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二

※Special特別章節
In The End
作詞:Linkin Park





激暴力18虐H含十有(節三)











那是發生在十年前,只有十文字、浩二和庄三知道的故事,而這也是他們彼此緊緊守護的,羈絆。

1997年,紐約,曼哈頓住宅區








It starts with (ONE)
一切始於(一件事)










十文字的父親襟人在紐約開了間事務所,大家怎也沒想到法律出身的他竟會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情,原本在一切都還沒崩壞前,十文字家只是個正常的家庭。

當時的十文字一輝十四歲,由於受過日本式教育,使他不像一般美國青少年下課後還留在街上閑晃鬧事,他總是直接回家,幫他美裔的媽媽照顧弟妹們,也許同學會嘲笑他這樣的舉動太娘娘腔,但擁有一半美國血統的他會讓他們乖乖閉嘴。



一切並不是意外,在十文字事務所被查到鑽逃法律漏洞及與黑幫掛勾後,他們的人生就變了。




十文字襟人潛逃國外,成了通緝要犯,而理所當然地,他們的家一一被查封,十文字的母親在飽受壓力和仇家的威脅中,帶著他們幾個孩子踏上逃亡之途。






對十文字來說,他的噩夢總是從無垠的逃跑中開始,然後依著貧困的定律和疾病的法則,他總是看著發燒的弟妹,試圖想盡一切辦法令他們好轉。



離別的過程,就像每段十四歲的記憶充滿了模糊,卻又可以清晰得可怕。





他上街,偷東西、搶劫,也許是到商店偷日常用品,或者搶些錢來維持溫飽,和大多數墮落的人一樣的理由。


他記得,那個可怕的夜晚,當他帶著傷,擺脫一群當地的混混追打,回他們暫寄的小小房屋時,一群生的警察用冷淡的目光,站在房間裡看著甫入門的他。



那些警察一擁而上,抓住他、將他壓在地上,揍他,在那些拳頭間,他看見散落一地的行李和衣服。

他其實不恨自己的母親。在接受警察偵訊時,十文字什麼也沒為自己辯白,如果,不是那個男人犯下錯,她並不會丟棄自己的孩子,自己逃走。




他的弟弟妹妹們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十文字最後被判入少年監獄服刑時,他得到的答案只有這個。




別抱希望,每年在美國失蹤的人口大多都是那些下場。
押送他到佛羅里達少年監獄的黑人警官這樣和他說。
尤其是像我們這些有色人種…









one thing , I don't know why
一件我不明所以的事
It doesn't even matter how hard you try
甚至無關你多努力去嘗試
Keep that in mind
我將它藏在心內
I designed this rhyme to explain in due time
我排列押韻去解讀流逝的時間












炎熱的佛羅里達又是另一個地獄,他們被強迫接受心智教育,做苦差,和那些電影上看過的差不多一樣回事,黃種人和黑種人依舊被歧視,但十文字因為他與生俱來的洋人體格使他並不會太難捱過。



人生還是像監獄的日子一樣,炎熱無趣,一直到他遇見黑木和庄三為止。




監獄餐廳中起了衝突,十文字捧著自己餐盤走向他平常坐的角落去──黑人和非白人等通常這坐這裡──那些白人罪犯又在找碴,對某些他們看不順的拳打腳踢。


兩個人被他們抓起,用力扔向角落的位置,差些撞上了十文字,十文字皺眉,看著攤在他腳邊那兩個黃種混混。

「混帳,痛啊…黑木你還好吧?」染金髮的、較為削瘦的青少年摀著鼻子,用日文向他的同伴哀號,「真是太過分了,是他們自己擦撞我耶。」

「唉唉哪有辦法,」另一個黑頭髮的坐起身,拍了拍T恤說,「誰叫你幹嘛沒事到白人區去…阿你是在看什麼?」



不客氣的眼神瞪著自己,十文字眨眨眼,打量眼前兩個青年。




「你們是日本人?」

他用有點生澀的日文問,黑木和庄三對望一眼,立即熱絡的湊了過來。




「唉唉,你也是日本人啊?我跟這傢伙一起偷東西被關進來的,哈哈,」黑木豪爽的說,「只不過就一些錢而已,那個法官就把我們判進來…你呢?」



「…也算偷東西吧,」十文字說,「我從紐約來的,你們…」


「那群黃種人別在那邊機哩呱拉的,我們的飯都酸了!」



不遠處的白人桌有人大叫,黑木和庄三瞪過去,馬上有幾個看來就是要幹架的傢伙跳下椅子衝了過來,十文字出於反射,一把擋住首當其衝的那傢伙,那傢伙一看到他的膚色,一拳不問就揮過來,黑木和庄三怒吼一聲,也掄起拳頭打那白人,其他白人見狀也圍了上來,被陷在其中的十文字就這樣莫名奇妙地也跟著被迫打起來。







想當然,被揍得亂七八糟的他們當晚就被關入反省室,其他白人青年也被關了進來,幸好因為人數過多,為了避免衝突,他們三個被關在同一間。


這給了他們一個很適合的認識機會,他們聊了整晚,講自己的故事,十文字保留了很多部份,但他沒有過問。







之後,浩二庄三兩人就像跟屁蟲一樣黏在他身邊嘻嘻哈哈,打打鬧鬧,逗他開心找他講話,當然也和白人打架,然後再一起被關起來。

當他們聊到出獄後的事時,黑木和庄三聳聳肩。



「沒錢還能幹什麼?」黑木說,「大概去速食店打工吧。」

「我只喜歡看漫畫,有想過要當漫畫家啦…」庄三說,「不過根據美國人的研究,我們大概會先去偷竊、行搶,然後再被關進來。」



「這不是人生,」十文字說,「這樣下去,一切還是沒辦法改變…你們想一直被關在這裡嗎?」

「當然不想,但有什麼辦法?」黑木說,「我們啥都不會,十文字你至少還可以打架…我們可是要打都打不贏欸。」

「我想回紐約,」十文字說,「到紐約去,我地盤比較熟,一定會有方法…你們要跟我一起去紐約嗎?」






兩人對望一眼。





「我們可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庄三說,「你幹嘛要幫我們?」

「而且我們超會惹事的,」黑木附和,「不過如果你想要我們兩個聒噪的傢伙陪你就說嘛小十文字──」





一記重拳讓黑木飛去撞牆,不過最後他們還是答應和十文字一起去紐約。








出獄後,他們想辦法弄到車錢,一起到了紐約,然後就像十文字說的,他們幸運地找到某個小幫派投靠。




雖然還是一樣偷竊、搶劫過活,但至少生活還算穩定。



一直到他們惹上黑龍會為止。









小幫派總是小組行動,他們三個自然地分在一起,那次,黑木先看上了個黃種人,趁他走進巷子內和庄三跟了進去。

原本他們是打算洗劫目標,沒料到他們跟沒多久,就看見正在進行的交易──連白癡都能一眼看出這是樁毒品交易。




當十文字追過來時,他想起自己與家人分別時,也是這樣的畫面。




他兩已經被打得倒在地上,那群黑衣人擋在十文字面前。



他不顧一切地和那群人搏鬥,不管對方人數,或是自己身上傷痕增加多少,他怒吼著在暗巷中開了殺戒,搶過武器、或者徒手,拼死命地去救他們。







一直到那名老人出現。







黑衣人們突然站到兩邊一字排開,十文字急忙衝向黑木和庄三確認他們的傷勢,他身上到處都掛了彩,左臉給劃了道不淺的口子。



「年輕人,你的能力不錯,」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出,十文字猛回頭,狠狠瞪著那名拄著柺杖的老人。

那老人深邃的灰眼如鷹,正用盯著獵物般的眼神看他。




「那是你的朋友嗎,依據黑龍的規則…與幫為敵、或者不利的一切要徹底剷除。」


「我願為他們受罰,」十文字嘶聲說,「別對他們下手,看你要砍我一隻手還是兩隻我都給你,別傷害我弟。」




黑木和庄三低吼,十文字按住他們的肩膀。



「有氣魄的年青人,我很欣賞,」老人捋了捋鬍鬚,「這樣吧,我是仙洞田壽人,我一向喜歡有才能的孩子──我不要砍掉你的手,我也不要傷害你的兄弟,但是,你必須加入我們黑龍會,到我底下做事…如何?」




十文字愣了下,他在黑暗中看見,那老人握在拐杖上的指頭戴著隻戒指,上頭刻著隻飛舞的黑龍。








All I know
就我所知
Time is a valuable thing
時間是珍貴的
Watch it fly by as the pendulum swings
看著它在鐘擺來回之間
Watch it count down 'till the end of the the day
看著末日的最後倒數
The clock ticks life away
生命在滴答聲中消耗
(It's so unreal這是如此不真)

It's so unreal
這是如此不真
You Didn't look out below
你從前沒有注意腳下踩過的
Watch the time go right out the window
看著時間就這樣從窗戶逃脫
Trying to hold on, Didn't even know
不斷試著留住它從徒勞困惑
I Wasted it all just
我白費一切力氣 竟只能
(To watching you go看著你離開)
I kept everything inside and even though I tried
儘管我試著將一切緊抓在手中
It all fell apart
這一切卻看起來分崩離析
What it meant to me will eventually be, a memory of a time when
那些時光的記憶 代表最後的我是多麼卑微








那時他只知道,黑龍是紐約中很大的非法組織,他並沒有多想,直接一口答應下來,並帶著黑木和庄三投奔。



他們被安置在一個拳擊場,十文字和其他被找來的人一起參加嚴苛的體能訓練,在他受訓時黑木和庄三能夠得到完善的照顧,這是仙洞田壽人給的禮物,也是某種方面上的壓力。




他在拳擊場待了一年,從最基層的輕量級開始,這是間黑龍經營的地下競技場,他在這裡被刺上黑龍的標記──在腰部,並不斗大,那代表身分,無關緊要。





然後他一路往上攀升,以美國血統的力氣體格,和強韌的意志取勝。





他一直向上攀去,在他心中,他不想再看到同樣的畫面,他只擁有力量,他就要用力量去保護黑木和庄三。

他不再做著是否有一天能找回家人的天真夢想,他全心專注在比賽和訓練,在他將前任重量級冠軍的頭顱一拳擊碎後,他得到了另一個刺青。






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十字架,黑色的逆十字架刺青,遮去了頰上過去的傷疤。







繫緊手腕上繃帶,他面對無數對手,每一個都咆哮著要將他打得屁滾尿流、滾回日本小島去,他對這些毫不在乎,他帶著殘酷的微笑,撫摸著刺青。


他的天性不是溫柔的守護,而是用鮮血去捍衛和平,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得到安穩的生活,他不在乎胸口濺上多少鮮血。




MAX FIGHTS的最後舞台上,他站在六角競技場中央,燈光灑在他的身上,滿地鮮紅反射出泠泠的冷光。









黑木和庄三變得很少和他說話,他們似乎認為他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意的接近他和他說話,這讓十文字感到難過。

他們也逐漸找到自己的專長,黑木喜歡研究機械,他會去修理競技場內的機器,而庄三對於刺青圖騰很有興趣,十文字在他抽屜偶然看到了篇以自己為主角的拳擊漫畫。






他繼續打MAX FIGHTS,成為黑龍的當家拳手,山洞田壽人很看得起他,薪水沒有虧待過,只是他沒有再來看他。


謠傳他收養了兩個日本籍雙胞胎,兩個能力極為優秀的青年,尤其是弟弟,所有人都說那是個鬼一般的天才。



十文字不在意是否失寵,他只是依照自己的能力,將他們帶向平穩的生活。




他認為這就是種守護,一直到他遇見那隻迷路的小蝙蝠之前。












(I tried so hard)
我是如此努力
I tried so hard and got so far but in the end
我努力去做一切 但到最後
It doesn't even matter
卻如此可笑
I had to fall to lose it all but in the end
我曾經迷失賠上一切 但到了最後
It doesn't even matter
那些都不重要了













那天,拳擊比賽結束後,十文字沒有回到宿舍,他不想因為身上滿滿的血味讓兩人感到不自在。

他已經習慣這樣環繞身邊的味道,漫步在街道上,他本打算買瓶啤酒,卻聽到了微弱的哭聲。

十文字往聲音方向看去,沒意外的,看到一團蜷縮在牆邊的小小身子。



「喂,小鬼。」

十文字用英文說,那孩子抖了下,抬起滿是涕淚的臉看他。



那張東方的面孔刺穿了血腥味,讓十文字瞬間想起了某些片段。











迷失的孩子,瘦瘦弱弱,哭泣和悲傷,一成不變的下場。








「蛭魔呢,蛭魔不見了…」小孩無助的喃喃,說著眼淚又大滴大滴的掉,
「他叫我乖乖等他,可是過了好幾天了…」


「你很餓嗎?」十文字皺眉,他從販賣機買了罐可樂丟給孩子,
「你叫什麼?是日本人嗎?」



「謝謝…我叫…小早川瀨那。」

孩子幾乎是瞬間喝光了那罐可樂,他大概餓了很久。

「蛭魔媽咪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十文字說,瀨那卻搖頭。



「我們沒有家…媽咪說哪裡都不安全。」




十文字蹙眉,他突然對眼前的孩子產生了很大的同理心,他又買了根熱狗給他,孩子沒有多疑,狼吞虎嚥地吃光它,然後給了他一個燦爛的感激笑容。







那種感覺,很特別,十文字猜瀨那的背景應該沒有好到哪去,但他的笑很真心,很單純,沒有一點雜質,就是打從心底的開心。




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發現自己在笑。






十文字蹲到瀨那旁,伸出手摸他亂七八糟的頭髮,瀨那笑得更開心了,好像一點都不怕他。






一聲槍響,十文字反射性地跳起身要拉瀨那鑽進巷子,但瀨那卻站在原地,兩隻眼睛睜得晶亮。










「蛭魔媽咪!」

他喊,十文字順他方向望去,看見了,惡魔。












比自己髮色還要燦爛刺眼,跋扈的金色,那個美豔冷漠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完全的黑暗生物,十文字嗅得出來,但令他感到好奇的是,瀨那奔向他,抓著他的衣角像對母親一樣的撒嬌,然後蛭魔給他一記爆栗。







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為什麼會是這種關係?


十文字感到好奇,於是他走過去,和蛭魔開始攀談。






蛭魔也是黑龍會的人,不,該說是合作對象,在認識蛭魔後,十文字對他和瀨那更感到好奇,他幫了蛭魔幾次,運貨、保護,他也告訴黑木和庄三關於瀨那的事,出乎他意料的,兩人告訴他,也許這是另外一個改變的機會。




他和蛭魔談過幾次,大概猜出了他復仇的意圖,他覺得某方面而言,蛭魔和自己是如此相向,他決定協助蛭魔,也許是為了瀨那,也許是因為自己氾濫的同情心,也許,他不願意承認的,是他將瀨那看成他過去失散的那些弟妹們,他想要為過去自己的無能,贖罪。




如果蛭魔執意要復仇,不顧一切甚至捨身,那至少還有人可以照顧瀨那。




就這樣,他帶著黑木和庄三離開黑龍,與蛭魔一起投身於黑暗之中,只有為了賺錢的時候他才會重新站回競技場上。













One thing , I don't know why
有件事我一直無法明白
It doesn't even matter how hard to try
那和你多努力都不相關
keep that in mind
憋在心中不說
I designed this rhyme to remind myself how I tried so hard
我譜曲作詩去提醒自己我曾多努力

















節三


















黑龍會大廳,成堆的公文中,有著與金剛含相同面貌的金剛雲水正忙於公事,急促的叩門聲令他原本就夠緊皺的眉間再打了個折。



「如果是關於阿含的事就不用說了,老樣子處理。」

他煩悶的揮了揮手,進門的鬍渣壯漢有些為難的猶豫了下。



「但…阿含他這次又把人給搶了回來。」



雲水抬眉。



「十文字一輝嗎?」





狀漢點了點頭。

「阿含的司機回報說,阿含揚言要把十文字收為男寵,還要殺掉NFL的球員,他覺得這應該要向你稟報。」



「那個傢伙又想亂搞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老爹最討厭這個,」雲水痛苦地呻吟,他起身、走向門口,「那十文字一輝被他帶到本屋了?備車,我去看看好了。」




「是的,但阿含這次好像非常堅定…」壯漢邊走邊說,「可能沒有那樣好勸說…」





「頂多殺掉十文字一輝讓他死心…看著辦吧。」















很熟悉的那男人的味道,十文字還沒睜開眼睛便確認自己身處何方。

已經很久沒有夢到過去的那些事了,他不想睜開眼,他不想面對現實,他還想多看那些單純的臉孔幾眼。

痛苦地吁了口氣,十文字挪動了下身子,沒意外,雙手被縛得死緊,他睜開眼,看到房間中那些奢華的裝飾,他被放在這張柔軟奢華的大床上,也許金剛含不認為他會逃走,他的雙腳依然自由。


痛楚沒那樣厲害,十文字試著起身,看著自己身上還算完整的衣物暗忖。
或者該說是身體已經習慣被這樣傷害了吧。




門咿呀地被推開,十文字和金剛含的視線對上,阿含換上了襲低調奢華的黑絨睡袍,大片胸膛毫不遮掩地在空氣中裸露。



金剛含走到床沿邊,十文字冷冷地看著他。










(I tried so hard)
我是如此努力過
In spite of the way you were mocking me
儘管這是條你曾經嘲笑過的路
Acting like I was part of your property
表現得好像我如你的所有物
Remembering all this times you fought with me
記得所有我們爭吵過的時光












「決定乖乖回來了嗎?」

他柔聲問,伸出手,撫過他留著自己齒痕的耳骨,就像撫摸寵物那樣的輕輕搓著,十文字咧開白牙,往他手背狠狠咬下。

「渣子,這麼想不開。」

沒有將手抽回,阿含反而用力地將指頭插入他嘴中攪動,他將十文字壓回床上,解開睡袍腰帶。

十文字很狠地瞪著他,他的虎牙陷入阿含手背肉中,鮮血流過下顎。

「你這麼想被強暴阿,小狼狗。」

阿含低吼,十文字鬆開嘴,他隨即用唇吻了上去,利齒沒有憐惜地咬破他的唇,他報復性地吸吮著他的鮮血,分開他的雙腿,粗魯衝撞他的脆弱,十文字悶哼了聲,用手肘狠撞他的額頭。




「媽的,你這隻瘋狗!」

阿含捏住他的頰怒吼,十文字回他一個扭曲的笑。




「你才是條瘋狗,作夢想我當你男寵?我告訴你,就算全天下男人女人都死光了,我也絕不會向你搖尾巴,到我死的那一天!」




「你真的有能在五秒內惹火我的本事。」


阿含冷冷地說,他扯掉睡袍,以行動證明他的憤怒,他扳轉過十文字,拉掉他的褲子,蠻橫撞入緊窄的私處。



十文字咬緊牙齒,他再次覺得自己要整個人被從下撕開,阿含緊緊攀住他的腰桿,緊湊劇烈的肌肉拍擊聲令人感到羞愧,他忍了下來,他一直咬緊唇,咬得死白,一直到他像玩具一樣凌虐完後、將他給扔下床去。

他一腳踹向他的腹部,十文字痛得拱起身子,阿含蹲下,揪住他不算太短的金髮,將他提了起來。






看著他下顎半乾涸的血跡,阿含伸舌,滿意地舔了舔他頰上的刺青。
















I'm surprised
我感到驚訝











「再一次嗎,嗯?」

這明顯不是問句,十文字痛苦地閉眼,阿含給了他一巴掌。

「看我,誰准你逃的?」阿含用地扳回他的下顎,逼他直視自己。
「你是我的,無論你怎樣抗拒逃跑,你都是我的,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包括你。」

「真可惜我一點都不希罕你的青睞,」十文字努力擠出一絲笑回敬,「我不知道你這瘋子是吃錯什麼藥才看上我,你要玩你的強暴遊戲就玩吧,隨便你怎樣玩都可以,但休想要我點頭答應你任何事。」



「你這白癡,有什麼東西讓你這樣堅持啊?」
煩悶地將十文字扔回床上,阿含大聲對他咆哮,
「你看看你這可憐樣子,十年前的你夠可憐了,一隻被娘丟掉的喪家犬死也要爬回紐約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背景嗎?」

「那不干你的事!」十文字喘著回吼。





「當然干我的事。」

語氣突然變得極為溫柔的阿含捏住他的頸子,將他壓在床上說。





「我也是孤兒,大家都一樣知道被人丟掉的感覺,你的同情心讓我真的感到非常愚蠢,你該要恨的,就是因為你恨不了那女人,你才會這樣沒用,同樣得到山洞田壽人的青睞,你卻只能淪落到做我的玩具…我覺得你真是愚蠢,也許你可以靠爬上我的床而得到更好的位置,不是嗎?」








It got so far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
Things aren't the way they were before
一切都和往昔不同
You wloudn't even recognize me anymore
你甚至認不出我了
Not that you knew me back then
說我不像以往純真
But it all comes to me
但這就是我
In the end
在最後
You kept everything inside and even though I tried
你在心中隱瞞一切 儘管我如此努力
It all fell apart
這些依然支離破碎
What it meant to me,will eventually be
這對我來說代表什麼 好吧都最後了
A memory of a time when
那時光的回憶阿

















「你真是不可理喻,」十文字搖了搖頭,

「我老實告訴你好了,我們絕對是十世轉生的仇家,我對你說的所有屁話和權力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寧願一頭撞死也不會爬你的床睡…」



「我也不會回去黑龍,我只想過平凡的日子,我甚至不想再和任何黑龍的扯上關係…包括和你的任何關係。」















I tried so hard and got so far
我是如此嘗試 過了這麼久
but in the end
但是到了最後
It doesn't even matter
卻都無關緊要了
I had to fall to lose it all
我曾跌倒過 輸掉了一切
but in the end
但到了最後
It doesn't even matter
這也不算什麼了














這些話顯然狠狠傷了金剛含,他沉默下來,像在思考,十文字靜靜地看著他寫滿情緒的臉,他知道他受傷。

自己的心很軟,十文字清楚,他不會去說一些直接傷人的話,他知道金剛含對自己其實是說不出的用上感情,他明白這男人絕不可能承認愛情這種事,蛭魔告訴過他金剛含為自己多次破例時他就明白。




但他也從來不願承認、或者拒絕,他以為如果金剛含和自己保持和平下去,那也許有一天,他們,蛭魔,黑龍,尷尬的關係就可以解除。







最後他還是錯得離譜,甚至,賠掉更多。




和平的那一天,不會到來。













I've put my trust in you
我試著相信你
Pushed as far as I can go
陪你走到我所能及之處
And for all this
這所做的一切
There's only one thing you should know
卻只有一件事你應該要知道
















唰,劃破空氣的聲音,十文字感到雙手得到自由,他的指頭傳來血液流通不良的麻木感。

金剛含冷冷地看著他,將手上的東西丟到他腿邊。



十文字看了下,是那把瑞士刀,鋒利的青冷色映出他的倒影。






「想走,我答應你。」金剛含靜靜地說,他披回那件睡袍,遮住背上的刺青。





「把屬於黑龍的標誌留下,就放你走。」




十文字看著他殘酷的面容,他蠕動嘴唇,像想說些什麼,但他又低下頭,看著他鋒利的刀刃。




腰際上,刺青所在接近恥骨的部位隱隱作痛。





他長長吁了口氣,褐色眼重新與他的墨黑對上,然後,十文字給了他一個淺淺的笑。











I've put my trust in you
我相信你
Pushed as far as I can go
盡我所能的去相信
And for all this
這所做的一切
There's only one thing you should know
有件事你必須要懂















金剛含的速度再怎樣快,距離過近依然是無法改變的差異。





刀鋒深深沒入在牆上,阿含收回手刀,恨恨地看著一臉得逞的十文字,在他腰際上那道深深的口子正汩汩流著鮮血,他吼了聲,一拳揍在十文字臉上。

十文字感到自己差些失去意識,他摔落床下,一記猛烈的鉤拳讓他吐出口穢血,阿含失去了理智,幾乎是抱著殺死他的決心在毆打他、揍他。

十文字完全沒有反擊或防禦的機會,他只能護住頭部,咬著牙承受他沒有控制的攻擊力道。

阿含掐住他的脖子,將他舉起,在十文字模糊的視線中,他幾乎就有那樣像是看到一個一百八十公斤的壯漢舉著他、要將他給摔下擂台的絕望感。




金剛含將他給帶出房外,十文字感到自己雙腳凌空,他意識到金剛含將他給從二樓扔了下去。












「阿含!!」


甫進門的雲水大叫,他的聲音被劇痛蓋過,十文字攤在地板上,他覺得撞上地面的左手在一陣可怕的劇痛後便完全失去感覺。


「給我滾,他媽的你這廢物給我永遠消失!」完全無視憤怒的雲水,阿含站在二樓護欄後朝他怒吼,「你這狗娘養的廢物,就這樣天真的繼續玩扮家家酒遊戲到死吧!」




「金剛含你──」

雲水的怒吼被摔門聲硬生生地中斷,他身旁的隨扈看到十文字掙扎著爬起身,開始不安地騷動,雲水嘖了下,向他們舉起手擋著。




「別阻止他。」

他冷冷地說,十文字咬緊牙根,奮力地站直發抖的雙腳,踉踉蹌蹌地走出門去。


「真的…不用管他嗎?」


隨扈問,雲水搖頭。


「比起他,我現在更頭痛老爹會怎樣處罰阿含…就讓他走吧。」



他一直盯著二樓緊閉的門,裡面正不斷傳出物品砸毀的巨響。






「反正傷成那樣,他也走不遠的…」













每一步都和一次鞭撻一樣折磨。





十文字知道自己和雲水說的一樣,撐不了多久,他清楚得很,腰間的傷口太深,鮮血在路上留下斑斑駁駁的黯紅痕跡,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是遲早的事。








他卻感覺自己正在笑,嘲笑金剛含,在自己狠狠劃開皮肉時,他露出的驚慌。








在最後,狠狠揭開對方的偽裝,也不是那樣難的事。


努力眨了數次眼,十文字發現自己很難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扶著牆,努力地繼續邁開步伐,冰冷的液體從私部滑落大腿間,他劇烈地顫抖了下。









看來這次他真的玩完了。




十文字悲慘地想,他的身子傾斜,以可怕的速度墮進黑暗之中。















I tried so hard and got so far but in the end
這些日子以來我是如此努力 但到了最後
I doesn't even matter
我甚至覺得不要緊了
I had to fall to lose it all but in the end
我跌過也輸過了 但直到最後
It doesn't even matter
這都已經無關緊要

















倒在路邊的身軀沒有動靜,那頭白金色的毛髮在黑暗中頗為顯眼。








似乎,有人發現他倒在那裡,走在他身邊的同伴原本似乎不太關心,但當他們走近、較瘦的那人上前察看後,他們一起發出無聲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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