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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笑容 節二




「好難好難好難好難好難…」



扔下再也握不緊的筆,瀨那在終於將整章排列組合的題庫寫完後邊哀嚎著邊趴到桌子上(當然是離進比較遠的右側)裝死。



進轉頭,從頭檢查了題庫本一次確認沒有疏漏後,才拿出紅筆和解答開始屠殺那慘不容睹的內容。





「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進邊快速地劃掉一行答案邊說,瀨那將臉埋在雙臂間,無奈地聽著紅筆筆尖將他辛苦求出的答案破壞的聲音──這樣只會增加壓力吧…他想。




背給進拍了一下,他抬頭,赫然看見將臉湊得極近的進,立刻整個人彈了起來、退到椅子最右側,屁股一半懸空。






他他他他他…他想幹嘛!?心臟加速搏動,瀨那縮著頭,小心翼翼的瞄著進。


靠這麼近…不怕一個他不小心──呃,不對,自己會先因緊張過度心血管併裂而死…






「…?」進冷靜的五官微蹙,「選擇題要寫英文題號,但你寫成數字,所以全錯。」




說完,進又將題本拿了回去,繼續屠殺。







原來他是想讓自己看犯下的錯…瀨那慢慢的將屁股挪回椅子中央時想。是自己太神經質了,進隨便一個動作都會被他當成攻擊性舉動。


唉…不是說要勇敢一點?瀨那偷偷嘆氣,自己阿…還真的是太過懦弱了,不過近他真的也好狠…如果是真守姊姊改的話,還會溫柔的自動忽略這點錯誤,當他寫英文的改下去吧…




阿,又來了,他總是會主動地拿真守姊姊的溫柔來安慰自己,進他是不容許任何錯誤疏失的,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包刮自己放水,改這麼狠是非常正常的吧…







「你還是很怕我。」


呼吸瞬間停止,瀨那心虛的緩緩轉頭,看正盯著自己的進,他的表情仍是那樣一貫的冷漠,唇瓣緊緊抿成了條縫,雙眉銳利的上揚,讓瀨那不自主地猜想他可能是在生氣。




沮喪的躬起身子,瀨那輕輕點了點頭承認。







進沉默了陣子,黑藍眼珠絲毫未動,靜靜聚焦在瀨那臉上,看得他以為自己的臉要被穿出個洞來。


「…我是不太明白你在想些什麼,」進終於開口,打破尷尬──他們之間似乎常有這道必須除去的阻隔存在,「但我認為你可以不必過於在乎我帶給你的壓力,那樣會大幅影響你的心理…也許你可以把放在那方面的心思轉移到這裡。」








瀨那急忙伸手接過進遞回的題庫,但他立即被上頭那慘不容睹的筆劃給刺得稀爛。



十分,整整一章的題庫只拿了十分之一的分數…看來他真的得在這方面花掉非常多的心思…瀨那抱著題庫本,含淚趴在桌上想,他就是不會讀書,恐怕花再多時間讀也無濟於事…







「對了,」進又開口,瀨那調整姿勢,讓自己能將臉頰貼在桌上仰視進──他在收課本,這堂自習課只剩下十分鐘左右。「你昨天傍晚練習時,似乎不太有精神,身體有不舒適的地方嗎?」



不舒適?瀨那楞了很久才弄懂進的意思──嗯,沒錯,他的確是挺不舒適的──他好不容易提起勇氣請進接受自己一番好意,結果馬上被他的萬年冰塊砸得滿頭狼狽,當他還努力想爭取最基本的正名稱呼時,又被他那不知該不該算正常的遲鈍給當場擊敗…


還都不是你害的。想歸想,但瀨那並沒有說出口的勇氣,他只是帶著放空的表情猛對進笑──進當然看不懂他在做啥,他只是挑了挑眉,轉換話題。






「沒有就好,十分也比零分有進步,光速蒙面俠。」



這是在稱讚嗎?瀨那直盯著在替自己整理桌面的進,鼓起了沒貼在桌面的那邊腮幫子,眉毛皺成一團。





他又用光速蒙面俠來稱呼自己…瀨那頭有些疼,蛭魔媽咪的聲音又在耳邊響了起來,不只是那熟悉恐怖的YAHA喊叫,連那句「至少要讓他叫你的名字」都混在其中嗚嗚共鳴。






懼於那股幾乎實體化的妖氣之下,瀨那只好伸出他顫抖不已的手,扯住進的制服袖口──其實不只是因為蛭魔的催逼而已,高見學長刻意為了他而製造出兩人獨處的機會,自己怎能白白浪費他的用心良苦?而且…原本他還有點不太確定到底自己對進抱著什麼樣的心態,但在高見和蛭魔的催化作用之下,他總覺得好像真的有那麼一回事。






心臟的脈搏劇烈得衝擊聲清晰可聞,全身上下的血液也像石丸學長說的那樣、緊張到冷了下來,他在摸到進袖口那刻,感到指尖的受器炙熱得像要冒出火…





請、請叫我瀨那就好…





沒錯,他吞吞口水,就這樣和進開口吧,語氣堅定一點,絕對沒有問題的──支起身子,瀨那不自覺地貼近進的身軀,深吸口氣──






他沒注意到自己是和進併桌的狀態,空間並不像平常那樣開闊。


回過身的進似乎也因此而有些驚訝。








大約十公分,那種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對方臉上五官毛孔脣齒肌理的距離,甚至仔細看的話,還可以在對方的瞳孔中發現自己的倒影。




瀨那的確看到了,他看見一臉呆滯的自己映在進那雙微睜大的黑藍眼中,呼吸、脈搏、腦袋和一切生理機能都在那瞬間停止運轉,宣告罷工。





好近,太近了。




瀨那直覺性地想,但抓在進袖口上的手指揪得死緊,他扳不開拔不開也不知為什麼要放開,是他自己伸手去抓進的,一定有事他才會做出這麼踰矩的行為──是什麼事?瀨那驚覺自己腦中正一片透明澄澈,進的臉映在裡頭朦朦朧朧,晃晃盪盪,除了清十郎還是清十郎他想不出別的,嘴唇開了又闔闔了又開,擠不出聲音的痛苦令他不禁悶哼。





「…怎麼了?」

進問,瀨那看見他的牙齒十分白皙,腦海中跟著出現了他放進浴室盥洗台上的●人牙膏。



不對!這哪是想那個戴高帽品牌牙膏的時候啊!?瀨那自暴自棄的痛罵自己一頓,他、他必須和進說明…說明那個、那個…那個什麼的──





「光速蒙面俠21?」




進又喚了一聲,這關鍵字總算讓瀨那想起此行為的目的。





「阿對!阿…不對不對!」最好是對啦小早川瀨那你這個笨蛋──瀨那瞬間又在心中狠狠罵自己一頓。




「不對啦,不對不對…!」




「…?」進皺眉,看著眼前開始語無倫次的瀨那,「什麼不對?」




「那、那個…」


咬緊牙關,瀨那深深吸了口氣──反正他丟臉已經丟得夠徹底,形象印象什麼都也大概都沒了,他都這麼努力的來到王城、飽受任何欺侮凌虐,最後這一步也走到關鍵時刻了,哪有再這種時後喊卡的道理?而且要是真喊了卡,那他寧願去跳王城護城河也不要再面對進了…




好,請叫我瀨那。這樣跟進前輩說清楚吧!




再次確認之後,瀨那直視還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的進,用力閉上眼,將一切生死榮辱全都拋諸腦後置於身外,張開嘴,拿出所有勇氣、大聲喊出已在腦中重複不下千萬遍的那句話──












「請叫我瀨那──」











「死──矮──子──────」














噠噠噠噠噠───…















嗯,世界上的確是有合奏這東西,但那是屬於名流世家休閒時才有空搞的高尚活動,隨便一種樂器都需要極藝術的外型和內涵,所以它們絕對有別於在王城教學大樓突然爆響的噪音。




況且真情的告白和惡魔怒吼再加上M16自動步槍掃射…這三者的同時響起與合奏也絕對扯不上半點邊。







「死矮子!給我出來!」




那扇極昂貴的桃花木雕門就這樣被踩在盛怒中的惡魔腳下,一頭金髮的他身上背了無數把重型機槍(似乎還加了一對惡翅),朝著室內先來掃一圈再說。






蛭魔妖一顯然已陷入了終於可怕的暴走擬態。






進撥開因疑似手榴彈引爆而產生的衝擊倒在他身上的書後,看見自己胸前那堆磚頭書中有兩堆書以異常的角度突起,他伸手探入那堆書中,一把將被淹沒的瀨那給抓了出來。





看來他被嚇壞了。進這麼判斷,瀨那滿臉蒼白,眼框含淚,他對於正在瘋狂掃射教室的蛭魔完全視若無睹,只是掛在進的手上拼命哽咽。







「死矮子,給我過來!」



蛭魔長腳兩三步就踏過幾乎鋪滿整間教室地板的書,一手將瀨那自進手中搶過來,拎在眼前把他像個布娃娃般的猛烈甩動,只差沒掐住他脖子。





瀨那完完全全陷入放空狀態,兩行淚像噴泉一樣直傾而下──但卻不像是畏懼暴走蛭魔的樣子,他委屈地抽著鼻子,扁起嘴巴,非常哽咽的聲音自他口中微弱地發出破天荒抗議。






「媽咪最討厭了──」





「死矮子你說什麼!?」蛭魔當然更加震怒,他扣住瀨那肩膀,將他前後搖晃得有如風中枯木。「我才要和你算帳,你竟然敢跟我頂嘴,啊?」





坐在旁邊的進看著直接在眼前上演家暴及青春期叛逆的兩人,他先沉默了會,隨後發現牆上倖免一死的時鐘顯示上課時間已經結束,他從書堆中拉出自己的書包,再看正被當成球踢的瀨那。








「那個,」他開口,「下堂課是王室課,我們應該早點出發…」








一個是鳥都不鳥他,另一個是想鳥不能鳥。







暴走化的蛭魔真的非常恐怖,面目猙獰可怕不說,他身邊平時散發的邀氣變的更加濃濁混厚,甚至到了讓人懷疑那黑霾隨時都會實體化的可能──它們重重包圍著瀨那,將已完全敗下陣的他給逼到了桌子底下去,蛭魔大腳一伸將他勾了出來,再用雙手使出野原美○對待不良兒子的必殺技。




「…」





進站在旁邊好一陣子,認為自己的話大概是因為噪音過多和戰況激烈而沒能傳到兩人耳中,他不是個會這樣放棄的人,而且高見他們大概也會直接去王室課教室,自己有義務要照顧室友。






「該上課了,光速蒙面俠。」他又說了一次,稍稍放大音量。







「啊?」




蛭魔這次聽見了,他馬上咧出個像聽見溝六教練將所有錢拿去賭博的表情,面向瀨那。




十指一抓,揪住瀨那的兩頰就往兩邊用力狂扯,足足讓瀨那原本就有些圓潤的臉放寬一倍。




「死矮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你竟然到現在都還沒跟那根死木頭說!?」






我說了…瀨那欲哭無淚的在心中默默哀嚎,那是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那個超級難得的近距離加特殊氣氛中說出口的──雖然他覺得那個時候比較適合告白(啥?)──結果好死不死,要他做這種事的元兇竟然成了阻礙最後一步的電燈泡…





不,是恐怖份子才對…瀨那開始自暴自棄。天阿,蛭魔媽咪你發發慈悲,要我再豁出去一次不如給我一槍算了…打死他他也不要再做那種縮年減壽有害心臟的事情了。






「別裝死,死矮子!」


蛭魔兩手一放,彈回原位的臉皮打得瀨那兩頰紅腫,他揪住瀨那領口,將臉湊到離瀨那眼睛不過十公分處,咧著張不知要算人笑還是鬼獰笑的嘴臉,對瀨那放出駭人妖光。






「我可不只要和你算這個帳,還有個帳得和你算清楚…你是嫌活太久厭世到對個死老頭說我的一堆事來找死是嗎,啊!?你是沒聽老子教你別和陌生人說話打屁是不!?竟然和個愛裝熟的死老頭道我長短,還把我的行蹤告訴他,你都不怕老子被有心人士暗算是吧!?」







能暗算你的大概只有超人…瀨那的腦袋中浮現了個很詭異的想法──可能是因為被施暴過度而腦袋不正常。


而且你只教我追陌生人而已…進和我原本也算是陌生人阿…
當然瀨那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的勇氣。





從頭到尾被兩人徹底冷落又無視的進已經在門口站了很久,他看泥門的家暴顯然還得上演好段時間,而這一定會拖到上課進度──想起昨天王室課結束時他們的講師還吩咐他們盡量早到,進再一次不死心的採取行動──無懼那股直逼而來的黝黑妖氣,他走到兩人中,伸手制止蛭魔攻擊瀨那。







「不好意思,他得去上課。」




進冷靜的道出不容拒絕的要求──這直接命中盛怒中惡魔的爆點。






無論是泥門、王城、西部等關東地區的學生,甚至販夫走卒、政府幕僚,只要曾經聽聞或領教某H氏的大名,一定都對這惡魔的個性非常清楚──千萬別用命令句和他說話,除非你想讓身體透點風。


在看見自己最重要的對手兼心上人(?)被自家暴走老媽無情的槍口瞄準,瀨那慌得急忙掙開蛭魔,踏著光速步伐殺到進面前──但他立刻想到自己的媽咪平常就六親不認的抓槍就掃,怎麼可能在暴走狀態時對自己手下留情?







但想歸想,自己就是那麼笨的衝上來了,面對蛭魔的槍口,瀨那突然有想稱一聲阿們的念頭…閉上眼,他心一橫,抱緊頭準備承受那將如山雨來呼的攻擊。









瀨那聽見有扣扳機的聲音,卻沒有感到子彈掃到他的疼痛,有些疑惑的張眼,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進──他正抱胸,斜視自己──他毫髮未傷,除了白皙的制服給殘破教室飄散的塵埃沾得灰撲。





蛭魔呢?瀨那剛替進的安全鬆了口氣,立刻想起造成這些危機的主犯──但他沒花時間就找到目標,還順便發現另一個人的出現。










更正,是發現有人擒殺了蛭魔。













「你也別把氣出在瀨那身上阿…」

早上瀨那在球場上遇見的工人大叔漏著張無奈的臉道,他那副因粗活而鍛鍊結實的身軀正有效地壓制住惡魔,將他扣在身下動彈不得。




「而且年青人的事給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你連我們的問題都還沒處理好就插手,有點不適當阿…蛭魔。」






被壓者給了他一記要害攻擊當作回答,不過效果不彰,那大叔顯然經驗老到,大腿輕易的阻開他的襲擊,一手往蛭魔腰上一扣,再往肩上一甩,俐落流暢的動作轉眼捕獲惡魔。





好厲害啊!瀨那雙眼閃閃發光,滿面崇拜的看著那大叔,畢竟世界上能不費吹灰之力解決蛭魔的人他至今都還未有幸目睹。




「死老頭,放我下來!」蛭魔不放棄的張牙舞爪著,「既然你和死矮子都在場,那你直接跟他說清楚不就好了?」






「我是怕你先毀了他們教室…」話是這個說,但那大叔還是聽命的將蛭魔輕輕放到桌子上,再搔了搔他被蛭魔弄得有點凌亂的黑髮,「雖然可以給公司多一個賺錢的機會啦…」





瀨那感到自己被人拉起,他回頭,發現進又將自己拎了起來,他身上背著書包──阿,還要上王室課──瀨那赫然發現時間已十分接近上課,於是他乖乖閉上嘴巴,讓進維持這種拎小狗姿勢將他帶往門邊,並努力祈禱還在和大叔吵嘴的蛭魔沒注意到他們的開溜──





當然不可能成功。蛭魔一把撈住即將被拎出門外的瀨那,硬將他搶了過來,再掏出槍、抵在進的胸口上,右眉挑得老高。




「死木頭,你自己去上課,四分衛找跑衛介紹踢球員可是合情合理。」








果然是惡魔,將人性抓得一清二楚──連王城怪物也不放在眼中──看準進沒有反駁理由,蛭魔長腳一伸,直接把身材比他壯碩的進踢了出去,再把陣亡的門扶起、鎖上。







被留在門這廂的瀨那腦中一片空白。





媽、媽咪剛剛說了什麼?什麼踢球員,泥門惡魔蝙蝠一直都沒有踢球員阿。







小指掏掏耳朵,那一直旁觀蛭魔施暴的大叔輕吁口氣,大手放到了瀨那頭上。

「蛭魔,反正是遲早的事情,我以為你不會和他們隱瞞。」





對象回頭,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挾上比平時濃烈的殺氣。

「我可不像你對任何事情都這麼沒原則,那是你和我的事,干他們屁事阿?」





大大叔垂眼,極無奈的輕扯出笑,他放在瀨那頭上的那隻手食指比向下方──也就是瀨那所處方位。




「連兒子也要瞞?至少他在名義上也算我兒子吧?」








啥?睜大眼睛,瀨那急忙抬頭,直盯那滿臉鬍渣、年紀一定足以當自己親生老爸的大叔──再用非常異樣的眼神看向蛭魔。







「死矮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數發子彈擦過瀨那頰邊,深深埋入王城教室原本非常高級的牆壁中,證明再多錢也買不到生命保障的真哩,蛭魔大力切了聲,伸出右手食指,用力戳在大叔那滿是鬍渣的臉上。




「給我聽清楚,這個死老頭原本就讀泥門高中二年級,目前是停學狀態,他也是惡魔蝙蝠的正式踢球員,叫做武藏嚴…只有十七歲!你老子可是沒有戀叔癖!」





兩名二年級的前輩彷彿看到了道雷劈在瀨那頭上,蛭魔立刻狠沒良心的大笑起來。


「死矮子!這死老頭說得也沒錯,的確該和你們說清楚我們的事情啦!」







「你變臉還是那麼快,」蛭魔說的「武藏嚴」直接損他一句,完全不帶任何懼怕──瀨那自這點判斷出他和蛭魔的關係絕非平常,而且他說他在名義上是自己老爸…?想起之前自己和進聊到家人時突然發現蛭魔沒特別親近的人的事,瀨那很快就得到了個結論──他也很直覺性地問出口。




「你跟媽咪,是情人?」呆呆愣愣的語氣有著不確定,突而其來的發問先讓兩老──阿不,是兩學長──愣在當場。


「…我說錯了?」看兩人都是滿臉古怪神色,爭著牲畜無害的大眼,瀨那小小聲的問。








蛭魔又笑了起來,這次是笑得歇斯底里、倒在地上抱腹狂滾的那種瘋子笑法,雖然看起來他已經喪失攻擊性算安全,但瀨那還是覺得蛭魔恢復平常樣子會比較好…至少不必聽他那鬼般的刁笑。




武藏沒有將蛭魔抓起來的意思,他低頭看嚇得不知所措的瀨那,抬眉,因粗壯工作而厚實的手掌在他面前揮了揮。







「瀨那,我們是比較類似夫妻的關係,」大概是懶得等蛭魔恢復正常吧?他直接和瀨那解釋,「只是剛上高中時,我家發生點變故,以致於我得休學工作養家,這讓蛭魔很不諒解,所以我想等家中穩定一點後再找他好好談談復合的事情…」





「去你的,拋棄我這麼久後突然說要回來,鬼才會接受啦!」勉強停住大笑的蛭魔躺在地上喊,瀨那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那好像有點上揚的嘴腳彎得厲害。





「死老頭,回來泥門就給我做好理光頭的準備,看我不親手剃了你才怪!」



「我說過任你處置。」






不畏懼的語氣令瀨那又不禁對武藏產生一分敬意,能對蛭魔那總是超乎常人想像的要求面不改色,語氣也總保持著冷靜…瀨那覺得他這位剛認識的把拔真的──非常帥,就像個武士一樣。



「看來這死矮子很喜歡你。」爬起身,蛭魔走到兩人前面,讓武藏替自己拍掉泥門制服上的灰塵時說,「這樣也好,等等你載我回泥門,給我把手續先辦好,不然我宰了你死老頭。」






「好。」

簡單明瞭的回覆,武藏還奉送了個溫柔的笑給蛭魔──瀨那有些尷尬,因為他看自己很不誠實的媽咪在偷笑,不過武藏拔沒發現。





「反正回去後還有很多時間我們可以慢慢算──記得給我申請宿舍,我可不想每天晚上聽那死槍客說他的火車。」

瀨那非常明白死槍客是指基德,火車則是鐵馬…原來基德睡自己的床啊?但他的胡思亂想馬上被蛭魔戳來的指頭給打斷。







一張鬼臉在眼前放大,上頭漾滿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慄。





「死小鬼,我不是叫你至少要那根死木頭叫你名字,啊?沒聽我的話是吧?我看你真的不想活了…」






「年青人的事讓牠們自己抓節奏,」萬幸萬幸,瀨那非常感謝自己這位仁慈的把拔──武藏擋開蛭魔的魔爪,第二次護子成功,「我倒比較希望你把這些注意放在我們空白一年半的關係上。」





「死老頭別吵啦!」蛭魔一把拍掉武藏的手吼,急躁的樣子不同往常冷靜,「死矮子,我可不管那麼多,你給我盡全力去追那根木頭,不然我送你來這做啥?你好歹也是掛著本人蛭魔妖一的名字來的,我不準你不爭氣!」




「你太凶了,蛭魔,」武藏不難想像眼前這臉色發白的孩子在蛭魔手上是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剛剛那個人就是你說的進吧?感覺他很關心瀨那阿,他們應該只是需要時間來好好相處而已,你一直插手反而會揠苗助長的。」





沒錯沒錯。有了把拔的聲援,瀨那急忙對蛭魔拼命點頭──蛭魔的確才剛毀了他和進打好關係的機會。








「切。」蛭魔不甘願的噘起嘴,極不滿的瞪著武藏,「我可是很關心他阿,誰叫這死矮子畏畏縮縮,手腳笨成這樣…我看他照我的方法直接爬上那根死木頭的床還比較快──喂!別打我!」






放自己的把媽在一旁打鬧,瀨那覺得他的嘴角已經抽畜到有抽筋的危險,而且腦袋也被蛭魔剛說的那些玩笑弄得熱了過頭──爬、爬上床?如果一開始是蛭魔強行爬上武藏把拔的床他一點都不會感到意外,可是現在是他自己而不是蛭魔媽咪,叫他做那種不知羞恥、像蛭魔在他此行出發前借他看的片子內容的事…他還寧願去和大田原搭檔練習──而且他一發現蛭魔給的片子內容好像有點怪怪的之後就立刻拔掉電視插頭,打死也不敢再看下去。








「…」




已經打完的兩人(當然惡魔再次被降服)盯著完全將精神放逐的瀨那很久,再對看一眼,然後蛭魔很從容的閃過武藏給他的一拳。




「你嚇壞他了。」武藏責備,但肇事者仍是副完全沒有悔意的模樣。




就在某惡魔不顧武士勸阻、準備要繼續拿兒子尋開心時,原本給蛭魔反鎖的門突然被人給推了開來──其實應該得歸咎於蛭魔衝進來時踢的那腳,那扇門充其量只是靠在牆上擋路而已──那群最近造成瀨那惡夢連連的女孩子湧了進來,每個都穿著一身飄逸輕短的……舞衣。






瀨那在還沒搞清楚她們哪來衝到有蛭魔存在的教室內之勇氣之前就被團團圍了起來,女孩們纖細柔軟的手開始扒起他的衣服,完全不管被擠到旁邊罰站的蛭魔和武藏。







「等、等一下啦!妳們要做什麼!?」


淒厲吶喊,瀨那拼命保護自己那件鬆垮垮的星星四角褲以免女孩們一個不慎釀成悲劇。




「要上課了阿,你動作慢當然幫你換嘛,」一名女升急匆匆的拉開件深海藍的布料,再將它套到瀨那身上時解釋。

「今天是難得一次的男女合課,而且又是大家最期待的合舞課,怎麼可以遲到呢?」






「等、等等,什麼舞?我怎麼不知道!?」






瀨那的頭已經埋沒在女孩子們那色彩斑斕的身影之下──畢竟他才區區一五五公分,隨便一個發育完善的女孩大概都比他高比他壯──不過聲音仍是沒放棄的掙扎。




「就是和男生一起跳舞嘛!」女生興奮的彼此回答,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在回答瀨那,「可以和高見學長他們一起近距離接觸,這真的是太令人高興了──…阿,我有點失態了,瀨那你要代替小春的位置,櫻庭公子雖然不在,但是鐵馬君似乎也不錯呢…」









「唔──我也要跟男生跳?可是我是男生阿──哇啊啊啊啊!為什麼這件跟以前的不一樣?好短啊啊啊!!」







「不會啦,小春的已經特別放長過了,而且瀨那你穿這樣真的好可愛喔──進先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站在旁邊的兩位壁花互看一眼,同邊眉毛抬得半天高──慘叫沒有再出現,顯然有個笨蛋又徹底放空了。





「…切,我是白痴阿…」蛭魔一副被騙走幾百萬的不甘願,「結果那死矮子早就自己都安排好了,虧我那麼擔心他…」





「好啦好啦,我不是跟你說年青人的事情給他們自己處理嗎?而且你根本不是擔心吧…」小指再度摳了摳耳朵,武藏一把攬住蛭魔的肩,用力撥撥他精心抓成的頭,「我們走吧,我載你回泥門,你幫我跟校長說我要復學。」





「可是我想看死矮子和木頭跳舞。」雖然身子已經被拉著走,但蛭魔也做著跟瀨那一樣的最後掙扎,「讓我先看完,反正只有一節課。」





「不行,反正現在拉你走,你自己還是有辦法看得到。」








接著泥門兩老就這樣先行離開教室,一同回他們的惡魔本營去,跟在後頭衝出教室的是那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們──當然也包刮了被強迫賣身的瀨那。












──────



一週份量結束廢話區



爬上床?(燦笑)
特別找了這張圖片來當作結束阿ˇ因為進瀨穿和服的實在是少之又少...留著下次用吧!

嗯沒錯,下次才有鹹豬手(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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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SIN寧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