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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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速　節四





今天是星期日的傍晚，天氣陰涼溫和，晚風舒適宜人，夕陽也刻意延長了此時美好的時間，只是泥門宿舍中的某人似乎完全沒有心情和好友們一同出外遊玩，只是一人坐在宿舍大廳中呆呆發愣。




一口大皮箱靜靜躺在他的腳邊，如主人現在的心情同般憂鬱。




小早川瀨那，此刻已讓自己完全放空，昨日星期六一天的喧鬧已快累歪他了，姊琦在聽到他決定去王城時嚇了好大一跳，但隨即又恢復成平時那樣，先抓著他來場精神上的鼓勵演說，再來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大堆東西，提醒他要做什麼要帶什麼，非得親眼看他把那些瓶瓶罐罐給放入行李箱中，也不管瀨那到底懂不懂那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真守走了之後，換惡魔來臨，他直接採取了行動──說話反而沒行動有魄力──把槍口抵在瀨那背上，再塞給他一大疊記事本及紀錄戰術用紙，又逼他學如何在做主管工作時偷拍球員動作…





當自己好不容易學會、蛭魔也大發慈悲的放他一馬後，門太、小結、三兄弟、瀧、雪光學長還有栗田學長又從角落冒了出來，不善言詞的小結行李整整多了自己一倍，其他美式足球的夥伴們一會兒損你幾句，一會兒又在你背上來給他狠狠打個好幾下，幸好好心的雪光學長制止了他們，還答應瀨那說一個月後要把二年級的講義借他追進度──因為他這趟等於去玩，或者去訓練…功課完全停擺下來──不過瀨那比較喜歡栗田學長送他的一整袋零食，至於瀧硬送給他的單腳轉圈送別舞和門太大方奉送的香蕉…就只能苦笑著接受（他把香蕉送小結）。


鈴音也跑來湊熱鬧，她是瀨那同班同學，也是瀧的妹妹，不過她很好心的沒給瀨那任何壓力，只是祝他好運、身體健康，最後還跳了段惡魔蝙蝠隊的招牌啦啦隊舞給瀨那看。






好啦，人都清光了，他也累得沒力動彈了，只能賴在大廳沙發上獨自發呆。







「死矮子，你都準備好啦？」


熟悉的恐怖嗓音出現，瀨那瞬間彈起身子、乖乖坐好，看蛭魔從一號寢室裡緩緩走來，一身黑衣的他帶著邪笑，看在瀨那眼中簡直多了對惡翅。




「恩…都好了。」瀨那小聲應答。「明天早上就可以直接過去。」

「喔，球衣有帶過去嗎？」翻了下瀨那的行李箱，蛭魔問，「還是你真的打算只去收垃圾一個月？」



「啊！？不不不…」看見蛭魔那殺人目光刺向自己，瀨那急忙辯白，「王城應該也有球衣吧…我帶惡魔蝙蝠的球衣去應該很奇怪，而且…」



聲音細得像蚊子叫，但蛭魔還是聽到他在說啥，那張臉馬上變成了青紅惡鬼。







「你說你不想用光速蒙面俠２１的身分過去？你以為王城的人會讓區區一個主管參與練習嗎？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荒廢練習一個月？啊！？」




「不不不不不──沒有、蛭魔媽咪……」矢口否認，瀨那淚眼汪汪的抱頭承受蛭魔的痛罵，「我只是怕阿進他會把我一直當成對手而已…我會乖乖練習的，媽咪──」






「哼哼，隨便你，反正這個月我管不到你…」尖牙閃閃發光，一副就不是那回事的模樣，「對了，明天早上我會送你去王城，等等西部的車會先送基德和鐵馬到這，死胖子二世會跟著上他們的車，你就好好把握這最後一晚吧。」



「恩……」
垂下頭，瀨那覺得自己的胃像剛被人狠很掏過。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西部的車有著很前衛的馬車外型，當基德出現在車門口時著時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跟著基德後頭的是鐵馬，兩人似乎都準備完全。


「鐵馬，你就去王城好好玩玩吧，別太擔心我，懂嗎？」提著行李的基德對站在身邊的鐵馬交代，還是戴著他那頂破牛仔帽，「王城的高見伊知郎也是個很棒的四分衛，他的球技不會差，你可要和他好好配合阿。」





鐵馬點點頭，當作明白。





接著小結在大家的送行下跟著鐵馬上了車，要等鐵馬到王城交換後再回去西部中學。


等到車子遠去後，兩方大司令四分衛立刻打了照面──不如該說是蛭魔刻意找碴還比較貼切，眾人心想。





「嘻嘻，那個傢伙在王城沒問題吧，我記得他很需要有人在旁邊隨時照顧阿。」

抱著胸口，蛭魔在基德走入宿舍時冷不妨冒出一句，基德只是斜眼看了他，扯個無奈笑容。



「是你弄的吧，連名單都是你親手規劃好的。」



剛跟進來的瀨那一眼看見兩支不同隊伍的隊長正站在一號寢室入口前互相挑釁，立刻嚇得溜到旁邊角落，偷偷觀看兩人的動作，生怕蛭魔手上那把形影不離的槍隨時開始掃射。





「嘻嘻嘻，你說呢？」

笑著回答，但幽綠色的眼珠卻散發著無法忽視的威嚇，基德淡淡瞟他一眼，聳肩。








「蛭魔妖一，往後的一個月，還請多多指教。」




「你也是阿，嘻嘻嘻…」









惡魔的影子彷彿咧開了嘴在牆上刁聲大笑，有著極重的計謀得逞感，瀨那看了很久，一直到蛭魔和基德都消失在一號寢室門裡後，他才突然驚覺一件事。





該不會今晚他得睡在這兩個人中間吧？












出外旅行的前一晚，通常沒有什麼人能夠睡得安穩，而瀨那則是徹夜未眠。


他才剛踏入房內──花了他很大的勇氣和決心──立即被房中瀰漫的殺氣給嚇得打住腳步。





基德蛭魔分坐房中一角，兩人腳邊都散置著數把造型相異的槍，蛭魔的那幾把瀨那非常印象深刻，而基德的大多是西部中學制式手槍。

毛又垂了下來，戰戰兢兢，瀨那很想趁兩人還沒注意到他之前先轉身逃走，但基德卻在這時候叫住了他。




「嗨，你是小早川瀨那吧？」
分明是很紳士的呼喚，對瀨那而言卻等同惡魔的招手。



「明天你要和鐵馬一起在王城開始集訓吧？我們家鐵馬還請你多多替我照顧他了。」





僵硬式的機械回頭，瀨那強扯出笑，硬是點了點頭。




「謝啦，也祝你在王城能夠過得愉快。」





瀨那覺得基德是刻意把語氣放得那麼輕柔來刺激蛭魔的。





玩得愉快…嗎？他可不敢那麼想。






那晚瀨那幾乎沒有闔眼，蛭魔和基德一直在進行氣勢上的比試到深夜，結果是基德說他累了想先睡，在地上舖了毯子後就躺，瀨那想請基德睡自己的床，他再去客廳沙發睡，基德只是笑說自己是個不知死到哪的死小孩、習慣流浪後就睡了，接著蛭魔也關掉了燈躺上床，孤苦無依的瀨那也只得跟著拉起棉被就寢。





睡得著有鬼。




瀨那一整個晚上都被兩大頭目殘餘的氣勢給刺得清醒異常，甚至他還產生了種被鬼壓的錯覺…







突然間他開始有點想去王城了，至少進應該不會這麼恐怖。




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