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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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淚水　節七





「海蘇──你在哪裡！」




熟悉的聲音呼喚，進氣喘吁吁的跑過轉角，他失望的看見整條街都是空蕩蕩一片，連隻貓影也沒有，他將雙手圈成弧狀靠在唇前又喊了次。



「海蘇──！！」




四周仍是靜悄悄的，除了回音以外，黑每嵯川一直都是沉默以對，進頹桑的放下雙手，又忘了四周幾次，不死心的想要找到自家愛犬的狗影，從他身上那套休閒式的黑白長短Ｔ和溜狗這件事來看，他應該是從家中出來的。




進在轉角處徘徊了陣子，大概是終於放棄了可能在這找到海蘇的希望，他開始向黃綠色用品店的方向走去，也許是抱著海蘇可能也會走他平常慢跑路線的想法。






「啊，發現目標！！」



進還沒走幾步遠，後方就傳來了一聲猴叫，過於湊巧的，方才氣勢凶凶殺出泥門、揚言要把進給拖回來的門泰等人衝過轉角，叫住了正要跑開的進。


「你，進清十郎，給我站住！！」







進瞥了他們一眼。




「有什麼事嗎？」

他冷淡的問，聲音不含任何感情。





門太握緊拳頭，壓抑不住了的吼一聲跳起，劃著漩渦的指頭唰地用力比向被對他們的進。



「進學長！我們今天是來為瀨那討公道的吱！！」他忿忿地大喊，「都過這麼久了，難道你都不會決的良心不安、虧欠瀨那嗎！」





「…」

黑藍冷冽的睇視泥門眾人，進撇頭。





「這和你們無關吧。」







「你竟然──」



「門太，等一下。」




十文字擋住門太，不讓他衝上去，他走近一步，帶著怒火的死盯住他壯碩的背影。






「進學長，我們的確是沒有立場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可是說到底，我們是他的朋友，怎麼可能一直沉默的看下去！你沒看到瀨那他這段日子是怎麼過的不會了解，你當然不會明白為什麼我們想插手！」





「說真的啦，我們這群大哥也不想管，可是再這樣袖手旁觀下去，天曉得你到底會不會給瀨那一個完整的交代，」黑木叉起腰，他不知從哪拿來枝金屬球棒，痞樣十足的將它扛在肩膀。

「進清十郎，誰管你是什麼怪物線衛，我們只知道自己的同伴受到委屈而已啦混帳！」




「別以為惡魔會拋棄自己的同伴不管你這假白騎士。」

庄三捲著袖子，他老大不悅的走到黑木旁，一副隨時都要動手的凶狠模樣。

「我們給你兩條路走，第一條是乖乖跟我們回去見瀨那、和他道歉，然後把一切都說清楚…第二條路，就是讓我們揍一頓，然後我們還是會把你拖回泥門。」






「道歉！」小結威力十足的大喊，「騎士精神！」





「…」


進斜睨他們一眼。






「回去吧。」






不為所動的驅逐。






「什麼！？」黑木怒吼。



「什麼啊？」庄三跟著吼。




「你這傢伙少瞧不起人了嗄！」門太用力一跳，野性完完全全展露，「那就別怪我們動粗！！」






「等等！」

十文字拉住要衝上去的三人，他是長男，冷靜的程度當然較他們來得優越。




「小結，幫我擋住這三個笨蛋。」



他對小傑說，小結哼的聲就牢牢抓住三個激動的傢伙不讓他們靠近進。





擋下了衝動的笨蛋們，十文字面向進，進依然沒有回頭，他只是一直背對著他們所有人。







「真糟糕…他們應該是跑到這裡吧？」




喘吁吁的，跟在後方的雪光邊環顧四週邊不安的想，他繞過了轉角，一眼看見前方對峙的蝙蝠和騎士，他開口想要出聲制止學弟們，十文字卻先發了聲。






「進學長，我阻止他們不代表我不贊同他們的行為。」

十文字說，他一直盯著進的側臉，試圖看見他的動搖。

「我只想問你一件事而已…如果你真的不在乎瀨那的感覺，那你在比賽上，為什麼會動搖了？我因為被你擒抱住所以感覺的很清楚，你那時候不是動搖了是什麼？依你的力量來看，是絕對可以直接擱倒我阿！」




「你說，你除了對光速蒙面俠２１的關係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那你今天最後加分踢球時為什麼躲起來了，為什麼不參加防守？明明知道白騎士會輸還是一個人躲起來了？！」






「我問你，如果真的可以，把什麼光速蒙面俠２１的身分丟開，不要去想你是王城線衛他是泥門跑衛，你們就只是進清十郎和小早川瀨那，你對他，對小早川瀨那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那整個月的一切真的都和你說的一樣，什麼都沒有嗎！！」






「怎麼可能！」






爆吼在黑夜中炸開，傳得遙遙遠遠，似乎整條寂靜的黑每嵯川都因這聲突來的怒吼驚醒了，原本掙扎著的三人靜止下來，默默地看著他那佇立在黑暗中，一直都是孤單相隨的背影。





那聲怒吼帶了太多悲傷沉得他們不能開口。









「…所以你是在說謊了。」





靜靜的，在很久的沉默之後，十文字開口。




「那些不負責任的事情，也不是真心的了…是這樣吧。」







「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去找他。」




進說，他的肩膀微顫著，藉著暈暗的街燈餘暉，他們看見，那隻除去了手套的厚實手掌握得死緊，力道大得頻頻發抖，數滴暗紅悄悄溢出指縫，他的牙咬得緊，吐字都成了極其困難的任務。






「就算我有多想，再次見他，可是現在這樣的我什麼都抓不住都無法掌握，我沒有辦法允許這樣的我去找他，我知道這段日子他有多痛苦，但是我不要他因為我的無能再經歷一次那種事情，都是我太過無能才會讓他這麼痛苦…」






「我會繼續鍛鍊我自己，只要我的能力夠了，我再也不會迷惘了，就算他離開、到美國或者其他國家去，我都會親自去找回他，只要我夠資格了，我絕對會將我犯的這一切過錯通通彌補！」





「你這傢伙…」








十文字皺起臉，但他的聲音還是洩漏出他被打動的哽咽，其他四人也忍不住咬緊下唇、別開臉，愧疚的不敢再責怪那將一切失責全攬在身上的他。





汪汪汪──汪！狗吠悶悶的自一旁的樹叢圍牆中傳出，嚇了蝙蝠們一大跳──他們腦袋中想到的無非是自家那頭地獄惡犬。





「海蘇！？」





進猛地轉過身大喊，樹叢圍牆劇烈地搖晃了幾下，接著一條黑白色毛紋相間清楚的哈士奇用力躍出，撞倒了站得最近的十文字。




「海蘇，你怎麼躲在那！？」



進衝上去將牠從嚇到的十文字身上拉開，狗兒開心的對主人嗷了幾聲，繞著進的腳不斷的轉來轉去。





「啥阿，這隻豬你養的！？」十文字猛拍著沾上樹葉的胸口大叫，「重死了！不要把寵物放出來亂跑，很危險耶！」





「海蘇是哈士奇不是豬，而且我有牽著他，是牠趁我不注意時自己跑走的。」

進邊替海蘇拍掉牠身上的葉子邊反駁。



「海蘇，你躲在那裡做什麼，我剛剛喊…？」







進發現那條皮革製的狗繩被整齊的纏在頸圈上──這絕對不可能是自然現象。




海蘇搖著尾巴，舔了舔進的手，隨即牠又像發現什麼的衝向還坐在地上的十文字，十文字看到牠以高速奔向自己，一個心驚，也不管形象就狂往後亂爬亂退，嚇得後面那幾隻蝙蝠也亂成一團。




海蘇沒有撲上十文字，牠跑到十文字腳邊、煞住，然後在地上咬起了個東西，再一溜煙地奔回進腳邊轉圈圈。






「…？」


進伸手，將牠嘴中咬著的那個東西拿了過來。






薄薄的塑膠片透出一抹熟悉不過的綠。







十文字他們在看見那片護目鏡時下巴差些掉落。









「汪汪嗚？」





海蘇叫了幾聲，牠歪歪頭，不解進為什麼會突然失神，進突然扯過海蘇的項圈，再看了次那纏得漂亮整齊的狗繩，又望向方才海蘇躲著的那片樹叢圍牆。







「小早川？」



無法置信地，進高聲喚，接著他起身，以最快速度衝入樹叢之中。






十文字驚覺不妙，他急忙起身跟著追了進去。






看到的空虛讓他不知該感到慶幸還是扼腕。






零落樹葉散了滿街，新折下的斷處還泌泌溢著白乳，在呆茫的他面前那條大路上，遠方揚颳的沙塵都還未落，只怔怔的的隨風劃出一段未來得及品嘗就又逐一消逝的思念。











「嘖…老子的眼光不會錯啦，死老頭，」蛭魔趕蒼蠅似的對武藏揮揮手背，「那死矮子如果真的那麼脆弱，我哪會讓他喊我一聲娘？老子早把他的腦袋打個稀巴爛啦嘻嘻嘻…」



你倒玩得很高興的樣子。掏掏耳朵，武藏識相的沒將這句話出口。











「…那孩子的確才剛來過，也買了你們說的護目鏡，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阿阿阿…」




被攔在陸上，給凶神惡煞的三兄弟嚇到的黃綠色用品店老闆只差沒跪下來求饒，十文字陰沉的和三兄弟交換了個眼神，哼的聲就掉頭離去，門太和小結也跟著，雪光急忙對老闆又道歉又鞠躬的陪不是。





而進早帶著海蘇走了，那片護目鏡他們沒跟他要，而他也不打算還的樣子，什麼也沒說的就這樣走了，這讓一年級的他們很不高興，雪光勸了半天才讓他們打消繼續找碴的念頭打道回府。





當他們回到泥門社辦時已經有些晚了，還沒走到門前就聽見疑似蛭魔凌虐小蝙蝠的慘叫聲，十文字拉開門，不出所料的看到蛭魔正拿著軍用手槍在狂掃瀨那。




「死矮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也給我搞砸──！那種東西掉了竟然還會沒發現，啊？我看你根本是不想活了吧阿噠噠噠噠──！！」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媽咪──我真的把它弄丟了啦啦啦──」

瀨那抱著頭左閃右閃拼命閃那雨點般密麻的子彈，一邊慘叫還要一邊注意被流彈打中的蛋糕飛渣。

「我明天再去買一個就是了──」






「不要欺負瀨那！」

真守奮力一擋，強化過的壓克力板英勇的擋下蛭魔掃射。

「明天再去買嘛，瀨那他們一定餓壞了，讓他們先休息啦！」





「蛭魔別鬧了。」武藏一把按住蛭魔的槍制止他繼續破壞蛋糕，「而且你再打下去，社辦就會弄得到處都是奶油了…」



「的確，他們的身上也已經都是奶油了…十文字和站在門口的眾人想。


欸，不對，這個不重要。他們赫然想起方才在黑美嵯川的事情，門太本來想問瀨那他是不是躲在旁邊，但十文字一把摀住他的嘴示意他們不要多事。






「哼，，這次就先饒過你吧，明天要是再給我弄丟就打爆你的頭！你們還杵在那做啥？過來吃啊你們。」




被摀嘴的三人不解的望著十文字，十文字只對他們比了個噤聲手勢就推著他們回到餐桌前。




如果進他是這樣想，那他們至少有了相信的理由，又如果瀨那真的有聽到那些進放在心底的負荷的話，他想要保持沉默，就代表他願意等待了，不是嗎。





用力塞了他們每個人滿嘴炸雞，十文字看著坐在自己旁邊，有一口沒一口喝著飲料，似乎有些失神的瀨那想。





雖然這幾乎等於什麼都沒改變。






宴會就這樣繼續下去了，黑木庄三門太一下子就忘記了不愉快，又玩得亂七八糟起來，雪光小心的繞過醉倒的瀧和雜魚助手們（還是不小心給流彈打中額頭），他悄悄走到正興奮開槍的蛭魔旁，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話。






武藏回頭，赫然發現蛭魔的臉上又掛了那種令人看了就想扁的奸詐笑容，不過他意外的沒看到惡魔採取任何行動，只是在腦中盤算著壞主意和散發邪惡氣息，也就懶得再去管他。









泥門惡魔蝙蝠隊一直鬧到三更半夜，還在宿舍大廳續攤一次，直到所有人都精疲力盡，肚皮再也塞不下任何東西之後才心甘情願的回到寢室去，瀨那跟著武藏和蛭魔回到寢室後，他禮貌的先讓兩人使用浴室，由於沒人敢砸蛭魔奶油，所以武藏理所當然的先被蛭魔踢進了浴室去洗掉滿身奶油。





瀨那換掉了一身髒兮兮的衣物，穿著簡單的先仆倒在床上小憩，等著輪到他使用浴室，蛭魔在他和武藏的床上敲著電腦，一樣的大人和小孩相處模式，雖然他們年齡才差了一歲，不過沒人覺得這有什麼突兀。




「喂，死矮子。」



敲了兩下ENTER，蛭魔突然喚了瀨那，瀨那的臉埋在枕頭中，發出悶悶的聲音表示聽見，蛭魔自電腦中抬起一隻眼，輕瞥。









「…你會想念進清十郎吧？」








原本放鬆的肩膀在聽見這句問話時僵住，蛭魔好笑的扯扯嘴角，他闔上筆電，走到瀨那的床邊、坐下。





「沒有的事。」



依然是悶悶的，從枕頭中傳出的聲音這樣說。







蛭魔瞇起眼，食指戳了下那兩撮特別高聳的毛髮，它們瞬間軟趴的應聲倒下。






「說謊，你以為騙得了誰？」他壞壞的用手戳著瀨那的後腦杓，

「別以為長大了點就可以騙過我，其實你還是很愛他，對吧死矮子。」




瀨那沒有答話，抱住枕頭的手圈得更緊了些。






蛭魔哼了聲，他離開瀨那的床，慢慢地踱回他原本的位置。





「雖然事情變成這樣是我預料之外的發展沒錯啦…」


重新打開電腦，他用著談論天氣的稀鬆平常口吻說。






「不過有一點不會變的是，我可從來沒後悔把你送去王城過。」










蛭魔拉出音箱線，放了幾首西洋式的老歌，這是他第一次用他的電腦放音樂，那些歌的旋律很輕，歌詞迷濛得令人聽不清在訴說著什麼，但已足夠遮去他細微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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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結廢話區


終於第九章了，剩下最後的第十章




只有兩節．．．(遠望

好累嗄嗄嗄嗄啊囧

總而言之今天會貼完，請大家期待囉



關於這節，相信大家一定都會想起親愛的武藏爸爸在漫畫中的帥氣背影吧(笑)

如果配圖能夠找到進的怒吼就真的太好了...(不可能阿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