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圖片若侵權,煩請告知 第八章 麻痺 節二





星期一早上,獨自度過一晚的瀨那病情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重。


武藏將門撞開後,他們發現瀨那陷入昏睡之中,身體燙得嚇人,蛭魔立刻再次傳來醫生,但他只搖搖頭,說不肯吃藥也沒辦法。本來是要給他打一針退燒劑,但瀨那卻又開始掙扎,無意識的閉著眼掙扎,只好作罷。



真守毅然的決定請假留在宿舍中照顧瀨那,其他人留下的意思也很大,只是蛭魔立刻拿槍掃射他們。





「死傢伙們,誰準你們因為死矮子停止練習!?」他在將泥門眾人踹出宿舍時吼,「誰要是敢給我偷懶我就斃了他!今天讓死管理人照顧他就好,還輪不到你們!!」




說完又是一陣掃射,激烈程度危險到無論他們有多關心瀨那,為了保住小命還是抓起書包就往教區跑。





武藏等蛭魔放下槍,重重朝三兄弟背影哼口氣後,才嘆。






「你不會請假,對吧。」不是純粹的直述句。





蛭魔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走回寢室,他們進門時正好看到瀨那打翻了真守餵給他的藥。




又像昨天一樣的哭鬧著,但現在似乎更加頑劣,無論真守說什麼瀨那通通不聽,要餵他水、藥也通通胡亂的被推開,儘管瀨那如此歇斯底里,真守依然極有耐心的一次次嘗試,不斷替瀨那調整冰枕,擦拭他汗濕的額頭,並重複地勸哄著,想盡一切辦法使他能夠舒服些。




蛭魔看她這樣重複嘗試幾次後,終於不耐煩地嗤了聲,他悄悄從瀨那桌上拿起隨手擱著的手機溜到大廳去,武藏跟在後頭,他看到蛭魔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手中拿著瀨那的手機不知道在弄什麼。










晨訓即將開始,白色騎士們換好了球衣,紛紛走到球場上開始伸展四肢,庄司站在休息區前在和各個位置教練討論,高見也在旁邊聽,一隻手執筆不停在他的資料中快速抄寫,紀錄下每個教練的意見。



突然,一陣悶悶的震動聲從他們後方,也就是社員們放置雜物的休息區傳來,所有人都回過頭,望著那發出似乎是手機震動的方向。






「YAHAHA──泥門小惡魔找──YAHAHA──」




隨著鈴聲逐漸放大,他們也聽出了那熟悉的的旋律,高見停下動作,驚訝的看著進那發出鈴聲的背包,然後他快速回頭,望場上的手機擁有者。





那臉上貼了大塊藥布的人已停下動作,但是他沒有過來,還是佇在離休息區有段距離的球場上。


鈴聲持續響著,但沒有人有動作。





庄司抬頭,看到呆滯的白騎士們,皺起眉。





「誰的手機?」他問。



白騎士面面相覷,再慢慢的,小心的將視線給移到40背號的他身上。





進緩緩舉起手。





庄司在看到他時臉色明顯一沉,他又望了休息區那個仍不斷傳出鈴聲的包包一眼,鼻子重重的哼了聲。







「你在畏縮什麼,還不去接!」




突然,庄司像是責備的吼。





而白騎士們被他說的話給嚇得愣住了,他們屏住呼吸──在那白色身影高速跑向休息區的時候──全神貫注的看著他扯開背包,拿出那支不斷響著的手機。




高見是最靠近進的,他四分衛的好眼力看到螢幕上顯示來電者是「小早川瀨那」。





他無聲的抽了口氣,和白騎士們一起戰戰兢兢的看進按下通話鍵。







視訊螢幕沒有出現影像,卻跳回了桌步那隻小惡魔蝙蝠。





高見放下摀在唇前的點名板,看進對著沒了訊息的手機發愣。






進低頭,將手機給放回背包,然後他離開休息區,繼續基本鍛鍊,白騎士們也只能悻悻然地繼續伸展,畢竟他們是局外人,沒有資格說什麼。





但高見在重新開始抄寫時,他看見庄司搖了搖頭,又重重哼了聲。


那種感覺很像落空的挫敗。







武藏看著蛭魔將瀨那的手機扔到桌上,他安靜的把它撿了回來,看上頭已撥出的號碼寫著「進清十郎」,他斜了眼蛭魔,後者則惡狠狠地瞪了回來。





「蛭魔,」武藏開口,「你覺得…」




「吵死了,」蛭魔立刻打斷他,綠眸不高興地瞇起,「這是我自己要作的,而我只再次證明男人有一半是像你一樣的混蛋。」



也學他瞇起眼,武藏揉亂了蛭魔的頭髮當作報復。




「喂,蛭魔。」他在蛭魔咬住他手背時又開口。
「要想想辦法吧,不然我們也沒辦法為瀨那做些什麼。」





「我知道,」牙齒仍停在武藏手背上,蛭魔冷冷的說,「死矮子根本不要他以外的人,我只是想嘗試一個機會,不過沒用就算了,反正方法又不只一個。」




「你的意思?」

「現在還不適合下個方法…但是一定要讓死木頭和死矮子見面,死老頭,等死矮子狀況好點再和你說…我們該去盯那群死傢伙了。」





蛭魔搶過瀨那的手機、放入口袋,他起身拉著武藏走向門口,搞不清他在打什麼主意的武藏聳肩,反正蛭魔說他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也就乖乖的跟著惡魔離開大廳。






星期一傍晚,放學十分,惡魔蝙蝠們一下課就全衝回宿舍,他們幾乎是同時聚到了宿舍大廳,圍著一號寢室們想聽裡面的聲音。



安安靜靜,沒有吵鬧的哭聲,眾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全放在十文字身上,擺明就是要他去看裡面的狀況。




十文字切了聲,但還是伸手、小心翼翼的轉開門把,將頭給探了進去。





他正好和回頭的真守對上視線,真守立刻對他坐了個噤聲手勢,比比床上似乎睡得很沉的瀨那,她又調了下冰枕,才走了出來。




安靜關上門後,真守吁了口氣,疲憊的揉著額頭。




「瀨那累壞了,中午的時候終於肯吃藥,現在燒退了點,讓他好好休息吧。」



她對圍著想知道病情的蝙蝠們說,這讓他們鬆了口氣,紛紛安心的癱到椅子上,顯然他們繃緊了整天神經。





真守看他們鬆懈的模樣,笑著,她習慣性地算算人數,發現某兩人的缺席。




「武藏和蛭魔呢?」她問,「你們不用練習嗎?」




「蛭魔有傳簡訓給我們,」十文子拿出手機給真守看,「他要我們乖乖待在寢室裡,好像有什麼事情要辦,而且外面雨太大也沒辦法練球。」



「什麼事情啊?」看著那夾了許多不雅字眼的內容,真守將手機還給十文字問,「稍早的時候他們有回來看瀨那,然後蛭魔不知道說要去哪裡就拉著武藏走了,我以為他們是去練球…」



「誰知道那惡魔要做什麼。」十文字拿起書包,起身踱向上樓樓梯,「反正今天不用練習,我要先回去睡覺啦,這兩天都沒睡好累死人了。」

「阿,十文字,等等我們。」



黑木和庄司也跟著離開,剩下的蝙蝠們也紛紛說要回去做功課或休息什麼的也漸漸離去,雪光和栗田在和真守聊了下也道了晚安,回到各自房內。




單獨留下的真守走到窗邊,看那滂沱似乎從來未減的大雨一會兒,嘆了口氣,才輕輕的回到一號寢室內。






白騎士對剛開始晚訓時,突然感到一股不安的危險氣息自心底湧上,高見暫止了傳球練習,下意識地往進看去。





自從早上的手機空響事件後,庄司稍微放過了進,讓他回來和其他線衛一起練習,他看著在推擠模擬練習器的進,眉毛不自主地全皺在一起,有些焦躁。




櫻庭突然顫抖起來,他溜道高見後面,整個人縮成一團,緊揪住高見的球衣,高見不明白的推推他想拉他出來,但櫻庭說什麼也不放,甚至抖得越來越劇烈,單純的臉寫滿恐懼。


在高見想問他到底為什麼變得如此懼怕時,突然自王城校門方向傳來了道尖銳刺耳的巨響,然後是一連串恐怖的疾馳拖曳聲。





庄司抬頭,往噪音發出的方向望去。



接著,在白色騎士隊都還來不及看清那遠方出現的黑點是什麼時,那黑點就在瞬間以危險的高速飆進球場,高級的輪胎不客氣的在水泥地上拖出四道深刻的痕跡──那是輛價值不斐的跑車。


車速開得太快,白騎士們無法閃躲,只能驚險的看著那台瘋狂的跑車疾馳過他們身邊,以極驚人的開車技術閃過球員,一下甩尾又一串蛇行的衝過大半球場,最後在球場中央50碼線上猛地煞住、靜止。




在漆黑與金出現在白騎士球場上時,高見終於明白櫻庭為何會如此異常,但他卻覺得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惡魔不再作詭譎的沉默了。



他走向蛭魔,用眼神為他們指引方向。



蛭魔沒感謝高見的好意,他用力甩上車們,肩上扛著那把令人望之生畏的自動步槍,跨著大步,直直走向他的目標。





進沒有轉身,在蛭魔用槍口抵住他的背時。





其他白騎士們安靜的挪到旁邊,一方面保命,一方面是為了給他們交談的空間。




不過,後者不被需要,惡魔根本不屑去避諱。







「上車。」

他命令,聲音刻意放大,大到讓較遠的庄司也能清楚聽見。

「死矮子生病了,給我去看他。」







高見聽到櫻庭輕聲的倒抽口氣,他也感到心頭抽了下刺痛。





生病了,感冒惡化嗎?他望著進沒有反應的背影,擔心的想。
應該病得很嚴重,否則蛭魔不會親自來帶人。




蛭魔等了好陣子,進卻遲遲未移動腳步,蛭魔冷冷哼了聲,他沒露看那雙握得死緊、甚至發顫的拳頭。





「怎,沒膽子去看他?」他冷諷,將槍放到肩上。

「還是你認為你沒有必要去看他?」




進仍然沒有回答,但他微微垂下了頭,雙肩也挫敗似的崩垮。




誰都能夠感受到他有多想衝到瀨那身邊的渴望。




只是,庄司已經火大到甚至不惜將他踢除正式名單,怎麼還敢私自決定要去泥門探望瀨那?



儘管他有多麼渴望,還是不得不將思念給狠狠壓到心底深處。






「你還在遲疑什麼?」



冷冷一句責備,讓白騎士們驚訝的張大嘴,不可置信的望著庄司──那臉上佈滿深刻歲痕的總教練正環抱著胸,灰色眼眸不悅的盯著也頭過身、臉上滿是錯愕的進。




「我是這樣教你的嗎,混帳東西!」庄司凶惡的責罵,但儘管他用上許多髒字,白騎士們還是聽得出他刻意隱瞞的退讓。
「身為白騎士的球員就給我乾脆一點,不要拖泥帶水、像個女人那樣的婆婆媽媽!而且你總該把這件事解釋清楚不是?」





進愣住了,那雙黑藍茫然的在庄司與正斜眼睨他的蛭魔中來回游移,卻仍就未跨出眾人所期盼的那步。




不耐煩的,庄司重哼了聲,將手中攤開的資料啪地重重闔上。


「想去就去,不要在那邊猶豫一大堆,讓人看了就煩,你給我快點過去,我要你把事情說清楚後就恢復你以前的水準,不準再為你的散漫找任何藉口──聽懂了就給我滾上車!!」






被猛然打醒似的,進咬牙,有些踉蹌的走向車子,坐入武藏為他拉開的後座,蛭魔跟在他後面慢慢走著,臉上沒戴著平常的邪笑,但高見在他要坐入助手席上時看到,他對庄司輕昂了下巴。





武藏發動引擎,再次以極驚人的速度飆離王城,而留下的白騎士們終於知道,原來庄司和他們一樣,都是抱著些期盼。







只是王城外的天空不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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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SIN寧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