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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眷戀 節四





那晚瀨那的確睡得非常不穩──儘管櫻庭的床被是如何柔軟,但一口氣包了好幾層在身上恐怕會有窒息的危險──醒來後,瀨那就比進早離開宿舍來避免又做出什麼蠢事的可能。


他邊走邊將王城制服內拉鏈給拉上,球衣袋掛在身邊,瀨那看了看四周,發現天空仍是一片陰濛,走廊上也看不見半個人影─半個人影──顯然這麼早離開宿舍的人只有他一個。



先去熱身吧…沒地方去,又打死不敢回宿舍的瀨那只能做出決定,拖著蹣跚腳步,慢慢地前往王城高中那高級到他有點不敢一個人進去的球場。






據說王城的球場可以用按鈕直接切換水泥和草皮場地…他拭了拭頭上的汗,有錢人和小市民的差距也差得有點多,昨天在街駁車上閒聊時他才知道的,雖然瀨那並沒有親眼見試過,但他並不懷疑這會不會只是大田原唬濫他的。






嗶──




廣大的草皮球場在瀨那才剛踏進社辦時突然整個的開始震動,嚇得他以為是地震來襲,急忙逃出辦公室。

那片他熟悉的綠色草皮竟然從球場中硬生生分出一條黑縫,接著每十碼就在白線處下降一階,就好像一個個拉開的抽屜那樣往達陣區合攏,直到所有綠色部分隱沒在球門底下,整個球場只留下個巨大的長方形黑色凹盆在那怵目驚心…





看傻了眼,瀨那下巴落得極低,球場再嗶了聲,又是一陣搖撼,原本收攏的綠色草皮塊下伸出了一階階水泥長格,以緩慢的速度漸漸展開,一直延伸到球場中央雙方交戰處夾合牢扣後才打住。



呃──…喉音哽咽了約有三分鐘,瀨那才猛地想起來似的狂退三大步,並放開他那被驚嚇過度的膽來「哇阿阿阿」大叫。





不過這次的威力當然沒有像上次校醫追殺事件一樣巨大,宿舍中不知情的學生們以及樹上安歇的鳥兒仍然得以安睡。


而且瀨那那有如招牌的「哇阿阿」叫聲很快就結束了,因為聲源出口已被某人用手摀住。






「只是換個場地,沒什麼危險的。」



老練成熟的微啞嗓音,那個出手阻止瀨那繼續發出噪音的人用著這樣男性化的聲音說,可能是真的不需要驚訝成那樣,瀨那很快就恢復鎮定,抓著那隻摀在自己嘴上的大手,他看見一個絕對是從事粗活工作的中年大叔。





那個大叔頭上綁著工人擦汗用的白毛巾,滿嘴鬍渣活像個流浪漢似的,一身方便幹活、無袖緊貼的汗衫和鬆垮的長褲…瀨那被他放開,重獲自由,不過他還是直盯那名大叔看,也忘了要說抱歉,只是一個勁的望著對方。





總覺得,這大叔很眼熟?瀨那還有些停頓的腦袋如此想。


那大叔發現他的注視,也好玩了看了回來──用著往下看小孩的角度──他挑挑粗重的黑眉,發出很輕的笑聲。





「我只是在切換王城的球場場地,今天我們公司要維修。」





鬍渣大叔解釋,瀨那呆呆的「喔──」了聲。

他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兒看過這大叔,仍在苦蒐枯腸的拼命回想。





大叔歪頭,脖子發出響亮的喀啦聲,他好像也對瀨那感到好奇──其實應該是對瀨那身上那件穿慣了的膠帶字主管服。





「那件衣服,」他開口,一隻粗壯的手叉在腰間,另隻則拿著工具箱垂在一旁晃阿晃,黑眼珠直直望著瀨那,卻不帶有任何能讓他感到懼怕的氣味,「我認得,好像是在泥門高中的美式足球社看過。」


「阿…」瀨那驚訝的抓緊球衣包側袋,有些佩服大叔的記憶,「我是泥門的學生沒錯。」



「那你就是美式足球社的主管了?」他問,看瀨那點點頭,於是又繼續說下去,「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我是之前去裝潢你們的社辦時有點印象,你轉學了?」



「沒、沒有,我只是…」他最好轉得進這種超乎常人等級的學校…急於向對方解釋的瀨那順便吐槽自己。



瀨那在向那名大叔解釋時突然發現,這名大叔好像對美式足球挺感興趣的?一些規則阿、位置的他好像都知道,尤其是瀨那和他說到光速蒙面俠21的事情時──好像自己真的和這位大叔聊得很開心?──對方竟然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點點頭,嗯了幾聲。



「我知道他是你們的跑衛,」坐到了球場旁的樹蔭下,大叔拿出了根菸咬在嘴上說,「而且那個光速蒙面俠21就是你。」



他原本要點燃那支菸,結果先看到了整個人嚇呆的瀨那,停下手,給他一句極武士冷靜客觀的解釋。






「報紙寫的。」






瀨那只覺得自己快化成灰燼…報紙,好個大眾必讀的宣傳媒介,現在全關東大概沒人不知道他是光速蒙面俠21了。


那大叔收起菸(不知為何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看還整個人縮在樹根旁的瀨那,他低頭想了什麼一會,又開口。





「你們的隊長,還好吧?」



「啊?」


瀨那有些反應不過來,隊長?是指王城隊的嗎?還是泥門惡魔蝙蝠隊的──呃,他突然感到全身發毛,耳畔也開始出現那陣恐怖的邪魅笑聲──這大叔,不會是在問蛭魔媽咪吧?瀨那無法確定。





「呃…你是指,泥門的,還是王城的…」不行,還是得問一下,王城白色騎士隊隊長大田原和蛭魔媽咪兩人比起來,好像都很難和眼前這位很武士的大叔扯上關係耶?




「泥門的蛭魔妖一,你應該知道吧?」他用小指摳了摳耳朵,對瀨那過於震驚的表情完全不在意,「我只是認識他而已,最近想找他談些事情…但沒什麼機會繞去泥門,也許問你會比較清楚。」



「喔,噢,」原來是認識阿,他應該是蛭魔媽咪的朋友吧?瀨那如此單純樂觀的想,「他說今天會來王城的樣子,也許你晚點會看到他也說不定。」





「噢,謝謝你了,」那大叔伸手,很溫柔的撫摸瀨那的頭,笑著說。







「我會找到他的。」









接著他笑笑的和瀨說再見,再去跟球場上那群已把工具準備完全的工人們開始上工。

那大叔讓瀨那產生了好感,他一直坐在旁邊看大叔他們維修球場,這段因早起而空出的時間就這麼的度過,一直到白色騎士隊開始練習。










惡魔的銳牙已經鋒利到連王城的森嚴戒備也不堪一擊。





瀨那還是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這麼失態,他才剛喝了一大口午餐菜色中的味噌湯,坐在他面前的大田原立刻遭受到豆腐渣噴射的洗臉攻擊。



同席的球員們無不驚愕的看著正在噴命咳嗽、並不小心弄倒湯碗將桌上弄得亂七八糟的瀨那,高見也看呆了,楞楞的張著嘴,叉起的肉丸子還停在嘴邊遲遲未能達陣。





瀨那看起來非常…痛苦,不僅眼角泛淚,滿面蒼白,而且頭髮也一股作氣的全給他垂了下來,整個人就像隻飽受凌虐的幼犬縮在椅子上,連嗚嗚哀鳴的抵抗也不敢。




高見很想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可以怕成這樣,但他並沒有機會開口,那股絕對是造成瀨那如此懼怕的主因之妖氣已經先在整間餐廳中蔓延開來。




濃厚混濁,黑汙不堪,間接夾帶數隻黑翼蝙蝠飛過的詭謎氣氛還未播散普及,所有在餐廳中的王城學生都掀起了無數雞皮疙瘩,有人開始劇烈發抖,有的抓不穩筷子湯匙而發出金屬掉落聲,甚至還有跌下椅子的窘況…

陰冷冰森的鬼般輕笑自門口方向傳來,那笑聲邪惡得令王城高中最純白的牆壁也不禁為之所染,接著傳來的是那自地域中走來的跫音,一步一步,抑揚有秩的逐漸放大。




美式足球社社員們看著那團黑色煙霧越來越逼近,而瀨那也瑟縮得越來越小──如果可能的話,他們想,他應該很想挖個洞藏起自己,而消失不見當然是最好。



喀嚓,子彈上膛的機腔拉動聲,對高見這種經驗豐富的老手來說是再熟悉不過──這種笑,這種氣魄,這種只有最邪惡的人才能散發的威力,還有這種充滿危險的武器填裝聲…
















「蛭魔媽咪──!!」




瀨那終於用他那顫抖的聲音喚出了來者大名,也讓所有在場者同時倒抽了口氣──沒錯,那頭衝天刺蝟般的金髮,那身比一般運動員都還要蒼白無血色的肌膚,那雙隨時隨地都在精打細算鑽人弱點趁虛而入的鬼火綠眼──




「Ya──Ha!死矮子!」




蛭魔妖一正笑得極其燦爛,他背上掛了把M16自動步槍(應該是新購的),手中則是把軍用手槍,他大步的自門口走向高見等人區域,隨著距離的縮減,他們就可以更清楚看見他那陰森得令人不寒而慄的笑。






「我說我會來找你的,對吧?」






長腳一伸,蛭魔無視桌旁其他用餐者,直接踹開了高見,大喇喇的霸佔他的座席,然後兩腳再往桌上疊去──就這樣的宣示他們沒得有異議的絕對權力。






王城學生第一個反應動作──跑。管不著午餐到底吃了沒,總而言之先保住小命要緊──那個蛭魔妖一是什麼人,他們可是比自己的生辰八字都還要來得清楚。






亂轟轟的逃難潮過去後,還有勇氣在位置上屹立不搖的學生只剩下曾與蛭魔交手過的美式足球社(但大多是礙於隊長大田原沒走而不敢走,不過基本上大田原並不怕蛭魔…也許是蛭魔根本不屑將他放在眼裡),以蛭魔為中心,旁邊是快哭出來的瀨那,他們圍成一圈,都低著頭猛扒飯以免惡魔刻意找碴的危險。




「嘻嘻嘻…怎嗎,死騎士們忙著打仗都沒飯吃啊?」一貫的壞心語氣,蛭魔非常自然的將瀨那給當成了靠墊,手就這麼伸在他頭上大方地靠。





「…蛭魔妖一,泥門的球隊平常不須你費心嗎?」還是高見老到,他豪不畏懼的直視滿面嘻皮的惡魔,就像個手中持劍、誓言爭討邪惡的聖騎士那樣,「我知道泥門的訓練並不亞於王城──你這麼球隊隊長怎麼能夠這麼放心的遠赴王城呢?」




「嘻嘻,死眼鏡,」所有人都相信蛭魔絕對知道高見的全名,但蛭魔就算身處敵陣中心,仍是完全不忌口的直呼那些不雅的稱號──這點和某善良的小惡魔差得多了。「泥門現在可是有個最強四分衛在撐腰阿,還用不著你多費心…」



鐵馬抬頭,大概是因為聽到基德方面的消息,一旁的進正收拾著淨空碗盤,結束午餐。




也許是在王城待久了的關係,瀨那突然蠕了起來,雖然說動作並不敢過於明顯,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讓蛭魔發現自己想要跟在進後頭烙跑的意圖。






「光速蒙面俠21,」進開口呼喚,他拿著球衣袋站在瀨那旁邊,對盤據其上的蛭魔完全視若無睹──瀨那聽見蛭魔用很不滿意的聲音大大「啊?」了一聲。


「總教練要你早點去找他,吃完飯就去,他有事要請你幫忙。」





不再多說什麼,他逕自轉身走開,對面的高見看到蛭魔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瀨那,臉上還掛著一點都不懷好意的冷笑,心知那大惡魔又要欺負菜鳥惡魔了…但他和其他球員一樣,選擇袖手旁觀,畢竟對方可是惡魔昭彰的泥門惡人,威力之大恐怕連王城都已被他操控在手中──就拿王城門口那兩隻曾追得瀨那沒命的巨犬來說吧,這傢伙竟然能安全通過,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只是白色騎士隊並不知道,蛭魔此行還有個同樣強大恐怖的怪物隨行──是頭會把瀨那追殺到不成人樣的地獄惡犬。




阿,惡魔行動了。眾人看著蛭魔給了瀨那一個非常溫柔的笑,並伸手去撫摸他的頭時,就知道他又要開始那著名的摧殘了…




只是,在蛭魔還沒來得及說個半字,甚至連手指也沒能碰到瀨那之前,突然有個不知該說是膽大包天還是高人一等的陌生人制止了蛭魔──明確點的說,他是扣住了蛭魔的左手,再將渾身顫抖的瀨那給拉出椅子,推到危險距離之外。



瀨那一眼認出那個人是早上和自己聊得非常投合的工人大叔,他想起那大叔說過要找蛭魔的事,所以瀨那就咧出了張非常開心的笑容──是蛭魔媽咪的朋友嘛,那自己就不會有任何危險了,媽咪一定會和那個人好好敘敘舊的──…吧?







無論是對泥門家務事一無所知的白色騎士隊球員,或者是身為倍受眾人寵愛的孩子兼王牌跑衛瀨那,至少,他們在看到蛭魔接下去做的舉動之前都是抱著和瀨那一樣的想法。





可惜阿,蛭魔畢竟是惡魔。






大概一隻手拿個三把?粗略估計的話,蛭魔正以約有六支左右、輕重不等的長短槍紛紛抵在那名粗壯的工人大叔身上,額頭、脖子、胸口、肚子…等等,反正要害全瞄在蛭魔的槍口之下。





以上這些還不算什麼,重點是蛭魔妖一,這個人人皆懼的惡魔臉上掛著的表情──因憤怒驚訝過度而融合成的燦爛笑容異常刺眼。




妖、妖氣…高見一把將瀨那給拉到身後保護時不禁懷疑,那削瘦的男人等等會不會背後再伸出一對惡魔翅膀?但眼前的情況似乎不適合他想太多,蛭魔的手指已扣在扳機上,看來他非常樂意直接在王城餐廳開闢戰場。




逃命…?高見斜眼掃了圈眾人,呃…自己應該是跑得最慢的那個,身後的瀨那顯然也被發狠的蛭魔嚇傻了──也好,如果要死,還可以有幾個人陪走黃泉路…

呸呸呸,他在想什麼?現在最要緊的事是阻止那兩個非王城學生的人打起來吧?






不過高見還沒開口,那兩個陷入極度緊張情勢的主角先有了動作。




「…你竟然還敢活著站在我面前?」蛭魔的聲音放得意常輕柔,和他鬼綠眼中閃爍著的殺氣完全成了對比。「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洗好脖子了吧你!!」

被槍抵住全身要害的那名大叔竟然還能保持一派冷靜,而且還很不怕死的抓著頭髮、聳了聳肩──十足挑釁意味?




蛭魔笑裂的嘴幾近將臉撕成了兩半,他用力抵緊槍枝,所有人都看到他的食指豪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震耳欲聾的槍鳴連環爆響,機槍噠噠聲瘋狂地掃過整間餐廳,牆壁上懸掛著的貴重名畫、裝飾無一倖免,紛紛慘遭化為蜂窩之命運──為求保命而撲倒在桌底的眾人不禁為那首當其衝的大叔默禱起來(瀨那尤其虔誠)。


只希望他還能保有整具完全無斷的屍首…雖然可能會透風了些。








「……妖一,我要和你談談。」




冷靜沉著的聲音突地硬生生中斷那似乎永不止息的槍響,接著趴在地上的眾人看見一支支的槍被扔到他們面前,還有種類似某惡魔被攻擊的悶響…





一雙腳站到瀨那眼前,他抬頭,赫然發現那大叔毫髮無傷的存活下來,而且肩頭上扛著的正是自己那被強迫解族武裝、雙手給扣死的媽咪…後者正用尖牙咬住他的手臂,做著困獸之鬥。
















「瀨那,我要和他私下談一談,請你把我借我一陣子。」






你可以不用還沒關係。
瀨那和身後所有人一起在心中回答。





那壯碩的大叔也沒等瀨那作出正經的回答,只是一臉平靜,完全不理會肩上人正大發脾氣,逕自轉身,直接往門口走去。




「死老頭!要談可以,先讓我和死矮子說一句話!」





蛭魔還不放棄,兩隻腳攀住門板的硬是拖住,如此的行為雖然稍嫌幼稚,但的確很有效地令那大叔不得不妥協,於是他又走回瀨那面前,微彎下腰,讓那惡魔在沒機會逃脫或進行攻擊的情況下和瀨那說話。





顯然他一定有著豐富經驗…看傻了的瀨那如此想,但他馬上被蛭魔用頭槌攻擊狠狠敲了一記。






鬼眼對上,蛭魔突然一改氣憤神色,換上正經嚴肅的表情,他將嘴湊近瀨那耳邊──這讓瀨那又感到了十足威脅,但他也只能吞吞口水,閉緊眼睛,準備洗耳恭聽蛭魔即將劈給自己的那句話──





應該很恐怖…瀨那是這樣去猜測的,但出乎意料,蛭魔在被木工大叔不知扛到哪去之前和他的最後一句耳語,聽起來竟然像是在為他擔心之下而說出的吩咐。







至少要讓他叫你名字吧,死矮子!
















對於浩劫過後,泥門惡魔在王城餐廳中造成的破壞,校方似乎並沒有要對瀨那過問的意思,這證明了某H氏的名氣所含藏的威力是何等的大。




不過,眾人覺得瀨那並不很在意惡魔破壞王城的惡行──大概是司空見慣?──反而比較在意蛭魔和他耳語的事情。




因為自從王城遭受攻擊的危機被某正義工人解除後,他就整個人徹底飛到另外一個世界去,整個練習時間都是歪著頭,兩眼茫然望著前方的模樣(這樣還接得到球…進的訓練顯出成果了?),直到庄司將他給喊了過去(他顯然也徹底忘了進轉告的事),並和他說了一些話之後,他才大夢初醒般的恢復成以前那個總愛窮緊張窮擔心的小小主管。




不管庄司到底和他說了什麼,反正恢復了就好──大夥兒在結束練習,洗完澡,準備前往王室課教室時想,還對很理所當然地被女生們帶走的瀨那頻頻揮手送別(不知道為何,王城的女學生們似乎非常喜歡瀨那,他才來一個禮拜,人氣指數已直追大眾情人櫻庭和冷漠騎士進之後了)。




說進是冷漠騎士…還真是洽當。瀨那在將剛沖好的綠茶倒入美式足球社用茶壺時很無力的想。





蛭魔媽咪果然厲害,進才說一句話就知道進從來沒叫過自己的本名,全都用「光速蒙面俠21」這個稱呼來代替掉「小早川瀨那」…







「嗯,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呢,看來今天我們的課程能夠提早結束。」


站在家政教室講台上,負責教授女學生部份的王室課講師很高興的說,當然她自己也是名溫柔賢淑的女性…應該是吧?

「那麼我現在要先來確認下次的課程…唉啊?是和男同學們的禮舞課呢,各位女孩子們沒問題吧?」





瀨那並沒有很專心在聽台上講師宣布的內容,他只是一直盯著那個茶壺出神。

難道是…進知道是光速蒙面俠21的自己要與他朝夕共處而將神經隨時隨地的繃緊,絲毫不敢鬆懈嗎?還是他那個人的認真嚴謹不容許自己和身為對手的他打成一片?


…但的確不可否認,進真的沒叫過他的名字。在明白了之後,瀨那必須很無奈的承認,有種很挫折的感覺壓住了他。





「那個,舞衣方面沒問題吧?上次送洗後妳們的衣服都還放在教室衣櫃中,沒人會沒舞衣穿的。」



「老師,有問題,」另名原本是櫻庭忠實支持者的女孩高高舉起手,她現在已經變成也喜歡瀨那的支持者之一。

「小早川怎麼辦?他是男生阿,而且也沒有舞衣。」







還是沒在聽,瀨那目前的思緒全放在蛭魔的話上頭。





「喔對阿,小春的位置怎麼辦?但是一開始人數都調配好了阿,這樣子要臨時變更也會讓男同學們感到困擾的…」


「其實,沒有關係的啊!」支持者的數目突然暴增,「小春他的舞伴一定不會介意的,真的!」




而且還非常亢奮…?失意中的主角還是完全沒把注意放在那群似乎興趣特殊的女孩身上。




「嗯…好吧,我想也是,」講師露出了難得有些過於燦爛的笑容,一句就拍定案情,「那把小春的舞衣拿給小早川同學穿吧,體型上應該也很符合…就這樣決定了!」






於是事情就這樣成了…縱使瀨那完全沒有心思去明白這群怪怪的女人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等到他知道的那時候也不算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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