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Ain’t this a Love? 這不是愛嗎
（不是）
第一章
閉上眼睛後的世界再也不是純黑色了。
抱著弟弟的柏恩哈德試著入睡，但每當他閉上眼睛後沒多久，眼前的黑色就會開始抖動起來，有什麼混沌的影子在他眼前的黑暗裡出現，雙眼是詭異又虛幻的鮮紫色。
但每當他鼓起勇氣猛睜開眼，又什麼都看不到，只剩下弗雷特里西那張帶傷的臉。
還是怎樣也想不起來。柏恩哈德茫然地坐起身，看著弗雷，他伸手撫過弟弟咬腫的嘴唇，傷口的觸感再真實不過。
當晚歸的尤莉亞問起弗雷怎麼會傷成這樣時，柏恩哈德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弗雷特里西卻突然從房間裡探出頭，從二樓朝一樓的他們喊。
「我和隔壁街的臭女生們打了架而已！」
弗雷？
柏恩哈德錯愕地看著他的弟弟，弗雷噘起嘴，立即縮回門裡，尤莉亞氣沖沖地衝向樓梯要上去揍人。
「你是真的講不聽、討打就是了！都幾歲了，竟然打女生？」
「媽！」柏恩哈德急忙拉住她，並用身子擋住樓梯口不讓她上去，
「別打弗雷，拜託。」
「柏恩，你為什麼沒有看好你弟！」尤莉亞轉而瞪他，
「不是叫你們乖乖待在家裡做家事，為什麼什麼都沒做，還讓他出去跟別人打架？柏恩哈德你是哥哥，怎麼可以縱容弗雷？你也知道他一出去就會闖禍呀。」
柏恩哈德低下頭無法回答，只是抓緊尤莉亞的襯衫角，尤莉亞嘆了口氣，拍拍他的頭。
「因為他跟人打架就會受傷，我才會這麼生氣的…我也會心疼的啊，為了不要讓他受傷我才要你管好弗雷，我並不是在怪你，柏恩。」
柏恩放開手，依然不發一語，他怕他一鬆開咬緊唇的齒便會將所有真相統統對她坦白。
後來尤莉亞放過弗雷沒有揍他，但柏恩在看到弗雷一跛一跛地走下樓來吃飯時顯得手足無措，弗雷立刻瞪他一眼。
「還不快來扶我，沒良心的傢伙，我你弟耶。」
有點慌張地攙扶起對方，柏恩哈德不知該如何看他的表情，但弗雷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比以往還要更會命令他拿漫畫拿飲料給自己，好像很享受這種使喚的感覺，雖然尤莉亞會說不可以這樣沒大沒小，柏恩哈德還是會悶不吭聲地從沙發上起來去跑腿。
他們之間開始存在起一道不可告人的汙穢秘密，也許弗雷也沒有告訴任何人的勇氣，至少柏恩哈德如此猜測，他也只能盡量對弗雷好，來彌補心中對他的那份如蛇扭動著的罪惡。
隔天，又是該去學校的時候，柏恩哈德幫坐在鞋櫃上的弗雷穿好鞋襪，弗雷在他直起腰來時伸出手，綠色大眼睛看著他。
「哪，背我囉。」他以再自然不過的口氣說，
「還是你希望我遲到，哥？」
被對方的刺激說得無可反駁，柏恩哈德沉默地轉過身，讓他趴上自己背部，要是尤莉亞看到絕對會揍弗雷一頓，說怎麼這麼大還要人背，但他還是背著弗雷走到學校的圍牆外才讓他下來自己走。
剛剛那段路再怎樣累，在看見弗雷的奇怪走路模樣後，柏恩哈德便什麼也忘了，他放慢腳步跟在弗雷旁，兩人尷尬地不發一語走入教室，面對全班同學的奇怪目光，即使老師投以問話也都以沉默作答。
那幾天下課時間兩人都安靜地坐在位置上，柏恩哈德手裡總拿著書在翻，但卻不是真的在看，他總是會不自禁地將目光瞟向一旁趴在桌上睡覺的弗雷，有時弗雷會將臉轉過來、頭枕在手臂上，綠眼睛直直盯著他看，柏恩哈德從他無情緒起伏的眼裡看出弗雷想要出去玩卻無法，所以想要自己說些什麼陪陪他，說些屁話也好，拜託別這麼死氣沉沉，又沒怪你…
柏恩哈德驚訝自己竟能再次讀懂了對方的心，就像以往那樣，他們雙子總能只靠一個眼神便明白彼此想些什麼…
弗雷不怪他，這讓不記得一切如何發生的柏恩總算振奮了些，並開口與他聊天，畢竟他們曾是再親密不過的雙子。
當弗雷的傷好、不必再由柏恩背來背去，又像以往那樣活蹦亂跳後，柏恩哈德開始以為他們沒事了，只要絕口不提那天，他們就可以恢復正常的關係時，弗雷特里西做了件事，讓他徹底明白兩人已經再也回不去從前只有親情的單純。
「柏恩，我們來做愛嘛。」
腦袋在後頭身來的手臂環住自己瞬間嚇得一片空白，這時候離「那件事」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弗雷笑嘻嘻地把身子貼到他背上，並順手闔起桌上寫到一半的作業，他咬了下柏恩的耳骨把他嚇回神。
「弗雷！」柏恩哈德揮開他的手，驚慌地看著弗雷那副稀鬆平常的表情。
「別開這種玩笑！」
柏恩哈德斥責，弗雷露出無辜的神情。
「我哪裡像在開玩笑了？」他攤開雙手說，
「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嘛，柏恩。」
「你…」柏恩哈德停了下呼吸，別開頭，「我們是兄弟。」
「那上次算什麼？」
弗雷突然收起嘻皮笑臉，換上了不容拒絕的表情，每當他想爭玩具時就會擺出這種臉色，
「我們早就做過啦，再做一次又有什麼差別？」
「我…」
柏恩哈德險些咬到舌頭，弗雷得意地笑了下，把手探往他跨間，被柏恩揮開。
「弗雷，上次是我的錯，」柏恩終於坦承了這個他自以為被遺忘的傷疤，「你必須知道我兩是兄弟，還都是男的，這在法律或道德上都不可以的，不能因為你沒在認真上課就這樣想…」
「哦，那又怎樣？」
弗雷露出挑釁的眼神，他總是喜歡擺出這種臉色頂撞任何對他說教的人，包括柏恩哈德。
「我喜歡你啊，哥，我想和你做，這樣子總可以了吧？我可不會和其他女生做哦。」
柏恩哈德給他突而其來的告白愣了下，隨即猛搖起頭。
「你搞錯了，弗雷，」他迅速糾正，「你把我們兄弟的情感弄錯了，我們之間不會有那種東西，弗雷特里西，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會和你做。」
弗雷臉上出現失望的神情，他咬著唇，不悅地盯著柏恩哈德。
「哦，這樣啊…」
他悄聲說，但柏恩哈德卻看見了那雙綠眼睛裡閃過了道令他發毛的光芒。
「那好吧…」弗雷噘起嘴，再次以無辜的眼神和口氣對柏恩哈德說，
「那我要告訴媽媽，你把老二放進我的屁股裡。」
柏恩哈德感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尤莉亞和多蘭茲的臉清楚出現在自己眼前──爸媽知道的話，會對自己露出多厭惡的表情？柏恩哈德背部瞬間佈滿冷汗，在想像起這件可怕的事情同時。
柏恩哈德，你是哥哥，必須照顧弗雷，知道嗎？
柏恩哈德你弟又跑出去打架了，如果你看緊他不讓他出去，他就不會惹事了，明白嗎？
柏恩哈德，你要好好照顧弗雷喔…
看著柏恩哈德臉色一陣青白轉變，弗雷知道自己贏了，他跪到哥哥腳前，開始斯里慢條地解起他的褲頭，柏恩哈德按住他，卻使不上力氣，恐懼與罪惡在他體內做著激烈的角力，弗雷蠻不在乎地拉開底褲，掏出那東西，張嘴一口含住。
猛地被刺激的快感助長罪惡孳生，柏恩哈德張嘴，卻說不出住手這句話，他想起了上次的經驗裡，自己根本記不起性愛的感覺，記憶只到了他取悅弗雷便止住了。
「別想那麼多嘛，柏恩哈德，」弗雷邊吸吮著柱體邊微笑著對他說，
「開開心心地和我享受一下，在媽回來前結束就好囉。」
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柏恩哈德想罵他，但越來越刺激的跨間快感開始在拉拔中取得優勢，甚至戰勝了恐懼，將那份懼怕昇華成一絲絲犯罪時所獨有的興奮感，一點一滴蛀蝕著柏恩哈德的理智。
他抿緊唇，看著將自己全數含入口裡的弗雷。
弗雷特里西贏了，柏恩哈德承認，他們滾到鋪木地板上，像打架那樣地纏著彼此的身體，弗雷笑嘻嘻地張開雙腳讓他能把手指伸進自己那裏。
這次記憶沒再中斷了，柏恩哈德的意識相當清楚，在弗雷轉過去趴下、將臀部對他翹起，擴張了的粉穴對他綻放時，他進入弗雷所感受到的痛與快感…這次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了。
哭聲、喘息、淫糜的聲音、汗水味，以及弗雷身上與自己相仿的味道。
在猛地一陣顫抖後，達到高潮的兄弟倆人停止動作，弗雷四肢大張、虛弱地躺著，直直望著柏恩哈德的綠色眼睛中都是嘲笑，笑他裝什麼矜持。
柏恩哈德無可反駁。
在他們還維持在僵硬的氣氛中時，樓下突然傳來開門聲，兩人倒抽口氣，急忙分開，抓了散在地上的衣服便胡亂往身上套去，柏恩哈德發抖的手指怎樣也扣不起襯衫，兩三下便穿好Ｔ恤的弗雷打開門先衝了出去，柏恩哈德聽見他大叫「媽我快餓斃了」的聲音。
柏恩哈德把房間迅速收拾過後才下樓，尤莉亞和弗雷已經把餐桌準備好了，他安靜地坐到桌邊自己的位置上，弗雷也坐了過來，興沖沖地搶走了他盤子上的蝦。
柏恩哈德沒對他的打劫做出反應，腿間殘留的熱度令他完全不敢抬頭去看尤莉亞，不知情的母親唸了弗雷每個人都有、不準搶哥哥的，將蝦子給夾回柏恩哈德的盤子裡。
柏恩哈德向一旁瞥了眼，弗雷用相當壞心的眼神盯著他，他默默地自己又把蝦子叉給弗雷，尤莉亞又唸了幾續柏恩怎麼連你也這樣之類的，但也沒再管他們。
大腿被捏了下，柏恩感到弗雷的手在桌子下方不安分地伸過來，柏恩哈德抿起唇，悄悄地打了他的屁股一記，弗雷立即投來可怕的目光。
看看那副忍痛又不敢張揚的樣子。
柏恩哈德按捺住取笑的意圖，繼續吃他的晚餐。
就寢後，柏恩哈德卻一直無法入睡，不僅是因為閉上眼就會出現的奇異幻象，還有差些就被尤莉亞發現他和弗雷特里西苟合的事…這樣下去怎麼行？
逝去的罪惡感悄悄地捲土重來，壓住柏恩哈德的思緒使他怎樣都無法入睡。
不能這樣下去。
他痛苦地轉頭，看著在房間另端的弗雷特里西，他的弟弟正縮在被子裡沉沉地睡著。
他們是兄弟，只是一時做錯了…他不能這樣毀掉弗雷特里西的一生。
柏恩哈德挫折地想像起，要是以後他們兩個都長大了，弗雷依然只找自己做那檔事的話，或者，甚至更糟，他只找男人的話，原本就愛惹事的弗雷會為自己惹來多少麻煩？
他會是個同性戀，被人鄙視，讓爸媽失望，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灌輸給弗雷這種想法…
想到這，柏恩哈德不禁打了個哆嗦，因此他在心中悄悄地下了個決定。
（不是）
第一章
閉上眼睛後的世界再也不是純黑色了。
抱著弟弟的柏恩哈德試著入睡，但每當他閉上眼睛後沒多久，眼前的黑色就會開始抖動起來，有什麼混沌的影子在他眼前的黑暗裡出現，雙眼是詭異又虛幻的鮮紫色。
但每當他鼓起勇氣猛睜開眼，又什麼都看不到，只剩下弗雷特里西那張帶傷的臉。
還是怎樣也想不起來。柏恩哈德茫然地坐起身，看著弗雷，他伸手撫過弟弟咬腫的嘴唇，傷口的觸感再真實不過。
當晚歸的尤莉亞問起弗雷怎麼會傷成這樣時，柏恩哈德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弗雷特里西卻突然從房間裡探出頭，從二樓朝一樓的他們喊。
「我和隔壁街的臭女生們打了架而已！」
弗雷？
柏恩哈德錯愕地看著他的弟弟，弗雷噘起嘴，立即縮回門裡，尤莉亞氣沖沖地衝向樓梯要上去揍人。
「你是真的講不聽、討打就是了！都幾歲了，竟然打女生？」
「媽！」柏恩哈德急忙拉住她，並用身子擋住樓梯口不讓她上去，
「別打弗雷，拜託。」
「柏恩，你為什麼沒有看好你弟！」尤莉亞轉而瞪他，
「不是叫你們乖乖待在家裡做家事，為什麼什麼都沒做，還讓他出去跟別人打架？柏恩哈德你是哥哥，怎麼可以縱容弗雷？你也知道他一出去就會闖禍呀。」
柏恩哈德低下頭無法回答，只是抓緊尤莉亞的襯衫角，尤莉亞嘆了口氣，拍拍他的頭。
「因為他跟人打架就會受傷，我才會這麼生氣的…我也會心疼的啊，為了不要讓他受傷我才要你管好弗雷，我並不是在怪你，柏恩。」
柏恩放開手，依然不發一語，他怕他一鬆開咬緊唇的齒便會將所有真相統統對她坦白。
後來尤莉亞放過弗雷沒有揍他，但柏恩在看到弗雷一跛一跛地走下樓來吃飯時顯得手足無措，弗雷立刻瞪他一眼。
「還不快來扶我，沒良心的傢伙，我你弟耶。」
有點慌張地攙扶起對方，柏恩哈德不知該如何看他的表情，但弗雷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只比以往還要更會命令他拿漫畫拿飲料給自己，好像很享受這種使喚的感覺，雖然尤莉亞會說不可以這樣沒大沒小，柏恩哈德還是會悶不吭聲地從沙發上起來去跑腿。
他們之間開始存在起一道不可告人的汙穢秘密，也許弗雷也沒有告訴任何人的勇氣，至少柏恩哈德如此猜測，他也只能盡量對弗雷好，來彌補心中對他的那份如蛇扭動著的罪惡。
隔天，又是該去學校的時候，柏恩哈德幫坐在鞋櫃上的弗雷穿好鞋襪，弗雷在他直起腰來時伸出手，綠色大眼睛看著他。
「哪，背我囉。」他以再自然不過的口氣說，
「還是你希望我遲到，哥？」
被對方的刺激說得無可反駁，柏恩哈德沉默地轉過身，讓他趴上自己背部，要是尤莉亞看到絕對會揍弗雷一頓，說怎麼這麼大還要人背，但他還是背著弗雷走到學校的圍牆外才讓他下來自己走。
剛剛那段路再怎樣累，在看見弗雷的奇怪走路模樣後，柏恩哈德便什麼也忘了，他放慢腳步跟在弗雷旁，兩人尷尬地不發一語走入教室，面對全班同學的奇怪目光，即使老師投以問話也都以沉默作答。
那幾天下課時間兩人都安靜地坐在位置上，柏恩哈德手裡總拿著書在翻，但卻不是真的在看，他總是會不自禁地將目光瞟向一旁趴在桌上睡覺的弗雷，有時弗雷會將臉轉過來、頭枕在手臂上，綠眼睛直直盯著他看，柏恩哈德從他無情緒起伏的眼裡看出弗雷想要出去玩卻無法，所以想要自己說些什麼陪陪他，說些屁話也好，拜託別這麼死氣沉沉，又沒怪你…
柏恩哈德驚訝自己竟能再次讀懂了對方的心，就像以往那樣，他們雙子總能只靠一個眼神便明白彼此想些什麼…
弗雷不怪他，這讓不記得一切如何發生的柏恩總算振奮了些，並開口與他聊天，畢竟他們曾是再親密不過的雙子。
當弗雷的傷好、不必再由柏恩背來背去，又像以往那樣活蹦亂跳後，柏恩哈德開始以為他們沒事了，只要絕口不提那天，他們就可以恢復正常的關係時，弗雷特里西做了件事，讓他徹底明白兩人已經再也回不去從前只有親情的單純。
「柏恩，我們來做愛嘛。」
腦袋在後頭身來的手臂環住自己瞬間嚇得一片空白，這時候離「那件事」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弗雷笑嘻嘻地把身子貼到他背上，並順手闔起桌上寫到一半的作業，他咬了下柏恩的耳骨把他嚇回神。
「弗雷！」柏恩哈德揮開他的手，驚慌地看著弗雷那副稀鬆平常的表情。
「別開這種玩笑！」
柏恩哈德斥責，弗雷露出無辜的神情。
「我哪裡像在開玩笑了？」他攤開雙手說，
「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嘛，柏恩。」
「你…」柏恩哈德停了下呼吸，別開頭，「我們是兄弟。」
「那上次算什麼？」
弗雷突然收起嘻皮笑臉，換上了不容拒絕的表情，每當他想爭玩具時就會擺出這種臉色，
「我們早就做過啦，再做一次又有什麼差別？」
「我…」
柏恩哈德險些咬到舌頭，弗雷得意地笑了下，把手探往他跨間，被柏恩揮開。
「弗雷，上次是我的錯，」柏恩終於坦承了這個他自以為被遺忘的傷疤，「你必須知道我兩是兄弟，還都是男的，這在法律或道德上都不可以的，不能因為你沒在認真上課就這樣想…」
「哦，那又怎樣？」
弗雷露出挑釁的眼神，他總是喜歡擺出這種臉色頂撞任何對他說教的人，包括柏恩哈德。
「我喜歡你啊，哥，我想和你做，這樣子總可以了吧？我可不會和其他女生做哦。」
柏恩哈德給他突而其來的告白愣了下，隨即猛搖起頭。
「你搞錯了，弗雷，」他迅速糾正，「你把我們兄弟的情感弄錯了，我們之間不會有那種東西，弗雷特里西，你給我聽清楚了：我不會和你做。」
弗雷臉上出現失望的神情，他咬著唇，不悅地盯著柏恩哈德。
「哦，這樣啊…」
他悄聲說，但柏恩哈德卻看見了那雙綠眼睛裡閃過了道令他發毛的光芒。
「那好吧…」弗雷噘起嘴，再次以無辜的眼神和口氣對柏恩哈德說，
「那我要告訴媽媽，你把老二放進我的屁股裡。」
柏恩哈德感到自己的心臟停止了，尤莉亞和多蘭茲的臉清楚出現在自己眼前──爸媽知道的話，會對自己露出多厭惡的表情？柏恩哈德背部瞬間佈滿冷汗，在想像起這件可怕的事情同時。
柏恩哈德，你是哥哥，必須照顧弗雷，知道嗎？
柏恩哈德你弟又跑出去打架了，如果你看緊他不讓他出去，他就不會惹事了，明白嗎？
柏恩哈德，你要好好照顧弗雷喔…
看著柏恩哈德臉色一陣青白轉變，弗雷知道自己贏了，他跪到哥哥腳前，開始斯里慢條地解起他的褲頭，柏恩哈德按住他，卻使不上力氣，恐懼與罪惡在他體內做著激烈的角力，弗雷蠻不在乎地拉開底褲，掏出那東西，張嘴一口含住。
猛地被刺激的快感助長罪惡孳生，柏恩哈德張嘴，卻說不出住手這句話，他想起了上次的經驗裡，自己根本記不起性愛的感覺，記憶只到了他取悅弗雷便止住了。
「別想那麼多嘛，柏恩哈德，」弗雷邊吸吮著柱體邊微笑著對他說，
「開開心心地和我享受一下，在媽回來前結束就好囉。」
你怎麼說得出這種話？
柏恩哈德想罵他，但越來越刺激的跨間快感開始在拉拔中取得優勢，甚至戰勝了恐懼，將那份懼怕昇華成一絲絲犯罪時所獨有的興奮感，一點一滴蛀蝕著柏恩哈德的理智。
他抿緊唇，看著將自己全數含入口裡的弗雷。
弗雷特里西贏了，柏恩哈德承認，他們滾到鋪木地板上，像打架那樣地纏著彼此的身體，弗雷笑嘻嘻地張開雙腳讓他能把手指伸進自己那裏。
這次記憶沒再中斷了，柏恩哈德的意識相當清楚，在弗雷轉過去趴下、將臀部對他翹起，擴張了的粉穴對他綻放時，他進入弗雷所感受到的痛與快感…這次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了。
哭聲、喘息、淫糜的聲音、汗水味，以及弗雷身上與自己相仿的味道。
在猛地一陣顫抖後，達到高潮的兄弟倆人停止動作，弗雷四肢大張、虛弱地躺著，直直望著柏恩哈德的綠色眼睛中都是嘲笑，笑他裝什麼矜持。
柏恩哈德無可反駁。
在他們還維持在僵硬的氣氛中時，樓下突然傳來開門聲，兩人倒抽口氣，急忙分開，抓了散在地上的衣服便胡亂往身上套去，柏恩哈德發抖的手指怎樣也扣不起襯衫，兩三下便穿好Ｔ恤的弗雷打開門先衝了出去，柏恩哈德聽見他大叫「媽我快餓斃了」的聲音。
柏恩哈德把房間迅速收拾過後才下樓，尤莉亞和弗雷已經把餐桌準備好了，他安靜地坐到桌邊自己的位置上，弗雷也坐了過來，興沖沖地搶走了他盤子上的蝦。
柏恩哈德沒對他的打劫做出反應，腿間殘留的熱度令他完全不敢抬頭去看尤莉亞，不知情的母親唸了弗雷每個人都有、不準搶哥哥的，將蝦子給夾回柏恩哈德的盤子裡。
柏恩哈德向一旁瞥了眼，弗雷用相當壞心的眼神盯著他，他默默地自己又把蝦子叉給弗雷，尤莉亞又唸了幾續柏恩怎麼連你也這樣之類的，但也沒再管他們。
大腿被捏了下，柏恩感到弗雷的手在桌子下方不安分地伸過來，柏恩哈德抿起唇，悄悄地打了他的屁股一記，弗雷立即投來可怕的目光。
看看那副忍痛又不敢張揚的樣子。
柏恩哈德按捺住取笑的意圖，繼續吃他的晚餐。
就寢後，柏恩哈德卻一直無法入睡，不僅是因為閉上眼就會出現的奇異幻象，還有差些就被尤莉亞發現他和弗雷特里西苟合的事…這樣下去怎麼行？
逝去的罪惡感悄悄地捲土重來，壓住柏恩哈德的思緒使他怎樣都無法入睡。
不能這樣下去。
他痛苦地轉頭，看著在房間另端的弗雷特里西，他的弟弟正縮在被子裡沉沉地睡著。
他們是兄弟，只是一時做錯了…他不能這樣毀掉弗雷特里西的一生。
柏恩哈德挫折地想像起，要是以後他們兩個都長大了，弗雷依然只找自己做那檔事的話，或者，甚至更糟，他只找男人的話，原本就愛惹事的弗雷會為自己惹來多少麻煩？
他會是個同性戀，被人鄙視，讓爸媽失望，而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灌輸給弗雷這種想法…
想到這，柏恩哈德不禁打了個哆嗦，因此他在心中悄悄地下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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