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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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笑容　節三





雖然美式足球社所有成員早就知道高見最近幹的壞事數量並不亞於泥門惡魔，但在那群換上舞衣的女同學們陸續走入教室時，他們又再次的要懷疑高見究竟是邪是正…





短得遮不住膝蓋的下擺容易引人遐想阿…高見。他們看著被女生死拖活拉才肯進來的瀨那想。


他穿的是原本白色騎士隊管理人若菜小春的衣服，兩人看過去身材並沒有太大差別──只是瀨那究竟是男生吧？小春的舞衣顯然小了些，每位男性同學都可以清楚看見他那雙細瘦到難以和光速跑衛聯想在一起的腿。





嗯，白斬雞的顏色，還算勻稱漂亮。




高見幾乎沒辦法隱藏住他的開心，鼻子一直發出哼哼唧唧的悶聲，所有有眼睛的人都可以從他顫抖的肩膀看出他有多想放聲大笑的程度，鐵馬身穿一套西部隊顏色的長身和服，不敢直視瀨那──顯然他的心思也非善類。





好過份阿…瀨那緊咬下唇，眼角泛淚，非常委屈的在內心哀嚎。白色騎士隊成員沒一個是想過來救他的樣子，都只咧開了嘴，用和高見一模一樣的「要加油喔」表情對他猛揮手。

打氣個頭啦，他們又不是不知道進和自己常會鬧尷尬…不管，他得找個人來換舞伴，不然他一定會想起剛才和進前輩發生的窘態…瀨那暗自下了決定，於是他轉過身，準備拉一個看起來比較善良天真的女孩問。





呃，怎麼回事？瀨那突然感到一股寒意襲上背脊──那些女生的笑容看起來好像都怪怪的，怎麼都變成一種好詭異好恐怖的笑容…？






…你就放棄吧，她們很可怕阿──附屬於瀨那的小ＹＡＨＡ惡魔突然出現，依在瀨那耳畔說。


據說這種女孩子最可怕了，所有男生都逃不過她們的怨念…惡魔蝙蝠老大說人們稱她們這種生物為腐女呢！






那啥鬼？但瀨那想歸想，終究還是屈服於她們駭人的氣勢。




對了，那個最重要的主角呢？心懷不軌的眾人突然想起不久前說有事要離開一下的進，沒人知道他有什麼事得急著去辦就看他衝出教室──不過顯然有人很不希望他出現…那人無非是指正垂頭拼命祈禱的瀨那。



太好了，請不要出現──至少這堂課都別出現…瀨那邊悄悄挪向門口邊想。如果進還是會出現，那就換自己不要出現好了…他相信自己那雙不長的腳就算沒有防具遮蓋，還是可以發揮出美式足球上的水準…



就在瀨那藏在背後的手觸到門板剎那，那扇傳統日式的紙糊門板先給人拉了開。




回頭，瀨那看見了那張與自己朝夕相處甚久的冷俊臉孔。









進有點喘，像才剛經過一番劇烈快跑，他黑藍的眼在看見瀨那一身女性打扮時非常明顯地瞇了起來，瀨那可以感到進在瞬間將自己給從頭到尾打量過一次。





完了，真的完了。瀨那絕望的想──進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的裙擺，他一定是覺得自己娘得跟女孩子一模一樣所以看不起他──……欸？












無論是眾美式足球社社員、普通男生班還是女生群，甚至是剛走進來的兩位男女講師，在看見這驚天地動鬼神、私立王城高中創校史上最驚人的一幕時全都陷入了震驚ＭＡＸ最高點，下巴則是直直垂落最低點，撞上地板才能停止，全身汗毛朝天刺起，高見、貓山、大田原、鏡堂…就連鐵馬也不例外，他們高高翹起的毛髮簡直就跟某Ｈ氏抓得刻意誇張的髮型完全相同，可見他們目前所感受到的驚駭有多麼可觀…




他小早川瀨那，並不是個大家想像中那樣天真無邪的單純小孩，只因為他有個會硬逼他去追男人、教他一大堆亂七八糟事情，甚至強迫他看Ａ片的蛭魔媽咪，在如此充滿涅沙的險惡環境中，原本有如白沙的瀨那也會不知不覺的開始變壞…






但是，他，小早川瀨那，活到了生命中第十六個年頭時，才真正明白到底什麼叫做…


















性騷擾。













眾人就這樣看著進那隻寬厚的巨大手掌蓋在瀨那那小小的、還不算平扁，甚至可以說是因長期鍛鍊而有些弧度的屁屁上頭。


受害者的表情大家反而比較沒興趣，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公然伸出鹹豬手的色狼臉上──唔，這人該不會是常做這種事吧？他們不禁這樣想，做出這種事情…怎麼還能保持那種臉不紅、氣不喘，而且還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的表情，理直氣壯的仍把手繼續摸在瀨那的屁屁上。





小惡魔終於忍受不了這般無禮的性騷擾，先在整群突然不知在萌什麼的女生前來個惡魔蝙蝠鬼影，再對男生使出惡魔蝙蝠龍捲風，最後再朝高見等人施出最強最厲害最快速的惡魔蝙蝠俯衝──跳板是大田原的臉──直直衝入教室中離進最遠的角落，能將自己縮多進去就縮多進去…轉眼，他們所有人只能看見角落有隻遭人凌虐荼毒的可憐小狗在劇烈顫抖，至於那個虐待小動物的邪惡人士只看了自己懸空的手一會兒，抬抬眉毛，轉向躲在角落中發抖的瀨那，似乎還想繼續過去施暴。




「喂，阿進…」高見急忙拉住他，以免瀨那會緊張到被逼得跳窗。「你別這樣欺負人家啦，他雖然穿著小春的衣服，可是他還是個男生阿…你喜歡人家也不用這樣明白表示吧。」




圍觀眾人心中再次發出尖叫──高見學長，你雖然要我們一起措合他們，可是也別用這麼刺激的方法啊！美式足球社社員如是想。

旁邊的女人們在暴走了，你再刺激下去，到時候大家都會有危險阿…





「…？」進一副你在說什麼的不明所以臉。






「哎呀，別這樣嘛…」高見顯然正積極開發第二專長，一開演就欲罷不能，而且還投入到完全沒注意到那群暴走女學生和不太正常的老師，甚至連貓山鏡堂頻頻丟來的警告眼神也都忽略。




「你們都朝夕相處一個禮拜多了，也不用非得挑公眾場合動手阿，反正你們在寢室裡面要做什麼誰都不知道阿。」








喂，你開黃腔…大家突然驚覺高見伊知郎的背後正散發出一股與蛭魔邀一極類似的黑色妖氣──高見，難道你跟惡魔交手過多次害得你跟著黑暗化、要改名成高見一隻狼了？而且基本上…你根本沒有資格叫進別公然和瀨那來吧！！


女生們倒是愛死了高見這番話，情緒直直飆上最高點，讓縮在角落的瀨那不禁又縮成更小團了點──他總覺得自己非常有可能就這樣被推入火坑。







幸好進接下來說的那句話當頭澆熄高見放的火。













「…穿和服不必穿內褲，縫線太明顯了。」
進皺眉，十分不解的語氣解釋──他很顯然是無法明白高見裝出的曖昧。







…只是確認有沒有穿內褲啊？高見在將嚇壞了的瀨那拖出角落時無奈的想。也對，畢竟進那傢伙平常的生活除了美式足球就是鍛鍊不然就書本，對於男女親熱的事情應該都一竅不通──從和進國中就要好的櫻庭身上可以看得出來，櫻庭竟然沒看過黃色書刊之類的東西，高見自己和他聊天時總在扯漫畫，害得他們之間的氣氛總是很難浪漫或是曖昧。




既然進最親近的朋友都如此單純了，那進當然不可能接收１８禁方面的訊息…搞不好生活在黑暗中的瀨那都比進了解呢。



嘖…直接將兩人踢上床，一次上壘惡魔攻擊型策略失敗…高見在心中失望的放棄不符合守備王城作風的念頭。






「可是現在並不用特別在意內褲吧？」鐵馬開口，「只是上課而已。」


「哈哈，因為小早川是他的舞伴阿，」大田原笑得非常開心，完全沒注意到他自己的內褲問題，「進他很在意這種細節，當然會挑小早川的毛病嘛！」






阿，對喔…瀨那赫然想起──他是進的舞伴耶。















「…都好了嗎？」


兩名自暴走狀態恢復回平時冷靜有禮的王室課講師站在房間中央詢問，學生們則是男女分開、各佔一邊榻榻米的屈膝跪坐，一掃剛才進鹹豬手事件造成的混亂，現在每個學生都是滿面嚴肅，姿勢端直的正襟跪坐著，一副擁有最高禮儀教育的正式排場。





只有一人例外。




瀨那絕對沒有接受過像王城禮術課程的教育，平常也沒有看賺眼淚灑狗血傳統日劇的習慣，想當然是百分之百要出問題的。



跪坐在女生中間，瀨那感到自己的雙手正頻頻發抖，他不敢抬頭看對面的進，長期跪坐令他的腳又痲又刺，是剛才的騷動過於震撼，瀨那總覺得所有人都對自己抱持不良的意圖，加上剛剛高見說是在幫他而作的搧風點火…







「那麼，我們就來驗收之前課程的成果吧，」講師們作出決定，「等等一對一，照著順序步驟上來跳，一直到所有人都在場上跳為止，我們會看你們兩人的配合度和全班整體來打分數的。」










一對一。




上去跳。










打…分數。







高見很無奈的推起下滑的眼鏡，他發現對面有個傢伙的頭髮已經全塌了下來。






怎麼有不太好的預感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