的夜活。

 

  儘管再怎樣不甘願,被壓在身下的禪院惠還是乖乖地夾緊腳、讓他用自己的膝蓋後方射出來,宿儺始終很愉快地欣賞他一臉氣噗噗的模樣,還故意右腳用完後再拉左腳過來開始第二輪惹得惠狠瞪他,這很新鮮。

  在過去幾個月相處中,儘管宿儺看得出這位來自禪院家的貴族很不甘願、但還是會對他百依百順,就像個稱職的人質,省麻煩沒什麼不好,但宿儺更愛現在明顯想要反擊的他。


  等到宿儺總算射了第二次,惠立即掀起被子包住自己,轉過身去打死不想看他的模樣。


  「還沒弄乾淨呢。」

  宿儺好笑地扯開被子,從後抱住有如一隻炸毛黑貓的美人,還被他手肘頂了好幾下,不過兩人體格差異過大是不爭的事實,他輕鬆地把惠的雙腳給擦得一乾二淨、讓美人再次閃閃發光了。


  最終,搶不贏被子的禪院惠還是乖乖地被攬在懷裡當睡枕整晚,這讓惠的心情更差了。

 

  隔天,裏梅來為他梳髮盥洗時,悶悶不樂的惠問了她宿儺什麼時候結婚。

  裏梅先像鹿紫雲一樣地楞了下,然後迅速恢復成平常冷漠的模樣。

 


  「宿儺大人的婚禮訂在今日的下午舉行。」

 

  啊…惠不再那樣震驚,而是已經完全放棄希望了。他沮喪地坐在椅子上讓裏梅梳頭,神情黯然,雖然知道外頭僕人們已經忙碌好陣子,但沒想到這麼快就來臨。


  昨晚宿儺也什麼都沒告訴他,因為只把他給看作暖床的工具而已吧。惠無力想,真是有夠蠢的,主動張開腳獻媚被拒絕,隔天對象還要成婚了…他禪院惠還是趁家臣不注意時找條繩子自掛東南枝比較聰明。

  心情極差的禪院惠腦中充斥各種絕望負面念頭,不斷想著腰帶與麻繩哪個合適,因此沒注意到今日裏梅為他梳妝的時間多了些,帶來的白和服也與之前款式不大相同,待到裏梅告訴他可以去用膳後才不甘願地起身,拖著蹣跚腳步走出去。

 

  幾乎是吃完飯後惠就立刻躲回了房間,這間很快他就不能再待著的宿儺私房。

  關上門,禪院惠瞪著宿儺的桌子,藏書惠大概都看完了,沒碰過的酒依然堆在角落,還是乾脆打破一瓶用碎片割喉呢?他陰鬱地想。

  但是,他有作為交換人質的身分,這陣子兩面軍一直都沒有遠征、乖乖待在名古屋就是和平的象徵,若他死了,兩方恐怕又要鬧起來,禪院家一定很想要報復侵略者,兩面軍也養精蓄銳夠久,人質的死亡會是最好的起火點。


  那樣會有更多犧牲。惠嘆了口氣,悠悠地在角落酒堆旁坐下來,個人生存還有整個京都州和平相比,自然是無須考慮太多,而且他姓禪院,本來就名列家主的繼承人選之一,無論有沒有被送來遙遠的異國都該擔起保護州民的責任。

 

  即使是性命,也由不得自己決定。禪院惠沮喪地將臉埋入雙臂裡,甚至連心情也不能坦承面對,實在糟糕透頂,他從未對自己的出身感到如此埋怨過。

 

 

 

  心情太過低落,禪院惠等待著誰來告訴他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鹿紫雲來喚人吃午餐只說了聲不吃,當然又讓家臣逮到機會嘲笑他好好珍惜剩下半天的自由吧,沒將他說了什麼聽進去的惠依舊抱著膝,蜷在角落不動。

 

 

  有微弱的吵雜聲音透進窗內,人們的歡笑交談聲能聽出外頭有多熱鬧,相比之下禪院惠覺得只能躲在房間的自己實在太悲慘了,但是他一點也不想出去,那樣他就會看到盛裝打扮的兩面宿儺為了他人生大事忙進忙出,或者他還會牽著另個女人的手。


  作為人質的他,可能還得被拉上台、露出微笑地代表禪院家說些祝福的話語,他不想幹這種蠢事。整天思考該如何讓兩面家主對自己保持一定的興趣就夠傻了,禪院惠用力抹了抹臉,他才不願承認自己因為他要結婚而感到傷心的事情。

  兩面宿儺可是侵略者,他才因此得被離家園來到這,竟然會愛上主謀,這種事…說出來只會惹人予以同情的眼神,他禪院惠不需要。


  可惡。禪院惠恨恨地將手抱得更緊,試圖把身體蜷縮得更小更小,最好消失在這個兩面宿儺即將離他而去的世界。

 

 

 

 

 

 

  節五


  「請出來吧,惠大人。」

  裏梅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禪院惠沒有動作,門板呀地被推開,家臣看見他縮在平常不會靠近的角落時有些驚訝,她走到惠面前。

  「請起身。」

  「…」

  惠瞪著木頭地板,表示抗拒,手臂隨即被用力拉起,裏梅冷漠又無情的白瞳孔盯著他。

  「這是宿儺大人的意思,不許違抗,明白立場後就請起身,隨我出來吧。」

  「…知道了。」

  嬌小的女性竟然擁有如此大的力氣,惠很意外,但果然沒辦法用鬧脾氣的方式廝混過去,他在走出門時回頭看了最後一眼房間,沒有什麼屬於自己的物品,畢竟他只是件暖床的工具,連收拾的必要都沒有。


  惠沉默地跟在裏梅後面,告訴自己沒什麼好傷心的,不過是換個睡覺的位置與枕邊人罷了,也許有天兩面宿儺覺得麻煩,乾脆把他給送回禪院家去省功夫。


  希望如此。惠默默地想,但這不是他所想要的結果。


  而他想要的他不敢求。

 

 

 


  沿途熱鬧得很,樸素走廊上裝飾著花與紅白色的彩帶作為慶祝,裏梅領著他走向人多的地方,似乎是廣場,惠很少很少離開建築,每當他離開房間時,遇上的僕人或家臣都很怕他的模樣,或者用奇怪的打量目光看他,讓他覺得喘不過氣,而且兩面族人與他習慣的禪院家族風格差異太多,實在不能適應,只想快些閃回房內一人自在。


  第一次出現在這麼多人面前,禪院惠低著頭也能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目光是多麼強烈,細細的交頭接耳聲讓他很想拔腿逃跑,是的,他就是那位從禪院家來的交換人質,出現在這種場合除了掃興以外究竟能幹嘛呢。

  惠不自覺地握緊拳,為了禪院家,他不能在這轉身逃走,即使穿著兩面一族所代表的白色衣物,他還是禪院家的人,想如何羞辱他都儘管來吧,他禪院惠會頂下的。


  走在前方的白色小足停下,令惠心頭一緊,來了,當他正深呼吸、鼓起勇氣抬頭時,忽然有隻手伸了過來、抓住他握緊的拳頭。

  「惠。」

  兩面宿儺的笑容進入禪院惠的視線裡,讓他反應不及,穿著一身正式黑色和裝的宿儺高興地拉著他的手,將他從頭到尾看了次。

  「你真美,連白無垢都比不上你的光芒。」


  「什、什麼?」

  惠皺眉,無法理解他說什麼,從他來到這後不是就一直給他穿白色的和服嗎。

  「走吧,上座。」

  「上什麼?!」

  手被拉往前人差些整個歪倒,宿儺索性摟著他的腰把惠給往宴會場中央帶去。

  「等、等一下、兩面宿儺!」惠大叫掙扎起來,像極了初次踏出家門的貓一樣恐慌地看著四面八方他認不得的臉孔,「你作什麼、今天不是你的婚禮嗎?!」

  「是我的婚禮沒錯,」宿儺肯定,但依舊沒停下腳步地把他帶往中央的座席。

  「而且是我跟你的婚禮,禪院惠。」

  「蛤啊?你——等等!」

  僵了下,惠深吸口氣、用盡所有力量阻止兩面宿儺把他給拖向主位,兩人呈現一個類似打架的姿態在會場內拉拔。


  「宿儺,這就是你的新娘啊,」接近主位的親友席旁,有幾個聲音笑著傳來,

  「終於看到你說的禪院家的人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禪院惠氣喘噓噓地揪住宿儺的衣襟,兩腳粗魯地跨成馬步不讓他輕鬆拖動自己。「我沒聽過這件事啊!」

  「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種驚喜。」兩面宿儺聳聳肩,索性站著等他哪時候要乖乖配合。

  「只是真的沒想到你會完全足不出戶到這種地步…要是你沒把自己整天關在房間裡面,你就會提早發現這個驚喜了。」

  宿儺指了指會場看板上以飄逸書法寫著的大字,上頭的確寫著兩面宿儺與禪院惠的成親式。

  「什、什麼驚喜…」

  惠驚慌地看著他,又看了看四周對他品頭論足的眾人,還有家族席上那些一臉期待看熱鬧好戲的傢伙們,最後慌亂不已的綠眼重新與紅色對上。


  「可、可是,我…」

  和數十分鐘前的心情完全相反的訊息造成的衝擊太大,令禪院惠語無倫次起來,只能指了指宿儺,然後又指了自己。

  「我…可是你…」

  「你可是要作我妻子的人。」宿儺微笑地替他說完,

  「還是你想拒絕?雖然我不會容許這件事發生。」

  「……太霸道了啊你…」

  惠小聲說,他覺得自己的臉沒這樣燙過,燒得面紅耳赤,在下一秒就要拔腿奔跑的瞬間,兩面宿儺伸出手把他攬入懷中,落了深重一吻。

  「安心,嗯?」

  他低聲哄,禪院惠聽見周遭眾人發出促狹的哄鬧聲要他們直接進洞房別作什麼儀式了,忍不住以雙手摀住了整張臉。

 

 

 

  在禪院惠終於恢復了平靜,能夠舉行神前婚儀式後,他才有機會開始認識這支異族。

  宿儺擁有眾多兄弟是最讓他意外的,一些黑色、粉色頭髮的男性都穿得相當正式,在儀式中會一直跳出來鬧他場,惠也現在才知道帶領兩面族的家主竟然是個老么,相當意外。

  因為禪院家並沒有派人來(惠懷疑他們跟自己一樣根本不知道發生這種事),因此新郎始終待在惠旁邊沒讓他落單,這舉動相當貼心,但惠還是繃著臉沒打算很快原諒他。

  「就說了,誰知道你會跟貓一樣完全不出門。」宿儺在討吻不成、被用力推開臉後抱怨,

  「裏梅怎麼也沒和你說?」

  「宿儺大人,婚姻大事應該要由您親自開口,不該由小的或任何一位外人轉達。」

  始終守在旁邊的家臣出聲提醒,惠狠狠瞪了宿儺一眼,總是意氣風發家主難得吃鱉的模樣讓大夥看得相當快意,嘖嘖讚嘆著不愧是禪院家的美人、氣質之好臉蛋出眾云云。


  先前的擔心都是白費了,放下多餘的戒心後,惠很快就認清了這點,甚至他發現在非作戰的時期,兩面家的兄弟們都是好相處的人,最難相處的那個則是正摟著自己好聲好言地哄要他消氣,滿嘴酒氣讓惠索性下達解酒前都不許再碰自己的通牒。

  六月的婚宴在大家笑酒豪宿儺不能喝酒不然就無法洞房的笑鬧聲中歡樂地結束了,賓客留下了祝福與禮物一一離去,宿儺從房間抓出了幾個兄弟來揍了頓,鬧洞房陰謀被揭穿後他們只能摸摸鼻子走人,惠發現自己笑得很開心,他好像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即使在禪院家中,也很少有這樣笑鬧的機會,大家族總是相當嚴肅且寡言,在成年後要受到更多禮教的拘束。

  能夠這樣也不錯。惠想。


  看著禪院惠嘴角飛揚的側面,送完客走回本院的宿儺一時間看呆了,晚霞將他一身白染得鮮紅火熱,令兩面家主忍不住伸手,將他的妻子拉入懷中深吻。


  這次不再有喧鬧的賓客和家人礙事,已放開手腳的惠也不再矜持,他們的吻已非初次,卻是首度如此深刻,交纏的舌迫切吸吮,惠感到身子懸空,兩面宿儺輕而易舉地將他給橫抱起,快步走入屋內。

 

  「老子等這天很久了。」

  把人給拋上熟悉的床,宿儺一邊扯掉厚重禮服一邊嚴肅地對惠宣告。

  「竟然敢多次誘惑本大爺啊,禪院惠。」

  「不是、我是因為…」坐在床上的惠瞬間又刷紅了臉,「我以為你…」

  「你以為老子不想把你操到哭著求饒嗎?」

  宿儺拉掉最後一件襦絆,危險地踩上床,紅色眼睛中帶著強烈的慾火,讓惠清楚感受到這次是真的危險了。

  抓住白色足袋包裹的腳踝,宿儺將他的雙腳再次大大分開,已昂挺的身分抵在惠股間預告般地擦拭了幾下。

  「這麼想用這裡作,今晚老子就好好地滿足你,可別反悔了啊禪院惠。」

 

  即使反悔也不會被允許的,惠當然知道,他舔舔唇,主動拉開了白無垢衣襬,將什麼也沒有穿的下身完全暴露在霸王面前。

 


  終於體會到傷害式的性愛是什麼滋味,禪院惠在陰莖貫穿菊口瞬間喊了出來,無法壓抑的痛楚、被侵略的危機感,隨著肉棒捅進他的體內,他尖叫,兩手在宿儺背上刮出鮮紅的爪痕,宿儺吻住惠不停哭泣的嘴唇,一次又一次地插他幹他,霸道且蠻橫,不容逃跑,與禪院惠預計的性愛完全一樣。

  他哭泣著,帶著欣喜與滿足,嘴腔給舔得全是他飲過的酒的果實味,今夜在兩面宿儺床上的人依然是他禪院惠,儘管交合帶來痛楚與傷害,但他們真正地結合,他能繼續留在宿儺身邊。

  於是禪院惠夾緊了腳,一如之前宿儺不停他要求的夾緊、用力點,修長雙腿緊緊環住男人不斷猛挺的腰,讓陰莖完全深埋進他的屁股中抽動。


  和摩擦關節完全無法相比的快感,惠不知道自己攀上多少次的高潮,他忘情地叫喊,把原來佔據心頭的憂鬱與擔心全都拋得老遠,像那件躺在地板上的白無垢一樣不再重要,兩副肉體難分難捨地反覆拍擊彼此,粗壯陰莖將稚嫩帶血的肉口扯得大張,每次抽出都帶了點混有血絲的白濁,禪院惠沒想過自己能夠喊出如此淫蕩的聲音,但現在的他只希望宿儺能繼續操他而已。

  他們不停做著,像是要把過去三個月猶如蜻蜓點水的自慰中所欠缺的全給一次補足,幾次惠中途昏了過去,他會被斷斷續續的搖醒、發現宿儺抱著他的下體在插,他會重新抱住宿儺肩頸、收緊股內肌肉逼他悶哼,然後再次失去理智地操他。


  如此瘋狂,如野獸原始的性愛,直到窗外暗沉的夜幕緩緩淡成了魚肚的灰白,才稍微告一段落。

 


  渾身都在疼,像給活生生地拆了次。

  躺在宿儺懷裡的惠閉著眼睛,稍微一點動作就會牽動到他下體的傷,但他並不後悔,因為現在宿儺還抱著他、他們躺在同張床上,聽著熟悉的呼吸聲與心跳。

 

  宿儺的手指撥開了因汗而濕黏在額頭上的黑髮,熱熱軟軟的吻印落,惠睜開眼,對上他變得柔軟溫柔的紅目。

  這雙紅眼一直都是如此溫柔地望著自己,惠想,怎麼以前他沒注意到呢。


  「哪,為什麼你要娶我,宿儺?」

  惠問,這次不需要鼓起勇氣考慮自己是否踰矩了,有些新鮮。

  宿儺呵地笑了下,拍拍他凌亂的黑色腦袋。

  「別笑,回答我,在今天中午以前我都還以為我只是個隨時能殺掉的人質而已。」

  惠揮開他的手,這咄咄逼問的態度讓宿儺很是喜歡,他先欣賞了下眼前又開始生氣的美人容顏才乖乖開口。

  「你真是讓我感到驚喜,難道你從未感受過自己的特別之處嗎?」

  忍著笑,宿儺把他給攬得更貼近一些,

  「從我看到你第一眼時就覺得你是特別的存在了,那時我就決定我要把你娶過來作妻,只是說服其他人和準備婚事可能得花點力氣,但無論如何,我都要你。」

  「第一眼…」

  惠在想起三個月前的那晚時有些驚訝,他以為宿儺在嫌棄自己的男人身分。

  「是,比起那些石頭,我更在乎你這個珍寶。」

  突來情話讓惠有些不適應、尷尬地別開頭,又馬上被扳回來,宿儺在他微開要抗議的嘴唇上烙了記深刻的吻。

  「信了?」

  晌久,待到美人不再掙扎後,他才放開惠問。

  努了努被吻得有些疼的嘴,惠點點頭,儘管很難相信,但現在回想起來的確就像宿儺說的一樣,他對自己很好,性慾極強的男人是如何壓著慾望與他同床共眠三個月之久,他還能保持處子之身。


  像想到什麼一樣,綠眼隨即變得有些黯淡。


  「怎麼,還是懷疑老子嗎?」

  宿儺蹙眉,雖然已經習慣禪院惠複雜難以捉摸的心思,但他還是無法讀出對方在煩惱些什麼。

  「那個,孩子…」惠小聲問,帶著猶豫,

  「鹿紫雲說,你在外頭有幾個孩子…我——」


  「呵。」

  宿儺忽然冷笑了下,然後轉過頭對門喊了聲「裏梅」,外頭立即應了聲。

  裏梅一直在外面嗎?惠倒抽口氣,想起自己昨晚是多麼地放蕩浪喊、忍不住摀起整張臉。


  「將那些女人跟小孩都給處理掉。」

  「是。」

  「…慢著!!」

  瞬間聽出不對勁,惠尖叫著跳起身、隨即扯動到臀部傷口而哀了下。

  「你別亂動。」

  「你才別亂來!混帳——給我等一下裏梅!」惠急忙對門口大喊,

  「不要聽他的!沒這回事!兩面宿儺你快收回這個命令!」

  見門外沒有任何應答聲,惠情急之下急忙巴住宿儺的臉頰把他轉向門口。

  「沒有要殺!一個都不可以殺!」

  「…裏梅,妳聽到了。」

  臉被擠壓得嘟起,宿儺連聲音聽起來都變得有些扁,外頭這才傳來聲「是」讓惠瞬間放下心。

  「你在幹嘛!我連話都沒說完就想做什麼?」他生氣地繼續用兩手揉掐宿儺的臉質問,

  「我是要跟你說我不能生小孩!你娶了個不能生的我、還想把你生好的都殺了是要怎麼傳宗接代啊你!」

  「呵,你又讓我意外了,」宿儺的笑因為惠還巴著他的臉而變得相當骨稽,

  「別這麼天真地把我們和尊貴禪院家相比,惠,兩面家的孩子在成年、得到正式認可之前,都不會有姓氏的。」

  「噯?」

  惠眨了眨眼,總算鬆開手,看著神色平淡只是臉頰被自己抓得有些紅腫的宿儺。

  「不夠強悍的戰士就該淘汰,」他微笑,笑得相當殘忍,「我們活下來的兄弟都是強者,大家生多點無妨,畢竟熬不過成年的就會自然被淘汰,怎麼,覺得很殘忍嗎?」


  惠別開眼,的確相當殘忍,雖然禪院家對於握有權勢的族人有著嚴重大小眼的差別待遇也沒有仁慈到哪去。

  也許這就是兩面族能佔據此地、成為地方豪強的原因吧。

 

  「下任家主也是依照實力去分配,而不是血統,」宿儺看惠依然憂心忡忡的模樣,再次補充。

  「很公平吧,所以你若真的介意我在外頭留種的話,我殺光便是。」

  「我說了誰也別殺!」

  惠立即用力巴了他一掌,力道不輕,卻停在宿儺的左面上像是輕撫。

  這一搧讓宿儺再次輕笑起來,頭次有人敢賞他耳光。

  他抱住大膽的異族,給了他一個同時包含讚許與認可的綿長細吻。

  「無須在乎其他人事物,就像我只在乎你一樣,禪院惠,」放開了惠的薄唇,宿儺以他所能的最溫柔嗓音哄,「你是我的珍寶,感謝禪院家把你獻給我,他們的眼光很好。」

  啊。惠睜大了眼,想起自己強硬地將本來被選上、要作為供品獻給兩面族的姊姊給拉開,大聲對長輩們說由他來擔任吧的場景,不禁失笑,於是惠摟住了眼前不知情的男人,給他一個出自內心真誠的吻。

 

 


  END

 

 

 


  本文參與2022宿伏520紀念日活動

  本來宿儺想如果太醜或看不順眼就殺掉然後一路殺進京都,結果送來了驚為天人的美人,就開心地不殺了,我家宿爺就是這麼簡單樸實無華。

  瑟瑟的寶石性感裝是兩面族女性用禪院家送上的寶石幫惠穿上、一起進給宿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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