ＮＩＳＩＮ寧欣★羊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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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夢想　節一








望著眼前那群女生拿在手中、擺明就是要他穿上的那件超級無敵豪華和服，瀨那不得不再次去想像讀王城高中一年得花上多少學費…





光是王室課而已就要一人準備三件不同類型的傳統日制服裝──平時居家穿（烹飪、茶道）、娛樂祭典用（廟會、表演），還有專們在正式場合中穿著的…








但這件和服可能是瀨那這輩子中穿過最貴的衣服。








「我我我我我我可不可以不要穿這個？」



退到不能再退，瀨那的背抵在牆上，那群女生們圍成半圓形將他包住──這根本是沒辦法拒絕的場面，但瀨那仍然心一橫，鼓足勇氣的發表了他的意見。






發表言論權人人享有，但這不代表每個人都是伏爾泰。










由於平常早就看習慣了，先在球場上集合完畢的男同學們對彼此特別隆重的衣飾並沒有太多興趣，當然基於紳士的禮貌原則他們也沒有對珊珊來遲的那群華麗到不得了的女孩子們發表評論……但在那特別矮小的身影出現時，美式足球社的人終於忍俊不住，全給他很不留情的笑出聲來。







「高見你太過分了啦…」艷島邊替其他人拍撫背部邊對同齡的高見抗議，但他自己也笑得很高興，「把小早川調回男生組啦，不然他真的要變成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子了耶…」




飄長的粉白色布料輕輕蓋過手腕部份，延伸覆過的垂晃著，那層層看似累贅的布料一圈圈包纏住瀨那的身軀，竟也能讓他有個三分女孩子氣的曲線，瀨那原本就瘦瘦小小的，現在再套上那一大堆零零碎碎、他這輩子從沒看過叫不出名字的配件裝飾後，看起來更是嬌弱無比──幸好他終究是個南孩子，身高體重都多了衣服原主人若菜小春２公斤２公分，否則大概所有人都會把他給當成個小女生。





瀨那搖搖晃晃的以光速路線一路踉蹌到白色騎士隊這廂，他似乎已懶得對自己那注定多劫的命運再作任何哀悼。







「現在調來不及了──你真漂亮阿，瀨那。」



高見擦掉眼角的淚水，沒什麼悔意的對瀨那說──他穿的是白色底襯，外頭再套一件藍色禮袍，胸口上還別了一堆瑣碎鮮花羽毛來分辨他王子的身分。



「粉紅色比想像中還適合你阿，那這樣和進站在一起也不會怪怪的了。」







瀨那沒有太大反應，他只是將頭給垂低了些──反正跳舞那麼尷尬的親密活動他們都把自己和進湊在一起了，再怎麼過火…畢竟這是王室課，應該沒有更可怕的事情了吧？




木屐聲自瀨那後方傳來，他轉身，看到手上拿著兩支木製球拍的進──他也穿著身繁複的傳統禮服，胸口和高見一樣別了些漂亮的華麗裝飾。





進看到瀨那時有些愣住──瀨那知道他又把自己給從頭到尾看了一次。




「進前輩，那個要做什麼？」刻意拉開進放在衣服上的注意，瀨那找了個話題，「為什麼要拿羽子球拍？那不是過年才打的嗎。」







有枝毛筆突然劃過瀨那的後頸，讓他癢得不禁打了個顫。




惡作劇的人是高見，瀨那轉回頭，高見正拿著墨汁、硯台和毛筆，笑咪咪的望他──是那種很邪惡很奸詐很蛭魔等著看好戲的笑。






「所以王室課才要玩阿，小瀨那。」






高見咧開一口白牙笑說，揮揮他手上的那幾枝大楷小楷勾勒，瀨那看到他手上的墨汁不只一種顏色，瓶瓶罐罐色彩繽紛，而且依照那些罐子的外觀可以判斷它們被使用的非常頻繁。




大難來臨的不祥感非常明確，瀨那這次終於早一步猜到高見指的是什麼──他第三度轉頭，驚駭至極的看著還站在原地等他的進。





和進手上正拿著要遞給他的羽子球拍。














那件和服是造成瀨那慘敗的真正原因。





毛筆瀟灑的在瀨那左臉上勾了最後一個「力」字，高見燦爛一笑，退後幾步，好好欣賞那群他親手繪製的戰敗者們。




除了進以外，幾乎所有和高見交過手的挑戰者或犧牲者臉上都畫著個慘敗得來的「八〞力」字樣，筆勁渾厚有力而收尾飄逸…雖然因為有前幾屆某些王子輸得太慘、一怒之下頒布的「不準畫王子、見習王子」命令保護，但高見的技術可好到讓他不需要去使用。





被擊敗的眾人不甘心，紛紛拉過其他同受罪的人一決死戰，非要畫到其他人的臉才善罷甘休，在這種惡性循環之下，所有學生臉上都免不了掛彩的命運（包刮女生），亂七八糟、龍飛鳳舞的鬼畫符，還有些不太文雅的字眼（例如高見親筆的那個用詞）…反正你平常看到的，以為裡頭和外頭全都一樣乖的學生們都變了個樣，大概是平常個性被嚴謹的校規壓制得太深，才會在這種時候人品爆發。






而好死不死，瀨那被所有人暗自在心中公認為最好欺負的對象。










有隻小蝙蝠被畫成了花蝙蝠。








「哈哈哈──瀨那，你都沒畫到別人嗎？」



完全沒有任何罪惡感的在鐵馬臉上畫了最後一筆，高見斂起咧得太開而顯得很賤的笑，同情的問在照鏡子的瀨那。






後者回頭，臉上滿滿的畫押代表全敗０勝的戰績。





鐵馬也給畫得很慘──他是接球員但需要下達指令，大田原當然沒倖免，而且那張筆誰都大的臉有更多地方供人動筆。









瀨那認命的嘆了口氣──幸好墨汁沒沾到和服，不然打死他也賠不起。




眼前突然出現個高大身影，瀨那抬頭，看到臉上乾乾淨淨的進。








「進前輩你都贏嗎？」瀨那直覺性地崇拜起來。






「見習王子可以不不用下場──你似乎輸得很慘。」進瞇眼，伸手比了比瀨那臉上那些龍蛇混雜。




「恩…我還沒贏過。」心虛垂下頭，不讓進看他臉上那些敗績，「這個哪時候可以洗掉？我怕弄髒弄菜小姐的衣服…」



「這個要留到今天晚上喔，瀨那，」高見又開始畫起下個受害者，他看也沒看目標，非常自然的轉頭過來替進解釋，「瀨那，你要不要和進來一場？說不定你是第一個畫到進的人喔──他從國中開始就沒輸給任何人呢！」







「欸！？」






大退三步，瀨那驚恐之至的盯著眼前的進──不會吧，他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在認真考慮…






「呃呃呃，我可以先問進前輩和高見學長有沒有對打過嗎？」



扯開話題。瀨那拼命想做這個嘗試──他他他他的臉已經沒地方畫了啦！






進和高見同時抬起同邊眉毛，高見多了個扯嘴角的動作。



「瀨那，你問得非常好，這是個很棒的問題喔。」





收了最後一筆，高見笑咪咪的走向瀨那，手上那枝羽子球拍輕輕拍擊掌心敲出節奏。



「我其實不太想回答…那真是令人傷心的事情阿，不過既然小瀨那你想聽，我可以說喔。」










瀨那覺得高見的眼神突然哀傷起來，於是他的好奇心也跟著給勾動，張大眼，瀨那直直盯著高見，等待他說出他那所謂的傷心事。




高見豎起一根食指，在瀨那面前晃了下。








「我和進可是從來沒碰過頭…因為他不喜歡畫別人，我也不會雕刻──所以，瀨那你現在快去雕這塊我留給你的木頭吧！」














他又被推下火坑了。






這是瀨那握住羽子球拍，被推到球場上和進面對面時的真摯感受──高見和所有同學已經在旁邊排排坐好，全都興味濃厚的要看王城怪物及光速蒙面俠在羽子球上的一決勝負。





從國中開始就沒輸過？瀨那不禁有種想先認輸的念頭，他這種沒什麼運動細胞、反應不快，又穿著一大堆累贅的傢伙怎麼可能贏得了進啊？






「瀨那，一球就好了喔，」高見將手圍成喇叭狀往他們喊，「你只要讓進漏接一球就可以畫他了，因為他也沒漏過任何一球喔。」



他更想沒種的認輸──但進不給他機會說話，拋起羽子球就擊過線，出於反射之下，沒來得及逃跑的瀨那只好也跟著接球回擊。











戰況當然是很慘烈…











「１１－０，最後一球。」









似乎懶得再看進不留情的屠殺小蝙蝠，高見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拿過硯台開始替進磨起墨。







「還是進的球…進你可以開始想你要畫什麼了。」







「還沒分出勝負之前，猜測是沒有意義的。」進拾起掉落的球，冷靜的說──他瞥眼對面早已陷入絕望的瀨那，很不以為然的瞇起雙眼。





「小早川，你要認輸了嗎？」









將球握在手中，他這麼問──瀨那抬頭，沮喪而沉悶的表情告訴他是。進搖搖頭，扔球上空，再一把抓住，握球的手筆直伸向瀨那。





「如果你已經打算認輸，那這最後一球就沒有再打出去的必要，而且顯然的，前面我認真打出的每一個球都是白費力氣。」









瀨那皺起臉，突然拼命搖頭。








「對不起，進前輩那麼認真，我又讓進前輩生氣…」



小小聲音說著，高見抬頭，看到握緊球拍、開始站穩身勢的瀨那──他的表情突然變了，雖然還是帶著幾分懼怕，但他們看得出這種表情並不是放棄的人會有的堅強。










進自然察覺到了，他正了正身上那襲畫力的黑藍禮袍，再次擊出一發強而有力的直球──瀨那咬緊唇，他全神灌注地直視著那球，接著以在美式足球上鍛鍊出來的爆發力與反應，高速將球拍對到球飛行的軌道上，再以全身的力量，大力扣殺返送─










呃，還是別扣會比較好…







瀨那在揮返那球之後，才意識到現在自己不是穿釘鞋而是木屐，作出這麼大的動作只會惹來悲劇──例如失去重心的跌跤。








他身形一晃，人就要筆直的、隨著扣球後座力的反彈而重摔在地…










有人出手搭救。








瀨那抱緊頭，卻遲遲未感到疼痛或撞擊，於是他緩緩張眼，看到距他僅有數公分的進。







「…耶？」

這樣的親密接觸不是第一次，但瀨那還是嚇到了──他發現自己幾乎要倒在地上，只是進那隻強壯寬厚的左手臂及時撈住他而免去撞草地的危險…但這樣的距離近得有些危險，只要進的頭再下移個幾公分，他們就會在所有人面前做出不太好的事情。




「１－１１，瀨那勝利。」




突然一隻大手穿過進和瀨那中間，硬把他兩分了開來──高見一掃方才倦意，精神抖擻地站起身來大聲宣布，「而且進你越界，雖然這是為了救瀨那，但還是得算違規，所以瀨那勝利。」








瀨那在看到落在白線後方草地上的那顆球時突然有種想跪在地上對進道歉的衝動。











現在的情況真是恐怖…瀨那站在坐著的進面前，旁邊桌子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人體彩繪用顏料，一枝小楷握在他的手中──但他並不想去用他，而且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寧願和進的位置對調。







「這是慶祝進吞下第一敗，瀨那你就畫個漂亮的圖案吧，」在替瀨那努力磨墨磨得很開心的高見咧開嘴笑，幸災樂禍的意味異常濃厚。「記得一定要好好畫喔，因為瀨那你也只能畫這麼一次嘛。」









「…」毛垂晃，顯示出勝利者此時心中的害怕。





「沒關係，是我違規，你可以畫我。」進抱胸，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他閉著雙眼，語氣讓瀨那聽不出任何不平或微怒。






瞄了眼手上那枝價格不斐的毛筆，瀨那忍不住又偷偷看進一眼──進他好像真的不太介意喔？也沒有要對救自己跌倒而違規被判敗陣的事情爭論的意思…



好吧，他他他他他就畫進看看看看好了，因為進的做法讓他覺得好像是在讓他…









畫什麼好呢？瀨那在悄悄湊到進身邊時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盯著閉著眼的那張俊臉數秒，瀨那突然想到了個很妙的圖案──雖然他覺得那不太適合。







「嗯？」



張開一隻眼，進用單音詢問瀨那為何還不動手，瀨那急忙附到他耳邊，小小聲的提出自己的意見徵求同意。










耳語一陣之後，進點點頭，再次閉上眼睛，瀨那開始動筆──不過因為兩人身高差了二十一公分，即使進坐著瀨那要畫他也得用有些彆扭的姿勢，高見等人看著看著，看瀨那像隻蒼蠅在進身邊轉來轉去，轉了老半天還是喬不到個順手的姿勢，最後還是進併攏雙腿，將他一把拽到自己腿上坐好後才安分下來…








「…我明白你們為何會看我這麼不順眼了，」高見在瀨那埋首苦畫時對美式足球社成員們宣布他的感受，「在一群單身或情人被搶的男人面前打情罵俏…真是令人氣結阿。」













瀨那也不知道自己畫畫技術為什麼會如此高竿，他只是憑自己的印象，在進的臉上細細刻出了他想的圖案──成果卻連老練沉穩的庄司也要發表一下他的看法。







「光速蒙面俠你不怕被冠上污衊白色騎士的罪名啊？」






庄司在整群臉上精采、五花八門的球員們走入球場後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嚇得瀨那大力抖了一下──其他人很有默契地同時扯了下嘴角，再次回過頭欣賞那背號四十號、被王城學生稱為怪物的主將，進　清十郎………











臉上的塗鴉。
















夠帥的。他們不禁要連聲佩服瀨那起來。膽敢把自家吉祥物畫在死對頭臉上就夠帶種了，還畫得那麼瀟灑俐落、栩栩如生…害得他們在畫好的第一時間內忍不住全衝上去包住進，拿出手機就猛拍狂拍他的臉上圖案──當然瀨那也被強迫入鏡。







「恩…比高見的賞心悅目多了，」驚訝之後，庄司依舊一掃玩笑，將他原本的嚴格本性發揮得嚴格，「明天星期五下午要和盤戶蜘蛛隊比賽，他們的主將相信你們已經認識了，沒錯，就是盤戶高中的光速蒙面俠──赤羽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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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區

五天連假不出文讓我覺得有罪惡感囧

買了24集，唯一的感想就是





這是本在闡揚光速進瀨才是王道的好東西。





當然阿進臉上有蝙蝠的那張是我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