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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歸隊 節七



社員交換第四週 星期一 晨間訓練




進和瀨那趕到球場時,白騎士隊的訓練已開始了段時間,雖說遲到的時間不久,但晚到仍舊是事實──球員們在看到休息區的庄司招手叫他們過去時,不禁縮了縮肩膀,在心中默默為他們祈禱。


是自知有錯,他們走到庄司面前時不約而同的垂下頭,雙手揹在背後,沉默的準備挨罰。





庄司放開一直環在胸前的手臂,他先對眼前頭垂得極低的兩人重哼了聲,再對瀨那揮了揮手。






「小早川,我現在罵的是進,和你無關。」

「阿,可是教練…」




「進你在搞什麼!?」




無視瀨那急欲替進辯護,他凝鍊的灰眼一瞇,瞬間吼出的巨大嗓門震得連場上的球員都抖了下肩。



「你要請假,去哪裡做什麼,我都容許,但是過了請假的時間後,你就必須按照規定回來進行訓練,今天你的遲到不是第一次了,你又同時身為白騎士的主將,捅出這種簍子,成何體統!?」





「是,我的錯。」

仍垂低著首,進冷靜的回答,被庄司凶狠語氣嚇住的瀨那看見他的視線停在地面,沒有移開半分。




庄司又重哼一聲,斜眼瞥向瀨那,這把他嚇了跳。





「小早川他不是白騎士一員,所以他的處罰我另外和他說,至於你的處罰…」



瀨那驚慌的看庄司張嘴,即將宣判進的懲處,他想替進求情,庄司卻冷睇他一眼要他安靜不準插嘴。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星期五對泥門一戰,你平常的練習量必須加倍,還有因為你沒有遵守隊規的關係,泥門一賽,我不會排你到先發名單之中,明白了就去換球衣練習!」



沉默的點頭接受,進轉身,快速離去,這讓留在原處,什麼也沒能說的瀨那心中湧起一股罪惡感──嚴格來說,他們遲到瀨那也有一份責任,要不是因為他進就不會遲到,也不必接受處罰,而且…他沮喪的垮下臉。






進是帶他出去玩,又不願在晚上匆忙的趕回宿舍才會選擇外宿…




「小早川。」


渾厚的,嗓子拉回瀨那的失魂落魄,他仰起頭,在看到庄司那張刻滿嚴格紀律的臉時,猛地想起方才他說的「現在罵的是進」…





要換他了。戰戰兢兢,瀨那閉緊眼,全身縮成一團,準備承受庄司那出了名的咆哮。






但庄司只好笑地哼了聲,讓瀨那等了好陣子,才發覺庄司似乎沒有要吼他的意思,於是他抬頭,小心翼翼的望向庄司。





後者已恢復平時抱胸的動作,灰眸緊盯著他,嚴格依舊是存在的,只是沒有方才對進責難時那般肅殺,反而還多了些…寬容?







「看在溝六的面子上,我不對你過於苛求,」他一字一句,語調冷靜的慢慢說,「只是我希望你能夠弄清楚一件事情」



「進清十郎,他是白色騎士隊的主將,隸屬王城高中的白色騎士隊,而小早川瀨那則是惡魔蝙蝠的王牌主將,來自泥門高中的惡魔蝙蝠隊,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要分清楚。」




「我不管你們兩個私下是什麼關係,但白騎士隊和惡魔蝙蝠隊總有一天會在正式比賽上碰面,選手不能因為私事而拖垮整支球隊,尤其你們又分別是自己隸屬球隊的主將…那是對美式足球的不負責和侮辱。」



「我無意為難你們兩個,我唯一不允許的是因為這種事可能帶到球場上的意外,白騎士和惡魔蝙蝠星期五就要進行比賽了,雖然名義上只是友誼練習,但我還是不容許選手有散漫的表現。」



至此,庄司頓了下,灰眼凝著面前那蒙上了層陰鬱的瀨那,晌久,終於稍稍鬆軟了表情。





輕嘆口氣。




「光速蒙面俠,這是你在球場上的名字。」他抬起他那佈滿清晰脈絡的手,放到瀨那垂低的頭上,幾乎是溫柔的撫摸著。
「不讓進排入先發名單之中,這懲罰其實有些過分,但我能做的也只能到這…你的練習也和他一樣加倍,快去換衣服,該上場練習了。」




放開了手,庄司輕輕推了推他散垮的肩,要他轉過身向更衣室去。



望著那有些蹣跚的步伐,留在原地的庄司不禁將他原本就緊皺的眉擰了更緊些。


他的確是十分擔心這兩個年輕球員的,溝六之前的造訪雖然乍聽之下十分樂觀,但他聽得出,他和自己一樣,也是喜憂摻雜著的。



尤其是對瀨那…






他只希望瀨那能夠明白他這樣做的用心良苦。






當瀨那換好球衣、走入球場時,高見立刻靠上來關心。




「瀨那,你還好吧?」他擔心的問,順手替他整了整沒拉齊的球衣,「你看起來…糟透了,庄司教練他本來就不喜歡球員違反紀律…」



瀨那搖頭,阻止高見說下去。

「高見學長,我沒事,教練只是要我練習量加倍而已…我先去練習了,不然等等上課會來不及。」




當事人都這樣說了,高見也知道他不方便說什麼,儘管他知道瀨那臉上掛的淡笑一點兒也不真,只是強撐的勉強,他還是點點頭,讓他一個人去練習。



突然的,他覺得頭頂那片天空比往常都還要陰霾,灰濛濛的,與印象中那總是有陽光燦爛著的晴朗不同,沉悶的低氣壓雲層不安捲動、翻騰,詭譎地積在天空抑鬱。







「抱歉,我來晚了。」

教室前門被匆促拉開,講台上剛在黑板寫下一道題目的數學講師看見喘著氣的瀨那時微皺眉頭,捲起書本,眼神有些不悅的投向他。



「小早川同學,都已經上課十分鐘了,」沒有理會教室後方舉起右手的高見,數學講師走到瀨那門前,沉聲責備,「雖然你不受限王城校規,但做為一個學生,不該有這種失去本分的行為──尤其是在王城。」



「先生,非常對不起,」欠了個幾乎打成九十度的身,坐在位置上的其他人聽見瀨那這麼道歉,「整理用具花了太多時間,真的非常抱歉。」



「整理用具?你不是球員嗎?」似乎非常不相信,這讓瀨那不禁乾笑幾聲。



「身兼主管…那真的是很辛苦,只是你仍然不應該遲到──小早川你去把黑板上我剛寫的那道數學題目解一解,就當做處罰吧…可以嗎?」




當事人還沒反應,倒是那些坐在位置上、白騎士中某些成績中等以上的人先發出了波難聽的慘叫。



瀨那看到連三年級的眉村都加入了胡鬧的行列中,不禁看向黑板上的那道題目。




那是王城高中三年級數學考的試題之一,答題率不到30%,連鏡堂這種中高程度的都沒辦法寫出答案…怪不得慘叫的分貝在瀕臨破表的程度。




但這些哀嚎很快就靜止下來了,還用不著數學講師出面恢復秩序,馬上就在粉筆吱吱嘎嘎寫字聲中歸於死寂。



喀喀喀喀喀…高見吞了吞口水,不敢置信地將下滑的眼鏡推回原位,再將那一行行字跡娟秀工整、有條有理的方程式及假設給重新看了一次。




那是最標準的正解,所有人在瀨那寫下「#」字符號,並將粉筆放回板溝時完全確定了這件事情,數學講師也用著非常不可思議的表情打量乖乖站在他面前,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等著他批改的瀨那。




自西裝口袋掏出口帕,數講擦擦額上的汗,對瀨那點點頭,讓他回到位置上後,再用有些蹣跚的腳步走回台上。



「嘿,瀨那!」前排的貓山轉過來,用貓叫般的聲音對瀨那說,「你真厲害!那題你怎麼會的啊?」


瀨那偷瞄了眼數講,有些為難的回他個笑,再伸出指頭往自己的左方比了比。





進自課本中抬頭,再和瀨那的眼神交接時點了下頭,得到個笑。




「小早川同學做得很好,一年級就可以寫出這麼詳細的正解真的令人驚訝…」數講攤開雙手,作出個無力的姿勢,「小早川能做出來真的很令人佩服,而很高興的是我們也可以結束掉這個單元,開始下面的課程──小早川麻煩你去拿一下我桌上的講義。」






最後排的高見在看到進遞出的筆記本沒人接而停在空半空,只能默默收回時不禁搖了搖頭。



幾趟速度快到足以刮走塵埃的進出後,課堂總算再次開始,這次沒再出現什麼插曲或意外──如果下課前一分鐘公佈的測試不算的話。






「星期四,我們來場測驗吧,」數學講師在收拾課本時突然無預警的宣布,「就當作是這個月以來的成果驗收,也可以看看小早川能不能適應王城的教學方式。」



下課鈴隨著眾多哀號在數講的離去後響起,高見皺眉,將那些礙事擋路的笨蛋們推開,走到已把椅子挪到瀨那桌旁的進後方,他憑著身高的優勢看到攤在瀨那桌上的筆記本內容,並立刻明白那是普通高中一年級的課程。





高見本來想說些什麼的,但他看到正認真研究筆記的瀨那似乎不願分神,而進也正為瀨那解說微積分的公式如何套用…明白這時間不適合別人存在,於是他推正眼鏡,用點名板將其他原本也想來鬧場的混蛋們給擋開,把短暫的下課時間留給他們。




也許是庄司的責備有了警惕,也許是最後一個星期不得不珍惜,抑或突然醍醐灌頂,對學術有了極高興趣都行──讓王城學生驚訝的是,那名來自泥門的瘦瘦小小的交換生不再在課堂上打瞌睡了,筆記和櫻庭的課本總是抄滿了講師寫下的重點(也包含了進多補充的部分)。




其實櫻庭的課本來是非常乾淨嶄新的,只會偶爾有個塗鴉──所以高見在第四節課結束,晃到瀨那桌旁等他們收拾時嚇了很大一跳,顯然課本的原主人課業並不是很好。




午餐結束後,白騎士踏出餐廳大門時被迫停下了步伐──在王城高中那如中世紀城堡的迴廊外,正下著漫天的細密碎雨,原本早晨灰濛的天空更加深了憂鬱,沉重的壓得人不禁嘆息。




瀨那聽見陣喃喃自語,他抬頭,發現是站在白騎士隊最前方,正伸出手掌去盛接那泠泠細雨的高見,他緊抿的唇似有似無的開闔著,瀨那從未見過高見這麼低落,他轉過頭想問誰為何如此,卻發現身邊的白騎士中瀰漫著股不自然的憂鬱,眉毛都有氣無力的向下墜落,好像隻鬥敗的雄雞失意。






「…進前輩?」發覺連平時少有表情的進也顯得不太自然,而白騎士的隊伍似乎沒有前進的意願,瀨那只好悄悄的喚了聲。



「只是下雨而已…怎麼了?」




「對我們王城高中而言,下雨就和烏鴉和禿鷹盤旋一樣的不祥。」





高見替瀨那回答,他抽回手,無奈的望著殘留在掌心中,那些破碎的雨珠。




似乎嘆了聲。






「…不祥?」

瀨那無法明白,在他的世界中,日本就是個潮濕多雨、冷熱分明的國家,關於下雨,只不過是極其平凡,每年都會在櫻花離去後準時到來的自然現象,偶爾麻煩了點,淋濕感冒,但也偶爾浪漫,只是他怎麼樣也無法將這和高見所說的「不祥」聯想在一起。




「不就只是下雨,有那麼嚴重嗎?」





「不,瀨那,不是這種意思。」



高見搖頭,他稍稍彎下腰,慢步踏入那片雨廉之中,在第一滴雨水飛散在他的後頸上時,他打了個寒顫,瀨那急忙和白騎士一起走入雨中,向著球場方向緩緩前進,但他能夠很明顯地感到其他人刻意保持沉默,不願開口,氣氛隨著雨落在身上得多,更是尷尬,他只好快步跑到高見旁邊,和進並肩走著。





「…瀨那,你是泥門高中──我說這話沒有輕視的意思──但王成和泥門的文化意識真的差了很多。」


高見一直垂著頭走著,瀨那在仰視角度中看到有滴水流下他的頰。




「王城的…應該要說是榮譽吧,一直都是比其他高中都還要高的,也許這和王城的創校宗旨有關──我們一直都在追求自己抱有信心的事物,並且將那件事做到最好才對得起自己,配做個王城學生。」




「恩…我知道這聽起來可能有點像在胡扯,但我們的確十分驕傲的認為,是這份『榮耀』在守護著王城高中,在守護著每個王城學生。」



「相信你可能有注意到,過去幾個禮拜中每天都是晴朗的,陽光普照的,但事實上,日本一直都在下雨,尤其是春夏交會之際──但為什麼王城卻是如此晴朗,所有地方天空都是烏雲密佈,惟獨王城的天是一片光明?我們沒有其他猜測,只是很純粹的認為,是王城的榮耀驅走了一切考驗困難,讓我們每個人的世界能夠一直通順無阻。」






這些話瀨那並沒有抱存太多懷疑,他想起了第一天蛭魔帶他到王城時,車窗內看見的那座金碧輝煌之城。





是座中古世紀般輝煌高聳的城堡,坐落在一群仿歐式建築的房舍中,分明他們頭頂的天空有著大片大片烏雲,像是隨時都有下雨可能的陰霾遮蔽,但在那座有如聖天主大教堂的華麗建築上空,卻是完整無缺的晴朗…






「就是如此習慣了晴朗,我們才對雨天抱著不安。」


高見回頭望著賴那,那然長長的腳仍然向前走著,瀨那只好盡量不要跌倒的回望,再用手臂揩揩給雨淋得狼狽的臉。




「這些年來…至少,在我從國中部開始就有這樣的事情存在著──下雨的日子,是王城蒙受屈辱的日子,是有人踐踏自己尊嚴的日子…黃金世代在日本全國大賽上,每每和神龍寺對戰前就會開始下雨,每年都是如此,一連下了五年,而白騎士隊也輸了五年。」



「不過我被退學時沒下啦,」突然,被大田原拖著的豬狩插嘴,「學校退了我幾十次學了,每次都說是破壞校譽,但沒一次下過雨。」




「因為豬狩你的出發點在某方面來看是正確的。」



高見朝大田原彈彈手指,大田原立刻拉緊鎖鏈讓王城瘋狗消音。擺平掉肌肉腦的多話者後,高見又望向了瀨那。




「無論如何,下雨,對王城來多都是種代表壞運氣的象徵,考驗困難會隨著雨水落進王城,帶來一定的傷害和打擊。」



高見仰首望天,任憑那自大片大片濃密烏雲中的雨水沾滿他的臉,濡濕了玻璃鏡片,瀨那跟著他停下腳步,不禁再次回頭,環顧了圈白騎士隊。




這凝重的氣氛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明白。




搖搖頭,推下眼鏡,高見很深很深,長長久久的吁出口重重的嘆息。




春夏之際,海面拂來的熱風是盈滿了水氣的,人說雨紛紛欲斷魂,若是從前,其實他也只是好玩的姑且將這當成詩情畫意的傳說聽聽,不會特別留心。




但這雨未免也太敏銳,何時不揀,偏偏揀了個令人心慌的時刻淋漓,滴來了這樣令人難受的惆悵。



不是聽不出高見話背後沒說出的擔憂,瀨那只是和高見一樣,不願將話說白,畢竟他是和白騎士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彼此的事,無須太多刻意。




只是這令人難受的惆悵,厚得揮之不去。






美式足球是種具有濃厚美國風貌的運動,不僅含有美國社會階層分工,各行各業的特色,也同時具有了美國人開荒墾拓的艱毅精神,比賽時就算刮風下雨,甚至下雪下冰雹仍舊進行,所以區區一場雨,一場再普通不過的季風雨並不能阻止白色騎士隊的訓練進行,就算每個人的心情多少有些低沉。



數不清是第幾次,高見再度取下他被雨珠打得模糊的眼鏡,用同樣也濕得徹底的球衣擦拭,但那只是徒勞無功,密集的雨水馬上又糊了鏡片。




「嘖,真糟糕。」索性不擦,高見戴回眼鏡,接過鏡堂幫他拿著的球。
「防水防霧都沒用,乾脆去配隱形眼鏡算了。」




「我想你還是繼續戴眼鏡好了。」鏡堂沒拿下頭盔,攻防線較寬厚的保護能減低雨水的侵襲,「你不戴眼鏡的話真的很怪,頭盔別拿下來就好了。」



貓山發出細碎的抱怨聲,說什麼討厭下雨天之類的,穿著雨衣的庄司才不管這麼多,偷懶的一律給以一拳爆栗再將之逐回場上,操的他們更加煩躁不安。




只有兩個人是全程乖乖練習沒吭半句話,進是原本就會實行教練的所有命令,瀨那大概是自認有錯而在懺悔,就算原本分派他們的練習量已經比其他人多出許多,又被懲罰數量加倍,但他們仍沒半怨,只顧著埋頭進行他們各自位置的訓練。




給庄司白了幾眼後,高見拍拍貓山等一年級新生,指指進又指指瀨那,原本還在抱怨的白騎士新生立刻閉上嘴巴,沒敢再發半點怨言。








下午王室課是茶道禮儀,難度頗高又嚴肅的課程,進和瀨那照舊分在同組,剛開始白騎士們都以為瀨那會因為之前某金色海豚而對茶道產生恐懼,沒想到瀨那不但一點排斥都沒有,還非常得心應手的和進應對往來。

稍稍放下心,高見將視線重新放回坐在自己面前的干德羅舞──這女孩的打扮和表情都很像進,連頭髮都刻意剪成進的短削髮,看得出來絕對對進有很感,畢竟進可是王城學生私下公認的冰山美男NO.1。



悄悄在心中對她為進說抱歉,因為就算干德羅喜歡進喜歡到願意申請成立女性美式足球社,但同性戀是不會對異姓有興趣的,尤其是一個只把女性用球隊經理資格符合來要求的男人有了歸宿時。

無論額麼觀點來看,干德羅同學…高見對那與進七分神似的女孩淺淺一笑。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改變的,相信她自己也看得出──





匡瑯!

尖銳的瓷盤翻覆聲嚇壞了較是內所有人,有些學生差些也跟著把自己的杯子滑出手中,幸好都及時抓住杯底才未釀成連環意外。



所有視線開始循著方才那恐怖的聲音來源看去,他們立刻看到上身和服給茶濺得溼透的瀨那,他狼狽異常的抹著臉上淌下的茶漬,而坐在瀨那對面的進先是驚愕的張大眼,再立刻起身扳過瀨那的身子仔細察看他。




「怎麼了?」




對這突發狀況完全摸不頭緒,高見急忙抓條毛巾衝到他們身邊替瀨那擦拭,其他美式足球社社員也紛紛圍了過來,爭著想看瀨那的情況。



「小早川,怎麼了?」進的眉皺得死緊,他扳在瀨那肩上的手指力道很大,深深陷入和服布料的曲折之中。


「有受傷嗎?還是──」




「──我沒事!」悶悶的聲音出現,瀨那抓下高見蓋在他臉上猛擦的毛巾,露出個和往常一樣的笑,「是我失神了,我的錯,不要這樣擔心我,沒事的。」




「失神?」沒有因此放開手,進追問,「剛剛不是還很正常嗎?怎麼會失神?」



「這…」偏開頭,瀨那似乎刻意迴避進的目光,「只是有些累而已…你們怎麼都跑來了?沒事,真的,現在還是上課時間,進前輩我真的沒問題,可以放開我讓我出去弄一下衣服嗎…?」




「…抱歉。」

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勁過大了些,進鬆手,讓瀨那起身,瀨那抱歉的對其他圍觀的王城學生欠了欠身,再匆促的跑了出去。




似乎是疲累而造成的意外。勉強的得到個解釋,瀨那自己也都說沒事,而且也跑得不見人影了,再擔心下去好像有點太過於雞婆…高見開始將大夥趕回各自的位置,讓講師能夠繼續上課。




回到位置後,高見很快就發現他的搭檔干德羅有些不正常,她一直望瀨那空著的座位,看進收拾那片狼狽,嘴唇咬得緊。




發現了阿…高見平靜的想,拿著茶杵輕輕磨了起來。




只是茶杯翻倒,杯子也沒破,進竟然在第一時間內當著所有人面前將瀨那摟入懷中,還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表達關心──這種行為無非是情人才值得付出的體貼。




雖然對很多女孩很抱歉,但這種事情是沒辦法解釋的。高見想。方才意外發生時,包括他在內,所有白騎士成員都圍了上去關心瀨那,可以從此得知白騎士們非常喜歡瀨那這個外校生,而且已接納了他,在所有方面來看,干德羅是不可能有機會了。





只是…放下磨杵,高見將熱水緩緩倒入壺中,看那片緩緩升起的蒸騰,突然心情也像起了層濃霧一樣沉悶起來,突然得令他措手不及。






這個越來越強烈的感覺令他開始不安,對那離席理容的小泥門蝙蝠,還有白騎士中,最近大家感覺開始文明化的那頭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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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ISIN寧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