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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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眷戀　節五





今天的白色騎士隊在傍晚練習時又嚐到了瀨那精湛手藝製出的美味點心，這次大家很有默契，一起在瀨那端出點心盤的第一時間內組起攻防線來防範大田原瞬間掃光的危險。


「阿哈哈…」瀨那乾笑著看他們開始為點心打起攻防戰，拼命想揮手制止白騎士隊的內亂，「不用這樣啦，庄司教練有要我多準備一點，其他女生也把她們的份都分給我了──」

「你確定這真的夠嗎？」沒有加入戰局的四分衛高見正坐享漁翁之利，飛快的拿著餅乾啃著說，「而且別給他吃太飽，否則等等又要胡鬧了，肚子填飽後他就會變得無憂無慮。」


「呃…是嗎？」




替高見斟了杯茶，瀨那將份量特多的大點心盤交給那群亂哄哄的球員，並也替他們倒起茶來──餅乾正以光速四秒二的速度減少。




「瀨那，你這樣真的還真像個主管呢。」高見笑著和在忙碌分配飲食和替球員整理裝備的瀨那說，順便遞出喝乾的杯子要求續杯，「連點心都是自己準備的，我想你其它的工作一定也做得很完備吧。」

「沒有啦，這只是真守姊姊訓練出來的。」完備才怪…瀨那在心中吐槽自己。「我大部分都在私下訓練，平常一般的工作都是交給──」





「阿，進你來啦？」

大田原的叫喊打斷瀨那蚊子般音量的回答，原本喧鬧的更衣室瞬間靜止了一秒，全都看著那剛走進來、不茍言笑的冷面人──無非是想起了昨天他漠然拒絕瀨那一番好意的尷尬。





發現瀨那又拿了個杯子倒茶，高見等人想拉住他，因為他們明白像進這樣的冷漠不管花上多少努力，只要他不願意就是沒有可能成功…難得瀨那能如此深得白色騎士隊人心，他們自然也不願看到瀨那被冷漠的進給再度傷害。





但瀨那只是對他們露出放心的笑，接著再走到正準備更衣的進面前，深深吸了口氣──




「茶葉所包含的多種營養成分對於身體保健、預防疾病、抗細胞老化、消化不良、助肝恢復、解毒、散熱、凝神、消除疲勞非常有幫助，中國醫藥學系臨床使用茶葉治療疾病也起碼有上千年歷史的佳績，茶葉內的兒茶素更是能有效清除體內運動過後而大量產生的自由基…另外不管是對於皮膚損害修補，牙齒健康保養和保護細胞方面，許多醫師都建議時常飲用茶類…」



「所以，綜合以上所有茶對人體的好處，還請進前輩接受這杯薄茶。」







腰桿彎成直角九十度，手桿打直，恭恭敬敬遞出姿勢，還有以上那洋洋灑灑、條理分析清楚的「好茶介紹」…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的…眾人顯然為他的努力而深感佩服，但另一個主角卻遲遲未做出答覆，只盯著瀨那垂低的後腦杓看，眾人心中的大石也就還放不了的懸在那兒盪…


這樣體貼真心的示好和從未見過放棄的毅然冷漠僵持了好一陣子，瀨那死盯住自己的鞋尖，他打成九十度的腰彎得很酸，伸直的手也開始發抖，瀨那有些擔心會不會因此將綠茶給潑了出來，心臟跳得飛快。



其實他昨天在用宿舍電腦查詢這些飲茶好處時就很擔心進會說什麼，但就算擔心又有什麼用？進不會因為自己窮擔心就對他放開心胸，與其讓進一直將自己和其他人拒於門外，不如依照泥門惡魔蝙蝠的作風，放手一搏。






「…」



進大概是對瀨那這麼完盡的準備有些驚訝，他挑了挑眉，注意到旁邊圍觀的同伴們正散發出一種非常驚人的氣勢，而且全都針對自己而來。

瀨那因為低著頭可能沒發現這股異樣氣氛，但他只要稍加注意，很容易就能明白這股驚人氣勢其實是在威脅進──如果他敢再像上次那樣冷言相對，他們就不會只是袖手旁觀而已。




但他們應該也做不了什麼…進也根本不會明白他們釋放殺氣的真正原因，不過他還是伸出了那隻萬眾期待的右手，自瀨那手中拿過那杯關鍵。





「…謝謝。」



平淡的說了一句，讓瀨那瞬間抬頭，先是呆楞寫滿他的臉，再換成了張驚訝過度的笑容，其燦爛程度幾乎可和某Ｈ氏抓到他人小辮子時眼睛閃出的光芒媲美…




「我自己是已經準備了足夠補充葡萄糖的飲料，其實你可以不必再多為我如此費心…光速蒙面俠。」














…這就是從美國大峽谷尖峰狠狠摔回地皮表面的寫照嗎？




眾人非常同情的看著因為過度錯愕而當場石化的瀨那想。那個冷漠的傢伙還真的是冷漠到骨子裡去了，再怎麼熱的屁股也貼不暖他冷冰冰的板凳嗎？瀨那來王城的時間算算也有一星期又兩天了，王城白色騎士隊球員都和瀨那打成一片，平常就像哥兒們的互喊綽號名字，頂多瀨那會恭敬的加上前輩、學長等字眼…但絕對不會像進那樣只叫他光速蒙面俠２１。




「那個，進學長…」

在喝茶的進發現瀨那正用微細無比的聲音呼喚，他低下頭，看瀨那想說什麼。



瀨那兩手十指糾得像兩股繩索纏繞，沮喪陰暗寫滿的臉垂得極低。






「可不可以…直接用小早川…或者瀨那…來稱呼我啊？」





蛭、蛭魔媽咪，他他他他他…他說出來了！併住呼吸，瀨那緊張的在心中拼命吶喊──這樣應該沒問題了，進他也是個正常人嘛，這種小事一定一下子就能改變，他和進的關係也能變得不再那麼尷尬…







「…？」





同樣也身為主角之一的進拿的劇本顯然和瀨那拿的非常不同…他只是皺緊那雙好看的眉毛，拋了個徹徹底底的問號給瀨那，然後非常自然的旋身，轉身開始更衣。












抱著縮在自己懷中欲說無話欲哭無淚的瀨那，鐵馬並沒有說什麼去安慰他，只是一直撫摸他的頭──對受傷的小狗說什麼話都沒有用，給他心靈上的安撫還較為有效。



高見換好球衣之後，發現瀨那仍沮喪的窩在鐵馬那邊，他很同情的露出無奈表情，走到瀨那旁邊，將他給從鐵馬懷中拔了出來。



「給鐵馬換衣服吧，你也該變回光速蒙面俠了。」



他保證自己絕對沒有消遣瀨那的意思，只是瀨那的背後看起來又更灰暗了些，高見無奈的抓抓頭，替他把球衣袋拿了過來，交在他手中，再開始進行心理輔導。





「放棄吧…你雖然教會了他用手機，但不見得你改變得了他其他習慣阿，進他就是個固執的傢伙，如果他真要稱你那個名字，那就代表你在他眼中只是光速蒙面俠２１而不是小早川瀨那…畢竟肌肉組成沒有變…乖，別沮喪了，你要是再不換衣服，總教練也要變身了──」








「變成仙人掌嗎？」






冷冰冰一句自高見後方傳來，嚇得他們差點失聲尖叫──庄司軍平正抱著胸站在他們後面，滿臉嚴格，讓他那張原本就非常嚇人的臉皺得更加猙獰。


「有空在這聊天，還不快換衣服練習！」






他沉聲一喝，鐵碼和瀨那立即飛快地脫起衣服更換球衣──有個是聽從絕對，另個則是害怕絕對──高見也沒倖免，他被庄司踢了出去，趕回球場上去練習。




於是更衣室中，瀨那的正名爭取行動就這樣被結束了，進還是光速蒙面俠光速蒙面俠的叫他，蛭魔媽咪硬性要求的任務完成度為零。








高見下午的練習並不是說非常投入，有件事一直困擾著他，讓他的注意常常不在球上，而總是飄到另外一個人那裡去。



光速蒙面俠２１，也就是小早川瀨那身上。






高見發現庄司軍平正全力注意著鐵馬路線的步法（應該是在尋找破解西部散彈槍核心傳球員的方法），於是他停下練習，轉身，全神貫注的凝視正在球場邊線上慢跑的瀨那。





…說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時候意識到這件事的，其實在這個交換社員活動公文下來時，他早覺得事有蹊蹺──怎麼會在春季大賽結束沒多久，大夥都正進行密集訓練的時候舉開這種活動呢？這不得不讓他懷疑起擁有最強現代力量的那名惡魔。



高見的確是非常懷疑這會不會是蛭魔搞出的惡作劇，但在瀨那洩露出光速蒙面俠２１身分時，他又感到這可能沒有那麼單純──哪有人甘心將自己最厚的那本存摺送到死敵手上還附贈印章密碼的？如果蛭魔純粹只是想拆散三所學校的主要戰力，沒道理要把自己的王牌送到王城來，而且還只調走接球員和主管阿。


他納悶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瀨那和自己比較熟稔，也能打入白色騎士隊圈中後才發現那個小小的關鍵。







光速蒙面俠２１和怪物線衛，他們一直都被當成是死敵對手，彼此在球場上相遇，非要分出勝負高低上下不可──進可能也有一點，或者是很深的認同這樣的想法，所以他這個月會對瀨那和自己特別嚴苛──也許以後都會這樣下去？




就是這個了。高見必須用有點猜測的方法來詮釋這陣子看到的事實──如果在任何條件上都處於弱勢的瀨那和進成為旗鼓相當的對手，那瀨那一定會拼了命的想要進步、追上進──這在海神戰上瀨那自己也這麼說過──就是因為全心全意的以進為目標，那瀨那也許會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將進設定成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那個特殊，恐怕就和自己對櫻庭春人抱持的看法一樣。





會在雙方渾然不覺的情形下，異常重視、依賴對方。






高見看到瀨那偶爾會抬起頭，往球場內看個幾眼，方線都是相同──線衛負責區，嗯，看來自己的理論沒對個全中也七八分不離。




這下子似乎變得很麻煩了，看來已經不必再多做什麼猜測，他還是直接向本人求證比較快──當然他不會去向那個只靠肌肉辨識人的怪物求證。










隔天　星期三晨訓





瀨那看起來還是一點都沒有打起精神的樣子，頭上那兩撮毛軟軟的在半空中晃盪，連走路時都是沿著極其無力的光速轉彎路線搖晃前進，讓旁人看了都不禁擔心他是否有隨時跌倒的可能。




這麼沒精神的他自然只會注意對自己有直接威脅的存在──例如大田原和進──而不會再多注意其他心懷不軌且刻意隱瞞的傢伙。





在晨訓結束、大夥兒都回到更衣室去換衣服和沖澡時，走在最後面的瀨那後領突然給人一拉，整個人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拎了起來，並快速的遠離更衣室、被強行拖到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區去。


那個綁架犯將瀨那放到椅子上，不知從哪拿出了疊厚重的資料本，再以極快的速度翻閱著──那是高見。







「…高見前輩？」不明白自己為何遭綁，瀨那訥訥的喚了聲，「請問…有什麼事嗎？」







推推那副價格不斐的眼鏡，高見輕哼一聲，手掌在他那疊記載內容和威脅手冊差不多的資料上重拍一下。






「四十次，瀨那，」他說，用著非常理性客觀的口吻，「你在一個小時的晨訊中，整整看了進四十次。」








果然石化了。高見不意外的伸手去拉整個人瞬間當機的瀨那臉皮，讓他痛得回神，面對自己接下去的「洽詢」。




「笑得很心虛，嗯？」

一句話又說得讓瀨那強擺的神情僵化，高見挑了挑眉，看瀨那的措手不及，搖頭。






「瀨那，和我說實話，這對你和我…不，對泥門和王城才是最好，」練起笑容，高見蹲在瀨那面前，平視瀨那，他冷靜的問，語氣是對瀨那少有的嚴肅。「我想我們不能隱瞞這種事，否則將來在球場上相遇，對任何一方都不會好受。」





瀨那似乎是想別開視線，但他打住，原本頹喪的表情加上了層難過，他沮喪的點了點頭，知道對高見這樣敏銳的人作再多欺瞞只是無用，尤其是這類如此敏感的事情。





「對不起，高見前輩…」像在懺悔，瀨那兩手緊緊相扣，他不敢將視線移開，卻也沒有膽量直視高見那銳利的目光，閃閃躲躲的游移著。



「這個活動是蛭魔媽咪計畫的，因為我的關係…」





「你的關係？」紙上抄寫著、有如紀錄犯人口供的筆瞬間煞車，高見很是驚訝的脫口就問。












「該不會你來王城是要追阿進吧？」










其實他只是在開玩笑，高見很認真的想──不過誤打誤撞的成果，顯然自己的亂槍轟下了一隻小蝙蝠。







臉紅ＭＡＸ，這好像是泥門接球猴會使用的形容詞，但也真夠貼切的，小早川瀨那一聽到他那句純屬玩笑的話後就陷入的抱走短路狀態，雙手拼命在頭上揮阿輝的，口中喃喃有辭的不知想說什麼，他缺少陽光調和的奶油色皮膚抹上層緋色──這種狀況除了剛結束激烈運動後會出現以外，就只能在「害羞」這心理狀況發生時看見。



好整以暇的支著下巴，高見看戲似的讓瀨那胡言亂語下去，直到他終於放棄用那奇特的咕嘰火星文解釋、並又縮成一團開始發抖後才輕輕笑出聲來。




和某個可憐的傢伙很像阿，他想。











當時也是自己開玩笑式地跟成天死纏自己的櫻庭說「我覺得你愛上我了」，其實只是想嚇唬櫻庭而故意裝得非常認真，沒想到櫻庭立刻陷入面紅耳赤的窘態──而且那時他還抱著自己的腰在耍賴。


嗯呵呵…他還因為騙到了個笨蛋結束他長久的單身生活而被其他社員眼紅得要死，自己也很不客氣，直接在所有人面前硬和櫻庭打得火熱（一半是認真），存心活活氣死那群單身漢，順便欺負他…






呃，不對。高見突然從暗爽中回過神來，現在不是想那個笨蛋的時候，他得先把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傢伙處理好才對。






「瀨那，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撥撥他的頭髮，高見盡其可能溫柔的說，「其實我有點高興你願意那樣努力的來王城追阿進…」




「我、我…並不知道自己是…進前輩…仰慕…蛭魔媽咪說…」瀨那還是沒能擠出一句聽起來像人話的破碎句子，「那個…不知道，目前…」


高見瞇眼，一口判定瀨那中獎，但他的頭有些疼──怎麼這小傢伙的思考模式都和某笨蛋一樣容易猜測？





「停，」一指點在瀨那額上，高見制止他繼續無意義的語無倫次下去。







「不確定…沒關係，反正還有三個禮拜讓你慢慢想…如果你真的能夠改變掉進的個性──當然是冷漠那方面──我們一點都不介意你和他怎樣，而且還會更加喜歡你，甚至把你當成我們的家人看待…但相反的，如果不是…」






語氣轉換，讓瀨那併住呼吸──他看見已換上制服的進正從高見後方走來──高見也注意到這件事，他對瀨那咧個微笑，將臉湊進他的耳畔，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



「那我們就讓一切保持現狀，最強的敵人，最重要的對手，還有一定要追上的目標…就這樣喔，光速蒙面俠、小早川瀨那。」








接著他快速站起身、回頭，對進露出異常燦爛的一笑，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那樣，而不知情的進只蹙緊眉，沒有追問什麼。






「抱歉囉，我和小早川瀨那馬上就去換制服。」




瀨那很心虛的聽見高見刻意將自己的名字拉得又重又長，擺明就是為他作爭取正名行動…不過進還是老大不領情的擺出「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唉…高見無力的將瀨那拉了起來，並「順手」的把他給推到進和自己中間，還很做作的攬上進的肩膀將瀨那給夾得死緊，一路這種好哥們模樣的走回休息區。







反正，他是個極富博愛之心的大好人，無論被多少女性發多少張好人卡都不要緊，這是為了瀨那未來的日子著想，能夠盡量措合兩人當然是最好──畢竟大家雖然都認為進他的確夠強悍夠聰明，但他那有如機械般的生活及態度實在令人無法茍同，有時候甚至會懷疑他的心中到底都想些什麼？



大家說男生喜歡的黃色笑話他不參與，興起時的瞎胡鬧他也站在旁邊冷眼觀看，任何最普通的出遊邀約他通通用沒興趣、要鍛鍊推卻──







人說火焰是熱情的，高見不知道該不該用冰山美男來稱呼長得的確不錯帥的進，但無論如何，他不相信一向冷漠貫了的進碰上有如天差地遠的熱情惡魔，還能不為所動的繼續當他的冰山、專心養殖企鵝…






況且，如果野火也無法溶去那片阻絕的話，至少還會在他的心坎上留下一處灼燒過後的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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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結束後才有的作者廢話區


第四章結束了，真棒阿，沒想到這次進度還算順利。

庄司說的「變身仙人掌」是真的喔ˇ我真的買了盆小仙人掌放在教室，取名為庄司軍平，現在所有人都叫他小軍平呢（燦爛笑）

不對，我在嗨什麼阿囧，寫一寫還真的要變成瀨那了

唔嗄，阿進是個笨蛋，至少我家的阿進是個笨蛋ˇ阿進你是笨蛋笨蛋，人家瀨那都這麼有勇氣了，該不會到最後你要讓被蛭魔帶壞的瀨那壓吧！！


進：（斜眼）

瀨那：（抖）

羊：看來應該不可能。


花哈哈哈，反正第四章被我拖完了，８５４６７字ˇ可喜可賀



這邊要更正一件事情，一開始聲明的配對中有個錯誤──是鐵基不是基鐵阿（淚喊）　基鐵是什麼那能吃嗎好恐怖阿！

所以是鐵基不是基鐵。

希望各位可以接受我家性冷感的進．．．第五章之後阿進就會變了！（雖然我似乎沒什麼誠信啦．．．）

瀨那，小心阿，所謂的進瀨殘Ｈ要來囉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